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真原是一個在都市歷練的修仙界小菜鳥,但在機緣巧合下,他獲得了一面神奇的銅鏡。
而這銅鏡竟有不可思議的神通,只要用這面銅鏡一照,凡物便能變成威力通玄的仙家法器!
從此以後,羅胖子的人生開始變得無比犀利而精彩!
原本這廝只想悶聲發大財,可惜他卻偏偏長了一副嘲諷臉,
先是惹得校花女神動怒,又踩了高富帥的尾巴,然後還被高階鬼修盯上……
胖子虎軀一震,怒道:「老虎不發飆,還當我是病貓?」
煉法器、玩召喚、築仙城,且看羅真一個胖子如何玩轉修仙界!
作者簡介:
本人名叫紙上天下,今年20多11歲,身高190減11CM,愛好與廣大宅男同胞們相差不多,無非便是看小說,玩遊戲,打麻將等等。(以上愛好排名要分先後,後來者居上)
本人別無長處,唯獨靠碼字賺取微薄收入,聊以度日,望各位親愛的讀者多買幾本書收藏,也好為我每頓餐飯填上幾片肥肉。
本人雖窮困潦倒,但心地善良,「義」字於胸,蒼天可鑒,因而廣散錢財於親朋好友,江湖人稱——「及時雨」麻宋江乎。
章節試閱
第一章 真龍還是害蟲
寬敞明亮的大理石長廊上,葉初初抱著一疊考卷徐徐走過,腦海中依舊回想著昨晚占卜師的預言:『除非得到隱世真龍相助,否則葉家百年基業必將毀於一旦。』
多年來,葉氏一脈致力於傳承並弘揚古武學文化,在現任家主葉天政創辦漢神集團之後,更是將這份家業發揚光大,甚至發展成了國際性的文化和產業鏈。
譬如「華武」這所私立名校之所以能崛起如此迅速,老東家漢神集團的鼎力支持自然功不可沒。
而身為董事長葉天政的千金,葉初初憑借無可挑剔的相貌和近乎完美的身段,卜一入校時便以壓倒性的得票率,被男生們評選為校花。
對此葉初初卻是絲毫不以為意,她向來行事簡約,落落大方,與學業無關的事極少參與,如此不驕不傲的性格,反而更在人們心中鐫刻下了完美的女神形象。
眼下,身為班長的葉初初剛來到教務處,便聽見辦公室中傳來激烈的討論。
「這個羅真還真是奇怪啊!」
葉初初聽出說話的人正是她的班主任王老師,而羅真則是一個轉校生,正好與葉初初同班。
葉初初心中不由生出一絲好奇,於是她並沒有急著進入辦公室,而是饒有興趣地繼續偷聽老師們的談話。
「他經常逃課,科任老師都反應此人懶惰成性,不思進取,可奇怪的是,他居然每門功課都能考上八十分,而且我看過他的考卷,只要是他做出來的題目基本都是正確的,而其它二十分的題目則是空白的,就好像是他故意只願意得八十分一樣。」
「不可能吧,老王啊,你是不是多心了?」
另一個老師也插話道:「這個叫羅真的學生轉來我們華武不久,正好是我接手辦理的,我看過資料,他的家境不是很好,幼年時父母親就不在了,他跟著叔叔生活在一個小鎮上,最近才來上京唸書的。老王啊,你想過沒有,我們華武雖然學費不菲,但獎學金同樣也是高得嚇人,像他這樣一個家境貧寒的學生,如果真有實力,為什麼不爭取拿到高額獎學金?」
「也對,可能真是我多心了吧。」
老師們議論結束後,葉初初便走了進去。
眾人一看是漢神集團的千金小姐,紛紛和顏悅色地打起了招呼。
葉初初禮節性地自謙了幾句,又謝過幾位老師的謬讚,然後將考卷交到王老師手中,離開了辦公室。
她一邊走,一邊回想著剛剛老師們的議論,不覺記下了「羅真」這個名字。
葉初初回到教室,原本嘈雜的環境頓時安靜了下來,那些聒噪的男生們頓時投來一道道熾熱的目光,愛慕,驚歎,癡迷,或者猥瑣,裝正經等等各種表情紛紛交織其中。
葉初初娟秀的臉龐依然如古井不波般平靜,她和周圍熟識的女生隨意交談兩句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說來也巧,那個叫做羅真的轉校生竟然還是葉初初的同桌,就坐在她左手邊,只不過此人實在是長得稀鬆平常,以至於葉初初若不是從老師口中聽到他的名字,都沒有想起他的樣子來。
葉初初心中生出一絲好奇,她開始偷偷打量起這個叫羅真的轉校生。
他身材微胖,長得方面大耳,一副老實敦厚的樣子,笑起來兩顆綠豆眼就彎成了兩根豆芽,沒有一絲氣場不說,那雙小眼睛看人時還帶著一絲猥瑣之氣,每每與他目光交匯,無不看得葉初初好一陣惡寒。
上課時打瞌睡,被老師罰站人就不見了,一到武術課就肚子疼,但是每每週圍男生傳遞那些不堪入目的淫穢畫刊時,這個傢伙便開始來勁了,一雙綠豆眼頓時大放異彩,與其他男生們勾肩搭背,親熱得不得了。
除此以外,羅真也會像別的男生一樣,只要一有機會,便偷偷地盯著葉初初看,也經常主動搭訕,一本正經地借塊橡皮,或者問些疑難題目之類。
葉初初雖然年僅十六歲,卻已出落得楚楚動人,比起那些電視上有名的偶像明星也是當仁不讓。
她身材高挑,梳著一頭爽朗的馬尾發,白淨的小臉上那雙顧盼生輝的大眼睛彷彿能把人的魂兒都勾走,但最讓人過目不忘的則是她那兩條象牙般的如玉長腿,總是讓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起犯罪的念頭。
有一次,羅真的鉛筆不知怎的就掉在了葉初初的凳子下,於是他嘿嘿一笑,指了指鉛筆,大臉盤上那兩顆綠豆眼頓時又擠成了兩彎綠豆芽。
葉初初不知道他葫蘆裡埋的什麼藥,不過還是彎下腰去幫忙撿鉛筆,可等她抬起頭來時,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只見那個方面大耳的傢伙一邊用左手小指掏著鼻孔,一邊眼睛瞇成一條縫,色瞇瞇地斜看向葉初初胸口的位置,原來她剛剛俯下身子撿鉛筆時,透過衣衫的領口正好能看到那抹藏不住的春色,雖然算不得豐滿,但卻已初具玲瓏浮凸的雛形,青澀誘人。
葉初初勃然大怒,不由得對羅真又看低了三分。
現在她只要稍微近一些看到那張大餅臉,心中便會升起一股作嘔的感覺。
這天放學後,葉初初獨自走過足球場,對於過往男生們投來驚艷的目光,她早已司空見慣。
迎面走來一個熟悉的人影,正是羅真。
有那麼一瞬間,葉初初突然覺得從羅真身上感應到一絲強烈的壓迫感,而等她眨眨眼睛,再看向羅真時,卻發現他又變回了那個猥瑣的樣子,正笑呵呵地朝自己走來。
葉初初不由得一愣,心想:『是我的錯覺嗎?還是這個其貌不揚的傢伙根本就是在故意隱藏自己的實力?』
葉初初不禁回想起那個有關葉家隱世真龍的奇怪預言,心中頓時一咯噔,暗想:『該不會就是他吧!?』
葉初初那兩彎好看的新月柳眉微微一蹙,她決定試試羅真的身手。
說來也巧,足球場邊一個男生大腳抽射,方向卻是歪得離譜,那足球正好朝葉初初飛來。
雖然年紀尚淺,但是天資過人的葉初初卻早已將葉家祖傳的古武學「龍象擒拿手」練了個七八成火候。
此刻眼見足球飛來,她蓮步微移,輕鬆避過,並在錯身的一剎那,素掌拍向足球,其中蘊含的一道暗勁頓時將球微微轉向,朝不遠處的羅真激射而去。
葉初初的一顆小心兒頓時提上了嗓子眼兒,她密切地注視著羅真的反應,只見他頓時飛起一腳踢了出去。
可是那足球速度更快,羅真竟踢了個空,而那足球則正好命中了他的褲襠。
「哎喲!!」
羅真殺豬般的嚎叫一聲,然後極不雅觀地捂著褲襠,撅起屁股,趴在了地上。
