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榮寶珠跟榮家女眷回了榮府，一路上榮灩珠面色冰冷，心裡卻焦急不已。

說實話，榮寶珠覺得如今的太子還不是無藥可救，大概是身邊的人太寵著他，這才養成這種性子，只盼著他能聽她的勸，慢慢改正。

回了榮府，榮慧珠立刻把葉姚的事情稟告了狄氏，狄氏歡喜得立刻派人找大夫來，大夫一把脈，診出是懷上了，且已經一個多月，脈象很穩，又說若是有些害喜的反應，吃些酸辣的東西便好。

狄氏笑咪咪地讓丫鬟塞銀子給大夫並把人送出去，一回頭瞧見葉姚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樣，就拉著她坐下。「傻丫頭，這是好事，只要有了孩子傍身，你還怕甚？」

葉姚捧著小腹，神色漸漸放開，笑道：「祖母說的對，只要有了孩子，我還怕什麼。」

這是高氏的第一個孫兒，高氏知曉葉姚懷孕後很是歡喜，平日裡的冷言冷語成了噓寒問暖，竟讓葉姚每日早上不必請安，只管好好休息便可。

葉姚低眉順眼地道：「娘，如今我懷了身子，到底還是有些不穩，不如我和夫君分房睡，這樣對孩子也好些。」

高氏笑道：「好，好，都依妳的，待會兒我就讓人去收拾房間，不用妳搬出去，讓珂兒搬出去就是了。」

葉姚道：「多謝娘。」

榮寶珠回去後，岑氏得知她碰見了太子，有些擔心，不過因為兩人年紀還小，她不好說什麼，只提醒道：「太子名聲不好，少跟他接觸。」

榮寶珠點頭。「娘放心，我知道的。」

「對了。」岑氏忽然歡喜地道。「最近我在給妳四哥相看姑娘，相看了幾家，比較中意蘇家的嫡出長女蘇青霞。」

榮寶珠一頓，心情變得低落了。說起來，她兩個姊姊的親事還算不錯，兩個哥哥卻真是……四哥榮琅是個聰明的人，性子也穩重，上輩子娶的就是蘇家姑娘，蘇青霞在外的風評很好，長得又貌美，但娶進門後才知日久見人心。

四嫂剛嫁進門的時候，跟哥哥也是相親相愛，等她清醒後，岑氏對她太寵愛，要什麼給什麼，就連名下好多鋪子都給了她，就為了日後給她傍身用。哪曉得四嫂心裡有意見，覺得女孩子出嫁多給些嫁妝就成了，不需要這麼多東西，家產到底是留給兒子的。

四嫂聰明，不跟榮琅和岑氏說，只哄著寶珠給她不少東西，甚至連田產鋪子都哄去不少。榮寶珠那時候才清醒，什麼都不懂，只覺得這四嫂願意天天陪自己，還跟自己說話，是好人，要什麼就給什麼了。

後來還是讓岑氏知道了這事，岑氏氣到不行，把四嫂要的東西全給收了回去，四嫂就去跟四哥哭訴。即使四哥很疼愛她，但兩夫妻之間還是產生了嫌隙，之後鬧得家宅不寧，岑氏很是懊悔，說是識人不清，哪想到當初那個彬彬有禮的姑娘會成為如今市儈的樣子。

後來四嫂收斂了一些，可背著哥哥跟娘親，嫂子對她再也沒好臉色。

她出嫁後，四嫂倒慢慢消停了，日子總算能過下去。

榮寶珠現在回想起來，突然記起鬧得最嚴重的那段日子，好像聽娘說過，原本娘看中了幾家姑娘，並沒有特意想選蘇青霞，可有次帶著榮琅去拜菩薩的時候，巧遇了她。當天有下雨，幾人躲在大樹下，蘇青霞被雨淋濕了身子，衣裳裹在身上，那時只有岑氏、榮琅和兩個小丫鬟在，蘇青霞紅著臉，都快羞哭了。

