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加官晉爵

次日起身時，二人一面用飯，就聽四喜在廊廡下低聲回道：「……昨兒個國公府外頭圍了重兵把守，因如今三司會審還未開始，正搜集英國公的罪證，是以家中的女眷們也都沒動，只是限制了行動拘在府裡。誰知道好端端的，他們府裡馬棚昨兒夜裡起火了。」

蔣嫵挑眉，拿了帕子沾沾嘴角，道：「大約什麼時辰的事？」

「約莫是三更天，雖然水龍局的人很快就趕到，將火給滅了，可那一府裡老弱婦孺還是受了不小的驚嚇。英國公夫人年紀也大了，一股急火攻心，如今已是臥床不起了。」

蔣嫵頷首不語。

她是覺得英國公問罪，他的家人都有些無辜，畢竟老弱婦孺平日裡聽英國公的吩咐去辦事，也不是罪大惡極之人。可是既然他們享受了英國公聞達時的富貴，那麼落寞時的寂寥也該一併承受。

「侯爺。」廊下一個一身翠綠衣裳的小丫頭行了禮，道：「外頭來了客，曹公子請您用罷了早膳就去前頭。」

霍十九與蔣嫵對視了一眼，就漱了口，一面起身一面道：「嫵兒，妳猜會是誰？」

蔣嫵挑眉，笑道：「我可不猜，不論是誰，什麼事也只你一人去應付罷了。」

霍十九笑道：「也好，我出去了，回頭再命人請妳過去。」

蔣嫵愣了，看了他一眼才道：「說得好像你能掐會算似的，還是你知道什麼了？」

「我沒想什麼，只是覺得熱鬧看夠了，他們也該出現了。」

「你說的是達鷹？」蔣嫵恍然道：「你怎麼知道他在此處？不過大約金國從前南平王篡政時也沒有咱們這裡的熱鬧。」

「那是自然。雖然哪裡的政治都是一樣，但金國人性情豪放一些，耍的心機手段大多簡單粗暴為多，比如南平王，有心那個位置就直接動手去搶，也不似英國公這樣隱忍了這麼多年，就為了圖個好名聲。」

蔣嫵噗哧笑了，起身來摟住霍十九窄瘦的腰身，臉頰蹭他的胸口。「還真該慶幸英國公為了名聲隱忍多年，沒像金國南平王那樣，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妳呀！」霍十九點她的額頭，被她調侃也禁不住笑了。

可不是，若英國公有南平王那樣的果斷，又哪有喘息的機會，大燕朝早就姓蔡了。

「要不妳隨我一同去？免得待會兒還要再費事。」

「我不去，萬一你猜錯了呢。」蔣嫵推著霍十九到廊下，囑咐道：「時辰還早，要真是他的話，你就叫人來給我送個信，咱們好留人用午膳。」

「知道了。」

霍十九又親了她臉頰一下，這才快步出去了。

蔣嫵小憩了片刻才起身，帶著聽雨去了外頭書房。

她才進門，四喜忙起身拍了拍衣裳行禮。「夫人，您來了。」

蔣嫵頷首。「煩勞你，替我回侯爺。」

四喜行禮應是，就快步往屋裡去，不多時卻見軟簾撩起，霍十九快步下了丹墀，擰眉斥責四喜。「……怎麼做事的，這麼大熱天的，就敢晾著夫人在毒日頭下等著。」

四喜苦著臉。「是侯爺吩咐書房不許人進來的。」

「還敢狡辯？」霍十九說話間已到蔣嫵跟前，拉著她雙手，語氣溫和得彷彿剛才訓斥四喜的不是他。

「怎麼過來了也不直接進來呢？妳我之間不用那些虛禮，妳想來我的書房是我的榮幸，還讓人回話做什麼？萬一中暑了怎麼辦？」

蔣嫵見他如此緊張，抿著嘴笑了。「我又不是紙糊泥捏的，這會兒叫我去刺殺個誰都使得，怎麼曬曬太陽就會暈？我是想你有客在，怕打擾了你。」

四喜在一旁拚命點頭。就是說啊！他們家夫人分明不是什麼柔弱小女子，英國公那樣的人，都被她按在地上說揍就揍了，還會在乎日頭毒辣？

眼見著霍十九以眼角餘光看向他，四喜連忙低垂了頭，再不敢有半分動作了。

「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咱們先進屋裡去，仔細曬久了頭暈。」霍十九拉著蔣嫵走向正屋，四喜和聽雨忙快步過去，左右兩側打起了軟簾。

