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屆騰訊原創文學大賽冠軍】
狩獵之瀾滄蛇谷
1:老撾神山
.步步驚心的驚悚之旅,獨樹一幟的驚悚探險經典!
從詭秘難測的陰山狼城脫出,小七獲知東家真實身份後,又帶著鐵牌和毒蛇牙前往西雙版納尋找蛇王。
循著線索,一行人跟著景老與納迦守護人瑪哈金,前往熱帶叢林深處的蛇谷,先是進入滿罌粟的老撾神山,意外發現鬼臉記號,又驚見令人作嘔的人蛹,與暗處環伺的蛇倀。
趙大瞎子的爺爺、小馬的父親、景老與小七的姥爺明顯八竿子打不著,卻又似乎在三十年前扯上關係,難不成他們也都和那支消失的勘探隊有著莫大的關聯?
本書特色
緊湊刺激、豐富多彩,不容錯過的驚悚探險大作!
《狩獵》掀起懸疑探險小說清新之風,在《盜墓筆記》、《鬼吹燈》之後開創別樣精彩!
不曾接觸的荒蠻野地、鮮少聽聞的神秘文化,《狩獵》皆搜羅在內,保證讓你大開眼界。一連串詭異兇險的情境,添加驚險刺激的狩獵色彩、個性鮮活的大小人物,你怎麼捨得在翻開書頁後將它放下?
跟著探險隊伍前進南疆的熱帶叢林,領略那詭譎的秘境,不禁讓人在大汗淋漓之際,又心繫緊湊刺激的環節。上回活著逃離東北陰山,此次小七深入老撾神山,追尋著蛇王的蹤跡,與暗中另一隊人馬相抗,是否能解開那個歷經三十年仍尚未明朗的驚天謎團?
橫跨兩國神秘疆界,熱帶密林詭奇歷險記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東家的神秘身份解開,但關東姥爺仍背景不明,山魈也不知行蹤。
經過驚心動魄的狼城歷險,小七回到皮貨店後,無心經營生意,隨後又領命帶著鐵牌和毒蛇牙,前往西雙版納尋找蛇王。
得知小七與趙大瞎子要前往中央走廊,雲南導遊小馬有條件地答應同行。三人不畏吃人的怪物納迦,進入長滿罌粟的神山,抵達老蛇王景老的住處。豈料,老人竟說瀾滄江無人敢稱蛇王,也沒人是蛇王。那麼,蛇王究竟是蛇,還是人?
為了完成東家交付的任務,小七一行人偕同景老找到納迦守護人瑪哈金,繼續尋找蛇王的下落。叢林溽暑難耐,蛇虺蚊蚋多不勝數,還有令人作嘔的人蛹,與詭異莫名的蛇倀。
然而,毒蛇猛獸再怎麼駭人,仍敵不過險惡的人心。小七在景老家看見他與東家的合照,又發現獵場專屬的鬼臉記號出現在異域老撾;鐵匣裡的黑白舊照中,站在法國人身邊的年輕人,臉龐輪廓竟與自己極為相似!
行蹤成謎的山魈再度現身,趙大瞎子的爺爺、小馬的父親、景老與小七的姥爺……該不會都與三十年前那支消失的探勘隊有著緊密的關聯吧?
