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為了祖國、為了百姓,她得忍辱負重,
嫁給那第一次見面,就強吻她,甚至幾乎剝光她的壞男人啦!
這都是因為身為侍女,命運由不得自己抉擇,
所以當主子說,有個重臣來向她求親時,她也只能答應了……
說起來,對方算是個相貌英挺,身材昂藏的漢子──
但在她眼中,他那模樣,不過是頭粗魯的大熊!
可他好歹身為貴族,又是個戰功彪炳的威武大將軍,
這樣的「高級品」,配她一個小婢女,簡直是綽綽有餘;
雖然靠著經常合作,他們培養出了好默契,
可兩人一見面就吵架,他到底為什麼紆尊降貴的要娶她?
最近他堂堂一個勇猛武將,竟放下身段,殷殷討好自己,
對她保證專一,還把一腔真情都捧到她面前……
她又不是鐵石心腸,怎能裝作沒發覺?
不過,連他這樣硬邦邦、鐵錚錚的大男人,
都在她面前化成了又乖又聽話的繞指柔……
說不定,其實她這個肩負兩國和平重任的大使──
章節試閱
楔子
「『白翎』,快!」
秋風蕭瑟,落霞滿天;恍若燃燒的雲彩,將赤谷城的紅牆照射得鮮明耀眼。
馮嫽驅策著心愛的坐騎入城,向遙遙在望的「飛雁宮」奔去。
栗色牝馬聽到主人發出號令,矯健的四肢邁得更穩、更有力。
牠炯炯有神的雙目間,有塊美麗的菱形白斑;在夕陽照射下,馬兒恍若飛馳的箭翎,馱著牠年輕的主人越過草原。
「公主!」
在富有漢宮建築風格的小樓前下馬,馮嫽三步併作兩步地跑進大殿。
她的呼喚,令佇立在窗前凝眉沉思的劉解憂回頭;她緊鎖的雙眉舒展開來,姣好的臉上也露出寬慰的笑容。
「嫽兒回來啦,事情辦得怎樣?」迎上自幼陪伴自己的侍女,她焦慮地問。
「幸不辱命。」看到生下小王子尚不足百日的主人風采依舊,馮嫽暫時拋開心頭事,興奮地稟報:「康居國王開始時很固執,但奴婢向他展示工匠打出的鐵犁,讓他親自使用後,他終於答應退出烏孫河,開墾西部山地。康居王的使者,已隨奴婢前來,此刻正在王帳拜見大王。」
「做得好,妳真是擅長處理糾紛!」解憂稱讚她。「接下來的事大王會安排,妳好好準備做新娘吧。」
公主的話讓她想起大事,馮嫽情急地說:「公主,奴婢不要嫁人!」
以為她害羞,解憂微笑。「妳都知道了?是符戈瀚告訴妳的?」
「奴婢沒見到他,是路上聽人說的……」馮嫽解釋完,忽然在解憂面前跪下。「公主,別把奴婢嫁給他!」
「為什麼?」見她反應如此激烈,解憂大吃一驚,急忙將她拉起。「你們相處得不是很好嗎?」
「才不好呢!」馮嫽嘴角一撇。「公主沒看見我們一見面就吵?奴婢與他,是前世的冤家、今世的對頭!」
「當然看見了,可我覺得妳樂在其中……」看著她的俏模樣,解憂有心逗她。「這一年多來,你倆雖不是朝夕相處,但也時常相伴,合力做了不少事,不僅默契十足,甚至可說是勝任愉快。有誰見過如你們這般投契的對頭?」
聽到公主的調侃,馮嫽紅了臉,皺起秀眉抗議。「哪有這回事?那是為了辦好公主和大王交代的事,奴婢才沒與他翻臉。」
「真是這樣嗎?」解憂懷疑地問,不相信自己會錯看她對符戈瀚的感情。
「是的。」馮嫽道:「那人粗魯又野蠻,奴婢才不要跟野獸在一起。」
「又亂說話。」解憂因她孩子氣的說法而輕笑。「他雖身材高大、相貌威猛,但除妳沒人把他比作野獸;事實上,我倒覺得他是個剛中有柔、粗中有細的人。想想看,他年輕俊偉,見多識廣,在烏孫國地位崇高,排名僅次於大王、大祿和左將軍三人,對他的提親,我能拒絕嗎?」
「提親?」得知符戈瀚沒跟她說一聲,就大膽地向公主提親,馮嫽很吃驚。
「是的。」解憂道:「兩天前,匈奴使者來見大王,帶來單于口信,說大王不肯續娶匈奴公主也罷,願將公主許配大王族弟符戈瀚,以此來維護匈、烏兩國的姻親關係,但符戈瀚當場拒絕,說他已經與妳訂親……」
「根本沒有這回事,他亂說!」馮嫽滿臉臊紅地,打斷了對方的話。
「我知道。」解憂笑著安撫她。「事後他隨大王來找我提親,解釋了他那樣說的原因。他是真心想娶妳的。」
真心?哼,他這是拿我做擋箭牌!
