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燥熱的天氣。

夕陽漸漸西下。

鮮紅的色彩渲染著整座城市。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穿著漆黑帽Ｔ的少年喃喃地唸道。

雙手插在口袋內，隻身一人走在暗巷內。

夕陽的餘輝無法照進到這條暗淡的巷子。

噠、噠、噠。

陣陣的跫音響遍了整條暗巷。

「……」

在這暗巷之中，還有其它人存在著。

「嗚───嗚！」

「幹！不要命了嗎？我不是叫妳不要出聲嗎！」

似乎是聽到了腳步聲，少女嘗試地向外呼救。

少年沒有停下腳步。

在暗巷的一旁，穿著邋遢的混混摀住了衣衫不整少女的嘴。

在他身邊還有兩名混混在警戒著即將要經過的少年。

噠。

少年停下了腳步。

但是並沒有轉頭看向一旁的混混們。

「喂，不想惹事的話就快滾吧，老子對你沒興趣。」

「我輕輕的招手……」少年喃喃地動著唇。

「就叫你快滾了，還在碎唸什麼。」其中一名混混搭上他的左肩。

「……作別西天的雲彩。」

左手一揮，將混混揍至牆邊。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

漆黑的少年慢慢轉過身，嘴裡不斷地哼唸著。

「波光裡的豔影，在我的心頭蕩樣。」

少年敞開雙手。

「軟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搖，在康河的柔波裡，我甘心做一條水草！」

「幹……幹，真他媽的見鬼了，哪來的神經病。」

其中一名混混看著被打到牆邊的同伴已經不醒人事。

「那榆蔭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少年向著他們走了幾步，順手一揮，又將另一位混混反手打到一旁。

「不、不要過來！你要是再往前一步，我就刺刺刺、刺下去了！」

混混從口袋裡掏出了彈簧刀，將刀子抵在少女的脖子上。

「……」

少年停下了腳步。

「……」

「嘿……對，就是這樣，不要過來。」

「嗯……搓揉……好像不對？」

像是在思考什麼。

「……沉澱……不……尋夢？不……啊，是這個吧。」少年細聲地碎唸道。

「在我刺死這女人之前快滾吧！」混混放聲叫囂。

「向青……不，不是……啊啊！接下來是這句吧。」

「喂！我叫你快滾！」

少年無視混混的叫囂再向前踏個幾步。

「揉搓在浮雲間，在星輝斑斕裡放歌！」

「呃……那個，下一句應該是揉碎在浮藻間，沉澱著彩虹似的夢喔？」

少女忍不住開了口。

「……」

轟！

一聲巨響震撼了整條暗巷。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少年的聲音隨後傳來。

當少女再張開眼睛時，只看到漆黑帽Ｔ少年的拳頭已經整個打在混混的肚子上，後頭的牆壁似乎被打出了裂痕，這力道不像是一般人打得出來的。

「嗚……嗚。」

看到這景象，少女努力忍住不要哭出聲。

「……」

少年將手抽出來，輕鬆地揮一揮。

「夏蟲也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瞟了受驚少女一眼，隨後轉身離去。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不再打理倒在地上的混混與癱坐在地的少女，漆黑的少年慢步地走出暗巷。

一出暗巷，夕陽的餘暉漸漸地消逝。

「嗯……」

馬路上的車子快速交錯往來。

街道上的行人徐徐地行走著。

「是時候要和這樣的世界別離了。」

少年扭一扭僵硬的脖子。

「嘿……原來傳說中的『黑騎士』，平時的興趣是裝文青和當正義小超人啊？」

「……」

少年將視線移向聲音的源頭。

前方馬路上車子的來往之間，對街咖啡廳的露天位上坐著一位有著豔紅長髮的女人。

纖細的手輕巧地拿著咖啡杯，輕啜了一口。

露肩的白色衣裝與藍色牛仔褲，天藍色的雙眸微瞇著看向少年。

不知為何她的身影在人群之中有著壓倒性的存在感。

城市是如此地嘈雜喧囂，但她的聲音卻著實地傳進少年的耳裡。

「這身影……難道就是那個魔女嗎？」

少年瞪視著前方。

「想不到想不到啊……魔女竟然親自大駕光臨啊！台灣勇者協會和暗之領主們找遍了整個台灣找不到的魔女，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進了這裡，然後還大剌剌地坐在我的面前啊！」