作者簡介:
李達,以《狩獵》一書,奪得第五屆騰訊原創文學大賽冠軍,現為自由創作者。籍貫、年齡、經歷皆成謎,人稱「最低調神秘的暢銷作家」,只知出身於軍工世家,家族數代任職於地質勘探、航空、國防等領域,得知許多人所不知的詭秘故事。著有《狩獵》、《黃河古道》、《詭秘檔案》……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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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挾著榮獲第五屆騰訊原創文學大賽冠軍的強大氣勢,在字裡行間鋪排緊湊且耐人尋味的謎團。作者借助自然與人為製造出的詭秘氣息,讓這部以狩獵為題材的驚悚探險深深攫獲讀者的目光。步步殺機的熱帶密林、有別於漢族的異域文化,以及百獸神秘的行蹤,精練的文字創造出猶如身歷其境的畫面。深入叢林深處探索,解讀人類與野獸的關係,《狩獵之瀾滄蛇谷》不僅僅講述詭異兇險的故事,更融入諸多文化色彩,故事情節緊湊,人物特點鮮明,呈現出豐富多彩的探險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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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第一章 姬小免瘋了
「我姥姥……她變成狼了……」姬小免低聲說完這句話,迅速把身子蜷縮成一團,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小鹿。
見狀,我嚇了一大跳,趕緊扶起她。上下打量幾遍,胳膊和腿都在,才鬆了口氣。可一連問好幾聲怎麼回事,她卻兩眼呆滯,愣愣地杵在原地,什麼話都不說。
朝外看了看,幾個經過的路人直往我們這邊瞅,像是在看西洋景(民間娛樂裝置,又稱西洋鏡,比電影更早流入中國。根據光學原理暗箱操作,箱裡是若干幅可以左右推動的畫片,觀眾從透鏡看見放大的畫面)。
我趕緊把她扶進店裡,買了套新衣服,又硬著頭皮請隔壁包子鋪的老闆娘幫忙姬小免換洗。
收拾乾淨後,姬小免披著濕漉漉的頭髮,小臉粉嘟嘟的,看得包子鋪老闆娘不斷誇我好眼光,還問什麼時候喝喜酒。
我隨口應付,往她懷裡塞了一條煙,好不容易才把她打發走。又去外面買了月盛齋的醬肉和稻香村的點心,東西剛放上桌子,姬小免立刻兩眼冒光,像狼一般撲上去,兩隻手抓著拼命往嘴裡塞。
這一幕,我在旁邊看得心酸,輕輕嘆口氣。坐在她旁邊,倒了杯茶,卻又沒有想喝的欲望。於是,點燃一根煙抽著,琢磨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印象中,姬小免一向堅強、樂觀,必要的時候還會耍點詐,怎麼也沒想到她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更讓我大吃一驚的,還有她剛才蹦出口的那句話,「我姥姥變成狼了」。
這是什麼意思?
她姥姥應該就是當年在大興安嶺神秘失蹤的姬工,從老絕戶的講述可知她不僅擁有超人的智慧,還有駕馭狼群的本領。但姬小免說她姥姥變成狼,我實在無法接受。
人怎麼能變成狼?這不是胡扯嘛!可她都已經失去心神,卻仍然記得這句話,顯然絕不是開玩笑。
那句話究竟是啥意思?
按字面上理解,是說她姥姥從一個人類變成一匹狼。可這未免也太扯了,人能變成狼?難不成她姥姥是孫猴子?
不行、不行!我拍拍腦袋,換了別的思路。
姬小免會不會是說,她姥姥的生活習慣變得和狼一樣?
嗯,這點倒有可能!
若她姥姥長期生活在地下狼城,生活習慣和相貌確實可能發生變化。以前曾有新聞報導,某些被發現的狼孩,四肢著地、嗜吃生肉,身體也長滿黑毛,看起來就像狼一樣。
不過我相當懷疑這種說法的正確性。我身邊就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山魈也是被狼養大,和普通人沒有太大區別,身上也沒見長黑毛。
當然,姬小免想說的,還有另一種可能:她姥姥變成像老絕戶那種半人半狼的怪物。
我心中抱著許多疑問,等她吃飽喝足,情緒穩定下來,才又小心翼翼地問她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何弄成現在這樣?狼城最後到底怎麼了?
豈料,不管我怎麼問,姬小免都呆愣地坐著,眼神直接穿透我,茫然看向遠方,彷彿根本聽不懂我的話。
難道她真的瘋了?
不行!不能放任她這樣下去!
我決定帶姬小免去醫院做個身體檢查,希望不是因為爆炸把腦袋炸壞了。姬小免什麼都害怕,好在很相信我,一路上縮瑟在我懷裡。
由於她沒有身份證,到了醫院後,又托了個熟人,才辦好手續,並做了全面性的身體檢查。醫生也看不出有什麼問題,認為應該是受到刺激,所以開了鎮定劑,並提醒應多在家靜養。
折騰好一會兒,離開醫院時,姬小免也累了,坐上車很快就睡著。回皮貨店的路上,我內心起了猶豫,論起來我們倆頂多是有幾面之緣的朋友,一直把她留在我那兒也不是個辦法。
但是,她的背包早丟了,衣兜裡空蕩蕩,只有幾團黑泥丸。若她不跟著我,又能去哪裡呢?