葉初初看得又是失望,又是臉紅,她怎麼知道足球正好就擊中了羅真的那個部位,但身為始作俑者的她又不好意思當面離去,只得硬著頭皮走到羅真面前。
因為早有前車之鑒,所以葉初初本能地一手按住胸襟,一手輕壓裙角,然後蹲下身子,不鹹不淡地問道:「羅同學,你沒事吧?」
「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嗎?」羅真抬起那張滿是豬肝色的大臉盤,可憐巴巴地說道:「還好遇到你了,初初,快扶我去醫務室吧,我可不想以後落下什麼病根。」
羅真喊得親密,葉初初卻聽得渾身雞皮疙瘩,她自然不願意扶這個有些猥瑣的傢伙,卻又不忍立即離開,畢竟這件事可是因她而起。
而就在這時,一輛銀色的瑪莎拉蒂跑車停在了路旁,車上跳下一個體格彪悍的男子,他穿著一身幹練的體桖,虯扎的肌肉將前胸和袖口撐得鼓鼓的。
來人名叫譚應雄,聽說也是某個大財閥家的公子,算是葉初初眾多追求者中比較出眾的一位,他修煉一套名為「不動金剛」的外家拳法,功力已是爐火純青,上一屆校內武術大賽,他便是憑借此功一戰成名。
「初初,發生什麼事了?」
譚應雄走到羅真二人身旁,弄明白怎麼回事後,便將葉初初請上了車,然後他折返回來,盯著還趴在地上的羅真,一邊將指節捏得脆響,一邊冷笑道:「小子,需要我幫你站起來嗎?」
「不勞譚大哥費心,小弟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嘿嘿!」羅真乾笑兩聲,從地上爬了起來,而譚應雄則朝他衝出兩步,一副作勢要踢的樣子,並凶神惡煞地喝道:「還不快滾!」
羅真頓時嚇得一溜煙地跑了,譚應雄這才滿意地坐回到跑車中,對坐在副駕的葉初初愛憐地說道:「你呀,就是太善良了,對付這種無賴,就該來硬的!」
葉初初歎了口氣,也不回答,心裡卻有些氣惱:『哎,是我看錯了嗎?為這樣的傢伙耽誤時間,真是不值得。』
見葉初初不回話,譚應雄自顧說道:「我送你回家吧,我也好久沒看到世伯了。」
說罷,他重重地踩下油門,跑車頓時發出一聲轟鳴,絕塵而去。
不久以後,在校園東角一處人跡罕至的樹林中,羅真睜開雙眸,原本渙散的眼神頓時變得凝聚。
「譚應雄?嘿嘿,我記住你了。」羅真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然後催動靈力,施展出五行道法中的土系疾行術,如同鬼魅般飛速向學校後山掠去。
羅真駕輕就熟地穿行在山林之中,不經意間,腦海裡卻浮現起這十年來恍若一夢的離奇經歷。
十年前,羅真的家鄉發生八級大地震,那一場天災無情地奪去了好幾萬人的生命,羅真的父母也被永遠地埋在了廢墟之下,而年僅七歲的他卻奇跡般地活了下來。
後來,羅真被一個名叫栗陸謙的老頭收留並帶著他走南闖北,到處遊歷。
起初,羅真一直以為這個騙吃騙喝的無良老頭肯定是個江湖神棍,因為他白天就裝模作樣的給人算命,或者神神叨叨地教授羅真背一些生澀的口訣,並要他打坐冥想,而到了晚上,老頭便脫下神棍服,指使羅真去東家摸雞,西家偷蛋。
對於這樣的生活,羅真實在不堪忍受,幾次逃跑,卻都被老頭抓了回來,在挨了幾頓狠揍之後,他終於學乖了,開始認真地背誦老頭教授的口訣,如此一來,在每次眼巴巴地看著老頭烤肥雞時,沒準兒還能分個雞脖子或者雞爪子打打牙祭。
再往後,羅真逐漸發現無良老頭教他的那套口訣竟然真的起了作用,不僅能使人頭腦清晰,意識集中,而且對週遭事物的運轉變化竟也多了一種神奇的感知力!?
羅真好奇地跑去問栗陸謙是怎麼回事,可這無良老頭卻一邊陶醉地用大拇指掏鼻孔,一邊隨手將一本黃皮古卷丟到羅真手上,道:「我教你的口訣都是這本書上來的,你自己慢慢看吧。」
羅真接過古卷,只見封面上歪歪扭扭的寫著三個大字:「鍛神訣」!?
羅真將信將疑地翻開古卷,正想要發問,卻聽見老頭隨口補充道:「你也別多問我什麼,反正這本書也是我在地攤上買的,兩毛錢一本,你要是覺得有用就跟著練吧。」
羅真可不相信栗陸謙那一套,在他心目中,這個猥瑣的無良老頭也開始變得越發神秘起來。
再往後,羅真漸漸瞭解到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栗陸謙竟是一名修仙者,而且還是修仙界鼎鼎有名的「天機谷」門人!
他教羅真的口訣便是天機谷器宗一脈的正統心法——「鍛神訣」。
對於任何一個修仙者來說,不管修煉的是何種基礎心法,其修煉過程都是大同小異,這其中第一重境界就叫做「通靈境」,即通過吸納天地靈氣,逐步改造肉身,築下仙基。
羅真修煉《鍛神訣》五六載,也只是略有小成,堪堪練到通靈三層而已。
也直到這時,栗陸謙才終於坦言自己的真實身份,並將一顆白玉珠子和一個黑色手鐲遞到羅真手中,解釋道:「這顆玉簡中主要記錄了我天機谷器宗一脈的獨門絕技『玄方印』,能攻能守,神通廣大,你日後仔細揣摩。另外玉簡中還有一套粗淺的五行道法和一些鐫刻符箓,煉丹製藥的基礎知識,你有空餘時間時也可以修煉一二。至於這個須彌芥子鐲,俗稱儲物鐲,只要你貫入靈力,便能裝入或者拿取物品,非常方便。諾,你都拿去吧,在心裡謝我就可以啦,不用說出來。」
羅真自然不會感謝這個無良老頭,鬼知道這些東西會不會是天機谷的入門裝備,沒準兒每一個入室弟子都會有的便宜貨。
栗陸謙交代完畢後,便辭別羅真,繼續雲遊四方。
臨行前,栗陸謙又裝模作樣地叮囑道:「我天機谷一脈雖講究順應天道,循緣行事,但卻早已不再是幾百年前那個閉門造車的守舊門派,現在我們不僅鼓勵門人融入到世俗界歷練,還提倡學習凡人的自然科技和文化知識。我已經為你在上京的華武高中辦好了入校手續,你這就去吧。不過要切記,不可隨意暴露你的身份,以免招來殺生之禍。日後若有緣,我們自會再相見。」
羅真牢記栗陸謙的話,進了華武後,平素裡裝成是一個普通高中生的模樣,從不顯山露水。
此外,羅真竟然在學校後山發現了一處靈界裂縫,其中時不時地會冒出些靈界荒獸,但由於裂縫不大,能夠偶然穿越兩界禁制的荒獸都是靈界外圍最低等的雜兵,以羅真的修為,配合玄方印和五行道法基本能夠應付。
羅真明白,這一切肯定都是無良老頭事先安排好的,他有意引導羅真來華武求學,便是想讓他來擊殺越界的荒獸和修補靈界裂縫,如此一來也算是一次很好的歷練,而且還能獲得「善緣點數」,可用於向宗門換取功法秘籍和法器,丹藥等等。
眼下已是傍晚時分,羅真施展五行道法中的土系疾行術,原本想到後山檢查一下封印法陣的情況,可他剛到附近,便敏銳地察覺到一股極強的靈力波動。
羅真想也沒想,便縱身跳上一顆大樹,然後收斂氣息,並順手在週身套了個「玄方印」。
這玄方印正是天機谷器宗一脈的獨門功法,能夠利用靈氣構築出一個透明的光壁立方體,不僅能用作攻擊時困敵的手段,還能作為一種防禦措施,將自己包裹其中,可謂一舉多得。
然而玄方印也有不小的缺陷,那就是消耗靈力太厲害,大約是普通護罩的兩倍,以目前羅真通靈三層的修為,也就是最多使出兩,三道玄方印而已。
羅真將自己藏好後,便聚集靈力於雙目,只見半里開外的林間空地中,一個受傷的男子正和一名紫衣女子激烈打鬥,而這二人竟都是與羅真一樣的修仙者!
那受傷男子雙手結印,口中喊了聲「去」!
