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苦難,他終於得以站在她身邊。
這一世,所求唯她……
邊關告急,晏雉拋棄眼前的太平生活,奔赴危城。
支撐她走下去的,不僅是護兄長周全,
更是為了身在不同戰場,同樣奮勇殺敵的須彌。
她明白,在旁人眼中,他與她門不當、戶不對,
雖然她絲毫不在意,但他卻不。
為了能與她站在同樣高度,當初他選擇離開,投身軍旅,
待他立下輝煌戰功的那一日,便會回來風光迎娶她。
未來會如何,她已無法預料……
從她出手改變自己的命運開始,一切不再按照過去的軌跡前進,
這場戰事究竟會有什麼樣的結局,無人知曉,
但她堅信,縱使在兵馬不足、糧草不濟的艱困處境下,
為了信守對彼此的承諾,他們都會盡全力活下去!
晏雉抑鬱而終,睜眼竟回到六歲那年,她決心扭轉命運。巧遇良師的她讀兵書、習騎射,眼裡看的不再是小情小愛,今生她不想再當嬌嬌女,她要自立自強!在一場詭異的七月雪中,她撿到了擁有一雙琉璃色眼瞳的須彌,從此改變兩人的人生。作為幕僚隨兄長赴任各地,總是守在她身後的須彌也投身軍旅。他們的重生不只為了再度相遇,也為了大邯的盛世太平。
作者簡介:
畫淺眉,90年生,出生在海邊小鎮,從小看著大海長大,大學畢業後回到老家從事旅遊服務行業。在工作之餘,努力用最溫暖的文字講述最柔軟的故事,一切只為了堅持多年的夢想能夠付諸紙上,得你們的喜歡。
章節試閱
第十四章 赴新城
幾日之後,洪水徹底退去,在盧檀和晏節的監督下,李栝咬著牙答應免了裘家村三年的租稅,盧檀則當即撥了一筆款子,用來重建裘家村。
被洪水沖垮的裘家村,在原址重新修建起來。村子裡的那些田地,因為泡了水,田裡的莊稼都廢了,必須下地將那些廢了的莊稼清除,等土質稍乾一些後,再重新將種子播種下去。
吞雲江畔的工程不能停,在沿岸的幾個村子都在進行重建的同時,造堰的工程也開始緊鑼密鼓地繼續。
這一回,李栝再無任何理由進行拖延;他如今唯恐官位不保,更是將五曹約束得老老實實,在得知周司兵私自命屠三帶人夜襲晏氏兄妹無果被抓後,更加不敢再表露出任何的不喜。
如此,倒是令晏節和盧檀做事方便了不少。
返回各自村莊的災民很多,卻也有很多家破人亡的,在開始新生活前,只能暫時先依靠救濟。
還有一些父母、家人都在洪水中喪命的孤兒,被盧檀安置在別處,有專人負責照料。
總之,黎焉縣內形勢漸漸轉好,所有的事都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在李栝提心弔膽了好久,終於要放下心來的時候,朝廷來人了。
靳州治所黎焉縣洪水一事,皇帝已經得知,又耳聞了出事之後晏氏兄妹及黎焉縣縣令盧檀的作為,對於事後城裡城外的救災工作,表示滿意;加上隱戶之事,晏節和盧檀也做得並不差,因此加官進爵不過是時間的早晚。
最令李栝心驚的是,來人不光說了晏節和盧檀很快將會升職調走,更是帶了皇帝的聖旨──靳州刺史李栝遷至河間府,任左廂公事。
從靳州到河間府,從刺史調作左廂公事,根本就是實打實地左遷。
李栝接了旨,等人一走,當下將手邊的瓷器砸了個稀巴爛。換作平時,五曹早該在旁你一言我一語,接二連三地勸解起來,可這一回,五曹也遭了難,誰也沒心思在這時候還去討李栝的歡心,一個個灰頭土臉的,面色難看。
皇帝多少因為李栝之妻出身奉元士族的關係,給他留了臉面,並未將證據確鑿的那些罪行公布出來;但對五曹,皇帝絲毫沒留情面,直接將五人罷黜,並下旨終身不得再出仕為官。
李栝和五曹罪有應得,晏節這邊,顯然心情愉快。
朝廷派來的人動作很快,在黎焉城中設了悲田坊,收留那些因為天災人禍不幸殘疾或者生病而無處可去的人;又依照之前承諾的,將那些參與造堰的隱戶都造了冊,併入了黎焉縣的戶籍,等三年過後,這些隱戶就得和普通的黎焉縣百姓一樣,向縣衙交稅。
同時,朝廷派了工匠,幫著一起督造吞雲江畔的堰堤。
半個月後,接任黎焉縣縣令的人到了。而盧檀和晏節遵照調令,一人遷至別處擔任刺史,另一人則因吞雲堰未成,不願離開太遠,因而並未調離靳州,僅從黎焉縣調去了榮安。
榮安是什麼地方?