馮嫽心頭怒氣驟起,她本想一口回絕這門親事,可誰想得到,公主竟已答應了對方的求親?
看馮嫽陰沉著臉不說話,解憂的笑容僵住。
這絕對不是她熟悉的,敢作敢為、樂觀豁達的嫽兒該有的反應,難道——
心頭發緊,她憂慮地問:「嫽兒,自從第一天在樓蘭城與符戈瀚見面,妳就對他表現得很無禮;那不是妳待人接物的作風。以前我問過妳,可妳從來沒好好回答過我,現在我要妳說實話,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
「不……沒有……」馮嫽慌亂地否認。
可她腦海裡,卻記起了樓蘭國的清晨、美麗的湖水、悠遊的天鵝……
頓時,她瑟縮了一下。
解憂見狀,不由得擔心自己是否做錯了,可回頭想想,這兩人在一起時那火花四濺的情景,又認為自己的直覺不會錯。
急躁多才的馮嫽,與穩重善謀的符戈瀚,是天造地設的一雙;他們的結合不僅對彼此好,對烏孫國和漢朝的長久聯盟也有利。
於是她說:「我相信符戈瀚的確喜歡妳,但如果妳不喜歡,我會取消婚禮的;不過為了說服符戈瀚和大王,妳得告訴我真正的原因。」
馮嫽深吸口氣,抬起頭說:「奴婢不想離開公主!」
知道她從不對自己撒謊,解憂鬆了口氣,安慰她:「那妳不必擔心,我也不想離開妳;妳嫁給符戈瀚後,就算我們得暫時分開,也不會隔得太遠。」
「可那終歸不同。」馮嫽仍想逃避。「嫽兒與芷芙,是公主最貼心的奴婢,當初陪公主和親時,我們發過誓要終身陪伴侍候公主;如今,芷芙奉公主之令去匈奴庭照顧常公子了,奴婢怎能再離開您?」
解憂心頭一熱。「我很感謝妳的忠誠,但我有大王和孩子,不會孤單;到年底妳就滿十八歲,該嫁人了。符戈瀚年輕有為,他保證會一輩子對妳好,只要妳看清楚自己的心,妳會發現,其實妳也很喜歡他。」
「奴婢……」馮嫽還想反駁,可是在公主洞悉一切的目光中,話又吞了回去。
從她不安的眼中,解憂看到了真實的恐懼,不由得想起當初得知被選為和親公主、即將下嫁烏孫王時,自己曾有過的惶恐,便鼓勵她道:「嫽兒,娶了妳,他會像大王一樣忠於我漢朝,漢烏聯盟會更加牢固。如果不是確信他是個重承諾、講情義的好男人,能給妳最好的照顧,我也不會接受他的提親。」
「奴婢明白……」馮嫽虛弱地回答。
解憂理解她的心情,但還是歉疚地說:「都怪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好在婚禮要到明天晚上才舉行,在那之前,我們還有時間準備。」
明晚?!
馮嫽心如雷鳴,卻無法開口。
「嫽兒……」解憂還想跟她說些什麼,但看到她的臉色後又停了下來。
馮嫽感到胸口鬱悶,便對公主說:「奴婢想騎馬跑跑……」
解憂知道她想獨處,也就答應了;而馮嫽,最終還是滿腹心事地走出大殿。
第1章
西元前一○○年(漢武帝天漢元年)
春夏交錯,晨曦悄悄劃破夜幕,將明亮的霞光投向樓蘭神奇的沙漠綠洲。
清晨依然寒冷,卻無比美麗,彷彿每一處樹梢都開滿了花朵、每一塊空地都搖曳著芳綠;一隻隻舒頸揚羽的白天鵝,點綴著墨綠色的湖水。
美!實在太美啦!
