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商道第一書,看一名秀才如何搖身變成名滿天下的山西商人
中央電視台收視冠軍,超越「漢武大帝」!
一則驚心動魄的創業故事
一曲纏綿淒婉的愛情長歌
一代彪炳千秋的中國商魂
清代中葉,山西祁縣的喬家是一個商名遠播的大家族,直至咸豐初年時家道逐漸敗落。由於大東家喬致廣的經營不善,喬家陷入了一場空前的危機,而喬致廣也在此時病重去世。而身在太原貢院中的致廣之弟致庸放棄了中舉的機會,回到家鄉奔喪。
在這生死存亡關頭,亟需大量銀錢以度過難關。為了不負眾人殷切期盼、為了振興家業榮景,在不得已之下,喬致庸放棄了一段青梅竹馬的感情,與太谷陸家千金婚配,借來了二十萬兩銀,並從此開展了一連串振興家業的措施。
作者簡介:
朱秀海
大陸一級作家,滿族,1954年生於河南鹿邑。1978年開始文學創作,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報告文學學會會員,河南省文學院院士。主要代表作品:長篇小說《癡情》、《穿越死亡》、《波濤洶湧》、《音樂會》;長篇紀實文學《黑的土紅的雪》、《赤土狂飆》、《東北抗聯苦鬥記》、《紅四方面軍征戰紀實》;中篇小說《出征夜》;短篇小說集《在密密的森林中》等。作品曾譯為外文。電視劇作品有《百姓》、《波濤洶湧》、《軍歌嘹亮》、《喬家大院》等。曾獲第二屆全國優秀報告文學獎、八五期間全國優秀長篇小說獎、第十屆中國圖書獎、第二屆國家圖書獎提名獎、第二屆馮牧文學獎(2002)等。
章節試閱
【喬家大院 套書文摘】
(一)狂生應試 ~摘自《喬家大院》上集
靜肅像口大鍋般沉沉地扣在貢院上空。號子裡,致庸拿出雪瑛送的香囊一邊嗅著,一邊自語:「治大國如烹小鮮。哈哈,果然又是這種誠心正意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題目。這樣的題目有何難哉。只要士農工商並舉,政治清明,民知廉恥,上下相安,各得其所,國家有何難治?」他欲下筆,忽又停住,繼續自語道:「當今國家危難,聖主不安,要想救國,必須重商。什麼君子不言利,什麼農為本商為末,統統要不得,罷了,我就做一篇重商即救國的文章好了!」說著,他奮筆疾書,眉眼為之聳動。
致庸寫完,抬頭一看,天還沒亮,於是將筆扔下,站起來活動活動腰骨,接著拍牆道:「痛快!好文章!此等文章天下人誰能寫出?非喬致庸莫屬。茂才兄,茂才兄,你怎麼樣了?」隔壁茂才不理他,皺著眉頭想自己的文章。致庸頓覺寂寞,仍拍著牆調侃:「哎,哎,我說茂才兄,你怎麼了?不就是一篇八股文嗎,這種文章,還值得這麼費事兒?」
一監考官聞聲跑過來大聲訓斥,致庸嚇了一跳,趕緊住手。隔壁的茂才將寫好的文章團成一團,扔掉,又重新開頭,心情很是惡劣。他多年應試,早已不敢筆走偏鋒,但一篇文章中規中矩地寫下來,連自己也覺得不知所云,既無新意,又無意義。
而牆的那邊,卻聽致庸嘟噥道:「文章寫好了,也不讓出去,還不讓說話!那就睡覺吧!」他說到做到,倒頭便睡,不多會竟然鼾聲大作。
清晨的陽光不動聲色,帶著悲憫自雲端高高俯照而下。號子裡漸漸人聲熙攘起來。監考官一邊收著卷子一邊喊道:「收卷子!淨號了!」致庸一驚醒來,抓過卷子看了看,突然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跑題了:「人家可要的是聖人之言,我──」監考官趕到,一把將卷子扯去道:「淨號了,出去!早幹啥去了你?這會兒急也沒用了!」走到隔壁又收走了茂才的卷子,接著一路喊著遠去。致庸恨恨跺一腳,自語道:「你知道不知道,你拿走的雖說可能是跑題的文章,可它卻是天下最好的文章!」隔壁,茂才疲倦地走出。致庸一眼瞅見他,趕緊奔出來道:「哎,哎,茂才兄留步。」茂才聽而不聞,繼續走去。致庸見狀道:「這不是氣我嘛!你不想跟我交朋友,我還非交你這個朋友不可了!」他轉身回去收拾起東西,出號子時茂才早已經沒了蹤影。
