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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散勇者物語》暢銷作家香草專序推薦:「輕鬆中略帶懸疑的魔幻風格,讓這部作品充滿獨特的魅力!」
關於彌拉亞的陰謀漸漸浮現,其中還牽扯到巴露的過往。
為此,德扎拉特團長不僅對第十二分隊下達密令,甚至不顧斐芬斯反對,指定來自彌拉亞的阿爾法、巴露,孤男寡女地出一趟特殊任務。
明知要面對難堪的黑歷史,巴露仍堅決接受這一切。
不料,任務過程超乎想像──眼前的副隊長和平常截然不同,令她起了雞皮疙瘩。
先是強迫巴露喊他哥哥、主人,或者親愛的?
提到隊長,直說那傢伙很煩,想把他揍個半死!
呃……這樣的副隊長……真的沒事嗎?
本書特色
《皇家儀仗團》以西方魔幻為背景,輕鬆中略帶了推理懸疑。
儀仗團本來應該只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裝門面團隊,在這裡卻更像是一個特務機構。隨著許多大小謎團出現,一幕幕生動有趣的互動躍然紙上,逐漸牽扯出主角巴露的過往。
親情、友情、愛情……人類的各種情感一向是小說裡不可或缺的元素,竹某人顯然沒有忘記描述不同的感情碰撞出來的花火,這無疑是小說中的一大亮點。
如果各位想尋找一本輕鬆有趣的小說,請來看看《皇家儀仗團》。它沒有華麗的詞藻,沒有深刻厚重的歷史背景,卻絕對有著獨特的魅力。
──香草(暢銷輕小說作家)
穿越異界的少女,展開緊湊喧鬧的軍團生活
自古相傳,有片神棄之地名喚「彌拉亞」,被視為災厄的灰色世界。從歷史記載的隻字片語中得知,依靠「風暴之門」這項自然現象,此處可以短暫連通異地。
經由風暴之門,少女巴露意外從彌拉亞前往異界,人生因而得到重新開始的機會,為了捍衛新生活中重視的一切,她決心投身軍旅。在訓練生比試之後,原以為會順利加入滿是肌肉男的炎劍軍團,不料卻被孔雀般華麗的皇家儀仗團優先錄取,未來的日子她真的能夠適應嗎?
而巴露進入皇家儀仗團,除了得照顧同期友人,應付別有心思的長官之外,她的軍旅生活仍是風波不斷,訓練時受到不明人士干擾、廣場執勤的馬匹騷動、出現具有彌拉亞紋樣的器物、帝都墓園的神秘幽靈現身、參加建國祭的御前比武大會等等。這些人事物的存在,似乎帶有其他陰謀與麻煩……
作者簡介:
竹某人
竹林中的一棵竹子,在寫作與現實中努力找尋平衡點,希望自己的文字帶給大家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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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月
3月24日生,同人畫家一隻,蹲坑的範圍很廣,喜歡畫美男&可愛的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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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第一章 魔法師的清晨
01.
