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口瓶裝水,不只是方便、解渴這麼簡單。
向侍者點一瓶進口水是高尚品味的象徵?原來,我們都中了商業行銷的計!
製作四瓶水需要耗用一瓶石油,
瓶裝水市場創造出巨大的環境傷害與能源消耗。
礦泉水真的比自來水潔淨、健康?用水的權利是誰的?
透過本書,您將對自己喝的水有不同的感想!
瓶裝水的品牌多得令人眼花撩亂,卻很少人知道僅有少數是真正的天然泉水。瓶裝水在美國銷售已超越牛奶和啤酒,飲用成本卻是自來水的兩千倍。在台灣,瓶裝水擁有年銷60億的市場,平均每人每年喝掉48瓶。全球瓶裝水年銷超過一億五千萬公噸並持續成長,然而消費者漸漸開始質疑對於環境和社會的負面影響。
作者藉由本書仔細追尋瓶裝水由深山林澗至超級市場的歷程,爬梳出其間商業和文化背景。她以洞察入微的妙筆,敘述不起眼的「水」如何被經營成獲利最高的「瓶裝水」。書中帶領讀者前往緬因州波蘭泉水泉源地,實際了解鎮民對抗跨國企業的艱辛爭戰,以及隱藏其中的背叛、欺騙和貪欲。在全球水源普遍缺乏的情勢中,類似爭取水權的努力與你我息息相關。
作者親身參訪各種瓶裝水廠,並與「瓶裝水達人」一同品水,邀請讀者一起思考最基本的問題:何人擁有水的權利?企業賣水賺錢是否符合社會正義?製造、運輸、處理寶特瓶對於環境有何衝擊?生飲自來水安全嗎?認為喝自來水不安全的人該怎麼做?水權落入私人企業之手對我們有何影響?
章節試閱
喝瓶裝水,不只是環保問題
報導文學作家 伊莉莎白•羅緹(Elizabeth Royte)
瓶裝水近年成為了熱門話題。每回我翻閱報紙、雜誌或上網瀏覽,都有人指責喝瓶裝水是一種沉淪。但是,這些指責都基於濃厚的環保意識。我很懷疑這股反對飲用瓶裝水的浪潮能持續多久。這些批評大量引用學術單位和環保團體的統計數字,奇怪的是他們的重點其實不是水,而是石油。
抵制飲用瓶裝水的人士指出,製造美國一年使用的瓶裝水寶特瓶,需耗用一千七百萬桶石油(製造寶特瓶還釋出鎳、乙基苯、環氧乙烷和苯。不過現在大眾關心的焦點是地球暖化問題,而不是環境污染問題,所以這些污染元素未受到特別注意)。這些油足供一百三十萬輛車加油一年。
一千七百萬桶石油是大數目嗎?答案是肯定的,也是否定的。美國每天耗用兩千萬桶石油。製造寶特瓶耗用的油,遠低於裝瓶和運輸耗用的。據統計,美國每週以船隻、火車、卡車運送的瓶裝水約為十萬瓶(單是二○○七年一年,波蘭泉水公司耗用的石油量為九十二萬八千二百二十六加侖)。再加上儲藏瓶裝水冷凍櫃耗用的能源,以及運送空瓶耗用的汽油,數量相當驚人。
太平洋協會的彼得•葛萊克估計,製造、運送、處理一個寶特瓶消耗的石油,約為這個瓶子容量的四分之一。瓶裝水業者對於葛萊克的估算並沒有反駁。大家都知道石油是不能回復的資源,而且美國的石油大部分仰賴進口。尋找油源是國際政治動盪的主要原因之一,相關費用相當龐大;何況,石油對環境造成衝擊已是世人的共識。
產製瓶裝水的過程,消耗的自來水量也相當大。處理與裝瓶的程序,約耗用最後生產量兩倍的水(其中大部分用來冷卻製造寶特瓶的機器)。以逆滲透法過濾自來水裝瓶出售的工廠,每生產一加侖水需使用三至九加侖水(視過濾器的新舊和過濾物內容而定)。清洗裝瓶廠也必須使用大量自來水,尤其是生產有香味瓶裝水的工廠。平均而言,進入裝瓶廠的水,最後只有六○%至七○%成為瓶中物,其他都耗損掉了。
當然,瓶裝水業者並非唯一耗用自來水、能源和石油的飲料業者。產製一加侖啤酒必須耗用四十八加侖水;產製一加侖蘇打飲料必須耗用四加侖水;乳牛喝一加侖水才能分泌一加侖牛奶。但相對於透明、不含卡路里和咖啡因的瓶裝水,其他飲料的數量相對較小,而且產品性質差異極大。