他掌心中兩根梅花針頓時沖天而起,並迅速化作紫,青兩口飛劍,向那紫衣女子激射而去。
那紫衣女子卻也不是省油的燈,隨手拋出兩個黑色小人偶,地上頓時騰起滾滾濃煙,緊接著便是兩隻張牙舞爪,週身籠罩著黑氣的厲鬼憑空出現,它們上半身宛若披堅執銳的人形,下半身則是一團倒錐形的煙霧。
其中一隻厲鬼尖嘯一聲,頓時引得兩柄飛劍同時攻來,而它自己則一手擎出一面固化的盾牌,另一隻手則提著根斧槍,與那兩柄飛劍戰作一團。
趁此空當,另一隻厲鬼則迅速飄向落單的受傷男子,手中雙戟帶起滔天戰意猛攻而去。
那男子面露驚慌,一邊撐起一個球體光罩,一邊丟出一面瞬間放大的灰色圓盾,勉強抵擋住雙戟厲鬼的攻勢。
而那女子則祭出一個白骨森森的奇怪葫蘆,從口中不斷射出長約一米的骨質長矛,配合著雙戟厲鬼的攻勢,噼噼啪啪地戳向那面灰色圓盾。
不到一分鐘的功夫,那圓盾色澤變暗,盾面上已經開始出現裂口,顯然已經不能支撐太久,那受傷男子若是沒有什麼扭轉乾坤的手段,只怕敗局已定了。
羅真看在眼裡,不由得暗自驚心,單看那男子同時驅使兩口飛劍的本事就不是他能比得了的,最起碼修為也在通靈五層往上。
而那名紫衣女子的修為也許並不在受傷男子之上,但仗著兩隻厲鬼傀儡和層出不窮的攻擊型法器,卻是從一開始便立於不敗之地。
羅真雖然還從未單獨面對過其他的修仙者,但是修仙界弱肉強食,殺人奪寶的規則他還是明白得很透徹的,二人鬥法,敗的一方身死道消那還算好的,若是遇到狠毒的邪派歹人,落得個抽魂奪魄,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場也是比比皆是。
想到這裡,一滴冷汗從羅真的大臉盤上悄然滑過,他不知道那鬥法的二人是否已經發現他的蹤影,但他卻清楚眼下如果撤了玄方印逃走,反而更容易被對方感應到自己的氣息。
於是羅真依舊保持不動,但為了以防萬一,他悄悄從儲物手鐲中取出一枚「雷珠」,扣在了手心。
這枚雷珠屬於消耗型的法器,雖然品階不高,但是威力卻不小,栗陸謙給羅真的「遺產」中原本有兩顆,可當時羅真並不知道這是好東西,隨手祭了一顆扔出去,結果竟是炸出一個直徑五米的大坑,足見其恐怖的爆炸威力。
除了雷珠以外,羅真其他的禦敵手段就實在太乏善可陳了,譬如獨門絕技「玄方印」也只是輔助功法,除了能打個措手不及,暫時困住敵人外,並沒有什麼破壞力。
而至於那套粗淺的五行道法和初階符箓,除了能招幾個小火球,或者射出幾道冰箭外,實在不堪大用,騙騙凡人還行,真要對陣別的修仙者可就慫了,人家隨意驅使一口飛劍殺來,便能砍得他屁滾尿流。
兩名修仙者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那受傷的男子開始不住地求饒,由於距離太遠,羅真聽不太清楚,只是依稀分辨出他說過「鏡子」,「老祖」,「鬼嘯峰」等字眼。
而那紫衣女子卻是不依不饒,最後終於用葫蘆中的骨矛刺穿灰盾,那只厲鬼頓時一躍而起,將手中的雙戟貫入了受傷男子的身體,將其擊殺。
而接下來,那紫衣女子竟是不顧受傷男子的屍體,突然駕起一口飛劍向羅真急速駛來!
紫衣女子剛到羅真藏匿的大樹下,背後兩隻厲鬼傀儡也隨即趕到,它們舞動著手中的武器,露出滿口尖牙,鬼叫連連。
紫衣女子素手一托白骨葫蘆瓶,冷笑道:「閣下既已看過一場好戲,何不現身與小女子一見。」
羅真嚇得魂飛魄散,竟是一下子從樹上跌落,然後極不雅觀摔了個狗啃屎。
紫衣女子不動聲色地退後半步,兩隻厲鬼傀儡則圍了上來。
「仙子姐姐饒命啊!」羅真雙手一拜,匍匐在地上,稀里嘩啦地哭訴道:「小的是天機谷器宗的記名弟子,多日來一直在此山中煉化法陣,想要封印那道靈界裂縫,並以此積攢善緣,換些宗門的丹藥輔助修煉而已。小的剛到此地,可什麼都不知道啊!」
在強者面前,羅真不敢有絲毫隱瞞,但他故意在字裡行間中抬出天機谷名號,並同時瞇縫著眼睛察言觀色,想看看對方是否能買賬,放他一條生路。
「噢,天機谷的人,你可有器宗的內門功法『玄方印』?」
見紫衣女子生出一絲興趣,羅真趕緊高聲應道:「有!小的這就把玄方印的玉簡獻給仙子姐姐!」
羅真一邊手忙腳亂地取下儲物手鐲,一邊哭哭啼啼地說道:「求仙子姐姐留小的性命,這儲物鐲裡的東西您請任取!只要仙子姐姐不嫌棄,小的願意為奴為僕,終身侍奉在您身旁。」
那紫衣女子見這菜鳥膽小如鼠,但話卻說得乖巧,不覺生出一絲好感,她踏前一步,從羅真手上接過儲物手鐲,然後喝道:「你退後。」
「是,是,是!」羅真連聲應道,可他剛退後兩步,卻看見那兩隻手持利刃的厲鬼已經霍霍地飄來。
那紫衣女子伸出雪白玉手輕撫小嘴,媚笑道:「嘻嘻,對不起了,小弟弟,實在是留你不得!」
然而出乎紫衣女子的意料,羅真的面容卻是突然一凜,冷笑道:「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羅真的表情前後出入太大,讓紫衣女子心中一悸,她突然發現手中的儲物鐲迸發出一陣蔚藍的強光,原來剛剛羅真裝模作樣的磨蹭時,已將那顆雷珠啟動。
紫衣女子大駭,當即素手一揚,想要將那顆雷珠扔出,豈料卻「叮」的一聲撞上一層光壁後反彈了回來。
紫衣女子這才驚駭地發現,不知何時,她已經被一層立方體型的光壁團團罩住。
「彭!」
一聲悶響,玄方印中的紫衣女子被雷珠炸成肉醬!
第二章 古怪銅鏡
紫衣女子香銷命隕後,那兩隻厲鬼傀儡也化作黑色煙霧散去。
羅真長出一口氣,終於一屁股坐在地上。
雖然僥倖戰勝比自己修為至少高了一兩層的對手,但其中的凶險卻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試想剛剛他如果時機把握得不對,玄方印沒有將對方困住,或者被那女子提前看出了儲物鐲中的端倪,那麼最後死的一定是羅真。
那女子不僅修為匪淺,而且心狠手辣,一身攻擊法器更是讓人防不勝防,若不是羅真一開始便使出扮豬的看家本領,先是裝作嚇破膽掉下樹來,緊接著上演碎節操無下限的奴才相,又順勢獻寶表忠心,這才終於騙得女子微微放鬆警惕,為最後一擊必殺打下了夯實的基礎。
也怪那女子太心高氣傲,要知道如若這任何一個環節被她識破,只要微微拉開些距離,羅真的那顆雷珠都絕無法傷到她分毫。
只不過現在說這一切已經沒有了意義,羅真擦了一把冷汗,步履蹣跚地走到紫衣女子的屍首前。
事實上,這女子雖不說長得有多麼傾國傾城,但也別有一番妖媚的風韻,可現在卻成了一地的血水。
羅真倒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的遺憾,而真正讓他難受的卻是:那雷珠的威力實在太大,竟然已將自己的儲物鐲連同那紫衣女子的儲物袋一起炸得粉碎。
要知道羅真那鐲子幾乎已是空空如也,壞了倒也不算可惜,但紫衣女子可是一身讓人艷羨的寶貝啊,此刻卻也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羅真歎了口氣,忽然想到去那個被幹掉的男修仙者身上找找看,沒準兒會有些斬獲也說不定。
於是羅真一路小跑,來到那片林間空地,只見那男子依舊趴伏在地上,脊背和腰腹處有兩道手腕粗細的窟窿,一直通到前胸,污血淌了滿地,看來已是一命嗚呼了。
不過為了謹慎行事,羅真依舊祭起五行道法,只見他的指間頓時凝結出一支鋒利的冰錐,正是水系冰箭術。
「去!」羅真一聲令下,那支冰箭頓時激射向地上的屍首,「噗」的一聲貫穿了他的腦袋,頓時血水四濺。
羅真看那男子的屍首沒什麼反應,這才確認他應該是死透了。
於是他走到那具屍首前蹲下,小心翼翼地將屍體翻了個身,只見他右手小指上帶著一枚黑色尾戒,其中隱隱散發著與羅真的鐲子類似的靈力波動,顯然正是一枚儲物戒。
羅真伸手想要摘下戒指,而就在這時,一道飄忽不定的煙霧竟然從屍首身上飛出,並瞬間湧向羅真的腦袋。
「奪舍!?」
羅真驚聲呼道,並隨手揮出一道玄方印罩向那道煙霧,只可惜仍然慢了半拍。
下一刻,羅真腦袋一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
在羅真的意識海中,兩團煙霧形態的魂元正在激烈交戰!
