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推薦：本書榮獲奧瑞麗絲獎提名，入圍2002年最佳奇幻小說

「驚奇又詳細的奇幻世界，超乎想像的情節內容，本書為所有愛好奇幻小說必拜讀的作品」

──澳洲知名奇幻小說作家，珍妮佛‧法隆（JENNIFER FALLON）

黑魔法三部曲

第一部

巫法士公會

第一章 除穢日

「索尼雅？」

這聲音聽起來十分熟悉，而且聲音中充滿驚訝。她抬頭看，臉上肌肉頓時放鬆並露出笑容，是策里俯伏在她旁邊。

「她跟我說城衛要發動襲擊」，把風仔告訴策里。

策里點點頭。「我們已經知道了。」笑容逐漸在他臉龐浮現，但馬上他的目光又閃向城衛那邊，笑容消失。「大夥兒，走吧。是時候了！」

10

他抓著她的手，幫她從地上站起來，然後帶她穿越奮力進攻的青年群眾。這時一道熾白的強烈閃光充盈了整條巷子。

「發生了什麼事？」索尼雅喘著氣說。她眨了眨眼，想讓眼前的景象如幻夢般在轉瞬間消失。

「是巫法士」，策里悶聲說。

「跑啊！」赫林在不遠的地方大喊。在視線模糊之中，索尼雅踉蹌向前走著。有人撞到她的背，讓她跌了一跤。策里再將她拉起來，帶她繼續走。

他們跑出小巷，索尼雅發現又回到了主街。出了巷子的青年們步調轉慢，拉起連衣帽，弓著背混到人群當中。索尼雅跟在後面，他和策里默默地走著。幾分鐘之後，一個高挑的身影出現，湊到策里身旁，一雙眼睛藏在壓低的帽緣後面盯著她看

「呦！看看誰來了！」赫林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些。「索尼雅！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要整別人又整到自己了吧，赫林」，她笑說。

「她聽到城衛要發動襲擊才過來找我們」，策里解釋。

赫林一派輕鬆地揮揮手。「我們知道他們想搞鬼，所以預先留了後路。」

回想起城衛擠在小巷子口的景象，索尼雅點頭道：「我早該想到你們已經掌握消息了。」

「別說這個了。你搬家搬去哪裡？已經……好幾年不見你了。」

「兩年了。我們住在北城區。拉諾姨丈在公舍租了一個房間。」

11

「我聽說這些公舍出租的房間都瀰漫著臭味 ─ 才隔一座城牆，索價就比城外還貴一倍。」

「的確不便宜，但我們還過得去。」

「你怎麼過活？」策里問。

「補補衣服、鞋子。」

赫林點頭表示了解。「所以這也是我們久沒見到你的原因嗎？」

索尼雅笑了笑。是啊，還有，巧娜阿姨希望我不要跟你們這些抗爭者在一起混。她的阿姨無法認同赫林和她的同黨。絲毫無法認同……

「聽起來不怎麼有趣」，策里喃喃說道。

他看著策里，覺得眼前這個人雖然幾年來外表沒什麼變，可是臉上已不見當年那種稚氣。他穿著一件新的長大衣，裁成小號後露出的線頭搖顫顫，裡面的暗袋和小囊可能藏滿了整組的鐵鎬、小刀、各種小玩意兒和甜食。以前她常想，策里如果有一天不幹扒手和小偷，他會做什麼？

「至少比跟你們在一起混更能安心過日子」，她說。

策里瞇起眼。「這聽起來是巧娜的看法。」

以前，她會因為這種話而感到受傷。她笑說，「巧娜的看法讓我們離開了貧民村。」

「既然如此」，赫林接話道。「你們在公舍有地方落腳了，你為什麼還在這裡？」

聽到這話索尼雅心情一沈，表情凝重。「國王把人們遷出公舍」，她說。「我聽到的傳聞是，他不想要這麼多人住在同一棟公舍裡 ─ 理由是這樣不衛生。今天早上城衛到公舍把我們趕出來。」

