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特色】
網路3:1高評比=每3個讀過的人中就有1人推薦
與《盜墓筆記》、《鬼吹燈》並稱「網路三大神作」!
總銷量逾50萬冊的機關暗器小說
千古難破的殺戮機關‧鬼斧神工的致命武器‧纏繞永世的絕命詛咒
機關暗器大全。故事嚴絲合縫,懸念百出,翻書都小心謹慎,生怕觸發了機關暗器……
新通俗小說。故事緊湊、驚險,懸念叢生,危機不斷,讓人欲罷不能,直到看完了,才能透一口長氣……
取材新穎。展現的是作者那瘋狂的想像力,表達的主題卻是「恐懼」……
【本書簡介】
歷史上真實的魯班,不僅是木匠祖師,也是暗器與殺戮機關的祖師爺。
殺戮機關,一觸即發!滅世詛咒,揮之不去!
魯班的詛咒1:絕命風水陣
昔日大禹劃分了九州,卻有八處極凶的凶穴,破了一元俱統的風水,導致戰亂不斷,民不聊生。要化解這千古第一風水厄局,須用上古時代遺留下的八件神奇古物,分別鎮住這八處地點。
西元前448年,魯班與墨子接下了封穴的任務,同時也接受了這纏繞兩個家族兩千多年的詛咒。
八極之數已滿,八凶穴須封住!否則,將災禍不斷、戰禍連年。
兩千四百年後,正是民國初年,八極之數已滿,正是封穴之時。魯家傳人魯一棄及失散在各地的魯墨家族後裔聯合起來,踏上了尋寶封穴之路。
此外,「火寶」神力即將耗盡,憑此曾一統天下的朱家,亟欲獲得其他七件寶物。因此,20年前強佔魯家祖屋,企圖從中找到線索,同時設下層層殺戮機關,欲將魯家門人趕盡殺絕。這次,魯家將化被動為主動,重返祖屋,趕在朱家之前奪回《機巧集》和記載八件寶物位置的玉牌。
這是關乎天下人命運的線索,只有魯家的正脈傳人,才有可能悟出其中的奧祕。這個人就是魯一棄。
在一番番你爭我奪中,魯、墨、朱三家各馳所長:魯家靠機關防守、墨家擅技擊兵法、朱家專攻控屍蠱惑……
當年逃離家,難,現在回家,更難;
無數致命的機關、暗器正等待著你!
作者簡介:
江蘇南通人。通了古今,卻只是野史、稗史;縱覽巨著,卻癡迷別裁、旁通;還是個技藝高手,曾獲得多個國家級、省級技術能手稱號。
章節試閱
引子
距今兩千五百年的魯國,出了一個了不起的木匠,名叫魯班。他是一位技藝工匠,精通建築,被人類推崇到神的地位。可是很少有人知道,他死後留下了一本奇書《魯班書》。傳說書中大都是些整蠱祕術,其中也有一些陰險的機關暗器,但奇怪的是,書中沒有寫明製造方法。據說魯班本人還下了毒咒:要學此書,必須鰥、寡、孤、獨、殘任選一樣,因此《魯班書》又被叫做《缺一門》。
春秋戰國,楚王伐宋。魯班奉楚王之命製造的九種攻城器具,被前來勸和的墨家始祖墨翟一一指出破綻。事後魯班又擺出「九攻」之外的九種變化,墨翟無一能解。魯班卻說:「此番較技我自甘拜下風,因為點撥這九種變化的,另有其人,你隨我來。」
魯班所說的這個人,其實是一位得了天機的道士,常持一管筆,跟在魯班身後,憑空寫寫畫畫,卻從不發一言,很是奇怪。魯班與他素不相識,卻十分客氣,總是邀請他同吃主人家敬奉的飯菜。那道士跟在魯班背後足有三年,弟子門人都管他叫「筆道人」。
筆道人見魯墨二人一同前來,便邀他們同坐在一塊黑色巨石之上,開口道出了一段天機。
原來,昔日大禹劃分了九州,定下了疆界,但是這片土地有八處極凶的凶穴,破了一元俱統的風水,導致戰亂不斷,民不聊生。要化解這千古第一風水厄局,必須用上古時代遺留下的金、木、水、火、土、天、地、人八件神奇古物,分別鎮住這八處地點。這些凶穴附近暫時有風水寶地牽制,不會造成厄局,但當八極數滿之時,如果凶穴未封,天下必有劫難。
魯墨門人必須先將八件寶物置於凶穴附近極陽的風水寶地,讓它們吸收天地精華,待到兩千四百年後,再分別投入八處穴眼。在這之前,為防止寶物被盜,魯墨兩家要使出各自的奇工異術,分別在八處寶地設下奇門遁甲,機關消息,並且世世代代都要盡職盡責、保守祕密。