作為通靈境的修仙者,由於還沒能完全築下仙基,所以魂魄本元依舊呈現離散的形態,狀如一團無色的煙霧。
如果能練滿通靈境,築成仙基,晉陞到「鑄魂境」,那麼魂魄本元便會聚而不散,形成穩固的光球體形態。
而此刻,兩團煙霧狀的魂元如同兩隻纏鬥的巨蟒,正瘋狂地扭打撕咬著對方。
其中體型較小,但是成色更凝聚的一方便是羅真的魂元,而那奪舍修仙者的魂元則要大了一倍,但是煙霧的濃度卻略淺。
一開始,羅真便被團團圍住,對方憑借體型優勢,一點一點的壓制並侵吞羅真的神識,企圖佔據肉身。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奪舍的修仙者開始顯得有些後勁不足。
原來他雖然修為更強,但因為有傷在身,而且又是那種深及神魂的陰毒創傷,再加上他強行奪舍之時,又被羅真突然使出的玄方印攔腰鎖住了一部分,所以此時魂元所剩的力量已是強弩之末。
再反觀羅真,他雖然修為低微,但到底練得是最正統的天機谷本門心法「鍛神訣」,這部功法原本就以強化神魂著稱,使得羅真的魂元比同級的修仙者更強,而且此時他又是在自己肉身中以逸待勞,時間拖得越長,對他越有利。
奪舍原本就是魂魄本元最直接,也最原始的力量角逐,沒有任何算計和技巧,誰的拳頭大並且意志更堅定,誰便能笑到最後。
漸漸的,羅真的魂元變得越來越濃,它終於扭轉頹勢佔據了上風,那修仙者的魂元見勢不妙,想要逃走,卻被羅真死死咬住不放,最後終於煙消雲散。
***
也不知過了多久,羅真驟然睜開雙眼,一屁股從地上坐了起來。
他看向地上那具死屍,嘴角浮現出一絲淺笑,但同時也在心中暗罵自己太不小心,低估了這修仙界的生存法則,若不是自己反應及時,用玄方印鎖住了對方一部分魂元,再加上自身神魂又略在同級修仙者之上,否則只怕現在坐在這裡的應該是那個修仙者了吧。
想到這裡,羅真好一陣後怕,他擦了擦大臉盤上滑下的冷汗,告誡自己一定要銘記今日的教訓,以後絕不累犯。
羅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於是迅速取下那修仙者的儲物戒,然後掐了個法訣射出火系炎彈術,將那修仙者的屍體燒盡,又填平土坑,並將周圍靈力波動的氣息都抹去,緊接著又如法炮製,將那紫衣女子的屍首也處理掉。
最後,羅真將剛剛發生的一切又仔細想了一遍,確信沒有任何差池後,這才使出疾行術下了山。
羅真回到華武附近一所租來的公寓中,將房門鎖好,並啟動防禦陣法「小五行域」,這雖然只是一個入門級的陣法,稍微懂行的通靈境修士也能破解,但眼下對於羅真來說卻是多了一道保命的手段,並且在遭遇強敵時也好有點緩衝的時間。
羅真的臥室乍一看似乎與普通高中生的房間無異,一張單人床,一張帶書架的桌子,電腦,冰箱,電視,空調一應俱全,牆壁上還貼著一套猛虎下山的古畫和好幾張衣著暴露的明星海報。
羅真卜一進門,臥室內佈置的障眼法立即斂去。
雖然那些家什並無多大變化,但是一些修煉用的靈性物品卻立即顯露了出來,只見房間正中央放著一個打坐修煉的蒲團,旁邊圓桌上擺著鐫刻符箓的硃砂丹筆,牆角邊佈置著練習陣法的五行沙盤,以及消滅靈界荒獸後採集到的各式犄角,鱗甲和骨片等,紛紛暫存於角落的一口紅銅罐裡。
羅真急不可待地取出那修仙者的儲物戒,用了些手段抹去上面附著的神識後,便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來擺在桌上,一共是:五枚靈石,五顆拓脈丹,一面髒兮兮的銅鏡和若干靈草獸骨等材料。
靈石倒算是稀罕物,因為其中蘊含天地靈氣,修煉時如果在手中捏一塊,便能夠更快地吸納靈氣,從而提升修煉速度,除此以外,靈石也是修士之間交易的貨幣單位。
那拓脈丹名氣倒也不小,雖然只是最低等的「一品丹藥」,但對於通靈境的修士來說卻是極有裨益的,因為他能在藥力時間以內拓展全身經脈的容積,使得靈氣的流通效率大幅度提高,再配合靈石的增益效果,能極大的提升修煉速度。
拓脈丹因為煉製難度大,凝藥率偏低,所以價格不菲,修仙界市面上大概一枚靈石兌換五顆拓脈丹。
除此以外,作為天機谷的弟子,羅真也可以用自己掙來的善緣點數通過師門令牌兌換,不過價格卻是貴得嚇人,二十點換一顆拓脈丹,而要一百點才能換一枚靈石。
羅真修煉至今,也才堪堪積攢到兩百點善緣,所以他一直捨不得使用,想要存下來兌換一些宗門特有的進階功法。
接下來,羅真又撿起最後那面銅鏡,只見邊框上雕刻著一龍一鳳,正反面呈黑白兩色,造型古樸雅致,年代怕是有些久遠了。
羅真試著催動靈力貫入到鏡中,卻沒有任何反應,似乎連最抵擋的下品法器都不如,倒像是一個毫無靈性的凡物。
羅真又研究了好久,依舊沒有發現那銅鏡有什麼特別之處,不禁大失所望。
而就在這時,一串急促的敲門聲「咚咚咚」地傳來。
羅真皺了皺眉頭,只得暫時停下研究,隨手將正在把玩的一枚靈石和那面銅鏡暫放在桌上,然後向房門走去,以他現在的修為,只要用神識一掃,便能知曉方圓十米以內的事物,所以還未開門,他便知道門外之人正是隔壁住的女孩,名叫祝小妍,年紀比羅真長幾歲,目前在一家企劃公司做文案。
『咦,她找我幹什麼?』羅真覺得有些奇怪,因為他與祝小妍加起來也沒見過幾面,談不上有什麼交情,而且此女仗著幾分姿色,向來目高於頂,寥寥與羅真的幾次相見都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可今天怎麼主動找上門了?
帶著幾分好奇,羅真打開房門,呵呵傻笑道:「小妍姐,你找我有事嗎?」
說話的同時,羅胖子又習慣性地瞇縫起那雙綠豆小眼,上下打量起對方。
祝小妍留著一頭幹練的齊耳短髮,穿一件點綴著骷髏頭的緊身黑色T恤,將凹凸有致的身段盡展無餘,下面則套一條淺藍色牛仔短褲和一雙網洞不小的黑色絲襪,盡顯熟女韻味。
「胖子,來我家裡說。」祝小妍毫不客氣地說道。
若是放在平時,羅真倒也樂得與美女插科打諢一番,但是今天他正忙著整理寶物,哪有閒工夫耽誤,於是裝作扭捏羞澀地說道:「小妍姐,這可不好吧,孤男寡女的,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
「哼,能有什麼不好,我還怕你吃了我不成!別廢話,快來。」祝小妍冷笑道,說完轉身便走。
胖子只好苦笑一聲,隨手把門帶上,直覺告訴他,祝小妍可不會有什麼好事找他。
***
「原來就是要我幫你修電腦?」羅真看著祝小妍書桌上那台略微發黃的筆記本電腦,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怎麼,你不願意?」祝小妍冷哼道,此刻她正躺臥在沙發上,左手支著螓首,雙腿微曲,一副想要色誘胖子的模樣。
「我怕修不好,反而弄得更壞,你還是拿到電腦城去找專門的師傅修吧。」羅真撓頭說道,一雙綠豆小眼卻是悄悄將眼前這並不多見的美景看了個遍。
「沒關係,你就死馬當活馬醫,試試看吧,工具我都給你準備好了。」祝小妍理了理耳發,嫵媚地說道。
羅真歎了口氣,暗中用神識一掃,發現那筆記本電腦不過是一個電路回路燒壞了,只要重新焊接好就行,不會浪費太多時間。
於是他點點頭,說道:「好吧,我試試,修不好可別怪我。」
「當然!」祝小妍點點頭,補充道:「只要你能修好,作為回報,我就請你去銀杏酒樓吃頓好的。」
羅真嘴上說好,心裡卻直翻白眼,心想;大姐你讓一個修仙者給你修電腦,真要回報的話,區區一頓飯哪裡夠?