魔法師的清晨比平常人來得早。
遠方的天空剛泛起淡淡亮光,太陽仍有一段時間才會從地平線躍出,可住在高塔上的維薩瑪早已醒來。
珊瑚城是一座城堡,建築格局和新皇宮的對稱式宮殿不同,除了位於正中央的主塔,還有五座高塔。
維薩瑪擁有的是五座塔中第二高的那座,塔頂一層被他改造為觀星、研究魔法的房間,往下才是他的睡房。
他的高塔不是城堡中最高的一座,但在帝都很難找到比珊瑚城更高的地方,可以俯瞰整個城市。
半睜著眼,維薩瑪沒有半點猶豫地掀開被子。入秋後的清晨甚涼,正好給睡眼惺忪的他一個激靈,整個人頓時清醒不少。
拖著衣長及地的絲質睡袍自四柱床上下來,拉過掛在床邊的外套,隨便地披在身上,接著赤腳朝房內一扇面向露台的落地大窗走去。
臉上愛睏的表情和平日差不多,在沒有外來光線的房間中,維薩瑪動作放得很輕地走著,即使不用看,也能避開房內的傢俱。
厚重的遮光窗簾拉開,窗外正對著皇宮花園的大草坪,在太陽尚未冒出地平線的現在,草坪上一個人都沒有,遠遠望去,新皇宮的方向也沒看到亮起燈的房間。除了趕在晨曦時分出沒的鳥兒,偶爾鳴叫幾聲,不論是人或動物,都依然沉浸在香甜的睡夢中。
打開窗子走到陽台上,維薩瑪開始魔法師的日課。
每一名魔法師都有自己獨有的冥想習慣,維薩瑪從最初接觸魔法時,就喜歡在太陽尚未升起的清晨時分冥想,這段時間的寧靜和清新的氣息,對魔力的成長和操控有明顯成效。
維薩瑪喜歡魔法這門高深、稀有的學問,也慶幸自己擁有這方面的天賦。在學習過程中,他體會到自己對魔法的真心喜愛,成為魔法師更是他對自己的期望,也是最適合他的道路。
從現實角度思考,若非他擁有魔法師身分,尼克魯三世和他的侄子們就算對他再沒成見,恐怕也會受到貴族脅迫,送他離開。
儘管維薩瑪對宮廷、皇位和權力沒有興趣,但不代表他願意離鄉背井,帝都可是他出生、成長的地方,憑什麼要他離開?
他不希望擁護自己的貴族和尼克魯三世發生衝突,所以他最好成為給人不理世事之感的魔法師,憑藉魔法師稀有、超然的地位,讓那些看他不順眼的貴族,也得顧忌他的身分。
過了好一會兒,他緩緩地睜開眼睛。
冥想完畢,維薩瑪的一天正式開始。
簡單梳洗過後,維薩瑪才將哈克喚來,替他把一頭又長又鬈的頭髮打理好,再穿上遞來的長袍。他臉上依舊是平日那副微睏、沒精神的樣子,若非哈克清楚自家主子的個性,真會以為對方打算去睡回籠覺。
還沒到下雪的隆冬,維薩瑪已換穿厚料子的魔法袍,衣長及地加上刺繡,令袍子重量不輕。拖著厚重又保暖的袍子從屏風後走出,他在鋪上藍絲絨的銀盤,挑選今天要配戴的飾物,大多是些與魔法相關的寶石或護身符。
身為維薩瑪唯一的侍從,哈克向來起得比維薩瑪還早,而經過昨天大神殿的驚嚇,更是一夜無眠地熬到天亮,眼底不可避免地出現黑眼圈。
他是真的被嚇壞了!
仔細想想,最近殿下遇到的危險實在不少,於公於私他都很擔心。
「殿下,您看起來精神不太好,不如今天別出門,留在城堡多休息吧?」哈克一邊整理房間,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維薩瑪臉色。
他手上的動作沒有半點遲緩,可維薩瑪依然明顯地感覺到他的不安。
「我看是你昨夜沒睡好吧?要放一天假休息嗎?」
「不!不用了。」哈克連忙搖頭推辭,即使殿下開口,但那違反了皇家貼身侍從的驕傲呀!
跟在維薩瑪身邊這麼久,哈克光看被選用的配飾,就知道這位殿下今天又打算出門。才發生那種事情,為什麼殿下還能若無其事地出去?難道沒想過,也許仍會有不軌之徒伺機而動?
