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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微微的風輕輕吹來,樹葉演奏著沙沙的柔和樂章,在這古樸而毫不起眼的南方小鎮上,唯一的亮點,大概就是這座有著悠久歷史及雄偉建築的天主大教堂。
聖彼得大教堂,一如往常,正在進行著神聖莊嚴的彌撒儀式。
在頌讀聖經和講道後,白髮蒼蒼的神父為虔誠的教徒一一發放聖餅和聖酒──這是耶穌在祂死前的最後晚餐中建立的祂體血的感恩祭禮,使十字架的祭獻得以永留後世。
幾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在領取聖餅的過程中,不時羞紅著臉偷望著站在老神父後方的年輕神學院學生們。尤其站在後排的一位黑髮俊秀的男子,更是吸引了無數仰慕的目光。
「喂,你們看,那些女孩子又在偷看我們少主了。」長著一臉雀斑的吉姆低聲地說。
「沒錯,只要有我們少主出現的地方,那些自以為是帥哥的學長們就只能閃一邊涼快去了。當然,我有時也會發現她們在偷看我的。」長得十分健壯卻有著一頭可愛卷髮的威利炫耀地說。
「嘔,她們又不是眼睛脫窗,誰會看你啊?」
「喂,我雖然沒有我們少主長得帥,但起碼長得比你這排骨好看多了,你在拽什麼?」
「哼,看看你一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樣子和那一頭亂七八糟的鳥窩頭,竟然還想跟本大爺比帥,作夢吧你。」
「你說誰是鳥──」
「通通給我閉嘴!」
被稱做少主的俊美男子暗暗踹了兩腳,兩人立刻痛得縮了縮,乖乖地閉上了嘴。
領取完聖餅後,原本要離去的民眾卻被一個聲音止住了腳步。
「大家請先不要走。我有話要說。」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表情嚴肅地站了起來。
「萊利夫人,有什麼事嗎?」普里斯神父表情和藹地問道。
「神父,我今天一早聽聞了一個可怕的消息,我想今天就利用這個機會,在天主和神父的面前,我們大家一起來共商對策吧。」
「什麼消息啊?」眾人一看到在鎮上德高望重的萊利夫人凝重的表情,紛紛緊張地交頭接耳。
「大家應該知道,在交易廣場的旁邊,有一間剛剛轉讓出去的酒吧即將重新開業。」
「是啊,那是我舅舅老亨利過世後被我表哥轉賣掉的。有什麼問題嗎?」
「哼,這問題可大了。你可知道這間新酒吧真正的用途是什麼?」
「酒吧就是拿來喝酒的,還能幹什麼?」
「蠢蛋!如果只是一般的酒吧,你以為本夫人會這麼緊張嗎?」似乎被極度激怒的老婦人有點口不擇言地開罵了。
「不是一般的酒吧?那是什麼?」
「那是……那是……喔,真是難以啟齒,說出來真怕髒了本夫人的嘴。」
「萊利夫人,您就快說吧,真急死人了。」眾人不滿地紛紛要求。
「好吧好吧,我說。那……那是家……妓院!妓院!」
「啊!天主啊!」一群女人聞言齊聲尖叫了起來。
「哇,威利,你聽見了嗎?」吉姆聞言兩眼發亮,差點就沒鼓起掌了。
「聽見了聽見了。」威利一副差點喜極而泣的模樣。
「你們這兩隻色狼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在天主面前成何體統?快給我擦乾淨!」
「是,少主。」兩人快速地對看了一眼,連忙擦了擦嘴角。
就在人心惶惶,議論紛紛之際,普里斯神父舉起了手,示意大家不要驚慌。
「大家請安靜。萊利夫人,此事事關重大,可以請您對消息來源做下說明嗎?」
「好的,神父。是這樣的,負責裝修那家店的設計師就是我一個遠房的親戚,他從芝加哥受聘來我們這個小鎮監工,是他今天早上要離開的時候,偷偷向我透露的。他說這家妓院的老闆在芝加哥可是位惡名昭彰的色情業大亨,賺了不少黑心錢,如今不知為什麼竟然千里迢迢要到我們這南方小鎮上開起妓院,連他都百思不得其解。我們這斯圖鎮百年來的純樸民風,絕對不能容許這種邪惡的勢力入侵,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將那撒旦趕走!」
「對,萊利夫人說的對,我們一定要想個法子趕走那個邪惡的撒旦,不能讓他敗壞了我們小鎮純樸善良的風氣。」一個抱著小孩的婦人也站了起來。
「對,請天主和神父為我們作主。」
「對,為我們作主!為我們作主!」