哎,也罷,就算是入世歷練的一種修行吧。
接下來,羅真打開電腦後蓋,給烙鐵通上電,又取來松香和錫膏,認真地修理起來。
羅真從小跟著栗陸謙到處遊歷,除了修煉仙術以外,倒也學會了不少生活技能,可謂是上能揭房瓦換燈泡,下能燒菜做飯通馬桶,不僅會裝神弄鬼算命占卜,修電視玩電腦也是樣樣精通,當真是一個現代化神棍的複合型人才。
約莫半個鐘頭的光景,羅真便將已那主板回路重新焊接好,他不動聲色地用神識一掃,確信沒有任何問題後,便將電腦後蓋重新合上,遞給祝小妍道,「修好了,你試試看。」
祝小妍接過電腦,開機一試,果然一切運轉正常,她頓時露出難得的微笑,道:「胖子,我就知道你能行的,謝了。」
「哪裡,舉手之勞啦。」羅真呵呵傻笑道。
接下來二人又閒聊幾句,羅真聽出對方已有送客的意思,於是便起身告辭,祝小妍自然順水推舟地送他出了房門。
剛一開門,便看見一個男子從過道口迎面走來,他穿著簡約,但渾身行頭無一不是潮牌,光是手腕上的名表怕就不在六位數之下。
此人手捧一束火紅玫瑰,面帶自信微笑,但當他看到祝小妍和羅真同時走出房門時,頓時臉色大變,失聲道:「小妍,你。。。」
祝小妍先是一驚,但隨即臉色驟冷,不等那男子說完,便清喝道:「我怎麼了?告訴你,鄭豪,我們已經結束了,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
看著眼前這一幕,羅真即使不知道事情的全部原委,也早已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他可不想摻合到這種狗血的事情中來,當即挪開一步,和祝小妍撇清關係,並呵呵傻笑道:「兄台,別誤會,我只是來修電腦的。」
「閉嘴!老子又沒問你話!」那名叫鄭子豪的男子勃然大怒,又看向祝小妍,陰沉道:「他是你什麼人?」
「這你還看不出來嗎?」祝小妍冷哼一聲,竟是伸出玉臂一把將羅真挽住,嬌柔的身段也隨之依偎了過去。
「你!!」鄭豪氣得說不出話來,當即將手中的玫瑰花一把扔在地上,然後目怒凶光地看著羅真,咬牙切齒道:「你他媽的活得不耐煩了,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
此刻的羅真欲哭無淚,傻子都知道祝小妍是故意利用他來氣鄭豪,可這位豪門大少是不是腦袋裡有大便竟然看不出來。
羅真只得擺擺手,苦笑一聲,道:「我真是來修電腦的。」
「放屁!」
鄭豪根本不聽羅真解釋,當即氣勢洶洶地衝了過去。
祝小妍見鄭豪竟然真的要動手,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因為她知道這位鄭家大少不僅脾氣暴躁,一身拳腳功夫也很是了得,據說他可是專門請古武術大師教授過拳法的,一個人打三五個普通大漢根本不在話下,所以羅真這小胖子在對方手裡根本就是個被打的沙包而已。
「彭!」
一聲悶響。
祝小妍下意識地摀住嘴巴,已經不忍心再看。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卻讓她驚得目瞪口呆。
只見羅真竟是輕描淡寫地隨手一掌,接住了鄭豪的拳頭,然後五指輕輕一捏,頓時讓高出半頭的鄭豪慘叫一聲,半跪在了地上。
羅真依舊是那副傻呵呵的模樣,搖頭歎息道:「我真是來修電腦的,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哎!」
鄭豪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羅真,此刻在他眼裡,對方彷彿成了獰笑的獅子,而他則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祝小妍自然也驚得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羅真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原先以為將要發生的慘劇卻居然完全顛倒了過來。
鄭豪倒也懂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他自知不是羅真的對手,當即認慫求饒道:「嘿嘿,這位兄台,我想這裡面肯定有些誤會,不如你鬆開手我們好好談談。」
「現在你相信我真是修電腦的了?」羅真呵呵笑道,鄭豪自然跟著傻笑,而一旁的祝小妍也鬆了口氣。
哪知道羅真卻突然臉色一變,森然道:「可惜晚了。」
說罷,他五指一捏,鄭豪的右手頓時傳來「噼啪」的骨裂聲,緊接著便是殺豬一般的痛苦嚎叫聲。
而這一切卻只是一個開始,羅真原本無意和凡人爭鬥,可是當遇到這種不懂事的孩子,他還是有義務要教育一二的,不過他自然沒有動用任何法術,而只是單憑拳腳功夫好好地給對方上了一課。
「啊!大哥,是我錯了!我。。。哎喲!!」
祝小妍被鄭豪一連串的慘叫聲嚇得愣住了,在她的記憶裡,從來都只有鄭豪打人,而沒有人敢打他,所以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趕緊勸阻道:「不要啊,羅真!不要再打了,你會殺了他的!」
羅真終於停下手,看著眼前腫成大豬頭的鄭豪,笑道:「嗯,差不多也夠了。」說罷,他拍了拍手,還不忘補上一腳,將鄭豪踢得飛出去老遠,喝道:「滾!」
鄭豪踉踉蹌蹌地爬起來,朝羅真滿含怨毒地看了一眼,卻也不敢多說什麼,然後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祝小妍看著鄭豪遠去的背影,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對羅真說道:「哎,你闖大禍了,他們鄭家勢大,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羅真卻是毫不在意地冷笑一聲,然後問道:「為什麼拿我當擋箭牌?我最恨被別人利用。」
「我。。。」祝小妍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羅真看了她一眼,也不再多說,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而祝小妍則愣在原地,看著羅真緊閉的房門,好半天才輕聲說道:「對不起。。。」
***
羅真回到房間,又繼續研究起那面古怪的銅鏡。
他用神識觀察銅鏡內部,卻沒有發現任何的靈力波動,難道這銅鏡真是凡物一件?
歎了口氣,羅真只得暫時將銅鏡放回到桌上,然後他盤膝坐下,先是吞服一顆拓脈丹,接著便手捏鴿子蛋大小的藏青色靈石,開始修煉起「鍛神訣」。
所謂修煉無時日,羅真憑借拓脈丹的奇效,再加上靈石的輔助,一口氣練到第二天早上,直到藥力盡失後才停下來。
驟然睜開眼睛,羅真頓時有種神清氣爽的明朗感覺。
這一晚上的修煉足抵得過以前十天半個月的效果,雖然還未能突破到通靈境四層,但是羅真卻隱隱感到第三層巔峰的契機已經越來越近了,若是再像昨晚那種用藥物輔助的奢侈方法修煉個幾次,便鐵定可以跨入第四層。
羅真不禁感歎,修仙一途果然就是與人,與天地爭資源,奪造化的過程,若是有足夠的靈丹妙藥,即使像他這種資質平庸的修士也能有日行千里的飛躍。
站起身,羅真看了看時鐘,已經接近八點,第一節課怕是要遲到了。
於是他隨手將那枚靈石放在桌上,然後起身洗漱一番,出了房門。
而在他離開後不久,一個詭異的景象卻發生了!