魯墨二人接受了這一使命,也就接受了這個纏繞兩個家族兩千多年的詛咒。
兩千四百年後,正是民國初年。魯家唯一的正脈傳人魯一棄以及失散在各地的魯墨家族後裔聯合起來,踏上了尋寶封穴之路。魯一棄逐漸發現,朱元璋的後人居然是他們最兇悍、最強勢的敵人。原來墨家在藏最後一寶「火寶」時,家中已無人手,於是想到了出過屠龍之人的朱家,便邀他們幫忙。但朱家因為一己私欲,在此行中並沒有將寶物藏於墨家指定的地點,而是偷偷占為己有,後來竟憑此「火寶」位極天下。
三百年後,「火寶」神力即將耗盡,朱家已成為魯墨兩家共同的敵人,又苦於得不到其他七件寶物,便強佔魯家祖屋,企圖從中找到線索,同時又在魯一棄等人的尋寶途中設下埋伏,打算借魯家人之手取得寶物。在一番番你爭我奪中,魯、墨、朱三家各馳所長:魯家靠機關防守、墨家擅技擊兵法、朱家專攻控屍蠱惑……
◎門扉開
天壇東八百步有巨木林立,大概是取《河圖》中天地合五方、陰陽合五行之理,因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巨木東大約六百步有一池,五行之道講木剋土、水剋火,一般建宅最忌土動火起,而且水能生木,那這林與池之間就成一行運活道,是建宅大吉的局相;又鄰皇家祭天之壇,能得天佑護。
這地方確有一座大宅,也只有這麼一座大宅。很大,從周邊看卻非王府也非官邸,從開在宅子東南角的青龍門規格上可以看出,這只是一個比平常人家大許多倍的四合院。
此宅門前倒也算是一處熱鬧地方,每天都會有些小商小販、算卦要飯的在此處聚集,為什麼呢?因為這裡是出入天壇東門的必經之地。民國後,天壇已經允許老百姓進入,一睹皇家的氣派和風範,這裡的熱鬧也是意料之中。
而這所大宅卻從來沒熱鬧過,甚至連門都沒開過,誰都不知道裡面住的什麼人。這裡原來一直十分靜謐,但現在朝代都改換了,北平城裡外能保一靜的地方真是不多了。
魯一棄來過這裡。他注意過這座四合院,那是他剛看完殘本《四象法典》的時候。這所宅子從外看,很合四象圓通之說,而且大門口的撇山影壁,也有叫做「反八字影壁」的,讓他很感興趣。因為它的壁簷結構很少見,更重要的是,壁上的青磚雕畫讓他總覺得有地方不對勁。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是他的家,坐在大宅門對面一個小茶攤上的魯一棄,呆呆地注視著那紅漆銅釘松木大門,心中沒有一絲回家的感覺,反而覺得那是一個龍潭虎穴。
魯盛孝可能看出了侄子的疑惑,說:「這裡還不是你的家,你的家在裡面。現在你看到的院子,其實是當年朱家人為了圍殺我們而設下的巨大坎面。在家中祖屋內有一處暗構,裡面有祖師爺魯班託付給我們的遺命,也是我們魯家世世代代需要保守的祕密。可是朱家為了得到那個祕密,竟不惜將魯家趕盡殺絕。當時你還在你母親腹中,跟著你的父親、盲爺、還有我拼死逃了出來。如今二十年過去了,朱家仍然沒有動靜,想必是還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這趟我們回去,就是為了趕在他們之前奪回我們自己的東西。這是件關乎天下人命運的寶物,只有魯家的正脈傳人,才有可能悟出其中的奧祕。這個人,魯一棄,就是你!」
魯盛義不能直接告訴魯一棄此地是如何的兇險。他也不能告訴魯一棄,為了防止對家有所準備,此次行動非常倉促;他更不會告訴魯一棄,邀請的幫手遠不止這盲爺和鬼眼三兩個,但大都沒來,有些是路途遙遠沒來得及趕到,更多的卻是因為不想捲入這樣一場殺局之中。
