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書寫真實性愛經歷的伊斯蘭女作家,再度帶領讀者一揭伊斯蘭世界最神祕的情色面紗!
◎前作《杏仁》已在台賣出20,000本!
◎超人氣兩性作家◎御姊愛Miss Anita 心跳撰序!
他以為,愛情可以拯救他
她卻告訴他,性愛才是解藥
百無禁忌,《杏仁》續集!
最顛覆的感官之作,最火辣的阿拉伯式性愛接力!
解放你的情慾想像,讓人臉紅心跳、頸背灼熱的慾望饗宴!
☆第一個書寫真實性愛經歷的伊斯蘭女作家!
☆前作《杏仁》已在台灣熱銷20,000本!
☆超人氣兩性作家◎御姊愛Miss Anita 心跳撰序!
她已過青春之巔,卻仍風情萬種,
即使在別人眼中是個敗德浪女,
但她曉得,自己深深愛過。
死去的情人將愛的鑰匙交給了她,
卻同時把她禁錮在性的沙漠……
而年輕的他,勇猛俊俏,
在床上身經百戰,內心卻無比空洞。
每次他都以為遇見真愛,
直到真愛將他推向自我毀滅之路,
他才明白,自己不過是性的奴隸。
他們情逢敵手,彼此安慰、互相挑釁也互相挑逗,
不管這只是另一次短暫的放縱,還是真正的救贖,
她把愛的鑰匙遞給他,藏在自己的身體深處,那顆等待被剝開的杏仁裡……
繼震驚世界的情色前作《杏仁》之後,伊斯蘭女作家娜吉瑪再次深深地探索肉體與心靈的疆界。在她筆下,性愛不再隱晦而難以談論,她以自由恣意的書寫方式,將身體、宗教、種族的禁忌一一打破,藉由探討慾望之間最幽微的轉折與變奏,愛情的輪廓反而更加一覽無遺。
作者簡介:
她以「娜吉瑪」(Nedjma)為名,在2005年,她四十幾歲時發表了第一本小說《杏仁》。此書在法國一問市就洛陽紙貴,引起歐洲文壇譁然,不僅因為小說內容相當大膽露骨,更因為寫下這個真實故事的人,竟是來自回教世界!這是前所未見的創舉!
娜吉瑪在訪談中表示:「在伊斯蘭世界,寫這樣的一本書,尤其是由女人來寫,是相當危險的,簡直是一種自殺行為。」然而在九一一恐怖攻擊之後,恐怖份子與美國政府的眼中只有殺戮與血腥報復,這讓她決定寫下自己的故事,談論身體!這是最後的禁忌,是政治與宗教清規的焦點,也是她對於這一切的抗議與吶喊。
儘管出版這本打破禁忌的小說,娜吉瑪言明自己仍舊信仰真主,仍是伊斯蘭世界的一份子,從她以「Nedjma」這個字為名,就能清楚表達她的意志:「我取這個在阿拉伯文中代表『星辰』意思的名字,是想聲明:『我就出身在阿拉伯世界,我不是一個外來者,沒有人能把我趕走。』」
然而,伊斯蘭社會對於女人的重重壓抑,仍舊讓娜吉瑪無可忍受。她認為大部分的阿拉伯女人都將「性」視為負擔,因為很少有男人能夠瞭解女性身體的奧祕。她說:「只有在女性明白自己不必忍受合法的強暴,男性也不再將女性視為奴隸或次等人類,愛情才有可能發生。」這也是她藉由此書闡述的重點。
娜吉瑪的小說所展現的獨特聲音,已跨越歐美,傳至亞洲及世界其他地方。儘管《杏仁》廣獲好評,被評論者拿來與莒哈絲的《情人》相提,甚至在全球書市熱烈回響下讓作者躋身國際暢銷作家之列,但是娜吉瑪至今仍不肯透露自己本名,也未公開露面。她現今住在北非地中海沿岸的馬格里布地區。
譯者簡介:
