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有著眾神與魔族的世界,而隨著魔族的力量日漸坐大,為了讓魔族平息戰爭,眾神將一個大陸送給了魔王卡迪亞。
可越是對魔王忍讓,只會更增加魔族的氣焰。
在最後的戰爭中,光明世界的最後希望,聖戰士薩格斯被魔王終結了不敗的神話,成為魔王的俘虜。
在日夜無休止的折磨之中,薩格斯也不曾示弱,誰知魔王的懲罰,卻不僅僅只有寒風崖上無止境的凌遲而已。
為了能夠得到純魔與純聖血統的力量,魔王將注意力轉移到了俘虜,擁有神聖力量的薩格斯身上。
一開始只是單純的播種而已。毀去聖騎士的驕傲,對魔王來說,則是更有趣的娛樂。
從不曾對任何東西產生憐愛之情的魔王,卻沒有發現自己的冷酷,竟開始慢慢被融解……
章節試閱
題記:
做夢
幼小的年紀
蜻蜓稻田朋友和陽光
戰爭
熱血的時代
殺戮死亡掙扎和鮮血
淚水
自由的渴望
絕望黑暗苦痛和月亮
驀然地回首
一片迷惘
已經消失了的來時路
命運
伸出雙手觸摸不到太陽
第一章
他很小很小的時候,救過一隻負傷的小精靈。
可能是從哪一個頑皮的小孩手中逃出來的吧。
他見到它時,它的翅膀已經不見,它在草叢中痛苦的掙扎、撲騰著。
當它看到他出現後,明顯的震憾恐懼著。
他把小小的它輕輕柔柔地捧在手中,安慰它,並告訴它,他會救它的。
一定會。
是相信他還是認命了,它突然間不再掙扎。
它在他的掌心中,安安靜靜地躺著──就像,死去了一般。
他,則一邊小心的呵護它,一邊跑到住在他家隔壁的珂瑟爺爺家裡。
珂瑟爺爺是白魔法師,白魔法師有治癒病痛的魔法。
當他來到珂瑟爺爺家裡,小心地捧著這隻精靈舉到珂瑟爺爺面前並告訴他,他的來意時,珂瑟爺爺卻一直定定地看著他。
「孩子,你知道什麼是命運嗎?」
只是看了一眼身負重傷的精靈的珂瑟爺爺突然這麼問他。
他老老實實地搖頭,才七歲的他連怎麼生活都不知道,怎麼會知道命運?
珂瑟爺爺用手輕輕捋著自己長長的白鬍鬚,既而又說道:「不論是誰,它的生命都有一個期限,只要到了這個期限,就都會死亡,沒有任何事物能夠擺脫──而這,就是命運。」
他沒有說話,滿心困惑地看著珂瑟爺爺。
珂瑟爺爺見到他這個樣子,只是瞇起了眼睛,微笑了起來。
沒有再說話的他從他手裡接過一動也不動的小精靈,把它放在手心中後,用另一隻手把它完全蓋住。
他全心全力地看著珂瑟爺爺雙掌交合後發出淡青色的光芒的景象。
當珂瑟爺爺鬆開手時,小精靈從他手中飛了起來。
他開心的手舞足蹈,小精靈則一直在他身旁繞著圈。像是在對他道謝。
之後,小精靈飛走了,飛到屬於它自己的地方。
可,就在三天後,他看到這隻精靈被捆在一根小木棒上,被幾個同齡小孩任意玩弄。
為了救回小精靈,他跟他們打了一架,當他把小精靈救出來時,它卻已經死了。
在那一刻,珂瑟爺爺對他所說過的話不斷在他腦海中重複。
「命運」這一個詞,更是烙進了他的心裡。
他一直在想,只到人到了死亡的期限,就真的怎麼也擺脫不掉嗎?
就像,這隻被他救過,卻又死去的精靈一樣。
淒涼的風伴隨著乾澀的黃沙,一再向他們吹拂而來。
這些略帶苦味的風,把他們身上的鎧甲吹得當當作響。
天空晦暗,預兆著不久後的血雨腥風。
沒有一個人動,稍稍眨一下眼都不曾。
他們的目光緊盯著那被魔法陣包裹住,渾濁黯淡的前方。
氣氛凝重且一觸即發。
他們默默地等待,等待魔法陣最終抵擋不住外侵者的那一刻後,衝向前。
薩格斯站在隊伍的最前方。
他是他身後這群百萬戰士的將領。
只要他的一聲令下,他們都得聽令。
不管讓他們去做什麼。
但,他不會讓他們去做什麼。他們是戰士,他們的任務是守衛國家。
對,他們是戰士,是衝在最前鋒,誓死殺敵衛國的狂戰士。
現在,敵人已經駐軍於城下,情勢迫在眉睫。
為了守衛他們成長生活的地方,戰士們舉起了手中的劍,誓把敵人擊退。
所有人屏息等待的凝滯氣氛終於有了變動。
一直凝佇的薩格斯看到魔法陣已經稀薄到隱隱約約看到對峙在一方的敵人的身影時,他舉高了手中的劍。
這是信號,戰爭即將開始的信號。
他身後的戰士們看到後,慢慢凝聚在一起,隨後,無數溫暖的光芒遍佈他們的身體。
這是駐守在後方的白魔法師們聚在一起所施的魔法。
加攻擊,加防禦,加熱血──
當薩格斯看到自己被一股柔和的光芒籠罩,他不看也知道他身後的戰士們也是如此。
身體裡流淌的血液沸騰般的翻滾,當眼前的魔法陣再也抵擋不住外侵者們──
薩格斯凝眸,高昂的劍倏地垂下。
戰爭開始。
方才一直令人覺得窒息般的寧靜在這時被戰士熱血沸騰的怒吼震破。
跟所有人一樣身披鎧甲,揮舞著劍的薩格斯衝在最前面,一如方才他站在最前面。
薩格斯大吼著、無畏地衝在前面,眼盯著張牙舞爪的敵人越來越靠近自己。
卻在這一刻,他的心竟是那般的寧靜,就像家鄉裡的斜陽照耀下的田畝,吐露著水珠,靜靜的沐浴在陽光下的那種和煦。
他記得,臨行前父親的眼中驕傲卻又露出一些哀痛的眼神。
他記得,母親連話都說不出的哽咽。
他記得,妻子如泣地低訴:「我寧可自己嫁的人不是英雄──英雄,是屬於大家的。」
他就是踏著田野間的小路離開家的,沒有人送行,這是他要求的。
因為他要獨自品味,家鄉的寧靜──他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再回來,如同他生命的定數。
他沒有把心裡的話告訴妻子,但他一直想說,英雄最大的成就,就是守護這份寧靜。
如果他的生命終止在此刻,他的靈魂,會回到他們身邊,會回到他戀戀不捨的家鄉。
兵臨城下,狂戰士衝在最前鋒奮勇殺敵,弓箭手在後方替他們掩護,白魔法師展開防護障守護城堡。
敵人是魔獸,是被加諸上邪惡力量的魔鬼。
它們嗜血,它們好鬥,它們沒有情感,它們的唯一念頭是,攻城。
它們被砍斷了腳,就用手爬行;它們被砍斷了身子,就用斷裂的身子前進;就算把他們的頭砍下,它們還是,前進──用沒有頭的身軀,前進。
戰士,不過是一具肉身,他們會疲憊,受了傷後,沒有治癒的能力。
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倒下。
敵人卻越殺越猛,越殺越強。
位於魔獸後方的黑魔法師開始攻擊了,他們念著在黑暗之中孕育的黑色魔法,長驅直入,直擊被拉起的防護障。
骷髏魔弓手射出的下了咒的魔箭如雨,穿灑在戰士之間。
被箭擊中的戰士,頓時化做一堆白骨。
戰局一面倒,不要說反擊,連防衛的力量都開始潰散。
戰士們漸漸敗退,敵人一步步攻進城裡。
城下,黑色的勢力把銀色的光芒逼回城中。
拉開防護障的白魔法師也因抵擋不住黑魔法師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攻擊,紛紛力竭地倒下。
防護障最終,因法力的不足而崩潰。
就在這時,遠方敵陣中一個血色的召喚,把地獄裡的血魔召喚了出來。
它張開血盆大口,吼叫著,衝他們飛躍而來,它所到之處,便是地動山搖,殘存的戰士、弓箭手們被它吞到了肚子裡。
眼見它就將來到後防地,吞噬掉城牆時,一道銳利的光芒凌空出現,向黑暗血魔疾馳而來。
避之不及的血魔龐然的身體被那道充滿了力量的劍鋒直接一分為二,一陣淒厲的悲嚎聲後,血魔化為一縷黑煙回到了地獄深處。
所有人所有魔兵的震驚目光中,一個偉岸的身影毅然傲立於蒼涼大地中,炯炯有神的星眸直直逼向前方魔兵後面的,那掌握眼前這些無敵魔兵的魔王。
他垂在身側獨屬於他一人的,代表他身份的聖劍閃著刺目的寒光,那與他連著同一生命的劍,總能發揮出令人為之震驚的力量,擊潰所有邪惡的力量──
這個人,這個輕易便擊退讓人聞風喪膽的血魔的人是英雄,各個種族皆讚歎不已的英雄!
成群的魔兵們開始後退,它們沒有自己意識,但突然出現在沙場當中,擁有一劍就擊潰血魔的男人,身上所散發的凌厲氣息逼得它們節節後退。
一直殺戮、震耳欲聾的嘶吼聲在這個人出現後悄然靜止,自方的人看著英雄的目光是崇敬、希冀的。
而敵方──詭秘的寧靜著。
英雄無畏的直視前方,那遙不可及的遠方,他知道,真正可怕的人在那裡!
