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家變

半個月後。

一隻老鷹從空中盤旋而下，不一會兒便已站在礁石上，牠飛快地朝對面坐在礁石上的人兒走去。本是望著海面發呆的上官楚楚，在看到牠的到來後，眸中閃過一道璀璨的亮光，連忙伸手撫摸著牠的身子。

“小勇士，妳回來啦！”

這個被稱之為小勇士的老鷹像是聽得懂人話一樣，歡快地叫了幾聲，小腦袋點了點，又朝上官楚楚身上蹭過去了幾分。

彎唇淺笑，上官楚楚笑著摸了摸牠的小腦袋，笑著打趣道：“真是愛撒嬌。”說完，她輕門熟路的從牠的腳上取下一個小竹筒，屏息從中抽出一個被卷得嚴嚴實實的紙條，展開，一行熟悉的字體便竄入了眼簾。

收起紙條，上官楚楚的臉上綻開了半個月來的第一個由心而發的笑容。

小勇士是一隻被上官清如馴服的老鷹，自從林清風和雷索離開後，上官清如瞧著她心系他們兩人之安危，便將這只老鷹送給了她，並教會她用口哨聯繫牠，讓牠成為她和林清風、雷索等人書信來往的郵差。

“小勇士累壞了吧？先去休息吧。”

小勇士聽話的移開身子，輕啄了幾下上官楚楚的手心，然後，展翅離開。

上官楚楚望著還在天空中盤旋的小勇士，也不管牠是不是看得懂，便笑著朝牠揮了揮手，喊道：“走吧。”小勇士在空中旋轉了幾個圈，然後朝中島方向飛去。

目光中帶著絲絲羡慕，上官楚楚歎道：“唉，人要是也可以像鳥兒一樣自由地在天空中飛翔，那該有多好啊！”她仰頭望著天空，久久不曾回神。

“楚楚，這天空中可有什麼我看不見的奇物？”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傳來了連城戲謔的聲音。他隨著她抬頭望著天空，可看了一會兒，實在是看不出這天空跟平常的天空有什麼不同。

一樣的藍天白雲。

上官楚楚聞聲回神，笑看著連城道：“連叔叔，妳又取笑楚楚了。這天空中哪有什麼奇景異物？我只是看著小勇士離開，不由心生感歎罷了。連叔叔，你說人要是也能像鳥兒一樣在天空中自由飛翔的話，那該有多好。”

連城看著她那已經開始紅潤起來的臉蛋，笑了笑，心中卻是暗歎，時間流逝之快，回想上官楚楚哇哇落地之時，彷彿依稀就在昨日，眨眼間，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成熟，獨立。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片天空，只要心不被事物牽絆上鎖，就一定能在那裡自由飛翔。楚楚，妳頭上的傷口已經拆線，背上的傷也已經結痂，只要妳按時擦上妳岑伯伯給妳配的去疤藥，很快就可以痊癒，也不必擔心將來留下傷疤。只是，妳自己的事情，妳心裡有什麼打算？”

雖然他與林清風、雷索相處不久，但是，他早已看出他們二人對上官楚楚的心意。從上官楚楚奮不顧身的以身相護林清風的舉止，他大概也看出了她對林清風的感情。

只是，他和上官清如抱著一樣的想法，內心還是覺得雷索更有能力保護上官楚楚，而且他們還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彼此之間應該是更加瞭解，相處起來也該是更有默契。

上官楚楚微怔了一下，轉身隨手拾起一把小石子，一個個的朝海上拋去。沉默了許久，才道：“我的事情並不難處理，感情的事情連叔叔應該很明白，時間不是問題，外在條件也不是問題，重點是遇上了那個讓心會動，很痛，很甜蜜，很酸楚的人。”連城看著她的倩影，心裡既是贊同她的說法，又為她的將來感到擔憂道：“可是，穆蘭朝並沒有王族貴女下嫁商賈的先例，只怕妳的婚事也由不得妳做主。”說到這裡，連城不禁憂心忡忡，他雖已離開穆蘭朝十多年，可是，歷來的規矩他並不曾忘記。像上官楚楚這樣的王族貴女，婚事可都是由皇帝指婚的，將來要嫁給誰，並不是自己的父母可以做主，更不是自己能做主的。她現在對商賈林清風動心，以後，只怕會以失意收場。

上官楚楚轉身對連城道：“連叔叔，我會想法辦給自己求一個可以讓自己做主的婚事。我什麼都可以相讓，唯獨婚事我不能任人擺佈，絕不！”說完，她又轉身看向一望無際的大海，眸底閃爍著堅定的目光。

連城聞言，心中驟然泛過一縷輕鬆之感，他笑著戲謔道：“當年的小丫頭長大了，這性子還真是隨了妳爹娘，都是唯愛主義者。楚楚啊，當年妳哭著問妳爹為何妳沒有娘親，別人就有？又哭要說為何別人都有妹妹或是弟弟，妳為何就沒有？”