書房前後窗子都半敞著，湘竹軟簾垂落下來，淡藍色的流蘇隨著穿堂風微微晃動，牆角矮几上一盆梔子花開得正好，屋內縈繞著淡淡的紙墨香和梔子花的清香。

文達佳琿獨自一人坐在靠近集錦槅子的漆黑圈椅上，深藍色的勁裝使高大挺拔的他更顯幹練俐落，稜角分明的臉上少了帝王的氣勢和銳利，倒多了幾分玩味戲謔。

「知道是妳來，還被擱在院門前，霍英可急壞了。蔣嫵，妳身子還好？」

蔣嫵屈膝行了禮，就挨著霍十九坐下，笑道：「勞你掛念，我挺好的。」

文達佳琿搖頭，咂舌道：「我還擔心妳體力活做得累呢，據說英國公都被妳揍成豬頭了，我今兒還特地帶了些活血化瘀膏來，妳手上要是有疼的地方或者是瘀青，搽這個最好。」

文達佳琿從懷中掏出個精緻的白瓷盒子放在小几上。

霍十九看著他的動作，心裡酸酸的，偏對這樣的情敵又恨不起來。

蔣嫵莞爾，道：「達鷹，這世上只有傻瓜才會赤手空拳去揍人呢。」

「啊？」

「我是揍了他好幾下，可我用的是刀柄。」

霍十九與文達佳琿對視了一眼，突然都覺得英國公的臉好疼……

文達佳琿仔細望著蔣嫵，似乎要將她現在的俏模樣記住似的，輕鬆地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我撂下朝政在你們燕國逗留了這些日子，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蔣嫵頷首，也不知是不是有了身孕容易感傷，雖文達佳琿來後見面也沒幾次，可他要走，卻覺得有些惜別的傷感。

「你已經定下什麼時候啟程了嗎？」

「定在明日。原本不想找你們的，不過如妳所說，山高路遠的，再見還不知是猴年馬月呢，忍不住還是來道個別。」

蔣嫵嘆息了一聲，道：「我與阿英都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擔心我們在京都之中有什麼事情辦不妥，這才一直旁觀著，如今我們事情已了，你自然放心回去了。你的朋友之誼、幫襯之義，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忘。他日若有機會，必當報答。」

「說什麼報答不報答，我達鷹是交你們兩個朋友罷了。」文達佳琿也是感慨，回國去，他又是全無自由的帝王了。「身居這個位置又有何用，全無自由寫意的日子，我有時候真想將皇位丟給長子白里算了，從此就可以策馬江湖，日子豈不自在？」

霍十九莞爾。「還這樣年輕就想著解甲歸田了嗎？」

文達佳琿卻是認真地道：「我這一生，戎馬沙場經歷過，九五之尊也做過，一切都是為了金國，如今金國昌盛，不缺少開疆闢土的人，守成之君就足夠用了，我不想再一心為了國家去犧牲。我也想過自己的日子。」

