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試閱
第十六章
清早,薛燦迷迷糊糊醒來,只覺得身邊暖烘烘的,舒服極了,沒忍住,就轉頭蹭了蹭。
一蹭,眼淚險些掉出來。
忘了腦門上的包了!
好痛!
看旁邊二嫂還在睡,薛燦強忍了痛,一點一點從二嫂懷裡挪出來,穿衣起床,洗漱過,跑到院子裡打拳。
小暖爐沒了,紀真嫌被窩裡透風,只好也起來了。先跑去慧海大師的禪房,看人正在做早課,這才放下心來回去洗漱。
薛燦打了一趟拳就被紀真叫停了。
紀真問:「頭還暈不暈?」
薛燦搖搖頭:「不太暈了,也不怎麼噁心了。」就是腦門痛的很。不過,薛家兒郎不怕痛,忍一忍就好了。
紀真給自己治療腦震盪的神醫技能點了個讚。
用過早膳,紀真領著薛燦在大覺寺裡遛彎。
薛燦臉就紅了。他都八歲了,還被牽著手,怪不好意思的。二嫂動不動就抱著他,還,還摟著他睡覺……
父親說過,薛家兒郎都是硬漢子,不能嬌生慣養。好為難。
紀真已經領著小舅子走到了金蓮池子,往池子裡一指:「看,多肥的魚!」
薛燦拉了拉二嫂的手,小聲說:「真哥,那邊大師在看你。」
紀真轉頭看到慧遠大師,不知怎的,有一點心虛,想了想,趕緊離了金蓮池子,領著小舅子過去見禮。
慧遠大師還了禮,面上不顯,心裡卻很是愧疚。聖池金蓮六十年之後重新開放,當時看到的人不少,也是他對人說了紀真是大富大貴面相且與佛有緣。後來晉陽侯老夫人拿來兩個八字,他批的,相合,婚期也是照著八字批的,卻沒想到另一個八字是紀真的,結果造成了這樣一段姻緣。
紀真瞄著慧遠大師臉色,說:「天暖了,我積水潭那邊也要開工了,大師什麼時候給安排安排瞧瞧風水唄!」大覺寺高僧瞧的風水,妥妥的賣點!
慧遠點頭:「七日後。」
賣點到手,房子可以漲價了!紀真滿意極了,決定以後送瓜菜過來的時候再多加兩成。
慧遠大師只怕自己無心之語造就孽緣影響紀真命格,就又重新看了看紀真的面相,又推算一遍八字,疑惑了,同一個人的八字和面相,竟然對不上。
一連推算三遍,還是對不上,慧遠大師心下大驚,唯恐自己造孽,便匆匆辭了紀真,去尋了空大師求指點。
紀真被撇下,不知道慧遠大師為什麼跑那麼快,就又忍不住跑金蓮池子邊上去了。
魚可肥。不行不行,放生池的魚,不能吃,忍住!
勉強忍住了,紀真一雙眼珠子就又開始亂瞄了。池子裡的水不知道是從哪裡引來的,冬天也不結冰,因為天氣還很冷,水面上方籠著一層輕煙。蓮花早就敗了,只支稜著殘莖,配著淡淡的水煙,別有一番味道。
紀真覺得,池子底下的蓮藕肯定更有味道。
紀真伸手脫鞋。
木樨早就蹲旁邊瞄著自家少爺的小動作呢,一看,果斷上手把人抱住了,小聲喊道:「少爺不可!」
紀真往下扒拉木樨的手。
木樨抱著紀真的腰把人往後拖,一張饅頭臉皺成了包子:「少爺水冷仔細著涼,聖池金蓮的藕不能吃啊少爺!」
薛燦原本已經冷了臉想罵木樨放肆,一聽最後一句,猶豫一下,衝上去,把紀真的大腿抱住了。二嫂好可怕,想摸聖池金蓮的蓮藕吃!
紀真被小舅子和自家小廝生生拖走,看著越來越遠的蓮池,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那麼大一池子藕,乾放著不吃,多浪費啊!
