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父母雙亡又接連遭遇死魂與妖物追殺的少女,在生死存亡之際接受了冥府的邀約,成為陰曹地府的外聘人員。原本無情無欲的她,在長期與妖鬼交手之後,人生不僅起了極大的變化,陷入了一個詭異的迷陣,甚至還進一步危害到了自己的生命,當她試著釐清一切,沒想到卻發現這一切的源頭指向她死去的父母,而她真正的身世到底是──
作者簡介:
沒力史翠普
因為從小就體虛,一天到晚沒力,故名為沒力史翠普,細膩溫柔的文字是筆下故事最大的特色,對於萌腐之物天生缺乏抵抗力,熱愛寫作與閱讀及海賊王,超熱血的推廣好故事是人生最大使命。
章節試閱
1. 故事的開始
現在才想起來,母親死的那天,她沒有哭。
顧盼在考卷上寫下最後一個字,無視桌旁不知何時冒出來,那雙青綠枯瘦,一看就不像是活人的手臂,及時在青手臂摸走她的東西前,將桌上的文具收進筆袋。她拿起考卷,輕巧的繞過那團綠霧,走到講桌前交卷。
「顧盼,妳寫完了?」杵在講桌旁看書的女老師放下手上的小說,瞄了顧盼一眼。
如同過去每一次考試一樣,顧盼工整的字跡填滿考卷,作文的最後一個字恰巧填進最後一格,整張考卷從頭到尾,竟連最後一格都沒有浪費。
自從升學考試修改制度之後,顧盼就讀的學校每次考試都會特別加上作文這一項,題目五花八門,為的是先培養起學生的作文應對能力,避免升學考試時因古怪的考題落敗,今天的題目恰巧是最老梗的「我的母親」。
「是的,老師。」顧盼面無表情,不像一般學生考完了最後一堂考試會掩不住欣喜的表情,顧盼不喜也不悲,甚至也不是憤怒或懊惱,她像是天生就沒有七情六慾一樣,表情平淡得很。
「好,那妳可以先放學了。」
「嗯。」禮貌性對女老師點點頭,顧盼拎起書包,頭也不回地踏出教室。
背著書包的顧盼在走廊上不急不徐地走著,她的速度不快,但若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她有時像是閃避著什麼一樣,會微微側過身,或是突然停住腳步。
不熟悉她的人可能會覺得她哪裡怪怪的,但其實在這所學校裡,就算是跟顧盼一路從國小同班到國三的同學,也沒人真正知道顧盼到底在想些甚麼。
她為什麼走路怪怪的?為什麼總是面無表情?沒有人能夠理解。
曾經有人問過她,她卻什麼都不說,他們也曾試圖排擠她,卻發現她不像其他人欺負起來那麼好玩,不管他們怎麼鬧她、整她,甚至是潑她水,顧盼永遠表情淡淡的,不生氣也不難過,更不會痛哭流涕求他們放過她。
她總是沉默的看著他們,看到他們心虛的落荒而逃,心虛到再也不敢欺負她。但詭異的是,不管顧盼怎麼被欺負排擠,她永遠一聲不吭,不會告訴老師,更別說是告訴家長了。
她是完全無法被人理解的怪物,後來那些學生們寧願無視她、遠離她,也不願與沉靜得令人發毛的顧盼相處。
就在顧盼第三次閃開眼前那「看不見的障礙物」後,有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她身旁。
「真是些煩人的東西不是嗎?」男人表情似笑非笑,薄唇揚起美麗的笑弧。
「有事嗎?」奇異的,向來話少到讓人懷疑她簡直是個啞巴的顧盼開口了。她的聲音偏低,還有一點點沙啞,卻透露出一種驚人的鎮定。