烏孫國年輕的右大將符戈瀚,站在湖畔的紅柳樹下,屏息看著前方,然而令他讚美、癡狂的,不是眼前這如詩如畫的美麗景色,也不是被族人視為神物的美麗天鵝,而是一個從小坡跑來的少女——他被對方純潔無瑕的美給震住了。
少女身穿一襲粉色襦裙,美得不像真實的凡人,如果不是她在奔跑歡笑,他會以為那姣麗的倩影,是朝霞幻化成的仙女。
她長長的黑髮在晨風中飄舞,霞光在她周遭投射出斑斕色彩,令她散發出一種超凡脫俗的美,他從來沒見過這麼靈秀清麗的女子。
她身材嬌小,肌膚勝雪;那又圓又亮的黑眸、小巧微尖的下巴、因歡笑而分開的紅唇、精雕細刻的顴骨和直挺挺的鼻子,以及那濃淡適宜的眉毛,精緻地構成一張纖細柔美的面龐。
這充滿靈氣的臉蛋,一點兒都不像他見慣了的西域女子。
馮嫽興匆匆地往天鵝湖跑去,十六歲的她,如初綻的花朵般嬌豔純美,更像飛翔在晨風中的鳥兒般精力充沛。
八個月前,她奉召陪伴公主出嫁,歷經千山萬水、浩瀚戈壁,看遍長河如帶、沙海蒼茫後,終於來到這片綠洲,她的心不由得如同鳥兒般歡唱。
來到波光瀲灩的湖邊,她發現今晨在湖中戲水的天鵝更多,湖水也更滿了,卻沒注意到,有雙熱情的眼睛正深深地凝視著她。
在寧靜祥和的霞光裡,一隻潔白的天鵝落在湖面、向她游來,更優雅地揚起細長的頸子望著她。
馮嫽欣喜地走近,開心地蹲下身,伸手想撫摸天鵝柔美的羽毛。
突然,一道如雷鳴般的吼聲,令她心神俱顫、悚然起身,在回頭的瞬間,她看到紅柳林裡竄出一個高大凶猛的男人,而那人給她的印象,就是滿臉的鬍鬚。
野獸!她本能地想,並驚懼地後退,忘了身後根本無路,就這樣落入了由雪山融冰匯集而成的湖水。
寒氣蝕骨,被凍得牙齒打架的馮嫽努力的爬。
如果不迅速上岸,就算不被凍死,她也會被沉重的衣裙拖入湖底。
然而,在她努力抓住岸邊茅草時,透過白色的寒氣,她看到男人瞪著黝黑的眸子逼近。
哪怕被那聲驚天動地的獸吼嚇掉了魂魄,冰冷的湖水麻痺她的身心,但自衛的意識仍讓又冷、又濕、又狼狽的她,在脫離湖水的同時,撲向了那高大身影。
烏孫人以天鵝為最聖潔之物,凡人不可碰觸。
看到少女伸手要抓天鵝,保護天鵝的心,令符戈瀚情不自禁地高聲阻止她,可他絕對沒想到,自己那聲吆喝竟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
他知道此刻的湖水有多涼,便急忙趕過去,想要拯救不幸落水的美麗少女;可他還沒站穩,就發現自己被湖裡躍起的「浪花」撲倒在地,臉上挨了冰冷的一拳。
他本能地出手,掐住攻擊者的脖子,翻身將對方壓在身下,強壯的四肢沒給人任何掙扎反抗的空間。
可隨即他發現身下的少女腰身纖細如柳,嬌弱得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便立刻鬆手,翻身站起,害怕傷害了嬌柔的她。
馮嫽沒注意到對方的君子之舉,得到自由後,她直接的反應便是跳起來,手腳並用地再次發起攻擊。
符戈瀚體型龐大卻不笨拙,他非但快如閃電地避開了她的進攻,還反手一劈,令她手臂全麻。
馮嫽再次被摔倒,對方吼著她聽不懂的話,還用強壯的膝蓋壓著她的腹部,擠出她胸腔裡所有的空氣。
被一個粗野的男人強壓在地,是她從未有過的經驗,她怒視對方,因屈辱而漲紅了臉。
這人不是野獸,卻比野獸更可怕。
他長得虎面彪身,蓬亂的髮鬚難掩深刻的五官,深棕色的眼閃動犀利的銳光。
在她眼裡,他就像一頭發威的猛虎,他寬闊的肩膀不僅擋住她頭頂的天空,也帶給她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該死的……野獸!」馮嫽在艱難的呼吸中,仍不忘展現剩下不多的勇氣。