蔣嫵與霍十九對視一眼，知道許是大燕的事讓文達佳琿這個旁觀者心裡也有了感想。

不想話題繼續沈重，蔣嫵就道：「明日我去替你送行吧。」

「不必了，大熱天的，中暑怎麼辦？」文達佳琿強迫自己移開目光，別再盯著她看，淡淡道：「我是想提醒你們，如今英國公算是栽了，你們仔細鳥盡弓藏。」

蔣嫵幽幽道：「若真的只是鳥盡弓藏，還是幸運的。就怕他會將下一個敵人看作是阿英。」

蔣嫵說著，就看向了身旁的霍十九。他的側臉很是秀氣好看，但因長年憂心，鬢角銀絲一縷縷已經很明顯了，蔣嫵覺得很心疼。

霍十九察覺到她的注視，安撫地拉過她的手握在掌中，笑著道：「他縱然真將我看成假想敵也無所謂。」

在文達佳琿面前，霍十九不願意說小皇帝的不是。就算達鷹對他們的恩情再重，畢竟中間還隔著國家，是以他也只是含混地說了一句，希望蔣嫵聽了能夠領會。

蔣嫵的確是明白的。霍十九的意思是，左右他們不會再久留下去，小皇帝要做什麼也都無所謂了。

可是蔣嫵總有預感，這裡的事還沒完，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解決的。

「達鷹，我吩咐人預備午膳，待會兒你與阿英好生喝兩杯。」

「不用麻煩。」文達佳琿笑道：「既然不預備張揚開讓人知道，堂而皇之的擺宴就不妥了。稍後我就走了。」

「那怎麼成。」蔣嫵看向霍十九。

霍十九便道：「陛下若不嫌棄，不如咱們就在此處用飯吧，今日一別，下次見面還不知是什麼時候，在下感激陛下多次相助的恩情，一直都苦於沒有機會報答，一餐午飯，望陛下賞光才是。」

蔣嫵也道：「我這就吩咐人預備幾樣精緻的小菜來，待會兒咱們一同用午膳。」

文達佳琿一聽蔣嫵也一同，便猶豫著點了點頭。

蔣嫵笑道：「知道你不是拘泥小節的人，但委屈你在此處一同用飯，還是有些對不住你，以後有機會再光明正大地請你。」

她的歉意和對他的在意都表達得極清楚了，文達佳琿也的確不是在乎小節的人，被她邀約，就只剩欣喜而已，是以心悅地點頭。

蔣嫵起身出去，叫上聽雨一同去預備起來。

霍十九與文達佳琿透過半敞的格扇，看著蔣嫵與婢子的身影漸漸遠了，這才繼續方才的話題。

「霍英，我敬重你是一條漢子，也知道你一心為了你們的皇帝付出了許多，但有時候若是不分青紅皂白的，不但賭上家裡人的性命，連老婆孩子都搭上了，也換不來什麼實質的利益，得不到主子的重視和信任，那就成愚昧了。

「英國公都倒了，你難道還要繼續為殺父殺母的仇人效力嗎？難道你的父母因為蔣嫵的保護而倖存，你就忘了當初的傷痛了嗎？這樣不仁不義的君王，根本就不值得你效忠。你不如往後就到金國來吧，你滿腔的抱負和熱忱，總該有個可以施展的地方。」

文達佳琿說話時，霍十九一直默默地傾聽，待他說罷了，霍十九才道：「陛下，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也承認，我不是那麼寬容大度的人，皇上做的事我忘不掉，但這一切都無法成為我投靠別國的理由。我不想再繼續輔佐他，但也不會輔佐您。」

文達佳琿聞言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竭力遊說，費盡唇舌，就是希望霍十九能夠帶著全家人去金國，這樣他可以保證蔣嫵的安全不說，更能夠隔三差五地見到她。就算得不到，好歹能看著她快快樂樂地生活著也是一種賞心樂事，可霍十九這頭倔驢，偏不聽他的。

的確，他是打算有一番作為的，到時候他們夫妻倆夾在中間會很為難。可是他就不明白了，像燕國小皇帝這樣兩面三刀、背信忘義的人，如何能獲取霍十九三番兩次的原諒？恐怕連親生父母，遇上這樣的兒子也會放棄了。

「你可真是夠頑固的，也不知道你平日裡是不是經常這樣與蔣嫵意見相左。」

蔣嫵脾氣倔強，要是霍十九每次都是茅坑石頭一般不開竅，她還不被他氣死？

「意見相左與否，那也是我與嫵兒之間的事了。」霍十九已經吃味了一陣子，這會兒被情敵質問他對蔣嫵是否不夠好，又哪裡能夠心服？雖然他心裡是覺得對蔣嫵還不夠好的。

這樣的話，對於文達佳琿來說是最有殺傷力的。畢竟蔣嫵選擇的人是霍十九，不是他。縱使他地位再尊崇，對她再上心，甚至不惜加緊做事、趕出時間只為了來看看她，可是這一切，在蔣嫵的心裡卻都敵不過霍十九的一顰一笑。或許就算是與霍十九鬥氣，受霍十九的委屈，蔣嫵也是甘之如飴的吧！就如同他一個鐵錚錚的漢子，這一生的軟弱都在她身上了。

