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遙遠古老國度的黑暗勢力正在追捕沃菲、塔拉和札易比
而古老雷線的力量將帶領他們實現一個史前的預言
並發掘自身存在的驚人真相……沃菲、札比和塔拉這三個出身迥異的孩子無意中發現彼此之間有眾多相似之處:綠色閃耀金光的眼睛、自幼失去雙親中的其中一方、名字都與「狼」有關、且都有異於常人的能力,例如突然通曉全世界各國的語言。藉由他們突然得到的語言天份,他們讀懂了閣樓中那本舊書——光明之書。
書中描述宇宙中有一群戰士命令手下的學者蒐集各種文明智慧以方便戰士征服宇宙。但這群學者不願效忠惡勢力,一個名叫塞斯的領袖帶著大家出逃,來到一片由狼統治的荒涼之地。狼教導他們如何擷取天地精華以及運用水晶的能量。水晶的能量能夠讓荒漠的宇宙變成豐饒適於人居土地,更能左右世界的命運,改變未來。學者之中有一群人自認是佼佼者,意圖獨佔水晶能量。為了防止水晶的秘密為一群人獨佔,它被分成三部份,封入三個石頭中,交給地球人類的三個古老部族。只有三個因為愛情結合而生下的混血兒能夠再度將三個分開的袐密合為一體,藉此摧毀邪惡的力量。
而沃菲、札比和塔拉正是這三個混血兒。於是三人開始在佛瑞斯特先生以及他人的幫助下展開尋找神袐之石的旅程,並與惡勢力斡旋。他們找到了第一個石頭,並發現自己失蹤的父母都是宇宙學者的後代,為了保護水晶的能量,他們到底該挺身作戰或是被惡勢力俘虜……
作者簡介:
珊.奧斯曼(SAM OSMAN)
出生於倫敦,母親是英國人,父親是蘇丹人。她就讀於劍橋大學卡萊爾學院,之後在BBC工作。目前與丈夫、三個孩子、一隻狗、四隻倉鼠和一隻金魚住在倫敦。
本書是她寫給兒童的第一本書,靈感來自她參與拍攝的「House Detectives」。一群考古學家帶著古地圖與鍬鏟造訪尋常人家,追溯房屋所在地的歷史,而結果卻令人大呼驚奇。不起眼的倉庫可能是中世紀的牛圈;五、六十年的房子竟位於銅器時代的古蹟上。這讓她開始想像現代市景底下隱藏的那個神祕世界,以緊鄰南倫敦的Streatham、Tooting Bec和West Norwood等古老市郊城鎮做為藍本,創造出刺李邨這個神祕迷人的所在,再融合英國巨石圈之謎與蘇丹和美洲的失落古文明,寫下這本引人入勝的小說。金融時報評論本書為:「機敏百出的娛樂小說,若稱此書為給年輕讀者的丹•布朗也許太過油滑不實,但也不無道理……」
譯者簡介:
楊雯珺
台大政治系國際關係組學士,巴黎第三大學口譯與翻譯研究所碩士。熱愛美食、閱讀與旅行。譯作包括:《舊約守密者》、《你做對了嗎?》、《邊境森林:心顫》等作品,現專職英法翻譯。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榮獲Bookreview.com四顆星評鑑
★財經時代報導作者成熟的筆法,誠如丹布朗作品的少年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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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沃菲
當智慧的大道荒廢蕪靡
光之書
沃菲•布朗在熟悉的烤焦土司氣味,以及得在雨天送報的不祥預感中醒來。沒有閃電劃過天際,沒有詭譎的黑影橫過臥室牆壁,也沒有幽靈般的聲音冒出木板地面。事實上,沒有任何一點徵兆向他預示這個細雨濛濛的十月週四已經久候千年了。
