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遭到殘殺——犯人,完全沒有悔意。
「我所要的,只是一個道歉,但卻連這樣一句也得不到。」日本史上最兇殘罪案「酒鬼薔薇聖斗事件」 四百五十天煎熬記事《與絕望奮鬥》被害者家屬本村洋 中華民國兒童權益促進會理事長王薇君
育英國小總務主任、教育博士、法律碩士林作逸 律師、作家呂秋遠 名作家吳淡如 中研院法律所副研究員許家馨 中正大學法律系教授施慧玲 白曉燕文教基金會董事陳淑貞 精神科醫師潘建志
公義推薦
本書盈餘十分之一將捐贈兒童保護團體
這是一本真實地讓人心碎的書,是一本直到最後一頁難以放下的書,是一本讓人感動垂淚的書,是一本好書。――許家馨
「我不敢告訴妻子,我們的孩子變成了什麼樣子——」
一名國小男童土師淳突然遭人殺害;
署名「酒鬼薔薇聖斗」的兇嫌――年僅十四歲的「少年A」遭到逮捕。
其手段之兇殘、犯罪年齡之低,引起社會廣大的驚駭。
然而,被害者的家屬,卻在這股輿論譁然中遭到極不公平的對待。
相對於殺人犯受到法律保護,得以隱匿其真實身分,而被害者家人卻全都絲毫不留地暴露在媒體之下;
各界的指指點點、流言蜚語,幾乎要將這個破碎的家庭整個淹沒……
法律,究竟是弱者的保障,還是加害者的護身符?
作者簡介:
土師守
出生於神戶,神戶大學醫學院畢業,任職放射線醫師。一九九七年五月,因自稱「酒鬼薔薇聖斗」的少年所犯下的兇行,痛失當時就讀小學六年級的次男――淳。一九九八年秋天,在絕望的深淵中,他將自己一字一句、打從心底深處的吶喊,寫成一本獻給淳的鎮魂手記,就是本書《淳》。
譯者簡介:
陳柏翰
享受低調且平凡的生活,常與文字相伴度過漫漫長夜。
現為自由譯者,譯有《憂鬱的心情》、《無盡充塞的夜》。
聯絡信箱:mooncbh@gmail.com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想理解「被害人」生命故事的讀者,藉由這本書,您可以去想像、參與「被害人」生命經歷,學習聽聽「被害人」的聲音。藉由同理、尊重、理解、關懷,進而終結一段「被害人」可能從未真正過去的心裡創傷;在支持及陪伴、友善和照顧的生命敘寫下,如此的終結「被害人」經驗,才會有一個全新的開始。――林作逸
被害人家屬非只悲慟敘事令人動容,對於死刑存在的意義、刑事訴訟法犯罪被害人或其家屬訴訟地位的平衡保護、媒體報導犯罪新聞的規範、訴訟制度應納入「修復式司法」精神的期待……等,一定能深刻、積極鼓舞我國目前正如火如荼進行的「司法改革」。――陳淑貞
一位痛失愛子的父親,字字血淚敘述成為被害家屬的過程;理解被害家屬,才能更有同理心――王薇君
愛讓他從喪子之痛中站起來。這本書,証明被害者不是弱者。
――潘建志
從書裡,我們不知道司法專業者是否相信母親說的話,我們不知道殺人少年及其父母親如何接受調查,我們只知道,「淳」的父母一直在堅強與無助中,一邊面對咄咄逼人的媒體報導,一邊等待了無音訊的司法調查;一天天感覺「淳」慢慢離親人遠去,一天天感覺正義慢慢離「淳」遠去……
這本手札,娓娓訴說一位父親喪子的傷痛、被媒體逼供的難奈、被司法排擠的無助。沒有緊密情節的鋪陳,沒有呼天搶地的情緒,也沒有振振有詞的控訴,但是,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帶著無解的沉重……
――施慧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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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害人家屬非只悲慟敘事令人動容,對於死刑存在的意義、刑事訴訟法犯罪被害人或其家屬訴訟地位的平衡保護、媒體報導犯罪新聞的規範、訴訟制度應納入「修復式司法」精神的期待……等,一定能深刻、積極鼓舞我國目前正如火如荼...
