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試閱
第十一章.
大概是昨天大風大雨中的一番忙碌實在是消耗過大,米緒第二天再醒過來時,竟然已經過了十點,而他上午還有兩節課也被一併錯過了。
室內只有他一個人,陳羽宗應該去學校了,米緒不由埋怨這傢伙離開也不知道順便喊自己起床。
起來梳洗的時候米緒覺得頭有點重,他站在鏡子前捶了捶自己的腦袋,又做了幾個健美先生的姿勢,用冷水洗了把臉後,滿血復活!
從洗手間出來就看見課桌上放著自己已經被晾曬洗淨的私人小內內,不遠處還有一個蛋糕和一瓶牛奶。觸手一摸,牛奶竟然還有點餘溫?想到昨晚和對方的簡短臥談,米緒不禁覺得有些微妙,越和這人相處就越會發現,外人眼裡高貴冷豔生人勿進的大城草其實也和普通學生一樣,也有煩惱和坎坷,也會生氣會憋屈,只是被他隱匿得極深。
如果不是自己有一雙火眼金睛,如何窺破這位內斂少年悶騷的心?
米緒自得地坐下,一邊吃著甜膩可口的蛋糕,一邊悄悄吐槽著對方的明知故犯。
明明自己說過內衣褲不能放在課桌上的!現在又把我的擺在那麼顯眼的位置是想做啥?
原諒你!
用完早中餐,米緒回了學校,氣象臺說這次的颱風不算直接登陸,只是和U市擦肩而過,今天雖然風依舊有些大,不過雨已經不下了。
下午第一節是體育課,時近六月中下旬,已經到了這學期的末尾,大概還有一、兩周的時間其他大課就要開始期末考了,而體育總比其他科目要早一些完結,所以這節正趕上長跑測驗,不多不少,三千米。
這是U大的傳統,要成績也要體格,不管啥專業的,大一上來長跑必測,男生三千,女生一千五。
社工專業和社會學的都在,米緒一見麵條,兩人就用視線在空中展開了一場激烈的交鋒,火花爆得滋滋響。
片刻後,龐智斐收回燒焦的視線,淡淡道:「奪妻之恨不可忘,但無奈我向來心胸寬廣豁達海量,你不仁,我卻不能不義,我深思一夜輾轉難眠,終於不忍那瑣碎小事干擾了你我之間深厚的感情,於是,此前恩怨,便讓風都將之吹化了去吧。」說完,瀟灑地甩了甩袖子,負手邁步走遠。
一邊做著熱身的金剛吃驚的問米緒:「你也用裸照當抵押還債了?」
米緒狐疑地看著龐智斐離去的背影,莫名道:「什麼裸照?你為什麼要用『也』字?」
金剛一怔,急忙閉嘴。
米緒不依不饒地看著他。
金剛紅著臉,無奈扭捏道:「那時候不是手頭緊嘛,又不小心被龐智斐捉了短處,所以……」
米緒了然,表情扭曲,默默轉身打算找個地方冷靜下。剛把屁股挨上花壇,葛媽就小跑著過來了。
「大米,你不上嗎?」
米緒揮了揮膀子:「我剛吃過飯,等消化消化,下兩批再上。」
葛媽看著他:「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不行就下回體育課再說吧。」
「沒有的事,我好著呢,」米緒把胸脯拍得砰砰響,「只是昨天到今天睡太多了點,等我調整下就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越往後測,人越少,牛壯壯盯得越緊不給過,早測早超生。」
葛媽想著也對,於是和金剛他們先上了。
米緒在下面看著他們累死累活,忽地一拍腦袋想到件大事!難怪昨天睡前總覺得忘了什麼,原來是和喬曉陽約好了要去圖書館還書的,竟然完全被他拋到了腦後。米緒忙拿出手機。只是上面沒有信息,也沒有電話,米緒試了試給68001撥了個電話過去,能通。既然能通,這情形就好像不太妙了。
琢磨了下,米緒給喬曉陽發了個道歉過去。
──對不起啊,昨天有點事耽誤了,妳書應該沒還吧?
想了想,又覺得這語氣太肯定了,米媽說過,和女生說話,要充滿誠意和禮貌,且要夾雜讚揚和褒獎。
於是又發了一條過去。
──如果還了,請當我沒有說過,在颱風天還如此勇猛穿梭,身體底子真棒!