鑽到毛毯底下,穿上用腳煟暖了一整夜的衣褲之後,他跑下樓去,在介於糖果店和廚房之間的狹小儲藏室,看到母親俯身靠近畫架,正用輕觸的筆法為一幅巨大貴賓犬的畫像添上纖細的白色捲毛。
「這是波斯基太太的蒙蒂。你覺得如何?」
莎菈•布朗有一手將寵物畫得與主人肖似,卻又不被主人發現的好功夫。沃菲跨過一個插滿畫筆的罐子和一支扁掉的紫色顏料管以便細看,他咧嘴微笑,她完美地捕捉到蒙蒂的特徵—陰鬱的表情、黑色小眼珠中的光芒以及牠頭上那從蓬鬆的絨毛。再加幾撇鬍鬚和一方頭巾就完全是波斯基太太的翻版了。
「很讚。」他對她說,瞥向時鐘。「妳已經把報紙分類了嗎?」
「我盡力囉,但是派報處那個白癡又送錯報了。」莎菈快速將她烏黑豐厚的頭髮收成一個草率的髮髻,用一枝畫筆固定。「最後幾片麵包都被我烤焦了,你可以自己去弄點穀片吃嗎?」
「別擔心!我得出門了。但是,媽…我需要一點晚餐錢,昨天他們不給我午餐吃,校外教學的三英鎊我也還沒繳。」
莎菈歉疚地看著他,將手伸入睡衣口袋,結果只掏出一張皺巴巴的衛生紙、一個橡皮擦和一截鉛筆頭。
「你可以去看看收銀機裡還有沒有現金嗎?這禮拜我手頭有點緊。」
這禮拜和每個禮拜,沃菲心想。他拉開掛在通往店舖那扇門上的磨損天鵝絨門簾,用力拉出沉重的黃銅收銀機抽屜。裡頭幾乎空空如也,他搜刮了一把硬幣,順道偷瞄了一眼母親放在櫃台上的那本破舊帳冊。他知道情況不好,但沒想到那麼糟。她已經積欠了好幾張瓦斯費和電費帳單,也有幾個月沒付錢給現款取貨的商店了。
背靠著半空的垮陷貨物架,他環顧這間從小住到大的破落老店,也許他們可以用一個主題週活動或特別促銷吸引一些顧客回籠。但是看著一罐罐融化的薄荷軟糖、一袋袋包裝已經褪色的菸絲,以及一片片泛灰的椰子餞,他明白就算莎菈扮成一個甘草什錦軟糖人,或是店內進行口香糖買一送一大促銷,都很難讓他們的生意止跌回升。
莎菈從門口探出頭來。「你覺得牧師會在意收到的不是教堂日報而是婦女週刊嗎?」
「沒問題的啦。」沃菲說道。「他可以來個大改造。」
他總是會說些逗她高興的話,雖然他知道是莎菈訂錯報紙—她總是如此。不同於外公和外曾祖父,她實在不是塊當店主的料。
沃菲將腳踏車牽出後院,繞過石門街的街角,來到糖果店前門,虧它還是刺李邨最古老的家族企業。建築物的外觀比內部還要殘敗。『史丹利•布朗父子菸草&糖果點心店』的金字已經褪色到幾乎難以辨識。莎菈說要重新油漆招牌已經說好幾年了,但總是不知道為什麼騰不出時間來做。她說那個招牌總是讓她回想起沃菲的外祖父母—史丹利和梅莉依然健在的日子。當時這間糖果店可是刺李邨的驕傲,瀰漫著手工牛奶軟糖的香味和客人鬧哄哄的八卦閒聊。他想他應該心懷感激,至少母親對過去美好時光的懷念沒讓她將他取名為史丹利。他騎上車離開,對一切感到無比厭倦,厭倦那刺痛他臉頰的冷冷細雨,厭倦他傷痕累累的腳踏車,也厭倦當班上唯一沒有手機和電腦的孩子。
他們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他曾經試著勸告莎菈變賣祖產,在新興住宅區買一間公寓,全心作畫。但是她連離開這件事都不願多談,不單是因為這間店已經傳承了好幾代,也不只是因為她和沃菲都在這裡出生,總之有其他原因讓她心繫這些滿布塵埃的胡椒薄荷軟糖罐、清晨在報紙堆中打滾的活兒以及堆積如山的債務。
他沿著灰修士圓環加速,頭壓得低低的,用力踩踏車輪。就在此時,一個穿著花呢燈籠褲,手持結實手杖的男人穿越馬路,後頭跟著一隻灰白的大狗。他們消失在迷霧蒼茫的公共用地,幾乎沒注意到猛然踩下剎車,差點摔進水溝裡的沃菲。