「沒事,只是來找妳而已。」男人微笑,往前跨了一步,站到了她的面前。
直到此刻,顧盼才看清楚這個出現在身旁,渾身散發著不屬於人間氣息的男人的面貌。
他很高,皮膚蒼白得像吸血鬼,如果她沒看錯的話,或許他的皮膚還有一點點偏青色的光澤,他一身的黑,從不合時宜的披風,一直到黑色立領斜襟的衣服。
那是一套從頸子包到小腿中間的衣服,看起來有點像唐裝,腰間綁了一條繡有金色唐草的腰帶,腰帶上還繫了一些走路時會叮叮咚咚響的玉飾,不止是披風跟衣服,他連長褲,靴子與玉佩的流蘇都是清一色的黑。
「找我?」顧盼一愣,不由得抬起頭直視男人。
她這時才發現他有一雙顏色奇異的眼睛,乍看像黑的,卻又流轉著像藍又像綠的光芒,卻又不是外國人那種藍或綠,更不是純粹的黑。
顧盼試著歸類,卻根本無法為其下定義。
「妳驚訝嗎?華胥之女。」男人微笑,但不管他怎麼笑,笑容中總帶著一絲不屬於人間的陰冷,一般人看到都會怕,但顧盼卻像是絲毫不在意一樣,只是冷靜的站在原地。
「華胥?那是什麼?」罕見的,顧盼疑惑了。
「哦?妳還不知道啊……」男人突然伸手,大拇指扣住她的眉心,其餘四指壓上了她的頭頂,他那雙藍綠色的眸子此時轉成了帶紫的金色,逼著她直視他的雙眼。
顧盼有瞬間怔楞,但馬上就察覺到眼前的男人並不打算傷害她,便放下原本想要抵擋的雙手,乖乖的站在原地。
過了一會兒,男人鬆開手,「妳跟我想像的不太一樣。」
「不一樣?哪裡不一樣?」顧盼只是怔怔地複述。
她不明白眼前的男人為什麼要出現在她面前,顧盼從小就看得到不屬於人間的「存在」,那些存在也許有神有鬼,有的曾經來鬧她,有的也曾試圖要對她不利,但最終都像那些試圖排擠她的同學一樣,覺得無趣而走開。
到了國中時,她已經學會無視很多東西,他們彷彿也摸出了一個跟她和平共處的方式,只是因為顧盼不喜歡踩到或碰到那些存在,所以總是時時閃避。
「妳比我想像的還要好,真是個冷靜的孩子,華胥之女,果然名不虛傳。」
「你還沒告訴我『華胥』到底是什麼?」突然,顧盼對這個名字產生好奇。
「去翻翻山海經吧!」男人微笑,手腕一轉,一個葫蘆形狀的玉牌突然出現在她面前。「這給妳,封印解開時,妳可以靠它稍微撐一下,過幾天我會來接妳。」
「接我?封印?什麼封印?你是誰?又要帶我去哪裡?」
顧盼不由自主的接過那個葫蘆玉牌,但只是幾秒的時間,那塊葫蘆玉牌像是冰一樣消融在她手心,瞬間消失不見,連同那個神秘而陰冷的男子。
下一刻,像是重新回到人間一樣,學生們從教室裡湧了出來,紛紛從顧盼的身邊經過,顧盼有點恍惚,只能怔怔看著自己的手掌發楞。
封印……到底是什麼?
那塊玉呢?
雖然對那個突然出現又忽然消失的男人感到疑惑,但那塊玉牌畢竟是在她手上消失,顧盼摸了摸左掌心,還是很難相信好好一塊東西會這樣消失不見。
明明玉牌放在她手上時,她還能清楚感覺到那沉甸甸、透著冰涼的質地……玉牌跟封印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顧盼邊走邊想,不知不覺來到校門口。
在顧盼踏出校門口那刻,一道綠光倏地從她身旁掠過,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個巨大的獨眼怪就突然跳到她面前,顧盼一愣,她從沒遇過這麼大的東西。
他是鬼嗎?還是妖怪?