魯一棄還是認真地喝著水,認真地吃著小點心。只是一雙眼睛始終盯著那大門,偶爾才會用欽佩的目光掃一下抱著牛皮水壺、口若懸河給人算命的盲爺,和牆角處縮坐在寬大黑布裡低聲慘叫著「大爺大叔行行好!」的鬼眼三。那兩個人離得很遠,魯一棄早上在梅瘦軒中,就已經發現這兩人並不合拍,甚至還有些怨恨。
回家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從臨出門四叔滿含眼淚拉著大伯的手,魯一棄就看出來了;從臨出門四叔給他一只粗布包,裡面裝著一支德國造左輪槍和兩枚鴨蛋形手榴彈,他就更知道此行凶多吉少。但他更清楚無論發生多麼可怕的事他都沒有回頭路,因為那裡是他的家,他必須回家。
冬天白晝短,再加上一溜溜小北風刮著,誰不想早點回家鑽暖被窩?收攤了,茶攤的老闆催了不下八趟。當魯盛孝背著他的木提箱剛剛走出布棚不到五步,那老闆就已經把布棚放下,桌椅板凳、茶壺茶碗全上了車,一溜煙不見了。瞧著火急火燎般趕回家的茶攤老闆遠去的背影,魯一棄皺了皺眉頭。
黑暗降臨了,沒有月亮。門口立著的伯侄二人,西面樹下已經不在算命的盲爺,始終坐在牆角沒挪地方的鬼眼三,全都被這黑暗籠罩了。
魯一棄已經看不到另外兩個人了,但他感覺他們都沒動,特別是鬼眼三那邊,總有一股極淡的屍氣,很容易辨別。
魯盛孝突然間放下肩上的木提箱,抬腿跑上門口的三級臺階。魯一棄剛反應過來想抬腿跟上,盲爺和鬼眼三已經鬼魅般出現在他的左右,並拉住他的手臂,沒讓他跟上去。
他明白了,大伯在做一件危險的事,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本能地掙脫左右二人,把手放進粗布包,攥緊左輪槍的槍柄。他不能讓大伯受到傷害,一有異動他會毫不猶豫地拔槍射擊。
他打過槍?是的,那是四叔幫大帥府的吳方天吳副官淘換古玩,吳副官為表示感謝,帶他和四叔打過一次獵。
那次魯一棄打了六發子彈。先打的步槍,第一槍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而第二槍他打中一隻小鹿的脖子。小鹿中彈後又跑了百十米後倒地死去。就在大家讚揚他是個天生的射擊好手時,他抬手打下一隻天上飛過的大雁,一槍擊碎了大雁的腦袋。大家開始驚訝他的槍法,也有人說是運氣,於是吳副官給他換了一支左輪,他一槍打死一隻奔逃的狐狸,而且是對眼穿,那是因為有人在叫別弄壞狐皮。後來又打著一隻松鼠,對眼穿;最後打死了一隻麻雀,對眼穿,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死麻雀的五步開外一同落下的還有一隻麻雀,也是對眼穿。
當即吳副官就要向大帥推薦,讓他吃扛槍飯,是四叔好說歹說,又塞給吳副官一對漢代玉件才沒把事張揚開。
現在魯一棄緊握著四叔給他的槍,知道今天必然要用到。這支吳副官幫著搞來的左輪的確是正宗的德國產,柔潤的槍柄緊貼手掌,閃著幽幽藍光的光滑槍身隨時可以溜滑過粗布面,快速抽拔射擊。
魯一棄並沒有太在意他的槍,槍握在手中,就像長在身體上一樣。他一直都緊緊盯著大伯的背影,背影在門前,做著簡單的慢動作。看得出,那動作是在敲門,無聲地敲門。他的手沒有敲在門上,而不斷變化的是腿的曲折度,這是在模仿各種身高。這裡面的門道,魯一棄一點不懂。魯一棄凝聚眼光,把那團黑色盯得很緊很緊,黑暗在他的感覺裡變得清晰。
「咯嘣嘣」一陣響,大門「吱呀呀」開了,魯盛孝鬆口氣回頭說了句:「行了。」盲爺和鬼眼三也鬆了口氣,就在魯一棄也想鬆口氣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了危險:有兩道微弱的光從兩邊影壁的簷角向大伯直飛過去!
大伯躲不過了!拔槍來不及了!雖然他的出槍很快,雖然他的槍法很準,甚至都不用瞄,全憑感覺,但真的來不及了!