思量半晌,我決定打通電話給趙大瞎子,告訴他想把姬小免安置在獵場。結果,當下被趙大瞎子臭罵一頓,「獵場就是和尚廟,你小子放心,老子還不放心呢!你小子準是做了啥見不得光的事情,人家才為主動找上門來!看吧,誰叫你好人不學,偏學陳世美始亂終棄!嘿,真是他娘的活該!」
聽這麼多垃圾話,也是要把姬小免安置在鋪子裡,早知道就不要多此一舉打這通電話。
好在一般情況下,她就是安靜地坐著,不吵也不鬧。也好,至少不會弄出其他亂子。
隔天,馬三樂呵呵地來上班,見到姬小免安靜地坐在一邊,嚇了一跳。他偷偷打量姬小免,又仔細看了看我,小聲嘀咕一句,「鮮花為啥總插在牛糞上?」
聞言,我勃然大怒,剛想罵他,想想又覺得不行。倘若真的破口大罵,豈不是變相承認自己是牛糞?
於是,我裝成沒聽見,端起杯子猛喝一口。哪知杯裡是新倒的熱茶,這一口差點把舌頭燙熟,疼得我直掉眼淚。
看到我的窘樣,馬三那死小子笑得蹲在地上。這回,我再也忍不住,上前幾步按住他,狠狠揍了一頓。同時,告訴他,接下來的日子得加班,不管白天、黑夜,都要待在鋪子裡。
鋪子裡只有兩個房間,其中一間讓給姬小免休息。晚上,我和馬三背對背擠在一張床上,又熱,又彆扭,還得受他的冷嘲熱諷,說他的吸引力比姬小免大。
不過,彆扭歸彆扭,總好過我跟姬小免孤男寡女地睡在一起。省得她哪天恢復清醒,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日子一天天過去,姬小免的病情始終不見好轉,好在也沒變壞。她總坐在院裡那棵蒼老的古槐樹下的籐椅,靜靜看著天空。偶爾有成群的鴿子飛過,那畫面就像一幅淡雅的水墨畫。
瞧她變成這副樣子,我其實有些難過,也有幾分自責。好好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女孩,突然之間就變成一個不會講話的木偶。她到底在狼城中經歷了什麼?而山魈又去了哪裡?
這些天,我讓馬三四處張貼尋人啟事,試圖尋找姬小免的家人。可按照她之前告訴我的說法,恐怕她家真的就剩下她自己了。再者,她千辛萬苦逃離狼城後,竟沒有回家,反倒過來找我,難道她在只有我這麼一個朋友?
在狼城時,我只是隨口跟她提了店鋪名稱,沒想到她還真的一路找來。這一路上不知吃了多少苦,我怎麼忍心再把她送出去。
鋪子不忙時,我會陪她坐半晌,或站在一旁默默抽煙。偶爾我會和她說說話,有時講鋪子裡的事情,有時回憶我小時候的趣事。更多的時候,我什麼不說,就這樣陪著她一起看著天空。
北京城一如既往地乾燥,天空也灰濛濛的。看著鴿群飛過院子上方,我吐出一口煙圈,看著它漸漸消失,不由自主地想著,假如這輩子就這麼過,似乎也挺好的。
第二章 隱藏多年的真實身份
小舅的臉在嫋嫋煙氣中,看起來有點不真實。突然間,我感到有點緊張,面前這人真的是失蹤三十年的小舅嗎?這些年,我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為什麼他都不和我相認?