只見那枚青色靈石像是突然具備了生命一般,咕嚕嚕地滾了出去,正好移動到那面古樸的銅鏡的面前。
與此同時,那銅鏡呈現黑色的陰面突然伸出數條墨汁般的絲帶,如同章魚的觸手,又像是輕柔搖曳的海草般捲住那顆靈石,然後將它拖進了鏡面之中。
下一刻,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只是那銅鏡的白色陽面卻變得一片透亮,並不時泛出一道妖艷的光彩。
第三章 龍蛇鬥
羅真坐在教室裡,一邊盯著黑板,一邊拿著鉛筆在練習本上比劃。
數學老師正在講解一道立體幾何題,這也是所有學科中,羅真難得會認真聽的科目,其原因便是他覺得老師講述的立體幾何理論,能夠對他構建出一個更加堅固而穩定的「玄方印」有很大的幫助。
除了立體幾何以外,也就是化學課還算有用,因為能幫助羅真對煉製丹藥有更深入的理解。
看來栗陸謙的話倒是沒錯,將人間的科技知識融入到修仙道法之中,有時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也說不定。
接下來是一堂語文課,羅真雖然一手托腮一手拿筆,依舊看著黑板,可是思緒卻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
他又想起了昨天那兩個修仙者,隱約記得那個受傷男子在向紫衣女子求饒時似乎提到過「鬼嘯峰」,「老祖」,「鏡子」這些字眼。
『鬼嘯峰和老祖大概便是指某個邪派的祖師級人物吧,』羅真心想。
縱觀修仙界,大體分為三大陣營的勢力,其中有像天機谷這樣的名門正派,然後便是邪派和中立門派。
這其中,正派修仙者大多需「廣積善緣」,而邪派修仙者則要「積累陰功」。
總的說來,正邪兩派,一個遵循天道,維護平衡,一個逆天行事,企圖破壞平衡,一個重守,一個重攻,向來水火不容。
而中立派或者散修則無需要積攢善緣或者陰功那麼麻煩,但相對的,它們修煉的功法大多精進較慢,威力也比不過同級的正邪兩派修士。
羅真又想到了那面造型古樸的銅鏡,他從那男修士的隻言片語中推斷,這面鏡子應該大有來頭才對,而且似乎那紫衣女子追殺男修士,為的就是要得到這面銅鏡。
『也許那玩意兒真是什麼厲害的寶貝,只是我還沒有找到開啟它的方法吧。』羅真這樣想著,並在心中打定主意,晚上回家再好好把那鏡子研究一番。
現在對羅真來說,他最欠缺的就是一兩件稱手的法器,昨日目睹兩名修士鬥法,羅真深知一件強力法器在關鍵時刻甚至能起到扭轉乾坤的作用。
現在他沒有了雷珠,若是再遇到紫衣女子那樣的強勁對手,沒準就真只有去磕頭求饒的份兒了。
所以昨天晚上,羅真專門查閱了師門令牌中可供兌換的寶物,其中便包括通靈境修士專用的法器,可惜即使是最低等的下品法器也要六百點善緣,或者也可以用六枚靈石兌換,而昨日羅真的家當總共才五枚,就算想換也沒有辦法。
並且這六枚靈石還只是下品法器的兌換價位,若想要更好的中品或上品法器,沒有個幾十上百靈,只怕是癡人說夢。
於是,羅真開始考慮如何才能盡快弄到更多的靈石,用以兌換一件威力不俗的法器。
他先是仔細查看了師門任務,卻失望地發現,那些能得到大量靈石的任務顯然不是他這種通靈三層的小菜鳥可以完成的。
於是羅真又天馬行空地想到了求助於世俗界最發達的互聯網,而且還真被他找到了幾家修仙者的網店,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這其中還有一家聲稱可以用世俗貨幣兌換靈石,但價格依然不菲,除非羅真去搶劫銀行,否則這條路自然也是行不通的。
想著想著,不覺已經下課了。
教室裡頓時又變得沸騰起來,女生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要麼談論明星的八卦,要麼就是嬉笑著猜測誰誰誰又喜歡上了誰誰誰。
而男生們則是扎堆擠在教室門口的過道上,不是談論米國NBA的某個球員轉會,就是唾沫橫飛地炫耀昨晚打某款遊戲又爆了什麼極品裝備等等。
羅真難得地沒有加入到那些男生們激烈討論的隊列,畢竟昨天連續與兩名修士的鏖戰讓他身心俱疲,直到現在也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坐在羅真右邊的葉初初仍在奮筆疾書地抄寫黑板上老師的筆記,那張精緻的小臉上滿是認真的表情。
羅真就想不明白了,這個千金小姐注定將來秉承父業,一輩子吃穿不愁,她現在還那麼賣力地讀書幹嘛。
思索的同時,羅真下意識伸出左手小指彎向鼻孔,一雙小眼睛則斜斜地看向葉初初,從那欺霜賽雪的白淨臉蛋到略顯雛形的小胸脯,再到那雙修長如玉的長腿。
雖然身為一名修仙者,但是請原諒羅真那不入流的審美水平,他向來對女人除臉和胸以外的部位嗤之以鼻,所以葉初初對他來說,除了臉蛋氣質不錯外,其他的也就「呵呵」了。
這時,一個梳著寸頭,相貌頗有些陽光帥氣的男生伸出胳膊,一把將羅真的脖子勒住,並湊到他的大臉前,擠眉弄眼地小聲問道:「你是不是我兄弟?」
說話的人叫做朱達昌,也不知道他父母怎麼想的,取了這麼古怪的一個名字,因為諧音的關係,明明帥氣陽光的他被同學取了個「豬大腸」的綽號。
羅真雖然平素與人和善,在班上也很能與同學打成一片,但論到真正算得上朋友的,也就只有朱達昌一人而已。
「哎喲,豬大腸,你先把手鬆開,差點勒死我了。」羅真一邊笑罵道,一邊用眼神努了努身旁的葉初初,用唇語無聲地問道:「情,書?」
朱達昌先是一愣,緊接著臉上顯出了羞澀的表情,他做了個收聲的動作,然後壓低聲音問道:「你到底幫還是不幫?」
羅真歎了口氣,自從成為葉初初的同桌之後,他便多了一項業務,那便是經常有人將情書交給羅真,並請他悄悄遞給葉初初,而羅真自然也不能白干,收點辛苦費那也是應該的,譬如一本H漫畫,一碟小太陽國的生活記錄片等等。
眼下羅真看著朱達昌那滿含期待的表情,不禁苦口婆心地小聲勸道:「豬大腸,她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她老爹是漢神集團的總裁,華武的大股東,你家雖然也算有點錢,可是和她的家世比起來屁都不是,所以我奉勸你還是應該以學業為重,將來。。。」
話音未落,朱達昌卻掏出一盤光碟塞進羅真的課桌,並小聲說道:「杏梨姐姐的新作——《帝王遊戲》,回去好好欣賞吧。」
羅真一愣,一雙綠豆眼大放異彩,剛剛驚鴻一瞥間,已看見那光碟封面波濤洶湧的插畫,於是羅真當即一拍胸口,與朱達昌勾肩搭背道:「兄弟有難,我怎麼能見死不救呢,放心吧,都包在我身上好了!嘿嘿,我看那小妮子早就有點春心蕩漾了,你這封情書只要辭藻再華麗些,還不是手到擒來,到時候『苟富貴,莫相忘』吶!」
「一定,一定,嘿嘿嘿!」
二人的竊竊私語卻都被葉初初悄悄聽在耳裡,她柳眉微蹙,不免又升起一絲反感,現在羅真在她心中的地位已是一落千丈。
***
下午放學後,羅真尋了個空當,找到葉初初。
他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上前去,一邊喊道:「初初,等等我。」
葉初初面若寒霜,心中有些不悅,因為羅真明明與自己非親非故,卻總是故意佔便宜,喊得還那麼親熱,於是葉初初冷冰冰地看著他,問道:「羅同學,你有什麼事嗎?」
「嘿嘿,沒事就不能多看看你啊?」羅真嬉皮笑臉說道,隨即他看見葉初初臉色微變,於是趕緊將朱達昌的情書遞了過去,正色道:「諾,給你的。」
葉初初也知道這肯定又是羅真幫別人轉交自己的情書,不過她仍是禮貌地答謝後接了過來,然後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了。」羅真搖搖頭,轉身欲走,不過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又折了回來,湊近葉初初,故意神秘兮兮地問道:「對了,初初,你能不能幫我個小忙。」
「你說吧,若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我會考慮。」葉初初答道。
「是這樣的,」羅真歎了口氣,垂下頭,有些扭捏地說道:「其實有些話我本不該對你說,但是大家都是同學,也算是緣分一場,有困難應該互相幫助嘛。」
葉初初聽羅真說到「緣分」二字,心中不由得一緊,不過她顯然是想岔了,只聽羅真接著說道:「初初,借我點錢吧。」
若說之前還對羅真抱有最後一絲希望,那麼此時葉初初便已對他失望透頂,現在她更願意相信譚應雄的評價,這個羅同學其實就是一個無賴而已。