等了一會兒,沒見喬曉陽回覆,那頭牛壯壯喊最後一撥人了,米緒只有站起身,轉了轉僵硬的四肢,捲了衣袖褲管,打算大幹一場。
葛媽、麵條他們下了戰場,血條已經全部見底,全死到花壇裡暫時沒有了生命跡象,只有金剛,平日裡熱衷於健身,難得還有一口氣在,對米緒象徵地擺了擺手,繼而用完了最後一口血。
一聲哨響,米緒跟著先輩們的節奏踏上了作死的路。
陳羽宗去了視覺傳達專業找林又轅,對方正在給大一的學生上建築設計方面的課,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條條框框的理論知識太過枯燥乏味,教室裡死氣沉沉一片,林老師丟出去的問題得不到幾個回覆,只有他自問自答地努力將乾澀的場面繼續下去。
陳羽宗在轉角處等了一會兒,等大部分學生都離開了他才進了教室,林又轅看見他出現有些意外。
林老師年紀很輕,應該是碩博連讀還沒畢業就留校了,做老師也沒幾年,比陳羽宗大不了幾歲,兩人也算是亦師亦友的關係,他當然知道陳羽宗因為形象的問題,不僅在U大,在隔壁幾個大學也很受歡迎。不過當事人對這種追捧卻似乎並不怎麼甘之如飴,平時陳羽宗一有空就寧願宅在寢室,沒事極少出門,就算出門路線和時間也相對比較詭異,讓那些想一睹城草風采的粉絲往往遍尋不到他的蹤跡。然而這樣的舉動不僅被消散眾人的熱情,反而從另一面增強了大城草的神祕感,使好奇的人更好奇,有意的人更是趨之若鶩。
所以今天陳羽宗放棄了他以往的既定路線,突然跑出了活動範圍圈到藝術系來找自己,林又轅自然吃驚。
「怎麼了?」
以為出了什麼事,結果只是從陳羽宗手裡只是接過了一份普通的報告。
林老師抬頭看了看教室裡還剩幾個沒走的女生臉上那喜出望外的表情,又看看陳羽宗淡漠的神色,不由一笑。
「謝了……」
外表冷淡,但其實這是一個非常細心的孩子,估計是前兩次的比賽讓陳羽宗心裡覺得對自己有愧了,特意拐了個彎來補償,只是嘴上就是不說。
果然,陳羽宗只是隨意點了個頭。
「吃過飯了嗎?」林又轅問他。
城草搖頭。
林老師說:「那等我一下,一會兒跟我去教職工食堂吃好了,那裡沒什麼人,我正好跟你說說有個學術沙龍的事情。」
陳羽宗「嗯」了一聲,站一旁扠著手等著。
「***口卡***擦***口卡***擦……」只聽不遠處響起了兩道清晰的拍照聲。
林又轅轉過頭,就見幾個女生從教室後面小心翼翼地迎了上來,手裡拿著手機笑道:「請問,你是不是陳羽宗?」
陳羽宗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下:「有事嗎?」
女生仰頭看著他的臉,興奮之情幾乎難以抑制。
「沒、沒有……」
見陳羽宗又轉回了頭,似乎並沒有要她們刪照片的意思,女生膽子又大了一些,不過她們還是沒敢直接問陳羽宗,只轉頭對林又轅道:「林老師……你在建築學院也教課嗎?」
林又轅點頭:「我主修建築。」
「那很厲害啊,建築學太難了,我們剛剛都聽不懂……」
林又轅笑道:「方向不同而已,以後妳們要學的很多知識在我看來也完全不懂。」
「老師很謙虛啊,老師這麼年輕,在建院都算了不起的吧……」女生一邊說一邊瞥向城草,卻見陳羽宗的視線盯著窗外一動不動。
林又轅謙虛了兩句,收拾完畢剛要招呼陳羽宗打算離開時,城草卻忽然回頭道:「抱歉,我有點事。」說完竟然直接快步就走了出去。
四百米的塑膠跑道,是大米同志一段輝煌的作死路。
第一圈,米緒情緒高昂,滿懷志氣。
第二圈,米緒目標明確,抗爭到底。
第三圈,米緒尚有餘力,還待進擊。
第四圈,米緒四肢虛軟,後繼乏力。
第五圈,米緒胸悶氣短,精神萎靡。
第六圈,米緒苟延殘喘,看見上帝。
第七圈,也就是最後十米的終點線處,米緒終於再難以支撐。
兩眼一翻,倒地不起……
米緒雖然狀態半死不活,但是他在最後幾圈的速度還真不慢,於是當他人軟下來的時候,只管盯著末尾幾人的牛壯壯老師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有什麼不對,癱在花壇裡的挺屍兄弟團也自顧不暇,反而是中間草地上踢球的幾個路人看到了情況。
有兩個懷疑地走過來看,不確定這人是累倒了還是真有情況,直到一低頭對上了一張死白的臉才意識到是真不好。
不過當那兩人要開口呼救的時候,一道身影比他們更快一步地跑進了操場!
