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散家人齊聚一堂本該是團圓好日子,但意外訪客總帶來懷消息。
獸人之王、盾與牙的女領主伊莎貝拉大駕光臨,
帶來獨角獸朝美洲大結界中心直奔而來的消息,
世界各地被奇怪的魔法現像所擾,神祕勢力一一聚集,
就在眾人弄不清頭緒之時,
布蘭琪卻在任務中突然失蹤,而伊莎貝拉慘死現場,
魔探局頓時成為眾矢之的,獸人公會矢言報仇,
蓋文與艾瑞克必須在有限時間內查明真相,找出他們失蹤的老大,
否則血腥大戰一觸即發......
作者簡介:
守夜人。熱愛聽故事也熱愛講故事,腦子裡一大堆天馬行空的想法等待書寫,唯一哀嘆的就是一天沒有48小時可以說故事。
重度奇幻迷,也愛美式超級英雄,無可救藥的神話與英雄主義者。
歡迎來網誌坐坐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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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魔探局03《魔約與災厄儀式》試閱
「妳知道妳這麼做很蠢,對吧。」愛西婭在從布蘭琪的手臂上拔出一根毒蜂針時說。
她把它丟進培養皿裡,血水混合著藥水滲出一絲黑色,那裡已經有七、八根同樣的黑刺。「妳知道就算是妳,中了超過十毫克的血毒蜂毒這條手臂就算是廢了吧?」
在她又轉回來,為布蘭琪挑出她肩膀上最後一根血毒蜂針時,女豹人的肌肉顫了顫。
「別亂動。」愛西婭罵,再一次小心翼翼地用針尖把那根埋在肌肉裡的毒刺挑出來。
布蘭琪甩甩頭,嘴裡長吁出一口氣。「妳確定妳這不是挾怨報復——」
「我才沒有那麼無聊。」愛西婭翻白眼,把一大塊抹上褐紅色藥膏的貼布貼上患處。
布蘭琪立刻倒吸口氣咆哮起來,「哦!該死!」她臉色發白,用力咬住下唇,整條手臂都在顫抖。
「不過,這個是。」愛西婭愉快的說。女豹人恨恨瞪她一眼。
藥草師絲毫不以為意,拿來繃帶為她把整條手臂纏好。
藥膏痛雖痛,但敷上去沒多久布蘭琪就感覺被蜂毒痲痹的患處開始有了感覺,肌肉活動也不再僵硬。她試著握了握拳,雖然還是疼痛,但她可以忍受這個。
「好啦,妳到底是為什麼會蠢得沒穿防護衣就闖進血毒蜂群中?別告訴我妳其實是個大近視眼。」愛西婭看著她穿上制服外套,轉身去收拾自己的醫藥箱,順口問一句。
照理來說,血毒蜂這種稀有的魔法生物應該不會出現像這樣的小鎮裡——既偏遠、又沒有任何魔法相關資源的小鎮——當然這並不是指真正地理位置上的偏僻或封 閉,而是再魔法立場上來說。古老的力量已經回歸世界許久,魔法、巫師、各類異人生物充斥世界,人類已經學會如何與魔法共存,並開始發展屬於他們自己的魔法 文化,在這樣的時勢所趨下,這個小鎮對魔法的接觸與知識卻出乎意料之外的低,可謂罕見。
在布蘭琪來到這裡的魔探局分部之前,這裡只有兩個甚至連探員資格都沒有的菜鳥,他們對基礎魔法知識的了解少之又少,在一開始曾讓布蘭琪傷透腦筋——好吧,也許說「厭煩到極點」更貼切一些——她一度曾不了解總局指派她來這裡的用意。
雖然她相當有自知之名,她搞破壞的能力和她的戰鬥能力依樣出色,身為菁英探員的身分或許會讓不少人投鼠忌器,但想搞死或整死她的人也不在少數,可讓一個有強大戰力與利用價值的頂及戰鬥探員來作這她一點都不擅長的管理工作,還是這麼一個鳥不生蛋的地方,怎麼想都太浪費資源。
直到上次事件她才想通這件事其實其來有因,雖然她尚未從任何人那裡獲得證實,不過事實擺在眼前——這處小鎮正在美洲大結界的中心點。
在魔法回歸之前,曾有一次強大預兆,美洲地區曾被一股劇烈的魔法波動籠罩,經後人研究,那是一個巨大且威力難以估計的魔法陣,它的出現扭轉了整個世界的規 則,讓魔法再次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喚醒了第二次的魔法時代。而在這時代的魔法規則有許多都和古時留下的規則大不相同,不少學者認為這和美洲大結界有關。