上官楚楚蹙眉回想，很快就在腦海裡找到了這麼一幅畫面，她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如果前主知道會有吳氏母女相害的一天，不知她還會不會那般的哭鬧求穆王爺。如果她知道爹娘是如此的相愛，不知她後不後悔親手給爹娘的愛情樹上添了一筆分枝。

“楚楚後悔了。”

“哦？”連城意外地看著上官楚楚道：“為何？”

“因為吳氏從一開始就欺騙了我對她的感情，我敬她，愛她如親娘，可她卻為了私欲而老謀深算的將我加害，如果不是我命大，只怕此刻，楚楚根本就沒有機會站在連叔叔的面前。”

想想前主跟自己的前世遭遇還真是神一般的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自己是被未婚夫加害，而前主則是被後母和親妹妹所害，一樣都是可憐的人。

“連叔叔，經過這一次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楚楚明白了許多道理，也不會因為這事而對人對事對物都不再抱著相信的態度。就是因為生命算是重來了一次，所以，我的人生，我不會讓任何人主宰，我也不會讓任何人蓄意傷害我愛的在乎的人。”

上官楚楚看著連城緊了又松，松了又蹙起的眉頭，繼續道：“當然，我知道，想要保護自己愛的人，在乎的人，想要主宰自己的人生，就必須夠強大。所以，我現在很清楚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該往哪條路上走。”

“楚楚，妳真的長大了。”一絲淺笑在連城的臉上綻開，他接過話題道：“那妳能否跟連叔叔說說妳的計畫？將來如果有用得上連叔叔的地方，妳一定要告訴連叔叔。”

上官楚楚“嗯”了一聲，欣然同意，又聽到連城說道：“妳的思想倒是和西方的人有些相似，他們那裡的人一直在追求人人平等。過幾天，我要去一趟西方國，我的恩師病重，我想去送送他。”

“去西方國？”

“對，再過五天，我就啟程前往西方國。”連城點了點頭。

上官楚楚沒多想，立刻說道：“連叔叔，我也一起去。”

“妳也去？”連城驚訝地看著上官楚楚。

“對，我也去。”上官楚楚點點頭，緩緩說出自己的打算：“我一直都想去西方國看看，現在既然有連叔叔帶路，陪同，楚楚當然要去了。我想過了，我們要改變島上的生活，除了自身的改革外，還需要銷貨的管道。如果全都運回穆蘭朝，我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所以，銷至西方國也是可以的。不過，我得先去那裡看看，如果什麼都不知道就一頭撞進去，那是一件很失敗的事情。”

“妳跟我一起西方國是為了以後賣東西給他們？”

“也不儘然。”上官楚楚彎唇一笑，眸底星光熠熠，彷彿一切都在她的把握之中：“我是為了互通商業。”

“互通？”

“沒錯！我們買自己所需的，賣他們所要的，一舉兩得。”

聞言，連城雙眼放亮，贊同地點點頭道：“楚楚啊，妳姨母說得沒有錯，妳就是一個腦子裡裝著無窮無盡的好主意的精明丫頭。妳知道嗎？自從妳來到這裡之後，妳姨母臉上的笑容都多了。”

十幾年前，他見到上官清如第一面時，她正和上官清婉在花園裡說笑，姐妹倆的笑容比那些盛開的花兒還美。她們姐妹倆一靜一動，一柔一剛，在一起時是那麼的和諧，畫面是那麼的溫馨。

可自從上官老島主去世後，上官清婉難產離世後，他就很少看到她臉上的笑容了。上官楚楚側目看了過去，見連城一臉的懷舊，她不禁勾起嘴角笑了笑，目光狡黠的閃著光芒，她伸手拍了拍連城的肩膀，問道：“連叔叔，待到女人老了再穿大紅嫁衣，這就不完美了。”

第一章 家變

半個月後。

一隻老鷹從空中盤旋而下，不一會兒便已站在礁石上，牠飛快地朝對面坐在礁石上的人兒走去。本是望著海面發呆的上官楚楚，在看到牠的到來後，眸中閃過一道璀璨的亮光，連忙伸手撫摸著牠的身子。

“小勇士，妳回來啦！”

這個被稱之為小勇士的老鷹像是聽得懂人話一樣，歡快地叫了幾聲，小腦袋點了點，又朝上官楚楚身上蹭過去了幾分。

彎唇淺笑，上官楚楚笑著摸了摸牠的小腦袋，笑著打趣道：“真是愛撒嬌。”說完，她輕門熟路的從牠的腳上取下一個小竹筒，屏息從中抽出一個被卷得嚴嚴實實的紙條，展開，一行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