攤開地圖看,黎焉縣位於掣江支流吞雲江畔,沿著吞雲江和黎焉縣向西不遠,就是晏節之後要去赴任的榮安縣了。
榮安此地,與廣寧府相接壤。廣寧位在大邯疆域的西南邊境,因開化較晚,也因缺少田地種植莊稼,居民大多在山中打獵維生,加以此處山脈與周邊各縣城土地相連,常年發生侵擾周邊縣城的事情。
在廣寧府設治所之前,榮安便是最容易被侵擾的縣;加上榮安土壤並不肥沃,不像黎焉既能種茶又能種出莊稼,以至於榮安時至今日,整體的發展並不好。這樣的一個地方,自然也就常年發生縣衙被百姓砸了,或是商鋪被人一窩蜂哄搶的事。
要治理好這樣一個縣,晏節肩膀上的擔子,要比在黎焉時更重;更何況,他同時還要負責吞雲堰的督工。
榮安縣的縣令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兩鬢斑白,大抵是因為武將出身的關係,身子骨兒倒還健朗,只是這些年下來,被縣裡的事愁得滿面滄桑,看起來竟是一副年近八十的模樣。
聽聞新官上任,老縣令早早將一切準備妥當,只等晏節一行到了榮安,便將此間事同他交接,之後便帶著妻兒回鄉養老去了。
榮安縣這地方,比起黎焉來說小上許多,更別同東籬比了,縱橫交錯只兩條大街,餘下的皆是寬寬窄窄的巷子,另有一條河渠穿過城中。
榮安雖東西南北各有城門,城牆卻不高,而且那城牆說得難聽一些,絲毫沒有什麼防禦能力;再看守城的那些衛兵,老弱殘兵,看著一陣大風吹過,就能吹倒一片。
唯一還看得過去的,應當就屬縣衙了──四進的院子,外大門便是縣衙的正門,正門後直面縣衙正堂,左右兩邊各有屋子用作辦公,往後又是一道內門,內門後頭便是內衙。
內衙分正房、東西廂房、書房和後罩房。正房住晏節夫婦兩人,東、西廂房分別住晏驦和晏雉,下人一律住在後罩房,跟馬廄在一處。
晏節翻了翻縣衙的名冊,瞧見上頭大片的空缺,他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老縣令在任時候,口碑一直不差,心腸又好,看不得城中百姓受苦。那些還在當著守城衛兵的老弱病殘,大部分都是投奔他的老兵,年紀大了,老家吃不飽飯,就奔著來了。重活、累活幹不了,就給了個衛兵的工作,只讓他們每日在城牆上下巡邏站崗,瞧見不對勁的敲個鑼提醒下。
不過老縣令顯然頭腦還是清楚的,這縣衙編制上空著那麼多的位置,他硬是沒將那些人添進來,足以說明還是分得清輕重的。
晏節揉了揉眉心,打算明日將文書喊來,瞭解瞭解這榮安縣中可有什麼讀書人能用一用的。
再窮的地方,總還是會有那麼一、兩戶所謂的世家。在榮安安頓好沒幾日,便有不少拜帖送到了晏節的案上,其中還夾著一份專門送給晏雉的請帖。
送來請帖的那戶人家姓燕,在榮安縣內算是一方的大戶,燕氏本家在奉元城,和熊昊有些親戚關係,算起來,自然與晏雉也能搭上邊。
是以,得知新上任的縣令姓晏,正是東籬晏氏的嫡長子晏節,燕家便動了心思。
榮安這地方有些落後,像樣的馬車實在少,晏雉坐著自家的馬車在燕府門前停下,撩開車簾,她便愣住了。
燕府門前停著一排的牛車,此起彼伏的「哞哞」聲,實在讓她有些驚異。
有燕府的小廝,瞧見從馬車裡鑽出來個面貌姣好的小娘子,再看馬車上懸著的銘牌,清清楚楚一個「晏」字,當即殷切地迎了上來。
「是晏小娘子吧?」見晏雉頷首,那小廝趕緊說:「我家娘子吩咐了,小娘子一來,無須通報往裡走便是。小娘子這邊請。」
燕府的當家主母黎氏本身是個美人兒,當年未出嫁前,媒婆幾乎踏平了黎家的門檻,偏生她瞧上了姓燕的,也不顧辛苦,嫁到了榮安。這些年,內宅爭鬥得久了,再美的人也磨出了幾分滄桑。
晏雉進門,抬眼便瞧見了坐在主座上,正與客座的幾位娘子說笑的黎氏。
「四娘來了。」黎氏開口便笑,伸手拍了拍她身側的席位,請她過來同坐。「說來,咱們兩家也是緣分,妳倒是可以喊我一聲舅母。來,走近些,讓舅母瞧瞧。」
晏雉不慌不忙行了個禮,只往前走了幾步,卻不願坐到黎氏身旁。