沒有人知道這個結界為什麼會出現,又是怎麼出現的。但它改變了整個世界的規則結構,魔法元素依其規則運行,顯然古時候並沒有這個東西,所以依循它而存在的魔法自然和古老時期不甚相同。它是全世界魔法的基石與準則。
美洲大結界的頂點對研究魔法的相關人士來說並非祕密,但它的中心點鮮為人知。因為力場歧異點原理,一個魔法陣的最中心是最不受該魔法陣力量影響的地方,它 在施放時具有許多用途,但對於研究者而言卻毫無用處,沒有多少人關心它的地點——既然是如此龐大的魔法陣,任何有自知之明的人都不會試圖去駕馭它,從而冒 上喪命的危險。
布蘭琪對魔法的知識全部都是與戰鬥和任務有關,她不是學者,也一點都不在意這件事。可三個月前卻有個自以為能改變世界、利用操控美洲大結界力量的瘋子打算在這裡實行一個獻祭儀式,而世界用她無可撼動的強大證明了螻蟻一樣的人類就算再怎麼努力都無法改變她的運行規則。
儀式沒有發揮效用,那個計畫這一切的女巫死了,她的幫兇哥哥也被魔探局逮捕歸案,在北極的黑獄裡遭到永生監禁。魔探局總部在這一次行動中遭到重創,不過這 一切都燃燒不到邊境這個小鎮上,沒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在這裡發生了什麼,差那麼一點就要爆走失敗的儀式並沒有帶給這裡的純樸居民絲毫影響。
布蘭琪得說她對此還是慶幸的。只是這幾個月來出現在鎮上、不請自來的魔法生物倒有一點增加的趨勢,貝斯特對此的解釋是雖然儀式失敗,但它所凝聚的魔力分子 還是會對魔法生物造成一些吸引,他估計這狀況不會長久,歧異點原理過不了多久就會將這些作亂的魔力分子驅回它們該在的位置,不過在這短暫的——一年到半年 左右,還真短,哼——時間裡,布蘭琪和另外兩個就算通過了探員考試依然很菜的菜鳥就不得不辛苦一些。
這也是為什麼她今天凌晨時分,屬於獸人敏銳的危機感應力一拉警報,就從床上跳起來,馬不停蹄趕到兩條街外獨自處理一群迷路又狂怒的血毒蜂,又因為疏忽而弄得自己滿身是刺。
一大清早就被布蘭琪瘋狂撥打得電話鈴聲叫醒出診的愛西婭一看到這麻煩的傷勢就頭痛,沒睡飽加上煩躁,也不難理解她的口氣為什麼會這麼不客氣,雖然她平常也沒禮貌到哪去就是了。
布蘭琪齜牙咧嘴地好不容易把外套穿好,「那才不是我的錯。」她抗議道:「誰想得道牠們會突然失控,我的處理程序沒有問題。」
「喔,是嗎?」愛西婭雙手環胸,挑起一個諷刺的笑容。那表情出現在她臉上恐怕會讓全警局上下所有對這位民間協助者有好感的祕密崇拜者打消任何不恰當的念頭,不過,當然愛西婭會確保不讓這狀況出現。
「我相信魔探局的訓練中絕對包含處理血毒蜂的第一守則就是穿上防護服這一條。」她譏諷地說:「喔,我忘了,可能沒有,因為這是幼兒層級教材中的項目之一。」
「好啦、好啦!」布蘭琪忿忿不平的喊,「我睡昏頭了可以吧?天殺得那群小蟲子在大清晨的把我吵起來,我失眠了好幾天都得到凌晨才能睡著,妳能期待我有多清醒去應付牠們?」
「妳失眠?為什麼。」愛西婭的樣子就像聽到什麼詭異的八卦豎起耳朵。
布蘭琪用力瞪她,幾乎使盡全力,但愛西婭從來都不受她的阿爾法眼神影響,布蘭琪確信她們初遇時這女藥草師的不安與侷促也全是裝出來的。
最後她放棄了。她煩躁地抓抓頭髮。「最近我總是作夢。」
「夢?」愛西婭眼睛一亮,「我不知道獸人也會作夢,那是什麼樣的夢?」
「獸人當然也會作夢,妳怎麼以為我們不會?」
「好啦、好啦。」藥草師敷衍地安撫兩句,眼底的期待沒有絲毫減少,「快告訴我妳到底夢到什麼了?」
「妳幹麼那麼好奇。」布蘭琪滿臉抗拒。
「喔,就是好奇,說說也不會怎麼樣嘛,快點,告訴我。」
「......那沒什麼好說的」她遲疑幾秒才繼續說,「我總是夢到棺木,巨大的棺木,旁邊有一頭白鹿。」
