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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鬥不稀奇,宮鬥靠邊站,凡事本姑娘都要當最大的!
良緣天定初見巧,何妨共成鴛鴦錦。
初見時,她面前整整齊齊擺著六碗湯麵,他睜大眼睛看看她,那股子英氣俊美直如朝霞乍然沖了滿屋。
她,落荒而逃!
於李恬而言,好大的一場霧,慢慢浸過來,觸到身上,有種冰霜的寒冷,走來亦如履破冰。她的歸宿俱是一片渺茫雪白。
及笄的這場儀式,似乎圈定了李恬的前路,殊不知峰迴路轉,相逢總在山水外,莫如,良緣已然在人生的渡口安然等待。
他們,竟是兩個路口撮合的巧遇!
李恬握拳跺腳:「這什麼意思?讓我嫁給那個二貨?那個整天流連花叢,不男不女的嬖人!」
前途,一貫的,不可知!
作者簡介:
閑聽落花
小閑乃小女子一枚,啃書是第一愛好,碼字是第二愛好,第三愛好隨機待定。
除此,小閑還是個話癆,上大學那會兒,最愛關了燈給寢室的姐妹們講鬼故事,講得滿屋森然鬼氣,因了這愛講故事的毛病,一直有個壓在心底、不敢說給人聽的願望:退休了,就寫故事給大家看,然後有一天,一個偶然的衝動,這個願望,就提前了很多很多年。
這一寫,才發現,原來,將自己心中那些夢一般胡思亂想的碎片串起來,一個字一個字碼成故事,然後有人看、有人喜,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這才是最讓小閑興奮激動的工作,說工作都不對,這是愛好,如同品味一本好書,這簡直是一種享受!
小閑會一直認真的寫下去,直到把心中那無數夢的碎片,把心中的熱愛都寫出來,捧出來呈給大家,膽怯而卑微的,請大家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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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第一章 分家
隔天一大早,天還沒大亮,李忠智夫婦就帶著兒子媳婦,並幾位族老、幾家沒出五服的近支本家到了勇國公府。
楊夫人極是意外,這忌辰年年不過就是上炷香,族裡哪有人來過?今年這是怎麼了?可人已進了府門,楊夫人也顧不得多想,一邊急打發人去請宿醉未醒的勇國公李忠超,一邊帶著周大奶奶往前院趕過去。
李孝祖正準備出門,也忙打發小廝往樓店務請半天假。
今年這忌辰,彷彿有些不尋常。
每年這個日子,都是李忠超最椎心痛楚的時候,也是喝酒最多的時候。
等到李忠超總算頂著一張晦暗浮腫的臉趕到前院時,眾人已經整齊肅靜站好,只等他了。
在一片悠揚的誦經聲中,李忠智居首,李忠超輔祭,引著眾人行了祭祀大禮。
李忠超和楊夫人正要讓幾位年長的族老和李忠智進正廳寬坐喝茶,李恬攔在眾人面前,帶著滿臉淚痕,看著族長李忠智和幾位族老道:“四翁翁、六翁翁、七翁翁、大伯,恬兒有話要說,要請翁翁、伯伯們做主。”
楊夫人一張臉鐵青、直直地瞪著李恬,心底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這妮子要幹什麼?李忠超長年累月泡在酒裡的頭腦遲鈍而昏濁,怔怔地看著李恬出神。周大奶奶眼神茫然地看看李恬,看看楊夫人那張青黑如鍋底的臉,又看看眾人,不知道李恬要幹什麼。
李孝祖更是茫然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許二太太兩眼放光,緊盯著楊夫人,一臉不加掩飾的興奮。柳三太太警惕地看著李恬,悄悄拉了拉三爺李忠靜,沖他使了個眼色,兩人一齊往後退了半步。
李忠智像是早有預料,順手扶了一把年紀最大的四老太爺在旁邊椅子上坐下,轉頭看著李恬溫和道:“恬姐兒有什麼話只管說。”
“大伯娘,祖父和祖母的忌辰,您今年是要打算怎麼安排置辦?”李恬淚眼盈盈地看著楊夫人問道。
楊夫人臉上的青黑之氣更濃。
李恬不等她答話,接著道:“這法事是昨天才開始的,這金箔紙馬是前天從外頭請人連夜趕出來的,這棚子是前天午後到經紀行請人搭起來的。這裡一應人手都是從外頭四司六局雇來的,出面的是我的奶嬤嬤,用的是母親留給我的嫁妝銀子,難道祖父祖母不是大伯和大伯娘的父母嗎?”