12

赫林皺起眉頭，吐了句粗話。索尼雅瞄策里一眼，他揶揄的態度已經收斂起來。她很欣慰他們懂得體諒，可是仍覺得不自在，她將視線轉向別處。

王宮一聲令下，只消一個早晨的時間，她與阿姨跟姨丈所努力累積並維護的一切都成了空。甚至連思考原因的時間都沒有，他們的房間就被搜光，他們被強迫流落到街上。

「巧娜和拉諾現在在哪呢？」赫林問。

「他們叫我先過來，看看能不能在舊家那邊找到房間住。」

策里看著她的眼睛。「如果找不到，來找我。」

她點點頭。「謝謝。」

人群如河流般湧出這條街，隨後到了一片廣闊的鋪石子地。這裡是北城廣場，每個星期當地做買賣的人都會在這裡聚集成小市集，她跟阿姨固定會來逛，但今天之後情況就不同了。

已經有幾百個人聚集在廣場上。許多人繼續行進出北門，也有一些人停在城門內，希望在進入混亂的貧民村之前可以找到他們的親人。有些人不服從，被城衛押著往前走。

策里和赫林停在廣場中間的水池邊。一尊卡波爾國王的雕像矗立在水池中間。這位辭世已久的王者當年開山剿賊的時候已年近四十，可是這裡他是被塑造成青年男子的形象，右手揮舞著那把聞名遐邇的寶石劍，左手持一具同樣華麗的王盃。

原本這裡立著的是另一尊雕像，三十年前被拆卸掉。那是特羅爾國王，好幾年來一直有人試圖將他的雕像恢復，可是全都被毀了。傳言說，保存在王宮裡的特羅爾國王人像，面貌都被蝕磨掉了。不管他有過什麼豐功偉蹟，伊瑪爾汀城的人民永不會忘記每年一次的除穢日是特羅爾國王在位時制訂的。

13

她姨丈跟她說過好幾遍這個故事：三十年前，眾名院裡幾個位高權重的貴族抱怨城內街道不安全，國王於是下令城衛把所有乞丐、流浪漢與可疑人物逐出城外。被驅逐的群眾氣憤難平，當中一些比較有能力的人聚集起來反抗，較為富有的走私客和盜賊供給他們武器。面臨城內巷戰與暴亂的國王向巫法士公會尋求協助。

反抗者無力對抗巫法。他們全都被逮捕，然後被送到貧民村去。眾名院在事件平息後舉行一連串的慶祝盛會，國王對此讚許有加，宣布從此之後這座城市每年冬天都要進行除穢，逐離不潔淨的遊民。

老國王駕崩的五年後，許多人希望終止除穢日，可是特羅爾的兒子默林國王延續了這項規矩。索尼雅環顧周遭這些弱不禁風、神情枯槁的人民，懷疑他們怎麼可能造成威脅。此時多位青年抗爭者聚集在赫林身邊，彷彿期待什麼似的看著他們的首領。她察覺他們將要展開某項行動，一下子緊張起來。

「我得走了」，她說。

「等等，先別走」，策里反對說。「我們好不容易才重逢。」

她搖搖頭。「我離開太久了。巧娜跟拉諾搞不好已經進入貧民村了。」

14

「現在不管怎樣你都會被罵。」策里聳聳肩。「你還是一樣怕挨罵呀，呃？」

她用責備的眼神瞪他。他絲毫不以為意，故作嘻皮笑臉回應。

「拿去吧。」他把某個東西塞在她手裡。她低頭看，是一捆紙做的包裹。

「你們就是用這個攻擊城衛啊？」

策里點頭。「豆椒粉」，他說。「能讓他們眼睛發刺，皮膚發疹。」

「對付巫法士就沒用了。」

他咧嘴笑。「我打中過一個，他沒注意到我這一發。」

索尼雅把包裹還回去，可是策里不拿。

「先放在你身上」，他說。「這裡還不能用。巫法士會用隱形牆擋下來。」

她搖頭。「所以你們改丟石頭？這有用嗎？」

「覺得爽就好。」策里回望人群行進的那條路。他的眼睛色如鐵灰。「如果我們不這樣做，他們就會以為我們不在乎除穢日。我們不能白白被他們趕出去，至少要做點宣示。你說我們該不該這樣做？」