箝制著她的力量忽然散去,她能感覺到對方在聽到她開口時的震驚。
她心想,這胡夷肯定聽不懂她說的話,而她根本不在意他是否聽得懂,此刻,她只想脫身。
符戈瀚雖然放鬆了對她的箝制,但仍將她控制得死死的;她只能抓住剛獲得的有限自由,用力地呼吸。
「滾開!沒開化的胡夷!」等窒在胸口的悶氣疏通後,馮嫽再度掙扎反抗,並以一貫的伶牙俐齒,厲斥眼前這「以強凌弱」的龐然大物。
由於憤怒,她並不覺得冷,但她痛恨被困住,尤其是被一個體型比自己大兩、三倍的男人壓在身下,那感覺就如同被一張隱形的大網綁住一樣可怕,而他毛茸茸的臉和虎虎生威的眼睛,更是看得她杏眼圓睜、心驚肉跳。
但她不能表現出恐懼,因為她知道恐懼只會讓自己受到更多侮辱,而她目前唯一能使用的武器,就是她的嘴,因此她不斷地咒罵,用所有她知道最刻毒、骯髒的話罵他,反正胡番聽不懂,她只要能為自己贏得尊嚴和膽量就行。
「停!」
就在她咬牙咒罵時,忽然聽到從那毛茸茸的嘴裡,吐出一個清晰的漢字。
馮嫽愣住了。「你……會說漢話?」
被惹出怒氣的符戈瀚冷冷地說:「所有認識我的人都說,我的確會說漢話,姑娘聽得懂嗎?」
聽他果真說得一口流利漢話,馮嫽大吃一驚,但對他嘲弄的語氣很不滿,於是生氣地說:「我本是漢人,自幼說漢話,怎會聽不懂?」
符戈瀚端詳著她美麗的小臉,已明白這渾身帶刺的姑娘,定來自漢家送親團,因為當地極少出現如此妍麗年輕的漢女。
當然,她不會是公主,在漢庭生活多年,足夠他分辨公主與侍女的差別。
符戈瀚撥開她額前的濕髮,欣賞她非同一般的俏麗嬌容,緩緩地說:「那真是讓人失望,都說大漢乃禮儀之邦,可今日姑娘的粗言鄙行,卻教人不敢苟同!」
見他明著罵她,暗地詆毀母國,馮嫽斥道:「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你長毛亂髮、亂吼亂叫,像野獸一般,又怎能要求我以文德禮儀相待?況且,我大漢的文治武功,你一個胡夷又怎會知曉?」
符戈瀚銳目閃亮,驚詫自己歷來被人稱道的容貌,竟被她說得形同鬼魅,不由怒火中燒。「我族人雖然狩獵山野,逐水草而徙,但並非﹃野獸﹄,更不會殘忍地捕捉美麗的天鵝!」
馮嫽驚訝地問:「誰捕捉天鵝?」
「別想否認,我看到妳伸出了手!」說到天鵝,他的態度再次變得冷硬,但仍起身將她一併帶起。
原來他誤會了她,還害她掉進冰冷的湖裡、給了她這麼大的羞辱!
「自以為是的野人!」受到冤屈的馮嫽氣得渾身哆嗦,忘了兩人力量懸殊,抬腳就往他腿上猛踹一下,然後便像受驚的鹿兒般衝向山坡。
符戈瀚豈能容個小女人又打又罵?
轉眼間,馮嫽再次被撲倒,但這次更慘,她雙手被壓在身下。
「野蠻胡夷……」連續三次被難堪地按壓倒地,馮嫽憤怒至極,可她的抗議仍舊無疾而終。
「閉嘴!」一根粗壯的指頭,無情地緊貼在她嘴上。
懸在眼前的淺棕色眼眸,迸射出的銳光令馮嫽心頭一凜,但她仍不屈地張口,將那根手指咬住。
符戈瀚倒吸一口涼氣,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才迫使她鬆開緊咬的牙。
看看被咬破的傷處,他將流血的手指送到對方唇邊,命令她:「舔掉!」
「不!」馮嫽扭開臉,血滴落在唇邊;她嚐到了血腥味,對眼前憤怒而雄壯的男人產生了強烈的恐懼感,於是她尖叫起來。
毛茸茸的大臉忽然逼近,符戈瀚竟張嘴吞噬了她的叫聲。
她從不知道唇舌也可以殺人!