雖然他看不到他,也不知道他的長相──
但他知道他的名字,如雷貫耳,深為各界種族所知的名字,魔王卡迪亞。
詭秘的寧靜下,風雲變色。
黑雲逐漸把天空遮蓋,目睹此景,所有人都震驚。
不祥之兆。
不安的念頭滋生,無人不驚慌失措。
佇立於天地間的英雄輕易就從悸動的風中覺察到了眾民的不安。
就連他一手訓練出來的部隊都在風雲變色下產生惶惶之心。
他凝神,舉高手中的劍,低沉穩重的喃念咒文,漸漸,淺青色的光芒籠罩於他周身。
黑雲遮天,灰暗不清的大地上,他身上的光芒猶為吸引人注意。
從來,英偉堅強的他輕易就能吸引人的目光,敬佩崇拜愛戴──
他一出生就受到上神的祝福與預卜。
他是他們的支柱,是他們改變懦弱命運的英雄。
光芒在他周身越聚越耀眼,到達一個頂點後,他猛然揮劍把包圍他的光芒劈開。
破碎的光芒一部分衝上黑色雲霄,一部分飛馳向敵方──
衝上天空的光芒把黑雲消融,飛向敵方的光芒每擊中一個魔兵,便使它化霧消失。
黑雲退去,魔兵在他這一擊下空出一部分。
手中的劍垂下,黑暗慢慢退去,他棕色的髮,藍色的眸,英挺的身,銳利的劍,在風中飄舞的赤色披風,逐一出現在眾人眼中。
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冷漠,依舊是不為所動的堅定,依舊是令人心折的靜寂。
勇氣在他的這一舉動下開始在自方的人心裡凝聚。
原本潰散的陣形歸位,所有人恢復冷靜,堅守崗位。
他們的英雄在用行動告訴他們,沒到最後,輸贏不定──
就算到了最後,也必定有通往勝利的另一條路。
──呵!
天地間,誰在冷笑!
聽到的人無不心悸。
風,強了起來,彷彿要把一切吹飛。
黑暗,再次侵襲──
誰,誰在控制這一切?!
一直平靜的敵方終於有動靜了,不是魔兵的衝上前,而是更為凌烈的黑暗魔法一次又一次襲來。
拉開的防護罩在一次又一次的攻擊下開始稀薄。
意識到繼續這樣下去大家都會出事,英雄衝出了防護罩,隻身衝入敵陣。
一些與他生死與共的部下見狀,也衝了出來。
頃刻,血肉橫飛的廝殺再次重現。
拋卻了生與死,只為護城的士兵們在將軍的率領下奮勇殺敵。
越來越多的士兵衝了出來,沙場上,他們與魔兵對抗。
黑色是魔,白色是生,黑與白的對峙,在沙場出現了一條鮮明的分界線。
這種黑白交雜的線中,廝殺慘烈。
他的身上已經雜色一片,綠色的是魔種的血,紅色的是他們的血,黃色的是揚起的沙。
眼睛已經看不清一切,鼻息間全是噁心的血腥。
不能停,揮起的劍一擊就是一片,疲憊,就要用更猛烈的攻擊去替代。
死無懼,只懼守護不了國土,生何畏,只畏身為一個亡國奴。
手揮到麻木,身體早已經無意識,一切皆是本能。
血液還在沸騰,魔法的效果早已經散去,沸騰的原因在於絕不能讓別人侵佔國土。
腳下,是魔兵的屍體,是他的部下的屍體,沒有時間哀悼,要用更多精力凝聚更猛烈的攻擊。
他們的不顧一切有了成效,黑色的勢力漸漸被逼退,城牆上,見狀的後備兵們開始露出欣喜。
不允許倒下,再累再困難,在戰士們的英勇下,也有了堅持的意念。
守護的魔法還在繼續,在人們的信念下,開始鞏固。
同樣加上了白色魔法的弓箭射入敵人之中,便引起爆發,毀滅。
──呵!
又是誰在冷笑?!
令人心驚膽顫的聲音!
「薩格斯將軍?!」
誰在叫他,混亂中,聲音劃破長空。
「將軍!」
頭上一黑,用力一擊把眼前的魔兵滅盡,他抽空抬頭一看,頓時瞪大了眼。
頭上,不久前才被他擊下的血魔再次出現!
它咆哮嘶吼,飛躍過戰場上的士兵,直向後方的城牆!
明顯,它是想先佔領後防地!
不能,絕不能──
他往後退,讓部下擋在自己前方替他擋下向他攻擊的魔兵,凝起劍氣,欲要再次把血魔擊退。
「啪!」就在這時,他平素最倚重的部下的屍體倒在了他面前。
看著胸口開了一個洞的部下死之前似乎見到什麼極端恐怖的東西一樣暴突的眼睛,加下周圍倏然謐靜的空氣,以及突然出現的寒氣,他不免心驚的轉過頭──
原本擋在他面前的士兵已經全都倒下,每一個人的胸口都開了一個洞,表情全跟剛才的那名部下一樣,那站在他們的屍體之前的,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人──不,魔族。
血色的髮瀑布一樣的垂直至膝間,慘白的面具也擋不住暗紫色眼睛寒澈的光芒,黑色長袍包裹住的修長身子靜靜站在張牙舞爪的魔兵前面。
「呵!」
面具下,他的一聲冷笑熟悉的傳來,令薩格斯幡然知道,剛才一直在冷笑的人便是他!
「受眾神祝福的英雄薩格斯啊,果然名不虛傳!」
冰冷的聲音,聽到的人無不膽寒。
盯著他,他澄清的藍色眼睛倒映著他邪惡的一切。
舉劍指向他,他冷聲道:「魔王,卡迪亞!」
他的話,讓他周遭的士兵嚇得連連退了好幾步。
「呵!」
又是一聲讓人從腳底寒到頭頂的笑聲。
「薩格斯,你的力量與洞悉力讓我不得不敬佩,可惜,你我敵對。」
他冷冷瞪著面前的人,喝道:「既然你出現,那我直接擊敗你!」
「薩格斯,你的力量與我不相上下,與你打起來,我有可能會輸──」冰冷的聲音靜靜地闡述,「可是,薩格斯啊,你現在,真要與我決鬥嗎?你轉頭看看你守護的城牆吧──」
什麼?!
魔王的聲音一停,他的身後就傳來了爆炸聲,慘叫聲。
「將軍,城牆被血魔吞掉了!」
不遠處士兵的驚叫讓他心一沉,倏地回頭──
「唔!」
回頭的他胸口自背後被銳利的劍刃穿透──
眼睛,瞪著在血魔的摧殘下坍塌的城牆,無數的人被血魔吞之入腹,淒厲絕望的慘叫聲不絕於耳,他想衝上前,但他的身體失去了控制。
「噗──」
穿透他胸膛的劍抽了出來,鮮血從他的口中,洞開的胸膛噴出。
腿軟的踉蹌好幾步,在快要倒地時,聖劍沒入大地,支撐起了他的身體。
艱難地抬頭,他藍色的眼睛瞪著手中持著沾著血的劍的魔王。
「正面我不一定打得贏你,但是我可以趁你不備打敗你。」
「你們講究過程與結局的完美,我只講究結局,所以,我贏了。」
仍在滴著血的劍抵在他的眉心,那與主人一樣冰冷的劍滴下的血由他的眉間一直滑至唇邊。
黑暗佔領天空,天地晦暗,沒有溫度的聲音寒徹每一個人的心。
「不敗英雄薩格斯,你輸了!」
──呵!
誰在笑,冷笑!
不是魔王,不是任何人。
是用劍支撐身體的英雄。
為什麼而笑,因為一笑過後,他手中的聖劍劃破空氣,魔王臉上的面具分裂?!
「我是聖戰士,死無懼生無畏,只在戰場論輸贏!」
他仍舊佇立,任由胸前流出的血液染紅他一身。
面具一片片倒下,靜默的魔王的臉頰一抹綠血滑至下頷,滴下。
「聖戰士薩格斯啊,你,惹火我了!」
舉手彈指,魔王出現後就一直沉寂的魔兵蜂擁上前,聽著身邊的殺戮,力不從心的他絕望的認識到,這一戰的結局。
他現在能做什麼,還能做什麼?
望著手中的聖劍,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念起咒文──
耀眼的紅色光芒開始出現,遍佈他的身體,流出他身體的血液有意識般的向他手中緊握的劍凝聚。
純白的劍變紅,開始蠢蠢欲動。
意識開始潰散,他強撐著繼續──還差一點,還差一點──
可是,他好不容易凝聚的力量突然被外來的力量擊潰,他的一切努力白費。
聖劍被奪走,不支倒下的身子被人狠狠踏上。
「自滅魔法,你想用盡所有的力量使出最後一招,毀滅自己也要守護國家?」
「可惜了,薩格斯,你的意圖被我看穿了。」
「很快,你竭盡全力守護的國家就會被我控制,你就睜著你的眼睛看著這一切吧。」
「英雄薩格斯啊,我會讓你死不如生。」
「這便是,你惹火我的下場。」
意識潰散前,他唯一的記憶便是魔王冰冷的紫眸,沒有情感的面容……
這是由三個大陸兩千多個島嶼組成的世界。
西法卡爾德是三個大陸中最大的一個,也是居住的族群最多的一個。
魔族居住世界北邊第二大陸雷洛大陸上,原先魔族只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族群,只居住在一個不知名的島嶼上,它們黑暗的力量血腥的生存方式一向為眾神所不恥,從不曾把祝福加諸於它們身上。
它們因為神的鄙棄,沒有光芒的照耀,沒有足夠的食物,為了生存,它們無惡不作。
誰也不知道它們是如何發展並強盛起來的,似乎一切起源於力量女神摒棄光明與神位投身於魔王卡迪亞。
傳說,擁有誰也比擬不上的力量的女神德可娜迷戀俊逸非凡的魔王,在他的蠱惑下帶著自己強大的力量投身魔界,從此淪為魔界一員。
得到德可娜無上力量的魔王野心日漸昭彰,他率領魔族一次又一次佔領一個又一個國家的領土,所到之處,殘忍血腥的手段令人髮指。
眾神無奈,他們強大的力量被德可娜帶走給了魔王,他們與魔王戰爭的下場顯而易見。
為了讓魔族平息戰爭,他們給了魔族第二大陸雷洛大陸作為他們的國土,沒想到,他們的忍讓會令魔族更為猖狂。
幾百年的戰爭平息不過是魔王的休養生息,為了進行更大的侵略!