獨眼怪似乎是衝著顧盼而來,一看到她,便伸出巨爪試圖抓她。
隨著獨眼怪的動作,黏稠腥臭的味道撲鼻而來,顧盼似乎是傻住了,居然沒有閃開,只是下意識伸手想擋住那股惡臭。
沒想到當她伸出手時,一道白光突然從她的左手心竄出。
光線像蛇,一口咬住獨眼怪的眼睛,獨眼怪狼狽的發出哀鳴,連續後退了好幾步,兩手胡亂抓著自己的眼睛,抓得自己滿臉都是青色的汁液。
獨眼怪越想抓住那條攻擊牠的光蛇,那條光蛇就越靈活的閃躲,一邊躲還一邊不停地咬牠的大眼球,獨眼怪越痛越急躁,一時之間,白光幻化成的光蛇與獨眼怪難分難捨,打成一團。
「還不快走!妳想等著再被抓一次嗎?」突然,一道聲音撞進顧盼耳裡,一回頭,只見一個三年級的學姊抓住了她的手,硬是將她拖離校門口。
學姊的力氣非常大,突然被拉走,顧盼沒有抵抗,只是靜靜跟著學姊走了一大段路,最後在距離學校兩百公尺遠的城隍廟前停了下來。
「呼……到這邊就安全了。」
學姊鬆開顧盼的手,一回頭看到顧盼一路被拖著走了這麼遠,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不由得有些詫異。
怎麼她一點緊張感都沒有?難不成她看不見那個妖怪嗎?
「喂!妳剛有看到那個東西吧?那個綠色的大妖怪!」
「有。」但顧盼的反應卻出乎學姊意料,平淡得像是剛才什麼都沒遇見一般。
「既然看到了為什麼不逃?妳想被吃掉嗎?」
「……牠為什麼要吃我?」
「妳──」沒料到顧盼會這麼認真的問這種問題,學姊一時氣結,「我怎麼知道牠為什麼要吃妳!妳這白癡,看到妖怪不逃是怎樣?要不是我眼明手快把妳拖走,妳等下傻傻被吃了怎麼辦?」
「……謝謝學姊。」顧盼還是冷靜的看著學姊,經過學姊的解釋,她明白自己剛剛似乎是遇到危險了,雖然還搞不懂獨眼怪跟那個從她掌心竄出的東西是什麼,但學姊似乎為她的安危緊張,顧盼思考了一下,最後鄭重的道謝。
「妳!妳妳妳!」沒想到顧盼一道謝,那學姊卻像是吃了幾噸的辣椒一樣,臉又青又紅,不斷指著顧盼,像是被顧盼惹惱了。
「學姊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妳是哪根筋不對!」吳雪桐從來沒看過任何人是用顧盼這種態度講話的,她那副不慍不火的樣子是怎樣?看了就有氣!
「抱歉,我說錯話了嗎?」察覺學姊似乎是生氣了,顧盼有些手足無措,但她就算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眼下的狀況,外表看起來還是沒有什麼表情跟情緒,看在別人眼裡仍是那一副淡然、面無表情的模樣。
「我不曉得該怎麼處理這種狀況。」
「妳……」突然,吳雪桐看見顧盼白色制服上繡著的名字。
顧盼──不就是學校傳說中那個沒感情的怪物?
她一直很好奇怎麼可能會有人連一點點情緒都沒有,沒想到真的被她遇見了!
「妳是二B的顧盼?」
「是。」
「妳就是那個不會哭、不會笑、不會生氣、不會害怕,也不會緊張的顧盼?」吳雪桐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繞著顧盼走了一圈,上下打量著她。
尋常國中女生被惡名昭彰,一天到晚翹課,外表看起來超像流氓的學姊這樣盯著,不到幾秒鐘就會開始發抖大哭,大叫「不要揍我」了,這顧盼還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真有趣!吳雪桐摸摸下巴,突然笑了。
「很好,我欣賞妳!」
「謝謝學姊。」
「我叫吳雪桐,是這間城隍廟廟公的女兒,妳如果遇到什麼事情再來找我,我平常都在這裡。」吳雪桐拍拍顧盼的肩膀,突然又像想到什麼一樣開口。「對了,下次再看到那種東西,要記得趕快逃命,可別傻傻被吃了!」
察覺吳雪桐似乎打算打發她離開,顧盼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學姊似乎可以信賴,而且,學姊也看得到「那些東西」……長久以來盤旋在內心的疑問突然一一浮現,化為一股衝動。顧盼叫住了吳雪桐。