幾天後,東家打電話叫我過去一趟。
到了那兒,白朗不在,是東家親自替我開門的。開了門,他沒有立刻進屋,在院裡佇足片刻,有些失神地望向天空,然後才帶我進入書房。
我還在想東家會問什麼,卻見他若有所思地坐下,大半天都沒說話。看來在大興安嶺發生的事情,讓他遭受不小的打擊,明顯表露出疲態。
半晌後,他抽出一支煙,拿在手裡,卻許久都沒點燃。
我乾坐在著,想替他點煙不是,不點也不是,氣氛實在太尷尬,便試圖打開話匣子,「東家……上次在……我……」
聞聲,東家的嘴唇哆嗦一下,忽地摘下眼鏡,露出蒼白的面孔,語調急切地問:「小七,你看我是誰?」
「誰?」我登時納悶了,「你?你是東家啊!」
「你仔細再看,我是你小舅啊!」東家的眼睛突然變得濕潤,聲音有些顫抖
我大吃一驚,倏地站了起來,張口結結巴巴地說:「小舅?東家……你這是什麼意思?!」
此刻,東家情緒十分激動,快速解開襯衫的扣子,露出肩上那一道淡淡的月牙形疤痕,「你看這個!」
這會兒,我也跟著激動了,目光死死盯住那道疤痕。
小時候,母親曾講過,有一年冬天,她跟我小舅去山上伐木,哪料到就像遭了鬼似的,那棵數明明被攔腰鋸斷,可就是不倒。遇上這樣的狀況,在大山裡有個說法,就是老樹已經成精,攢著一口氣不倒下,就是將伐木者砸個稀巴爛。若要破了老樹的怨氣,伐木者必須脫掉外衣,朝著要逃離的相反方向扔。老樹誤以為人往那個方向走,就會立刻順著衣服落下的地方倒去。
當年小舅壯著膽,麻利地脫掉外衣,就往另一個方向扔去。果然,那棵樹旋即應聲而倒。但是我母親被嚇傻了,沒弄清楚方向,便急沖沖地邁開腳步,結果跑錯了方向。幸好小舅發現得早,用胳膊替她擋了一下,才把她的命拽回來。正因為如此,他的胳膊被一根樹枝劃破深深一道,後來傷口是養好,卻留下一月牙形的疤痕。
聽著這番話,我簡直難以置信,張了張嘴,不知該叫他什麼才好。這都叫了三年的東家,猛然改口叫小舅,有股說不出的彆扭。
小舅笑了,拍拍我的肩膀,讓我坐下。見他手上仍拿著煙,我趕緊掏出打火機替他點著,然後自己也來一根。夾著煙的手指哆嗦著,使勁吸了幾口,才稍微鎮定下來。
抬頭看了看,小舅的臉在嫋嫋煙氣中,看起來有點不真實。突然之間,我感到有點緊張,面前這人真的是失蹤三十年的小舅嗎?這些年,我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為什麼他都不和我相認?
「小舅……」我試探著叫了一聲。
他點點頭,並給予回應,「小七。」
我萬般猶豫,但還是把話說出口,「小舅,我媽他們都說你……」
「我知道,你們一定都認為我死了……」他露出苦笑,半瞇眼睛看著天空,回道:「別說你們,就是我自己,也覺得當年死了一次。」
我滿心好奇,問:「小舅,那時候究竟發生什麼事?」
小舅晃了晃腦袋,「發生什麼事?這麼多年過去,我也一直想弄明白。」
「我媽說,當年來了探勘隊,你跟姥爺陪他們大冬天進山,就再也沒回加了……」
「確實如此。」
「屯子裡的老人都說那支探勘隊很邪。」我想起當年的熱門話題。
聽到這兒,小舅臉色凝重,隱約藏有一絲猙獰,「邪?他們豈止是邪,根本就不是人!」
「確實,哪個正常人會在大冬天進山。」我出言附和。
小舅冷笑了一聲,再沒有說話。
我敵不過心中的好奇,又問:「小舅,這些多年你是怎麼過來的?為什麼都不回家看看?」
「不是我不想回去,而是害我的人一天不死,我就不能回去啊!」言畢,他深深嘆了一口氣。
「有人想害你?」我大吃一驚。
「不然你以為呢?多年來,我隱姓埋名,還不是為了躲避仇家!」
「仇家?是誰?」
小舅神色嚴肅,道:「當年上山後,我們發生許多事情……最主要的就是探勘隊之中有人害我,我不是自己失蹤,事實上是被人推落懸崖。算我命大,勾在老松的枝幹上,僥倖保住小命,後來被一個香港人救下。
由於不敢回去,就說了謊,宣稱自己是孤兒,在大山打獵時不小心摔落山崖。香港老闆很有錢,喜歡打獵,又沒有孩子。見我是孤兒,就花錢辦了領養手續,帶我回去香港。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是他讓我來北京開狩獵場的。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暗中關注你們,你來這裡面試的時候,我當場就認出你,只是不能告訴你。當年的事情還沒結束,那個害我的人一天沒死,我就永遠無法跟你們相認。」
我恍然大悟,難怪東家會用那麼好的條件把我招過來,基本上就是養著我,後來又一路把我捧上掌櫃的位置。這些年,我偶爾偷偷摸摸搞點小生意,做點自己的小買賣,也沒人管。上回去狼城,東家用計犧牲小山子,也要保護我,最後還說了那麼許多暗示性的話,原來就因為他是我的小舅!