第三大陸利卡卡大片的疆土都是沙漠,鮮少有種族在此地生存,魔族早已把目光投放在這個大地上。
利卡卡就位於西法卡爾德後方,雷洛則在前上方,只要佔領了利卡卡,西法卡爾德就等於是被它們全部包圍,成為甕中之鱉。
儘管眾神早對魔王的想法有所察覺,也派去了包括聖戰士薩格斯在內的軍隊守衛利卡卡,但在一場惡戰之後,利卡卡還是淪陷了。
聖戰士薩格斯被魔兵擄獲,生死未卜。
戰爭在利卡卡後似乎終止,但是,血雨腥風,依然持續──
金色的髮,蔚藍的眼,朱紅的唇,雪白的肌膚,高貴聖潔的陽光女神──艾雅。
待在陽光明媚的陽光神殿,在聖壇下用純潔的心靈誠心的為眾民祈禱,光芒永駐。
薩格斯見過她三次。
第一次是他受封聖戰士,接受眾神的祈福時,她就是其一,她給他的祝福是願希望的光芒永存於他心中。
第二次是在聖殿舉辦的國宴上,在宴慶上她出現了,受陽光眷寵的艾雅女神傾絕的美貌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高貴聖潔的她一貫的優雅微笑面對每一個向她問候的人。
第三次,是在魔界的寒風崖上。
寒風崖是一個險峻的懸崖,在此,有令人難以想像的寒溫,有彷彿可以把人撕成碎片的利風,在此,不論是哪一種族的人,都待不上片刻。
在這裡,寒冷的溫度淒厲的風不但能奪走來到此地的任何生命,更可以加諸令人難以忍受的折磨。
冷,很冷,血液彷彿化成一根根冰針,每流過血管的一處,都扎破身體般,痛苦的令人寧可死。
風,很猛,利刃一般,每到來一次都削下它吹過的地方,包括待在這裡的任何人,只要站在這裡,只要防護力弱些,皮肉就會被一片片削下。
薩格斯被魔王封印在這個地方,每日每夜,他都在這種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下苟活。
不是他不想死,是他死不了。
被魔王施加魔法,力量被封印,就算皮肉被風削下,又迅速癒合,不停地,不斷地,魔王冷笑著說,他要他永遠承受這種痛苦,以洩他的怒火。
痛苦,被封印在懸崖的深處,望著灰暗沒有光芒的天際,薩格斯絕望的想像不出這種痛苦終止的那天。
這裡沒日沒夜,到底過了多久,承受了多久,薩格斯不知道。
但是那一天,應該是那一天,因為白天與黑夜完全一樣,在封印著薩格斯的牢籠外,出現了一個人,不,神,陽光女神艾雅。
薩格斯不知道自己多久沒見到陽光了,但艾雅女神出現在石籠外時,她與陽光同色的金色的髮令他目眩。
女神啊,聖潔的女神啊,為何,為何出現在這個邪惡陰暗的地方。
你優雅陽光的笑容哪兒去了,眉間,夾著絕望與痛苦。
掙扎,竭力靠近陽光一樣的人兒,封印的鎖鏈吵耳雜碎,禁錮行動,手臂拉得再長,也觸摸不到她。
意外,雪般聖潔的人兒伸出了手臂,探進牢籠中,握住了他滿是血漬污漬的手。
震撼,她來時悲傷的臉消失,露出了溫暖柔美的微笑,不是禮節的微笑,是愉悅,真正的愉悅──
震撼,陽光女神的手居然如此冰冷,生命消殞一樣的體溫啊。
「英雄薩格斯啊,終於,終於,我靠近你了。」
聖潔的女神的聲音如此溫暖。
「這是我唯一的夙願,接近你,薩格斯。」
女神透過牢籠看著他的清澈眼睛閃著明媚溫暖的水光,看的人心裡,被什麼扎了一下──
「我的責任是以純潔的心為眾民祈禱,但我的心早已不純潔,它藏了一個人的身影,總是令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追隨他,思念他──」
「所以,擁有了不純潔心靈的我受到了懲罰。」
艾雅女神鬆開了她的手,輕緩地褪下身上的衣,露出了雪白的胸脯。
虔誠的他懷著羞澀的心在女神的示意下抬頭看去時,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
「為什麼,為什麼?!」
他悲切的吼著,鎖鏈在他的掙動下,嘈雜。
女神露出苦澀痛苦的笑。
「這是我愛慕上不該愛的人的懲罰,在胸口,被烙上魔王卡迪亞邪惡的印記。」
「不──不──」他絕望,「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一滴晶瑩的淚由女神潔白的臉上滑落:「一百年了,你被封印在這裡一百年了,這一百年,發生了好多事情。」
「利卡卡淪陷後,懦弱的眾神不顧一切的向魔王求和,魔王答應了,不向眾神的居住地西法卡爾德發兵,條件是把我還有世界的統治權交予魔王,現在,我是魔王的妃子。」
她流著淚,停在胸口的手移到了肚子上:「現在,我已經懷了魔王的孩子。」
難以接受的瞪著她已經微微凸起的肚子,他居然被關了一百年,而這一百年來世界一直由魔王統治。
「薩格斯,我絕不能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絕不能。」
原以為柔弱嬌貴,哭泣的眼睛卻含著讓他不能忽視的堅定光芒。
「魔王要的不是子嗣,他要的是力量,我陽光女神聖潔光明的力量。只要這個孩子生下,魔王就會把他吃下,從而得到其中的力量。」
「這就是他為什麼要得到我的原因,他黑暗的力量固然強大,但光明力量也絲毫不遜色,只要得到這兩種力量,他就是無敵的。他一直覬覦能同時擁有光明與黑暗的力量,但光明與黑暗的力量相抗,只要擁有了黑暗之力,便不能再擁有光明之力……」
「所以,他想出了這個辦法,生下擁有純魔與純聖血統的孩子,吃下這樣的孩子後從中攫取這兩種力量的中和?」
薩格斯的雙手緊緊抓住堅硬的頑石,雙手被磨出血,卻感覺不到痛,身上已經被更痛的痛苦,心裡的驚懼代替。
好殘忍的魔王,好可怕的野心!
「力量女神德可娜呢?她不是早就投身於魔王了嗎?為什麼魔王還要利用妳──」
利用艾雅這般聖潔的女神,讓這麼一個溫柔的女神受這種折磨,為什麼?!
「她是棄了神位才到魔界來的,在來到魔界之前,她雖然還擁有自身的力量卻已經染上了黑暗。」
原來如此──
「絕不能生下這個孩子,不能讓魔王得到這個強大的力量。」
女神的淚是剔透的珍珠,在灰暗冰冷的天地間,一顆顆滴到地面,冰凍。
「我要毀了他,連同受黑暗汙蝕的我一起,都要毀滅。」
她突然化開自己的守護障,刀鋒一樣的風,頃刻在她雪白的身體上劃出無數道傷口。
「啊──啊──不──」
就在眼前,就在他面前,她被厲風一點點撕碎,從她身體裡湧出血液一滴一滴,滴到他的臉上,身上──
「……我很高興……死在你面前……薩格斯……我……愛……你……」
依然溫暖的聲音,卻已經滿是血跡的臉,最後一個字艱難的說出之後,毀滅。
身上,灑上了女神艾雅的血液,風吹進牢籠,一縷金黃出現在他眼前,伸手小心翼翼的揀起,原來是一根與陽光同色的髮絲……
眼睛熱了,溫暖的液體由眼角滑落,英雄薩格斯,遇上再痛苦的事情也絕不哭泣的薩格斯,眼角一滴淚水滑落。
陽光女神艾雅,總是滿臉微笑的艾雅,陽光燦爛的艾雅,他只見過三次面的艾雅。
閉上眼睛,在他受神祈福的大典上,溫暖笑著的艾雅輕輕把她溫暖的手放在他頭上,柔柔賜於他祝福。
「願希望的光芒,永遠伴隨你,我英勇強大的聖戰士,薩格斯。」
在國宴席上,在角落看著大廳中歡歌笑語的人們的他總能感受一道溫暖的目光,抬頭去看,卻只看到優雅微笑向大家示意的艾雅女神。
一切,在如今的他心裡,美好的彷彿夢一般。
真實,卻是血腥的殘忍──
「啊,晚來了一步。」
「聖戰士薩格斯啊,你真的是有本事惹火我。」
耳邊,冰冷的熟悉的聲音傳來,張開眼前,牢獄之外,是那令人驚心的血紅髮絲。
「原以為把你關在這裡你就做不出什麼事了,沒想到呵,我一直寶貝的陽光女神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一同毀滅在了你面前。」
「艾雅女神愛著的薩格斯,受眾神祝福的薩格斯,有著神聖力量的薩格斯──我要怎麼處罰你才好呢?」冰冷的,沒有溫度的聲音比寒風崖的風還冰冷,逐漸凝聚薩格斯的靈魂。
「呵,不如,你就代替女神艾雅,替我生下孩子吧,聖戰士薩格斯。」
第二章
終於離開了寒風崖,在他已經開始絕望的時候。
卻,是以這種屈辱悲慘的方式。
雙手被鐵鏈捆綁,鐵鏈一頭握在坐在死靈坐騎上的魔兵手中,疲憊痛苦的身體被一直拉扯,雙腳完全跟不上死靈坐騎的速度,只能被迫一直拖著走。
身上沾滿污漬與血漬的原本銀白的聖戰士鎧甲在沙地上被磨損。
身體快要被扯斷成碎片的痛苦,遠遠比不上一路上魔族輕蔑鄙視的目光話語更令他難受。
「瞧,他居然是聖戰士啊,可真是骯髒。」
「沒想到聖戰士原來這麼懦弱,那些投靠神的種族可真是瞎了眼了!」
「傳說強大無比的聖戰士也敵不過我們的王嘛,呵呵,看他那可悲的樣子,還聖戰士呢!」
「也不過爾爾……」
「就是,噁心!」「失敗!」「卑賤!」──
不──不是──
喉嚨嘶啞,說不出話,想反駁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
承受在寒風崖的痛苦,承受身體被拉扯的痛苦,也不及受屈辱的痛苦。
像刀,一片一片,分割他的心。
好漫長的時間,終於,握住捆綁住他雙手的鐵鏈的魔兵騎著死靈坐騎進入了綿長牆壁邊的一扇大門,大門合上,也把一路上魔族蔑視的目光擋在了外面。
難免的,當那些目光消失,他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一直朝前走的魔兵突然停了下來,似乎在跟旁邊的守衛兵說什麼,被拉扯的痛苦停止,薩格斯深呼吸幾下後,掙扎艱難的站了起來。
能夠站著,他決不趴下,這是他僅存的尊嚴。
他站起來後,很快便被出現在眼前的一切吸引住了目光。
在冗長平坦道路的前方,是一座雄偉壯觀的城堡,這座城堡就在浩瀚深沉的雲霧之中,唯一的通道便是他腳下的這條路。
灰與白為主色的城堡沉浸在雲霧中,彷彿懸空一樣,飄浮著。
沒有陽光,黑暗的一切更容易攝人心魂,看著這個城堡,他有種不安的感覺。
彷彿一進去,他就再也出不來了──
「啪!」
後背突然被狠狠鞭笞,才站起來的他再次倒了下去。
還沒反應過來,一隻獸形的大腳用力踩上了他的身上,眼睛望去,他看到一個熊狀的魔兵手中拿著鞭子,冷笑俯視倒在地上的他。
「聖戰士啊,接下來將由我帶你進入城堡。我們得加快速度了,王已經回到城堡了。」
王,魔王?!