瓶裝水沒有想像的潔淨
國際企業責信協會(Corporation Accountability international,CAI)在暑假出動大批青年軍,在全美各地的公共場所宣導拒喝瓶裝水。他們舉著標語,用塑膠杯分別裝盛自來水和瓶裝水,邀請路過的人品鑑。一如預期,大多數品嚐者都無法辨識何者是自來水,何者是瓶裝水。但是據我所知,味道好不好是一回事,大眾最關心的還是飲用水的健康問題。
每一次,學術界人士、環保團體或政府單位提議進行具體檢測,證明標榜質純健康的瓶裝水是否質純健康,總是遭致瓶裝水業者惡意攻訐。最後,都以檢驗有瑕疵收場(如果檢驗沒有瑕疵,我們不會注意這則新聞)。
自然資源保護協會於一九九八年,曾進行全面性的瓶裝水檢測,受測樣本包括一○三種品牌的一千瓶水。檢驗結果顯示,三分之一的樣本含有砷、溴和大腸桿菌;有些樣本的砷含量和消毒劑副產品含量超過國家標準和工業標準。但瓶裝水業者贊助的飲用水研究基金會(Drinking Water Research Foundation),立即發表另一份檢驗報告,駁斥自然資源保護協會的檢驗報告。二○○四年食品藥物管理局的檢驗報告指出,有兩種品牌泉水的高氯酸鹽含量為○•四五ppb和○•五六ppb。對於花錢買健康的瓶裝水消費者而言,心裡很不舒服。
一九九四年,堪薩斯市健康及環境保護局曾檢驗八十種品牌瓶裝水,發現其中的百分之十五的塑膠軟化劑鄰苯二甲酸鹽(Phthalates),含量超過聯邦容許值;一半以上樣本含有消毒劑副產品三氯甲烷,約百分之五十含有消毒劑副產品二氯溴甲烷;四分之一含有砷;百分之十五含有鉛;百分之十九含有矽。矽是一種礦物,少量對人體有益,多量則對人體有害,幸好檢測出來的矽含量都不至於危害人體健康。
二○○○年,某大學檢驗五十七種瓶裝水,並與克里夫蘭的自來水比較,發現十幾種瓶裝水的細菌含量超過自來水的十倍(但自來水是新鮮的,瓶裝水則曾儲藏在密閉高溫、細菌容易滋長的環境)。消費者聯盟(Consumers Union)於二○○六年的檢驗報告,與自然資源協會的檢驗報告相似:某些瓶裝水的細菌含量過高。二○○四年,美國微生物協會檢驗六十八種礦泉水,發現其中的百分之四十含有細菌或菌類,而且其中二十一種品牌可以在實驗室環境中培養細菌。這些細菌的含量都低於容許值,對於健康的青壯年無礙,但兒童、老年人、身體虛弱者則不適合飲用。
瓶裝水檢頻遠遜於自來水
瓶裝水的檢驗結果令消費大眾震驚。根據政府訂定的標準,大多數瓶裝水都合格安全。FDA對於化學物質、微生物、輻射性物質的容許標準,與環保署一樣嚴格。但是,你捧著鈔票去商店購買質純、天然的瓶裝水,卻發現它的安全標準與自來水一樣,心裡難免失望。唯一的差別是,自來水公司必須每年公佈水中溶解物檢測結果;瓶裝水業者卻每年花費千百萬美元,說服消費者無須知道檢驗結果,並遊說立法機構可以不在瓶身標示溶解物含量。
瓶裝水和自來水的另一個不同點為,自來水被要求必須消毒,並檢驗其中的消毒劑副產品和微生物含量。而礦泉水取自地下,因此無須檢驗;瓶裝淨化水和蒸餾水取自檢驗合格的自來水,也無須檢驗。事實上,淨化水工廠雖然擁有先進過濾設備,未必妥適保養。骯髒的濾水器會污染水,而不是淨化水。
自來水公司每年檢驗水質數千次,並向政府主管單位報告檢驗結果。瓶裝水工廠也自行檢驗,並偶爾接受管理當局的抽驗;而且抽檢的時候,只檢驗特定項目,而不是全盤檢驗。
幸好,國際瓶裝水協會每年都對會員的產品進行檢驗,而且檢驗標準嚴苛。不幸的是,並非每個瓶裝水業者都是國際瓶裝水協會的會員(雀巢為會員,百事可樂和可口可樂並非會員),而且該協會的規範沒有法律強制性,消費者也無從得知檢驗結果。