「哎呀，我不知道你們在找我啊？想要見我有這麼難嗎？」

她輕輕地放下咖啡杯。

「你這不是見到了嗎？」

魔女對著黑騎士微微一笑。

「剛好……真是太剛好了，這種好機會不會再有第二次了吧？」

被稱為黑騎士的少年用力一躍，黑色的魔力聚集在右手上。

「魔女啊！與吾一戰吧！」

躍過了交錯的車流，右手朝著魔女奮力一擊。

「不用那麼急。」

「啐！」

黑騎士的拳頭打穿了魔女。

確實地穿透了過去。

「『那一天』還沒有到。」

魔女看著打穿自己身體的黑騎士。

「況且，要與你一戰的人並不是我。」

她仍微笑著，身體漸漸變透明。

「我，會期待著的。」

溫熱的咖啡杯持續冒著熱氣。

噹、噹。

城市外的黑塔敲響了鐘聲。

「……『那一天』即將要到來了。」

噹、噹、噹。

最後的夕陽餘暉也被暗夜噬去。

黑騎士不發一語站在原地。

遺留下的只有迴蕩在城市間的鐘聲與咖啡杯的熱氣。



第一章 夢中的少女，我們會相遇嗎？



「我的名字是鄧班森，興趣是研究炸藥，是一個總有一天會拿諾貝爾化學獎的男人！」

講台上的男同學挺直著身子很有自信地說著，雖然台下的同學們根本沒在聽。

我懶散地趴在桌子上聽他的自我介紹。

「哈哈哈，伙計，這傢伙是白痴嗎？」坐在我右前方的男生轉頭對著我笑道。

「嗯，很好，別把自己的家裡炸掉就好，下一位。」坐在一旁的年輕老師在出席簿上不知在寫些什麼。

「是。」

我微微地抬起頭瞥向前方，看著坐在我前方的少女優雅地起立。

美麗纖細的體型背著黑色的條狀布袋，棕色的柔順長髮，右後方綁著一側的馬尾，與前方的髮絲一同隨著少女的步伐飄動著。

「我的名字叫做　。」

她站上了講台後，開始自我介紹。

「興趣是……與……喜歡吃的食物是……最後……呼。」

講台上的少女停頓了些許，撥了一下她的單馬尾，然後像是上戰場前的戰士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接著用力睜開雙眼，將視線投向到我這一邊，用手指著我。

……沒錯，就是指著我。

「操你的安哥你是要睡多久！已經放學了他媽的快給老娘起床啦！」

有些不悅的女音。

「痛痛痛。」

隨後從頭頂上傳來的劇痛把我拉回到了現實。

「唔喔！痛死了啦！妳這個男人婆。」

微微將眼睛一睜。

黃昏的霞光替教室染上了暗黃的色彩。

一開始映入眼簾的是艾爾蘭德學院的制服裙子，緩緩將視線往上一移。

「菲特，妳就不能用正常一點的方式叫醒我嗎？」我用手輕撫了一下頭上的腫包。

搖曳的金髮上別著五角星的鮮花髮飾，手上的掃把輕敲著肩頭，湛藍的碧眼有些不悅地睨視著我。

「嗯？難道我還需要在安哥你耳旁吹氣叫你起來嗎？」

她再用掃把敲了一下我的頭。

「痛痛痛。」我馬上護住我的頭。

張菲特，孽緣兼青梅竹馬，基本上是個美少女……如果她不開口說話和動手打人的話。

有著和相貌完全相反的火爆個性，全班除了我以外的男生都對她敬而遠之，父母不知道是不是什麼三國志迷，所以才取叫張菲特這個微妙的名字……啊，雖然我沒什麼資格說她就是了。