她聳聳肩，看著這群青年抗爭者。他們眼神發亮，滿懷敵愾。她一直都覺得，對巫法士做任何攻擊只是徒勞又魯莽的舉動。

「可是你跟赫林很少在城內活動」，她說。

「是沒錯，可是我不希望我們連進城的資格都沒有。」策里咧嘴笑。「而且只有這時候賊幫不會來插手，我們要趁時機好好鬧一場。」

索尼雅滾著眼珠子，似乎有所了解。「所以就是為了這緣故。」

「喝！我們上！」赫林的聲音突出於嘈雜的群眾之上。

15

青年抗爭者們發出一陣歡呼後各自就緒。策里看著索尼雅，眼神透露出期待。

「一起來」，他試著說服她。「很有趣的。」

索尼雅不願意。

「你不需要動手。在旁邊看就好。」，他說。「之後我陪你離開，幫你弄個住的地方。」

「可是──」

「過來。」他伸出手解開她的圍巾，把它折成一個三角形後戴在她頭上，然後在下巴底下打個結。「這樣就比較像個女孩子了。就算城衛要來抓我們 ─ 雖然說他們從沒那樣做 ─ 你不會被當成是我們的一份子。你看。」他的手掌在她的臉頰上輕拍兩下，「這樣子好多了。來吧，我不會再讓你失蹤了。」

她深吐一口氣。「好吧。」

群眾愈聚愈多，青年抗爭者要在密集的人群中推擠而過。索尼雅感到驚訝的是，推擠的過程中他們從沒遭到反對或阻止。群聚的男男女女反而將石塊和爛熟的水果遞到他們手中，還輕聲說些鼓勵的話。當她跟著策里從這些殷切的面容間穿梭而過，她感到內心開始激越地翻騰。像她阿姨和姨丈這樣的視時務者已經離開了北城廣場，留下來的人都是想目睹反抗示威的 ─ 不管這麼做是不是徒勞一場。

青年抗爭者走到人群盡頭，這裡人變少了。索尼雅看到另一頭的小路仍有人往廣場行進。在另一頭可以遠遠看到城門的拱頂懸在群眾頭頂。在前方則是……

索尼雅忽然停下來，感到所有信心一洩而盡。策里繼續前進。她退後幾步，站到一個老婦人的身後。在距離不到二十步的前方，巫法士們一字排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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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尼雅深吸一口氣再徐徐吐出。她知道巫法士已經站定位置。現在還用不著怕他們。在巫法士準備要驅離群眾之前，他們是不會對這些人怎樣的。

她嚥下唾液，把目光移向其他地方，找尋青年抗爭者。赫林、策里和其他夥伴走到更前面了。仍有人陸續從街道進入廣場，加入觀望的群眾。青年抗爭者在這些晚來的人們之間邁開步子行進。

她又將視線移到巫法士身上，這景象令她感到背脊發涼。她從來沒這麼接近他們過，或者說從沒機會如此近距離看他們。

他們各個都穿著同式樣的制服：寬袖長袍，腰際繫帶。依照拉諾姨丈的說法，這種式樣的衣服在幾百年前是很入時的，可是現在，一般人都將這樣的穿著視為一種罪的標誌。眼前這排巫法士都是男人，從她所在的位置可以看到九名巫法士，有的單獨站著，有的成對。這只是他們的一小部分，她知道他們的部署是將整個廣場包圍。裡面有些不到二十歲，也有些看起來很老了。離她最近的其中一個，約三十歲上下，髮型俊俏，外表整潔俐落，算得上帥氣。其他人看起來都很普通，平凡得讓人感到驚訝。

她的眼角閃過一個快速的動作，她迅速轉頭，看到赫林大力地將手臂往前甩。一塊石頭穿越空中朝巫法士飛去。儘管她知道結果會怎樣，仍緊張地屏息。

石頭砸到某個看不見的堅硬物上，掉了下來。索尼雅鬆一口氣。同時有更多的青年抗爭者開始丟石頭。幾個穿著長袍的身影抬頭看，投向他們的飛石啪噠啪噠在面前憑空落下。其他的則看了看那些攻擊者，又自顧自地交談起來。

17

索尼雅直盯著巫法士形成隱形牆的地方，完全看不到任何東西。她稍微向前移動，拿起口袋中的一個包裹，拉開手臂用盡全力往前丟。包裹碰到隱形牆後整個碎開，粉末散成了煙霧，倚著看不見的牆面緩緩飄下。