黃琪雯, 兼職譯者,輔仁大學翻譯研究所法文筆譯組畢業。作品有《二個英國女孩與歐陸》、《亞瑟與禁忌之城》、《爸爸,我們去哪裡?》、《我答應》等書,以及法語電視影片數部。
章節試閱
★★★
她笑了。當她看見我的手在撫摸她那剪得過短的紅髮前,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三十秒,所以笑了。
「你為什麼不讓我送你婚戒?」
「因為,那只婚戒會讓你偏離了最重要的本質。愛我吧。我可是為你付出極多。」
「我知道,我知道。你也是如此對待整個西撒哈拉地區。」
她笑。
「這個民族,就如同其他民族一樣地需要保護,對吧?」
「不對。從來就沒有一位歷史家提過這個族群之名。從大西洋至利比亞的昔蘭尼加,沒有一個柏柏爾部族、定居民族或是游牧民族,是我所不知的。說什麼撒哈拉人呢!」
她笑著說:「我喜歡跟你唱反調。」
「天啊,你太多話了。為什麼我的女人總是話講個不停?」
她不喜歡我說「我的女人」。
就算是在纏綿之時,她的嘴巴還是沒停,不斷地說些直接而淫蕩的話語,讓我倒陽。老天,她的言詞可真不是我說的!在我深深地呼吸,感覺自己擺脫所有束縛,成為全新之人的同時,陰莖硬了又軟。她那雙圓睜的大眼睛,向我傾訴「我愛你」。我知道,我知道。她讓我感到恐懼。那條狹窄的走道,在我奮力闢出路徑之時,說著「我愛你」 ── 那是它存在的理由 ── 卻又拒絕擴展開來接納我,讓我停駐,並且包容我。我汗涔涔地流著,而那個攫住我的奇特瘋狂女人,竟然體貼到以她那白得近乎透明的掌心抹去我額頭上的汗水。
「是你嗎?」她冷不防地問我。她似乎甫自某一種有罪的極樂,或是某一種劇烈的痛苦回過神來,因為她的聲音聽起來嘶啞難辨,猶如蛙鳴。
「是你嗎?」
「對,是我,別怕。」
我暗自笑著,因為怕的人,其實是我。是我,在這個接納我又驅趕我的身體前發抖;是我在進入這個柔軟的身軀之中,感受到這副肉體在擁緊我之時,又催促我抽離並且走開,要我別敲開崇高的大門 ── 而那道最終的大門就位於最深處,門扇緊閉,如同兩片鈣化的唇。要是我能通過這扇門,要是我能灑在寬恕的嘴裡,那麼,我就會是她孩子的爸爸。
「不可能!絕對不要孩子和婚姻。」
所以,關於孩子這檔事,我打消了念頭,畢竟來日方長。可是婚姻呢?我不覺得有任何阻力存在:我們倆都是穆斯林,我也行過了割禮。她說自己沒辦法保證自己具有「免罪性」(Ismah) ── 這種權力准許我打她、休掉她,任她與她的家人在外頭與豺狼與癩皮狗一起自生自滅。每當她這麼說的同時,我的血液便彷彿凝結。我身邊絕大多數的男人都這麼做,而我也告訴自己,有朝一日也將輪到我:殺死我的妻子與孩子,且不需負任何罪責。
「因為你是阿拉伯人。」她邊說邊把兩碗橄欖、漬辣椒以及其他晚餐剩菜收進冰箱;「因為你是阿拉伯人。」她邊說著,邊翻閱著電視雜誌增刊;「因為你是阿拉伯人。」她邊說著,邊當著我的面,以蜜糖脫去腋毛與腿毛。
「因為你是阿拉伯人,因為你是阿拉伯人,因為你是阿拉伯人!」她連聲說著,像個自閉症患者般專注執著,自一個房間走到另一個房間,撿起一只襪子、一條丁字褲,或是一件短褲,或者從沙發靠墊之中取出一本書。
她讓我頭昏目眩、想吐。
「因為你是阿拉伯人,因為你是阿拉伯人,因為你是阿拉伯人!」
算了!