不知道我父母取名字的時候是不是喝醉了，還是遭受到了什麼人生大挫折，才會給我取這種名字，我的名字是……算了，這不重要，我也不想多提。

總之，其它人都叫我安哥。

生平目前無大志，興趣很一般，身高體重長相學業運動都普普，所以也不意外地平貼水面升上了高二，附帶一提，菲特她是歷經了暑修補考才升上了高二。

「……」

「嗯？看什麼看？」

菲特睨視著一直盯著她的我。

「快點起來吧，值日生，今天晚上可是會敲『喪鐘』的，不能在學校逗留太久呢。」

她將掃把丟在我的身上。

「啊，對喔，今天是奇數日。」

我無意識地看向學校後山上頭的黑色鐘塔。

「真是的，開學第一天就那麼懶散，我要是沒和你同班真不知道你會怎麼辦。」

「好啦好啦，我馬上去打掃，然後就趕快回去吧。」我邊抱怨邊站起身子，瞟了一下眼前的黑板。

黑板已經被清得像新的一樣。

「嗯？還愣在那裡幹什麼，不等你了喔？」

菲特已經拾起了書包，站在門口旁。

「那個，打掃呢？」我拿著掃把愣在那。

「嘿。」

菲特露出了難得的俏皮笑容。

「早就掃完啦，快把掃把放好，然後一起回去吧。」

＊　　＊　　＊

「嘿？你夢到了開學的時候啊？」

在放學的歸途上，我和菲特聊了一下剛才打瞌睡做的奇特夢境。

「是啊，雖然有點記不清楚了，但好像是升上高中第一天時的場景呢。」

我努力地回想模糊的夢境。

「嘿？看不出來你也挺念舊的嘛。」

走在身旁的菲特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不過，好像和我記憶中的場景不大一樣就是了。」