想到擁有一頭血紅髮絲的人,薩格斯全身不禁顫抖。
高傲而冷酷殘忍的魔王,他忘不了他的那一句話。
「呵,不如,你就代替女神艾雅,替我生下孩子吧,聖戰士薩格斯。」
那是一句他聽到時,胃都在狠狠抽痛的話。
冰冷的聲音,無情的話語,彷彿一切理所當然。
不,不可能的,他是雄性,怎麼可能生育?!
魔王沒有再多說一句話,他轉身離開,不到片刻,出現的魔兵把他帶出了寒風崖。
看情形,他是要進入魔王的城堡。
為什麼要進入,難道真如魔王所言,替他生下孩子?!
想到這裡,薩格斯一陣反胃,噁心得想吐。
魔族就是魔族,血腥殘忍,污穢淫亂。
「啊?!」
倒在地上的他突然被猛力一扯,被拉出了好長一段距離。
「我們得走快點,王可是沒有耐心的人,發起火來,可不得了!」
真的走得很快,拉著鐵鏈另一端的魔兵,邁開他強壯的雙腳,在那通向魔堡的唯一道路上狂奔。
沒想到,它的速度居然比死靈坐騎還快,道路固然平坦,但在地上被拖著前進可不是什麼好受的事。
方才就覺得這條路很長,在經歷時,薩格斯清楚,這種痛苦他可不想再遇上。
在腸子都快翻亂時,一直快速前進的速度停了下來,薩格斯難受地縮在地上乾嘔。
「唔!」
沒過多久,甚至在他還未明白到底到達了什麼地方時,他被架在了這個魔兵的肩上,突然一陣寒風吹來,他清醒了些。
張開乾澀的眼,目睹眼前的一切,他瞪大了眼。
他懸在空中?!
吃驚的抬起頭,一路拖著他走的魔兵的背後居然長出了黑色的趾翼翅膀,架著他往前方的魔宮飛馳而去!
他看清楚了,那條他以為可以一直通向魔宮的道路居然在一半就斷住了,而魔宮,真的是懸浮在半空的!
黑霧繚繞下,壯觀的城堡,平穩寧靜的飄懸在半空──
瞪著在眼前逐漸放大的城堡,深沉的黑,詭秘的暗,薩格斯的心沉了下去。
他──就要進入,魔王的城堡。
當然不奢望得到好些的對待,一路上對他的折磨甚至讓他懷疑魔王是不是在變相的殺死他。
特別是進入城堡,他連城堡內部的構造都沒有看清,就被扛著他的魔兵一路顛簸奔馳向城堡的深處。
被它扛在的肩上,薩格斯腸子都被甩出來般噁心目眩。
到底還要繼續承受這種痛苦多久?
意識不清,他模模糊糊地想著。
就要他快要支撐不住陷入昏迷時,他突然被這個魔兵甩了出去。
吃驚,他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下一秒,他落入了冰冷的池水中。
「唔!」
始料未及,往似乎沒有盡頭的池水中沉下時,他嗆進了好多水。
好難受──
張開眼睛,在水中看去,池面明亮的光芒遠離自己,如此遙不可及。
要死了嗎?意識越來越模糊,身體一直往黑暗無底的水中沉去,完全不受控制。
在薩格斯以為自己快要被淹死的時候,一直綁在他手上的鐵鏈一緊,他便被以非常之迅速的速度拉出了水面。
「……咳、咳咳……」驟然吸進了空氣,混合了口鼻中的水,嗆得他一直咳嗽不已。
他被拉到岸邊後,疲憊不堪地趴在岸上不停的喘氣。
到底,還要折磨他多久……
從身體到內心都已經傷痕累累,薩格斯猜測自己到底還能承受多久。
隱隱約約聽到一陣哨聲,沒過多久,一陣滑膩的物體纏上他的身,連抬頭去看的力氣都失去,他直至被這些物體慢慢拖入池水中時很看見它們的模樣。
纏住他的身體的是綠色藤條一樣沾著滑膩液體的東西,他已經沒有力量抵抗,任由這些一個成人手臂大小的柔軟的東西探入他早已經骯髒不堪的鎧甲中,一陣噁心的蠕動之後,居然撬斷了牢固連接鎧甲的銀釦,把他身上的鎧甲一件件剝了下來。
「水魔啊,替這位聖潔的聖戰士洗淨他身上的污垢吧,接下來,他可是要去侍候我們偉大的王啊!」
絕對是嘲諷的口吻,出自於一個女人的口中。
沒有力氣轉頭去看自他身後發出的聲音,卻在把他帶到這個地方的魔兵恭敬的語氣中知道她的身份。
「尊敬的德可娜殿下,您怎麼到這裡來了?」
德可娜,力量女神德可娜?!
薩格斯竭力的想轉身去看看這位寧願捨棄神位也要追隨魔王的女神,卻被纏住他的物體牢固的綁住,讓他難以動彈。
「沒什麼,只是想來看看傳說中的聖戰士而已。不錯呵,是個很英俊的男人,夠格上我們偉大的王的床了。」
嘲諷的話語,令薩格斯被縛的雙手緊緊握成拳。
「德可娜殿下,王不過是利用他的力量而已……」魔兵的聲音聽起來很慌張。
「你怕什麼,我不會盛怒之下把他撕成碎片的,我當然也知道王的用意。哼,不過,只要他一生下王的孩子,我絕對會親手殺了他,能夠接近王的人,只有我一個!」
「德可娜殿下……」
「真沒想到,死了一個艾雅,又出來一個薩格斯!這次,在生下孩子前,薩格斯絕不能死,不然又會冒出其他人跟我搶王!」
「恭送德可娜殿下!」
一個夾著怒氣的腳步聲漸漸離開,薩格斯的心已經為剛才他們的對話驚住了。
好可怕的德可娜,好醜陋的嫉妒之心,她真的是神嗎?還是她的心早已經被黑暗侵蝕。
心漸漸沉入黑暗,薩格斯絕望的知道魔王在寒風崖對他說的話,不是空話。
可是,要怎麼做,才能讓他一個雄性,懷上孩子,生下──
「啊!」
不知道何時,他已經赤裸,滑膩觸手一樣的物體碰到了他被磨出的傷口,刺激了他。
突然,他錯愕在池水中央看到一個人臉漸漸浮出水面,在一個巨大的綠色的物體中間,那張恬靜的臉龐令他心痛──
「瑪、瑪莎──瑪莎──」
拼命的,不顧一切的,就算萬般艱難,他也朝漸漸浮出水面的這張臉靠近。
心痛,好痛,這張臉,他有多久沒有見到了──
他的妻子,他溫柔善良的妻子,瑪莎。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
怎麼也靠近不了她,纏住他身體的觸手令他憎恨,不,讓他接近她啊。
一直不敢想起的臉,一想心就痛的人兒,居然出現在魔王的城堡裡──
「不──瑪莎──不──」
「瑪莎?」
驀地,他被一個冰冷的手臂攬入了一個滿是奇異味道的胸膛中。
纏在他身上的觸手倏然退下,不用特意去看,在水中飄浮的血色的髮絲讓他知道了來人是誰。
「瑪莎是誰呢,聖戰士啊。」
冰冷沒有情感的聲音,總是輕易就能凍結人的靈魂。
「啊,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瑪莎是個對你而言很重要的人。」
他死寂般的沉默讓魔王看起來像在自言自語。
「知道你看到的是什麼嗎?水魔是個能照出人內心最渴切部分的魔物,你見到的跟我見到的完全不一樣,因為你見到的,是你最想見的人。」
「可惜,你永遠也甭想再見到她了。」
強大的力量把他撈出水面,一件披風很快裹住他赤裸的身體,魔王把他扛在肩上,揮手示意一直立在一邊的魔兵不用跟上後,他往城堡的另一處走去。
寬敞卻黑暗的大廳,就算穿過露天的走廊,也是灰濛濛一片。
唯有的光芒,也僅是用來照明的火光。
城堡很大,這是頭一次來到這裡的薩格斯僅能想到的。
不是說不華麗,可是在眾神居住的神殿或是國王的宮殿都比這裡金碧輝煌。
與其說華麗,這裡更有神秘與莊嚴的感覺,是不是因為,黑暗的原故?