然而念在彼此的同學關係,葉初初還是拿出錢包,有些不屑地問道:「說吧,你需要多少。」
羅真搓了搓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他還是笑呵呵地說道:「先借個一億吧。」
葉初初的小手明顯地一抖,那粉面桃花的臉頰升起一抹怒色,她終於忍不住罵道:「你腦子有病!」說罷,氣得轉身便走。
羅真卻是一臉的委屈,昨晚他進入那個修仙者的網店,看到可以用凡間貨幣兌換靈石,只不過價格卻是一億比一,所以今天他才找葉初初碰碰運氣的,聽說她家不是很有錢嗎,卻連一顆靈石都買不起,哎,人心不古吶。
葉初初沒走出幾步,便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道:「是誰把我們大小姐氣成這個樣子啊?」
葉初初抬頭一看,來人是一名身材挺拔的帥氣男子,他有著一頭淺棕色的碎發,高挺的鼻樑,蔚藍色的眼眸,模樣很有幾分歐米范兒。
原來此人也是出自名門望族的公子,名叫余少傑,由於他母親是歐洲人,所以模樣上自然有些混血兒的味道。
若是平時見了這位自命不凡又舉止輕佻的貴公子,葉初初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看,可是眼下葉初初正在氣頭上,所以看到余少傑的出現,她破天荒的面露喜色,然後指著羅真,嬌喝道:「幫我揍他!」
羅真看了看余少傑那接近一米九零的挺拔身材,立即轉身開溜。
而余少傑聽了葉初初的吩咐,卻是酥得心兒都要融化了,當即邁開步子,優雅地朝羅真追了上去。
余少傑本身並不會武功,但跟隨他的兩個魁梧保鏢卻一看就是練家子,羅真沒跑出兩步,便被三人團團圍住。
羅真的一張豬肝臉頓時變成了苦瓜色,他看向葉初初,求饒道:「初初,我和你開玩笑的,何必那麼認真,大家可都是親密無間的同學啊,你不會指使他們真動手吧?」
余少傑聽了卻是一怒,喝道:「臭小子,你有什麼資格喊她初初!給我打!」
兩個保鏢掄圓了碗口大的拳頭,作勢要打。
葉初初卻是於心不忍,清喝道:「夠了,住手!」
葉初初說話的同時,一輛熟悉的瑪莎拉蒂突然「吱」的一聲急停在了路邊,只見虎背熊腰的譚應雄從跑車上一躍而出,逕直擋在了羅真的面前,他看向余少傑和兩個保鏢,冷哼道:「余少傑,幾天不見,你倒是本事看漲啊!連初初的同學你也敢打!」
譚應雄站在原地,光憑湧動的氣勢便將余少傑的兩個保鏢逼退半步。
而站在譚應雄身後的羅真卻是微微一笑,心想這個譚應雄練的外家功法「不動金剛」有點意思,在凡人中也算是上乘武學,只不過以修仙者的眼光來看,煉化神魂為上,淬體練氣已是落了下乘,就算再努力的修煉,也難有什麼大的建樹。
眼看譚應雄逼退自己的保鏢,余少傑卻是不甘示弱,他看了看身旁一言不發的葉初初,然後扯虎皮拉大旗道:「譚大猩猩,這不關你的事。既然是葉初初請我主持公道,我自然不會放了他,識相的,你就給我讓開!」
譚應雄卻是聽得一愣,沒有想到竟是葉初初要余少傑動的手,他還下意識地以為是這個紈褲公子又來騷擾葉初初,然後羅真上前阻攔,卻被對方的貼身保鏢欺負。
譚應雄皺了皺那兩撇濃墨重彩的掃把眉,古怪地蹬了羅真一眼,然後看向葉初初,問道:「初初,真是你讓余少傑動手的?」
「是的,我原本想給他點教訓。」葉初初看向羅真,她輕咬下唇,旋即鬆了口氣,淡淡地說道:「不過現在我已經改變主意了,羅同學只是和我開玩笑而已,倒是我太小題大做了。」
「初初,你能明白就好,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不用太自責了,我不會生你氣的。」羅真豁達地說道,一張平凡無奇的大臉此刻顯得是那樣的聖潔而慈祥,可他卻沒看到自己話音剛落,葉初初原本鬆開的粉嫩小手又捏成了拳頭。
譚應雄頓時將事情的始末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他悄悄側身對羅真威脅道:「又是你這傢伙欺負葉初初,這是第二次了,這筆賬我先給你記著,改天一起算。」
說罷,譚應雄又看向余少傑,譏諷道:「姓余的,初初本來已經原諒羅同學,倒是你在中間挑撥是非,拿根雞毛當令箭,你要真有本事,為什麼不自己動手?哼,只會指使你那些狗腿子!」
余少傑毫不相讓道:「譚大猩猩,你不就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武夫嗎,又能比我好多少。」
譚,余二人顯然早有嫌隙,每次一見面就是爭鋒相對,吵鬧個不停,這也是為什麼譚應雄一開始要護著羅真的原因,反正只要是余少傑想做的事,譚應雄幾乎本能地就要和他對著幹。
就在這時,一個男學生慌慌張張地跑來,朝一旁的葉初初點點頭,然後對譚應雄說道:「會長,不好了,有人來踢館,已經傷了我們幾個兄弟,你快去看看吧。」
華武作為一所弘揚古武學文化的高校,自然設立有武術會館,平時也經常和別的高校組織武術切磋,不過像這種非正式的比武,顯然是對方有意前來滋擾生事的。
譚應雄作為武術社團的會長,又是上屆校內武術大賽的冠軍,所以向來被譽為是華武的至強者,像這種維繫學校臉面的事,自然是由他出馬。
而葉初初作為漢神集團的繼承人,又是華武學園標誌性的人物,本身也極具武者的血性,所以不等譚應雄回答,便柳眉一揚,意氣風發道:「走,我們去看看!」
見眾人打算前往武術會館應戰,羅真怎肯放過這種好機會,當即腳下抹油,便想開溜,卻被譚應雄從背後一把揪住,道:「你也一起去!」
「譚大哥,我可不會武功啊!」羅真殺豬般地嚎道。
「那就在旁邊和拉拉隊一起喊加油!」
譚應雄不由分說拽住羅真,一行人向武術會館行去。
***
此時的武術會館早已人山人海,就連二樓的看臺上都圍滿了觀眾。
人們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演武場上的比試,那振聾發聵的吶喊與和喝彩聲幾乎要將武術會館的房頂都掀起來了。
隨著譚應雄一行人的到來,站在門口的華武學生們紛紛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那些資歷較老的學長們則藉機向新學弟學妹們吹噓,並激動地講述起了這一行人的來歷。
「那大個子叫譚應雄,乃是上屆全校武術比賽的冠軍,跟在他身後的漂亮女生叫葉初初,她可是我們華武的校花,聽說她老爸是漢神集團的總裁葉天政,而華武就是他們家投資修建的。那個長得像老外的叫余少傑,我們學校標準的高富帥,你看他剛一進來,好多女生就開始圍上去犯花癡了。」
說話的學長一一指著魚貫而入譚應雄等人,唾沫橫飛地介紹著,「這些人可都是我們學校的知名人物啊:譚應雄,葉初初,余少傑,以及。。。」當指到羅真的身上時,他明顯地楞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以及等等。」
接下來,那位被稱作「等等」的同學跟著譚應雄一行人來到演武場邊,只見場上兩名身穿武術服的學生正打得激烈,其中一人來自華武,是譚應雄的師弟,而另一人的胸口則繡著「東海」二字。
「又是東海的人來鬧事。」譚應雄負手而立,冷冷地說道,一旁的葉初初也是默不出聲,靜靜地看著演武場。
原來譚應雄口中的東海乃是另一所與華武齊名,同樣意在弘揚古武學文化的高校,而東海背後的林氏投資集團則是葉家的死對頭。
羅真一行人剛到沒多久,只見那演武場上的華武學生原本就在苦苦支撐,但終於還是敗下陣來,整個武術會館裡頓時傳來一陣失望地噓聲。
譚應雄當即足尖一點地,跳上了演武場,大喝一聲道:「我來收拾你!」
號稱第一強者的譚應雄出場,頓時為前來助威的華武學生們打下一記強心劑,會館裡的歡呼聲此起彼伏。
對方顯然也知道譚應雄的名號,有些未戰先怯了。
這時,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跳上了演武場,輕笑道:「譚應雄,我陪你玩兩手吧。」
原來此人正是東海林氏的大公子,名叫林宇琛。
近幾年來,不知是否有高人點撥,林氏投資集團和旗下的各個古武學文化傳播公司發展迅速,隱隱有蓋過葉家漢神集團的趨勢。
東海林家的大公子林宇琛常被戲稱作華武譚應雄的宿敵,他修煉一種名為「靈蛇九式」的拳法,這幾年精進迅速,想來也不會在譚應雄的「不動金剛」之下。
此時在演武場上,見林宇琛出馬,譚應雄自然也不會客氣,二人立即施展身法,斗在了一起。
林宇琛的靈蛇九式以凌厲刁鑽的爪法為主,他圍繞在譚應雄的身旁,如同一隻吐信的巨蟒,不時擊出一爪,攻向譚應雄的頸脖,鎖骨,腋窩,肋下等要害或者關節部位。