回去後，榮琅就跟岑氏說，都撞見人家這副模樣，且她在外面的名聲還是不錯，不如就挑她吧。

岑氏以為兒子是中意蘇青霞，想著兩情相悅是好事，就同意此事，卻未料被坑了。

榮寶珠之所以對四哥的事情沒這麼深的印象，是因為五哥的事情太震撼了些，五哥是生生被一個女人毀去的，那女人的家世並不如意，長得卻極美，五哥初見後就對她著了迷，非她不娶。

岑氏就找人打聽，哪曉得那女子不僅是身世不好，之前還跟幾個世家子弟不清不白。

岑氏找兒媳從來不求身世如何，只要人品好、孝順，那她就沒話說了，可這種女人她怎會讓她進門？五哥卻鐵了心非要娶她，甚至在外面跟那女子買了間宅子住下來。

岑氏也是鐵了心，就是不同意，這種女人就算是給兒子做妾她也不會同意的。

那時候榮寶珠快出嫁了，勸說過五哥幾次，但五哥完全不聽，她只知道一直到自己死的時候，五哥都沒回過榮家。

岑氏為了五哥的事情簡直操碎了心，榮寶珠想著這次一定不能讓五哥再重蹈覆轍了。

五哥的事情還不急，但榮寶珠不想讓四哥娶蘇家姑娘，四哥明年就要秋闈，蘇家姑娘的事情對他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榮寶珠想了想就道：「娘，姑娘家的品行如何還不是外人傳的？外人傳言我又胖又醜，我真是又胖又醜嗎？娶媳婦兒這種事情肯定是要相看好的，要是娶個禍害回來，那可是禍害三代的事。」

「我兒還知道什麼叫禍害三代呀！」岑氏忍不住笑女兒，不過她也知道女兒說的是實話，娶兒媳是件大事，要是娶了個不賢慧的人，那真是一家都沒個安寧日子了。

岑氏把這話聽了進去，打算多相看相看幾家姑娘，笑道：「那正好，蘇家下了帖子，後日妳陪著我一起去看看，也能瞧見這蘇家大姑娘品行到底如何。」

岑氏打算把女兒多帶出去見世面，反正太子都見著了，還有啥好擔心的，而且她打算早點給女兒挑選對象。

蘇家其實是有意榮家四房這門親事的，這才下了帖子給榮家四房的人，好讓人上門相看相看。蘇家對自己養的女兒很自信，自幼就是嚴格要求，每月的月錢、首飾衣裳都是固定的，沒有半分大小姐的架子，絕對謙和有禮。

後日一早，榮寶珠早早起來讓人打扮，不用胭脂水粉，光是素著臉就已讓人周圍的人暗淡，一頭黑髮梳好後，碧玉本打算按照姑娘平日的習慣插上一支玉簪，寶珠卻從首飾盒子裡取了一根最為貴重華麗的五鳳朝陽桂珠釵來。「就這支吧。」

碧玉也不多言，幫忙戴上後又問其他首飾怎麼戴。榮寶珠挑選了一對珍珠耳環，一對藍寶石祥雲紋飾手鐲跟一塊羊脂玉珮，就連腳上都穿了一雙珍珠繡鞋，那珍珠有嬰兒拳頭大小，光澤瑩潤，隨著寶珠的走動露出熠熠生輝的光澤來。

一身上下倒顯得華麗得很。

榮寶珠很是滿意。「不錯，就這身了。」

等到見了岑氏，岑氏差點都沒認出女兒來，女兒平日極少戴首飾，頂多頭上戴支素色的玉簪，這會兒真是跟換了個人一樣。不過這幾樣首飾雖精簡卻樣樣精貴，隨便一件就要上千兩銀子。