「學姊,那種東西到底是什麼?妳可以告訴我嗎?」
「喔?妳不知道嗎?」像是早就在等顧盼問話,吳雪桐笑咪咪地回過頭來,對她招招手。「那跟我進廟裡吧!進來我再慢慢跟妳說。」
從小到大,顧盼從來不曾涉足任何與宗教有關的地方。
教堂也好,廟宇也罷,也許是因為母親過世得早,父親長年為了工作疲於奔命,父女倆相處的時間少得可憐,從小到大,除了上課之外的時間,顧盼幾乎都是一個人靜靜地待在家裡,她很早就學會怎麼把自己打理好,當一個安靜乖巧的鑰匙兒童。
她有自己的帳戶,有自己的鑰匙與房間,但除了父親之外,她沒有任何家人、長輩或親戚、朋友。她從來不曾參與長輩的宗教活動,也從來不曾理解,信仰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隨著吳雪桐踏入古色古香的城隍廟,門前的龍柱,彩繪的門神,都讓顧盼睜大雙眼,好奇地四處張望著。廟堂正中央的巍峨神像面容慈悲,散發著金色淡淡的光暈,也讓顧盼曾有的忐忑與不確定感煙消雲散。
原來,廟宇是這樣的地方啊……
與那些青綠黏稠的存在截然不同,這裡好乾淨,而且好寧靜,空氣中甚至飄散著淡淡的香氣,聞起來就令人心曠神怡。顧盼深吸了一口氣,感覺那股溫暖的氣息在胸口徘徊著,讓她全身都變得很輕鬆,沒有稍早的沉滯感。
「妳沒來過廟裡嗎?」隨手把扁塌的書包扔到櫃台後面,吳雪桐一回頭就看見顧盼面無表情的睜大雙眼觀察四周。
雖然她沒真的見過像顧盼這種連一點細微情緒都沒有的人,但是吳雪桐個性原本就大而化之,知道顧盼天生就沒啥情緒後,對她的面無表情反而不以為意,反正只要把她當成是顏面神經失調就好啦!
真不懂那些小朋友幹嘛把顧盼講得跟妖怪沒兩樣!真正的妖怪他們還沒見過咧!吳雪桐一臉不以為然。
「沒有。我沒有到過廟裡。」顧盼收回瀏覽四周的目光,在看向吳雪桐時,突然在她身後看到兩個身影。
「阿桐妳回來啦!」矮胖的黑衣男人伸了個懶腰,還抓了抓臉,一看就是剛睡醒的樣子。
一旁高大的白衣男子則是低著頭,試圖解開腰上打結糾纏在一起的玉珮。白衣男子頭也不抬地問了聲,「帶同學回來嗎?」
「對啊,你們兩個又偷懶沒去上班嗎?」
「亂講!我們只是回來放東西,馬上就要出去。」黑衣男急忙辯駁。
「鬼才相信!」吳雪桐不以為然地哼了聲。
「對了,顧盼,妳看得見他們吧?」
「一般人怎麼看得到我們?吳雪桐妳腦袋壞掉囉!」
一般人就算有陰陽眼也頂多只能看到路上的孤魂野鬼,高等一點的神靈或是像陰曹冥府相關單位的兵將是不可能隨便看到的。
所以一聽到吳雪桐的話,白衣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看得到。」出乎意料的,顧盼開口承認。
「欸?」顧盼的回答讓兩人愣住了。「妳看得到我們?」
「嗯,白衣服的先生跟黑衣服的先生。」
「欸欸欸欸?」黑衣和白衣幾乎同時間做出了孟克名畫「吶喊」的姿勢,雙手捧頰,表情之驚悚的咧,這下換吳雪桐翻白眼。
「你們兩個的反應也太『娘』了!」
「要妳管!管家婆!」黑衣氣呼呼,白衣倒是認真打量起顧盼。
「她為什麼看得到我們?」
「這真是個好問題啊!」吳雪桐嘆了口氣。
「恐怕她不只看得到你們,也看得到別的東西。」
「別的東西?妳是說──」
「嗯,就是那個。」吳雪桐苦笑。
「這怎麼可能?」
黑衣皺眉,拉著吳雪桐到一旁低聲討論,白衣卻走到顧盼面前仔細打量她。突然間,白衣像是發現了什麼,突然露出狐疑的表情。
「妳──跟冥府有關係嗎?」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味道,聞起來既陌生又熟悉,似乎是來自幽冥,卻不是白衣常接觸到的任何單位。
白衣在顧盼身邊繞來繞去,又聞又嗅,就是想不起來。
「冥府?」顧盼愣了愣,忽然想起稍早的確曾經見過一個古怪的男人,說是過幾天要來帶走她……難道,那個人來自冥府嗎?