這裡沒有陽光,沒有花香鳥語,沒有歡悅的人們,有的,是黑暗,是寂靜到讓人呼吸困難的氣氛,走過很長的路,也沒有見到一個生物的影子。
這裡,真的是魔王的城堡嗎?跟傳說中的完全不一樣。
他聽說過,魔族是個奢侈貪圖享受的族群,無日無夜的舉辦宴會,荒淫無度。
「在想什麼,聖戰士薩格斯?」
冰冷的聲音傳來,接著是大門緩緩開啟的聲音。
「在想接下我們共同渡過的時光嗎?」
一直冷靜平穩的聲音變得有些不同,卻也是這般冰冷。
很快,他被丟進房間中一張大床裡,佇立在床邊的魔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魔幻的紫色眼睛沒有絲毫感情。
看著這樣的魔王,薩格斯的瞳孔因為憤怒與不可置信迅速縮小。
「魔王卡迪亞,停止你愚蠢的行為吧,不要忘了我是雄性,你這麼做有違天理!」
「天理?」冷笑,「天理是你們的神制定的,早被神鄙棄的魔族為什麼要遵守?」
「這……」
「說不出來了吧?」魔王緩緩舉起手,指向他,「知道魔族為什麼會被神鄙棄嗎?」
「因為魔族就是神的鏡子,照射出他們真實的內心,你們的神不過是些偽善者,利用慈善的外表蒙蔽你們,其實他們的內心醜惡無比。」
「別以為我會輕信你的話,萬惡的魔王!」
在床上掙扎著坐起來,雙手仍然被鎖住,氣勢卻不輸人。
「萬惡?真是過獎了。我想能獲得此殊榮的,還有為了一己之安,把世界的統治權與陽光女神交給我的那些神吧。」
「……」想起在自己面前香消玉殞的艾雅女神,他無語。
「好了,聖戰士啊,我們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現在,開始進入正題吧。」
魔王輕輕一彈手,鎖住他雙手的鐵鏈頓時消失。
雙手重獲自由,身體在經過方才的池水洗滌之後,所有的傷口居然全都在瞬間癒合,現在的他,除卻沒有一身鎧甲早已經赤身裸體,他的身體狀況完全跟沒被擄前一樣。
「因為你們的神不允許同性相親,所以在你們眼裡,這種行為是悖德的。在我們魔族心中,沒什麼是不可能的,只有,你想不想要。」
「對魔族而言什麼是天理,強大的力量,無所禁忌便是天理。」
隨著魔王一句話一句話的說出,他身上的衣袍一件一件有意識般慢慢褪下。
瞪著他,裹在披風裡的雙手緊緊握成拳,倏然,他跳了起來,握在拳頭的手凌厲的向立在一邊的魔王揮去。
既然他的身體恢復,他自信有打敗魔王的可能。
魔幻的紫眸只是稍稍變化,他跳起的身體宛如失去羽翼的鳥兒,重重落下。
為什麼?!
身體變得無比沉重,雙手更是負上難以想像的重負般,不能移動分毫。
一股奇異的味道向他靠近,魔王坐在了他的身邊,伸出冰冷的手,緩慢揭去了他身上的唯一遮掩物。
「會放開你,自然就要做到萬無一失的準備。看看,我為你而做的。」魔王好心的抬起他的手臂舉到眼前,讓他看到手臂上不知何時出現的封鎖之印。
看著那醜陋的,有著可怖圖案的封印,薩格斯全身顫抖:「不……不──」
魔王冷冷地笑著:「證明你獨屬於我一人的封印,有了它,任何種族的人都能知道你是我的寵物,並且,你從此不能違抗我。」
「不!不──」淒厲的叫喊,竭力的反抗,他不要接受這樣的事,證明他從此墮入黑暗的邪惡的印記。
「不?」魔王壓上他赤裸的身體,沒有溫度的舌頭來到耳後,輕輕舔著這裡的嫩肉,一邊說:「聖戰士啊,只要說不就可以逃避現實了嗎?可笑,還是接受吧。」
「一直被神污染心靈的你,不接受同性相親的你,一定不知道同性是怎麼做愛吧。放心,我會慢慢教導你的,並且逐一告訴你,你會怎樣懷上孩子。」
冰冷的舌頭順著他耳廓的邊沿一遍遍舔舐,引起他身下的人一陣寒慄。
清楚的知道他的驚恐,魔王抿嘴一笑。
「魔族是個貪圖享受的種族,為了追求極致的快感魔族什麼都做過,同性相親算什麼,你們眼中的亂倫、強暴、荒淫……在魔族眼中,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適者生存,為了活下去,什麼都可以做。」
「無恥!」他瞪著他,冷哼。
沒有理會他,魔王繼續往下說:「神鄙棄了魔族,高傲的魔族自然也不會把神放在眼裡,為了滅絕魔族,神剝奪了魔族雌性的生育能力。為了能夠延續魔族,終身生存於黑暗的魔族從黑暗中找到了破解神所下的詛咒的方法。」
「那就是從其他可以生育的種族雌性那裡挖下她們的生殖器官,用魔法封印進要生育子嗣的魔族肚子裡,這種方法適用於任何性別的活物身上哦,可真是方便了不在乎其他只在乎享受的魔族。唯一遺憾的是,這個辦法只能用在一個物種上一次,只要產下子嗣,曾經受孕的身體就會完全恢復,這個魔法會在這個身體上失效,不能再一次受孕。」
話說完,魔王滿意的看到了身下的男人慘白的臉,輕輕捧住這張英俊的臉龐,魔王在他耳邊殘忍的低語:「聖戰士啊,為了找到匹配你的生殖器官,我可是特別挑選了你們的神從西法卡爾德進貢給我的貌美女眷中,最漂亮純潔的一個哦!」
魔王一揮手,黑暗的房間某處突然亮起了火光。
轉頭去看,他看到了一個被綁在柱子上的女孩,真的是女孩,看她完全沒有褪去稚氣的漂亮臉蛋,薩格斯胃在抽痛。
魔王離開了他的身體,踱步站到這個女孩身後,抬起她嚇得淚流滿面的臉,讓只能躺在床上的他看清楚。
「怎麼樣,很漂亮吧,她可是那些女眷當中最好的一個哦!」
被迫抬頭的女孩絕望痛苦的流出淚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的聲音大概被封印了。
魔王冷笑,女孩上身的衣服頓時變成碎塊飛至四周,潔白無瑕的皮膚,因為驚恐不斷起伏的胸脯,出現在薩格斯眼前,卻沒有令他感到越規的不安。
看到魔王右手的指甲倏地變成一把利刃,寒光閃閃地抵在女孩平坦的腹部,他開始掙扎,向他們所在方向掙扎。
「不──不要──」
這種事情……這種事情,怎麼會發生,怎麼會有,不,太殘忍了,不要!
「魔王卡迪亞,不要!不要──」
看到女孩的腹部已經被割開一道口子,薩格斯驚懼地全身顫抖。
按住女孩絕望的不停搖擺的頭,魔王卡迪亞狎褻的在她沾滿淚水的臉上輕輕一舔:「這麼美麗的女人,我想她的生殖器官同樣完美吧,我早已迫不及待想見見。」
「不──不要!」
魔王的刀子輕輕一劃,女孩的肚子頓時開了一個洞,就在相信慈悲的薩格斯眼前,血腥殘忍,令他從此痛苦難忘的一幕展開──
「不──」
那一天,魔王的城堡,傳來了聖戰士薩格斯絕望的悲嘯。
命運的齒輪,在這一聲的催動下,緩慢啟動。
第三章
身體,好熱,好痛,產生這種痛苦的行為仍然持續。
比刀子還要鋒利的指甲在他完全不能動彈的身體上劃著奇異的圖形,很痛,劃破手腕從魔王身上流出的綠色血液滴到這些圖形上,很熱。
魔王沒有血色的唇一直在不停的開合,念著他聽不懂的咒文,有著催眠作用的低沉聲音讓他昏昏欲睡。
視線迷濛,不敢望向房間的某處,那個女孩生生被劃開肚子挖出內臟的屍體讓他驚恐。
這麼一個慘不忍睹的事情就在他面前發生,他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
整個房間,都是血的味道,有那個女孩的血,有他的血,有魔王的血,混合,好噁心的味道,想吐,吐不出。
「啊!」
突然肚子像被生生割開一樣鈍痛著,他想縮綣身體,卻完全辦不到,魔王把他按住了,不給他掙扎的空間。
這種痛苦持續了多久?痛得他完全喪失了感知,全身冒出了大量的汗水,只能承受。
當魔王終於肯放開他時,他按住肚子痛苦地縮起身體。
肚子火燒般,一點點焚滅他的五臟,又像刀割,痛不欲生。
「啊──啊──」他在那個女孩被挖出內臟時喊到嘶啞的喉嚨發出虛弱的呻吟。
想死,真的好想死!
在床上翻滾,知道他的身體裡已經存在了那個女孩的生殖器官,比任何痛苦都令他難以忍耐。
「啊──啊──」
誰來,毀滅他吧,撕碎他吧,他想死,讓他死──
艱難地朝虛無的黑暗伸出手,彷彿那邊,有可以毀滅他的力量。
但,握住他的手的,是魔王。
冰冷的手輕緩的在他滾燙的身體上滑過,引起他一陣戰慄。
「我的聖戰士啊,現在,我們來進行最重要的一步吧,交合。」
沒有溫度的手在他刀割般痛苦的腹部移動,魔王的聲音是一貫的冰冷,聽不出他的情感,或許,他就沒有情感這種東西。
分開他的雙腿把健碩的腰身擠進去,制止他不知是掙扎還是因為痛苦滾動的身體,抬頭不知是冷笑還是冷哼的抿起嘴,他把早在方才嗅到血腥味時就已經激昂的堅硬擠進了薩格斯的身體。
魔族嗅到血腥味就會興奮,看到殺戮也會興奮,儘管可以忍耐,但現在他為什麼要忍耐?
看著薩格斯身為聖戰士完美硬朗的身子完完整整展現在他眼前,魔王的紫眸產生了微妙難以覺察的變化。
沒有留情地把巨大的肉柱擠進從未接納過任何物體的洞口,意料之中撕裂了那狹小的地方,魔王滿意的看著身下的人因為承受痛苦開始痙攣的身體。
薩格斯用力咬住下唇,臉色鐵青,冷汗大顆大顆地從身體中冒出。
好痛苦,這就是身體被撕成兩半的感覺嗎?
擠進身體的物體堅硬無比,跟魔王的冰冷體溫完全相反,不同於他身體中的滾燙烙鐵一般進入他的身體,分割他,烙傷他。
一直進入一直進入,沒有極限,到達難以想像的地方,還在抽痛的內臟被這種激烈的行為擠壓,更痛了。
為什麼,承受了這麼劇烈的痛苦之後,他沒有昏過去甚至死去。
意識被剝離,只剩下劇痛停留,在身上,在心上,傷痕累累……
終於,進入的行為停止了,滿滿塞住他的肛腸,每一個呼吸都觸動被塞滿的部位,引發痛楚。
他已經結婚,有過做愛的經驗,他知道,這不過是性事的開始而已。
可是,會這麼痛嗎?因為體貼妻子一直小心翼翼,固然害羞,妻子也沒有露出痛苦的表情啊。
還是,實行這種違背天理的行為,就要有承受這種痛苦的懲罰?