章節試閱
面目全非的身軀
五月二十七日,星期二早上。
雖然前一晚失眠,但為了尋找淳,今天也必須早起。
妻子的父親連早餐都沒吃就出門加入自治會的搜救隊伍了。
我的父母從家裡帶著神戶新聞的報紙過來。
這天的早報,無論是讀賣新聞還是神戶新聞,除了刊登淳的失蹤、以及智力發育遲緩,就連我的職業還有工作地點也一併透露。
不管是哪一則新聞,淨是一些淳的智能障礙是「僅叫得出名字的程度」、還有「曾經坐在須磨離宮公園的長椅上」等偏離事實的報導。
儘管我們憤怒,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我們現在只想快點找到淳。
與我大學同期的橋本看了早報後來電慰問。我簡單說了一句「還沒找到人」便掛上電話。
我們夫妻倆正準備出門,打算按照昨天所說的那樣,今天先到柏台附近尋找。
就在這時,早上接近八點,小學的橋本厚子校長打電話過來。
「我聽說警察在友が丘中學圍起封鎖線。或許他們有什麼發現,你們要不要立刻過去看看呢?」
我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叫住正要去上學的敬。
「你今天可以不用去學校,待在家就好。」
「嗯?我要去啊。」
雖然敬一臉疑惑,但他看到我的表情後就往回走了。
接著我與妻子什麼東西都沒拿就急忙衝出門。
離開公寓後左轉,看到熊貓公園後再左轉就到了友之丘中學的後側。距離正門還有一些距離。
但是友之丘中學周圍正在實施交通管制。警察圍起封鎖線,路人也不得在學校周邊行走。
我把車停放在學校西邊、神戶大學附屬醫療技術短期大學部的南邊道路,然往警察的方向走去。
「這裡禁止通行。」
「我們是土師淳的父母……」我說。
警察一瞬間面露驚訝,但隨即面無表情地說:「請從正門進入。」
這次我們走在通往正門的人行道上,又有別的警察前來對我們說:「這裡禁止通行。」
「我們是土師淳的父母。剛才有警察叫我們從這裡進去。」
這名警察聽完我說的話也露出訝異的神情。
他用無線電與上司聯繫後說:
「請你們前往須磨警局。已經先行知會過了,麻煩請把車停到警局的停車場。」
他的話在我耳裡就是代表絕望──「快去須磨警局!」
「天啊,淳已經去世了。」
這時悲痛的情緒在我心中蔓延。
「是……意外嗎?」我用僅剩的理智詢問對方。
「不,是刑案。」
他閉口數秒,然後用壓抑的口吻簡短回答。
我還不知道詳細情形。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淳已經過世了。
妻子開始哭泣。一句話也沒說,只是不斷哭泣。
我支撐著妻子,往車的方向前進。
腦中一片混亂,完全沒辦法冷靜。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淳到底怎麼了。」
我的腦中一片空白。
開車前往警局途中遇見協助搜索的PTA成員,他對我說:「加油喔。PTA的大家也都在拚命尋找。」
PTA的成員們今天早上也持續幫忙尋找淳。
我停頓一會兒,對他搖頭。
對方看了我的表情、又看了一眼哭泣的妻子,好像立刻了解狀況似地忽然陷入沉默。
之後我決定請姊姊與我們一同前往,因為我覺得我們會很難保持理智了解詳情。
我們首先往公寓的方向前進,而不是須磨警局。
道路因為警察的交通管制而塞車,最後終於抵達公寓,之後我們與姊姊三人一起前往須磨警局。
我們三個人在車上一語不發,在沉重的氛圍裡任憑時間流逝。
我完全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對於時間的概念已經蕩然無存。
歷經長時間的塞車,我們終於抵達須磨警局。
「這裡禁止車輛通行。」站崗的警察出聲制止。
「我們是土師淳的父母。接獲通知要來這裡。」我解釋。
我們把車停在警局西邊的停車場,然後警察就帶著我們從側門進入警局,來到二樓一間類似等候室的小房間。
過了一會兒,一名大約五十歲左右的刑警進入房間,靜靜地坐在我們面前。
「找到淳了嗎?」我在他開口之前詢問。
對方靜默,點頭。
「他的情況如何?」
我進一步詢問,只見刑警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說了一句:「我們找到他頸部以上的部分。」
頸部以上?我的腦海中瞬間閃過淳那不完整身軀的畫面。
「好過分……太殘忍了!」
「不要!我不信!」
妻子放聲尖叫、崩潰大哭,比我還要快作出反應。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唯獨妻子的慘烈哭聲迴盪在整個空間。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我必須成為妻子還有敬的支柱……」
雖然我內心有如此想法,但我受到非常大的衝擊,感覺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而我的姊姊只是呆坐在椅子上。不久,我的父母以及妻子的父親終於到來。隨後也有不少親戚紛紛趕來。我突然回過神,開始擔心敬的安危。我趕緊拜託姊姊與姊夫,請他們暫時把敬帶回家裡照顧。
在這之後,時間到底過了多久呢……?
