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試閱
一
喜歡一個人,但是這份心情對方完全不知道,那麼這樣的感情就叫暗戀了吧?
如果不是遇上他,或許這一生,暗戀這種事都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南門私立高中是一個沉浸在樹海之中的學園。
這所學校裡種植著上十畝的楓樹,成林的桂樹以及數以百計的玉蘭樹,就連適合亞熱帶地區生長的果樹,這裡也大多數種植。其中上百年歷史的古樹有三棵,頗有些年歲的老樹更是全市之最。
南門私立高中之所以會有這麼多樹木的原因在於這塊土地曾是某位地主家族的莊園。這個家族酷愛種植樹木,且這個家族的歷代當家都有在自己當家的每五年在這片土地上種上他喜愛的一棵樹的習俗,他們認為這樣可以討個吉利。
後來這個家族的子孫在這塊充滿綠色的土地上建起了一座學校。
自南門私立高中建校,它的管理者都會很用心地照顧這些祖先遺留下來的樹木,且在每年春季,他們都會讓學生在一些閒賦的土地上種上樹苗,甚至這個學校的畢業生也有在這種上畢業樹的習俗。直至現在,這些數不勝數的樹讓南門私立高中因此被稱為「綠之學園」。
而南門私立高中名字的由來,是來源自立於學校正門處,一座建於清明的官門,因為它地處城市的正南方,因此一直有南大門的美稱。就在此建起的學校自然而然就被稱之為南門高中了。
在這個學校裡,不管是去哪個地方,道路兩旁皆有樹木成林的景色。在四季如春的南方,樹上所傳來的芬芳總是令人心曠神怡。
臨近夏天的綠之學園南門私立高中迎來了開學後第四個星期的星期一,在欣欣向榮的學校裡,應該是朝氣蓬勃迎接燦爛夏天的莘莘學子們,卻一反常態的個個臉上籠罩著一層陰霾。
原因很簡單,在上個星期五放學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到了學校公告欄裡的內容,大體內容就是經校長提議,學生會研究決定,下一任的學生會主副主席分別由鍾楚、夏曉天擔任。
咦,這是很平常的事情啊,學校哪年不選舉學生會主席啊,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哎哎哎,看你問這話就知道你不是剛轉學來的,就是根本沒在南門待過!
什麼意思?
你知道鍾楚是誰嗎?他可是校內外出了名的冰山美人!
不是很明白……
笨吶。冰,就是冰冷不近人情,尖銳刻薄啊!鍾楚完完全全符合以上這幾點,儘管他乾淨脫俗,漂亮得不識人間煙火的美貌令人驚歎,但他那冷淡孤高的個性根本讓人退避三舍!不僅如此,一切他看不慣他不喜歡他討厭的人或東西只要出現在他面前,不消言語只要一個目光,就足以令人體驗到南極的溫度有多寒冷,凍死人不償命的!
聽起來很--極端。那夏曉天呢?
跟鍾楚相比,夏曉天就是熊熊烈火,狂暴熾烈,為人耿直坦率到--有點笨。其實夏曉天跟鍾楚相比,他的恐怖程度遜色了一些,但可別因此小瞧了他。他之所以沒鍾楚可怕是因為只要不撩起易怒的他的脾氣,他完完全全是一個體貼開朗的大男孩,如若你惹火了他--我只能告訴你,夏曉天是空手道三段,全國職業武術大賽獲獎選手--
我突然全身毛毛的,沒想到夏曉天這麼厲害啊。對了,聽你這麼一說,他們豈不是一水一火,水火不容?
賓果,你的腦袋終於開竅了!沒錯,足以讓人膽顫心驚的他們在南門私立高中可是出了名的死對頭。只要他們一出現在同一個地方,鐵定會爆發一場大災難!一水一火的他們在敵對的過程中殃及的無辜群眾無數,成為可憐的「犧牲品」。可憐啊,南門學校樣樣好,偏偏出了這兩大魔頭,而現在,校長不但讓他們共處一室(同一教室),還讓他們成為學生們的領導?!啊啊啊,以後的日子可讓我們怎麼活啊!
這個,可能事情沒你們想得這麼糟糕呢?或許這次機會會讓他們成為朋友呢?
不可能啊,他們從入學到現在,已經鬥了快兩年了啊,怎麼可說和好就和好啊!
不可能的!
真的不可能嗎?
對於澹台筱而言,世上根本沒有不可能的事!