子彈動了,槍響了,聲音不算大,聽起來只有一聲,但那兩個亮點就在快碰到魯盛孝臉頰的刹那熄滅不見,而那大門也「咣當」一聲巨響重新關上。
魯一棄開槍了嗎?對,他開了,他在粗布包裡直接開的槍,槍聲不是很響。他一槍同時打掉了東西兩個亮點嗎?不,那不可能,子彈不會劈叉。他開了兩槍,但速度很快,兩聲槍響幾乎連成一聲。
鬼眼三一隻手迅速彈出一支火苗,那是一支燃燒著的洋火棍,火苗的光亮只有一瞬間,但已經足夠他們看清,地上到底是什麼玩意。
更何況還有個不用眼看就明白的盲爺,他已經搶先狠狠地吐出幾個字:「竹筒簧尾蛇!」因為就在子彈打爛那兩條蛇的蛇頭時,他已經嗅到了飄起的血腥味:「簧尾如弓,尺身如箭,牙碰魂歸閻王殿。老大,你這趟疏忽了。」
魯盛孝沮喪地看著重新關上的大門,喃喃地說:「是啊,大意了,大意了,原就不應當只是狗尾雙蝠扣那麼簡單。虧了一棄,不然老命丟這兒不算,老臉還丟這兒了,連個門兒都沒進了。」
竹筒簧尾蛇是人工培育的一種蛇,其實是五步蛇的變異,是將五步蛇自小餵以各種毒素,使牠比一般的五步蛇毒性更強幾倍,而且不畏冬寒。這蛇只留一顆毒牙,這顆牙特大,所有的毒液都集中在牙上,只要被這顆奇毒無比的牙碰一下,頃刻就會命赴黃泉。另外將蛇身在藥水裡浸泡,使其不能長大,最長只有尺許;並且尾部堅韌如鋼,如關在竹筒內,尾部會自行彎轉成幾圈如同壓簧,筒蓋打開就能如箭彈射飛出。
雖然是初更,這裡的夜卻格外的靜,能聽到小北風刮過的聲音。誰都沒說話,魯一棄出奇的槍法他們竟然不感到驚異,就像已經無數次見他表演過似的。
「看看那磚雕和壁簷吧,我好久以前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魯一棄開口了,他覺得這些有必要告訴大家。
魯盛孝和鬼眼三向影壁望去,但他們都沒動。魯一棄知道他們現在的距離是看不見的,就算走到跟前,也要有個明摺子才能看清,於是只有讓看不見的人去看看了。
盲爺摸向靠近他的西側影壁,仔細地摳摸著磚雕的每一根線條,很慢,很小心,也很用力。突然,他跌撞著奔到東影壁,隨手摸了幾下,然後就又跌撞著向魯一棄奔過來。
鬼眼三一步縱出,擋在魯一棄前面,攔住盲爺喝問一聲:「你想幹什麼?」
「我還要看看南影壁。」盲爺收住腳步答道。
「可我這裡沒影壁了,那兩塊你都看過了。」魯一棄邊說邊輕輕撥開鬼眼三。
「不,有!肯定有!」盲爺嘶啞著嗓子叫道。
「那它是一座無形的影壁咯?」魯一棄有些好奇。
「不,是有形的!它是鬼影壁!」盲爺依舊嘶啞著嗓子叫著。
「那在哪裡?」盲爺的話讓魯一棄有點害怕,一個有形的鬼影壁,兩對半明亮的眼睛看不見,而一個瞎眼的人卻肯定它的存在。
盲爺那狠狠的一字一字的聲音又響起:
「它、就、在、你、腳、下!」
◎鬼壁現
盲爺的話讓魯一棄一驚,立刻像踩到火炭般後縱一步,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南影壁,其實就是四合院大門外面的影壁,正對宅門。由於一般房宅都朝南而建,所以也叫南影壁。一般建在離對面宅院一段距離的地方,也有靠在對面宅牆而建的,主要是為了遮擋對面宅院的旮旯和雜亂,保證自己宅門前的整齊和美觀,風水學上也說是起藏風聚氣的作用,防氣散運走。
可這所宅院的對面並無一屋一亭,只有石路一條、荒野幾頃,真沒必要再建座影壁,更何況盲爺所指之處確實無一點磚瓦之築。
而魯盛孝聞言後竟沒有絲毫的疑慮,他對鬼眼三發話說:「倪三兒,你也過去看看。」
魯一棄直到現在才知道鬼眼三姓倪,他也直到現在才看到鬼眼三的真面目。
因為大伯的話餘音未了,鬼眼三已經一把扯掉黑色包布,露出一張瘦削蒼白卻年輕的臉,也露出一身牛皮背心、牛皮護腕的短打衣靠,只是那左眼還是藏在一塊橢圓形的牛皮片後面,牛皮兩端用一根牛筋繫著,勒在腦袋上。