「棺木和白鹿?」愛西婭思索一陣,「妳想會不會和妳的教義導師有關?我是說——白鹿,那是阿爾提米斯的女神信使。」
在這個年代,魔法與神祇的關係並不像從前那麼緊密,不過這並不妨礙那些魔法相關者,或是魔法種族依循他們古老的習俗,相信並遵從某位神祇,他們尊稱自己所 選擇敬拜的神為教義導師,但它並不是宗教或是信仰,更像是個人的靈魂寄託與行為準則,每個人都可以依照自己的想法解讀教條,提出自己的詮釋。
這並非強制,也有一大部分的魔法相關者終身都沒有追尋的教義導師,布蘭琪直到成年加入魔探局之後才在狩獵女神阿爾提米斯的教義裡找到她的信念。
「我打過電話給女神神殿,祭司說他們那裡的靈感者沒有什麼感知。」布蘭琪搖頭。
「嗯哼。」愛西婭聳肩,「也許是和影響這裡的那個儀式殘留力量有關,或許它也影響了妳,獸人也是魔法生物的一種,而妳下意識尋求妳的教義導師開示。」
「也許吧。」布蘭琪說,聽起來有些煩躁,好像不太想談論這些話題。
愛西婭可以理解,夢境總是一個人最私密的東西,而你如果足夠了解人的靈魂與夢之間的聯繫,就會更明白這一點。
她站起來,「好吧,妳需要我為妳配一些安睡的藥草茶嗎?不會很貴,看在老主顧的份上,我還可以給妳打折。」
「喔,免了吧。」布蘭琪噁心地皺起鼻子,抓起桌邊的可樂仰頭灌下一大口。
「妳知道,逃避吃藥可是小孩子才會幹的事,布蘭琪。」臨出門前,女藥草師忍布住說了這一句,毫不意外的得到一個憤怒的鄙夷眼神作為回答。
她帶著愉悅的微笑轉身,鼻子就撞上一堵堅硬的胸膛。
「喔!」她後退一步跳開,揉著鼻子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高個子壯漢,「蓋文!」
「嗨,愛西婭,我很抱歉,妳沒事吧?」那個性和他兇悍壯碩外表完全相反的男人問。
「我沒事。」愛西婭搖手,禮貌地拒絕對方的關切。
「早,愛西婭,妳這麼早在這幹麼?」跟在蓋文身後走進來的艾瑞克擺出他最迷人的微笑。這傢伙總是無心地對異性無差別奉送費落蒙,但就是他這調調總讓女人們對他敬而遠之。
「問你們不愛吃藥的親愛老大吧。」愛西婭說,完全不顧布蘭琪在她身後憤怒的吼叫阻止,「至少你們能在下次她隨便鑽進血毒蜂群裡時拉她一把。」
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移向怒火中燒的局長,以及她右半邊臉上明顯的紗布與手臂上的繃帶。
「妳走著瞧,愛西婭.華格納。」她喊。
「我正在走,親愛的局長。」愛西婭竊笑,得意地揮揮手,像個勝利的玩家大步走出去。
辦公室在她離開後幾分鐘都一直保持著沉默,直到艾瑞克忍不住開口。
「不會吧,Boss,一群小蜜蜂?」他一臉憋笑憋得辛苦萬分的樣子。
「是血毒蜂群。只要一根次就能讓你死十次不只。」布蘭琪冷哼,然後惡劣地勾起一邊唇角,看得艾瑞克頭皮發麻。「也許下次你可以試試。」
「我想還是不用了,多謝。」他乾巴巴地說。
「說真的,老大,妳可以呼叫我們支援的。」蓋文說。
女豹人堪稱溫和地看他一眼,「現在你們就可以幫上忙,把結案報告寫一寫。」
艾瑞克瞪大眼,「嘿,在現場的是妳不是我們耶!那不是妳自己該做的事情嗎?」
布蘭琪揮揮她受傷的右手權充回答,仰頭喝完那瓶可樂,順手把空瓶丟進垃圾桶。「再幫我拿一瓶來。」她吩咐。
蓋文嘆氣。走到角落的冰箱——附帶一提,那是魔探總局提供的特殊設備,雖然他不太能理解為什麼探員自己的特殊癖好也得總局買單——從滿滿一冰箱裡的可樂中挑出一罐扔給布蘭琪。
「妳知道妳不能把這個拿來當藥或是正餐吧。」他有些看不過去,再次叮囑。
布蘭琪只是無所謂地聳肩,「為什麼不行。」她又一口氣喝掉半瓶。
可樂怪——艾瑞克用手臂遮掩對搭檔做出口型。
但下一秒他的額頭就被一塊橡皮擦命中。
艾瑞克吃痛抬頭,就見布蘭琪正拿斜眼瞪他,頓時默不作聲。
「好啦。」喝完可樂,女豹人大馬金刀往局長辦公桌的桌緣一坐。「你們兩個今天搞什麼鬼了?」