走得近了,黎氏眼底劃過驚嘆,面上也露出幾分欣賞來。「四娘倒是生了一副好容貌。」
晏雉的這張臉生得極好。
熊氏的容貌本身就是個拔尖的,晏雉得了熊氏的七分相貌,再加上這些年讀書養出的一身氣質,便是在奉元城,也是十分特出,更不用說來到這窮鄉僻壤一般的榮安縣。
再者這幾年,晏雉也漸漸養出些肉來,十來歲的小娘子自是豐腴些的看著才好。
她這副模樣,一眼看去便瞧得出來,是個被家裡人千恩萬寵捧著疼愛的小娘子。
黎氏當即收起了輕慢的心思──她本是對於丈夫要和晏節交好,命她先與晏家四娘親近有些反感,覺得她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小娘子,絲毫沒有結交的必要。
可如今看來,她之前的想法確實偏激了。
「四娘如今來榮安,可有哪裡覺得不便的,不如同舅母說說?」
黎氏將姿態努力放低,笑著詢問。
晏雉很給面子地叫了一聲「舅母」,然後在丫鬟匆匆搬來安置在黎氏下首的小墩子上坐下,回道:「榮安與黎焉風俗相近,倒也並無不適,只是新來乍到,仍有些陌生。」
見晏雉說話時,儀態得當,不卑不亢,黎氏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客座上的娘子們。便是這些已經成了婚的娘子們,在面對她的時候,說話還會小心揣測,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似乎是怕說錯了話留下不好的印象;眼前這麼個小娘子,卻神色自若……黎氏想想,覺得到底是境遇不同。
人來得差不多了,黎氏便邀請眾人一道往花園走。園中已經布置了席位、茶果,娘子們坐下,便又說說笑笑閒聊開,只是話題左右離不開晏雉。
不是詢問起新上任的這位晏縣令喜好如何,便是詢問其夫妻感情是否和睦,全然將眼前的晏雉當作了不知事的小娘子。
黎氏神色略有尷尬,咳嗽兩聲。「聽聞四娘親歷了黎焉大水,不知如今百姓的生活可有恢復?」
她話音才落,周圍的娘子們也頓時沒了聲音。
實在是黎焉大水一事,早已傳遍靳州,光是聽人帶回當時的消息,便能聽得人毛骨悚然,而今黎氏突然又提及,難免心底發怵。
晏雉點頭道:「確是親歷。當時山洪洶湧,被洪水捲入吞雲江中的百姓,幾乎無人能夠倖免於難;僥倖留下命的,也大多身上帶傷,只能進城避難。」
有娘子一聽說受難的村民進到城中避難,不由吃驚,掩著口鼻。「那豈不是又髒又臭?難民一下子湧進城中,怕是好長一段日子那裡的百姓要過得不安定吧?」
晏雉看她一眼,疑惑道:「怎會不安定?城中百姓自發為他們搭建了避難處,又有大戶人家的娘子們帶頭捐米、捐糧、捐衣物,不過是那段時日城中熱鬧了一些,並無旁的事發生。」
園中娘子們正說著話,園門外忽然喧鬧起來。
「怎麼回事?」黎氏神色不豫,向著丫鬟使了個眼色。
丫鬟會意,匆匆往園外跑。
不一會兒,人跑了回來。「是大郎聽說來了個沒見過的小娘子,喝多了酒鬧著要來瞧一瞧。」
丫鬟說的大郎,正是榮安燕府的嫡長子,黎氏所出的大郎燕鸛。
「沒人攔著他?」
「被晏小娘子帶來的人打出去了。」
「咳咳……」
晏雉含了一口水,沒承想聽到這話,頓時咳了出來。慌忙間接過旁邊小娘子遞來的帕子,晏雉擦了擦嘴,低聲道:「人……現在怎樣了?」
自然被下人給抬回房間躺著了。
晏雉被人請到花園後,因園中多女眷,須彌一個陌生男子實不便留在其中,便一直在園外守著。
那些來來回回的丫鬟瞧見他身姿挺拔,年輕俊朗,難免多看了幾眼,尤其是瞧見他一雙異於常人的瞳色,更是覺得好奇。
須彌倒是習慣了這些目光,只管注意著周邊的動靜。
忽然,聽得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喊。「聽說家裡來了個好看的小表妹,讓我瞧瞧長什麼模樣!」
須彌循聲看去,一個年約二十五、六歲,身著赭色長衫的年輕男子滿臉通紅,搖搖晃晃地朝著花園走來。