此外,喝自來水引發疾病的案例,通常人數眾多而且集中某區域,因此容易引起大眾注意。相對地,喝瓶裝水引起疾病的案例則人數少而且分散(美國約有百次回收瓶裝水的紀錄。非洲、亞洲、歐洲則有眾多喝瓶裝水致病的案例)。
自來水惡化與變貴的惡性循環
報導文學作家 伊莉莎白•羅緹(Elizabeth Royte)
我曾在紐約州德文郡(Dutchess)租屋居住。有天晚上我們很晚回家,上樓刷牙時發現抽水馬達沒法運轉。我們請來一個水電工,他說不是電路的問題,而是水井乾涸了。突然之間,我做的關於水的研究應驗在自己身上。水電工去而復返,放下四百六十英尺長的鉛錘,仍然觸不到水面。
然後我們做抽水測試(水電工的工具包括一段水管、一張紙片和一截斷筆),結果測得每個小時只能抽取七•八加侖(半英吋口徑的澆花水喉,在正常水壓下,每小時能澆五百加侖水)。水跑到哪裡去了?很難說。聽說數英里之外有一家泉水裝瓶場,我懷疑這家工廠影響我們家的水井,但沒有證據。德文郡沒有詳盡的地下水地圖,而且我們住家附近的水井都曾經再鑿深,顯然我們的房東沒有這麼做。我只好去附近商店買兩加侖本地的泉水飲用,當晚並用地下室除濕機內的水擦澡(有點像童子軍露營)。但是新鮮感沒維持多久,再過一個星期租約到期,井水的問題就拋給別人了。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我面對的不是有沒有水的問題,而是水質問題。我和朋友前往長島(Long Island)渡假,住在出租別墅中。這一堆人裡頭,沒有任何一個人喝水龍頭流出來的水。原因五花八門:有人不喜歡井水的味道,有人擔心長島地下蓄水層含有石化原料甲基第三丁基醚(MTBE),有人擔心附近葡萄園使用的肥料和除草劑滲入蓄水層。國際企業責信協會指出,瓶裝水業者的行銷手法,使消費者誤以為瓶裝水是唯一安全的飲用水,並瓦解消費者對自來水的信心。還有,我們對環境污染的了解也助長業者的行銷績效。出租別墅的食物貯藏室裡有許多瓶裝水:二•五加侖的鹿園泉水,二•五加侖的波蘭泉水,一公升裝的沛綠雅,以及數瓶聖沛黎洛(全部都是雀巢的產品)。我問朋友們是不是雀巢的股東,他們聳聳肩說不是──純粹巧合。
不到幾天,儲藏室裡的瓶裝水喝完了。我不怕喝自來水,但疑慮孩子們是否能喝自來水。我面臨抉擇,但絕不願意將自己和孩子們的健康交付給一家道德有問題的企業──雀巢公司在非洲銷售嬰兒奶粉,導致母親們不親自哺乳;在象牙海岸的可可農場僱用童工,剝削勞力;在美國侵害城鎮居民的社區自主權。於是我發動我的節能減碳車,前往最近的一家便利商店,從貨架取下非雀巢公司的最便宜瓶裝水。
維護飲用水的量和質不僅是錢的問題,還牽涉分配與使用的問題。不喝自來水的人愈多,支持政府改善自來水系統的力量就愈小。政府必須有充分的民意支持,才會積極地保護上游集水區,取締污染源,制定嚴格的水質標準,汰換老舊管線。習慣飲用瓶裝水的民眾,沒有支持政府調高水費或改善供水設施的誘因(雀巢公司曾針對飲用瓶裝水的消費者做問卷調查,發現七二%的受訪者,贊成政府以納稅人的錢改善自來水設施。但這項問卷調查並沒有詢問受訪者,是否願意以加稅或提高水費的方式,改善自來水設施)。這是一個惡性循環:喝自來水的人愈少,導致自來水的水質愈差,進而使得瓶裝水的需求量擴增。
這種情形已經在印度發生了,印度城市居民飲用自來水的人愈來愈少。失去付水費的人的支持,自來水經營面臨困境。對於有錢人而言這不是問題,因為有錢就可以買到外地運來的水。於是,發展中國家窮苦人家的婦女和少女,每天花數個小時排隊,用遠高於自來水費的價格,買幾桶水飲用。奈及利亞拉哥斯(Lagos)的窮人買飲用水的價格是自來水費的四至十倍,利馬(Lima)高於十七倍,喀拉嗤(Karachi)二十八至八十三倍,雅加達高於六十倍,海地的王子港(Port-au-Prince)高於一百倍。