「大家安靜,請聽我說。」普里斯神父舉了舉手,「這件事我自會稟告教會,與他們共商對策,相信神聖的天主一定會保佑我們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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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笨葛雷,動作快點!要是被巡邏的校警看到了,我們就死定了。」吉姆低聲咒罵著。
「對啊,死胖子,明知道這牆你根本翻不過去,幹嘛還死要跟來?」威利也加入圍剿的戰局。
「威利,你還敢說,還不都是你害的,不是說好就我們兩個去嗎?為什麼還要帶個拖油瓶,而且還是這麼大一隻?」
「有什麼辦法?我從二樓窗戶爬下來的時候剛好不小心掉到他身上,因此只好把這個肉墊子帶來了。」威利一臉的無奈。
「你們兩個好壞,有好玩的事都不找我,你們如果敢撇下我,我就去報告少主。」葛雷胖歸胖,腦子還動得挺快,知道這兩個貪玩的傢伙最怕的人是誰。
「好啊,你這個死胖子,竟然還敢威脅我們?」吉姆氣得就要衝過去。
「算了,吉姆,我們沒時間蘑菇了。」威利伸手攔住了他,「快走吧,萬一被少主發現我們不在寢室裡,我們可真要倒大楣了。大家加油,想想那些風騷又美麗的女人正在等著我們呢!大家快一鼓作氣地衝過去吧!」
「耶,女人女人!」
自從他們半年前離開紐約,依循奧德蘭家族的家規前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偏僻小鎮就讀神學院,他們就再也沒碰觸過女人了。因此一想到今晚就要陷在那軟棉棉、香噴噴的溫柔鄉中,三人一邊流著口水,一邊十分賣力地爬過神學院邊的圍牆。
很快地,三人的身影融入了濃濃的夜色中,消失在了通往小鎮的暗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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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圖鎮百年的古樸老街上,一家「金光閃閃」,閃鑠著數不清的霓虹燈的俱樂部,顯得異常突兀搶眼。
毫不避諱、高高掛起的招牌--「搞搞樂俱樂部」,就是這家讓鎮上所有女人視為罪惡淵藪的地方。
「搞搞樂俱樂部」名字聽起來簡直俗氣到了極點,但內部的裝潢設備卻相反地十分高雅舒適。迷人又風騷的美女加上浪漫舒適的環境氛圍,讓男人一走進去就徹底地沉醉在這溫柔鄉中,留連忘返,樂不思蜀。
「老大,給你看個好玩的。二樓走廊上,有個男人不在房間裡尋歡作樂,卻在外頭鬼鬼祟祟的,不知在搞什麼花樣?」左臉上有一道深深刀疤的格爾在俱樂部頂樓的監控室裡,指著監視畫面裡的一個男子,調侃地說。
「把鏡頭拉近,讓我看看是何方神聖。」坐在後方的大椅上,被稱做老大的男人翹著二郎腿,蠻不在乎地向空中吐了一個煙圈。
「咻──」格爾看了畫面中出現的男子相貌不禁吹了一聲口哨,「是個大美人喔,老大,看來是你的菜。你在這無聊的小鎮上也憋了好些天了,今晚不妨好好享用一番吧。」
「謝謝你慇勤的招待,格爾,看來今晚我要有一道十分美味的宵夜了。」
兩人看著監視畫面上上演的「你追我逃」的荒繆戲碼,眼中滿是邪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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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利,快逃啊,少主追來了!」
「我的媽啊!」正在「埋頭苦幹」的威利一聽到隔壁吉姆的尖叫,嚇得命根子立刻軟了下來,哀號著從女人身上跌下。
「唉呦,帥哥,你還沒做完呢,別急著走啊,麗莎還想要嘛。」全身赤裸的美女兩腿大張地橫躺在床上,媚眼如絲地撫摸著自己的豐乳,語氣挑逗地說。
威利看得兩眼發直,猛嚥口水,真恨不得立刻再撲到她身上,和她大戰三百回合。
「對不起啊,麗莎,我們下次再繼續,我得逃命去了。」威利邊穿上褲子,邊送了個飛吻,迅速地開門落跑了。
「葛雷呢?」
「葛雷呢?」
威利和吉姆邊跑邊異口同聲地問。
語音方落,兩人同時面面相覷。
「完蛋了!」兩人又異口同聲地大叫。
「不管了,我們先走吧,那個死胖子跑得那麼慢肯定被少主抓住了。」吉姆憤憤地說。
「我是怕萬一他把我們兩個供出來,我們就死定了。」威利一臉的煩惱。