「小舅」,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稱謂,在我心中漸漸清晰。孩提時,母親經常把關於小舅的事當成故事講給我聽。
平心而論,小舅從小就野,當時做過的那些事情,真的能當成傳奇故事聽。
十歲時,他到一個親戚家串門,二十多公里的山路,就自己一個人蹬著一輛自行車。待到了傍晚,死活都要回家,誰都勸不住。趁大家一個不注意,那小子貓腰坐上腳踏車,兩腿一使勁,輪子活脫脫像哪吒腳下的風火輪。
騎到一處山溝,他覺得有點不對勁,前方小路上一片暗紅,猶如澆灑鮮血。煞車再看,這才知道前方小路盤著無數條野雞脖子。野雞脖子的身軀是綠色,靠近脖子那段是血紅色,那個當下牠們都昂起頭盯著小舅,遠遠看去,地上像鋪了一層紅毯。
回家唯一的一條小路被蛇群堵住,該怎麼辦?
小舅年輕氣盛,一咬牙,兩手把住車頭,兩個車輪蹬得飛快,徑直從蛇群上碾過去。蛇身捲入車軸,崩斷了,當場鮮血四濺,小舅渾身都染紅。
追著人咬的蛇為數不多,野雞脖子恰恰是其中一種,而且能像眼鏡蛇一樣,將上半截身子豎起來追人。這種蛇不會拐彎,若遇到了,拐著彎跑Z字形,牠就追不上了。
然而,就這麼一條小路,隨便偏一點,就會掉進溝裡,所以小舅當時沒法拐彎。身後嗖嗖地響,不知道多少條野雞脖子追過來,只能拼命往前蹬。終於到家後,他的腿都痠得走不了路,再往腳踏車看,輪軸的鋼條都崩斷好幾根。
藉著這次的機會,我向小舅求證這件事情。他點了點頭,表示事情確實如此,還說那成千上萬野雞脖子鋪在地上,遠看像組成一幅怪圖。就是從那時開始,他對大山裡的野獸產生興趣,並向我姥爺學習如何狩獵,還有在大山裡生存的技巧,才能大難不死地活下來。
經過這番談話,我們舅甥倆之間的關係拉近許多。我腦子裡亂糟糟的,全是三十年前那樁怪事,「小舅,聽我媽說,屯子裡的老人有見過那支探勘隊的隊長,他真的沒有眼珠嗎?」
小舅臉上溜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我剛才說過了,那支探勘隊根本不是人……」
第三章 知青害命
聯想接連幾天發生的事,我趕緊轉過身,果然看見蒙面人手拿尖銳物,朝我步步逼近。對方卻一把捂住我的嘴,又一掌劈中我的脖子。醒來後,我發現自己掛在樹,肋骨似乎是斷了,疼得厲害。
當下,我愣住了。
原先以為小舅說那支探勘隊不是人,是因為他們所做的事情反常,不是普通人會做的。可現在看來,他的意思是那幫人根本不是人類。
那他們是什麼?是黃大仙,還是鬼?