怪不得入夏以來,那些由大殿下派來,負責保護維薩瑪殿下人身安全的侍衛們,身材越發精瘦,恐怕跟在殿下身邊,光是嚇出來的汗水,就足夠達到絕佳的減肥瘦身效果。
「殺手有殺手要討的生活,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何必為了那些不知何時會冒出來的人,而影響自己的步調?等會兒我要到神殿一趟,你準備一下吧!」
「但是殿下,昨天才……」哈克忘不了大殿下等在皇宮大門前,那張臉黑得如同抹了墨水般。要是大殿下知道自己沒有拚死阻止維薩瑪殿下外出,別說是前途或侍從的立場會不會很為難,說不定連小命都要丟了。
「到大神殿圖書館行刺的男人已經被抓了,還擔心什麼?放心吧!總之,我會叫瓦倫丁放你一條生路,不會把你的皮剝下來。」這番看似安慰的話,被維薩瑪輕飄飄的語氣弄得半分說服力也沒有,反令哈克有種一定會遭大殿下尋仇的預感。
「殿下……」哈克一臉欲哭無淚。
本想盡責地爭取,可惜維薩瑪已揮手示意退下,哈克只好無奈地離開寢室去準備早餐,以及通知侍衛隊長喬裝隨隊出行。
02.
早餐準備好之前,維薩瑪上了塔頂。
通往塔頂的門上鐫刻著魔法陣,即使有鎖匙,若不解開魔法陣的結構,依舊無法開門。
塔頂的天花板吊著幾盞由水晶玻璃雕琢而成的吊燈,不過燈罩裡的是附有恆久魔法光的魔法石,因此待在塔頂不論日夜都光線充足。一旦落下厚重的窗簾,此處便看不見日出月落,令人忘了時間流逝,可維薩瑪很喜歡這種彷彿時間停止的空間。
在滿牆魔法書和羊皮紙卷堆砌的空缺中央落坐,維薩瑪伸手摸向書桌暗櫃的開關,從彈出的暗格中拿起一面金屬牌。
當哈克在建國廣場的意外發生後,斐芬斯一直為了這面金屬牌的來歷前來找他,要不是視他為眼中釘的貴族們,顧忌斐芬斯是領了德扎拉特的命令行事,同時也怕發難會觸怒魔法軍團長塞巴斯蒂安,否則外邊早就亂傳,他們肯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謀。
維薩瑪把自己接觸的人通通過濾一遍,扣除儀仗團,當中根本找不到任何和彌拉亞相關的人事物。如果身邊真有這樣的人而他查不出來,可見對方藏得多深。
至少維薩瑪能夠肯定,有辦法得到金屬牌並栽贓到哈克身上,必然是他們曾近距離接觸的人物。至於金屬牌背後究竟牽連了什麼,維薩瑪相信,德扎拉特勢必心裡有數,畢竟帝國所有關於彌拉亞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過,連德扎拉特都得派斐芬斯出馬,可見對於金屬牌的製作人毫無頭緒。
儘管斐芬斯不相信,但維薩瑪真的沒有絲毫隱瞞。
廣場上的意外來得突然,他當時只來得及把哈克領走,金屬牌、長針的事,都是事後才知道。別說斐芬斯,就連他自己都想知道,到底是誰特地打造出刻上他名字的金屬牌。
維薩瑪半垂著眼把玩金屬牌,思考起事件背後的各種可能性,心想那次事件的最終目的,應該是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揪出親王和彌拉亞的祕密組織勾結。
問題在於事情爆發,對皇室的名聲也不好,那些不喜歡他的貴族十分交噢,按理是不敢冒著失去皇帝或大殿下歡心的風險,栽贓到他身上。
他對權位看得很開,政治權力、人人羨慕的皇位,都可以棄如敝履,但卻很重視把握自己的處境和情報。這片小小金屬牌帶來的影響可大可小,落在有心人手裡,恐怕將掀起一場無休止的鬥爭。
他和侄子們相處良好,對現在的生活也十分滿意,著實不希望有任何改變。
「殿下,早餐預備好了。」厚重的門後傳來哈克的聲音。
維薩瑪將金屬牌收在身上,待他開門,哈克已先行離開。
沿著塔式建築常有的螺旋樓梯來到中層的餐室,甫一踏進為他打開的大門,率先映入眼簾的不是桌上的精緻餐點,而是一名不該在這個時間出現的客人。
「這張見鬼似的臉是什麼意思?」壓根兒沒受到主人邀請的客人,剛好用餐完畢,正用餐巾抹著嘴角。見維薩瑪出現,他優雅地舉起添了清水的高腳杯,微微點頭致意。