「哼？畢竟是夢吧？哎哎，要是能夢到一個帥哥老師也好啊，一想到高二的班導還是那一個超不養眼的中年禿，我就覺得難過啊。」

妳有想過那個中年禿老師被妳這樣說的心情嗎？沒有，因為妳只在乎妳自己。

「不過說到老師，夢裡頭坐在講台旁的老師似乎是個年輕帥哥呢。」我摸一摸自己的下巴。

「嘿？嘿！真的嘛？」

菲特突然眼睛一亮看向我。

妳有想過那個中年禿老師被妳這樣嫌棄的心情嗎？沒有，因為妳只在乎妳自己。

「唔嗯，好像我前面還坐了一個綁馬尾可愛女生的樣子。」

不過，現實中的我前方位子並沒有坐任何人，之前的那位同學因為家裡的事轉學了。

「嘿───」

菲特盯著我看。

「那我呢？那、我、呢？我、我在哪？」

「妳喔……」

我想了一下菲特她的座位，當時她是坐在我的右前方吧？

「菲特妳的位子上好像是坐了一個男生，而且看起來關係和我很好的樣子，但我有點記不清楚他長什麼樣子了呢。」

「……」

「嗯？怎麼了嗎？」

菲特扳著一張衰小臉。

「沒───事，反正只是夢而已嘛，你就在夢裡和那個基友手牽手當好朋友吧，哼。」

隨後加快腳步超前到了我的前面。

「喂，喂！菲特！」

我也加快腳步追上了她。

「真是的，搞什麼嘛，喂，等我一下啦。」

菲特不怎麼理會我地快走著。

「在鬧什麼脾氣嘛……嗯？」

我在一家店前停下了腳步。

「……」似乎意識到我停下腳步，菲特也停了下來轉頭看向我。

士口野家牛肉蓋飯店。

「……」我望向蓋飯店，好像憶起了什麼。

「安哥，怎麼一直盯著蓋飯店看啊？」

菲特慢步地走向我。

「就算你現在想吃牛肉蓋飯，馬上就要敲喪鐘了，店家也不會開門賣給你的。」

夕陽已經快要落下了山頭。

一旁巷口處的灰髮藝人彈著周董的歌，為這黃昏的街道伴奏著。

「不，我只是覺得……」

有些懷念……還有忘卻什麼東西的感覺。

噹。

第一道鐘聲沉重地響起。

「安哥，快點回去吧。」

菲特假裝嘆了一口氣。

「哎，真沒辦法，今天晚上就吃牛肉蓋飯吧。」

「妳嘆什麼氣！說到底，晚餐還不是我在煮的！」

「哈哈，雖然沒有很喜歡吃，但我今天就勉強一下吧。」

「妳再囉嗦就去吃白飯吧！」

「是、是，大廚，趕快在喪鐘響起前回家吧。」

鮮紅的夕陽灑落在她的金髮上非常地美麗。

少女笑著提起書包跑了起來。

「喂，等等我啦。」

追趕的途中再回頭望了一下牛肉蓋飯店。

似乎有什麼……不該忘掉的事。

＊　　＊　　＊

「媽媽好慢呢。」菲特坐在沙發上看著卡通，有些不安地抖著腳。

「今天伯母大概也是要壓線上壘吧。」

坐在餐桌的妹妹絲蘿邊滑著手機邊隨便回道。

「時間也差不多了呢。」

在廚房的我打開正在熬煮的牛肉，掀起蓋時一陣香氣撲鼻。

噹──────

與之接近同時，沉重深遠的鐘聲從遠方的鐘塔響起。

「吼唷，真是的，喪鐘響起了還不回來。」

嗡嗡嗡───

鐘響的餘音環繞在耳邊，與耳膜產生的共鳴一直揮之不去。

「阿囉哈，我回來啦！」嘹亮的女音從門外傳來。

在菲特抱怨完沒多久，門就被暴力地踹開，一道身影用著體操選手的姿態騰空跳躍進到了玄關。

「今天好像略晚了一點呢。」我將鍋蓋又蓋了回去，看向玄關那裡。

「晚上好啊，安安、絲蘿，還有我的乖女兒！」

安安是伯母她叫我的愛稱，不是某種網路流行的打招呼方式。

碰！然後一個迴旋踢將門給關上。

「不要哪天真的被冥靈給抓走了。」

菲特頭往後一倒，看著玄關上身著白色西裝的母親，臉神有些不悅。

「哼哼哼，不要小看妳老母驚人的活力，就算走路踩到狗屎，差點被車撞，又不小心差點掉進水溝，妳老母都可以順利地克服難關回到家的！」邊說邊拉下自己的紅色領帶。

有著完全看不出年紀的年輕面容，頭上的兩根蟑螂鬚很有精神地抖動著。

菲特的母親有著和菲特一樣的金髮碧眼，唯一的不同就是頭上有著兩根神祕的蟑螂鬚狀的頭毛，那是頭髮……是頭髮吧？嗯……我無法斷言。

那有生命般的頭毛絕對是這世上的不可思議之一。

「不過說到冥靈啊……」

菲特媽走到門旁的窗戶，將窗簾一掀開。

「你們看，妳媽真是魅力無窮啊，竟然有這麼多隻跟在媽媽的後頭啊哇哈哈哈哈。」

