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尾求生的媽媽



我曾經遇到過一個很憂傷的媽媽，當她坐在銀行櫃檯內時總是皺著眉閉著嘴，眼框中有些些淚，見到我時總是欲言又止。終於有一天她向我請教一件事，那件事就是令她如次悶悶不樂的原因了。原來她有一個在附近那所明星國中就讀的孩子，老師常常對她說她的孩子很不行，功課很差都是吊車尾，也影響了全班的平均分數。



「老師總是會拿出一張全班的分數排名表，然後指著某一個同學說從這兒一下的都是我們班上一條無法斷掉的大尾巴，如果能從這兒砍掉，我們班的成績就很漂亮啦。你兒子是尾巴中的尾巴，實在不知道為什麼敢來讀我們學校？」這位看起來很聰明伶俐的媽媽說著就哭了起來：「當老師說要砍掉這一段尾巴時好像這些不會讀書的孩子都是社會的敗類，是我們這些媽媽不該把他們生下來，都是我們的錯。可是在我心目中，我的孩子聰明又善良，他對航空很有興趣。我姊姊在南部一所國中教書，她勸我把孩子送到南部去讀書，她願意替我照顧孩子。看我的孩子挫折到天天低頭走路，真的很難過。」



「你放心，你的兒子會有出路的。因為我看到了一個會為他哭泣的媽媽，而不是一個跟著學校一起來責怪他的媽媽。你才是他最後的希望，讓他去南部吧。你才應該勇敢斷掉這個讓孩子不斷挫敗的大尾巴。」我鼓勵她做出最後的決定。



後來那個孩子果然去了南部，很快的恢復了信心，也發現自己其實並不是老師說的那麼笨，成績變的很好。當我再遇到那個媽媽時她已經不再憂傷，只是說起對孩子的思念時還是會哭。「有時起風時或看到月亮時都想哭，孩子不在身邊會想念也會擔心。」她笑著說，眼中有淚。



很久後的某一天我們又在路上相遇，原來她也離開了台北。說起她的兒子滿臉的驕傲，原來她的孩子已經甄試上一所他心目中的第一志願的航太系。



「我沒說錯吧，有你的眼淚他就不會沒有出路。」我說著說著竟然也想陪她哭一場，為她的孩子，也為所有想被學校斷尾的孩子。







陪在你身邊



阿蘭帶著小猴子遠離家鄉在台北西門町擺攤子賣小吃，小猴子也就在附近的小學讀書。後來阿蘭在熱鬧的台北生活的有些厭倦了，就帶小猴子回到自己的家鄉讀家鄉的小學，她還是一樣擺攤子賣小吃。



有一天小猴子回家告訴阿蘭說她遇到一位帶資源班的老師小獅子在彈吉他，她也很想去學吉他。阿蘭問小猴子什麼是資源班？小猴子就說好像是和大家不太一樣的小孩，人數很少，小獅子老師就和她們玩遊戲，很快樂。阿蘭說要彈吉他很好，可是如果要交錢去學就沒辦法了。



後來小猴子回家很快樂的說，小獅子老師願意替她出學吉他的學費，也願意替她借一把舊吉他，但是要留長指甲，這一點學校卻不同意，理由是長指甲會藏污納垢，容易有傳染病。阿蘭就到學校去和訓導處的老師吵了三天，最後答應寫下一張切結書，保證小猴子的長指甲不會有傳染病，如果有，阿蘭願意負接受法律制裁。有了這張奇怪的切結書之後，小猴子就高高興興的和小獅子老師一起去學吉他了。果然小猴子很有音樂天賦，很快就彈的比小獅子老師好了。



過了一學期後，小猴子要求媽媽替她轉到資源班，她喜歡當小獅子老師的學生，也喜歡資源班的快樂氣氛，阿蘭又去學校和教務處談這件事，教務處的主任說她這個媽媽真的腦袋有問題，只聽說每個家長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讀資優班，沒聽說要進資源班的：「小猴子很正常啊，她還沒資格進資源班呢。」



「我看過太多自認為是正常的人其實才有問題，別人說不正常的往往才是正常的。」阿蘭又和主任吵了三天，最後又是寫了一張奇怪的切結書達成協議。小猴子真的去了資源班當起小助教來，其他的功課小獅子再找時間教她，於是她越來越有成就感了。



後來小獅子老師當選為全國最年輕的優良教師，上台領獎時她說最感謝她的助教小猴子，小猴子當場用吉他演奏一首小獅子老師最愛的歌「陪在你身邊」，小獅子老師就哭了，小猴子卻笑了，因為小獅子老師哭起來就更像一隻獅子了。

斷尾求生的媽媽 我曾經遇到過一個很憂傷的媽媽，當她坐在銀行櫃檯內時總是皺著眉閉著嘴，眼框中有些些淚，見到我時總是欲言又止。終於有一天她向我請教一件事，那件事就是令她如次悶悶不樂的原因了。原來她有一個在附近那所明星國中就讀的孩子，老師常常對她說她的孩子很不行，功課很差都是吊車尾，也影響了全班的平均分數。 「老師總是會拿出一張全班的分數排名表，然後指著某一個同學說從這兒一下的都是我們班上一條無法斷掉的大尾巴，如果能從這兒砍掉，我們班的成績就很漂亮啦。你兒子是尾巴中的尾巴，實在不知道為什麼敢來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