回到慧海的禪院,紀真還有些不甘願,就去找了空大師,發現師父和慧遠大師都在,猶豫一下,到底沒忍住,一本正經說道:「大師,去年聖池金蓮長得好,我發現裡面的藕太密了,為了不影響日後生長,我建議分根。」
慧海大師眼皮微不可見的抽了抽。
了空大師和慧遠大師都看著紀真,等下文。
紀真下文就來了:「不知咱們寺裡有沒有合適的地方?沒有的話,我家院子裡新挖的池子還空著,積水潭那邊大大小小好幾個池子也都空著。」一臉為人分憂的表情,別提多誠懇了。
他就知道!慧海低頭撚動佛珠誦經,瞬間四大皆空,什麼都沒聽到。
了空大師笑而不語。
師叔和師弟都不接話,慧遠大師身為大覺寺主持,打理外務也是職責之一,就不得不頂上去了。第一朵聖池金蓮在紀真手中開放,剛師叔還說了他身上有大功德該富貴一生且有深厚佛緣,再加上因為自己一句批語毀了他大好前程,慧遠大師心中正在愧疚,思慮再三,點了頭。
慧遠大師一點頭,紀真眼睛就亮了。
午後,紀真沐浴過,一臉寶相莊嚴笑去給聖池金蓮分根。
池子邊上,一群和尚誦經。
池子裡面,紀真放開木系異能摸索著挖蓮藕,東挖一塊西挖一塊的。挖完,怕傷了池中金蓮,又拿異能細細溫養了一遍。
兩筐蓮藕到手,再拿上搜羅來的茶葉,紀真把小舅子一抱,回家。
回了晉陽侯府,天色已經有些發暗了,為防夜長夢多,紀真直奔水硯堂後面新挖的池子,挑燈放水,連夜把兩筐藕種了下去,只挑了幾節不能種的出來留著加菜。
薛燦先去給母親請安,比比劃劃把這兩天的經歷一說,又捧出幾包茶葉,還有一小段在車上沒吃完的生藕。
晉陽侯夫人整個人都驚呆了。這個媳婦,好……活潑……也好……無賴……
轉念一想,晉陽侯夫人又笑了。真哥兒中了會元,老夫人怕失了掌控才總想仗著輩分拿捏一二。偏真哥兒又不是個好脾氣的,現在又得了大覺寺饋贈的聖池金蓮藕種,這樣大的福分,想來老夫人也能安分些日子了。
薛燦一點一點啃咬著生藕,說:「慧海大師給我診脈了,說我胎裡帶毒,脈案和藥方都在真哥那裡。真哥說還差幾味藥,等找齊了藥材就給我做藥浴,讓我以後住在水硯堂。」
晉陽侯夫人呆愣片刻,摸摸小兒子腦門上還沒消下去的包包,紅了眼圈。燦哥兒是老來子,生來體弱,現在八歲了,胃口一直小小的,大夫不知看過多少,太醫也請過好幾位,都說是因為老來子才造成的體弱,身體沒別的毛病。原來,竟然是胎裡帶毒嗎!
好一個胎裡帶毒!
把兩筐藕種下去,紀真吃到了涼拌藕片,酸酸辣辣的,別提多開胃了。
紀真連扒三大碗飯。
木槿一看,就把已經送到廚房裡的幾節藕拿了回來,放在白瓷盆裡,用清水養著,等少爺什麼時候想吃就什麼時候吃,省得放在廚房裡人多眼雜的被人惦記上。
紀真吃飽喝足,往椅背上一靠,說:「這東西太招眼,明天往母親和老夫人那裡一處送兩節,別人就不用管了。還有後面的池子,把旁邊的亭子收拾出來改成佛堂,改天問師父討一座小佛像。薛家世代駐守西北,殺戮過重,我要對著金蓮日日誦經百遍為薛家祈福。」嘿嘿,省得有人朝他開口。
木樨跑出去招呼了人手連夜收拾小亭子,務必要趕上明日少爺誦經祈福之用。
木槿不情不願地提醒:「還有安遠侯府。」
紀真歎口氣:「給我侯爺爹送兩節。」
在這個一個「孝」字就能壓死人的時代,有的時候真心憋屈。
木槿在水盆子裡翻翻,挑了六節品相最差的出來。
紀真被自家美人小廝的小家子氣驚呆了,說:「母親對我不錯,要好的。」
木槿從挑出來的六節藕裡面撿了兩節出來放回水盆,猶豫半晌,挑了兩節不好不壞的出來,腳底下挪挪,把水盆一擋。
紀真:「……」好吧,少爺什麼都不說了。
當晚,薛世子仍舊夜宿京郊大營,想媳婦想得睡不著。
因為臨時從大覺寺回來沒來得及燒地龍,紀真又嫌熏得慌不愛點炭盆,屋子裡就有些涼。大暖爐不在,小暖爐還沒搬過來,紀真翻來翻去睡不著,總覺得被窩裡冷颼颼的,就往過來送茶的木槿身上看了一眼。當年在雲州,銀子不趁手,冬天冷起來的時候木樨和木槿可都是陪他一起睡過的。尤其是木槿,睡覺老實,也不打呼嚕。
木槿無視自家少爺求暖被窩的目光,接過空茶杯,後退一步,面無表情摸了摸後脖頸,轉身抱了一床被子過來,給人蓋好,又摸了摸脖頸。
紀真默默扭頭。唉,世子都把他們家小廝打出後遺症了!這麼美的少年,怎麼下得去手!