小舅沒繼續這個話題,話鋒一轉,講起他當年的遭遇……
當年我和你姥爺剛上山,就覺得那支探勘隊不對勁。殿後那幾個士兵動作僵硬,死氣沉沉,一整天也沒開口說一句話。怎麼講呢……看起來就像是殭屍。
那幾個探勘人員也很古怪,面無表情,一點人氣都沒有。隊伍中,只有探勘隊的隊長看起來比較正常。
大夥兒進入大雪山沒多久,就遇上暴風雪。這倒還好,我們經歷過不少類似的情況,只要找一個山洞躲著,生火取暖,待暴風雪停了再繼續趕路。
這大山上哪裡有地方躲,你姥爺再清楚不過,由他帶領所有人往山洞趕。路上,我們救了一名知青。那年頭亂,常有知青因出身,或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就遭批鬥而死。有人知道自己犯了事,就跑到大山深處當野人,總好過被批鬥到死。
探勘隊長不願多事,稱此行為軍事任務,不能讓外人知道。但你姥爺非常堅持,認為好歹是一條人命,按照大山裡的規矩,不能見死不救,否則山神怪罪下來,所有人都出不了山。
那名知青又冷又餓,你姥爺半拖著他走,好不容易抵達避風雪的山洞。趕緊讓他在火堆旁烤了烤,又灌幾口白酒,身體才暖和起來。這人倒也聰明,看周圍都是當兵的,啥也沒問,光顧著低頭吃東西。
後來大雪停了,我們一行人得繼續往大山深處走。本來不想帶著知青,他卻跪在地下連連磕頭,說大雪封山,他留下也是死,還不如跟著我們去。路上若遇到狼群,被狼撕了,只能說是他的命。
本來,探勘隊隊長死活都不肯同意,最後在你姥爺的堅持,讓士兵把那名知青綁住,像押犯人那般押著他走。
從那之後,怪事就開始發生。先是幾個士兵在吃飯時,突然七竅流血,不明不白地死了,接著幾個隊員也遭遇不幸。
七竅流血而死,顯然是中毒。隊長懷疑是知青搞的鬼,但知青被繩索牢牢綁住,根本不可能做什麼。於是,他疑心另有其人,用槍斃了剩下的幾名士兵後,也小心防衛其他隊員。
禍事仍然不斷,路上接連又有隊員喪生,同樣也是毒發身亡。這時候,大家的神經都繃得緊緊,誰也不相信誰,互相提防著。
有一天半夜,我迷迷糊糊起來撒尿。那晚休息的山洞正對著懸崖,我在懸崖邊尿了一半,發現有點不對勁。月光明晃晃照在雪地上,我的後方突然出現不該有的一道影子。
聯想接連幾天發生的事,我趕緊拉上褲子,轉過身,果然看見一個蒙面人,手中拿著尖銳物,朝我步步逼近。我嚇得張口想喊人,對方卻一把捂住我的嘴,不讓我發出任何聲音。為了活命,我拼命掙扎,雙腿在地上亂踢,最後被他一掌劈中脖子,頃刻失去意識。
醒來後,我發現自己掛在樹,肋骨似乎是斷了,疼得厲害。
原來那人將我打昏後,便直接扔下懸崖。幸虧我命大,落在一棵從懸崖斜著長出來的老松樹上,雖然肋骨斷了,但是好歹保住小命一條。
我年紀小,可也知道那人若知道我還活著,肯定不會放過我。所以乾脆詐死,趴在樹上一動也不動,直到第二天早上太陽昇起,才想辦法滑下樹幹。
聽到這兒,我不禁暗暗吃驚,三十年前小舅才十歲,居然就有那麼深的城府。也難怪我在他底下待了五年,他都能泰然處之,不露蛛絲馬跡。
「小舅,那個人暗算你的人是誰?」我滿心好奇。
他搖搖頭,沉著聲音,說:「我們到達那個山洞時,只剩下四個人。」
「哪四個?」
「你姥爺、我、探勘隊隊長,還有那個知青。」
姥爺可以當先排除嫌疑。探勘隊隊長需要姥爺指路,應該不會暗算小舅,最起碼不會那麼急,就算想下毒手應該也會等找到地方才動手。那麼,唯一有嫌疑的,就是那名中途加入隊伍的知青。
小舅點頭贊同我的分析,「寒冬臘月,又趕上暴風雪,誰會出門找吃的。但你姥爺認為好歹是一條命,死活要帶著那名知青一起走。後來我反覆思索,覺得所有事情都應該是那名知青搞出來的。」
我多問一句,「你隱姓埋名那麼多年,就是為了躲他。」