教堂鐘敲七響。在我們已知世界之外的遙遠天際,某個東西在晨光中閃耀。那是一片殘屑,來自一顆死去已久的星星,一個由氣體和塵埃組成的發光天球。它內在的火焰開始吞吐閃爍,當它迸發的光芒比一顆小太陽還要耀目時,核心爆出一波燦爛的火花,重新喚醒環繞地球的古老能量地脈。
彷若一條衝破水壩的銀色河川,一股原始力量匯聚而成的細流有如水銀瀉地,先是涓涓滴淌,隨即源源汩汩,然後奔騰洶湧,竄流過空間與時間、天與地、海洋與森林、洞穴與停車場、大道與公車站,直到抵達倫敦郊區一個人稱刺李磁丘的古老能量聖地。這股洪流在一陣連煤氣廠都為之震撼的天搖地動之後分成三股,其中兩股流過主大街,行經乾洗店,然後飛掠諾霧(1)、佩吉(2)和布倫來(3),搜索金字塔與沙漠、瀑布與高山。第三股沿著黑棘大道傾瀉而下,穿過公用地,來到糖果店,湧入排水管,通過放水孔,找尋沃菲•布朗。
塔拉
兩種血脈必須結合共抗大敵
光之書
第二股能量流浩浩蕩蕩地穿越大西洋,翻過美洲的高山與平原,來到加利福尼亞州喀斯開山脈的山麓,拂亂森林底下的草叢,驚擾小動物竄逃出穴,魚群也躍出這股從河灣中湧起的詭異水流。溫泉噴湧冒煙,鬆散的渣灰慢慢滑下陡峭的火山斜壁。在抵達夏斯塔山的古老森林之後,能量潺潺流向一間破敗的小木屋,像糖漿一般匯聚環繞在門廊上,舔舐門框。
塔拉•賓恩舀了燉肉放進她的盤子。她父親遞給她一塊塗了厚厚一層奶油的麵包。當她將麵包浸入肉汁時,他的臉因喜悅而發皺。她細細品味這令人垂涎三尺的香氣,低頭讓牙齒陷入溫熱的麵包皮。一陣隆隆聲轟然響起。她父親微笑的臉龐淡去,而她從美夢中醒來,發現自己正瞪著一片灌木叢生的林地和自己細瘦的手腕。那陣噪音是她父親那輛老舊又行走不順的貨車開進庭院的聲音嗎?她交叉手指,祈禱他會衝進那扇門,跟她說有個可怕風暴阻斷山路之類的驚險故事。
靜默中唯一的聲響就是她空虛胃袋發出的咕嚕聲。
他在哪裡?她不停打他的手機,但是電池一定是沒電了。她舔舔手指,伸手探入已經空了的玉米片盒子,尋找碎屑。她父親已經失蹤三天,而她也有兩天沒好好吃一餐了。她踏出門廊,看著西斜的夕陽閃耀著燦爛的粉紅光芒,混雜一抹詭異的紫色。她轉身走回屋內,假裝她的胃只是因為飢餓而疼痛,但她知道那是恐懼。猛烈而痛苦地恐懼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害怕她父親被困在卡車底下,而他已經…
她拉開冰箱門,把空蕩蕩的架子弄得匡啷響。他隨時都有可能回來,當然他會回來,而且他會很餓,所以她最好別再垂頭喪氣,快去張羅點食物。她留下一張草草寫就的紙條,隨手抓起手電筒,走向最靠近她家的鄰居—住在三公里外的霍特家。雖然沒有風,但是松林如同被微風拂過一般簌簌搖晃。夏斯塔山的雙峰聳立在遠方,純白光潔,迎向在昏暗中閃爍的第一批星星。它們看起來比平常明亮,也許她根本不需要手電筒。
霍特家在高速公路旁經營一座小巧乾淨的養雞場,而塔拉通常對他們敬而遠之。霍特太太不贊成傑克•賓恩獨自撫養女兒,也挑明了說她不認為他勝任這個工作,常常抱怨塔拉太野了,這對她不好,而且認為她應該更常梳理她的頭髮。
塔拉在他們的穀倉後面徘徊,準備好聽一頓她該多注意儀容的訓話。她才剛決定她寧可捱餓也不要向霍特家尋求協助時,就被一聲悶沉的低吠嚇得驚跳,一個尖銳的聲音高聲叫道:「出來,不然我要放狗了。」
雖然塔拉跟霍特家那隻癩皮雜毛狗的交情不錯,但她還是踏出暗處,慢慢走向屋子。
「是我啦,霍特太太。」
「塔拉?妳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面撒野,騷擾我的雞咧?」