而譚應雄則像一個威猛的金剛巨猿,他毫不畏懼林宇琛的攻擊,拳法大開大合,直來直往,但由於對方太過靈活,譚應雄絕大多數攻擊都未能奏效。
二人鬥得旗鼓相當,羅真在一旁卻看得哈欠連連,而這一幕也被葉初初看在眼裡,她精緻的小臉上微帶怒色,不無寒意地瞥了羅真一眼,像是在說「你這傢伙又不出力,難道連助威加油都不會嗎?」
羅真心中暗笑,他想:『好啊,你想我幫忙是吧,那我就如你所願。』
於是羅真悄悄一掐法訣,神不知鬼不覺地扔了個五行道法,套在譚應雄的身上。
不過羅真卻並不是要幫助譚應雄,他使出的金系道法叫做「千斤墜」,那譚應雄卜一被點中,頓時覺得全身奇重無比,竟然連動一動都做不到。
他自然不知道這是羅真偷偷和他開的玩笑,眼見林宇琛一套腿法迎面攻來,他卻是避無可避。
羅真則趁機撤了千斤墜,讓譚應雄被踢個正著,他那壯碩的身體當即一歪,踉踉蹌蹌地往後倒去。
而他倒退的方向正是演武場邊的余少傑,二人頓時撞在一起,狼狽不堪地摔在了地上。
在場的華武學生們頓時爆出一陣噓聲,而羅真卻是在心中偷笑道:「敢對小爺我不敬,先給你們點苦頭嘗嘗!」
余少傑不懂武功,當即被譚應雄壓得眼冒金星,全靠兩個保鏢攙扶才勉強站起來,而周圍幾名花癡的女生則立即心痛地圍了上來,好一陣噓寒問暖。
譚應雄卻是怒火中燒,他從地上一躍而起,然後氣勢洶洶地便要再衝上演武場,而這時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卻是不重不輕地搭在了他粗壯的臂膀上。
「讓我去會會他。」葉初初看向場中的林宇琛,輕聲說道。
譚應雄原本想阻止葉初初,但看著她那副清麗而又認真的面孔,只覺得渾身三萬六千個毛孔都有些酥軟,他張了張口,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只能任由葉初初走上會場。
「小心些。」譚應雄在背後柔聲說道。
葉初初的登場頓時讓整個武術會館的氣氛被點燃,在場的男女同學們紛紛聲嘶力竭的吶喊助威,「葉初初,加油!葉初初,加油!!」
看來不只是對男生極具殺傷力,葉初初在女生中的口碑竟也是好得沒話說,眾人都知道這位勤勉認真的校花女神除了一副絕美的容顏外,一身武藝更是巾幗不讓鬚眉,就算是和譚應雄相比恐怕也是只在伯仲之間。
洶湧澎湃的人潮之中,羅真卻是負手而立,靜若止水,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演武場上的葉初初,嘴角邊掛著一抹似有非有的笑意。
不愧是葉家祖傳的上乘武學「龍象擒拿手」,葉初初雖是女兒之身,施展起來卻是比起男子也不逞多讓,她走的是正面攻擊的路數,那一掌一拳之間都透著股浩然正氣,隱約間似乎還能聽到一陣低沉的龍吟。
而林宇琛的靈蛇九式依舊走的是刁鑽陰毒的套路,他並不直接迎向葉初初凌厲的攻勢,而是憑借敏捷的身法,避重就輕,環繞在對手的身邊,然後如毒蛇一般吐出信子,時不時地揮出一爪,扣向葉初初的死角和要害。
二人一攻一守,一正一邪,使得這場「龍蛇之戰」打得格外精彩,轉眼之間已經互相拆招數十個回合。
而就在這時,葉初初突然抓到對方一個破綻,當即身子一沉,馬步跨前,素掌拍向對方空門大開的胸腹部,其中蘊含的暗勁頓時將林宇琛逼得倒退幾步,終於屈膝半跪在了地上。
此時此刻,整個武館會場頓時一片安寧,然後便是雷鳴般的歡呼聲驟起,久久不能平靜。
從小深受武學熏陶的葉初初卻是謙遜地抱拳道:「林師哥,承讓了!」
說罷,葉初初走上前幾步,極有風度地伸出右手,想要拉林宇琛站起來。
而就在這時,變故突生!
身在局外的羅真看得真切,那林宇琛極快速地吞下了一顆藥丸般的東西,而這個小動作幾乎沒有人看見。
羅真身為修仙者,原本不應該插手世俗恩怨,但不知為何他卻本能地對葉初初生出一絲好感,所以想也沒想地便用「神識傳音」直接探入葉初初的意識海,警示道:「小心有詐!」
與此同時,林宇琛果然暴起,他大喝一聲「還沒完呢!」
說罷,一記狠毒的蛇爪扣向葉初初的玉頸。
由於事先得到了羅真的預警,葉初初下意識地雙臂交叉,使了個防禦的把式,堪堪架住了林宇琛的攻勢,但同時她卻驚訝於對方突然暴漲的力量,那雙嫩白的手臂頓時被抓得生疼,而她自己也倒退數步,差點摔倒在地。
演武場周圍的觀眾們頓時一片嘩然,紛紛為林宇琛發動突然襲擊的行為所不齒。
而接下來,戰局開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原本處於劣勢的林宇琛就像發了瘋一般,速度提高了不少,而且處處搶攻,逼得葉初初只有招架之功而沒了還手之力,看得一旁的譚應雄和余少傑都為她捏一把汗。
羅真卻是看出了端倪,他從林宇琛身上感應到了一股靈力湧動氣息,而那絕不應該出現在一個沒有靈根的凡人身上,很顯然,剛剛林宇琛吞服的藥物恐怕是某種修仙者煉製的丹藥,能夠短時間內提升凡人的力量。
『難道這姓林的還有修仙者當後台?哼哼,不過顯然這傢伙的修為也不怎麼樣,這種丹藥一看就是低級的便宜貨。』羅真心中暗想。
面對林宇琛的攻勢,葉初初先是心中一驚,但又很快平靜了下來,她忽然想到剛剛那道直接在自己的意識深處浮現的聲音,心裡琢磨著是哪位高人在暗中幫助自己?難道就是那位葉家預言中的隱世真龍?
而這時,林宇琛又是一爪攻來,葉初初躲避不及,衣袖被「吱」的一聲撕開,頓時露出那條嫩得能掐出水來的白皙玉臂,五條鮮紅的指印觸目驚心!
葉初初驚叫一聲,但她那從容的俏臉上哪有半分害怕的表情,嘴角處分明還有一絲頑皮的狡黠。
觀眾們頓時群情激奮,一方面氣惱林宇琛無恥的偷襲,另一方面則因為看到葉初初那條光潔如玉的臂膀而想入非非,多麼希望那條破損的衣袖被撕得更開一些,最好是整件衣服都被撕碎才好。
而譚應雄則是捏得拳頭咯咯作響,余少傑也急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偏偏一點忙都幫不上。
然而葉初初的那點小心思別人看不出來,但卻哪裡能騙得過羅真洞若觀火的敏銳神識。
他微微一笑,在心中自語道:「小妮子,就當做是你勇敢的嘉獎吧,僅此一次而已,不過你可別想知道是誰幫了你。」
說罷,羅真暗暗掐了個法訣,一道五行道法中的「木系綿甲術」罩在了葉初初的身上。
與此同時,林宇琛又是一爪鑿向葉初初的左臂,卻如同泥牛入海般根本使不上力氣,他心中一驚,而葉初初則抓住機會,回手一掌拍向林宇琛的肩膀,其中附帶的暗勁頓時將對方的右臂打得脫臼。
林宇琛暗暗吃驚,他退後幾步,一邊不動聲色地接回臂膀,一邊下意識地瞥向周圍的觀眾,似乎在懷疑葉家的背後難道竟也有修仙者相助?
只不過憑著林宇琛一介凡人的眼力,如何能辨別出深藏在人群中的羅真。
而葉初初雖然並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她也猜到一定又是那位高人在幫助自己,於是小臉上面有喜色,也顧不得手臂上的痛楚,當即一聲嬌喝,攻向林宇琛。
羅真知道接下來的比試已經沒有了懸念,他微微一笑,趁著觀眾們還在激烈地助威吶喊,他卻悄悄溜出了武術會館。
第一章 真龍還是害蟲
寬敞明亮的大理石長廊上,葉初初抱著一疊考卷徐徐走過,腦海中依舊回想著昨晚占卜師的預言:『除非得到隱世真龍相助,否則葉家百年基業必將毀於一旦。』
多年來,葉氏一脈致力於傳承並弘揚古武學文化,在現任家主葉天政創辦漢神集團之後,更是將這份家業發揚光大,甚至發展成了國際性的文化和產業鏈。
譬如「華武」這所私立名校之所以能崛起如此迅速,老東家漢神集團的鼎力支持自然功不可沒。
而身為董事長葉天政的千金,葉初初憑借無可挑剔的相貌和近乎完美的身段,卜一入校時便以壓倒性的得票率,被男生們評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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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銘顯文化事業有限公司出版日期:2014-11-13ISBN/ISSN:9789863555179 語言:繁體中文For input str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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