致庸走出貢院。長栓看見他,趕緊迎上來,致庸皺眉道:「雪瑛呢?」長栓笑道:「送回去了!還好,到了祁縣天還沒亮呢!」致庸點點頭:「好,事辦得不錯,待會兒賞你酒喝!」長栓瞧了瞧致庸小心道:「我說二爺,您幹嗎繃著個臉,是不是考得不怎麼樣啊?」致庸聞言道:「胡說。我喬致庸要麼是第一,要麼什麼也不是,否則我丟不起這個人!」說著他大步朝前走去,長栓跟在後面道:「您……又來了!狂吧!哎,您這是準備去哪兒啊?」致庸道:「跟我去找昨晚上在龍門口一起幫腔的孫茂才!我喬致庸想交的朋友,一定得交上!」長栓不屑道:「就是那個背著一袋花生來趕考的秀才,昨晚上不是您,他都進不了考場,對不對?」致庸道:「就是他!這人有點意思!快走!」長栓趕著車,有點不樂意道:「這麼個窮酸,誰知道他住哪兒呀?」致庸想了想道:「他又沒有錢,能住哪兒?這會兒說不準又在賣花生了,咱們沿著大街找唄,順便逛逛!」長栓只好依他。
不多一會兒到了商街,長栓在一處歇了馬車,與致庸一路逛去。逛好一會兒,長栓終於囁嚅道:「二爺,明天就是第二場,您還帶著我閒逛?來時大爺可是交待過了,進了太原府,不能由著您的性兒,您得回去溫書!」致庸道:「蠢才蠢才,我給你說過多少回,不要再提那些臭八股文章,一提起我這聰明的腦瓜就糊塗成一盆糨糊!我這哪是閒逛,我是出來換換腦子,不然今天夜裡進了考場,我什麼也想不起來,明天早上交白卷一張,你擔待得起嗎?」長栓被嚇了一跳,趕緊道:「二爺,這是真話嗎?」致庸不回答,仍舊一路逛過去,突然自語道:「這個孫茂才,跑哪兒去了?雪瑛也不在,我和你待在太原府,太沒意思了。」長栓吐吐舌頭,不敢再言語了。
(二)喬家劇變 ~摘自《喬家大院》上集
包頭四海通信局的快馬依舊一路狂奔,終於在日落時分趕到了祁縣商街。那位鹽車把式在喬家大德興絲茶莊門前猛一勒馬,剛要下來,那馬突然轟然倒地。兩個夥計聞聲出來,將他攙扶進去。只半盅茶的工夫,大德興曹大掌櫃神色大變,衝出茶莊,飛身上馬,向著喬家堡疾馳而去。
不多會,曹掌櫃趕至喬家大院門外,他滾鞍下馬,踉蹌了一下,「啪啪啪」拍門大喊:「開門!有人沒有,快開門!」長順趕來開門,大驚失色,剛要開口問,卻見曹掌櫃黃著一張臉,急奔入宅。
在中堂內,曹氏飛快地看完信,面色大變,身子搖晃起來。杏兒趕緊上前去扶曹氏,曹氏一把將她推開,直著眼,淚水堵在眼眶裡,喉頭一陣作響,卻發不出聲音。曹掌櫃雖然已經四十來歲,但一見這個架勢也忍不住驚慌道:「太太,太太,這個時候,您可千萬不能倒下呀!」杏兒在她背上又敲又拍,好一會曹氏終於說出話來:「曹掌櫃,大爺一直在等包頭的消息……可,可這就是顧大掌櫃給我們喬家的『好』消息?」曹掌櫃道:「我也曾經勸過東家,不要聽顧大掌櫃的,孤注一擲地和達盛昌爭做高粱霸盤,可是他不理,現在……」曹氏哭道:「這個霸盤耗空了喬家的家底!顧大掌櫃這會兒還要銀子救復字號,大爺能從哪裡弄到銀子啊?」曹掌櫃急得跺腳:「大太太,現在不是發急的時候,要緊的是趕緊稟告東家,該怎麼辦?因為做這個霸盤,東家一次次從祁縣拉到包頭的銀子都變成了高粱,堆在庫裡,包頭的商家聽信達盛昌的挑撥,正一夥夥地到復字號鬧著清賬。照規矩,復字號三個月內不能拿出一大筆銀子清賬,就要破產還債!」曹氏六神無主,淚流滿面道:「大爺病成這樣子,怎麼能稟告他,那還不要了他的命?」曹掌櫃穩一穩神,緩言道:「大太太,這話我本不該問,可事到如今,我也顧不得了。眼下要緊的是銀子!喬家真的就到了山窮水盡之地,沒有一點辦法可想了嗎?」