富人買瓶裝水,窮人拿木桶買水。喝水真的存在階級制度嗎?未來的世界是否將出現百老匯歌劇《尿尿城》(Urinetown)的情景:只有富人有能力買水喝?還好噩夢不會成真。自來水公司了解:送進消費者家裡的水,只有一%至二%用於飲用和烹飪,大部分則用於澆草坪、洗車、沖馬桶、洗澡和洗衣。因此,無須花費千百萬美元提昇水的品質。
「如果我們無須花費上億美元經費(很快就會上兆)汰換管線、過濾、殺菌;是否能將這筆錢用於其他需求?」阿肯色州山谷泉水公司(Mountain Valley Spring Company)總裁伯列克•史畢德(Breck Speed)在一篇文章中指出:「地方政府提昇自來水的品質至瓶裝水的品質,事實上是可能的,但是有這個必要嗎?」環保署於二○○六年十二月,就這個思考方向舉辦一場聽證會。聽證會的主題為:在特殊狀況下,是否可以瓶裝水取代自來水,以符合飲用水安全規範?
不久之前,麻塞諸塞州的衛斯佛鎮(Westford,人口兩○七五四人)飲用取自蜿蜒清澈的畢活溪水(Beaver Brook),無須過濾也不加氯消毒。我以前經常在畢活溪划獨木舟。小鎮的自來水供應處是一棟兩層樓的水泥建築,裡頭只有幾張桌子,一個工作間,以及幾輛卡車。每年一次,鎮公所僱請穿消毒潛水衣的技工,攜帶真空清潔機,潛入九十尺深的蓄水槽清洗。這套供水設施既簡單又功能良好。直到一九九九年,檢測發現鎮上的水含有過量大腸桿菌,衛斯佛鎮立即成為聯邦淨水基金的頭號補助對象。現在,耗資一千四百二十萬的淨水場已經運作,有曝氣塔、綠砂過濾池,以及紫外線殺菌設備。
衛斯佛鎮淨水設備的運作經費每年兩百萬美元。真的有必要花這筆錢嗎?小鎮自來水供應處的主管告訴我,大腸桿菌的菌源從未找著,也沒有任何鎮民因此罹病。伯列克•史畢德認為,住在淨水費用「太高」的城鎮居民,應該選擇飲用瓶裝水。他的品牌價格便宜,每五加侖只六塊七毛五。我略算了一下:如果買他們的水飲用(不包括烹煮食物),四口家庭每個月將耗費兩百美元(這是依據現在的售價計算。如果乾淨的水減少,需求增加,再加上運輸費用上漲,史畢德顯然會調高售價)。
自然資源保育協會(Natural Resources Defense Council,NRDC)的飲用水專家艾瑞克•葛斯坦(Eric Goldstein)認為:「取用自來水製作瓶裝水販售,社會成本非常高。這種做法不但使人們用較高的價格購買飲用水,而且將導致民選官員和政府決策者不重視自來水,使得自來水質江河日下。」
喝瓶裝水,不只是環保問題報導文學作家 伊莉莎白•羅緹(Elizabeth Royte)瓶裝水近年成為了熱門話題。每回我翻閱報紙、雜誌或上網瀏覽,都有人指責喝瓶裝水是一種沉淪。但是,這些指責都基於濃厚的環保意識。我很懷疑這股反對飲用瓶裝水的浪潮能持續多久。這些批評大量引用學術單位和環保團體的統計數字,奇怪的是他們的重點其實不是水,而是石油。 抵制飲用瓶裝水的人士指出,製造美國一年使用的瓶裝水寶特瓶,需耗用一千七百萬桶石油(製造寶特瓶還釋出鎳、乙基苯、環氧乙烷和苯。不過現在大眾關心的焦點是地球暖化問題,而不是環境...
商品資料
出版社:商周出版出版日期:2009-08-18ISBN/ISSN:9789866369179 語言:繁體中文For input string: ""
裝訂方式:其他頁數:27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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