岑氏笑道：「今兒這身挺精神的，怎麼突然想打扮了？不過妳們小姑娘家就該這麼打扮，看著多朝氣，好看。」

榮寶珠笑咪咪地挽上岑氏的手臂。「既然是去相看嫂嫂，自然該打扮得好一些才是。」

岑氏覺得女兒年歲到底小了些，不一定能看出什麼，就把榮明珠叫上。

榮明珠一來，瞧著榮寶珠的模樣也笑了起來，柔聲道：「姑娘家的就該多打扮打扮。」

三人上了馬車直奔蘇府而去，今兒請的都是京城裡的一些世家夫人們，宴會無非就是這些流程，帶一些消息，聽一些消息，說說後宅的事情，替兒子女兒相看兒媳女婿。

蘇家本就有意跟榮家結親，這會兒蘇太太柳氏親自在外面迎接，等瞧見馬車上走下來的三人，笑咪咪地迎了上去。「榮四太太來了，快，快請進。喲，這是妳家的明珠跟……」柳氏一頓，榮家其他幾個姑娘她都知道，可後面那個膚白得耀眼的美貌姑娘她卻從未見過，這會兒腦子根本沒反應過來，只以為是榮家的親戚。

「這……這位是？」

岑氏笑道：「是我家小七，這丫頭以前不常出門，認識的人不多，蘇太太怕是都沒見過她吧。」

榮寶珠乖巧地上前叫了人。

柳氏哦了兩聲應下來，腦子還是有點沒反應過來，先帶著幾人進了府中。好一會兒，她才算是回了神，拉著寶珠的手笑道：「這丫頭瞧著就讓人喜歡得緊，要不是我家兒子還太小，肯定要把這丫頭給搶來做兒媳了。」

柳氏育有一女一子，女兒蘇青霞十五了，兒子不過五、六歲的模樣。雖然還有些庶子庶女，但那些人如何上得了檯面跟榮家嫡出的姑娘相提並論？柳氏自然不會幹這麼蠢的事情，也不提傳聞的事，就這麼帶著幾人進了院子。

到了院子裡，這些夫人太太們得知榮寶珠的模樣，也是好一番驚嘆，都拉住她的手說委屈她了。

不一會兒，太太夫人們在院子裡賞花吃茶，女孩們則讓蘇青霞引著在屋裡喝茶吃點心。

今兒來了不少姑娘，榮寶珠拉著榮明珠在蘇青霞旁邊坐下，榮寶珠轉身對蘇青霞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喊了聲蘇姊姊。