他沒發一語,把黑色包布掖在牛皮帶下,變魔術般翻手從背在身後的皮袋中抽出一把精鋼鶴嘴鎬,一杯茶的工夫,就在堅實的凍土面上啄出兩百多酒盅粗細的洞眼;然後回手收回鋼鎬,再伸手時,掌中已是一把犁形鏟,又是一袋煙的工夫,地上出現一道三尺寬、兩尺半深的溝。
魯盛孝不由感歎一聲:「倪家的移山斷嶺之功確實不同凡響!」
「倪家?移山斷嶺?」魯一棄不解地重複了一下大伯的話。
盲爺聽出了他的困惑,接口說:「江西倪家,盜墓族中移塋派的帶頭人,其門人最擅長移塋破墓,有挖、鑽、掏、鑿、敲、撬、碎七技,定屍變、破邪咒、讀陰文、斷鬼纏四術。帝王墓、將相墳,只要被他們家尋到穴,那裡面的好東西無不給搬拿個乾淨。這倪家老三,是他家年輕一輩中少有的高手,江湖名號鬼眼三,挖這點土對他來說那是舔舔小菜鹹而已。」
這幾句話一下子解答了魯一棄好多疑問:鬼眼三的手為什麼會傷痕累累?鬼眼三為什麼會攜帶屍犬石?鬼眼三身上為什麼總帶有一點屍氣?答案是同一個:他是個吃古墓陳屍飯的。
「老瞎子,話多,做你該做的事。」鬼眼三一邊跨上地面,一邊簡單地對盲爺發話。
盲爺也不再多話,盲杖一掃,找準位置,跨步下溝。
鬼眼三補了一句:「靠南側土面。」
於是盲爺蹲下來,在一側泥面認真摸索起來,在那裡確實有一道矮牆,準確講應該只是一道磚坎,只有兩尺高。
魯一棄也彎腰伸頭向下看去,可什麼都看不清。這時魯盛孝探身過來,從身邊木箱的一個小屜裡取出一朵光芒。
這讓魯一棄心中一驚,大伯竟然有這麼大一顆夜明珠,但他接著發現那不是夜明珠,那朵光芒雖然挺亮,但它的氣不足,氣息起伏微弱。
借著這點冷光,魯一棄看清了那道牆。那的確是一座影壁,一座只有兩尺高的影壁,一座埋在地下的影壁,它有基座、有壁心、有壁簷,只是壁簷是由寬磚簡單地排列而成。影壁磚都是一溜兒的細燒密青磚,黝黑光滑,沒有裝飾,沒有雕刻,簡單至極。
「老瞎子,小心,鬼壁破,群鬼圍。」鬼眼三說話很是簡單,聲音很是低矮。
盲爺齜牙森然一笑:「爺們兒,你少嚇唬我,你盲爺是嚇大的,就你倪家會弄個屍搞個鬼?盲爺就不懂?你小子真能耐的話,你把壁心搗個洞,放些遊魂野鬼出來,讓我們爺倆比比手段?」
「我不敢,忌諱這個。」鬼眼三依舊低矮著聲音說。
盲爺也不與他做口舌之爭,自管自認真地摸索著那鬼影壁。
難道這真是地府的牆壁,人間與陰曹的隔斷?
魯一棄聽著他們的話,卻沒有一絲害怕,他已經死死盯著那牆好一會兒了,沒感覺到什麼讓他害怕的東西。
但這真是鬼影壁嗎?的確是!
魯盛孝抬起身往魯一棄移近了一步,說:「別聽他們瞎說,鬼影壁是定風水的一種手法,是為了防止地府陰氣沖了門楣之吉氣,所以在大宅門前的地下做一影壁。」
原來如此簡單,魯一棄又蹲下看盲爺摸索,可盲爺已經歎口氣一臉沮喪地站起身來,看來沒有一絲收穫,於是周圍又陷入一片寂靜。
「瞎大叔!您是怎麼知道這裡有座鬼影壁的?」
盲爺一掃滿臉沮喪:「不要跟著倪老三瞎叫。你叔叔我姓夏,你叫我夏叔。」
鬼眼三嘟囔了一句:「還下流呢。」論江湖地位,盲爺應該算得上長輩,可鬼眼三對他明顯很不客氣。
盲爺沒理他,接著說:「撇山影壁的西側磚雕刻的是指日高升,可這磚雕整個畫面是反的,人在東,日在西,指的是落日。而且刻出的天官手沒正指太陽,他朝下垂了三十度。東側是拜印封侯,印掛在松樹上,猴子本應仰首上拜,而這猴子卻拜向斜下方。建這宅子的是高手,功力還在你大伯之上,是不會犯這種錯誤的,所以那應該是暗指什麼。而這門前明明是一片平坦空地,那只可能是暗指地下什麼東西。而地下這位置最可能的就是建著一座鬼影壁。」
盲爺的話無意中告訴了魯一棄一件事情:大伯魯盛孝是建宅的高手。但這資訊似乎是在魯一棄的意料之中,他表情依舊木然淡定,沒發一言。只是伸手接過魯盛孝手中的那團光芒向西側撇山影壁走去。他看清了,磚雕確實如盲爺所說。所不同的是,那天官手指的角度並非鬼影壁正中,而是指向鬼影壁的外側,另一面磚雕亦是如此,也就是說,它們不是一起指向鬼影壁,而是各指另外一樣東西。
那會是什麼東西?