不等白衣想起,廟公吳伯伯倒是從一旁的禪房裡走出來了。他一身飄逸的白袍,滿頭白髮,仙風道骨,臉上有股祥和而溫柔的氣息。
「雪桐,黑衣、白衣,你們怎麼都讓客人站著?」
「爸!」看見父親踏出禪房,吳雪桐鬆了一口氣,遂走向前向父親介紹。「她是二年級的學妹顧盼,剛才因為她遇到了一點麻煩,所以我帶她回來。」
「伯父您好。」雖然有些訝異吳雪桐的父親竟然這麼老,看起來都可以當她們的爺爺了,但顧盼還是很有禮貌的打招呼。
「顧盼嗎?真是個好名字。叫我吳伯伯就行了。」吳伯伯微微一笑,邁步走到門邊。「妳們打從一進來我就知道了,只是怎麼把貴客晾在外頭?」
「貴客?誰啊?」吳雪桐好奇地往門邊張望。
顧盼這才發現稍早曾攻擊她的獨眼怪竟在廟門附近徘徊,腥臭的味道像綠色煙霧般籠罩廟門,卻像是被一層透明的網擋住,並沒有飄進廟內。
「靠!居然追來了!」吳雪桐原本還想在父親面前維持形象,但一看見妖怪忍不住溜出髒話。
「雪桐。」
「對不起!」吳雪桐連忙摀住嘴巴,退到後面默背一百次淨口業真言,看到黑衣白衣露出恥笑的表情還瞪了他們一眼。
「吳伯伯,那是什麼?」
「以前,妳曾看過這樣的怪物嗎?」
「沒有。」
「那麼妳最近是看到鬼多?還是看到妖怪多?」
顧盼偏頭想了想,她似乎已經好一陣子沒看過那些灰黑、青紫的鬼魂了,這幾天卻一直有零零星星的怪物出現。
那些怪物大多身體殘缺不全,通常都是手跟腳單獨出現,偶而也看得到殘破的軀幹,但那些怪物的殘肢除了亂抓東西之外,並沒有對她做出什麼攻擊的行為,顧盼唯一遇到的攻擊,也就只有今天放學時遇到的綠色獨眼怪。
「只有它嗎?妳要不要仔細想想,今天還遇見過誰?」
「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陌生男人,說過幾天要來帶我走。」
「陌生男人?帶妳走?是人還是鬼?」白衣皺眉,黑衣不知從哪拿出一本黑手冊,看了一眼顧盼,又翻了翻冊子,也跟著皺起眉頭。
「不對啊!妳說妳叫什麼名字?」
「顧盼。」
「接下來這一個星期的拘魂名單裡面沒有妳啊!」
「會不會是牛馬他們的case?」吳雪桐背完真言,回頭問了一句。
「不可能,我們的資料是連線的,不可能出錯!而且她身上也沒有死氣。」
「死氣?那是什麼?」顧盼有些疑惑,忍不住開口問道。
「黑衣。」吳伯伯不著痕跡的在黑衣回答前打斷他們。
1. 故事的開始現在才想起來,母親死的那天,她沒有哭。顧盼在考卷上寫下最後一個字,無視桌旁不知何時冒出來,那雙青綠枯瘦,一看就不像是活人的手臂,及時在青手臂摸走她的東西前,將桌上的文具收進筆袋。她拿起考卷,輕巧的繞過那團綠霧,走到講桌前交卷。「顧盼,妳寫完了?」杵在講桌旁看書的女老師放下手上的小說,瞄了顧盼一眼。如同過去每一次考試一樣,顧盼工整的字跡填滿考卷,作文的最後一個字恰巧填進最後一格,整張考卷從頭到尾,竟連最後一格都沒有浪費。自從升學考試修改制度之後,顧盼就讀的學校每次考試都會特別加上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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