清早醒來,紀真起床。
木樨說:「少爺,小佛堂已經收拾好了。少爺帶來的東西裡有一座小金佛,要不要先擺上?」
紀真說:「先擺上吧,從大覺寺請了新的佛像之後再換。」
木樨去擺佛像。
木槿伺候著紀真用早膳。
紀真看一眼餐桌,沉默片刻,說:「溫起來,我先去誦經祈福,完了再吃飯。」
木槿:「……」
紀真自從養好身體一日三餐都離不開肉,不想吃完大魚大肉去誦經褻瀆佛祖,只好早起空著肚子的時候先去誦經了,誦完經再吃肉……
紀真對著才下了藕種的小池塘念了一百遍《金剛經》。
然後吃早餐。
再然後繞道捎上小舅子進內院給晉陽侯夫人請安。
出門一趟,雖說只在大覺寺過了一個晚上,回了家總該去給長輩請個安,禮節問題。
秋紅和秋蘭一人捧著兩節蓮藕跟在後面。
晉陽侯夫人接了那兩節藕,親手放到小供桌上供了起來。
紀真眨眨眼,對大覺寺那一池子金蓮的超然地位有了更深刻的認識,也對自己在那幾位老和尚面前得到的優待產生了疑惑。得大覺寺眾位得道高僧的另眼相待,他紀某人何德何能!有問題,下次找師父問問。
紀真把抄好的脈案和藥方給了丈母娘一份,說:「下面那張單子是我那裡缺的藥材,世子不在家,母親得空的話幫著找一找。調養身體越早越好,阿燦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有個三兩年就能調養過來,母親不必太擔心。」
薛燦坐在旁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紀真。
紀真手一伸,把人抱了過來,抱坐在腿上,小臉蛋上一揪。
薛燦捂著臉轉頭去看母親,見母親笑吟吟地看著他和二嫂沒說八歲了不能抱什麼的,放下心來,避開腦門上的包包,小腦袋在紀真肩膀上蹭了蹭。
看大兒媳婦對小兒子是真心喜愛,晉陽侯夫人越發歡喜了。燦哥兒是老來子,等長起來的時候侯爺年紀已經很大,未來還要靠大兒子多多扶持。大兒子對媳婦這麼上心,很大可能會絕了子嗣,就算可以過繼分支子嗣繼承香火,又怎麼比得上親兄弟來得貼心!兄弟倆歲數差那麼多,又沒有利益糾紛,自然是越親密越好。
略坐了坐,晉陽侯夫人帶著紀真過去安錦堂給老夫人請安,除了紀真拿來的兩節藕,還從昨天小兒子拿來的茶葉裡挑了兩種一樣包了一兩。
紀真瞅著丈母娘嘿嘿笑。上次老夫人叫他過去說話,他和薛凜才站了那麼一會兒丈母娘就到了,顯然是早就盯著了,護短護得那麼明顯,連太夫人的面子都捲了。
到了安錦堂,老夫人沒見,只使了人出來傳話,說是頭疼歇著沒起來,不必見面了,只在外面行個禮就是。
紀真笑了笑,拉著薛燦朝著老夫人屋子方向彎腰拱手一禮,留下蓮藕和兩包茶葉,退了出去。
晉陽侯夫人沒走,堅持留下給婆婆侍疾。
出了安錦堂,紀真又把薛燦抱了起來,慢慢往外院走。
薛燦想著長嫂如母不能違背,而且剛剛母親也沒說不能抱,就張開兩條小胳膊把自家二嫂的脖子抱住了,小臉蛋也貼了上去。
想媳婦想得一連兩宿沒睡著覺借著差事之便摸進家門的薛世子好不容易找到媳婦,卻發現媳婦抱著他弟弟!