李恬的話到此停住,用帕子捂著臉哀哀哭起來。
楊夫人臉色由青轉白,李忠智皺著眉頭,看著李忠超溫和問道:“恬姐兒說的,到底怎麼回事?祭祀可是大事。”幾位老太爺也看著李忠超,等他解釋。
李忠超怔怔然不敢置信地看著楊夫人,楊夫人被他看得如入荊棘叢中,轉頭盯著李恬狠狠道:“妳又想幹什麼?妳還有完沒完?”
“閉嘴!”李忠超突然一聲暴喝,驚得眾人齊齊愕住。
六老太爺從婆子手裡接過杯茶剛舉到嘴邊,被這一聲暴喝嚇得手一抖,連杯子帶茶響亮地砸在地上。
“你這是要幹什麼?”李忠智緊繃著臉,看著李忠超責備道。
李忠超面色晦暗,轉頭看著李恬,聲音裡絲絲都是悲傷:“妳……妳說,妳想說就說。”
李恬的委屈和氣勢彷彿被楊夫人一句質問和李忠超的一聲怒喝全數化成了眼淚,用帕子掩著臉,淚流滿面道:“祖父母忌辰尚且如此,可憐我父親母親……勇國公府是李氏一族嫡長房,如今這樣,大堂伯身為族長,一言不發,一事不做,難道李家竟敗壞至此了?我只問大堂伯,勇國公府十數年無主祭之人,我父親這長門嫡支無人承繼,大堂伯是真視而不見,還是裝著看不見?”
楊夫人面如死灰,喉嚨咯咯了幾聲,抖著手點著李恬,卻說不出話來。
許二太太連連眨著眼睛,這事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柳三太太眼睛睜得溜圓,愕然半張著嘴,急轉頭看向丈夫李忠靜,卻見李忠靜也是一臉呆愣。周大奶奶不知道、她也沒關心過李氏族規,她嫁過來這幾年,勇國公府和李氏一族就沒怎麼來往過,她早就習慣了勇國公府是勇國公府,李家是另外一個李家,這會兒看到搖搖欲墜的楊夫人,一臉的茫然不解。
李孝祖緊張得連連咽著口水,看看父親,再看看母親,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李忠智垂頭認錯道:“侄女兒責備得極是,是堂伯失了族長的本份,讓先人泉下不安,差點誤了大事。”說著,李忠智轉頭看向幾位族老,恭敬地徵詢道:“四叔、六叔、七叔,你們看,這事怎麼辦?”
三位族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老太爺年紀最長,只好咳了幾聲道:“你是族長,你先拿個章程出來,我和你六叔、七叔議一議。”
“族裡有鐵規,庶子不得承門主祭,勇國公府是李氏長房,斷沒有讓長房不得承門、斷了祭祀的理兒。再說,恬姐兒父母身後祭祀也是大事,我的意思,得從嫡房嫡支裡挑個合適的過繼到勇國公府四房。”李忠智的話毫不含糊推諉。
周大奶奶這下聽明白了,嘴巴半張,眉梢挑得老高。
李孝祖惶恐不安地看著楊夫人。
楊夫人聽李忠智如此說,倒鎮靜下來了,狠狠地盯著李恬。
李恬垂著眼簾,帕子按在眼角,安靜地站著,只偶爾抽泣下。
“這是正理兒,忠超的意思呢?”三位族老相互遞了個眼色,四老太爺帶著滿臉和氣笑容,看著李忠超問道。
不等李忠超答話,楊夫人搶過話頭道:“這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得先聽聽二爺和三爺的意思。”
“過繼也成,這過繼有過繼的規矩,規矩是先親後疏,大哥就孝祖一個,孝祖又是世子,這可沒法過繼,我看就讓孝松一肩承兩家吧。”二爺李忠明無知無畏地打著如意算盤。
許二太太眼睛裡全是金光,急忙附和道:“對對對,這法子最合適,這要過繼,哪還有比我們孝松更合適的?”