「別再說起這件事了。」
「要,我偏要!我們來談談這件事吧。再跟我說一遍吧。每一天都要跟我求婚,好讓我拒絕你,好讓我向你解釋原因,解釋我並沒有針對你的意思。你很清楚,我拒絕的,並不是你這個人。」
「我知道。」
「我拒絕吸血鬼。我拒絕狼人。我拒絕鬼魂。我拒絕食人魔漢尼拔將軍。不對,不對,我喜歡這個人。一定是因為迦太基的關係。畢竟迦太基是我們的近鄰。那麼穆萊.伊德里斯如何?要是他在大銀幕上,與那個無精打采、固執的茱蒂.福斯特演對手戲,一定會很棒,對吧?」
「別說了!我不怎麼欣賞這類型的幽默。」
「你看!只要提到你的摩洛哥,你就會噘嘴。你的聖女遭到了玷污。」
「這與摩洛哥沒有關係!別再說了。以這種方式談論一位聖人,對不起,我一點都不喜歡。對於皮耶神父、聖女大德蘭或是聖方濟,也是一樣。」
「好吧,算了!你可別再無中生有。卡漢,你比我奶奶還糟。」
「我受夠了你老是拿女性來說我。」
「可是那一點兒都沒有侮辱你的意思!你怎麼對這個就沒有幽默感呢?你變成一個悲傷沮喪的人了!我才不要嫁給你。」
★★★
不過……說到女人,在遇見M之前,我可是遇過不少,甚至有人說我是「法國廣播音樂廳」的情聖唐璜,與唐璜同樣有著不安分的老二。法國女人對我相當迷戀,我也迷戀法國女人。瑪婷,是我的情婦當中,最不知害臊的一個。她喜歡在親吻時不停地說話,也會在拉下我的褲子時,讚嘆著:
「我的天啊,卡漢!我從沒看過有誰的老二比你的好看!」
她輕輕拍著我的老二,就像是一名顧客伸手輕拍商品,再拿在手上掂量著重量,認真地觀察質地,接著伸出舌頭舔個幾下試試味道,與此同時,她條理分明地說出一連串的形容詞 ── 而這些詞彙誇張的程度,正顯示出她比原物主更愛這支工具 ── 她說:
「它長卻不過當;粗大的程度,正可滿足性慾最為旺盛的女人;它的根部虯結,莖部挺直,握起來柔滑,粗糙的龜頭十足酷愛探索;當它打開門閘,汁液便源源不絕地湧出。」
我從沒遇過哪個法國女人像她這樣,擁有如此豐富的性愛詞彙 ── 也唯有其狂熱與貪得無厭的性慾可與之相當。
我聽著瑪婷說話,心裡也這麼想著。沒錯,我一直都是阿拉伯人,徹徹底底、完完全全的阿拉伯人,相信自己在性愛的範疇中占有優勢,喜歡穿過棉布、絲緞、蕾絲,將我的老二塞進去。我總是急著撲上所有的陰戶,無論是小的、圓的、變紫色的、說謊的、瘋狂的、順從的、愛笑的、垂涎的、延遲性高潮的、短兵相接時便立刻讓路的、乾枯不識春潮滋味的。而對於杏仁(註:陰蒂的影射,請見作者前作《杏仁》),無論是可盈握的、為了突起而退縮的、豐滿圓潤的,我都有過度的喜愛,而且,我喜愛除過毛的或是光禿的,否則會讓陰毛卡在喉嚨裡。我汗濕額頭,嘴唇麻木地採擷這種堅果,並且在床單、餐桌、電梯、門廊牆壁,在因為宗教因素或因大意而拒絕保護自己的腹部之上,遺留下我的精液氣味。我讓一片片的唇,覆滿了咬痕,也在雪白的肌膚上,布下了化為黑色的吻痕。一條條的粉紅色大腿,在我完事後便合緊猶如夜幕低垂時的花瓣,印上了我無數的指印。
可是,我也有我的標準在。一般而言,我會避開阿拉伯女人── 尤其是摩洛哥女人,還有棕髮女人、處女、乏味的女人、男人婆、愛抱怨的女人與苛刻的女人。我偏愛金髮女人、纖細卻不過瘦的女人、氣質高尚的女人、頭髮直順的女人、肌白若雪的女人、臀部圓翹的女人。