越是困難的事情,他越要玩,並且要玩得出人意料!
澹台筱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詭異地笑個不停。
這是他招牌式的笑容,被所有學生不約而同的稱之為:奸狐狸的詭笑!
望著這樣的他,面無表情的冉均睛在內心暗歎:為什麼他們學校的校長會笑得彷彿要把學生綁好論斤賣的人口販子一樣呢!
不知道為什麼,校長辦公室總是處於一種陰暗的氣氛。
冉均晴沒有把過錯歸咎於燈光或是光線不足上,瞪著背對自己而站的男人,他十分清楚。
校長辦公室會如此灰暗陰冷,完全是因為這個笑得詭異,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稀奇古怪念頭的澹台筱。
就在此時,校長辦公室的門外傳來了有規律的敲門聲,也讓澹台筱止住了他嘴向上彎笑得詭秘的姿態。
「咳咳!」清清喉嚨,轉過身的澹台筱換上他一貫的假笑一樣的微笑,對門外的人道,「進來吧,門沒鎖。」接著他對一直站在一旁的冉均晴說,「均晴啊,給我跟鍾楚泡杯茶。」
早知道澹台筱在等人的冉均晴向校長辦公室裡的偏門走去,剛打開門,一臉冷色的鍾楚就開門走了進來,看到他,冉均睛略向示意後才走進偏廳裡為他們泡茶。
不客氣的走到辦公桌的前面拉張椅子坐下,鍾楚口氣不善地道:「澹台校長,找我什麼事啊?」
從來沒有校長樣子的澹台筱同樣在學生眼中沒半點形象,雖然在人前還尊稱他一聲校長,可對鍾楚而言,大可不必。因為……
「呵呵!」
看吧,笑得超假,比演技最差的演員都還讓人噁心,雖然知道澹台筱是故意這麼做混淆他在人們心中的印象,但他這麼做的確讓所有人不太,呃,敬重他。
冷睨了澹台筱一眼,鍾楚的目光透露有屁快放的訊息。
鍾楚固然出身名門,但在口氣上往往不加掩飾,三字經加髒話不知道他是從哪學的總說得很溜。
「呵呵!」對著自己的學生露出有些傻氣的呵笑,澹台筱這次倒也不玩花樣,直言道,「我聽說你不想當學生會主席,所以我是來勸說你的,畢竟,你可是個人才。」
挑了挑眉毛,鍾楚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後目露懷疑的斜視澹台筱。
「你很懷疑?」
「是很懷疑。」鍾楚直言不諱,「只要事情牽扯上你,就不會這麼簡單。」
「呵呵。」澹台筱笑容不改的笑著。
這時候,冉均晴恰好端著兩杯茶開門走了過去,一杯遞到澹台筱面前,一杯交給鍾楚。
鍾楚平淡的接過,然後直接放在面前的桌面上。
捧著茶杯,抿了一口溫度適中的茶水後,澹台筱才說道:「其實我也沒什麼目的,只不過真覺得你的確是塊當學生會主席的料而已。畢竟現在整個學生會只靠區楊一個人支撐太難為他了,更何況他還是考生。怎麼說我也是一校之長,學生的事總不能坐視不管吧。」
鍾楚的反應是直接冷哼,還有一臉不信。
雖然與澹台筱交流不多,但他的為人他可是再清楚不過,如果輕易就被他面具一樣的笑容,或是三言兩語就哄騙,下場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眾所皆知,澹台筱很喜歡玩,最喜歡的就是把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看到別人中他的圈套被耍得團團轉是他最得意的事情。
清俊儒雅的長相是他騙人最有效的工具,光看他的長相,大多數人都直接聯想到風度翩翩、文質彬彬的書生,卻在知道他本性的惡質時難以置信。
但是,他可以騙過所有人,卻很難騙到冰雪聰明的鍾楚。
這也正是澹台筱一直的遺憾,更是他不懈的目標,費盡心思,他都要鍾楚中他的圈套一次!
讓自己表現得跟平常沒什麼兩樣,儘管他一臉的假笑讓鍾楚看得很不悅。
「你一直懷疑我別有目的,那你說我有什麼目的呢,鍾楚同學?」從來不在乎自己校長的身份,頂多用來玩時才覺得頂著校長這一身份挺有用的澹台筱老奸巨猾地道。
如果他能猜出他到底在想什麼,他還用提防他提防得這麼嚴密嗎?