「妳可以借我幾顆蛋和麵包嗎?」
「蛋和麵包?妳爸都沒去購物嗎?」
「他去克拉瑪斯瀑布市伐木,忘記留錢給我了。他一回家就會馬上付錢給妳。」
「妳先進來,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算了,霍特太太,雞蛋就不要了,只有麵包也可以。」
「給我進來喔。」這位農婦又說了一遍,用瘦骨嶙峋的手指指著地板,塔拉心不甘情不願地爬上階梯。
「如果妳爸爸不在家,妳就給我留在這裡。」
霍特太太將塔拉帶進廚房,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遍。當她發現塔拉有多蒼白憔悴時,立刻克制自己不去批評她那頭糾纏的亂髮。
「孩子,妳需要的是一點食物。」
又餓又累的塔拉完全無力拒絕。
隔天早上,比爾•霍特開車到小木屋,在沒發現塔拉父親回來過的跡象後打給警長。一個小時後,兩名警官坐在霍特家的廚房啜飲咖啡。塔拉雙臂抱胸,盤坐在角落,在他們低聲討論緊急寄養與保護性拘留時直瞪著他們看。當他們發現她在偷聽時,霍特太太轉過身,將杯子在水槽裡撞得叮噹響,警官則走到屋外,對著對講機喁喁細語。
塔拉討厭帶著憐憫表情的霍特一家人,討厭每次電話響起時,那種從期望逐漸傾向絕望的不舒服感。討厭警長那批人和他們愚蠢的問題。她父親的確有金錢上的困難,也的確有時會陷入沮喪。但這干他們什麼事。其中一個人,一個擁有一頭狗啃黑髮的纖瘦女人讓她坐下,向她解釋他們跟地方醫院確認過了,而且還讓高速公路巡邏直升機搜索山路,但是一無所獲,所以傑克•賓恩現在已經正式被列為「失蹤人口」,警官伸手握著她的手。塔拉甩開她,拒絕相信。
警官前腳剛踏出屋子,她後腳便立刻溜出後門,向鎮裡走去。希望能找到有人曾與她父親的卡車在路上錯身而過,或是曾在加油站與他交談。當她走過商店,她聽見雷恩太太在嚼舌根,裝腔作勢,自鳴清高的聲音透過百葉窗飄揚而出。
「傑克•賓恩是在想什麼啊,就這樣溜掉了,我真不敢相信。你們知道他有一部分莫多克人或切羅基人,或鬼才知道哪裡的血統嗎?當然囉,我對這些人沒有意見—我體內沒有偏見的骨頭—但是他們就是跟你我不一樣,不是嗎?」
眾人哼哼唧唧的附和聲似乎鼓勵了她。「我們有一次叫他叫過來解決一棵被雷殛的樹,而我家傑柏總說自從那個印第安人來挖走樹根之後,他的庭院就再也長不出任何東西了。」她的聲音陡地壓低成一種密謀的低語。「還有他太太離開時鬧得滿城風雨……她肯定是個怪人,甚至沒把嬰兒帶走……天知道她是從哪裡來的,又去了哪裡。」
塔拉重重跺腳,衝進門內,冷冷地瞪著雷恩太太。整間店頓時鴉雀無聲。兩名顧客開始對錫桶的陳列方式流露濃厚的興趣。
雷恩太太不自在地微笑。
「需要什麼嗎,塔拉,親愛的?」
「我爸爸族人住在美洲的歷史,比任何一個獐頭鼠目的雷恩家人都要久。而妳家後院之所以什麼都長不出來的唯一原因,是妳那個癡肥的老公喝得太醉了,從不澆水。還有…」
當雷恩太太緊抓著櫃抬尋求支撐時,她吐了一口口水說道:「如果妳想說我媽的壞話,最好當著我的面說!」
塔拉轉身離開,雷恩太太彈彈自己的假牙,搖搖頭。「這正證明了了我剛說的話──我感覺到敵意,希望天主心懷悲憫,原諒她這些邪惡的話。」
塔拉一直跑到通往她家的蜿蜒小路。她氣喘吁吁地靠在一棵松樹多刺的樹幹上,在繞過轉角時低聲禱告,希望那台老舊的大卡車會停在小木屋外。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但是庭院空空蕩蕩。