「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到時候再說吧。」
兩人一溜煙地落跑後,卻留下了可憐的小胖子葛雷承受著魔鬼少主的恐怖怒氣。
「嗚……饒命啊,少主,葛雷下次不敢了,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跪倒在地,哭哭啼啼地抱住男子的大腿,葛雷仰起圓鼓鼓的臉蛋,拼命地用可憐兮兮的目光向少主求饒。
「不許哭!我們奧德蘭家族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葉方遙,全名──伊諾‧休特‧葉‧奧德蘭,奧德蘭家族第一百零八代的繼承人,一個結合了東西方的優點,有著濃密的黑髮,碧綠的眼眸,身材修長,五官俊美清朗的少年,正火冒三丈地看著他這個沒出息的堂弟。
「嗚……少主,你別這樣嘛,我也是忍不住才跑來的。」
「忍不住什麼?忍不住精蟲作祟?你真是我們家族的恥辱!社會的敗類!」葉方遙狠狠地賞了葛雷一個暴栗。
才使用過語言和肢體的雙重暴力,在下一秒,葉方遙立刻慚愧地雙手合十,「仁慈的天主啊,請原諒無能的子民,身為最忠心的僕人,我不應該行使暴力,而應該用愛來感化這個墮落的迷途羔羊,阿門。」
「嗚……少主,你怎麼可以說我墮落。我只是一個有著正常七情六慾的男人。你是處男,沒嚐過女人美妙的滋味,當然不懂得我們男人禁慾的痛苦了。」
「找死啊你!我是遵從我們奧德蘭的家規,為了侍奉天主才守身至今的,你竟然他媽的敢拐彎罵本少爺不是男人?」葉方遙被氣得連剛剛才向天主說要用愛感化的事都給忘了,「葛雷,你-今-天-死-定-了!跟我回去!」
「嗚……少主息怒,少主息怒,我沒有這個意思,真的沒有這個意思啦。」
「不用狡辯!馬上跟我回去跪在天主面前懺悔認錯。還有,吉姆和威利呢?」
「他們……他們……我不知道……」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葉方遙扭動手指的關節,語氣溫柔地說。
「嗚……少主,我說,我說就是了,他們好像在……在轉角的房間。」
「哼,看你還敢不說。現在,你立刻回到教堂去,在天主面前好好反省懺悔。我自己去逮他們!」
「是……少主。」葛雷一想到吉姆和威利發現被他出賣,一定會宰了他,不禁愁容滿面。
媽的,這幾個色鬼投胎的小王八蛋,進神學院前他們是怎麼發誓說要老老實實地管好自己的「小弟弟」,絕對不胡作非為,不丟他們家族顏面的。現在竟然三更半夜給他偷跑來妓院嫖妓!
要是被人發現了,他們奧德蘭家族還有什麼臉在神學院待下去!就算仁慈的天主和普里斯神父寬宏大量不計較,爺爺也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葉方遙邊大步向前,邊咬牙切齒地想。
雖然非常想現場就活宰了這幾個小王八蛋,但又怕引人注目,葉方遙滿懷怒火,卻異常輕柔地推開了轉角的房門,想給裡面的人一個「大驚喜」!
葉方遙本人,在此刻,卻並不知道自己也得到了一個令他畢生難忘的「大驚喜」!
「歡迎光臨。」
一個磁性低沉的嗓音在充滿粉紅燈光的房間裡輕輕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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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房門不見吉姆或威利的蹤影,卻見到一個散發出絕對邪惡味道的男人正大剌剌地坐在床上興味盎然地看著他。
男人長及肩膀的栗棕色頭髮向後梳去,露出漂亮的額頭和凌厲英挺的眉目。這是個稱不上英俊,卻讓人過目難忘,絕對不敢輕忽的男人。
「對不起,先生,我好像走錯門了。」葉方遙不好意思地微一躬身,禮貌地向後退了兩步。
不錯嘛,今晚的「宵夜」不但看起來美味,還挺有教養的呢。
秦振揚眨了眨漂亮的黑眸,對他勾了勾手指,「先別走,過來,事情還沒有完呢。你不覺得自己忘了什麼嗎?」
葉方遙聞言愣了愣。過了好半,他才恍然大悟又十分興奮地點了點頭,「對喔,這麼重要的事怎麼可以忘記。」
「很好很好,一點就通。」
嗯,看來今晚的「宵夜」不但看起來美味、挺有教養,還十分善解人意。秦振揚滿意地看著可口的食物走到面前,而且主動伸出了白皙修長的手。
不錯,能被這樣一雙好看的手伺候也挺好。
他邪笑著等待「宵夜」的投懷送抱,下一秒,貼上他額頭肌膚的卻是一塊冰冷的金屬。
什麼鬼東西?武器?