窗戶外除了夜色，還可以隱約看見有數隻黑色的人形在徘徊著。

「幹妳娘妳在發什麼神經啊，不要亂看啊。」

菲特馬上將窗簾蓋回去。

「真是受不了啊。」

「哎呀，小菲特小小年紀就要ㄍㄢ四聲自己的娘，該說長大了……還是說我的教育失敗了？」菲特媽故作扶額的姿態。

「幹。」菲特又罵了一聲。

我想絕對是教育的失敗吧。

「呼呼呼，好香啊，今天晚上是吃什麼呢，今天又勞煩安哥來我們家煮飯真是辛苦了。」菲特媽隨手將白西裝隨手一扔，往廚房的方向飄去。

「媽，衣服不要亂扔啦！」

被西裝蓋到頭的菲特抱怨道。

「喔喔喔？這牛肉感覺好香啊，痛！」

菲特拿著鮮紅的曬衣架賞他媽一個當頭棒喝。

「嗚嗚，反了反了，女兒竟然打媽媽。」

「給我好好坐著，吃飯之前先給我好好的反省一下，要是哪天妳晚回來結果被冥靈抓走了，我要怎麼辦啊！」

「啊，又要來了，菲特的說教，哥哥先給我盛一碗吧。」

絲蘿無奈地坐上餐桌。

「好，沒問題。」

我微微一笑，替自己還有我的妹妹盛上一碗牛肉蓋飯。

「媽，還記得喪鐘會在什麼時候敲響嗎？」

「呃，這……每個月的奇數日晚上六點半。」

不知道為什麼變成女兒在說教媽媽的場合，菲特的死腦筋認真個性表露無遺。

所謂的「喪鐘」，是指位於艾爾蘭德學院後山上的黑色鐘塔。

喪鐘會在每個奇數日的夜晚裡敲響，而在敲響之後……

會有稱為「冥靈」的守護神從黑塔裡被放出來巡視這個城鎮，與其說是都市傳說亦或說是習俗，倒不如說是是一種明確存在的現象。

雖然我並不知道冥靈為何存在，但至少冥靈巡視完的隔天，街道上的垃圾與髒污都不見了，就像是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不過，淨化的不只是市容，所有夜晚在街道徘徊的生物也是淨化的對象。

因此……喪鐘響起的夜晚，是禁止在外頭遊蕩的。

「喂，媽，妳有在認真反省嗎？真的有嗎？」

「啊姆啊姆，好好吃……啊，有啊有啊，小菲特妳看看我這充滿反省的眼神。」菲特媽嘴角旁還黏了一粒飯。

「幹，什麼時候妳竟然已經開始在吃飯了！」

菲特毫不猶豫地往她母親那裡一刺。

「就在妳述說冥靈那漫長規矩的時候啊，啊姆啊姆，好吃好吃。」菲特媽頭往旁邊一閃，躲過了曬衣架刺擊。

「我吃飽囉，伯母，我就先上去休息啦。」絲蘿將飯扒乾淨，端著碗放到水槽去。

「好喔，絲蘿妹妹晚安啊，還有菲特啊，不要再玩這無聊的遊戲，趕快去吃飯吧，最後吃完的人要洗碗喔。」不知不覺菲特媽已經把飯全部吃完了。

「唔喔？太大意了！」

當菲特回過神來，在座的除了她以外的人都已經全部吃完飯了。

「呼呼呼，兵不厭詐，妳還太嫩了，乖女兒。」

菲特媽一躍到了水槽旁，將碗筷堆疊上去。

「媽妳……！」

咕嚕───

「啊哈哈，妳看看妳，肚子餓了吧，快去吃飯吧。」

菲特媽嘲諷完之後摸了一下菲特的頭。

「別餓著了。」

「啐，每次都來這招。」

「記得洗碗啊。」

菲特沒有反抗地被摸著頭，隨後她母親瀟灑地走上了樓。

＊　　＊　　＊

「安哥，真不好意思啊，有這款母親真是給你添麻煩了。」

菲特邊吃著牛肉蓋飯邊和我說道。

她看起來還有些臉紅，似乎是覺得剛剛的自己太失態了吧？

「還勞煩你們每次敲喪鐘時都來到我家幫我們做飯。」

「嗯？不會，看妳們這樣子互動也滿有趣的呢。」

序章

燥熱的天氣。

夕陽漸漸西下。

鮮紅的色彩渲染著整座城市。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穿著漆黑帽Ｔ的少年喃喃地唸道。

雙手插在口袋內，隻身一人走在暗巷內。

夕陽的餘輝無法照進到這條暗淡的巷子。

噠、噠、噠。

陣陣的跫音響遍了整條暗巷。

「……」

在這暗巷之中，還有其它人存在著。

「嗚───嗚！」

「幹！不要命了嗎？我不是叫妳不要出聲嗎！」

似乎是聽到了腳步聲，少女嘗試地向外呼救。

少年沒有停下腳步。

在暗巷的一旁，穿著邋遢的混混摀住了衣衫不整少女的嘴。

在他身邊還有兩名混混在警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