專題
It's all over !
希特勒自殺後的德國
四強共管下的德國
悲涼的德國戰俘
章節試閱
一部鐵定賣座的電影 如果有錢拍電影,有個賣座的劇本,等著!說的是二戰期間,保加利亞人如何奮勇保護猶太人的感人故事。那場世界大戰,希特勒和保加利亞結盟,同為軸心國,但保加利亞人抵死不從,是唯一不贊成把境內猶太人送往死亡集中營的國家。
鏡頭可以從一位東正教神父站在火車頭前拉開,火車載滿猶太人,打算駛往煤氣集中營,光這個鏡頭就夠吸引讀者,再加上成堆的信件,從知識份子到販夫走卒,從教授到鞋匠,均為猶太人請命,希望不要傷害他們。
二戰開打初期,保加利亞採取中立態度,直到1941年納粹施壓,希望經過保加利亞征服希臘,當時蘇菲亞的保國皇室決定與德國同盟,因為得罪不起德國,否則下場會和希臘一樣。但是靠邊站,意味著將與保加利亞的猶太人為敵,這將是另一種壓力。因為猶太人早期就移民保加利亞,他們早在羅馬帝國佔領巴爾幹之前就來了,有些歷史證據顯示早在6世紀前猶太人就在黑海西岸與菲尼基人一起做生意。在保加利亞的Plovdiv市,考古學家發現羅馬帝國時代猶太人的會堂古址。
第一次十字軍戰爭時(1096-1272), 一批Ashkenazi猶太人從中歐逃避迫害抵達保加利亞的蘇菲亞、Plovdiv和Danube城。之後,15世紀末,跟著來一批猶太人,是從西班牙來的,因為費迪南與伊莎貝王朝逼他們信基督教(他們是猶太教,不承認耶穌是基督)。於是他們四處逃亡,一大批來到保加利亞。這群西班牙猶太移民來了以後,把他們的文化、飲食、風俗習慣等都帶到保加利亞來了,包括一種叫Ladino的西班牙-猶太語言。如今,21世紀了,在保加利亞的小城鎮上還可以聽到這種Ladino話。事實上,保加利亞最早的報紙之一就是用Ladino文印刷的。他們在保加利亞發展屬於自己的文化、社會、政治生涯。
二戰末期,保加利亞的猶太人穿越社會各階層:有最有錢的,也有最窮困的。譬如首都蘇菲亞就有個有名的貧民窟叫Yutz Bunar,裡面都是猶太人。另外,每個大城市都有猶太人的會堂(例如:Plovdiv、Rousse、Vidin市),也有猶太人的墓地。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保加利亞與德國並肩作戰,猶太人從軍的不在少數,他們有高階的軍官,為保加利亞犧牲奉獻。1898年,保加利亞猶太人在Plovdiv舉行第一次大會,1901年發行第一份猶太報紙,除了出版品書籍、教育外,猶太青年男女開始組織社團,有名的體育聯盟Maccabi及Tsadikov合唱團就是其中的「成果」。
根據保加利亞1879年制定的憲法:保障人民宗教、種族的平等與自由,這種平等的精神是保加利亞英雄Vassil Levski在反抗奧圖曼時流露出來的。意思是保加利亞人、土耳其人、猶太人等等,管你是什麼人種,在信仰、國籍、公民權益上一律平等,包括法律之上也人人平等,這是Vevski死前寫下的遺言。其實,近代歐洲早就開始有這種平等的價值觀。在這種背景下,「反猶太」主義出現時,保加利亞的反應就不足為奇了。1940年保加利亞國會通過的「國土保衛法案」,大可與希特勒當時邪惡的「紐倫堡法案」相比較。
保加利亞的「國土保衛法」大大的限制了猶太人的公民權,包括他們的職業、大學教育、甚至限制他們不許與外族通婚。猶太人繳的稅比較重,也必須申報財產;他們的行動受限制,不可隨意遷徙;晚上五點以後不許外出。他們的土地、財產被政府沒收;男人不許從軍,並且隨時準備被遣送當苦力。1943年政府派人收刮猶太人的珠寶、銀行支票等有價值的財產,通通放進保加利亞國家銀行,由政府保管。
猶太人被迫要別個「大衛之星」在身上,強迫他們效忠保加利亞王室 …… 保加利亞對猶太人的態度引起社會反感,作家協會主席公開寫道:「我們相當震驚!保加利亞並沒有被人侵略,也沒有受到屈辱,幹嘛要這麼做?保加利亞人在過去受過屈辱,我們的祖先都記得掛在脖子上的軛 ……我們有必要把過去的那種痛苦加到別人頭上嗎?那是一條危險的路!我們的行為否認了我們是個文明與自由的國家。」住在為碇市的一位律師也寫文章說:「歷史告訴我們,猶太人和我們心靈相惜,我們和猶太人已經是血脈相連、不可分割,這種關係是我們保加利亞國家的榮耀!」那段時間,各種工會都紛紛寫信給政府,表達他們對猶太人的關心與打抱不平。包括醫師公會、藝術家公會、律師公會、菸草工人聯盟、食品公會等。這些反應說明保加利亞人知道這些無辜的猶太人曾經犧牲生命,與保加利亞人並肩作戰一同打拼抵抗奧圖曼帝國,建立現在自由的保加利亞。保國最高宗教機構也表態指責政府態度是「合法的道德羞愧」。
1940年底,猶太人管制草案正式通過,1943年,內閣下令所有猶太人集中在Kyustendil市火車站,駛往波蘭集中營。事件發展至此,有一些人名開始浮現:國會發言人帕席夫,做過律師、法官,是著名的人道主義者。年幼時有許多猶太人的朋友,這些朋友後來都在被驅離的名單內,帕席夫開始遊說部長及高階長官,終於讓保加利亞停止驅離猶太人。在驅離紛擾的階段,另外一位東正教神父也是家喻戶曉、備受尊重。他跑到火車站去,對這一群警察說:「如果猶太人要上車,我也要上去!」他表示:汽笛一響,他就要躺在軌道上,寧願被壓死!