蘇青霞的目光在寶珠身上快速掃過，笑容越發大了。「寶珠妹妹，以後妳可要多出來走動走動，好好給那些傳妳謠言的人打臉！」

榮寶珠笑道：「無礙，總不能因為他們說了，我就變得又胖又醜，之前不出來是因為身子有些虛弱，這幾年養好了些，也就能跟著母親和姊姊出來應酬了。」

其中一個姑娘瞧見榮寶珠露在外面的繡花鞋，忍不住道：「寶珠妹妹，妳這繡鞋上的珍珠是哪兒得的？我也想尋一對這樣的珍珠做雙繡鞋，奈何這珍珠太珍貴難尋了，一直找不到。」

榮寶珠笑道：「這是母親尋到的，只有三對，我跟明珠姊和海珠姊一人一對都做了繡鞋，聽說在南海那邊還好尋一些，京城就有些難了。」

那姑娘神色坦蕩，不見半分貪婪，因她家境也是富裕，平日裡都是富養著，對這些東西只有羨慕，沒有嫉妒。

蘇青霞的心緊了緊，心裡有些難受，同樣都是世家女，她們就是富養，母親卻總是窮養著她。

「蘇姊姊，妳這是怎麼了？」榮寶珠瞧見蘇青霞難過的樣兒，忍不住擔憂地道。「姊姊可是不舒服？」

「無礙。」蘇青霞抬頭笑道。「只是想到一些事情而已。對了，寶珠妹妹……」

蘇青霞笑著從手腕上取下一對赤金纏絲手鐲遞給榮寶珠。「今兒第一次見面，總要送妹妹一些禮物才是，妳莫要嫌棄。」

榮寶珠接過。「姊姊的心意我哪會嫌棄。」

大家都是第一次見到榮寶珠，她年紀也是幾人中最小的，遂都取了身上的首飾送她。

榮明珠笑道：「她這出來一趟還成小富婆了。」

蘇青霞則笑道：「大家都是第一次看見寶珠妹妹，自然疼愛著她，明珠莫非吃味了不成？」

一番話惹得姑娘們都笑了起來。

幾個姑娘們說著話，蘇青霞看了一眼寶珠身上的首飾，神色暗了暗，發誓一定要嫁到榮家四房去，這種苦日子，她真是受夠了！

姑娘們開始聊珠寶首飾，只有蘇青霞插不上話，默默地在一旁陪笑，眼神到底還是有意無意地在榮寶珠身上轉了幾圈。

榮寶珠佯裝無心地把身上那幾件樣式精緻、價值昂貴的首飾給露出來，姑娘們的話題就在上面打轉。榮寶珠瞧見蘇青霞的目光落在她的首飾上，知道今兒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在蘇府用了膳，岑氏才帶著兩個孩子回去。

馬車上，岑氏笑問道：「妳們覺得那蘇姑娘如何？吃飯的時候我覺得她很好，彬彬有禮，大方端莊。」

蘇青霞的儀態規矩方面肯定是沒半分問題，岑氏覺得這姑娘還不錯。

榮明珠卻是搖頭。「娘，蘇姊姊這些方面不錯，可……我瞧見她好幾次眼神都落在了寶珠的那些首飾上頭。」

榮寶珠驚訝。「她看我首飾做什麼？早知道就送她兩樣了，方才蘇姊姊才送給我一對鐲子。」

岑氏一聽，沈默了下。「姑娘家的，對漂亮的首飾沒法抗拒很正常，我聽聞蘇家在教養子女方面特別嚴格，蘇姑娘年紀又小，會喜愛這些也沒什麼。」

榮明珠搖頭。「我倒是覺得不妥，姑娘家的總要富養才好，蘇姑娘這樣的以後對錢財肯定沒抵抗力，其他姑娘瞧見寶珠的首飾只是羨慕，可我瞧著蘇姑娘眼中有了點不一樣的意思……咱們家不同於其他人家，光是娘賺的那些就足夠讓人眼紅了，娘又自幼寵愛著我們三姊妹，我們房中的家具、首飾都價值連城，蘇姑娘若是嫁了過來，遲早會心生不滿。娘，這門親事不如意。」

榮寶珠覺得四姊真是一針見血！

岑氏能撐起四房顯然不是個愚笨的，知道榮明珠說的在理，笑道：「幸虧今天有帶妳們出來見見，既如此，蘇家姑娘就算了吧，再給妳四哥挑選一個，我這兒還有幾個人選。」

榮寶珠鬆了口氣，卻知道還有一場仗要打，這幾天她肯定要緊緊黏著娘和四哥才成。

回去榮府後，岑氏把這事跟狄氏說了，狄氏道：「明珠說的沒錯，這種姑娘以後對錢財沒有任何抵抗力，這樣絕對不成，再挑其他姑娘吧。挑媳婦這事不能急，總要選個好的，能撐家的。」

岑氏點頭。「我再去讓人打探打探其他幾個姑娘吧。」

狄氏笑道：「我方才瞧見寶珠這樣打扮挺好，姑娘家身上總要戴幾樣漂亮首飾，這小丫頭，總算開竅了。」

榮寶珠怕被母親懷疑，之後天天都會選些精緻的首飾帶著，岑氏越發覺得女兒漂亮了。

這日做功課時，四哥榮琅跟五哥榮琤過來看望寶珠，榮琤一來就朝小八那邊跑去，不一會兒就把小八領到了前頭正房裡。

榮寶珠佯裝吃味，道：「五哥，原來你是來看小八的呀，看來小八在你心中比我還要重要了。」

小八哼哼了兩聲，跑過來舔了舔寶珠的手心。

榮琤笑嘻嘻地道：「妳跟隻狗兒吃什麼醋，妳是我妹子，我這輩子最疼愛的就是妳了……」

瞧著現在無憂無慮的五哥，一想到五哥日後竟會為了一個不檢點的姑娘跟家人鬧翻，榮寶珠心頭就有些酸酸的。她曉得五哥自幼性子頑劣，總覺得娘管著他，又不受勸，性子也不夠堅定，若是五哥的性子能夠堅定一些，再碰上那姑娘就不會被迷得連家人都不要了。