三爺李忠靜皺了皺眉頭正要說話,柳三太太拉了拉他,李忠靜回頭看了柳氏一眼,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柳三太太來回瞄著眾人,打著自己的小算盤,看這樣子,四房肯定是要過繼人了,往後這府裡還不知道怎麼艱難。
四房有了承嗣子,又是這五妮子拿主意定下的,往後她必定幫著他……看來,得想辦法早點分家。
“不上進的東西!”四老太爺怒目李忠明呵斥道:“你姓李,李氏族規你都不知道?你大堂兄剛才說得明明白白,這過繼是為了你們長門承門主祭,要是庶出子能承門,還用過繼?”
“我們松哥兒可是正經嫡出!”許二太太某根筋粗笨得無以倫比,梗著脖子分辯道。
四老太爺氣得圓瞪著她,六老太爺卻笑出了聲,拍了下四老太爺道:“她一個蠢婦,你別理她。”
“這都是真心替長房打算的話。”李忠超看了一眼李恬,又回頭看了一眼兒子,聲音疲憊低落道:“四弟早該過繼一個兒子過來,是我的錯,這人,你們看著挑個懂事的吧。”
“當年老夫人把勇國公府都給靜姐兒陪嫁出去了,這過繼是過繼,析產上頭得有個說法。”柳三太太忍不住叫道。
李忠智眉頭皺到了一處。
七老太爺打著哈哈道:“今天議的是過繼,至於析產,那是往後分家的事,這個家怎麼分,是你們兄弟的事,今天議不到這個。”
“七叔說的是。”李忠智接過話道:“大家既然都覺得過繼勢在必行,這事就算定下了。”李忠智沉吟了片刻,看著三位族老道:“就是這過繼之人,得好好挑一挑。”
“這都是有規矩的事,也沒什麼好挑的,不過是先親後疏。要說親,你阿爹是老勇國公嫡親弟弟,你這一支最親最近,你是長子,先從你家挑,孝安是長子,那就孝寧吧。”四老太爺乾脆爽快。
六老太爺和七老太爺一起點頭稱是,這過繼勇國公府不算什麼好事,一來過繼過來又沒有爵位,二來勇國公府內裡早就空了這事,族裡沒人不知。
李氏一族雖說沒有顯貴,卻都過得殷實,特別是幾位老太爺,家家都比勇國公府過得好,並不打算讓子孫過繼。
李忠智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轉頭看著李恬溫聲道:“恬姐兒的意思呢?”李恬曲膝道:“恬兒聽翁翁、堂伯的安排。”
“嗯。”李忠智答應一聲,回頭看向李忠超。
李忠超垂了垂頭。
楊夫人憤怒之極地掃著眾人,原來過繼就是這麼簡單,原來她這十來年的辛苦操勞一文不值,原來她耽思竭慮、貼了無數銀錢,全都一錢不值!楊夫人突然暴跳而起,沖過去推倒貢桌,轉身往內院沖進去。
“阿娘!”李孝祖驚恐地叫了一聲,急忙追了上去。
周大奶奶也忙跟在李孝祖後面追進去。
李恬目光冷冷地看了一眼暴怒失態的楊夫人,重又垂下眼簾。
四老太爺看著楊夫人暴起掀桌,眨了眨眼睛,輕輕呼了口氣,七老太爺看了六老太爺一眼,兩人一起搖了搖頭。
勇國公府四房過繼之事就這麼簡簡單單定下了,李忠智次子李孝甯夫婦從李忠智家銷戶,轉到了勇國公府,記在四房李忠賢名下,成了李恬的兄嫂。