「難怪你會是阿拉伯人的後代!」那個下巴留著小鬍子的伊朗同事這麼酸我。他把自己當成了第三世界的精神分析學家。「你的祖先酷愛占有女基督徒俘虜的身體,任由自己的妻子變成枯木。」
他又強調:
「你知道操白種女人,是某種報復的方式嗎?」
「報復什麼?向誰報復?」
「報復法國人,報復殖民,報復以色列的占領。」
我回嘴:「你忘了還有十字軍東征!」
話雖然這麼說,每個伊斯蘭女人都還是會讓我勃起。
﹡
我已經將情感、嫉妒與怨恨擱置一旁,也不再試著為自己所征服的女性,區分出差異。我只是忙著打開一個個的身體,忙著採蜜、吸吮、飲下與自慰。愛情哪,除了促使人去領取升天的票券之外,並不會立下任何的約束:「啊,啊!卡漢!你好猛、你好強啊,快來處罰我吧!」我的情婦因為能夠和一個馬格里布男人上床而瘋狂。我不需要做出變態的行為,或是採取前所未有的姿勢,光只是勃起,就足以令她們雙目含淚,呻吟著:「喔!我的老天爺啊!」同時感謝上天安排我出現在她們的人生路上,卻不知道自己能夠享受到高潮愉悅,那個讓我在飢餓與挫折中成長的阿拉伯社會之功,大過於自然界的奇妙。
露西提議:「你可以鞭打我。」
「我不會鞭打你。」
「啊,就只是輕輕打幾下嘛!就當作是處罰我這個隨便的小女孩。」
這種助興的把戲,我不需要。我那長久以來總是受阻的快感,並不需要繩索,也不需要鞭子。
﹡
當然,我也有心存懷疑的時刻。法國女人在讓我著迷的同時,也使我恐懼。儘管我欣賞她們敢於去愛的作為,可是每當我看著她們輕易地給出自己時,心底所湧上的那股憤怒,卻怎麼樣也擺脫不了。然而,一旦進入她們的臂彎、肌膚、汁液、殷勤的陰戶之中,我便將什麼全都拋諸腦後了。有一個女老闆在獲得高潮過後,寄了一張鈔票給我;那個憂鬱的女人,認為阿拉伯人擅長獲得幸福,因此想要將我永遠留在身邊;那個天生就以為真實人生存在於他方的幻想家,總做著東方女性打扮。她愛光顧土耳其浴室,並且在進行陰戶除毛時,高聲嚎叫;那個天主教女教徒甚至期待我能夠皈依上帝,並且在教堂受洗。
我還認識那個肌膚細緻,叫聲像貓咪的瑪蒂德。還有羅賽琳,這個擁有棕色肌膚的鄉下女孩,每次高潮時,總會驚動左鄰右舍。哈雪兒的身體因為緊張而繃緊,讓我每回進入時老是擔心會將她折成兩半。克麗斯汀喜歡像長跑選手一樣地騎在我身體上;她全神貫注、規律呼吸,讓我感覺到自己只不過是訓練她大腿肌肉的機器。
我大口大口地喝下汁液與黏液,狼吞虎嚥地吃著不忠的肉體。我的慾望過於強烈,以至於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減輕我的貪食慾望,也沒有任何一種愛情能夠削弱我的快感強度。
當我終究說服自己愛情並不存在,而且得砍下愛情的頭才能讓位給放蕩,以為如此便能永遠甩掉我那多情、過時的阿拉伯分身之時,M突然出現了,將我推向了那片空無。
★★★