魯盛孝恍然叫道:「雁翅!雁翅影壁*!」
話音未落,鬼眼三沒給任何人有向他發話的機會,鶴嘴鎬、犁形鏟一陣翻飛。鬼影壁兩側又出現兩堵短牆,這就是鬼影壁的雁翅。
盲爺連溝都沒下,用盲杖在東雁翅上掃弄了幾下,果斷地說:「倪老三,左起五寸,上二磚,破了它。」
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慢!我來!」
說話的是魯盛孝,他從木箱裡抽出一把細長鐵鏨,然後邊走向雁翅邊吩咐魯一棄:「扶你夏叔往西走出十步開外。」
再回頭對鬼眼三說:「老三,你得搞個家什幫我罩著點。」
盲爺沒等魯一棄扶,自己已然向西走了十五步。魯一棄只能跟在他後面,然後他儘量把手中那塊發出光芒的石頭舉高。他想看清楚魯盛孝的行動,因為魯盛孝的謹慎讓他覺得這又是一個險招,剛才開大門時的緊張感又出現了,掌心有些冷汗的手再次握緊了槍柄。
鬼眼三站在魯盛孝的後面,他又魔術般從身後的皮袋裡抽出一樣家什,右手拉,左手推,「嘭咣」一聲打開。
那是一把傘,一把鋼架鋼面的傘,此傘魯一棄一眼就能認出——雨金剛。以前,大伯非常難得地會給他講一點江湖趣事,有一次聊天時就提到此傘。
據說此傘在《殺器別冊》曾有記載:「收如殺人棍劍,張若藏身荷蓮;金剛手中持掌,擋卻血雨滿天。」它由四大金剛北方多聞天*手中混元寶傘所悟而制,所以取名雨金剛。這玩意兒雖然也將傘頭、傘柄、傘簷、傘骨幾處都製成利器,但其最主要還是用來防禦箭弩鏢梭等各種暗器的傷害。
倪老三身邊帶著這傢伙一點也不奇怪,盜墓中破解機關,此傘是有極大用處的。
雨金剛打開後,魯一棄的心放了下來,捏緊槍柄的手也鬆了鬆。他並不知道這把鋼傘到底能承受多大的打擊,也不知道鬼眼三使用的功力如何,但他愈來愈自信的感覺告訴他,這就是一團保神的祥雲,這就是一朵護仙的荷蓮。
魯盛孝沒有馬上動手,他再次蹲下來摸查了一下盲爺說的方位,剛才的失手讓他變得分外小心,不能再有一點錯失,否則會讓他失去最後的信心,會讓他放棄最終的使命。
借助微弱的光芒,魯一棄看到魯盛孝蒼老的身軀驟然變得挺拔,身形變得像年輕人一般靈動,平日捧經翻卷的手抓緊鐵鏨,骨節間竟「嘎巴」作響,然後突然展開身形,右腿後邁一步,左腿伸直,右腿曲成反弓箭步,右手一斜舉,掌中鐵鏨直甩出去。
鏨到了……磚碎了……
寂靜……更寂靜……
等待……再等待……
◎門泊船
其實也就過了一分多鐘,而他們四個人都覺得等了好久好久。
一陣弦響,一陣如暴雨般的弦響。
「總弦動了,全散了。」盲爺自言自語。
暴雨之後是狂風,「呼呼呼,嗖嗖嗖」一陣猛刮。
「暗青子、黑槓子都吐了。」盲爺還在說。
其實他不說,魯一棄也已看清楚,從兩邊影壁壁簷裡射出的弩箭、標槍、槽鏢等暗器裡夾有兩排火箭,數十支火苗已經把大門口一片空地照得很是明亮。這些弩箭、標槍、槽鏢的發射方向很是雜亂,沒任何規律,只有零星幾支射向魯盛孝和鬼眼三的立身之地,都被雨金剛擋開。
狂風過後才響的雷,「哢嚓」幾聲巨響,魯一棄看到他覺得不對勁的影壁壁簷全都斷塌下來。
盲爺又開口了:「怎麼了?怎麼了?門開了嗎?」
魯一棄一笑,心想你也有不知道的時候,然後平靜地告訴他:「壁簷全斷塌了。」
「那這裡的壁簷是不是簷挑比一般的長一點點而且更平直?」
「對啊,我不是說過這裡的影壁壁簷不對勁嗎,這就是我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這是扯弓簷,總弦不破,你人在它範圍之內不管哪個角落,都有刃尖子瞄著你。唉!做得連你大伯都沒看出來,高明!高明!」說著話,不自覺間,右手把魯一棄的袖口扯得緊緊的,彷彿落水的人抓住一條救命的船。
魯一棄不敢笑了,盲爺的話告訴他對手的厲害,盲爺的動作無意中告訴他自己責任的重大。他開始體會到步步驚心的滋味,他也意識到這驚心的滋味才剛剛開始。
魯盛孝已拔出鐵鏨走向鬼影壁西側的雁翅,看樣子他要再次揮鏨破壁,因為那大宅門依舊未開。但站在雁翅前他並沒有馬上動手,而是先抬頭看一眼大門,再回頭望望魯一棄,眼中大有壯士斷腕般的豪邁與決斷。但魯一棄沒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從兩人暫時的沉默中,盲爺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趕忙叫道:「老大!還是破掉的保險!今天可不是較技啊!」