她聽到一陣低沈的笑聲，回頭看，是剛才在旁邊的老婦人對著她笑。

「勇氣可嘉」，老婦人呵呵笑著說。「做給他們看，上吧。」

索尼雅把手滑進口袋，摸到一塊堅硬的石頭。她又往前靠近幾步，她的臉上露出笑容。她看到幾個巫法士的表情顯得十分苦惱。很明顯可以看出來，他們不想要遭到抵抗，可是出於某種不明的原因他們不能跟青年抗爭者直接衝突。

飛石撞擊隱形牆所揚起的塵沙形成一道薄幕，薄幕後方傳來說話的聲音。外表整潔俐落的那名巫法士抬起頭觀望，又回頭和同伴談話。他的同伴年齡較大，頭髮灰白。

「可憐的敗類」，他帶著譏諷的口氣說。「要到何時才能擺脫他們？」

索尼雅忽然覺得胸中積了一股悶氣，於是將石頭抓得更緊了。她將石頭抽出口袋，用手秤了秤重量，是一塊頗重的石頭。她轉身面向巫法士。她被趕出家門所感到的憤怒和對巫法士深深的恨意，此時此刻都凝聚在一起。接著她手一甩，朝說話的那個人丟擲過去。她看著石頭在空中飛行的弧線，當石頭接近隱形牆時，她集中意念，心想它能穿過去擊中目標。

隱形牆上散出一圈藍色的波紋，那顆石頭擊中那名巫法士的太陽穴，同時傳出一記悶響。他僵直站著，眼睛無神，然後膝蓋突然軟掉，跪倒在地。他的同伴快步上前扶他。

18

索尼雅瞪大了眼，嘴張得大大的，那位年長的巫法士將他的同伴放躺在地上。青年抗爭者停止了挑釁。靜肅的氣氛籠罩整個人群。

一些地方傳來驚呼聲。接著又有兩名巫法士趕過來看他們倒下的同伴。赫林的同夥和群眾裡的其他人開始歡呼。人們竊竊私語，也有人重複高喊剛才發生的事，廣場上再度恢復嘈雜。

索尼雅看看她的手。成功了。我打破隱形牆了，可是這不可能啊，除非……

除非我用了巫法。

黑魔法三部曲

第一部

巫法士公會

第一章 除穢日

「索尼雅？」

這聲音聽起來十分熟悉，而且聲音中充滿驚訝。她抬頭看，臉上肌肉頓時放鬆並露出笑容，是策里俯伏在她旁邊。

「她跟我說城衛要發動襲擊」，把風仔告訴策里。

策里點點頭。「我們已經知道了。」笑容逐漸在他臉龐浮現，但馬上他的目光又閃向城衛那邊，笑容消失。「大夥兒，走吧。是時候了！」

10

他抓著她的手，幫她從地上站起來，然後帶她穿越奮力進攻的青年群眾。這時一道熾白的強烈閃光充盈了整條巷子。

「發生了什麼事？」索尼雅喘著氣說。她眨了眨眼，想讓眼前的...

第1章除穢日
第2章巫法士的辯論
第3章老友們
第4章搜索繼續
第5章懸賞
第6章地道奇遇
第7章危險關係
第8章晦暗的訊息
第9章不請自來的訪客
第10章左右兩難
第11章安全通道
第12章最安全的地方
第13章幕後的有力人士
第14章沒誠意的盟友
第15章是死路，是活路……
第16章新來乍到
第17章索尼雅的決心
第18章避開窺探之眼
第19章課程開始
第20章公會的囚徒
第21章承諾自由
第22章意外的提議
第23章羅坦的朋友
第24章問題懸宕
第25章改變計畫
第26章騙局上演
第27章在學院地下某處
第28章聽證會開始
第29章貧民巫法士
尾聲

第1章除穢日
第2章巫法士的辯論
第3章老友們
第4章搜索繼續
第5章懸賞
第6章地道奇遇
第7章危險關係
第8章晦暗的訊息
第9章不請自來的訪客
第10章左右兩難
第11章安全通道
第12章最安全的地方
第13章幕後的有力人士
第14章沒誠意的盟友
第15章是死路，是活路……
第16章新來乍到
第17章索尼雅的決心
第18章避開窺探之眼
第19章課程開始
第20章公會的囚徒
第21章承諾自由
第22章意外的提議
第23章羅坦的朋友
第24章問題懸宕
第25章改變計畫
第26章騙局上演
第27章在學院地下某處
第28章聽證會開始
第29章貧民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