他毛毛的鬍鬚扎刺著她的面頰,大膽的舌頭抵著她的唇舌狂舞,馮嫽從驚慌、恐懼到僵硬,她覺得自己快死了,正在被野獸吞吃!
可是她並沒有死,當嘴上的壓力消失、刺痛肌膚的毛鬚離開後,她發現自己仍在急促地喘息,四肢也無法克制地顫抖,心跳更勝過春日的雷鳴。
她瞪著符戈瀚,用力擦嘴,想抹去他留在那裡的味道和感覺。
可符戈瀚竟然咧開毛茸茸的嘴,露出潔白的牙齒對她微笑。
馮嫽氣暈了,這混蛋占了她的便宜,竟然還敢笑!
「你這頭沒教養的大笨熊,無法無天的……」
她狂罵著,可惜還沒盡興,身子就被猛地翻過去,臉頰貼著粗糲的坡地;接著她潮濕的衣裙被掀起。
馮嫽無比震驚、恐懼,卻無力反抗。
這野蠻強悍的胡人,竟扒開了她的褻衣,拍打她赤裸的臀部!
她被突然遭到的粗暴嚇呆了,只能木然趴在地上,任腦袋「嗡嗡」響個不停。
寒冷的晨風拂過她的肌膚,讓她顫慄不已,卻不是因為受寒或疼痛,而是因為她羞憤得只想去死。
她忽然的安靜和僵硬,讓符戈瀚冷靜了,他猝然住手,將她抱起。
強烈的羞恥感和從未有過的虛弱無助,吞噬了馮嫽的意識,她全然沒有注意到這欺凌她的男人,正滿懷悔意地整理她的衣裙,小心地把她擁在懷裡。
好久之後,她才回神,猛地將對方推開,翻滾到草坡上站起。
「姑娘……」符戈瀚跟著站起身,卻被她冷冽的目光凍住。
「你……憑什麼打我?」馮嫽羞憤地瞪著他。
符戈瀚雖然感到自責懊悔,但仍嚴厲地說:「妳不該罵人!」
馮嫽打起哆嗦,因令人羞恥的恐懼而顫抖。
這野蠻粗魯的彪形大漢,使她第一次清醒地意識到,自己是如此矮小和脆弱。
他的強悍掠奪、狂野放肆,不僅玷汙了她的清白,也擊潰了她一向引以為傲的智慧和勇氣。
想到他壓在她身上的重量、吞噬她呼吸的唇舌、掀起她衣裙的大手、落在她臀上的巨掌……她彷彿墜入深不見底的冰窖。
見她模樣悽慘、神色黯淡,符戈瀚被深深的罪惡感吞沒,同樣感到心情沈重。
「姑娘,今天的事情,也許是我誤會了,冒犯之處,還請多多原諒。」他匆忙道歉,但即便如此,他低沉有力的聲音,仍帶著令人不敢漠視的威嚴。「在下符戈瀚,烏孫國右大將,前來樓蘭城迎接大漢和親公主入境。」
「右大將!」站在初夏的晨風中,裹著一身冰冷的濕衣,馮嫽徹底懵了。
她絕對想不到,這個粗魯的野人,竟然就是公主在等待的烏孫國大將軍,更沒想到一向機靈的自己,竟然連番在他手裡吃虧受辱。
少女的自尊如傲放枝頭的花蕾忽遭狂風摧殘,她雙眼一熱,滾燙的淚水頓時溢出眼眶。
楔子
「『白翎』,快!」
秋風蕭瑟,落霞滿天;恍若燃燒的雲彩,將赤谷城的紅牆照射得鮮明耀眼。
馮嫽驅策著心愛的坐騎入城,向遙遙在望的「飛雁宮」奔去。
栗色牝馬聽到主人發出號令,矯健的四肢邁得更穩、更有力。
牠炯炯有神的雙目間,有塊美麗的菱形白斑;在夕陽照射下,馬兒恍若飛馳的箭翎,馱著牠年輕的主人越過草原。
「公主!」
在富有漢宮建築風格的小樓前下馬,馮嫽三步併作兩步地跑進大殿。
她的呼喚,令佇立在窗前凝眉沉思的劉解憂回頭;她緊鎖的雙眉舒展開來,姣好的臉上也露出寬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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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松果屋.誠果屋出版日期:2011-05-19ISBN/ISSN:9789862322253 語言:繁體中文For input str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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