她這話問得兩個男人一頭霧水。
「什麼搞什麼鬼?」
「別裝傻。」她說:「你一走進門我就聞到一股心神不寧的味道,現在說吧,你們最好是不要給我惹了什麼禍。」她一臉要是他們真惹了什麼麻煩,絕對會把他們吃下肚的表情。
兩人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布蘭琪說的「聞到」是真是假,她又是在開玩笑——喔,看她那臉色肯定不是這個選項——還是在威嚇套話。
但看著她全身都擺出「不說更好,直接等死」的模樣,艾瑞克洩氣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啦。」他試圖以此逃避。
但布蘭琪只是高高挑起眉毛,「喔?」
「真的沒什麼。」蓋文說:「他只是跟他妹妹吵架了。」
「我們才沒吵架!」艾瑞克抗議。
蓋文擺出安撫的手勢,「好吧,是沒吵架——只是起了點小爭執。他妹妹說她想學魔法。」
「喔。」布蘭琪沒料到會是這種事——她知道艾瑞克正在讀大學的妹妹這幾天回家,她還准了他昨天的假她當然知道——不過天知道她最不擅長這種家人話題了,看她和她姊姊那糟糕的關係就明白了。
「那就讓她學啊?她有魔法天分嗎?」她輕描淡寫,想帶開話題。
沒想到艾瑞克卻苦澀地看著她說:「沒有那麼簡單,她——她曾經是個魔法受害者。」
這回布蘭琪倒有些驚訝,「魔法受害者?那麼她怎麼會想學魔法。」
艾瑞克滿臉苦惱,「我也不知道,她並不是——我是說她不是想成為魔法師什麼的,她只是想要做些學術研究......」
「那就讓她去。」她說:「魔法效應會在任何受到它傷害的人記憶裡留下創傷,這種人通常沒辦法通過對應的心靈檢測,不過如果她只是想知道一些應用理論——普通人類當中也有不少人把這當作一門學科研究的,反正不涉及實作,你有什麼好擔心?」
「這沒那麼簡單。」艾瑞克說,口氣有些暴躁。布蘭琪挑眉等待下文,但他卻一時語塞,結結巴巴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
「我們在談論的是我的妹妹——不是什麼路邊隨便一個受試者之類的。」最後他氣急敗壞的喊。
蓋文無奈嘆息,給了他一個同情的眼神。布蘭琪則直接用哼聲表達她的不以為然。
「哥哥。」她說這兩個字的語氣充滿鄙夷,還有輕視的憐憫,就像擁有這兩個字頭銜的傢伙都是無可就藥的蠢蛋,最好離他們遠一點。
艾瑞克氣鼓鼓地開始用粗暴的動作對待他桌上那些文件,以此抗議他受到的不公平對待。
布蘭琪立刻像隻打架打贏、高傲翹起尾巴的貓,交疊起修長雙腿得意洋洋喝她的可樂。蓋文試圖不讓自己去想這完全是因為愛西婭臨走前的那一番調侃讓她遷怒艾瑞克的報復。
桌上電話鈴聲響起,布蘭琪跳下桌子踏著悠閒步伐繞過辦公桌,一點接電話的意思也沒有。
蓋文只得接起來。
「魔探局分部,我是沃瑞警官——喔,好的、好的,請她進來吧......」他按住話筒,對布蘭琪說:「妳有訪客。」
女豹人一臉困惑。她從來都不會有訪客。「誰?」最好不是某些討厭的舊識......
蓋文又轉回去,「呃,抱歉,你剛說她叫什麼名字?喔......好。」他掛掉電話,說:「他們說她叫伊莎貝拉.席爾恪。」
椅子翻倒的鏗筐聲響嚇住了蓋文,也讓艾瑞克驚訝抬頭,看著他們似乎不小心撞倒椅子的女局長。
她一臉猙獰裡還含著罕見的恐懼。「你說什麼?」她大口喘著氣,每個字都像從胸腔裡用力擠壓出來的一樣,「再說一次!」
「呃......」蓋文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讓布蘭琪如此盛怒。
但也不需要他再說一遍了。因為清晰可聞的高跟鞋踏地聲已經傳進門口。
而布蘭琪瞬間面如死灰。
「所以你們就不敢回辦公室——然後像兩隻被狗嚇到的小貓一樣躲到我這來啦?」坐在實驗台上的俄羅斯藍貓把他的臉從顯微鏡前抬起來。
感謝魔探總局的科技,要是在一般情況下,誰會想去開發一隻貓也可以使用的顯微鏡?