維薩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也不在意對方不請自來,還早自己一步用過早餐,依然走到慣常的位置坐下,端起哈克剛添好的茶慢慢地喝了一口。待他享受過紅茶的香氣,才慢半拍地回答斐芬斯。
「斐芬斯,你不是最愛賴床嗎?平常這個時候,你才剛掙扎著起床吧?」
「你說的是幾百年前的事?那種壞習慣我早就戒掉了。」
斐芬斯今天不是以軍團分隊長的身分前來,所以沒穿軍服,但要出入皇宮,對衣著仍須講究,便罕見地披了件魔法師袍子,還把代表身分的東西都掛上去。可那件他穿著嫌麻煩的魔法袍,早在進入高塔時就扔到哈克手上,拿去衣帽間。
「那麼你是徹夜沒睡,換了一身衣服就來白吃早餐?」維薩瑪顯然不信斐芬斯的說詞。
「我這一頓難道能吃掉你一個金幣?對了,我不要茶,請給我咖啡。」斐芬斯很不客氣地支使著哈克,飽餐一頓的他,對剛出爐的麵包沒有興趣,也不在意精緻的鮮果拼盤,只想要一杯提神的咖啡。
「抱歉,殿下從不喝咖啡,只備有紅茶……」哈克添茶的動作頓了頓。
他的職責是想辦法滿足主人和來客的要求,但這座高塔真的無法翻出一顆咖啡豆,而趕去皇宮借又太費時,絕對會把這位軍團分隊長的耐性磨光。
「你還是討厭咖啡嗎?」斐芬斯也不再堅持,反而一臉好笑地看向正在吃水果的維薩瑪。
他想起以前一起學習時有關咖啡的趣事,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03.
「我這裡只提供清水或紅茶,不滿意你可以不喝。」維薩瑪手執刀叉切著水果,用餐禮儀完美得無懈可撃,只是進餐速度出奇緩慢,目光也沒投到斐芬斯身上,彷彿故意晾著對方。
「看樣子你不是很高興見到我。」斐芬斯自然感受到維薩瑪略帶不滿的情緒,要是對方心情好,怎會連看都不看他?而且那張理應帶著睡意的臉,此刻哪有半分迷糊?平常人畜無害的模樣,根本是騙人的!
一想到維薩瑪頂著這張無辜的臉,讓巴露不好意思不收他的禮物,有部分更是經由自己的手轉交,斐芬斯實在無法不鬱悶。
很多事情根本瞞不過維薩瑪這個看似迷糊的傢伙,儘管看不順眼對方洞燭先機的神色,但和聰明人說話能節省時間,想必他一早出現的理由,對方早已猜到。
「哈克,添好茶你可以先退下,殿下有需要會再喚你過來。」
面對斐芬斯越俎代庖的命令,哈克猶豫地看向維薩瑪,等到主人點頭,才躬身一禮,退出餐室。
門關上,維薩瑪才抬頭看向垂眼喝茶的斐芬斯。自他坐下用餐開始,就對斐芬斯來訪有過很多不同猜想,直到現在,仍是選擇什麼都不說。
維薩瑪放下餐具,用餐巾印了印嘴角,靠到椅背,手肘撐著扶手,十指交疊胸前。他脫下迷糊魔法師的面具,愛睏神情依舊,但目光清澄深邃。
光是眼神的轉變,斐芬斯知道這人已將身分切換成帝國的親王殿下。
「是德扎拉特讓你來的?」維薩瑪雙目半垂,盯著白瓷杯中還剩半杯的茶水。
每次提及紅茶,維薩瑪都會想起老師的首名弟子、他的學兄,同時是現任皇家儀仗團團長的德扎拉特。
那個從小像自己監護人的男人,心裡無時無刻都有許多計畫,儘管總弄不清德扎拉特眾多的心思,可維薩瑪對他全然信任,對斐芬斯和另一位學兄塞巴斯蒂安亦同,他們之於維薩瑪都是特別的。
並非瓦倫丁或維采爾不好,而是自己和德扎拉特他們沒有血緣關係,更加顯得他們之間的信任和情誼珍貴。
「我來一定是團長的吩咐嗎?難道我不會為了彼此的深厚交情,特地跑一趟?」喝了口茶,斐芬斯挑起眉,略帶不滿地瞪了維薩瑪一眼。
這世上有膽子給維薩瑪臉色看的人不到五個,仗著從小的交情,斐芬斯私下從沒跟這位親王客氣過。
算起來斐芬斯和維薩瑪認識都快二十年了,當中有一半的時間還一起生活,說他們像兄弟也不誇張,對方在想什麼都心裡有數。
「你會。」維薩瑪頓了頓,嘴邊泛起一抹會心微笑,然後說道:「你有心想來卻不一定是今早就到。昨天發生那種大事,你怎可能抽得出時間以個人身分過來?」
斐芬斯抽了抽嘴角,這是抱怨他忙於公事嗎?