世子大怒,單手把弟弟一揪,拎在半空,兄弟倆大眼瞪小眼。
薛燦很有禮貌,即使被兄長揪著衣服拎在半空也不忘見禮,小拳頭一抱:「見過二哥,二哥安。」長兄如父,不能反抗,拎著就拎著吧,忍一忍就是了。
紀真看著怪心疼的,當即把人搶了下來,理好衣服,牽起小手,這才跟薛世子說話:「以後阿燦住水硯堂,我們回去再說。」
薛燦抓著二嫂的手板著和他二哥如出一轍的小面癱臉看著他二哥,說:「母親已經同意了。」
世子:「……」今天好想揍他弟弟!
回水硯堂。
薛燦人小腿短,身體又不怎麼好,走路就走不快。
薛凜好不容易見到媳婦,嫌弟弟走太慢拖後腿,就把人一拎,肩膀上一扛。
薛燦被扛得不舒服,扭著身子調整下姿勢,心裡可不樂意了。二哥身上硬邦邦的,還臭烘烘的一股子汗味兒,還是二嫂抱著舒服,還香香的。不過,薛家兒郎不怕苦,男子漢大丈夫,忍了。
薛凜沒理會弟弟的小動作,一手扛了人,另一手拉上媳婦,大步往回走。
回了水硯堂,木槿已經領著人把薛燦要住的廂房收拾妥當了,拎包就能入住。
薛凜對那個妖精臉小廝的辦事能力十分不滿。太快了!
打發了薛燦去看屋子,紀真轉身關了門就往薛凜身上摸了兩把。
一摸,薛凜火氣就起來了,把媳婦往懷裡一摟,往裡間拖。
紀真把薛燦的脈案往薛世子面前一遞。
薛凜看完脈案什麼旖旎心思都沒了。
紀真說:「時隔太久,只怕什麼線索都找不到了。若是出自內宅還好,只怕是外面什麼人做的。父親那裡最好打個招呼,你也要多小心一些。八叔魄力不夠挑不起大梁,五弟六弟軍功不足年紀也不足,七弟八弟九弟還小,要是你和父親有什麼,整個薛家就倒了。」
薛凜沉默片刻,說:「以後你出門的時候多帶幾個人。」
紀真點頭:「放心好了,我很惜命的。」再說了,他身體已經大好了,雖說手上功夫還沒撿起來,等過些日子草木長起來,別說自保,便是無聲無息弄死個把人也是很容易的。
氣氛太沉重,兩人都沒了別的心思,薛凜就把紀真抱在腿上一起坐在椅子上看薛燦的藥方。
紀真把需要的幾味藥抄了下來,說:「我哭著喊著把師父暫時留下了,估計留不長,藥材要快點找,我手生,有師父看著要好一些。」
薛凜沉默著點了點頭,知道這種陳年舊事急不得,就忍不住憧憬了一下媳婦哭著喊著到底是個什麼情形。
薛燦看完屋子過來道謝,一看門關著,就伸手敲門,一邊敲門一邊說:「真哥,屋子很好,燦很喜歡,謝謝真哥。」
薛凜就又想揍他弟弟了。
想想弟弟還小,又胎裡帶毒以後調養起來不定得遭多大罪,就又忍了下去。
這邊紀真已經開了門把小舅子領了進來。
「阿燦過來。」薛凜心疼幼弟,招呼人過去。
薛燦拉著二嫂的手看著二哥,總覺得二哥身上帶著一種莫名的危險,就不願意過去,還往他二嫂身後縮了縮,又覺得薛家兒郎不能後退,就又站出去了,卻還是不肯過去,只拉著二嫂的手不放。
薛凜:「……」小混蛋!
送走不得不去忙差事不能多待的世子,世子夫人領著小舅子在水硯堂走了走熟悉一下環境。
花草樹木都是新種的,正是萬物萌生的時節,整個院子一片新綠,看上去生氣勃勃的。
薛燦看呆了。這還是那個在二哥手裡破破爛爛的院子嗎!二嫂簡直化腐朽為神奇!
紀真領著小舅子去了暖房,讓他挑了一批丈母娘喜歡的盆栽送了過去。
晉陽侯夫人看過,留下幾盆最喜歡的,剩下的分一分,再搭上幾匹緞子,讓人給各房送了過去,以水硯堂的名義。
當天,紀真接到好幾份回禮,一想就知道是丈母娘在背後做好人好事了。
晉陽侯夫人把這兩天接到的帖子都給紀真送了過去,有邀請他參加文會的,有想要登門拜訪交流詩文的,甚至還有投文的。
紀真看了看,讓人全都推了。
木槿一張美人臉陰鬱極了。小三元,解元,會元。毀了少爺的大好前程,還想把少爺像內宅女子一樣拿捏,女人都不是好東西!