盲爺猜得沒錯,魯盛孝是在考慮不破弦括,直接解了狗尾雙蝠扣,挽回剛剛在自己侄子面前丟掉的面子。鬼眼三也馬上領會了意思,很簡潔地說道:「要麼我來?」
魯盛孝沒答話,而是收回目光,右腳猛然跺下,尾簷磚從平放變成豎立,接著傳來一陣不大的摩擦聲。幾個人借著地上火箭快熄滅的殘餘亮光,循聲望去,西牆壁上出現了一番奇怪的現象,磚雕在動,天官慢慢在向西邊移,太陽在向東邊移,一陣響後停住不動。隨後就聽見門廊處一陣鞭炮般的爆裂聲,然後門廊上緩緩吊下兩根油麻繩,繩子一左一右拴著一塊兩張板凳寬的青石板。那鞭炮般的爆裂聲應該是「簧尾蛇」的竹管被壓碎的聲音。而這青石板,隱藏在門簷之上,如果有人強破「狗尾雙蝠扣」就不是這樣緩緩吊下,而是直接砸下。
等了一會兒,魯盛孝喃喃地說了一句:「應該到位了。」說完邁步走到磚雕前面,伸手抓住天官指日的手用力一扭,「哢哢」兩聲,手轉了個方向,指向了東邊的太陽。
隨著機括到位,大門「吱嘎嘎」一陣響,慢慢地打開了。
魯盛孝放聲哈哈大笑,笑聲蓋過了大門的吱嘎聲。刹那間,魯一棄看到魯盛孝的眼中光彩四射、豪氣萬丈。笑聲止住,花白短髯半掩的口中聲音響亮:「斜調八卦,震巽跳乾坤,線控簧尾,索攬青山塌。歹毒啊!歹毒!所幸我門中之人還沒死絕!」兩句豪言直衝進大門內的濃黑之中,魯一棄卻微皺了下眉頭,他覺得魯盛孝豪壯的語氣中好像帶了點不自信。
話音未落,大門內撲騰一下亮起兩朵鴨蛋大的火光。那左右並排的兩朵火光是藍綠色的,北風吹拂下,焰苗子竟然能紋絲不動。
魯一棄以為那是電燈,但馬上想到,雖然現在也有極少人家用上電燈,但這裡肯定沒有,電局絕不會把電拉到這麼偏的獨戶人家。那會不會是和自己手中一樣的發光石頭?也不是,石頭的光澤沒這麼亮。
四人聚在一起向大門靠近,因為他們知道,現在的大門外已無危險,而門內則危機四伏。繞過門口吊著的石板後,他們一齊停住了腳步,在門檻前站住了。
現在離得近,魯一棄也就看清了,門裡那兩盞的確是燈,是懸掛在門洞梁上的兩盞油燈。奇怪的是,那燈的火苗如玉石琉璃般風吹不動,不知道燒的是什麼油料。
往兩邊看,沒有門房,這麼大的宅子竟然沒門房,只有牆。再往裡看,門洞很深,足有一般四合院青龍門門洞的三四倍長。而門洞的最裡面好像也是一堵牆。難道這大門裡沒有路?抑或原來的路被堵死?還是在暗示你,進來了你最多就能走幾步,趁早回頭吧?
現在手中的發光石用處已不大,魯一棄伸手要還給魯盛孝,他搖頭:「留著吧,以後你也許用得著。」魯一棄聽魯盛孝這話就順手把石頭放進粗布包。
盲爺聽到魯盛孝的話,問道:「怎麼?老大,有光盞子?」
「是的,可不知道盞子穩不穩。」魯盛孝答道。他的確有些擔心,這宅子裡任何一個物件都可能是致命的扣子,何況這燈確實怪異。
「老大,那現在進不進?」盲爺又問。
「進!」既然已經來到此處,這就是唯一的決定。
剛聽到魯盛孝堅決地說出這個字,鬼眼三已經一步躥進大門,手中雨金剛同時打開,人一落地已護住全身。魯盛孝「哈哈」一笑,說:「大侄子,別急,我們一起進。」說完提木箱護住前胸,邁步向裡走。可還沒等他跨入門檻,盲爺已經搶先一步邁入,然後又緊趕兩小步來到鬼眼三身後,搭住鬼眼三的肩,另一手持盲杖快速在兩邊牆上瞎點一氣。
盲爺真是在瞎點嗎?不!在場幾個人包括魯一棄都看出來,他點的是正反七星方位。有什麼用?除了魯一棄,都知道那是在試探「對合七星靠」的坎子。如果真布下「對合七星靠」,不管你走過正七星位還是反七星位,機括都會動作,兩面牆會對合或對砸而來,將人困住或擠壓而死。盲爺的手法那是真準,站在三星半的位置點正反七星,只要有布置,就算不能解也都該知道它的存在。可讓他失望的是,此處沒設這一坎兒,於是他心裡不由一沉。比他慢半步的魯盛孝,從他盲杖的點擊勁道上也看出來沒有七星靠的坎子,眉頭也皺了起來。
少一道坎不是應該高興嗎?錯,這是個坎子家中的常識,對手如果放棄了原來常用的布置,那就意味著,他有更高明狡詐的手段在等著你,這樣的話,有哪個闖坎之人能高興起來?