當強烈的失望消褪成這幾天一直長相左右的悶痛後,她走進屋內。她床頭上釘著一張父親的快照,是去年春天他們去釣魚時拍的。他驕傲地朗聲大笑,抓著一隻剛釣上的鯰魚逼向鏡頭,破爛的草帽向後蓋住他又直又黑的頭髮,迎向陽光的眼睛瞇成一條縫。一陣傷心如潮水地湧上她的心頭。她快手快腳地將照片夾進日記裡,再把幾件衣物塞進一個帆布背包,同時從她枕頭底下拉出她最寶貝的東西──一個拋光黑色石材作成的小方盒,屬於她的母親。她輕輕掀起盒蓋。有這麼一瞬她覺得盒子閃閃發光。她困惑地盯著它看,一定是因為光線照在黑色石材的閃亮斑點上吧。她將它放入背包,拉上拉鍊,覺得自己堅強了一點,然後開始走回霍特家的農場,滿心期待在抵達後必然會有好消息等著她。
看見霍特一家人坐在前廊,她跑向他們。霍特太太搖頭說道:「別急,明天一定會有消息的。」
悲傷瓦解了支撐塔拉雙腿的力量。她蹣跚顫抖,搖搖晃晃地進了浴室,對著洗手檯乾嘔,然後頹然滑落冰冷的磁磚地板,哭到全身力氣被榨乾,無法移動,只能躺在那裡,當霍特太太搖晃門把時她也拒不回應。最後,比爾•霍特撬開門鎖,發現她正不安地打著瞌睡。他輕柔地將一個抱枕塞到她頭下,幫她蓋上一件毛毯,然後躡手躡腳地離開。
當天晚上,霍特一家人徹夜討論該拿這個失去父母,躺在他們家浴室地板的野孩子怎麼辦。
隔天早上,塔拉拖著腳步走進廚房,僵硬憔悴。霍特太太正在擺設她最好的茶杯組,抬頭看她,眼睛因寬心而閃閃發亮。
「我正準備叫妳,妳的馬希亞斯舅舅來了。他要帶妳去英國,照顧妳直到……我們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塔拉皺眉,「我沒有一個叫馬希亞斯的舅舅。」
「是妳媽媽那邊的親戚,大概算是她的二表弟吧。反正他之後會告訴妳有關他的種種,而且他也有文件證明這一切。」霍特太太對著桌上的幾張紙點頭示意。
塔拉抓起一封蓋有公證人浮水印的信,信上聲明如果他們身故或無行為能力,卡拉與傑克•賓恩指定馬希亞斯•賽瑞佛為他們女兒—塔拉的合法監護人。
「他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一定是警長辦公室聯絡他的。」
「他們昨天早上才剛發現爸爸失蹤,這個馬希亞斯舅舅怎麼有辦法在不到一天之內,從英國來到這裡?」
霍特太太對塔拉的疑問揮揮手。「妳只要看一眼那個男人就知道他們有親戚關係。」
「他在哪裡?」
「就在這裡。」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傳來。
她轉頭看見一名高瘦的男子,穿著一件剪裁精美的西裝站在門口。他有一頭茂密的黑色頭髮和長年日曬的透亮皮膚。他走向她,伸出手來,她聞到昂貴鬍後水的強烈氣味。
「哈囉,塔拉。妳還是小嬰兒時我看過妳一次,之後就再沒見過妳了。」他說話微帶美國東部口音,態度輕鬆又自信。
塔拉僵在原地,馬希亞斯拉過一張椅子,很自動地拿了一塊剛烤好的餅乾。「我對小孩子不太了解。但我確定我們可以融洽相處,直到他們找回傑克。」
「爸爸說媽媽跟家人斷了聯繫,他怎會從沒提過你這個人?」
「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卡拉…離開之後,妳爸爸和我連絡了一陣子。」他將一塊掉落的碎屑壓進桌面。「但是我一直在旅行,我搬到英國之後,我們就疏遠了。」
「那你又怎會那麼快到這裡?」她緊迫盯人地逼問。
「我本來就在美國,參加一個研討會。你爸爸的律師聽到消息,連絡我在倫敦的辦公室,他們打電話給我,我就直接過來了。」
「什麼研討會?」