榮寶珠笑道：「我這輩子也最愛哥哥姊姊，還有爹娘，以後哥哥可不許做傷家人心的事情來。」

榮琤忍不住用手捏了捏七妹白嫩嫩的臉蛋一把。「小丫頭瞎說什麼，我這輩子都不會做傷你們心的事情，你們就是我最愛的人了。」

榮琅頭疼道：「五弟，七妹大了，不許再捏她臉頰，讓外人瞧見了成何體統。」

兄妹們聊了會兒，榮寶珠問起四哥明年秋闈的事情，榮琅笑道：「準備得差不多了，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榮寶珠又問榮琤。「五哥，四哥考了科舉以後可以跟爹爹一樣進翰林院，出來能做大官，那五哥呢？五哥將來有什麼打算？」

「我啊。」榮琤摸著下巴。「還沒想好，現在年紀小，誰管那些事，先玩痛快了再說。」

榮寶珠道：「五哥，這樣怎麼成，你如今也快十一，不小了，該為之後著想了，總不能還讓爹娘操心。前些日子我瞧見端木將軍進京的時候真是威風極了，聽說端木將軍鎮守邊關時立下不少功勞，我瞧著五哥完全不輸給端木將軍，榮府裡功夫最厲害的就是五哥，五哥的箭術自然也是沒話說。我想著五哥若是願意去軍營，將來的成就肯定不會比端木將軍差。」

榮琤也覺得每日困在府中唸書，還不如去邊關打仗來得爽，要是混得好，七妹可就更加崇拜他了。

榮琅也覺得七妹的建議不錯。

榮寶珠笑道：「五哥不是一直很喜歡小八嗎？若是五哥喜歡的話，可以帶著小八一起去，小八的味覺和嗅覺比一般的犬靈敏多了。小八能打得過野豬，帶去的話肯定能幫不少忙，且五哥若是得了軍功成了大將軍，想必爹娘也會相當高興。」

軍營是最能鍛鍊人的地方，上輩子五哥性子不夠堅定，總覺得岑氏管著他，說白了還是五哥經歷過的磨難太少，前世他衣食無憂地過了小半輩子，沒有堅定的毅力，縱使他深愛著家人，可遇到選擇時總在無意間做出傷害家人的事情來。他若是能去軍中鍛鍊，憑著國公府跟鎮守邊關的安國公的交情，肯定會照顧五哥，至少性命無憂。

說起安國公端木家，那也是跟著先帝一起打天下，立下不少戰功的，先帝登基就封了國公，如今繼承安國公爵位的是世子端木大老爺，跟榮家大老爺很是相熟。榮寶珠說起的端木將軍則是端木家的小兒子，年歲跟榮四老爺差不多。

讓五哥帶上小八，一是為了五哥著想，小八能幹，能幫不少忙，二是小八跟在她身邊實在太浪費了，整日被圈在府中，還不如去更廣闊的地方。

榮琤想了半天，目光落在小八頭上。「唔，七妹讓我想想吧，這條件太誘人了。」

榮寶珠知道五哥心裡有些動搖，也不多說什麼了。

這段日子鬥狗風靡整個京城，榮琤狂熱一陣子後就消停了下來，大概是覺得有點殘忍。榮寶珠問過他一次，他只說是無趣，不想玩了，又迷上了打獵，這幾日常往城外的山中跑，偶爾還會帶上小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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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榮寶珠覺得如今的太子還不是無藥可救，大概是身邊的人太寵著他，這才養成這種性子，只盼著他能聽她的勸，慢慢改正。

回了榮府，榮慧珠立刻把葉姚的事情稟告了狄氏，狄氏歡喜得立刻派人找大夫來，大夫一把脈，診出是懷上了，且已經一個多月，脈象很穩，又說若是有些害喜的反應，吃些酸辣的東西便好。

狄氏笑咪咪地讓丫鬟塞銀子給大夫並把人送出去，一回頭瞧見葉姚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樣，就拉著她坐下。「傻丫頭，這是好事，只要有了孩子傍身，你還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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