這些道理魯一棄當然不會知道。他依舊站在門檻外面一動沒動,不是不想動,而是不敢動。他感到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寒氣從尾椎處慢慢地向上爬,一點一點,就像一條蛇,冷颼颼的,硬邦邦的,已經爬到他的後腦梗處。於是他驟然轉身,同時舉槍指向那目光射來的地方,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魯一棄突兀的動作讓前面三個人都有些驚詫,魯盛孝趕忙問道:「怎麼啦?」
「沒什麼,可能是我太緊張了。」魯一棄道。
魯盛孝和鬼眼三走在最前面,他們兩個又向裡邁了兩步,盲爺的手依舊搭在鬼眼三的肩上緊跟其後。最後面是魯一棄,不是他害怕也不是他畏縮,因為前面三人的倒品字排列已經把路擋住,讓他沒理由也沒必要從人縫裡擠過去。
就在他們再邁出一步時,頭頂「撲棱」一下又亮起一對油燈,這對燈和門口的一模一樣。它們亮得很是突然,讓走在最前面的兩人不由得一驚,鬼眼三的身體猛地一抖,導致隨後的盲爺更大幅度地一陣哆嗦。
靜了一會兒,沒有事發生,於是他們繼續向前邁步。又走了五六步的時候,頭頂梁上再次有一對同樣的油燈亮起。這次魯盛孝、鬼眼三、盲爺三人沒有抖,他們好像已經預料到會有這事發生。所以身形基本沒什麼變化,只是魯盛孝和鬼眼三隨著燈亮,朝前緊邁了一步,這一步與前面步伐節奏相比,明顯急促了些。
魯一棄依舊想笑,滿臉笑意已經很濃。他看到了前面的一件東西,那東西似乎是他前世的緣分,那東西似乎是他今世的宿命,那東西似乎是他夢中的追尋。
那東西是一艘船,一艘桅杆高聳、帆葉滿鼓的木船。
魯一棄的笑意更濃了,充滿甜蜜,他彷彿找到了自己生命裡最愜意的地方,他感到自己彷彿寬解襟帶、提籃攜酒,在斜風細雨裡散髮弄舟。他要奔過去,要將自己的生命與那催發的蘭舟一道在雲端衝浪、去天溪一遊。
他已然挺立舟頭,他已然要解纜,他已然意氣飛揚、持篙推舟。
就在這一刻,他生命中最幸福的一刻,一道紅色模糊了他的雙眼。他不得不閉了一下眼再重新張開,於是看到一條暗紅且淌著血的東西在兩眼之間晃動,在眉心處劃過。
那是什麼?
啊!舌頭!那是一條滴血的舌頭!(待續)
引子
距今兩千五百年的魯國,出了一個了不起的木匠,名叫魯班。他是一位技藝工匠,精通建築,被人類推崇到神的地位。可是很少有人知道,他死後留下了一本奇書《魯班書》。傳說書中大都是些整蠱祕術,其中也有一些陰險的機關暗器,但奇怪的是,書中沒有寫明製造方法。據說魯班本人還下了毒咒:要學此書,必須鰥、寡、孤、獨、殘任選一樣,因此《魯班書》又被叫做《缺一門》。
春秋戰國,楚王伐宋。魯班奉楚王之命製造的九種攻城器具,被前來勸和的墨家始祖墨翟一一指出破綻。事後魯班又擺出「九攻」之外的九種變化,墨翟無一能解。魯班卻說...
目錄
引子
第一章 我的祖師爺是2400年前的木匠魯班
第二章 踏入古老機關中永無盡頭的迴廊
第三章 屍犬石:一顆遠古狗王的心
第四章 遭遇巧奪天工的機械屍偶
第五章 大戰形如嬰兒的閹人殺手
第六章 班門「弄斧」:魯班留給班門門長的神祕信物
第七章 養鬼婢:一個養鬼的女人
引子
第一章 我的祖師爺是2400年前的木匠魯班
第二章 踏入古老機關中永無盡頭的迴廊
第三章 屍犬石:一顆遠古狗王的心
第四章 遭遇巧奪天工的機械屍偶
第五章 大戰形如嬰兒的閹人殺手
第六章 班門「弄斧」:魯班留給班門門長的神祕信物
第七章 養鬼婢:一個養鬼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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