鍾楚只是冷冷的看著他,沒有回答。
攤攤手,澹台筱露出無奈沒轍的表情,似是自言自語地歎道:「唉,算了,你這麼不相信我這個當校長的,我又有什麼辦法呢。也是,學生會辦公室就這麼丁點大,主副主席的位置又擠得這麼近,讓你們兩個天天單獨待在一起,總有一天會真打起來也說不定……」
聽到他的話,鍾楚的眼睛中飛速閃過一道光束,瞬間的事情而已,卻逃不過澹台筱犀利的眼睛。
他接著道:「算了算了,我還是另尋其他合適的人選吧,雖然這樣是要花費一些時間--」
「學生會主席是嗎?」終於,鍾楚答腔了,雖然聲音冷得可以,「我可以擔任,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我擔任學生會主席這一職位的期間,澹台校長你,不能插手學生會的事情!」
「完全沒問題。」澹台筱不假思索地道。
他臉上的笑容,不知是何原因更深了些,鍾楚知道自己一定走進了他設下的陷阱中,但是他只能前進。
原因……
「校長,如果沒有別的事,那我告退了。」校長一聲叫得沒一絲尊敬語氣,站起來就走的行為更是看出他對澹台筱這一位堂堂南門私立高中的校長有多麼不尊敬。
見狀的澹台筱也沒有說什麼,只在鍾楚轉身後讓自己臉上的詭異笑容加深。
「校長,你到底在計劃什麼啊?」一見鍾楚離開,一直在一旁靜站的冉均晴忍不住問道。
一臉悠哉的澹台筱喝了一口茶,舒服把背貼在椅子上後,才道:「也沒什麼啊,就是想那鍾楚那高傲的小子受些挫折而已。」
「均晴,你一定想不到吧,能讓鍾楚這麼聰明且個性冷淡的人受挫的人居然是率直到有點傻的夏曉天啊!」
沒錯,讓鍾楚義無反顧答應校長接下學生會主席一職的原因,就是因為夏曉天。
走回教室的路上,表情冰冷平靜的鍾楚內心卻亂如麻。
為了更能接近夏曉天,為了能夠更加認識他,他自願進入澹台筱設下的陷阱。
一切都因為,他喜歡夏曉天!
不過幾天前才發現的事實,卻已經佔據了他全部身心。
只要夏曉天出現,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跟隨著他。
他跟別人打鬧的樣子,他哈哈大笑起來的樣子,他累得流汗的樣子,他生氣捉狂的樣子--
他一切的一切,都輕易讓他情不自禁,想接近他想碰觸他,想要告訴他,他喜歡他。
初夏午後微熱的太陽照著窗台,也照著趴在窗台上酣睡的少年。
寬大沒多少人會來,隔音設備又好的音樂教室位於北教學樓寧靜的一隅,也是酣睡的這名男生最佳的休息場所。幾乎像是他自己的私人領地的音樂教室,除了他最好的朋友,沒有人會知道他會經常到這裡來。
而現在,他青梅竹馬的好朋友褚伶月正在音樂教室的門外鬼鬼祟祟的望著裡面。
「小天正在睡覺,而且已經睡著了。」
應該不止她一個人,往教室裡探頭探腦了一陣,清秀可人的褚伶月往她身後望去。
「那……」一個清潤好聽的男聲接著傳來,「那就等會再叫他吧,把他叫醒好像不太好……」
不是不太好,是非常可怕。
誰都會在好夢被人打擾時生氣,但有些人會忍著盡量不發洩出來,有些人會憤怒的痛揍把自己吵醒的人一頓。夏曉天就是後者。
被人打不是很可怕,只要你有力量就可以避開甚至是反擊,可怕的是你只能被人打,而且被扁得面目全非奄奄一息毫無反擊之力的時候。夏曉天會讓人成為後者。
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夏曉天很可怕,惹他生氣的結果更可怕。
所以,這兩個在音樂教室外鬼鬼祟祟的人不由自主的全打了個哆嗦。
「可是區楊……」打完哆嗦,褚伶月不甘放棄地道,「只有午休的時候小天才有空啊,放了學他還要到社團裡去啊。」
「可是,總不能……」小心的指了指在教室裡甜睡的人,未盡的話裡的意思又讓他們打了個哆嗦。
「那、那、那怎麼辦?」抖著聲音,褚伶月望著身邊的男朋友區楊,也是目前獨自管理著整個學生會的學生會副主席。
抬抬下滑的眼睛,區楊無奈的望著天花板:「怎麼辦,涼拌!」