紀真不知道他們家美人小廝的三觀正在扭曲,還在沾沾自喜:「幸虧世子是武夫,不用應酬這些,不然做起詩文裡可真要了命了。」
木槿一張美人臉更陰鬱了。少爺是最好的!無所不能的!以後還要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區區詩文算得了什麼!
到了晚上,紀真把小舅子從廂房抱過來,被窩裡一塞,懷裡一摟,睡得可香。
薛世子跑回來看了一次媳婦,晚上就更睡不著了,摸出臨走前媳婦塞過來的一節生蓮藕,咬一口,頓了頓。大覺寺的聖池金蓮藕,也不怎麼樣。
清早,白妙山過來回事,看到薛凜床頭放著一節被咬了兩口的蓮藕,眼珠子就轉上了。紀三上了大覺寺,世子回了家,特意帶到營中的生蓮藕,白妙山瞬間推測出那節蓮藕的來歷,就狠狠剜了自家將軍一眼,個暴殄天物的!
白妙山回完事抱了薛凜的髒衣服就走了。
薛凜洗漱完,想起那節雖然很難吃但是媳婦心意不好浪費的蓮藕,決定還是忍一忍把它吃下去。
然後,發現自己找不著了。
白妙山偷了蓮藕,從另一頭咬了兩口,剩下的拿去廚房切丁涼拌了,吃飯的時候幾個高級將官一人一小勺。
薛世子怒瞪軍師。
軍師幽幽開口:「我們都不嫌你口水!」
飯後,薛世子給了軍師一堆文書工作,又給剩下幾個武將挨個狠狠指導了一番拳腳功夫。
侯府有丈母娘撐著,小舅子需要用到的藥材還沒到位,水硯堂又早就收拾利索了,紀真無事可幹,就把注意力投到了積水潭那邊。
積水潭那塊地太大,分了九個區,準備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現在只等大和尚給瞧完風水就破土建房子。
紀真數著手裡的銀子就犯愁了。無底洞,投入不起啊!
想了想,紀真就給剛得了賜婚即將做駙馬的梁二下了帖子。
梁二接了帖子直奔晉陽侯府,至於帖子上定的時間,沒看見。
春闈一放榜梁二就煎熬上了,心裡難受,卻沒法子可想。木已成舟,小三元,解元,會元,都已經毀了。
進了水硯堂,梁二看著紀真笑了笑。
紀真說:「快別笑了,比哭都難看,我日子過得好著呢!」
梁二低了頭,眼淚珠子落了一地。
紀真拿一張帕子往梁二臉上一拍,說:「你都快娶媳婦的人了,可不能再這樣直來直去情緒化了。」
清河公主是元后嫡出,太子胞妹。太子是嫡子,卻不是長子,有能力,聖寵卻差了幾個兄弟幾層。皇帝年老,疑心越來越大,打壓,平衡,把幾個兒子折騰得不輕。
梁二擦了眼淚,自嘲一笑:「我也就在你這裡能鬆快一下了,在家裡都得小心翼翼的。自從做了這個駙馬,祖父瞧我父親臉色都不對了,總覺得是我搶了小叔的前程。也不想想我那小叔的出身,填房所出,怎麼配得上天家嫡出公主的身分!」
紀真不接話茬,賊賊一笑:「梁駙馬,有個賺錢的營生……」
第十六章
清早,薛燦迷迷糊糊醒來,只覺得身邊暖烘烘的,舒服極了,沒忍住,就轉頭蹭了蹭。
一蹭,眼淚險些掉出來。
忘了腦門上的包了!
好痛!
看旁邊二嫂還在睡,薛燦強忍了痛,一點一點從二嫂懷裡挪出來,穿衣起床,洗漱過,跑到院子裡打拳。
小暖爐沒了,紀真嫌被窩裡透風,只好也起來了。先跑去慧海大師的禪房,看人正在做早課,這才放下心來回去洗漱。
薛燦打了一趟拳就被紀真叫停了。
紀真問:「頭還暈不暈?」
薛燦搖搖頭:「不太暈了,也不怎麼噁心了。」就是腦門痛的很。不過,薛家兒郎不怕痛,忍一忍就好了。
紀真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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