楊夫人撐著那口氣,人過了戶,成了勇國公府一員,卻被楊夫人強硬地拒在勇國公府門外。
勇國公府狹小,沒地方安排這嶄新出爐的四房承繼者,要住,就去青桐院住吧。
李恬歪在青桐院上房榻上,眯著眼睛聽銀樺說楊夫人如何將過來請安的李孝寧趕了出去,府裡的下人們又是如何如何議論,聽銀樺細細瑣瑣說完了,低頭揪著帕子角上綴著的瑪瑙珠想了片刻,看著銀樺吩咐道:“三房那邊透話過去,就說我說了,既然不分家,各房該交到公中的,就一分也不能少了。”銀樺笑著曲膝答應,看著李恬,等著她再往下吩咐。
李恬看了她一眼,笑道:“二房不必理會,三房一提,二房必定附和,對了,周大奶奶那邊也一樣的話透過來,大哥在樓店務領了修繕的差使,我就不信大奶奶肯把大哥的收益拿出來。”
柳三太太站在窗前,煩躁非常地將手裡的團扇扇得啪啪作響,這都九月裡了,怎麼還這麼躁熱?悶得讓人透不過氣。
柳三太太轉身出了上房,站在廊下,微微仰頭看著遠處青灰的天空。
青桐院那妮子簡直就是老夫人又活過來了,想到逝去多年的寧老夫人,柳三太太還是止不住打了個寒噤。
那個整天帶著溫和笑容,說話溫柔謙和,從來不會失態發怒的甯夫人,就是這樣,笑容稍斂,輕描淡寫幾句話,就讓滿府上下、從老太爺起寒噤不敢出聲。
那妮子說要讓各房該交的銀子都得交到公中,她既說了,那就必定逃不過,一想到這個,柳三太太心頭又堵得透不過氣,焦慮、驚憂、惱怒、不安,說不出到底什麼味兒。
她們三房也就這幾年日子好過些,三爺一年二三千兩銀子進項,這幾年下來也攢了小一萬銀子了,要是那妮子真狠手非逼著交到公中……如今四房有了承繼子,這承繼子是她要過繼的,也是她挑中的人,她自然要替四房打算,長房沒進益,二房更不用提了,一窩子敗家子,這話真說到明面上,這府裡除了自己這一房,個個千肯萬肯!
三老爺樓店務這差使是他費盡心機,自己拿嫁妝銀子出來打點得來的,這幾年,三老爺陪了多少小心,花了多少心思,這府裡哪有半分助力?不拖後腿就不錯了,自己一家子這麼嘔心瀝血辛苦掙來的銀子,憑什麼要分給那些一分力沒出的?柳三太太想得心簡直要滴出血來,不行!不能讓他們分了自己的銀子,這個家,該分了!
第一章 分家
隔天一大早,天還沒大亮,李忠智夫婦就帶著兒子媳婦,並幾位族老、幾家沒出五服的近支本家到了勇國公府。
楊夫人極是意外,這忌辰年年不過就是上炷香,族裡哪有人來過?今年這是怎麼了?可人已進了府門,楊夫人也顧不得多想,一邊急打發人去請宿醉未醒的勇國公李忠超,一邊帶著周大奶奶往前院趕過去。
李孝祖正準備出門,也忙打發小廝往樓店務請半天假。
今年這忌辰,彷彿有些不尋常。
每年這個日子,都是李忠超最椎心痛楚的時候,也是喝酒最多的時候。
等到李忠超總算頂著一張晦暗浮腫的臉趕到前院時,眾人已經整齊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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