下午的時候,我在家裡接待客人,因為我晚上得在電台工作。鬧鐘於下午一點時響起。我下床,推開百葉窗,重新拉上窗簾,讓房間再次沉浸於半明半暗之中。我煮了開水,在茶壺裡塞滿了洗淨的薄荷葉,接著我躺回床上,邊讀著報紙,邊等待著腳步聲於樓梯平台上響起。我一個下午只會安排一場約會,從來就不會是兩場,因為我怕自己失常,同時不忘吃下大把杏仁、肉荳蔻、杏仁,以及其他提神物 ── 我見過我爸爸在夜晚時貪婪地吞下了那些提神物,然後在我媽媽通紅的雙眼注視下,走出了家門。我聽見敲門聲,於是套上了一件連帽長袍。我的性器已經準備好狂歡了,在衣服底下赤條條且貪婪地挺起。我從不花時間喝茶,因為我的舌頭、手指或是陰莖,早已經插入某道裂縫之中。
蘇珊先從脫鞋子開始,接著往那兩張厚圓椅的其中一張上躺下。克蘿德在喝茶前,一定要先來杯咖啡。塞西兒人都還沒走進門,就已經脫成半裸,好對我秀她大腿根上新的刺青。克麗斯汀不滿地說:「啊,不要!別脫我衣服,直接站著來最好。」艾瑟拘謹而不自然地讓洋裝滑落地板上,接著以公主般的高雅姿態,往床上一坐。愛麗斯踮起腳尖,吻了我的唇,兩手同時抓著我的陰囊。桑塔乖乖地等著我解開她的襯衫,吸吮她的乳頭。我親吻、揉捏、舔、吸、輕咬,我所施的力道從來不曾弄疼過對方,可是,我心裡並不明白愉悅與肉體疼痛之間的關聯。和我的教友相反的是,我非常喜愛吸吮陰戶,而他們則宣稱這種行為有可能使男人性無能,甚至是失明。失明嗎?我童年時曾經被迫失明,但我並不願意終生如此。我那遭阻的好奇心轉化成對於花朵與花蕾、杏仁與其汁液的過度喜愛。
當我一旦獨處,便心安理得地在蓮蓬頭下開心地唱著歌,身體也擺脫了往昔的飢餓。我拿取,我給予。每個女人,我以不同的姿勢與詞彙對待。我對碧蒂斯說:「這一次,換你用嘴巴愛我吧。」我附在艾瑟的耳邊輕聲地告訴她,她是我的示巴女王。我扯下塞西兒新的吊帶襪,把頭伸向她兩片臀中間的深溝。我猴急地抓住愛麗斯西瓜般的粉紅圓屁股,像對塞西兒那樣地對她。我久久地輕撫著桑塔的雙乳之後,才低下身子,我知道她一定會把我推開,因為她不好意思讓人親她的陰部,她說,那是做不得的。至於克麗斯汀,我則是遵從她的命令,不脫下她的套裝與高跟鞋,直接和她站著做。克麗斯汀是那些女人當中,最為放蕩的一個,而且每回總會照例要我把獵豔事蹟說給她聽:「跟我說你那些女人的事情,讓我興奮吧。」
我從來就不浪費時間向她們宣示我的愛,或是隱瞞我的花心。茱蒂斯完全猜想得出有多少女人在她之前上過我的床:「你總會戴保險套吧?」
桑塔假裝生氣地說:「你家到處散發著通姦的氣息。」
我咬著她的頸子,回嘴:「通姦的人是你吧!起碼我可沒有結婚,不像你!」
「在法國到處給人戴綠帽剛好很適合你吧?」
總是莫測高深的艾瑟,嘆著氣說:「我們這麼多女人在你身邊來來去去的,你卻不想留住任何一個。不過,算了,我們就假裝我們之間存在著愛情吧……」
我不只是不曾責怪過自己,還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值得推崇。我不會看不起這些女人。我讓她們自己主動找上我;我討好她們、稱讚她們,讓她們享受到性愛的愉悅。我知道什麼是愛滋病與淋病,所以我會注意不讓她們染上任何骯髒的性病。我避免讓她們懷孕 ── 對於那些不喜歡戴保險套的女人,我也會採取其他的防護措施。對於維護自己的健康,我可是從不懈怠。童年時,賽爾瑪姑姑在我媽媽耳邊悄悄警告她的話,我一直都記在心上:得小心不讓人偷偷地在他的茶裡下藥,或是在夫妻睡的床底下塞進符咒,還有,必須提防一些妓女耍的手段。那些女人可是有本事偷偷藏起我爸爸的精液,然後加以利用,使他討厭自己的妻子,或者更糟的是,讓他變成性無能。賽爾瑪姑姑當時並不知道我媽媽已經找了卡薩布蘭加最著名的巫婆替她辦事。