反正現場只有親親男朋友區楊在,一時想不出辦法的褚伶月不顧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可惡,要不是那個狐狸校長跟你說只要能讓小天答應當學生會副主席,你就可以辭掉學生會的職務,我們才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呢。」一想到這個,褚伶月不滿地不停嘟囔。
跟著她坐在地板上,區楊歎氣:「有什麼辦法,誰叫學生會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在管,要是我不幹了誰來管學生會的事啊。」
「我們還是快點想怎麼跟夏曉天說這件事吧,不但要跟他說,還得想法子讓他同意當學生會副主席啊。」
身子斜向一邊,褚伶月把頭靠在區楊的肩膀上:「讓小天同意的法子我已經想好了,問題現在是怎麼把小天叫醒啊。」
「辦法妳已經想到了,這麼快?」
「那當然,你也不想想我褚伶月是誰!」褚伶月抬高下巴,一臉得意。
「那怎麼樣的辦法可以把夏曉天叫起來又不惹他生氣呢?」區楊不是很想挫她的銳氣,但這是他們目前面臨的難題。
「唔!」
「小月,妳跟夏曉天是從小一塊長大的,把他叫起來的事情一定做過吧,妳想想從前都是用什麼辦法把他叫起來的?」見她眉毛都快皺成了一團,區楊試著讓她換個辦法想。
褚伶月歪著腦袋想了片刻後,突然目光一亮,坐直了身子。
「有了!」
「真的?」區楊也不禁興奮起來。
「嘿嘿嘿!」奸笑幾聲,褚伶月一改方才的挫敗,興奮的站了起來。
「到底是什麼辦法啊?」區楊同樣站了起來,期待的看著。
「區楊,你等著看就知道了。」神秘一笑後,褚伶月自信滿滿地走進了寧靜的音樂教室中。
來到熟睡的夏曉天身旁,端詳了下他的睡姿,看到趴在窗台上的他嘴角一條光亮的銀絲一直延伸到窗台上,褚伶月裝模做樣地嘖嘖幾聲。
「小天啊,你都多大了,睡覺還流口水啊。是不是夢到了好吃的東西了?」
輕笑一聲,褚伶月看了一眼躲在教室外,戰戰兢兢望著她的區楊一眼後,露出一個讓他放心的笑容,才低下頭,在夏曉天耳邊輕輕地,輕輕地說:「小天,快起來了,你媽做了一桌的菜,讓你去吃光它們啊……」
「什麼?!」本該熟睡的人霍地睜開眼,受驚的跳了起來,「我得快點逃,老媽做的飯菜吃下去會死人的!」
說罷,他就要往門外衝去,卻被眼捷手快的褚伶月一把拉住了。
「小天你不用跑,你現在在學校,只要不回去就可以了。」
「咦?!」視線在四周轉了一圈,驚慌的人才慢慢放鬆,並放心的吁出了一口氣,「太好了,幸好是在學校。」
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男生倒回了原來的位置上。
過了片刻,他才發覺身邊有人:「咦,小月,妳什麼時候來的?」
他表現出來的遲鈍平常只會讓褚伶月向天空翻白眼,而現在,她感激他的遲鈍。
露出可愛的笑容,褚伶月往門外的人揮手:「區楊,沒問題了,你可以進來了。」
隨著褚伶月的動作,夏曉天的視線落在門外,看到了戰戰兢兢走進教室的區楊,這才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的他擰緊眉毛抬頭望身邊的人。
「小月,剛剛是妳在我耳邊說我媽做了一桌菜,故意嚇我起來的嗎?」
「咦,小天,你剛剛該不會是做夢夢到夏姨做了一桌菜才嚇醒的吧?」她歪著腦袋睜著晶瑩透亮的眼睛,困惑且無辜地望著他。
「這--算了算了,沒有就算了。」擺擺手,夏曉天認定了方才的確是他自己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褚伶月對區楊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區楊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再次發覺自己女朋友的可怕,尤其善用她那張甜美恬靜的臉蛋裝無辜欺瞞世人啊!