不過話說回來,又有誰能想像,一隻貓竟然會是魔探總局法醫室的首席法醫?這可比貝斯特的巫塔特別大師頭銜還來得更令人驚訝。而這隻體型像之小型犬的俄羅斯藍貓身上究竟還隱藏了多少祕密誰都不知道,要不是上一次的儀式事件,他們恐怕連現在唯一知道的這一點點內情都無從得知。
「別說得事不關己,那是你沒看見她們兩個人對看得那模樣。」艾瑞克撇嘴,「她們一臉隨時都會跳起來殺了對方的樣子。什麼樣的姊妹可以感情不好到這種程度?」
「帕德斯獸人部族的酋長家兩姊妹。」貝斯特說:「順道說一句,這是回答。所以收回你那張皺成生菜沙拉的臉。」
「什麼?我的臉才不像生菜沙拉——」
「好吧,那麼把你的臉鬆開,別皺得像令人倒胃的皺無花果皮。」貝斯特如善從流答,再次噎得艾瑞克說不出話來。
蓋文同情地看著搭檔,對送來咖啡的法醫室助理茉莉微笑。
這女孩為他們拿來充當咖啡杯的燒杯裡倒滿咖啡,在艾瑞克狐疑地看著它們的時候說了句,「別擔心,我都煮沸消毒過了,你絕對不會在裡面喝到指甲屑還是什麼內臟組織。」
艾瑞克做出個噁心的表情。「喔,真謝謝妳啊,茉莉。」
年輕的女助理緊張地笑笑,「不客氣,艾瑞克。」接著就小步跑開了。
「女孩。」貝斯特說,他說這話時口吻裡的諷刺和布蘭琪簡直如出一轍。貓跳上桌子,小口舔著牠的那杯牛奶。
「所以——那位女士到底是什麼人?」蓋文問。在貝斯特投給他鄙夷眼神之前補充,「我當然知道她是她的姊姊,但......怎麼說,她看起來不像普通人。」
「喔她當然不是普通人。」貝斯特說:「她是帕德斯獸人部落的酋長——那是布蘭琪的部落,你知道。」蓋文與艾瑞克點頭。
貓又說道:「另外,她也是盾與牙盟會的首領,用獸人的話來說,她是大酋長。」
「哇喔。」
「這可真......」
他 們都說不出話來。盾與牙盟會的大名只要是稍微熟知魔法史的人都如雷貫耳,它在黑暗年代就已經創立,經歷過多場大戰,在魔法族群與諸神之間的對抗更有舉足輕 重的地位,即便在今天,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也是最大的獸人盟會——這代表全世界幾乎有二分之一的獸人及其部落都在盾與牙盟會的掌控之下,其盟會首領,就 是名符其實的全獸人部族的大酋長、獸人們的王。
「真沒想到布蘭琪有這麼硬的後台。」艾瑞克說。
可貝斯特卻警告,「千萬別讓她聽到你這麼說,相信我,你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他立刻做了個拉上嘴巴的動作。但沒過多久,還是忍不住好奇。「為什麼她們感情這麼不好?」
「說感情不好可不夠,她們之間有不共戴天的深仇——雖然是布蘭琪單方面的想法。」貝斯特說:「她之所以離開部族、一個人在外面流浪長大,就是因為伊莎貝拉。」
他與蓋文互看一眼,「......就這樣?」不是他事不關己,而是這實在很難構上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的水準。
貝斯特做出一個明顯的聳肩動作,雖然他們都不知道貓也能這樣動。「她一直認為是伊莎貝拉殺害她們的父親。」
這回,蓋文與艾瑞克張大的嘴足以塞下一個雞蛋。
——好吧,這倒真的是血海深仇了。
「妳沒回來過春分節,我真的很傷心,琪。」伊莎貝拉輕飄飄地說,她說話時甚至不露出牙齒,無論音調還是口吻都恰如其分地優雅拘謹。她輕鬆交疊雙腿,坐在警局廉價的辦公椅上卻如同坐在王座上,雙手交覆著擺在膝蓋上,盡顯尊榮模樣。
「我的榮幸。」布蘭琪惡狠狠地瞪她,她知道自己從伊莎貝拉眼底映照出來是什麼樣子,瘋婆子一個,還是那種會隨處咬人的。但那又怎麼樣?
她們本來就不一樣。甚至不像同胎姊妹。
伊莎貝拉永遠高貴優雅、聰明伶俐、高高在上,而她只是個野孩子,脾氣暴躁、衝動無禮,有了伊莎貝拉誰在乎她呢?