雖然這樣想，文達佳琿可不會承認。「話雖這樣說，你終歸要為他們母子多考慮，你縱然不想去金國，也好歹想清楚下一步該怎麼做。我看你們的皇帝就是個草包，狗肚子裡存不了二兩香油的貨，這樣的蠢材，你就是給他打下江山捧到他面前，他都未必能夠接得住，不掉地上摔個粉碎都對不起他那個只裝了腸子的腦袋。」

「陛下，話太過了。」霍十九出言提醒，言語中已有怒意。

雖然他覺得文達佳琿的話雖然粗，可表達出的意思是很準確的。他也覺得小皇帝做守成之君有困難。

「罷了、罷了。」文達佳琿無奈地擺手道：「總是在你跟前說你們皇帝的不是，我也不是只會背後嚼舌的小人，你自個兒看著辦吧！對了，你們府外的眼線這一次也都去了吧？」

英國公被捕，等待三司會審。霍十九與蔣嫵的名聲，自前一段時間有爭議變成現在完全正義，不論是英國公還是清流監視侯府的探子，也差不多都應該撤掉了。

霍十九只是點了點頭，內情卻是不能與外人道的。英國公和清流的人的確都撤走了，可是曹玉今早才說，餘下的眼線除了小皇帝安排的零星幾個人會不期然來探一探，尚有另外一夥人，他猜測有可能是九王府的探子。

他與九王爺也算得上井水不犯河水，他卻安插了眼線在他府外監視，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九王爺不信他，在他名聲已正之時，還懷疑他的忠誠嗎？

「你這麼不聲不響的，那就是還沒撤乾淨吧。」文達佳琿盤著手臂，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

他鄙夷的不是霍十九，而是大燕朝的人。這些大燕人覺得燕國地大物博，不論是文化還是經濟的發展都是最拔尖的，是以就不將外族人看在眼裡，將金國人看成虎狼一般凶狠狡詐，可是他們金國人就算有野心也會放到明面上來，又哪裡來這麼多的勾心鬥角？好好一個大忠臣，還不放心，竟派人來監視。

越想越氣，文達佳琿又道：「我看你們燕國人就是心思太複雜了，複雜得連最基本作為一個人該有的品行都忘了。」

「陛下如此以偏蓋全，卻也不是智者所為。」

「我本來也不是智者。」

「陛下既知道自己不智，為何還屢屢說這等不經大腦的話來。」

「霍英，我看你是得寸進尺了！」

兩個大男人，原本事情商議得好好的，這就突然吵起來了。

蔣嫵站在書房門前，聽了幾句就忍不住噗哧笑了，打發四喜和聽雨走遠一些，守著人不要靠近，就自行撩簾進了門。「你們兩個男人為了這些事吵得面紅耳赤，也不知羞？」

「咳！」文達佳琿沈沈乾咳了一聲，以掩飾內心的尷尬。

蔣嫵是多護霍十九他是知道的。要是讓她知道，他背地裡與霍十九吵嘴時那麼說話，她還不跟他絕交？

出乎意料的，蔣嫵沒再細問，只是與文達佳琿閒聊。

不多時，外頭四喜和聽雨接過婢子們抬來的食盒，二人都低垂著頭將飯菜擺在外間，誰也不敢抬頭看裡頭的客人是誰，就遠遠地退開去守著了。

三人一同吃了一頓飯，霍十九與文達佳琿都是滴酒未沾。

「時辰不早，我真的要走了。」文達佳琿站起身，撣了撣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塵，雲淡風輕地道：「雖然我很不希望你們夫妻將來會有被逼無奈投奔我的那一日，但是蔣嫵，我給了七斤那扳指，妳記得，只要是我文達佳琿在的一日，金國的大門就始終是向你們敞開的。如果真的將來有無路可走的那天，記得來找我。」

就算是因為無路可走、無處可去才去金國，他也是萬分歡迎。

蔣嫵動容地點頭，眸中染上一層水霧。「你的一片心意我與阿英都領了。但是我們會好生經營，將來即便要去金國，也絕不會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