當然了,太尊奉天主或是拒絕與異邦人來往的法國女人會排斥我。不過,我有我的自尊,所以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把那些女人視為種族歧視分子,我告訴自己,她們只是太過保守罷了,直到我遇見瑪蒂德。
我從來就不願意碰觸生命中關於伴侶或是婚姻的章節。在和女孩子上床前,我會溫柔地把話說清楚,告訴她們,自己不會是生活中的好伴侶。她們也都能理解,所以沒有任何一個人會逼問我,我們之間的關係能否合法化。就這方面而言,法國女人的態度可說是十分坦率,她們也不會故意背地裡懷上你的孩子。要是你跟她們說清楚,她們會簽署信任合約,同意彼此間的關係只是段短暫的結合,不會要求任何保障 ── 除了感官的冒險、活力充沛的腰間來回動作,以及在她們耳邊說幾句總是能夠挑逗她們的摩洛哥話。我懷疑我到手的女人當中,有絕大部分光是上阿拉伯人的床,就興奮地濕了。
在滿足了性愛需求之後,我便讓自己停戰幾個月,讓應付了辛苦勞動的身體,能夠好好地休息。我以為自己從愛情與女人當中所受的傷,已經完全痊癒了。
★★★
我超愛賽爾瑪姑姑家的下午茶。我爸爸的這個姊姊嫁得很好;她的生活方式、她在政府機關擔任一職的優秀表現,都足以令她抬頭挺胸,而她亦可因身為政府機關的優秀職員而自豪。她是個溫柔開朗的人 ── 她的孩子反而性格易怒,十分瞧不起家中的其他成員。由於我打從出生起,呼吸系統就有問題,所以家裡的所有小孩當中,她最疼的就是我了。只要我一推開她家那道龐大的銅環門,她便會掛著具有威嚴的爽朗笑容走過來抱我。我常在她的雙腿之間打轉。她善於讓屋子氣氛變得熱絡,指揮十二個女僕做事,注意著鍋子裡溢出的湯,什麼東西都拿給我嘗嘗,尤其是飲料 ── 並且不忘招待她的女賓客:她們一個比一個漂亮,而且毛髮濃密、性格放蕩,在方圓幾公里外都能聽見她們的笑聲。
我看著她們像一群蒼蠅一樣地湧進了內院,把連帽大衣丟給女僕,隨意地坐或乾脆躺在沙發上。當其中的一人把手搭在我的肩頭上時,我的臉都紅了,而且雙腿突然發麻。她們笑著拍了我的屁股,然後就把我給忘了。她們吃著新月酥,灌了一杯又一杯的茶,爭論起摩洛哥肉餅的作法,談論流行趨勢與文化、髮型以及除毛。其中的一個突然說了一句話(我通常是聽不到的),惹得其他人開始竊竊私語:
「得真的愛自己的男人,才會除那裡……的毛。啊!那痛死了……」
「女孩們,除毛的次數別太頻繁啊。不然,皮膚會變灰色,還會皺巴巴的,很難看的。」
就在這個時候,我姑姑輕輕地牽起我的手,往廚房的方向走:
「再去吃點甜品吧。」
我肚子已經飽了。我問那個二十幾歲的女僕珠海拉,我姑姑的女朋友都會聊什麼。她一隻手摀住我的嘴:
「噓!是你不能聽的。你年紀還太小。」
「我年紀已經不小了!」
我氣惱地從椅子上跳下來,跑到了內院,硬是闖進了這些女士當中。當下,所有的人都沉默了。接著,我姑姑或某個女客會站起來,再次把我帶到廚房去,並且在我脖子上輕輕地印上一個吻。這個吻燒灼著我的皮膚。
「哎,卡漢,我們聊天的內容真的不適合你。」
又來了!