看 看她,盾與牙的盟會大酋長、獸人們的女王。一身午夜藍的綢緞套裝,點綴鑽石項鍊,十指指甲打理得圓潤光亮,穿著絲襪的小腿曲線優雅,腳上踏著黑色細跟高跟 鞋。黑髮光滑如絲綢一樣,皮膚保養得宜,臉蛋上略施脂粉,眼神含著內斂的銳利。要說她是哪國王室的公主還是皇后都有人信——不過以她現在的身分地位啦說, 也相差不遠了。
而布蘭琪。她就連魔探局的制服都穿不整齊,顏色長度都參差不齊的頭髮亂糟糟,更別提她臉上還附帶一大塊紗布了。
她厭惡在伊莎貝拉面前看起來低她一等,更恨她在自己毫無準備時出現,看著她出盡洋相。
布蘭琪以她所能做到最高傲的樣子抬起下巴,極盡鄙夷之能事掃視她姊姊一身高級服裝,「妳來這幹麼?服裝表演嗎?」
「妳總是這麼有趣,琪。」
「告訴妳別這麼叫我!」她吼。用力拍上桌子,差一點就把那可憐的老舊辦公桌硬生生掰下一塊來。
「為什麼不?」伊莎貝拉有禮的問,偏著頭的角度計算得剛剛好,恰如其份地表現出她的困惑與無辜,「我還希望妳可以像以前一樣叫我貝拉,我親愛的妹妹。」
布蘭琪怒極反笑。「等我死了再說。」
「喔,布蘭琪。」伊莎貝拉搖頭嘆息的樣子就像看著自己任性驕縱的小妹妹。任誰都會因為她微微蹙眉的縱容模樣而同情她。
但布蘭琪心裡知道,喔她一清二楚。她就是在這女人這些做作的詭計裡長大的。
美麗的伊莎貝拉、聰明的伊莎貝拉,總是能得到她想要的,總是能如願以償。
「廢話少說。」她吼。「如果不是妳拿著盟會的名片進來我會立刻把妳丟出我的轄區,伊莎貝拉,出於對盾與牙的敬重我會聽妳廢話五分鐘,就五分鐘,沒有更多。」
伊莎貝拉對她不留餘地的威脅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她微笑,弧度精準得不會過於張狂,也能清楚表現出她的不以為然。
「而如果妳身上沒穿著那件制服,我想妳連這五分鐘都不會給我吧。」
「剩三分鐘。」布蘭琪露齒笑,那表情告訴伊莎貝拉她的小妹妹很期待能夠把自己的威脅付諸實行的那一刻。
「好吧。」她換了蹺腿的位置,「最近作了夢嗎?還是覺得心神不寧、睡不安穩?」
「什麼?」布蘭琪謹慎地蹙眉。這女人該死的不該知道這些。
「這麼說還真的有。」伊莎貝拉故做吃驚,好像她對那些問題不是早就瞭若指掌。「妳真的該去找個男朋友了,琪。」
「剩一分鐘。」布蘭琪咬牙切齒,聲音怒不可遏。「我睡不睡男人跟妳沒關係。」
「在現在這時候我得說它還真關我的事——」伊莎貝拉冷淡尖銳地表示。「既然妳示這方向方圓百里以內唯一一個是處女的魔法生物——更不用提妳的教義導師還是處女神了,這就不難解釋獨角獸的幼子會向妳飛奔而來的原因。」
布蘭琪本想提醒這女人最後一分鐘的時間到了,但那最後一秒的最後一句話,讓女探員停下所有正打算進行的動作。
「——什麼?」片刻。她只能一副蠢樣地這麼問。
「獨角獸,布蘭琪。」伊莎貝拉用她惹人厭的裝腔作勢為布蘭琪解答,「所有獸人的祖先,興趣是和妙齡處女搭訕。」
「該死的我當然知道獨角獸是什麼!」布蘭琪怒吼,她這會可真的把辦公桌給掰下一塊來了。「我的意思是,發生了什麼事?牠不是應該在蘇格蘭的聖地裡被好好照顧起來,你們是怎麼讓牠逃出來的?!而且——妳是什麼意思?牠朝我飛奔而來?」
這會伊莎貝拉才擺出她那公事公辦的表情來,如果忽略她唇邊那一抹詭笑的話。「我想這需要講一段時間,那麼我們可否來杯茶,然把前因後果還有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和求助我親愛妹妹的事情說清楚呢?」
布蘭琪這會可真希望自己的眼神能淬毒,好讓她用眼神就能好好給這詭計多端的女人一點深刻的教訓。
世人對獨角獸的理解大多無誤,雖然只是一知半解的片段。
例如獨角獸的角能治百病,獨角獸的血能讓死人復活,這些都是真的。而牠偏愛處女的傳聞,那更是真得不能再真了。
只是為什麼?
為什麼一匹野獸能有如此大的力量?起死回生,那幾乎是神才能做到的事蹟了。但為什麼獨角獸能做到,即便那代價是牠的血。
那麼又為什麼,這世界上流傳著這麼多獨角獸的故事,這麼多號稱添加了獸血的魔藥,幾百年來總有一劑是真的,卻連一個結核病人都救不回來?