曹氏一聽這話,幾次暈過去,杏兒在曹氏胸口一陣猛揉,曹氏總算又緩過點勁,滴淚道:「曹爺,這一向我們家的日子怎麼過的,你都知道。除了上次我請你拿那座玉石屏風當回的一萬兩銀子,家裡一兩銀子也沒有了。為了做這個高粱霸盤,太原、北京和天津分號的銀子也都用光了,大爺和我,還能到哪裡弄銀子!」
曹掌櫃一聽也急了眼:「天哪,要是真沒銀子,不止包頭復字號十一處生意要破產還債,就連祁縣的三處生意,太原、天津和北京的生意,也不一定能保得住!消息肯定會傳回祁縣,我們和水家、元家及大小商家都有大筆生意來往,也欠著他們的銀子,要是他們一起去大德興總號要清賬,這些生意,還不一樣要變成別人的產業……」曹氏頭一暈,又昏了過去。杏兒叫一聲,急忙上前掐她的人中。半晌,曹氏掙扎著睜眼道:「曹掌櫃,你在這裡等著,我進去見大爺!喬家的天,這回真要塌下來了!」曹掌櫃心覺不妥,但又實在別無他法,遲疑再三問道:「大太太,東家病成這樣,能挺得住嗎?」曹氏猛撐一把,站起來道:「誰讓他是這一家的當家人呢?生意是經他手做成這個樣子的,我們能瞞他一天,不能瞞兩天,早晚他都是要知道的!這就是他的命,喬家的命,人是躲不過命的!」曹掌櫃無奈地看著她拿著信搖晃地走進內宅。
不一會兒,杏兒面色如紙,飛奔出來哭道:「曹掌櫃,你快進去吧,大爺聽說包頭的事情,大口吐血,快不行了,要見你呢!」曹掌櫃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扶了把桌子穩住神,趕緊飛奔而去。
內室中,致廣大口大口地嘔血,曹氏緊緊抱著他,泣不成聲。曹掌櫃看著致廣,大慟:「東家……」曹氏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悲聲道:「大爺,曹掌櫃來了,你還有什麼話,就對他說吧!」致廣向曹掌櫃顫抖著伸出手,曹掌櫃膝行過去,拉住致廣的手痛聲道:「東家,您可一定要保重……」致廣喘了半天道:「曹掌櫃,景泰他娘,我不行了,我把包頭的事情弄成這樣……我愧對祖宗啊,我要死了,可是我還有一句話……」曹氏和曹掌櫃流著淚連連點頭,致廣艱難道:「我知道,我這一死,你們一定會要致庸回來,接管家事……我告訴你們,不……不能這樣……我不允許……爹娘臨終前,我曾答應過他們,一定要致庸按自個兒的心性過一輩子……我的兄弟是什麼人我知道,他這次一定能考上舉人,來年一定能考上進士,將來會有一番大作為……就是喬家一敗塗地,也不能讓他回來接管家事,你們那樣做了,就是害了他,就是毀了我兄弟一輩子的前程!」曹氏和曹掌櫃流著淚吃驚地互視一眼,致廣頭一歪,幾近不支。曹氏慘聲喊道:「大爺──」致廣閉上眼睛,氣若游絲道:「不管喬家將來是個什麼樣子……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喬家可以不做生意,但不能耽誤致庸!……我死後,沒臉見祖宗,你們把我暫厝,我不進喬家的老墳!」他頭一扭,終於氣絕而逝。
曹氏呼天喊地大哭起來。內宅裡緊跟著爆發出一片哭聲。僕人們亂成一團,跑進跑出。長順邊跑邊抹眼淚,對僕人們號令道:「快,快,先拿白紙,把大門糊上!再派人騎快馬,去親友家報喪!」曹掌櫃心中一動,趕緊抹把眼淚大喝道:「停!都給我停下來!」眾僕人站住,不解地看著他。曹掌櫃沉聲道:「傳我的話,誰都不准哭!裡裡外外,什麼都不要動!」長順愣了愣,一時沒回過神來。曹掌櫃一跺腳,喝道:「長順,快去傳我的話!再去一個人,守住大門,大事沒有定下以前,誰也不能把消息走漏出去;一旦消息外泄,喬家就要大禍臨頭!」