警察們都是東正教徒,不願意當眾對神父不禮貌,他們打電話到首都總部請求指示。不久,指示來了:取消驅離。一位今年80幾歲的老太太對記者說她很感謝那位神父,否則她就被送到集中營,成為600萬冤魂之一,她還說自己雖然當時年紀還小,但一直到今天,幾十年過去了,晚上還常做惡夢。當年保加利亞教會反對政府的反猶政策是有目共睹的。他們雖然教派不同,但雙方領袖在患難中相遇,東正教高層書面表示接納猶太人。
1943年四月,驅離猶太人計劃剛要施行,保加利亞國王Boris三世正式函告柏林,說他們無法驅離猶太人,因為保加利亞正在蓋公路,需要勞力。1943年Boris三世前往德國與希特勒會面,回國後不久突然逝世,傳說是因為不聽話、反對驅離猶太人遭希特勒報復毒死。
當年保護猶太人幾乎成了保加利亞的全民運動,許多政治人物也紛紛跳進來協助他們。他們發給歐洲猶太人到巴基斯坦的過境簽證,根據外交部資料顯示:他們一共發了15000個簽證。二戰末期,有統計說:保加利亞的猶太人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加。如果屬實,換句話說:保加利亞是二戰歐洲大陸唯一境內屠殺後,猶太人增加的國家。不過必須要提的是:當年德國把希臘、南斯拉夫的猶太人交給保加利亞處理,乃基於他們不是保加利亞猶太人,這些猶太人和保加利亞猶太人的命運大不同,約有一萬名從那些地方來的猶太人被送到Treblinka集中營處決。70 年後,保加利亞官方不迴避當年在希臘及前南聯時期對猶太人的殘忍暴行。
當年外交部長Nikolai Mladenov說:「搶救保加利亞猶太人,是我們保加利亞文明社會的表現,是許多個人行為的付出,一個個付出幫助需要的人。」以色列總理Shimon Peres說過:「保加利亞人謙遜有禮,必要時表現出他們的勇氣。」他公開對保加利亞表示感謝,「因為他們這群人,每天持續地以容忍與冒險來搶救另外一群需要的人。」
一部鐵定賣座的電影 如果有錢拍電影,有個賣座的劇本,等著!說的是二戰期間,保加利亞人如何奮勇保護猶太人的感人故事。那場世界大戰,希特勒和保加利亞結盟,同為軸心國,但保加利亞人抵死不從,是唯一不贊成把境內猶太人送往死亡集中營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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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發想人 專題 Focus
小時沒聽過大屠殺的
德國人 02
no comment
二戰結束日 05
巴爾幹一周
專題Focus
希特勒自殺
二戰結束
It's all over! 二戰結束! 10
Robert Capa 你不可不知的戰地記者12
荒唐的伴侶:德蘇互不侵犯條約16
一位德國歷史老師看歷史18
歐洲復興計畫 22
冷戰 Cold War 26
希特勒壞蛋 28
他沉重的眼神 30
悲涼的德國戰俘 32
一部鐵定賣座的電影 36
奧圖曼帝國 宗教篇
剪不斷 理還亂 44
他鄉是故鄉
蘇珊娜教你學漢語61
容恬雅的巴爾幹
也無風雨也無晴
Bar黑山共和國的島嶼68
有關文化
啜飲歷史 品味歐洲76
小道消息
蒙醫治者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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