「就知道瞞不過你。」斐芬斯無奈地笑了,「團長不放心才讓我來的,因為他太清楚,你不會乖乖待在皇宮裡,而且為了金屬牌,我不得不再來一次。維薩瑪,是時候乖乖說實話了。」
「那東西的確不是我的,至於是誰意圖營造出我和彌拉亞的勢力有關……這一點,我認真地想過一遍,發現希望我身敗名裂的政敵原來頗多。」歪了歪頭,維薩瑪在腦海中隨便一數,便可列出數十個嫌疑名單。
為了各自利益,想讓他這個親王消失的人可多了,當中有些更是不能亂動的大貴族,要從這些人手上探出有用情報,極為困難。
「哼!你現在才知道仇家多嗎?算了,團長讓我來是先給你小道消息,在昨天抓住的男人身上,找到了一面相似的金屬牌。」
「一樣的?」
「阿爾法一眼就認出來。」
提起金屬牌,維薩瑪把剛好帶在身上的那面拿出,輕輕一拋便飛過餐桌,只是落點出現嚴重誤差。斐芬斯趕緊起身伸手接著,才避免金屬牌落入桌上那鍋像奶酪的東西裡頭。
金屬牌留在維薩瑪這裡的事,斐芬斯曾向德扎拉特報告。團長把這個消息完全壓下,除了幕後策畫的人和當事人外,不會再有人知道。
那些貴族探子再厲害,最多只知道維薩瑪的侍從在建國廣場險些發生意外,至於和彌拉亞有關的長針、金屬牌,無人知曉。
如果這時帝都出現相關謠言,他們就可以順著謠言的來源追查,說不定能摸到更多線索。
04.
「德扎拉特有頭緒嗎?」維薩瑪一見斐芬斯搖了搖頭,又問:「你們打算再讓巴露去問那個男人?」
這個可能性讓維薩瑪輕輕皺眉,巴露和克魯凱特碰面的那幕令他印象深刻。
顯然巴露身上有著讓對方一眼就能認出的特徵,而且認出之後,男人還惡意地用了他和阿爾法都聽得懂的彌拉亞方言,咬牙切齒地罵她叛徒。
讓巴露再見對方,說不定又會受到侮辱,這不是維薩瑪樂見的。
「那個男人不知道還有沒有半條命呢!」斐芬斯瞇起眼睛,沒發現自己的語氣有多陰森憤怒,聽得維薩瑪揚了揚眉,好不容易才忍住不讓嘴角勾起。
「難道那男人被馬薩沙押走後,你偷偷吩咐阿爾法在牢裡動私刑嗎?」
當時維薩瑪真的嚇了一跳,那聲叛徒出口,巴露尚被震得無法動彈,而他正想著該如何收場,阿爾法竟一聲不響地動手,而且這回出腳的力道,比之前跟克魯凱特交戰更重。
克魯凱特像大型垃圾般被踢飛出去,發出一聲巨響,砸在旁邊的一列椅子上,椅子應聲變成碎片。
把人一腳踢飛後,阿爾法仍沒打算收手,走過去伸手抓住男人的衣領,把人提了起來,接著用彌拉亞語冷聲說了幾句。
那時的阿爾法冷酷得令人不敢正視,維薩瑪也在心底打了個寒顫,原來這就是真正的彌拉亞人。
「怎麼可能!副團長用他的火眼金睛盯著,阿爾法再想也沒辦法動私刑啊!如果可以,我絕對不會阻止阿爾法,最好撕了那傢伙口無遮攔的嘴!」
「你這話有私心的成分在。」
「怎會?阿爾法說得很有道理,那男人明明會說彌拉亞的一般方言,偏偏在他面前裝不懂,浪費他寶貴的時間。我那位副隊長經常說,時間無價,讓他花了這麼多時間,才問出那疊紙的內容,不受點皮肉痛怎麼行?」