我懂自己並不屬於女人的世界,除非快點長大。然而我錯了。我們從來就進不去女人的世界。我們只是在外圍打轉而已。
珠海拉受夠了我的問題轟炸,於是找到了方法應付。有一天,她推了一張凳子到門邊,接著把我抱上了凳子,讓我對著鑰匙孔站著:
「好好享受吧。你欠我一個人情!」
我站在凳子上,生平第一次不安地觀察那些在丈夫面前默不吭聲的潑婦是如何地大膽;如何放肆地出口成髒,同時邊拍著大腿,邊笑倒在地。她們秀出滿是咬痕的手臂、半扯裂的耳垂、青紫色的乳房上方部位:
「我家那個衝刺時很溫柔。他會搔我癢,還會將舌頭放進我的那兩片唇之間。」
「啊!真是大逆不道啊!」
「別傻了。莫瑞.布拉罕喜歡我的小貓咪嘗起來和看起來都很清新。」
「我啊,可以說每一晚都忙到了晨禱。」棕髮的法黛瑪眼神炯炯地炫耀著。
我滿臉通紅,渾身冒汗,連短褲都濕了,而短褲底下那根瘦弱的陰莖也挺立了,這讓我討厭起女人來,討厭她們的奧祕、陰險、討厭她們拒絕讓人見識與觸摸。於是,我一個也不放過地咒罵起自己的親人,咒罵她們的虛偽、道德、齷齪的良知,以及她們談話時的假裝恭敬。我期盼的是純潔的心,與自由的陰戶。我想要人們都可以自由地去愛與結合。唉,我很早便意識到,在我們摩洛哥,這種幸福並不屬於人間所有。
★★★
她笑了。當她看見我的手在撫摸她那剪得過短的紅髮前,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三十秒,所以笑了。
「你為什麼不讓我送你婚戒?」
「因為,那只婚戒會讓你偏離了最重要的本質。愛我吧。我可是為你付出極多。」
「我知道,我知道。你也是如此對待整個西撒哈拉地區。」
她笑。
「這個民族,就如同其他民族一樣地需要保護,對吧?」
「不對。從來就沒有一位歷史家提過這個族群之名。從大西洋至利比亞的昔蘭尼加,沒有一個柏柏爾部族、定居民族或是游牧民族,是我所不知的。說什麼撒哈拉人呢!」
她笑著說:「我喜歡跟你唱反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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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
床笫之間,我們互相殖民 / 御姊愛 Miss Anita
無法看見的真相,往往越想被人看見。
出身自回教社會的伊斯蘭女作家娜吉瑪(Nedjma)新作《激情的沙漠》再次帶大家揭開女性面紗下的情慾世界。事實上,在這樣一個保守的世界出了這麼一本大膽的作品,就像作者所說,「那是有生命危險的」。妳怎麼能夠就這麼赤裸裸的告白呢?那些關於阿拉伯世界的愛慾橫流,那些在其他文化面前所展現的驕傲與自卑,那些在床與床,陰莖與陰戶之間的低喃迴語,要與不要,衝撞與阻擋,性慾與失落,與其說盡曝娜吉瑪的筆下,其實是我們從未有機會深刻了解伊斯蘭民族與我們的普同性和特殊性。