「對了,小月區楊你們兩個怎麼來這裡了?區楊不是應該很忙才對嗎?」
因為是由夢中驚醒,夏曉天顯得有些疲憊,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為求更舒適些,伸了個懶腰後,他把自己的雙腳擱在半人高的窗台上。
「區楊當然很忙,不過再忙也要有喘一口氣的時間啊!」不客氣地把他的腳移到一邊去,空出一個位置,因為沒有外人在,褚伶月不再裝淑女的拍拍屁股坐了上去。
看著已經走近他們的區楊,她往離他們最近的一張椅子指了指,見狀,區楊忙不迭的坐了上去。
「區楊,你以後要是娶了小月,就整個一個妻奴了。」雙手交叉搭在後腦的夏曉天不苛同地搖搖頭,「真是讓我們男人丟盡了臉面。」
區楊還沒來得及表態,褚伶月便抬高下巴,斜睨著對區楊露出不屑的夏曉天,撇著嘴輕笑道:「小天,要不要我把你剛才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夏姨啊?」
「千萬別!」夏曉天嚇得收起雙腳踏在地上。
她故作不經意低下對玩弄著自己的手指:「小天,你不是說你不怕女人麼?」
「那是亂說的!」完全忘了自己剛才還在譏笑區楊,他現在只想要讓褚伶月不要對他家的母老虎亂說話啊。
他老媽不但是隻母老虎,還是只疼別人家女兒的母老虎,在根本把褚伶月當未來媳婦的他老媽面前,他就算說十句也頂不上褚伶月的一個字啊。
「哼!」褚伶月頭一撇,再輕哼一聲,「讓我不說也可以,那要看你的表現。」
「妳想讓我做什麼?」再怎麼說也是從小玩到大的,褚伶月才開了個頭,夏曉天就知道她接下來想做什麼了。
傾身來到夏曉天的面前,她笑得忒可愛,還露出小小白白的虎牙,眼睛在陽光的反射下閃爍著光芒。
不知為何,看著這樣的她,夏曉天突然覺得背脊一涼。
「小天……」
故意拉長的聲音甜膩得讓在場的兩位男士不約而同的全身用力抖了抖,再拍拍手臂。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褚伶月瞇起了眼睛。
夏曉天遲鈍不知死活不假思索地回答:「在抖雞皮疙瘩。」話一落,區楊立刻表以同情的目光。
「哼!」到也沒說什麼,褚伶月只是冷哼一聲,卻更讓區楊向夏曉天施予的同情目光裡多了份憐憫。
夏曉天我同情你,小月可是那種有仇必報的人啊!你等著某天被她突然暗算吧!
「不跟你抬槓了,還是說正事吧。小天,這次我跟區楊是專程來找你的,聽說你要拒絕學生會副主席一職?」擺擺手,換了個較正經的語氣後褚伶月說道。
「不是要拒絕,而是我已經拒絕了,不過他們沒有給答覆就是了。」夏曉天無奈地攤攤手。
「小天,你為什麼要拒絕呢?」
「我討厭麻煩,我已經是武術社劍道術的社長了,再當個什麼學生會副主席的話,我會累死,我面前就有區楊這個活生生的例子。」
被人指名道姓,區楊抬抬眼鏡,插了一句:「我是很累很忙沒錯,但我沒死。」
他義正言辭的一句話引來面前兩人的一記白眼,區楊卻一臉無辜,這是事實嘛!