那人蹲下身,拍了拍米緒的臉,見沒有反應,又去掐他的人中,米緒終於吃疼地哼了一聲。
「啊喲……」
迷糊著睜開眼就看見一張湊近的衝擊的臉,對方直直地看著他,沉聲問:「哪兒不舒服?」
米緒張了張嘴,一時說不話來。
那人面色一黑,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米緒痛苦地一笑,忍著暈眩終於憋出了一句:「這什麼問題……我……又沒中風,我是……我是菩提老祖我會不知道嗎。」
對方似是這才鬆了口氣,伸手來拉他,米緒立馬阻止。
「我好想吐……」
「慢慢來,我送你去保健室。」
此時牛壯壯也發現不對了,急忙跑了過來,還有周圍的學生都朝這裡聚攏,包括堪堪回神的挺屍兄弟團。
然而一見到眼前的情況,不少人都紛紛一呆。
就見傷患被人緩緩地拉著坐了起來,然後一人背對著在他身前蹲下,傷患起先沒動,但是牛壯壯老師卻見不得這樣磨嘰,直接在後頭推了他一把。
「身體不好跑個屁,還不快去保健室!」
米緒在怔愣間,直接就被迫趴到了一個寬闊的背上,然後對方伸手往他屁股上一托,輕輕鬆鬆地就把人背了起來,在一大片震驚的目光下,和牛壯壯老師一道往保健室而去。
挺屍兄弟團片刻才反應過來,急忙也追隨在後面,路上麵條首先發問。
他恍惚道:「不好意思同學,我想請問下,剛剛那位暈倒的人叫什麼名字啊?」
金剛:「他說他叫菩提老祖。」
「俗家名字是……?」
葛媽:「米緒。」
麵條:「那背他的那個呢?」
金剛:「好像是叫陳羽宗。」
麵條:「花名是?」
葛媽:「城草。」
挺屍兄弟團:「……………………」
陳羽宗背著米緒大步進了醫務室,把人往床上一放,由著醫生檢查。
米緒其實已經意識清晰了,只是他渾身虛軟,胸口憋悶,腦子也很重,他感覺到一個醫生在翻自己的眼皮,另一個給他聽心臟量血壓,一通初步檢查下來才排除了要命的病因。
「體力一時沒跟上,補水,休息。」醫生簡明扼要道,「現在能起來不?起不來就歇著。」
米緒自我認知能力不錯:「我歇著……」
醫生點點頭,被牛壯壯老師拉到一邊又詳細詢問去了。
葛媽他們進門的時候瞧見的就是米緒白著臉闔著眼,躺床上沒了動靜。
麵條長歎一聲,輕道:「難道……我們來晚了?」
金剛:「醫生已經盡力了吧。」
丁牧:「他應該沒什麼話要交代了。」
米緒:「………………」
睫毛顫了顫,費力地睜開眼,米緒艱難道:「我其實還有話交代……我想喝口水再瞑目。」
葛媽一人給了他們一拳,剛要伸手替米緒倒水,一轉頭就瞧見陳羽宗已是拿了滿杯的水慢慢從一邊走來。
米緒看著他動了動乾澀的唇,費力地要去接,陳羽宗卻對他伸出另一隻空著的手,米緒頓了下,慢慢探出手握住了。
兩手交握,陳羽宗微一用力,小心地把人拉了起來,又俯身在米緒腰上扶了把,讓他半靠在自己的臂彎裡坐穩了,這才把水遞到他的嘴邊。
米緒喝了半杯還想要,陳羽宗卻把杯子拿開了。
「等等再喝。」
米緒不滿地皺了皺眉。
陳羽宗放開米緒,讓他又躺回了床上,扯過被子給他蓋好,還笨拙地掖了掖被角後,這才直起身,看了看時間。
米緒道:「你下午好像還有課,甭管我,快去吧。」
陳羽宗默默打量著米緒的臉色,清明的視線在他還有點蒼白的面容上轉了一圈後,才在對方鼓勵的表情下點點頭,轉身離開。
不過走出房間,陳羽宗又腳步一頓,轉而往隔壁的診室而去,見到裡面醫生,城草道:「我想再開點藥。」
直到看著對方的背影從室內消失,米緒轉頭就見床邊的那幾位一副中了定身咒的模樣,半晌都沒反應,不由開口道:「唉,兒啊,別擔心了,你們雖然不孝,但爹的遺產還是會平分給你們的。」
麵條終於回過味來,驚駭道:「爹,您老實告訴我,您到底欠了陳家大少多少錢?他怎麼就這麼擔心您嗝屁了啊?」
米緒不快:「爹那都是用人品換來的,你這樣的不孝子怎麼會懂我們這般純潔高尚的友誼!」
下午社院的課也不少,等麵條他們都走後,米緒才終於得以好好休息一番,一覺睡到自然醒,再睜眼時,外頭的天色已近昏黃,金色的落日透過玻璃灑落進來,映出滿室的璀璨。
而那個人就背著光坐在那裡,微闔著眼,任陽光在他周身都照出了一片晶瑩的輪廓,充滿了讓米緒覺得陌生的氣息。
他微愕了兩秒回神後不禁腹誹道:尼瑪,天道太不公,誰和這種人站一場景對戲,他立馬能把你襯出八百里,但輪到他一個人的獨角戲時呢,人家連睡個覺都能睡出逼格,睡出貴氣,而自己閉閉眼卻是「醫生已盡力」!?