我曾在巴黎旅遊時認識一位阿拉伯裔的穆斯林女人,她雖久居倫敦謀生,但國族殖民的背景讓她會說道地的阿拉伯語和法文,她充當我的法語導遊,但不一會兒,我便發現巴黎人對她並不友善,那是一種雖想細緻隱藏仍破綻百出的歧視。我們坐在法國馬卡龍老店品著午茶,她說起自己離婚的過往,「那個男的也是阿拉伯穆斯林,完全不工作,永遠等著我拿薪水回去。」她說。
「他有其他女人嗎?」我問。
「很遺憾,並沒有,否則我倒可以輕鬆點。」她的回應讓我不禁莞爾,是呢,別人多妻制你喳呼個什麼勁兒,他們自有他們的平衡。
娜吉瑪的書讓我想起這段過往,因為書裡的人物太寫實。主角卡漢一如所有人的青春期,早早對女體的神祕充滿渴望,幾乎每個晃眼而過女人都能讓他褲襠硬挺,無奈表姊對他的性啟蒙不怎麼歡樂,只不過把他當成自慰工具,之後遇見的幾個法國女人帶領他邁入前所未有的性歡愉,她們帶他見識,帶他體驗,法國女人的慵懶、自主、驕傲與難以掌控把卡漢揪得神魂顛倒,在讀者震懾於性場景的貼切描述之餘,娜吉瑪巧妙的將摩洛哥、法國、阿爾及利亞等地的殖民脈絡深植入小說裡,你以為自己在看一部情慾小說嗎?那太淺了。
然而話又說回來,情人之間的床笫,確實無異是一個個的領地與戰場,床上的男女關係更是殖民的隱喻。老話說,女人由愛而性,但後來總算有人發現,其實女人的陰道通心臟,性事上的歡愉足以讓女人拋家棄子,神魂顛倒。娜吉瑪筆下的伊斯蘭女性是沒有揭開過的世界,但亞洲的女人何嘗不是?我們敢勇於承認性滿足有多重要了嗎?我們敢面對性沒被滿足時,向外獵求是必然的情勢了嗎?噢不,這個社會還在為性自由要不要除罪大聲辯論。
若說性是戰事,那麼戰場畢竟是殘酷的,擁有越廣闊的視野、越冷酷的心智或擁有越多後備資源就越有機會成為殖民者而非被殖民者,國土征戰如此,床笫更是如此。
美好的男女關係理當是勢均力敵的相互殖民,你擁有我需要的資源,我擁有你渴望的領地,在飢渴的沙漠裡,就讓我們拋下社會束縛與道德面紗,回歸熱情。
娜吉瑪寫的不只是伊斯蘭,她寫的是你,也是我。
床笫之間,我們互相殖民 / 御姊愛 Miss Anita
無法看見的真相,往往越想被人看見。
出身自回教社會的伊斯蘭女作家娜吉瑪(Nedjma)新作《激情的沙漠》再次帶大家揭開女性面紗下的情慾世界。事實上,在這樣一個保守的世界出了這麼一本大膽的作品,就像作者所說,「那是有生命危險的」。妳怎麼能夠就這麼赤裸裸的告白呢?那些關於阿拉伯世界的愛慾橫流,那些在其他文化面前所展現的驕傲與自卑,那些在床與床,陰莖與陰戶之間的低喃迴語,要與不要,衝撞與阻擋,性慾與失落,與其說盡曝娜吉瑪的筆下,其實是我們從未有機會深刻了解伊斯蘭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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