他遞給她一個資料夾,裡面裝著一份亮面的行程表和一份演講者清單,上面清楚印著『賽瑞佛博士』幾個大字,還有一張出席代表的團體照。馬希亞斯站在中間,看起來高大又威嚴。她對著桌子努努下巴。
「是喔,然後你參加研討會時恰好帶著這些監護文件。」
「塔拉,注意妳的態度。」霍特太太嚴厲說道。
「沒關係!她有權追問。」馬希亞斯轉向塔拉,平靜地說。「我的監護權文件在英國。這份是從妳爸律師那裡拿來的。」他揉揉鼻樑。「聽著,塔拉。跟妳坦白說,我很想忘記這份文件上的一切。但是妳媽媽堅持要我當妳的合法監護人,妳我都沒辦法做什麼。所以,如果妳願意給我空間,我也會給妳空間,我們就可以好好相處。」
塔拉迎上他的目光,她不喜歡馬希亞斯舅舅的眼神,而他感覺起來也絕對不像她家的人。但是他的眼睛是一種詭譎的暗綠色,閃爍著金色斑點。而她只有在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時,才見過擁有同樣那種眼睛的臉龐。
札易比
當正直之心與邪惡陰謀激烈抗頡
光之書
太陽沉垂在撒哈拉沙漠上,將尼羅河水染成一面漾著紫色、金色與粉紅的瀲灩明鏡。
在達爾艾馬利菲(6)的一個蘇丹小村莊裡,每間泥磚房都傳出硬掃把的規律刷刷聲,正在掃出沙塵暴吹進屋內的沙子。沙塵暴乘著第三股能量流的威勢,平地起風波,海浪般的棕色塵霧洶湧橫掃荒漠平原。破曉之際,塵埃落定,萬物都覆蓋在一片細砂之下。
村裡的老師—薩伊達•夏蒂亞和她兒子住在學校旁邊。她的屋子就向其他人的一樣小巧簡樸,但是她將前門漆成藍色並在門邊畫了一株紫色的九重葛。屋門打開,札易比—一個身材瘦長的十一歲男孩提著一桶水走了出來。他擁有一張五官精緻的臉蛋、一頭濃密的捲髮和一雙綠得驚人的眼睛。他母親總會向好奇的外人解釋,這雙眼睛遺傳自他那必定帶有外國血統的父親,也許是敘利亞或土耳其。為了平息更多的流言蜚語,她也自稱是寡婦,雖然她依然祈禱有一天失蹤的丈夫會平安健康地歸來。
沖洗過百葉窗之後,札易比抬頭仰望逐漸浮現的星辰,思忖他們還會在達爾艾馬利菲住上多久。他和母親搬過太多次家了,多到幾乎像是她害怕停留在一個地方太久。鄰居、學校和家來來去去,夜空變成札易比生命中少數幾個永恆不變的事物之一。
他知道群星已有名字,但他向來喜歡在浩瀚的閃爍星海中描繪屬於自己的圖案。站在昏暗中,他凝視著他最喜歡的寶劍形星座。今晚它看來份外不同,不知為什麼較為明亮,並且閃爍著幾顆他從未注意過的明亮星星。星座下方的地平線有個東西熠熠生光。那不可能是夕陽餘暉,因為它正朝他前進。那團光暈逐漸增強並分散成幾道車頭燈的光束,快速沿著已有轍痕的車道顛簸前進。他瞇緊眼睛,辨識出一輛卡車的形體,車上載滿了人。然後他聽見尖叫聲,接著是一陣令人聞之膽寒的震顫槍聲。夏蒂亞抓住他的肩膀,將他拉進屋內。恐懼令她動作僵硬,她用力關上門並轉動門鎖。
卡車突然轉彎剎車,車上的人一躍而下。在一團煙塵中他們跳過牆壁,踢開一扇扇破敗的屋門。札易比聽見法蒂瑪老奶奶家的狗瘋狂吠叫,然後爆出一記槍響。那隻狗沒了聲響,但是換成一聲聲尖叫。夏蒂亞拉著札易比穿過隔開她臥室與起居空間的薄簾。
「姆媽。」他輕聲喚道。
「安靜。趴下。」
一頂卡其色的帽子閃過窗邊。來人壓低身體,搜索整片區域,夏蒂亞將嘴唇壓在兒子的耳邊。
「我會找到你的,你要堅強。」
她迅速將他推到床後,一隻穿著靴子的腳重踹前門。
「躲起來,姆媽。」札易比喘著氣說,但是沒地方容她藏身。