這一切都和魔法有關——當然一切都和魔法有關。
嚴 格意義來說,獨角獸不是魔法生物,牠甚至連生物都算不上。那是一種魔力分子的聚集體,因為太過純粹強大,甚至產生了意識和能夠維持的外貌形體,但那形體可 以隨著自由意識而改變。在久遠之前也曾有類似的生物,那即是四大元素主人——四個主要元素的魔力分子集合體,他們是最純粹的存在,強大無敵,而漫長的存在 讓他們的意識有足夠的時間進化到與人類同樣複雜,其中甚至有一位元素主人在混亂年代的大戰中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妳是說——他們都不是真的......『人』?」艾瑞克問。
停下講解的女酋長看了打斷她發言的男人一眼,然後轉向自己的妹妹,「這位是?」
「菜鳥一號。」布蘭琪不耐煩地回答,順便指向旁邊的大塊頭,「和菜鳥二號。」
「嘿!」艾瑞克抗議。顯然沒人理他,布蘭琪仍為自己得聽這些毫無意義的說明呵欠頻頻,貝斯特雖然沒這麼明目張膽,但他三不五時低下頭的樣子若不是在數他尾巴上有幾根毛,就是在打瞌睡。
「好吧,菜鳥一號先生。」伊莎貝拉說,不管她的聽眾中有一半心不在焉,仍然盡責地講解下去。「你怎麼定義靈魂?」她像個諄諄善誘的老師詢問懞懂的學生。
「呃......」艾瑞克說不上來。她給他一個微笑。
「你怎麼定義生物?或更狹隘的人?是自主意識還是那些麻煩又限制多的生理機能?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純粹強大的意識,他們思考也判斷,有自己的個性,只是這些不透過腦,他們也沒沒有脆弱又需要照顧的肉體,但他們也是會感到疼痛的,菜鳥先生。」伊莎貝拉說。蓋文漲紅了臉。
「而獨角獸,牠和元素主人們存在的情況相同,只是牠更年輕,還不足以產生那麼複雜細微的性格與靈魂,但牠仍比所有野獸聰明,也比大多數我們稱為人類的生物聰明。」
「夠了,伊莎貝拉。別再搞什麼親善講座之類的鬼,簡明扼要的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布蘭琪要求。要她坐在這裡聽她的姊姊賣弄知識已經耗盡了她的自制力。
「我這不是得從頭開始講嗎?既然這裡有兩位什麼都不知道的小朋友。」伊莎貝拉無辜地表示。
布蘭琪可不吃她這一套。「說重點。」她咬牙切齒道。
女酋長聳肩,「總而言之,獨角獸既為獸人之祖——」
「呃——對不起?」蓋文怯怯舉手,一邊打量他們女局長越來越黑的臉色,他開始猶豫這時候發問是不是個好時機。
但伊莎貝拉已經期待地看著他,他只得硬著頭皮說下去:「為什麼獨角獸是獸人的祖先?」
「喔我的天——」布蘭期絕望地翻著白眼,「那只是一個傳說——傳統上的說法,看在阿爾提米斯的份上,我真受不了你們這些蠢問題了。」她暴躁地喊。
蓋文被罵的不明就理,表情尷尬。
貝 斯特無奈地笑了兩聲,為他解惑。「那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祖先——只是早從魔法復甦開始獸人們就有這種說法,而事實上獨角獸比起其他魔法族群的確更親近獸人並 受他們保護,所以——到現在這麼說應該算是一種尊重和傳統,而一直以來保護獨角獸也都是盾與牙盟會的職責。」貓說完,轉頭朝伊莎貝拉眨眨眼,「抱歉打斷了 妳,請繼續。」
伊莎貝拉頷首示意,繼續說下去。「盟會好幾百年來都一直將獨角獸保護在蘇格蘭的聖地裡——地點恕我保密。我們的薩滿將那裡造成一個類界層空間,以保護獨角獸,但舊的那隻死了,而新的誕生。」
「等等,如果牠不是生物——呃,抱歉。」艾瑞克調整他的用詞,「如果牠沒有身體,牠要怎麼......我是說,死去?」
「獨 角獸的存在有其職責,世界上任何生物都有牠們的責任和用處。而牠的職責是淨化,或者說是秩序重整——牠能影響在牠的能力範圍內的魔法分子,讓它們活性化、 規律化,這範圍通常會隨著獨繳售的年齡增長不斷擴大,之前在盟會守護下的那隻獨角獸的能力範圍最遠可以籠罩整個歐陸和大半個大西洋。牠讓這段時間在這塊區 域裡施行魔法變得更輕鬆,牠的守護造福了整個魔法族群。」女酋長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似乎在思考該怎麼措詞。「但一個物體長期作用總有極限,牠也會疲乏、也 會漸漸無法達成牠的任務,一但這情形到達停滯點,牠就會自我淨化——消失再重組,這過程大概耗時三天,我們稱作涅槃,舊的會消失、新的會出生。但就不會待 在我們為牠設立好的保護區內了。」
「但現在這隻獨角獸還不滿三百歲。」貝斯特質疑道:「就算再黑暗年代也有活過兩百七十歲的例子,現在世界平靜,一隻健康的獨角獸活五百歲都不過份。」
「這也是我們困擾不解的地方,貝斯特大師。但事實是牠的確涅槃了。」伊莎貝拉說:「盟會的薩滿從牠開始出現涅槃徵兆就嚴陣以待,我們在好幾個可能的誕生點設下捕捉的陷阱,但牠在大西洋上逃脫追捕,往美洲跑來了。」