「那樣更好了。」文達佳琿笑了一下，拱手與霍十九道別。

蔣嫵與霍十九一直送文達佳琿到院門前，才命人備車將人悄悄地送出去。

文達佳琿一路乘車，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小木盒，裡頭那根斷掉的玉簪已用金箔包了，恢復了用途。他虔誠地望著這支簪子，覺得自己既幸福又悲涼，有心想將簪子丟了了事，偏偏手都要伸到車窗口，又收了回來。

他沈淪在這段不可能得到的情也是真的任性，身為帝王最不該有的就是任性，但是他卻甘之如飴，這一生再也沒人能如此給他氣受、讓他無奈了。

蔣嫵與霍十九這廂攜手回了瀟藝院，在臨窗鋪設官綠色坐褥的羅漢床上躺了一會兒。

霍十九被悄然來傳話的曹玉叫出去時，蔣嫵還睡得深沈。

直到一覺醒來，這才發現身邊的霍十九早就沒在臥房了，蔣嫵掩口打了個呵欠，問玉橋：「侯爺幾時走的？」

「回夫人，侯爺與曹公子出去約莫一個多時辰了，還沒回來。」

曹玉能叫霍十九去哪兒了？

正想著，就聽見外頭有年輕僕婦難掩雀躍的聲音：「夫人！」

「誰？進來回話吧。」

那僕婦進了門，就跪下行禮。蔣嫵便認出她是看二門的。這會兒還沒到落鑰的時辰，好端端的來這裡做什麼？

僕婦叩頭道：「回夫人，是前頭來了喜訊，侯爺被晉為世襲罔替的忠勇公了！公爺留在宮裡陪伴聖駕，宴請金國人，還是四喜興沖沖地跑回來傳話的。」

蔣嫵身邊的婢子們聞言，都是滿臉的喜色。霍十九如此年輕，就已經是忠勇公！那麼往後侯府就要改成忠勇公府了！他們今後的體面也就更大了。

忠勇公？

蔣嫵搖著紈扇眨巴著明媚的杏眼，點了點頭道：「阿英的確是當得起忠勇二字。」

「皇上英明，忠勇公輔佐皇上多年，風裡來雨裡去的，必然是當得起這二字。」僕婦行禮，屋內其餘婢子也跟著一同行禮。

落蕊性子活潑一些，便笑著道：「婢子見過忠勇公夫人。」

其餘婢子也都一同見禮。

蔣嫵就笑著讓她們起身。

加官晉爵的確是讓人歡喜的好事。可是這些事情於他們夫妻來說，意義卻不那麼簡單。霍十九從錦寧侯一路變為忠勇公，還是世襲罔替的爵位，往後可就相當於被皇恩給牢牢地綁縛住了。他們原本就計畫著等英國公這件事情徹底了了，將來找機會離開，現在這樣又該如何？

＊欲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10/6上市的【文創風】339《嫵妹當道》5完結篇。

第六十三章　加官晉爵

次日起身時，二人一面用飯，就聽四喜在廊廡下低聲回道：「……昨兒個國公府外頭圍了重兵把守，因如今三司會審還未開始，正搜集英國公的罪證，是以家中的女眷們也都沒動，只是限制了行動拘在府裡。誰知道好端端的，他們府裡馬棚昨兒夜裡起火了。」

蔣嫵挑眉，拿了帕子沾沾嘴角，道：「大約什麼時辰的事？」

「約莫是三更天，雖然水龍局的人很快就趕到，將火給滅了，可那一府裡老弱婦孺還是受了不小的驚嚇。英國公夫人年紀也大了，一股急火攻心，如今已是臥床不起了。」

蔣嫵頷首不語。

她是覺得英國公問罪，他的...

第六十三章 加官晉爵
第六十四章 心意已決
第六十五章 金國變天
第六十六章 千秋盛宴
第六十七章 寶華走水
第六十八章 心有情動
第六十九章 兩國商議
第七十章 牢獄之災
第七十一章 製造輿論
第七十二章 險得千金
第七十三章 君臣隔閡
第七十四章 公然抗旨
第七十五章 京畿大營
第七十六章 情勢逆轉
尾聲

第六十三章 加官晉爵
第六十四章 心意已決
第六十五章 金國變天
第六十六章 千秋盛宴
第六十七章 寶華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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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兩國商議
第七十章 牢獄之災
第七十一章 製造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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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公然抗旨
第七十五章 京畿大營
第七十六章 情勢逆轉
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