從小在街頭打滾廝殺的經驗讓秦振揚反射性地立刻採取反擊,一拳就將對方撂倒在地──
「噢嗚──」葉方遙腹部受擊發出一聲慘叫,像隻翻肚的青蛙般跌了個四腳朝天。
嗚……這個死男人!不但是個來妓院嫖妓的色鬼,還是個有暴力傾向的恐怖份子,本大爺好心要代天主來拯救你,你非但不領情,還打了我一拳。
好啊,本少爺今天就讓你瞧瞧我中國功夫的厲害!
就在葉方遙想一個瀟灑地挺身,漂亮地站起來反擊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一個非常重要的「器官」正被人狠狠地踩在腳下──
秦振揚用腳蹂躪著躺在底下的漂亮少年,笑笑地俯視對方驚恐的眼睛。「爽嗎?」
「變……變態才爽呢!」葉方遙發現被男人踏著的部位竟然有點發熱,,羞憤得整張臉都紅了。
「變態才爽啊?那我發現你還挺變態的嘛,都爽得快濕褲子了。」
「你才濕褲子呢!你這個變態!快把你的臭腳拿開!」
「想得美,有這個膽子敢設局引我上鉤,就要有膽子承受被我抓住後的懲罰。把你手上的武器交出來。」
什麼設局?什麼懲罰?什麼武器?
天主啊,這個變態不但是個色鬼!暴力份子!還根本是個神經病!
「仁慈的天主啊,請拯救這個病入膏肓、無藥可救的迷途羔羊吧。」葉方遙拿起手上的十字架虔誠地祈禱。
「搞什麼鬼?你剛剛手上拿的就是這玩意兒?」秦振揚一把搶過十字架仔細地看了又看,「這是什麼最新的武器嗎?老實招來,是誰派你來的?是那個假仁假義的鎮長?還是那群自以為高貴貞潔的婊子?」
「是仁慈的天主派我來的。」葉方遙一本正經地說,「先生,身為一個神父,一個天主最忠心的僕人,請你立刻隨我離開這個罪惡墮落的地方,棄暗投明,投向偉大聖潔的天主懷抱吧!」
「搞什麼鬼?」這下輪到秦振揚傻眼了。「你是神父?」
「沒錯,我就是聖彼得大教堂的神父!」
還不是正式的。
不過這幾個字葉方遙可沒打算說出口。
「你真的是神父?你怎麼證明?隨便拿個十字架就想唬我嗎?」秦振揚端倪了好一會兒手上的十字架,發現確實不像是武器,於是放鬆了心情,開始捉弄起他。
「我當然可以證明!你看!」葉方遙一把扯開自己的外套,露出裡面的衣服。
原來當晚葉方遙做完晚間禱告的功課後,一查看寢室就發現他幾個堂弟不見了,情急之下,隨手披上外套就跑出來找人了,根本還來不及換下神父的袍服。
「看到沒有?這就是貨真價實、一個神父無比神聖的袍服。我就是神父!神父!仔細看清楚了嗎?」葉方遙趾高氣昂、得意洋洋地說。
「看清楚了,非常清楚。」
「相信我是神父了嗎?」
「相信,非常相信。」
「很好很好。」葉方遙滿意地點了點頭,「那你現在可以把你的腳拿開了嗎?」
秦振揚沒有回答,慢慢的,一個邪惡的笑容在他臉上輕輕綻放開來,「你知道嗎?我這輩子還沒見過可以把神父的制服穿得這麼淫蕩的人。」
第一章
微微的風輕輕吹來,樹葉演奏著沙沙的柔和樂章,在這古樸而毫不起眼的南方小鎮上,唯一的亮點,大概就是這座有著悠久歷史及雄偉建築的天主大教堂。
聖彼得大教堂,一如往常,正在進行著神聖莊嚴的彌撒儀式。
在頌讀聖經和講道後,白髮蒼蒼的神父為虔誠的教徒一一發放聖餅和聖酒──這是耶穌在祂死前的最後晚餐中建立的祂體血的感恩祭禮,使十字架的祭獻得以永留後世。
幾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在領取聖餅的過程中,不時羞紅著臉偷望著站在老神父後方的年輕神學院學生們。尤其站在後排的一位黑髮俊秀的男子,更是吸引了無數仰慕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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