曹掌櫃接著吩咐置冰保護屍體,封鎖消息等等事宜。裡裡外外忙了好一陣,才見到杏兒攙著曹氏走進在中堂。曹掌櫃急忙迎上去道:「大太太……」曹氏坐下,痛哭不止。曹掌櫃「唉」了一聲,又一跺腳,吩咐眾人都出去。
眾僕人依言陸續走出,只見曹掌櫃「撲通」一聲跪下,曹氏雖哭得淚眼模糊,見狀仍大驚。曹掌櫃含淚道:「大太太,聽曹某一句話,眼下喬家正在懸崖邊上,一腳踏空就是萬丈深淵,這會兒可不是哭的時候啊!」曹氏聞言猛然醒悟,抬頭抹著眼淚道:「曹爺快快請起!大爺歿了,眼下我一個女人家,方寸已亂,你快說,眼下該怎麼辦?」
曹掌櫃擦著眼淚站起道:「大太太,大爺不在了,可您還在,眼下您必須替喬家拿定一個大主意!」 「我?」曹掌櫃沉重地點頭。曹氏隨即眼淚滂沱而下:「曹爺,我一個女人家,此時還有什麼主意?」曹掌櫃沉吟片刻,抬頭道:「大太太,東家歿了,喬家還有人,他應當把喬家的天撐起來!」曹氏一驚,道:「你是說──」曹掌櫃點頭,慎重道:「大太太,我是說二爺!」曹氏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滾落下來,泣不成聲道:「你是說致庸?不行……大爺方才嚥氣時說的話你我都聽到了,他自己這一輩子毀在喬家的生意裡,不想再耽誤致庸,他想讓致庸考取功名,走他自個兒想走的路!」曹掌櫃鎮定道:「大太太,大爺剛才的話您還告訴過別人嗎?」曹氏心中多少有點明白,強自克制哭泣,嘴脣哆嗦了半天,搖了搖頭。曹掌櫃暗自鬆了一口氣,道:「沒有就好!大太太,什麼話也甭說,立馬派人去太原府,把二爺請回來,越快越好!」曹氏抹把眼淚,猶猶豫豫。曹掌櫃有點發急了,一句話提醒了她:「大太太,喬家若能得救,二爺就還有機會讀書科舉;喬家若是一敗塗地,一家人立馬就會上無片瓦、下無立錐之地,他還怎麼走他的科舉之路?二爺現在是喬家唯一能撐起這塊天的男人,只有靠他了!」
曹氏停住哭泣,也不看曹掌櫃,眼睛只怔怔瞪著前方。曹掌櫃急道:「大太太,為了喬家,大太太和我要把大爺方才的話永遠埋在心裡,永遠也不要說出來!……不但不能說出來,我們以後還要對二爺說,是東家臨終時留下遺言讓他回來的!東家臨終時把喬家托付給了他!他若不能讓喬家起死回生,東家死不瞑目!」曹氏仍舊出了神,一言不發。曹掌櫃到底有點擔心起來:「大太太,您可不能想不開啊,您──」他跺跺腳,痛聲道:「如今喬家的天已經塌下來了!喬家裡裡外外十幾處生意,喬家這座老宅,幾十口人的性命,大太太和景泰少爺的前途、二爺的前途,現在可都處在千鈞一髮之際啊!」
不知過了多久,柔弱的曹氏終於抬起頭來,眼中閃出的那分沉靜令曹掌櫃吃驚。曹氏一字一句道:「曹爺,我明白了!為了喬家,也為了致庸,我立刻讓長順去太原府接二爺回來!」
【喬家大院 套書文摘】
(一)狂生應試 ~摘自《喬家大院》上集
靜肅像口大鍋般沉沉地扣在貢院上空。號子裡,致庸拿出雪瑛送的香囊一邊嗅著,一邊自語:「治大國如烹小鮮。哈哈,果然又是這種誠心正意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題目。這樣的題目有何難哉。只要士農工商並舉,政治清明,民知廉恥,上下相安,各得其所,國家有何難治?」他欲下筆,忽又停住,繼續自語道:「當今國家危難,聖主不安,要想救國,必須重商。什麼君子不言利,什麼農為本商為末,統統要不得,罷了,我就做一篇重商即救國的文章好了!」說著,他奮筆疾書,眉眼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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