兩旁的丫鬟趕緊行禮,喊了聲「大郎」,下一刻便有個小丫鬟被摸了一把,猝不及防地叫了一聲。
須彌眉心一皺,燕鸛已經滿身酒氣地走到了門口。他沒有說話,只微微動了動位置,將園門擋住,目不斜視。
「你誰啊?」燕鸛喝多了酒,說話有些咬著舌頭。「滾開!別擋道!」
須彌不動亦不語。
燕鸛氣結。「哪裡來的狗奴才?快給我滾開!」
燕鸛身旁的僕從當即狗腿地跑過去想把人拉開,沒承想,須彌紋絲不動。
「大郎,這人看著眼生!」
燕鸛酒氣還未散去,一聽這話,當即冷笑。「不長眼的東西,讓我好好教訓教訓你!」
話罷,拳頭迎面而去,旁邊的丫鬟頓時大驚失色。還沒等拳頭挨到須彌的臉,丫鬟們便見自家大郎被人一腳踹在腿上,直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這一摔,把人給摔懵了。
燕鸛呆愣愣地坐在地上,看著跟前人高馬大的青年,酒氣上湧,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又是狠狠一拳揮了過去。
須彌張開手臂,一把抓住他的拳頭,另一手扣住肩膀,重重向下一壓。趁著燕鸛吃痛地曲起膝蓋,他鬆開扣住肩膀的手,握拳,一下捶在燕鸛的肚子上。
燕鸛打小習武,雖然文不成、武不就,但在榮安這麼個地方,也是有著小霸王之名的,眼下被須彌幾招制住,所有人都懵了。
小丫鬟們愣愣地湊上前,見燕鸛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嚇得發出一聲尖叫。
周圍的僕從這會兒全都嚇住了,猶豫著不敢上前,反倒是須彌扭頭,對著他們冷冰冰地說了句。「郎君醉了,還不趕緊扶回房間。」
那幾個僕從恍然回過神來,趕忙上前七手八腳地把疼得快要蜷縮起來的燕鸛抬走。而此刻,黎氏的丫鬟也已經在旁目睹了這些事,不一會兒,便有人急匆匆過來要押走須彌。
「我帶來的人,可是做錯了什麼?」
正要押走須彌的家丁聞聲回頭,瞧見從園子裡走出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神色微動,心知這便是大郎喝多了喊著要見的小娘子了,忙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這人打了大郎……」
「難道不該打嗎?!」黎氏眼看著晏雉往花園外走,帶著人也趕緊跟了過去,才出園門,正巧聽見這話,當即冷下臉來怒斥。
家丁吃驚道:「娘子,被打的可是大郎……」
晏雉打量著須彌,見他從頭到腳毫髮無傷,便又扭頭,直直看著家丁。「明知花園中聚著各家女眷,甚至有不曾見過的小娘子,仍舊不聽勸阻要硬闖,這便是燕府的規矩?」
晏雉的話雖不是對著黎氏說的,可這質問的口吻,猶如錐子,狠狠敲在黎氏後腦。
黎氏臉色難堪,越發氣惱兒子的不學無術。「成日遊手好閒,跟著狐朋狗友四處喝酒,連最基本的規矩都忘了不成!怎麼,還要你們過來把客人帶走教訓?」她頓了頓,怒道:「打狗還得看主人,如此丟人現眼,說出去是要讓全榮安的人笑話咱們燕府沒規矩不成!」
自己的兒子被人打,黎氏儘管將錯推到了兒子身上,話裡話外卻始終藏不住一股怒意。
她認為打人者不過是晏雉身旁的一個下人,隨隨便便處理了便是,說方才的那些話,不過是為了給晏雉一個面子。怎知她話音才落,晏雉的眼神就變了。
「是啊。」晏雉笑著向黎氏屈膝行禮,一字一句道:「這打狗也得看主人,沒道理咬人的瘋狗被打慘了還不准牠叫喚兩聲,找主人求救的。」
黎氏噎住,身後傳來娘子們壓低的嗤笑聲。
晏雉不願再多留,抱歉地拍了拍擠過來挽留的燕小娘子的手背,向眾位娘子告辭。
黎氏心知說錯了話,沒法再做挽留,只好命女兒好生將客送到門口。
從燕府出來後的晏雉,一直冷著臉坐在馬車裡。
她不知道燕鸛醒來後會有什麼問題,心頭就是揣著火,怎麼也壓不下;再看旁邊的須彌,人一如平時那樣,挺直身板,坐在一側,到最後,先開口說話的反倒還是晏雉。