斐芬斯說得十分流暢,然而聽在維薩瑪耳裡,不過是用來催眠自己的說辭罷了。要不是阿爾法先一步動手,沒準斐芬斯會把克魯凱特轟個半死。
這番話倒是給了維薩瑪另一個有趣的猜想:斐芬斯身邊那位看似沉默冷然的副隊長,也有些壞心眼,顯然故意誤導斐芬斯,讓斐芬斯沒有察覺自己生氣的真正原因吧?
雖說不點破對斐芬斯有些不好意思,但維薩瑪覺得,暫時維持現狀也很有趣,決定安心看戲。
誰叫斐芬斯沒有自覺,活該被他們戲弄!
「最好是這樣!看到昨天巴露那樣,我實在不忍心。要是你們還硬逼她去見那個人,著實太不近人情了。」維薩瑪故意一提,果然看見斐芬斯嘴角不明顯地動了一動。
「這方面團長另有打算。」
說歸說,團長到底有何打算,斐芬斯不清楚。
昨天阿爾法動手,馬薩沙在出人命前就把人帶走。接下來分隊忙著善後,他又得接手和神官協商調查的事,忙到半夜好不容易才回到總部,誰知又接獲團長命令,吩咐他今早過來。
他辦公室還放著兩份報告沒寫,更別說那些阿爾法整理完、等待他過目簽名的文件,暫時全得放下。
作為魔法師,誰不知道趁天未亮時起來冥想,最能保持和魔法元素的契合度?偏偏這陣子忙得要命,斐芬斯只能在深夜和元素們數星星。
若非得在維薩瑪溜出皇宮前把人逮住,斐芬斯真的寧願留在宿舍多瞇一陣。
維薩瑪沒接話。
昨天的事確如阿爾法所說,克魯凱特一開始假裝聽不懂他們說的彌拉亞語,那麼他究竟聽不聽得懂大陸或帝國語言呢?要是他能聽懂,表示他來到帝都、襲擊神官,都不是偶發事件。
「斐芬斯,阿爾法有告訴你,那男人說的那句話的意思嗎?」
斐芬斯雖是分隊長,但對彌拉亞的事情一知半解,想必不會特地修習那邊的語言。
「有。關於這件事,你……」
「放心吧!我敢追問她,第一個不放過我的就是你。」維薩瑪故意打斷斐芬斯,說完更不讓對方有時間反駁地起身離席,「我打算外出,你要一起去嗎?」
「當然。」
第一章 魔法師的清晨
01.
魔法師的清晨比平常人來得早。
遠方的天空剛泛起淡淡亮光,太陽仍有一段時間才會從地平線躍出,可住在高塔上的維薩瑪早已醒來。
珊瑚城是一座城堡,建築格局和新皇宮的對稱式宮殿不同,除了位於正中央的主塔,還有五座高塔。
維薩瑪擁有的是五座塔中第二高的那座,塔頂一層被他改造為觀星、研究魔法的房間,往下才是他的睡房。
他的高塔不是城堡中最高的一座,但在帝都很難找到比珊瑚城更高的地方,可以俯瞰整個城市。
半睜著眼,維薩瑪沒有半點猶豫地掀開被子。入秋後的清晨甚涼,正好給睡眼惺忪的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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