「啊──」
塞滿腸道的巨大硬塊突然抽出,因為痛苦,他叫出了聲。
魔王冷笑,再次用力插入他的身體。
「啊?!」被撕裂的地方被粗暴的行為再次撕裂,血液潤滑了被迫承受魔王欲望的腸道。
身體痛苦的抽搐,肉壁緊緊包裹那個炙熱的硬塊,讓魔王抓住他大腿壓向他胸前的手收緊。
獰笑,「不愧是聖戰士,身體真棒,比我嘗過的任何人的身體都要美味,原本只是想應付,這下,我真要盡情享受你誘人的身體了。」
全身痛得迷離的意識只能緩慢的接收魔王的聲音,根本連反應魔王為什麼獰笑的臉的時間都沒有,狂暴的行為就已經開始進行。
身體被大力搖擺,激烈的行為彷彿要貫穿他的身體,難以想像的痛苦,灼熱,絕望緊緊包裹他,不能發洩,只能承受承受承受──
啊啊啊──崩潰了一樣!
「不要咬住嘴巴,叫出聲才不會這麼難受。」
絕不是憐惜的話,只是想看倔強的聖戰士能夠忍耐的極限。
下唇已經被自己咬傷,魔王的話更堅定了他不能發出可悲的乞求的決心,倏地扯過一邊的床單放在嘴裡緊緊咬住,然後用藍色的眼睛死命的盯住魔王。
看著這樣的他,魔王沉沉地笑了:「聖戰士啊,你真的是輕易就能夠讓我興奮。」
敏感的肉壁感覺早就大到不可思議的硬塊又大了些許,薩格斯的瞳孔倏地縮小。
不能忍受的伸手想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沒有想過有沒有用,不過是下意識的行為。
自然,魔王根本沒把他無力的行為放在眼裡,嫌礙事的壓住他的手,更為殘暴的性事繼續進行。
身體一遍一遍被施加酷刑,緊緊咬住床單死命不叫出聲,連這唯一的發洩痛苦的管道都被堵住,痛苦可想而知。
昏過去吧,昏過去就好了,身體在魔王猛烈的抽動下不停搖擺,這是不能反抗只能承受的薩格斯唯一的奢望。
「你是不是在想昏過去就好了?」
似乎洞悉了他的內心,魔王卡迪亞在激狂的性事中仍然冰冷平穩的聲音在黑暗中令薩格斯絕望的響起。
「呵,放心吧,我已經施加了魔法,不管你再怎麼痛苦,都要清醒著承受。」
絕望──
視線模糊,意識卻格外清醒,冷汗已經浸濕頭髮,緊緊熨帖住臉頰,又黏又濕,難受。
「──唔?!」身體深處被用力一頂,連咬住東西的力量都失去的他發出沙啞的呻吟。
身上,擁有血色頭髮的魔王的臉,看不出變化的依然冷靜。
就是這張臉,讓神讚歎不已,連力量女神都甘願為他捨棄神位投身黑暗,如此出眾,也如此殘忍。
「唔!」身體深處又被猛烈攻擊,連靈魂都要撕裂,痛苦。
為什麼還不停止,承受了漫長的彷彿到達世紀盡頭的時間,摧殘他的行為沒有停止的意圖一樣,用堅硬無比的木椿一次比一次強烈的插入他的身體,貫穿他,摧毀他。
就算汗水流進眼睛,眼睛仍舊乾澀,難以想像的痛苦早已讓身體失去了控制,枯葉落下般,隨風飄蕩。任由魔王擺佈、玩弄、摧殘。
寧靜的房間,魔王的欲望進出他身體,摩擦腸壁的聲音猶為清晰,帶著黏膩的水聲,讓他噁心。
「啊──啊?!」
靜靜的忍受,突然加快的行為令他難忍的叫出聲,在他身體裡連續快速的抽動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後倏地用力擠進他的身體最深處──
「唔──」
熔岩一般滾燙的液體噴進了他的身體裡,腐蝕內臟一樣的灼痛他的身體,竭盡全力緊緊手邊的床單,他咬牙承受。
漫長的一段時間過去,滾燙的液體填滿了他的肚子後,才停止。
大口大口的呼吸,方才一連串的行為又快又猛,讓他一時間忘記了呼吸,所有的行為終止後,他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終於不用承受了。早已經為這些行為感到懼怕不已的薩格斯不再僵硬身體。
魔王冰冷的手輕輕撫上薩格斯火熱的肚子,在腹部的地方一直徘徊,冰冷的溫度中和了他身上炙熱的體溫,薩格斯因此覺得好過不少。
「我的種子已經留在你肚子裡了呢。」魔王卡迪亞滿意的聲音傳來,「過一段時間就能受孕了,真期待我的聖戰士會為我生下怎樣的孩子。」
已經沒有力氣,但薩格斯抓住床單的手更是收緊。
藍色的眼睛望著別處,薩格斯明白,絕不會有孩子,想盡辦法,他也要毀了他,就算毀了他自己。
突然想起了女神艾雅,想起了她的話。
「我要毀了他,連同受黑暗汙蝕的我一起,都要毀滅。」
現在的他,徹底的感受了她的心情。
肉體與心靈被汙蝕,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絕望,還不如死去、消失、毀滅──
「聖戰士啊,你在想什麼呢?如果是在想毀了孩子……呵呵,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機會的,錯失了一個艾雅,你,我可不能再失去,因為,可以與你們神聖的力量相匹配的人已經找不到了。」
魔王說著,就著欲望仍然還埋在薩格斯身體的姿勢把他翻了一個身,然後赤裸冰冷的胸膛緊緊貼住他光潔的後背。
「……」
埋在他身體裡魔王的欲望開始膨脹堅硬,薩格斯的心臟一停,隨後不顧一切地逃離。
也不管有沒有用,拼命扯著床單,他只想從魔王的懷中離開。
太可怕了,這種痛苦的行為,他不要再承受,不要!
手臂收緊他的腰,魔王輕易就把拼命掙扎的人拉回了懷裡,下身一頂,再次把巨大的欲望插入了薩格斯溫暖的身體深處。
「不──」恐懼的話下意識的叫了出來,薩格斯的眼前似乎看到了他永遠也逃不出的黑暗。
「不?」魔王冷笑,「只要我想要,沒有任何人可以說不的。」
「不──」已經聽不到魔王在說什麼,薩格斯已經怕到全身顫抖。
「哼。」冷哼,魔王不予理會的抓緊他的腰身,巨大的肉柱在薩格斯的早已裂傷的身體裡深入淺出。
「薩格斯啊,你的身體真是極品,時間漫長,讓我盡情享受吧。」
魔王殘酷的宣佈了足以令薩格斯恨不得立刻死去的話,沒有力氣的趴在床上,薩格斯原本清澈的眼睛變得灰暗。
意識因為被施了魔法一直保持清醒,魔王加諸在他身上的一切痛苦他只能承受。
已經喪失了對時間的感知,只知道經過了很漫長的時間,漫長的,看不到時間的流逝。
當魔王一直停留在他身體裡欲望終於離開他時,他已經如一具活著的屍體。
一遍一遍噴入他體內的精液有不少在過激的行為中流出他的身體,魔王離開他時,從他傷痕累累的大腿上揩拭了一些。
「真是浪費。」看著那白濁的液體,卡迪亞抿嘴意味深長的一笑,「有無數的人想得到它們為我生下孩子呢。」
看著如死屍一樣沉寂的薩格斯,魔王傾身來到他面前抬起他的臉,把沾著他精液的手指塞進了薩格斯嘴裡。
「避免浪費,吃下它們吧。」看著只能微弱抵抗的薩格斯,魔王謔笑著。
當魔王放開他,薩格斯立刻趴在床上噁心的不停嘔吐,已經被逼著吃下去,那腥臭苦澀的味道刺激他的味蕾,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魔王笑著離開了床,不久之後,他拿著什麼東西回來了。
擒住薩格斯的脖子,然後把冰冷的頸圈套到他的脖子上,連接的鐵鏈另一頭鎖上了床頭。
魔王說:「雖然已經給你上了封印,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把你鎖起來比較好。」
無能為力的看著魔王所做的一切,為他的周全,薩格斯心冷了。
難不成,他就要被禁錮在這張床上,直至他生下孩子……
站在身邊,魔王滿意地笑了,冰冷,沒有溫度的笑。
「薩格斯啊,這個寵物裝扮意外的十分適合你呢。」
連生氣的力量都沒有,薩格斯能做的只能是緩慢移開視線,不再看著魔王。
魔王蹲下了身子,冰冷的手在他肚子上輕輕撫摸,魔幻的紫色眼睛在這時閃過一抹異樣的色彩。
「我夢寐以求的力量啊,一定就在裡面慢慢培育了吧。」
手輕輕滑上薩格斯的胸膛,蓋上他的眼睛。
「好了,我的聖戰士,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才有足夠的精力孕育我的孩子。」
語盡,薩格斯頓時陷入睡眠中。
看著沉睡的薩格斯,魔王拉起一邊的床單蓋上他赤裸的身體,冷冷一笑後,才換上衣服離開。
自沉睡中醒來,首先覺察到的不是身體上的痛苦,而是一個帶著濕意的柔軟毛巾在輕輕擦拭他的身體。
當毛巾來到他的大腿上擦拭時,他艱難地翻身起來。
鎖住他行動的鐵鏈因為他的動作響了起來,在他腿上輕輕擦拭的毛巾在這時收住,抬頭去看,他看到一個擁有一頭綠色髮絲的女孩正拿著毛巾戰戰兢兢地看著他。
「妳……」喉嚨很痛,他吞嚥了下口水後才接著問,「妳在做什麼?」
女孩顯得很慌張,只能吞吞吐吐地回答:「王……王叫我……幫你淨身……」
擰眉看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赤裸身體,他倏地扯過一邊的床單冷漠的說:「我不需要。」
「……可是,這是我的工作……」
「我說不需要!」他無法赤裸著身體讓別人為他淨身,況且還是一個女孩。
「如果我不完成工作,王會殺了我!」
女孩用棕色眼睛濕潤畏懼地看著他。
無言片刻,薩格斯說道:「妳把毛巾和水盆留下,我自己來。」
手腳沒有被縛,為自己淨身這種事他還能做到。
「可是……」
「要不然妳就立刻出去!」
一連串悲慘的遭遇,薩格斯現在已經失去了平常心。