「而且往這個城鎮來。」貝斯特點頭。
「是的。」伊莎貝拉意有所指地看向始終掛著一臉冰霜的布蘭琪,「看來我親愛的妹妹這次獲屏中選,得到了獨角獸的青睞。」
布蘭琪的臉色立刻從冷若冰霜,變成暴風雪來襲。
「......妳說過獨角獸喜歡處女?」艾瑞克問。
「我的確說過。」伊莎貝拉優雅地點頭。
——好吧。艾瑞克和蓋文頓時覺得自己知道了一件根本不該知道的事情。
「但——妳不能肯定是布蘭琪。」艾瑞克試著為自己的性命做點努力,顯然,絕對徒勞無功。「我是說......處女耶,這世界上還是有四分之一的人口是未成年的女孩......我想獨角獸不會在意年齡差吧?牠會嗎?」
「喔,年齡差不是重點,菜鳥先生。」伊莎貝拉笑。「跨種族交配才是問題所在。」
她這話讓兩位男士喝到嘴裡的茶差點一口吐出來。
而布蘭琪的臉色現在好比冰河時期,貝斯特則把頭埋到前掌裡偷笑。
「什麼?!」
「也許是我用詞不夠精確。」伊莎貝拉假惺惺道:「也許我說成年禮的伴侶比較妥當,妳覺得呢?布蘭琪。」
「別問我!」女探員暴躁地吼。
「好 吧,總之獨角獸喜歡處女的傳說是有那麼一點不真實。」伊莎貝拉大發慈悲放棄逗弄她妹妹,「一頭剛出生的獨角獸體內能量太純粹,就像一顆全速運轉不停的引 擎,很快就會消耗殆盡,所以牠需要一個清洗能量的儀式讓自己穩定下來,牠需要一個混雜弱小多的能量混入牠體內,緩和能量流——這理論在場有比我更權威的專 家——」她向貝斯特頷首致意,「所以我就不獻醜了。而通常提供那股能量必須是位處女,而且是魔法生物,足夠純潔以免玷污獨角獸,又必須與這世界的生物結合 得夠緊密,獸人是最好的選擇。」
「剛出生的獨角獸會本能的照自己的意識去尋找這樣的人選,出於求生意志,牠的動作會很快,三天以內牠若還 沒完成這個清洗儀式,牠就會再度涅槃。」貝斯特補充說明:「概念類似我們這些被從異界召喚到這個世界的生物,需要一個屬於這個世界的容器做介質才能在這裡 存活,獨角獸的狀況也差不多,牠必須尋求自己的力量與這個世界的規則之間的中心點,這樣牠才能存活。」
「通常,我們簡單地稱這個階段作為 成人禮。」伊莎貝拉說:「盟會掌握大多數獸人在世界各地的聚集處與居所,而很恰巧的,新生獨角獸奔跑的方向上沒有任何獸人部落,只有幾個零星的家庭居住, 但這些家庭裡的女人要不就是結婚了要不就已經不是處女,只有親愛的布蘭琪合格,而她的教義導師又是處女神,連在信仰上都具有純潔的意涵,親愛的妹妹,妳可 比部族裡為牠選出的任何一個女孩都要符合標準呢。」
伊莎貝拉最後看向布蘭琪。她的口吻親切,眼神卻冷如冰川。布蘭琪一聲不吭地站起來就往外走,留下一片不知所措——艾瑞克和蓋文——一點興味盎然——貝斯特,當然——還有盟會女酋長的莫測高深。他們都目送布蘭琪離開,一個也沒試圖上前攔住她。
過了好幾分鐘的尷尬,蓋文好不容易找回了一點說話的勇氣。他清清嗓子,「所以——」當伊莎貝拉和貝斯特同時轉過來望著他,一臉洗耳恭聽的模樣時,他感覺他的勇氣又像刺破的氣球一樣癟下去了。「......我們現在該怎麼做?」他小聲地說。
女酋長這會連一個可憐的眼神都沒施捨給菜鳥先生。她直接轉向貝斯特。「看來我們別無選擇,只能在這裡讓牠完成牠的成年禮。」
「看來似乎是如此。」貝斯特晃晃尾巴,伸了個懶腰,往門外看兩眼,「但妳就得解決暴躁小姐的問題。」
「布蘭琪會答應的,她總是拒絕不了我。」伊莎貝拉自信地說。雖然在場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自信從哪來,但出乎意料的他們對女酋長的發言全都深信不疑。
「好吧,有什麼我可以幫得上忙?」貝斯特問。
伊莎貝拉臉上的微笑加深。「您是大陣學的專家,貝斯特大師,也是儀式領域的知名研究者,這種小事當然不敢勞您大駕,不過如果您能在旁協助,時不時地給我們一些意見,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那當然樂意效勞。」貝斯特咧開嘴角露出一個屬於貓的笑容,雖然那看起來有點詭異。
而在場唯二兩位人類男性,則在這一片說不清是什麼讓他們感覺詭異的氣氛裡打定主意沉默到最後。
魔探局03《魔約與災厄儀式》試閱
「妳知道妳這麼做很蠢,對吧。」愛西婭在從布蘭琪的手臂上拔出一根毒蜂針時說。
她把它丟進培養皿裡,血水混合著藥水滲出一絲黑色,那裡已經有七、八根同樣的黑刺。「妳知道就算是妳,中了超過十毫克的血毒蜂毒這條手臂就算是廢了吧?」
在她又轉回來,為布蘭琪挑出她肩膀上最後一根血毒蜂針時,女豹人的肌肉顫了顫。
「別亂動。」愛西婭罵,再一次小心翼翼地用針尖把那根埋在肌肉裡的毒刺挑出來。
布蘭琪甩甩頭,嘴裡長吁出一口氣。「妳確定妳這不是挾怨報復——」
「我才沒有那麼無聊。」愛西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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