「假如真的是他暗算我,那麼這個人的心思不簡單啊!那麼冷的天氣,他不僅知道我們上山的路線,還專門躺在雪地等我們。」小舅愈發低沉的聲音聽起來令人膽寒。
我沉吟片刻,道:「知道你們上山的路線還好,能掐准你們的時間確實不容易。」
「我猜那人應該一直跟在我們身後,後來在拐彎處超過我們,自導自演那麼一齣戲。」
「那他有什麼目的?」
「應該和探勘隊的目的一樣。但是我沒有走到最後,也不曉得他們到底想找什麼。不過能讓那麼多人豁出性命,肯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那你最後查到那個知青的下落了嗎?」我又提出一個問題。
小舅回道:「那人彷彿身懷功夫,出手又狠毒。這麼多年來,我不斷排查,一天查不出那人的真實身份,我就一天不能安生。」
確實,不管是誰,經歷這樣的事,要是不調查清楚,恐怕一輩子都不得心安。
「我想辦法滑下山崖後,渾身都快凍僵,又颳起白毛風。我不敢大聲呼救,只好縮瑟著在大風雪中行走,好在隨後遇到一群人。救了我的那個人是香港人,國際盜獵組織的小頭目,他當時和同夥在大興安嶺偷獵東北虎。」
回憶起過往,小舅禁不住感嘆,臉上露出些許滄桑。
「我知道自己有家不能歸,便謊稱是孤兒,跟著他到香港,在他底下做事。後來,國際加強打擊盜獵,他也開始洗白自己的生意,就讓我在北京開狩獵場,做一些地上地下的皮子生意。
這麼多年來,我不方便露面,但還是讓手下暗中關注咱們家人的情況。本來我以為自己這輩子跟咱們家在也無法聯繫上,直到你來店裡面試,看到親屬欄位的母親與我姐姐同名,又問了你老家的情況,才知道你就是我從沒見過的外甥!」
這一刻,我熱淚盈眶,幾乎快要流下來。緊緊握著他的手,一時間說不出任何話。
小舅的情緒也很激動,問:「你媽嫁到成都習不習慣?你姥爺身體還好嗎?」
我用袖子抹去擦眼淚,使勁點著頭說:「好,都好!我以前在家時,我媽還經常念你,說外甥隨舅,我長得就像你,眉清目秀!」
聞言,小舅笑了,看起來有些苦澀。值得慶幸的是,我們倆經過談話,關係親多了,我坐著也不自覺靠他近一些。
「小舅,那明知青的底細有查出來嗎?」
「我幾乎把屯子裡的老人的底摸過一遍,最後鎖定一個人,基本上確定就是他。」
第一章 姬小免瘋了
「我姥姥……她變成狼了……」姬小免低聲說完這句話,迅速把身子蜷縮成一團,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小鹿。
見狀,我嚇了一大跳,趕緊扶起她。上下打量幾遍,胳膊和腿都在,才鬆了口氣。可一連問好幾聲怎麼回事,她卻兩眼呆滯,愣愣地杵在原地,什麼話都不說。
朝外看了看,幾個經過的路人直往我們這邊瞅,像是在看西洋景(民間娛樂裝置,又稱西洋鏡,比電影更早流入中國。根據光學原理暗箱操作,箱裡是若干幅可以左右推動的畫片,觀眾從透鏡看見放大的畫面)。
我趕緊把她扶進店裡,買了套新衣服,又硬著頭皮請隔壁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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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普天出版日期:2014-06-24ISBN/ISSN:9789862199633 語言:繁體中文For input str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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