女孩猶豫不決,好一會兒後,她才把水盆與毛巾放在床邊薩格斯可以搆得著的地方,看了一眼冷漠的薩格斯,她才欠身退出了房間。
當房門關上,薩格斯才慢慢移動沉重疼痛不堪的身體,伸手取過放在床邊的毛巾,放進水盆裡浸濕擰乾,放在身上緩慢擦拭。
魔王留在他身上的噁心味道他難以忍受,看著身上被劃上的一道道奇異醜陋的圖形,薩格斯憤恨的緊緊咬牙。
移動雙腿,腿間相互摩擦傳來的滑膩觸感令他一愣,接著有什麼東西流出身體的感覺讓他意識到是什麼後,他恨得全身顫抖。
收起身體,他探頭看到自己雙腿間那個裂傷紅腫得厲害的地方後,拿起毛巾粗暴的擦拭在移動中緩緩流出不屬於自己的白濁液體。
沒過多久,純白的毛巾沾上了混著他紅色血液與魔王精液的污漬,把毛巾丟到水裡洗乾淨,薩格斯繼續為自己擦拭。忍著痛伸出指手在那個裂得厲害的地方挖了一下,看到有不少混著血的液體流了出來,薩格斯發狠地用力擦拭用力把這些液體挖出來。
他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很愚蠢,他只知道這些東西會讓他受孕,如果沒有了就可以了,沒有了,就不用生下魔王的孩子……
「停止你這種愚蠢的行為!」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間裡的魔王制止了薩格斯瘋了般的舉動,冰冷的紫眸深深注視著臉色慘白的人,魔王冷聲道:「別以為你這樣就不能懷孕,我的種子早已經進入了你的身體,現在,就等著它們怎麼在你的身體受精成形吧。」
「不可能,不可能!」他瞪著魔王大聲吼道。
「我說過,對我而言沒有不可能,只有要不要做。」魔王笑得殘忍。
「聖戰士薩格斯,就算你真的有本事把它們全弄出來,我當然會繼續把它們射進你體內。反正你的身體這麼誘人,我一點也不介意一直做到確定你懷孕為止!」
魔王冷酷的言語令薩格斯蔚藍的眼睛閃過驚懼,令他膽顫。
「呵!」魔王卡迪亞冷笑,倏地擒住薩格斯的下巴,白皙的手掌修長的手指在他沒有血色的唇來回摩挲,感覺到薩格斯的微微顫抖,魔王眼光一閃,低下頭狠狠吻上了他。
「唔?!」被魔王入侵口腔,薩格斯拼命反抗,但身體虛弱,所有的抵抗對魔王都不具絲毫影響。
魔王身上奇異卻意外好聞的味道充斥嗅覺,與身體同樣冰冷的舌頭有力的纏繞他的舌頭,說是吻又不像,更像是啃食他的口腔,用力咬上每一處牙齒可以觸及的地方。
殘忍粗暴,無情冷血,如同魔王一貫的所作所為。
被咬得呼吸困難,快要窒息時,魔王放開了他,這時他的嘴除了感覺到痛,還是痛。
大口大口呼吸,補給方才一直缺少的空氣,薩格斯完全無暇顧及魔王接下來的行為,當他有所意識時,魔王已經把他壓在了身下。
「幹什麼?!」
這種姿勢馬上引起了他的痛苦回憶,竭力欲推開壓在身上的魔王,害怕事情會繼續發展的他,只想拼命逃離。
壓開他的大腿,魔王笑得猙獰:「還能是幹什麼,很明顯不是嗎?一進來就看到你擺出這麼誘人的姿勢,我不過是被你成功誘惑了而已。」
「我沒有!」
「怎麼會沒有呢,我已經在你的誘惑下變得很興奮了呢。」
視線不期然的瞄向魔王的身下,當看到那高高挺起巨大到不可思議的部位時,薩格斯倒抽一口氣。
「……!」
下一秒,讓薩格斯驚恐的巨大肉塊進入了他的身體。
「……」粗暴的進入,痛得他牙齒直打顫。
「不……不……」在漫長的進入行為中,已經被之前的痛苦完全籠罩的他發出虛弱的呻吟。
「你是叫我不要停嗎?」魔王低頭在他耳邊訴說對他而言殘忍至極的話語。
「不……不……」只能發出這麼虛弱的反駁,已經完全進入的巨大硬塊彷彿抵上了他的心臟。
在他溫暖的身體裡停留了一陣子,看到已經失神的他,冷血的魔王開始了抽動的行為。
「不要忍耐,叫出來比較好哦。」心情好的在他身體裡緩慢的抽出再進入,魔王用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蠱惑他。
的確很有作用,意識已經不清,在痛苦中甚至忘了他要堅持什麼,慢慢鬆開緊緊咬住的下唇,在魔王遲緩的行為中,他發出微弱的呻吟。
聽到他的聲音,魔王似乎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毛,埋在他身體裡的欲望又脹了些許。
「嗯……」敏感的知道魔王在自己身體深處的變化,薩格斯無意識的呻吟著。
魔王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盯著他,卡迪亞一貫的冰冷笑容不見了。
「我的聖戰士啊,你的身體果真是極品,讓我回味無窮。」
灰暗的房間,魔王的聲音低低沉沉,震盪著聽到的人的心。
「意外挖中寶了呢,看來這段日子我會過得很愉快。」
魔王的謔笑停止後,薩格斯開始斷斷續續的呻吟,因為魔王在他身體裡開始了狂暴猛烈的挺動。
疲憊不堪地倒在床上,薩格斯無神的眼睛茫然的望著房間的某處。
魔王說過,一直做到直至確定他懷孕為止。
雖然並沒有真的一直做到確定他懷孕,但是對他而言噁心殘忍痛苦的行為總是接二連三出現。
做到他完全承受不住陷入昏迷,又在痛苦中醒來,從來都面不改色的魔王得到饜足後才離開,在他甚至還沒完全回過神來時,魔王又回來了,完全不理會也不在意他的微弱抵抗,繼續這種殘忍的行為,
不久之前,魔王盡情蹂躪他的身體後,滿足的離開了,在過激的性事中失神的他到現在都沒有回過神。
房間的門被誰小心翼翼地打開,端著盆進來的正是這段日子一直侍候他的有著一頭綠髮的婢女。
看著失神倒在床上的薩格斯,這個小婢女眼露憐惜。
她並不是魔族的人,是被魔族抓來魔宮的翼靈族的一個平民。
雖然並不知道薩格斯的身份,但眼見他被如此對待,她還是為他感到同情。
把水盆輕輕擱在木櫃上,看著失神的他,猶豫了一下後,她還是決定由自己來擦拭他的身體,儘管他一直反對,但現在他看起來很疲憊,似乎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把毛巾用熱水浸濕,擰乾,她來到床邊,停頓了一下,看到薩格斯還在失神,她才小心地揭開蓋住他身體的被單。
當看到他一身青紫交加的傷痕時,她眼中的憐惜更甚。
慢慢把毛巾捂上他的身體,再輕柔的擦拭,深怕弄痛了他,也怕驚醒了他,到時他一直憤怒的叫她滾出去。
那可不行,魔王對此看來很不滿意的樣子,要是還繼續這樣,看來他還得受懲罰。
一直輕柔的擦拭,換了兩次毛巾後,他仍然一動不動,就在她以為今天可以順利過關時,他突然開始掙扎。
受驚嚇的退了幾步,以為又受他責罵,但他卻是趴在床邊不停的乾嘔。
「你怎麼了?」看到他痛苦的樣子,她小心的靠近。
「不要過來!」他頭也不抬,大聲的吼著。
「可是,你好像很難過……」
「滾!唔……」還想說什麼,但沒有說完他又埋頭繼續乾嘔,彷彿把腸子都要吐出來,極其痛苦的樣子。
突然想起魔王對她說過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要傳告他,於是她對他說:「我去叫王過來。」
說完,她就要跑出房間。
「不要叫他!」他淒厲的叫住了她,「不准去,不能告訴他,絕不能!」
「可是……」她面露難色的轉身看著他。
「不要,求你,不要……唔……」一直冷漠的他開始苦苦乞求,但很快臉色一變,又開始吐了起來。
「我還是去叫王過來!」
見狀,她立刻跑出了房間。
「不──」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他想衝出去追,無奈身體沉重又被鐵鏈鎖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
絕望的趴在床上,雖然不確定他到底怎麼了,但隱隱約約他能知道這是什麼現象。
鄰居的妻子懷孕時也出現過這樣的事,他們說,這叫妊娠反應。
比人類多兩個月,確定薩格斯已經懷孕時,是他進魔宮三個月後的某天。
正在會議廳與屬下接受一天一次的例會時,侍候薩格斯的婢女的傳告令原本聽到他們魔族的居住地雷洛大陸的原住民不斷聚眾反抗時,表情猶為冷厲的魔王感到滿意。
儘管他的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但他周身的氣息由冰寒變得稍融時,他的屬下們便知道了。
魔王表情不變的吩咐:「馬庫斯,你立刻派兵把這些反抗者全部鎮壓,我等你的好消息。」
身為大將軍的馬庫斯是一名長著豹頭人身的魔物,聽到魔王的吩咐,它立刻單膝跪下恭敬地說道:「馬庫斯誓死為王效命!」
說完後,它便起身離開了會議廳。
「已經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了,散會。」
魔王一揮手,率先離開了座位,在屬下的恭送下走出會議廳。
一直在外面等候的侍候薩格斯的綠髮婢女見到魔王走出來,便緊緊尾隨其後。
「王!」
就在這時,他們的身後傳來了一個女聲。
魔王轉身,看著她說道:「副座德可娜,妳還有什麼事?」
長相豔麗奪目的女人優雅的衝魔王欠了欠身,柔聲說道:「王,剛剛在大廳上我已經聽說了,聖戰士薩格斯已經為您懷上了孩子,德可娜在此祝賀我們偉大的王早日得到無可匹敵的力量。」