屋門一陣搖晃,發出爆裂聲,鉸鍊鬆脫。先是一隻手撥開門簾,然後一個男人衝進臥房,一雙眼睛在汗水浸透的領巾上方閃爍精光。他搖動他的來福槍,對著空中作勢戳刺。廚房傳來瓶罐摔碎和傢俱砸爛的噪音。札易比縮在床下,看著入侵者醜陋的黑色靴子重重踏過地板,心中無比希望自己已是個成年男子。來福槍的槍托掃向掛在牆上的裱框相片,札易比的恐懼隨著玻璃片片粉碎,一股洶湧的怒氣隨之釋放,激得他衝出藏身之處。就在他跌跌撞撞向前撲去時,恐怖的聲音傳進他耳中,一切以慢動作在他眼前開展。他看見夏蒂亞轉身,尖聲發出警告,看見槍管猛然轉向他,然後他墜入無邊的黑暗。
一股勢不可擋的能量流現正橫掃地表,從蘇丹湮滅的城市以及夏斯塔的崇山峻嶺奔向刺李邨消失的森林,流經一度威力強大,現已衰敗的殘餘能量網絡,它無情的覺醒讓三個綠眼小孩的命運從此天翻地覆。
沃菲
當智慧的大道荒廢蕪靡
光之書
沃菲•布朗在熟悉的烤焦土司氣味,以及得在雨天送報的不祥預感中醒來。沒有閃電劃過天際,沒有詭譎的黑影橫過臥室牆壁,也沒有幽靈般的聲音冒出木板地面。事實上,沒有任何一點徵兆向他預示這個細雨濛濛的十月週四已經久候千年了。
鑽到毛毯底下,穿上用腳煟暖了一整夜的衣褲之後,他跑下樓去,在介於糖果店和廚房之間的狹小儲藏室,看到母親俯身靠近畫架,正用輕觸的筆法為一幅巨大貴賓犬的畫像添上纖細的白色捲毛。
「這是波斯基太太的蒙蒂。你覺得如何?」
莎菈•布朗有一手將寵物畫得與主人肖...
目錄
第1部 :後裔
第一章:沃菲
第二章:佛瑞斯特先生
第三章:塔拉
第四章:札易比
第五章:閣樓
第六章 窗邊椅
第七章 沙漠之路
第八章 死亡之書
第九章 星象觀測
第十章 村莊
第十一章 聖詹姆士醫院
第十二章 宇宙麥片
第十三章 牧師宿舍
第十四章 佛瑞斯特先生的演講
第二部:刺李邨
第十五章 語言奇才
第十六章 隱藏的國度
第十七章 不可思議的衣架
第十八章 光之書
第十九章 這一天
第二十章 赫賽林頓小論文大賽
第二十一章 史諾貴司、彼美胥與赫希出版社
第二十二章 晴天霹靂
第二十三章 馬希亞斯的秘密
第二十四章 沃菲的圖表
第二十五章 康士坦汀諾•布魯諾
第二十六章 刺李邨大事紀
第二十七章 黑暗騎士
第二十八章 恆星擺錘
第二十九章 後台雜物
第三十章 鳳凰與玫瑰
第三十一章 橫越大陸與海洋
第三十二章 壕溝
第三十三章 來自麥羅埃的訊息
第三十四章 荒野
第三十五章 秘傳食譜
第三部:麥羅埃
第三十六章 尼羅河之水
第三十七章 麥羅埃
第三十八章 散落的珠寶
第三十九章 鐵證如山
第四十章 巨劍
第四十一章 刺李邨全景
第四十二章 聖誕節
第四部:夏斯塔
第四十三章 傑克•賓恩
第四十四章 碧眼漫遊者
第四十五章 桃樂絲•沃克醫生
第四十六章 塔拉回來了
第四十七章 傷人之樹
第四十八章 進入時落步輕盈
第四十九章 水上之窗
第五十章 光之鍊結
第1部 :後裔
第一章:沃菲
第二章:佛瑞斯特先生
第三章:塔拉
第四章:札易比
第五章:閣樓
第六章 窗邊椅
第七章 沙漠之路
第八章 死亡之書
第九章 星象觀測
第十章 村莊
第十一章 聖詹姆士醫院
第十二章 宇宙麥片
第十三章 牧師宿舍
第十四章 佛瑞斯特先生的演講
第二部:刺李邨
第十五章 語言奇才
第十六章 隱藏的國度
第十七章 不可思議的衣架
第十八章 光之書
第十九章 這一天
第二十章 赫賽林頓小論文大賽
第二十一章 史諾貴司、彼美胥與赫希出版社
第二十二章 晴天霹靂
第二十三章 馬希亞斯的秘密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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