「小天,區楊他忙是因為學生會就他一個人在管啊,如果有人分擔的話就不同了。你想,這次是鍾楚要當學生會主席耶,他那麼厲害,那些對區楊而言很麻煩的事情一定一個人就能輕鬆搞定了!」
起初覺得她的話是有點道理,但想著想著,夏曉天聽出了些不對:「小月,妳好像想說服我去當學生會副主席?」
意圖被戳穿,褚伶月的臉有些僵,趁他不注意,她對區楊咋了咋舌。
腦筋轉得飛快的她很快就找到了說詞,面對夏曉天,她說:「小天,我說服你去當學生會副主席是為你好耶!」
「哦?」
「小天,你不相信?」
「小月,雖然我不是頂聰明,但我好歹也認識你快十七年了。旁的不說,總之對你沒有益處的事,你一般都是懶得去理會的。」
被夏曉天直勾勾地的盯著,心事就算被揭開,褚伶月也依然是那抹笑容。
「好吧,我承認,我的確是為了區楊才希望你當學會生副主席的,但是,這樣對你也有好處啊。」
「好處?」夏曉天不以為然,「除了任勞任怨,又忙又累外,我看不出還有什麼好處。」
一旁的區楊聽到他這話也不禁同意地點點頭,夏曉天瞧見,指著區楊對她露出你看吧的表情。
「區、楊。」褚伶月也沒說什麼,只不過拉長了聲音,便讓區楊立即正襟危坐。
夏曉天不苟同地搖搖頭,並故意歎了一口氣。
「小天,其實學生會有了鍾楚這個擋箭牌,你只管混水摸魚就好了。再說,以你的厚臉皮你會怕誰對你不負責任的行為說什麼?」
「小月,妳是在誇我麼?」夏曉天擰著眉,「但我怎麼聽著覺得不是味兒呢?」
聳聳肩,褚伶月不直接表態。
「小天,你想哦,如果你當上了學生會副主席,你每個月最煩心的事情不就馬上迎刃而解了嗎?」
「我有什麼可煩心的?」
「比如,社團資金?」褚伶月給予他一點點提示。
時間停滯了一秒後,夏曉天倏地站了起來:「對哦,我怎麼沒想到呢!」
「呵,你看哦,小天。」褚伶月有點狗腿的跟著站了起來,嘿嘿陪笑道,「如果你是學生會副主席,那就不用愁社團資金不夠的問題了,你啊,只要在學生會的帳上這麼輕輕一劃--呵呵!」
「嘿嘿!」似乎已經想到那個無限美好的一天,夏曉天咧著嘴笑得很呆,也很得意。
身為學校兩個主流社團的社長,他一直都為資金不夠用來補貼損壞的用具而煩心,雖然學生會撥給兩個社團的資金是各大社團中最多的,但還是遠遠不夠用。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武術社劍道社兩個社團除了自然損壞的一些用具,絕大多是被破壞之王的夏曉天損壞的。
這兩個社團的經理無可奈何,社團的東西不夠用,又不能伸手向學生會拿,畢竟這些都是他們的社長火大的時候破壞掉的,又不是自然損壞……
於是他們把這個難題丟給了夏曉天,夏曉天再怎麼蠻橫也還是講道理的,明明他們的社團已經拿了最多的經費,又因為他的原因伸手要補貼的話,好像說不過去,於是他只能月月煩,卻煩不出個結果。
現在,他面前就擺著一個最好的解決辦法。
如果他是學生會副主席,調撥經費的事情不就是手到擒來嗎?
那麼他,還會為經費不夠的事煩心嗎?回答當然是,NO。
「嘿嘿,小月,妳真的很聰明耶!」夏曉天發自內心地說著。
「一般一般。」難得的,褚伶月客氣起來。
見他們兩個笑得這麼奸詐,區楊稟著正義的決心,小聲地插了這麼一句:「這麼做是不合紀律的。」
褚伶月夏曉天一人一手伸到他臉上,一掌把他推到一邊,把他當成障礙,把他的話當作沒聽見。
「那這樣,小天,你的意思是,你願意當學生會副主席了?」
「當然!」挺起胸膛,夏曉天說得大義凜然,「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份苦差事,我接了!小月,妳就讓妳你的區楊把位置讓出來吧!哈哈哈!」
說罷,夏曉天得意的仰頭大笑不止。
褚伶月不甘示弱,雖沒有仰頭大笑,卻抿嘴在一邊笑得詭秘。
唯有區楊,看到他們這樣,不由打了個寒顫,不禁為學生會的未來擔心著。
啊,不過,再過幾個月他就畢業了,希望他畢業之前,學生會不會被夏曉天搞得天翻地覆。
唉……
聳聳肩,抬抬下滑的眼鏡,區楊頭一次這麼衷心的祈禱各路神仙保佑他平安渡過高中生涯的最後幾個月。
一
喜歡一個人,但是這份心情對方完全不知道,那麼這樣的感情就叫暗戀了吧?
如果不是遇上他,或許這一生,暗戀這種事都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南門私立高中是一個沉浸在樹海之中的學園。
這所學校裡種植著上十畝的楓樹,成林的桂樹以及數以百計的玉蘭樹,就連適合亞熱帶地區生長的果樹,這裡也大多數種植。其中上百年歷史的古樹有三棵,頗有些年歲的老樹更是全市之最。
南門私立高中之所以會有這麼多樹木的原因在於這塊土地曾是某位地主家族的莊園。這個家族酷愛種植樹木,且這個家族的歷代當家都有在自己當家的每五年在這片土地上種上他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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