魔王收回目光望向別處:「只是出現類似妊娠的反應,並沒有確定。」
「德可娜認為已經是了,因為王想做的事,沒有做不到的。」德可娜抬眸,用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魔王偉岸的身影。
「德可娜,妳很會說話。」
「德可娜謝王的褒獎。」曲身謝禮。
「還有什麼事嗎?」魔王現在離心似箭。
深深看了一眼魔王,德可娜回答:「王,德可娜懇求您,讓我去見見為您懷了身孕的聖戰士。」
「為何?」魔王微微挑起了眉。
「想見見那位為王孕育孩子的聖戰士。」
「不行。」
「王?」
魔王冷冷的紫眸盯著她,說道:「德可娜,雖然我什麼都沒說,並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陽光女神艾雅之所以能夠離開我的城堡,妳可是幫兇呢。」
「王?!」一直優雅的德可娜臉色變了變。
「念在妳曾經給了我妳的力量並多年為我效力的份上,我不予追究,但這次,如果再出什麼意外──德可娜,妳知道我的脾氣。」
「王,當初艾雅只是說想出去走走,我沒想到她居然騙了我──」慌亂的找尋藉口,只是不想失去在魔王心中的地位。
「德可娜,我說過,發生在城堡裡的事情,我什麼都知道。妳會放走艾雅不過是妳的妒忌心害怕生下孩子的艾雅會奪走我的寵愛。」不再看她,魔王轉過身,「這次,如果妳還因為這麼無聊的心情這麼做,我不會留任何情面。」
說畢,魔王踩著穩沉的步子離開,留下滿臉複雜的德可娜一直看著他離開。
走進寢宮,魔王一眼便看到了在床上拼命拉扯脖子上頸圈的薩格斯。
抿嘴一笑,他揮退了正打算走進來的婢女,在房間門關上後,他來到薩格斯面前。
「我以為就憑你已經被封印力量的身體可以扯斷我專門為你準備的鐵鏈嗎?」
聽到聲音,停下動作抬頭去看,薩格斯見到了他最不想見到的人。
「聽說你的身體不舒服?」魔王故意這麼說:「哪裡不舒服呢?」
「我沒有不舒服,沒有!」臉色難看的薩格斯大聲吼道。
「是嗎?」魔王坐到床邊,向他伸出了手,「讓我檢查看看,你有沒有真的不舒服。」
薩格斯哪肯任他看,在他向自己伸手時逃到更遠的地方,鐵鏈的長度只能夠讓他在床上活動,也逃不出多遠。
抬眉看著他根本毫無用處的反抗,魔王不知怎的居然覺得很好玩。
站起來,魔王並不是朝目光狠狠瞪著他的薩格斯走去,來到另一頭鎖在床頭的鐵鏈前,拉住鐵鏈,他一點一點地收起,硬是把躲在寬大的床的另一邊薩格斯扯了回來。
知道了他的意圖,力量已經被封印的薩格斯完全不能與他角逐,任由魔王一點一點地把他扯到他身邊。
「唔!」拉扯行為中,頸圈把脖子箍緊,當他被扯回魔王身邊時,臉已經漲紫。
把他抱在懷中,魔王冷血地笑道:「真是可憐啊,原本高高在上的聖戰士居然被如此對待。」
撫摸著薩格斯青得異常的臉,魔王的手移到他的脖子上時,倏地收緊,讓他鐵青的臉脹紅了起來。
被魔王掐住脖子,呼吸變得困難,卻沒有反抗,他在想,如果魔王能夠直接這樣把他掐死就好了。
就在他以為自己會就這樣死去時,魔王突然把冰冷的唇壓上了他的嘴,用帶著這段時間他一直從魔王身上聞到的奇異味道的空氣渡進了他身體。
意識開始清明起來,薩格斯卻反抗。
不──讓他死──讓他死!
魔王放開了他,盯著胸口急劇起伏的他,魔王冷冷地笑著。
「你應該清楚現在你的處境,我完全掌控了你的一切,我讓你死你才能死,我讓你活著,你就要繼續活下去!」
「不……」
「就算你嘴上說不,你的命運卻已經註定。」魔王說完後,有些奇怪的感覺懷中的人的身體僵硬了起來。
沒有理會,趁他還發呆的時候,他把手移到了他肚子上。
稍過片刻,施加了魔法的手在薩格斯平坦的小腹上發出了微弱的淡青色光芒。
魔王的紫眸閃過了滿意的色彩,臉放低來到薩格斯的耳邊,輕聲對他說:「瞧,我已經在你的肚子裡探到了一個小生命的存在,不久,應該是十年後吧,在你肚子裡完全成形的胎兒就會鑽出來。」
「啊,真是期待混合了我們血統的孩子擁有怎樣強大的力量──」
以為已經不會反抗的人倏地推開了他,藍色清澄的眼堅定的望著他,反駁什麼一樣對他說:「不可能,不會的,這不是我的命運,我不會生下他的,絕不會!」
冷笑呵,為這麼倔強的人!
「不會嗎?!」魔王沒有情感的眼珠子透著令人膽顫的寒光,他驀地扯住薩格斯棕色的頭髮,把他的臉與自己的靠近至彼此的呼吸交錯。
「薩格斯啊,承認吧,這便是你的命運,成為我的寵物,為我生下孩子。」
推開這張俊美無儔,卻冷血無情的臉,薩格斯咬牙反駁:「我不是你的寵物,更不會有孩子,這樣的命運我不接受!」
看著如此倔強的他,魔王沒有多少耐性的脾氣被挑了出來,扯著他的頭髮把他的臉用力按住柔軟的床上,魔王無情的紫色眼睛泛著讓人望而生畏的寒光。
「原本說你懷了身孕我會看在孩子的份上盡可能的不碰你,看來你是不需要啊,放心,為了不傷到孩子,我還是會盡可能溫柔一點的。」
下身被迫抬高,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殘酷對待,薩格斯當然知道魔王接下來要做什麼事,恐懼的開始掙扎,儘管也知道沒有用,但是就是不想坐以待斃。
「啊?!」臀瓣被冰冷的大手分開,下一刻,他不可能適應的巨大硬塊擠進了他的身體。
「啊,嗯?!」魔王扯著他的頭髮,把他的拉了起來,頂端方進入他身體的欲望經他的體重這麼一壓,完全把魔王的欲望吞進去,他痛得叫了出來。
把他顫抖不已的身體摟進冰冷的懷中,讓他的頭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魔王捧起他被冷汗沾濕的臉,邪惡的伸出舌頭舔著他緊緊咬住的唇,一邊享受被他火熱的身體緊緊圈住極至舒適的感覺。
「真是,又把自己的嘴巴咬住了。」魔王沒有溫度的聲音說著根本聽不出憐惜的話,手指移到薩格斯唇邊只稍用力便分開了他緊緊咬住的嘴唇,把手指探了進去。
然後無視他的抵抗,把手指伸了出來,用自己的舌頭代替伸進了他的嘴裡。
被迫含住魔王冰冷的舌頭,吸食他帶著奇怪味道的唾液,口腔被魔王任意玩弄,來不及嚥下的液體有不少由他的嘴角流了出來。
突然,魔王的手探進了他被迫張開的雙腿間,覆上了他軟垂著的性器。
「唔!」極其脆弱的地方被魔王冰塊一樣的手覆上,傳導給他極度的不適與驚恐,驚恐從來沒這麼做過的魔王的用意。
在他的抵抗下總算把舌頭從他嘴裡抽出的魔王開始舔舐他的臉,還有敏感的耳朵。
「聖戰士啊,還沒見過你高潮的樣子,不知道會怎樣,真是讓我期待呢。」
絕望的聽著從魔王口中說出一而再再而三的殘忍的話,薩格斯明白,絕對讓他感到萬分屈辱的事情不久後就會出現。
根本不可能有快感,幾乎要撐破他身體的魔王的欲望一直停在他身體裡,冰冷的手儘管動作高超,但痛苦、恐懼根本就沒能夠讓魔王如願。
最後,沒耐性的魔王乾脆施加魔法於他一直軟垂的性器上,終於有了高潮的快感,儘管不是自願的。
很強力的魔法,欲望苦苦折磨他,想要爆發解放出來,卻被魔王殘忍的阻止。
難受,不能發洩的身體快要爆炸,痛苦,因為他的掙扎讓魔王深入他體內的欲望又腫漲了不少。
「嘖嘖嘖,原來我們神聖的聖戰士是這麼淫蕩的啊。」
稍有些沉的魔王的聲音就在耳邊令他寒毛直豎的響起,也知道不應該出現這種渴望的形為,但,真的好難受,難受到都快要崩潰了。
「啊啊啊──」
魔王冰冷的手在火熱挺起的性器上用力一按,幾乎要折斷它的痛苦讓薩格斯叫了出來。
意外的在他眼角看到了他頭一次在他眼中看到的水意,魔王卡迪亞瞇起了眼睛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對,就應該這樣,屈服於我,承受我,接納我,成為我魔王卡迪亞獨屬的寵物。」
伸長舌頭舔上他伴著鹹味的淚水,施了魔法禁錮了他的欲望,魔王抬起他的身體,讓自己的欲望慢慢抽出來,直至只剩頂端留在他身體裡時,他鬆開了他的身體,讓他自由落體的重重吞進自己碩大的欲望。
「啊啊──」
叫著,承受痛苦的人下意識的抓住魔王的肩膀。
「叫得真好聽,繼續吧。」冷血的卡迪亞無視他露出驚恐的臉,再次抬起了他的身體,繼續方才的行為。
「放心吧,聖戰士啊,時間這麼長,我們慢慢享受吧。」
聽著魔王殘忍的宣告,薩格斯絕望的垂下了抓住魔王雙肩的手。
題記:
做夢
幼小的年紀
蜻蜓稻田朋友和陽光
戰爭
熱血的時代
殺戮死亡掙扎和鮮血
淚水
自由的渴望
絕望黑暗苦痛和月亮
驀然地回首
一片迷惘
已經消失了的來時路
命運
伸出雙手觸摸不到太陽
第一章
他很小很小的時候,救過一隻負傷的小精靈。
可能是從哪一個頑皮的小孩手中逃出來的吧。
他見到它時,它的翅膀已經不見,它在草叢中痛苦的掙扎、撲騰著。
當它看到他出現後,明顯的震憾恐懼著。
他把小小的它輕輕柔柔地捧在手中,安慰它,並告訴它,他會救它的。
一定會。
是相信他還是認命了,它突然間不再掙扎。
它在他的掌心中,安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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