「現在要請家屬協助辨識身分。」某位警察前來通知我們。
我走上前,心想:「不可能讓妻子去。她去的話大概沒辦法保持理智。我好歹也是一名醫生,只能我去了。」
我跟在警察後方,走到一樓,然後從我們停車的方向走了出去。
為什麼要離開警局呢?當下的我想也想不透。
我隨著警察來到一個如同車庫的地點。這個空間似乎可以容納五、六台車,其中有一個地方,外面用類似遮布的東西蓋住,從外面看不清楚。
而淳就在裡面,藍色的塑膠布覆蓋在他身上。
警察用塑膠布蓋住他的下巴以下部分。
我只能看到淳的臉蛋。
我緩緩靠近,好像看到什麼不知名的詭異物體。
那個「物體」明顯就是淳。雖然臉部變得蒼白,但毫無疑問就是我那可愛的淳。雖然淳的眼睛下方有一些兇手在他死後留下的傷痕,但那個討人喜歡、曾經擁有燦爛笑容的臉並沒有改變。
只是,躺在地板上的淳,一絲笑容也沒有,更別說與我說話了。
那個「物體」的確是淳,但我卻覺得那是仿造淳所製作出來的「人偶」。
此刻的我,那股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憤怒以及悲痛漸漸從身體裡湧現出來。
「到底是誰,又是為了什麼,讓天真的淳遭受這種痛苦呢?」
我輕撫著面目全非的淳的額頭,淚水不停滑落。
「淳,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是誰對你作出這種事呢?」
我對著淳說。
淳卻再也沒辦法回應。
「他是淳。」
警察催促我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我辨識完身分後也作了筆錄。
我不知道時間究竟過了多久。
「到底要怎麼對妻子說才好……」
我不斷思索這件事。當我一回到妻子與親戚們所在的房間,妻子立刻問我:「淳怎麼樣了?有沒有很痛苦?」
淳是不是長期受到施暴後才被殺的?──我能深刻體會妻子真正想問的問題,我回答:「雖然受了一點傷,但他還是那個可愛的淳喔。」
妻子聽見我的回答後,感覺稍微放鬆,但眼淚還是不斷落下。她把臉埋進我的膝蓋,不斷哭泣。
當天我們暫時先回家,一路上還是擠得水洩不通。終於抵達公寓時,等待我們的是旁若無人的媒體。
我們從停車場往公寓入口的方向前進時,發現已經有好幾位記者在那邊待命。
他們看上去就是想採訪的樣子,但我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所以無視他們存在,快步走進電梯。
「請問是土師先生吧?」
他們擠進電梯,然後開著閃光燈近距離對我們拍照。
我抱著妻子站在一旁,完全沒辦法正面回應他們。
那群媒體無視我們的心情,從電梯到玄關這一路上,不斷提出問題以及拍照。
妻子把臉埋進我的胸口,所幸沒有曝光。
「為什麼要在別人的傷口上灑鹽呢?」
我對於這種情形只覺得可悲。
而這也是我們面臨媒體殘忍對待的開端。
回到家後,我請姊姊與姊夫攙扶妻子到和室房休息。
我自己應該也已經精疲力盡了,但就連這份感覺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久,警方的人到我們家中安裝具有追蹤裝置的電話、並且開始一連串的說明。