這算什麼?
這就是差距!
米緒盯著那人又瞅了N眼,哼哼著撐坐起來,卻一個不察手肘拐到了床架,正扯到了暗處的麻筋,一瞬間立時進入痠爽模式。
而他的抽抽聲也成功使得不遠處的人張開了眼睛。
對上陳羽宗還有些迷濛的視線,米緒扭曲著臉哈哈道:「你、你怎麼來了?課上好了嗎?」
陳羽宗捏了捏眉心,迅速清醒過來,難得沒有臭臉地起身,走到床邊從米緒懷裡把他撞到的手拉出來。
「上好了……」
在手肘處揉了兩把,陳羽宗看了看天色,問米緒:「回去嗎?」
米緒收回手點點頭,不過掀開被子剛要下床,又停止了動作,磨嘰著躺了回去。
「我突然還想養養。」
陳羽宗敏銳地察覺到問題:「怎麼了?」
米緒道:「有了躺一躺的靈感。」
「……」
陳羽宗轉身就要去叫醫生,被米緒一把拽住了。
「沒事沒事,」這人怎麼忽然變得這麼不淡定了,悶騷還有藥效的嗎?「我就是……痠。」
「手?」剛檢查過,撞得不嚴重。
米緒搖頭:「是腿……」
又強調:「大腿……」
陳羽宗看了米緒一會兒,忽然返身在床邊坐了下來,背對著米緒。
米緒:「……」
陳羽宗:「……」
大眼瞪小眼。
半晌,米緒誠懇地表示:「先生,你誤會了,我生活可以自理。」
陳羽宗:「一過五點,門診下班,之後只接待垂危病人。」
差了個點自己怎麼忽然就要垂危了?
米緒當然不樂意。
想了想,還是探出雙臂小心的從後頭掛上了陳羽宗的背。
雖然是第二次了,但剛才自己是處在腦電壓不穩的狀態中,情緒體會的不明確,自然比不得現在真實,米緒一開始沒敢真的把力氣都放上去,但是不等他做好準備,陳羽宗直接就和之前一樣,攬過米緒的腿就站了起來,米緒重心失衡下,只有緊緊一把環住了陳羽宗的脖子才沒有栽倒。
陳羽宗還能空出一隻手提起米緒的球鞋,米緒莫名就想到之前在科技館洗手間的一幕,趕忙把鞋子搶過來自己拿著。
「我跑完步可沒洗腳哈……」
陳羽宗:「……」
當兩人走出醫務室的時候,迎面正巧撞上了也來看望米緒的葛曉霖。
葛曉霖想著米緒一人一定不行,上完課代他請了假就打算來接人回寢室,卻不想竟被另一個英雄搶先了?
Howoldareyou!?
如果這個人不是陳羽宗,葛媽一定當面甩他給這句話。
然而就是因為這個人是陳羽宗,葛媽貧乏的詞彙庫枯竭到半天都難以找出更匹配的話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難道上前一問:我家大米到底有何魅力受大爺你如此青睞?
又或者用眼徵詢:是不是真如麵條所說,他爹欠下巨債只能賣身以清算償還?
在葛曉霖怔愣間,倒是米緒先一步發現到人,開口道:「葛媽,我入山休養了,不必掛念,逕自保重就好。」
葛曉霖看了眼沒什麼表情的陳羽宗:「嗯,你休息兩天吧,有事打我電話,不舒服送你回家。」
陳羽宗眉尾一挑,從眼縫裡瞥過去了一眼,叫葛曉霖對個正著,那淺淺的眸光竟讓他腳下忍不住退了一步。
怎麼似乎……有殺氣?
第十一章.
大概是昨天大風大雨中的一番忙碌實在是消耗過大,米緒第二天再醒過來時,竟然已經過了十點,而他上午還有兩節課也被一併錯過了。
室內只有他一個人,陳羽宗應該去學校了,米緒不由埋怨這傢伙離開也不知道順便喊自己起床。
起來梳洗的時候米緒覺得頭有點重,他站在鏡子前捶了捶自己的腦袋,又做了幾個健美先生的姿勢,用冷水洗了把臉後,滿血復活!
從洗手間出來就看見課桌上放著自己已經被晾曬洗淨的私人小內內,不遠處還有一個蛋糕和一瓶牛奶。觸手一摸,牛奶竟然還有點餘溫?想到昨晚和對方的簡短臥談,米緒不禁覺得有些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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