「你不生氣嗎?」她抬起頭。
須彌看著晏雉,緩緩搖了搖頭。「在他們眼中,我的確是一條狗。」
「你明明……」晏雉有些急。
卻見須彌不慌不忙續道:「四娘待我不同,我心裡知道便足夠了。」
晏雉臉色微滯,低下頭,握緊拳頭。「若你能建功立業,是不是就再不會有人這麼看你?」
她這個決定已經猶豫了很久,一直壓在心底,捨不得,卻又明知必須放手一搏。
「須彌,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以你的能耐必定能夠功成名就,興許再過幾年你就能像東海……」
那最後一個「王」字,突然間就哽在了晏雉的喉間。
那位在她前世記憶中,並非皇族,卻被封為王的東海王,從一介奴隸走到了將軍之位,又從將軍得以封為異姓王。
她望著身前的須彌,恍惚間想到了什麼,呆呆地伸出手,想去摸他的臉龐。
「我竟然找到的是你……」
如果是真的……如果須彌真的能夠建功立業,是不是就意味著,須彌就是她所知道的那位東海王?
那個差點就要脫口而出的「王」字,雖被晏雉嚥了回去,須彌的神色卻微微變了。
東海王……
他有多久沒再聽到過這個稱謂?
算一算,大概也有四、五年了。
五年前,須彌還是那個披盔戴甲在戰場上廝殺的東海王,半生戎馬在塞外,得封異姓王,封地江南。
然而,在得到這些富貴之前,他所經歷的苦難,無人能知。所有人只用了最簡單的一句話,就將那些年的血與汗一筆帶過──東海王曾經是個遭人販賣的奴隸。
從奴隸到將軍,再從將軍到異姓王,須彌所付出的努力,比旁人都要多。即便這麼多年過去了,榮華富貴也已來臨,他始終忘不掉的,依然是自己最狼狽的那年。
*欲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9/22上市的【文創風】334《閨女好辛苦》下。
第十四章 赴新城
幾日之後,洪水徹底退去,在盧檀和晏節的監督下,李栝咬著牙答應免了裘家村三年的租稅,盧檀則當即撥了一筆款子,用來重建裘家村。
被洪水沖垮的裘家村,在原址重新修建起來。村子裡的那些田地,因為泡了水,田裡的莊稼都廢了,必須下地將那些廢了的莊稼清除,等土質稍乾一些後,再重新將種子播種下去。
吞雲江畔的工程不能停,在沿岸的幾個村子都在進行重建的同時,造堰的工程也開始緊鑼密鼓地繼續。
這一回,李栝再無任何理由進行拖延;他如今唯恐官位不保,更是將五曹約束得老老實實,在得知周司兵私自命屠三帶人...
目錄
第十四章 赴新城
第十五章 時時歸
第十六章 敵來襲
第十七章 戰有功
第十八章 突發難
第十九章 暫別離
第二十章 共戰袍
第二十一章 晚及笄
第二十二章 怒氣揚
第二十三章 良辰時
第二十四章 暗謀劃
第二十五章 風雲湧
第二十六章 人無常
番外 日暖風微南陌頭
第十四章 赴新城
第十五章 時時歸
第十六章 敵來襲
第十七章 戰有功
第十八章 突發難
第十九章 暫別離
第二十章 共戰袍
第二十一章 晚及笄
第二十二章 怒氣揚
第二十三章 良辰時
第二十四章 暗謀劃
第二十五章 風雲湧
第二十六章 人無常
番外 日暖風微南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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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狗屋出版社有限公司出版日期:2015-09-25ISBN/ISSN:9789863285038 語言:繁體中文For input str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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