「為什麼警察現在要這麼做?淳又不是被綁架。」
我心不在焉地聽著,反而對警方的行動感到納悶。因此我開始想像這所有一切都發生在另一個世界裡。
不一會兒,我接到三年前與我一起在神戶海星醫院工作的同事,秦醫生的來電。
「我們看了今天早上的報紙,西平醫生、還有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但又覺得隨便打電話過來的話會造成你的困擾,所以就由我代表大家打電話來慰問……」
由於對方是朋友,所以我立刻鬆懈下來了。
「其實,淳是被殺害後才尋獲的。」
我不禁坦率說出口,同時語帶哽咽。為了掩蓋我的情緒,我對他說:「對不起,我先掛了。」
秦醫生聽見我的道歉,好像也受到驚嚇。
「我才要說對不起,我什麼都不知道就打來,真抱歉。」
他小心翼翼說完,立刻切斷通話。
然而,警方迅速展開追捕嫌犯的行動。
發現淳的遺體當天,馬上就有負責的刑警來到我們家,火速詢問我們警方所需的情報。
我們現階段的精神狀況、受打擊的程度全都無關緊要,一連串的問題如海潮般襲來。
這次搜查的首要重點就是「淳生前最後吃的食物是什麼?」。
根據消化狀態能夠推斷淳的死亡時間,這對於逮捕犯人來說是很重要的情報。
還有我們從五月二十三日到二十四日的行蹤,但是我不太記得了。
另外也考慮到媒體蜂擁而至的情形,因此我想著是否要在家門前貼出告示。
與警方追蹤隊伍的山元刑警商量後,決定張貼以下公告:
「給媒體──謝絕一切採訪。請見諒。」
雖然貼出告示,但我家的電話以及門鈴還是響個不停。於是我請姊夫以及妹婿替我回絕所有的來電。
妻子的弟弟也為了加入淳的搜索前來,只不過來的時候已經找到淳的遺體了。
當天晚上,淳的遺體在神戶大學法醫學教室進行司法相驗。
這時淳的身體已經是完整的狀態。
這一晚,我們全家、還有妻子的父母、弟弟,全都難以入眠。
午夜十二點左右,我打了一通電話給我當時在神戶大學的恩師,佐古正雄先生。其實打給他不是特別要說什麼事情、也不是想聽他說什麼,我只是想聽一聽信任的人的聲音,讓自己稍微冷靜一下而已。
我必須保護妻子還有僅存的兒子。
現在我一定要振作起來守護我的家庭。我知道自己必須堅強,但是這道衝擊之大,就連我也想找一個地方躲起來釋放悲痛。
五月二十八日,星期三。
整個晚上,我們全家輾轉難眠。早上我偷偷掀開窗簾,看見門外停了許多車。
媒體的車。
殘酷事件更加引發媒體的強烈關注。各家媒體競爭激烈,都想從我們身上取得獨家消息。這天也多虧了姊夫以及妹婿的協助,讓我暫時可以不用面對媒體。
不久,兵庫縣警方搜查一課的武田刑警與須磨警方的中井刑警來到家裡。我與他們兩人討論認領遺體的事宜。淳的遺體必須由親屬認領,還有後續處理的程序。
雖然我們想在火化淳之前將他帶回家一趟,但是門外被媒體重重包圍,實在沒辦法做到這件事。我們家屬的這點微小願望也不得不放棄。
由於是特殊事件、而且出席喪禮的人數可能相當多,所以與警方商量之後,決定交由西神禮儀社──「平安祭典」一手包辦。而淳的遺體就從神戶大學直接移交到安平祭典的西神會館。
我考慮到妻子的精神狀態,所以決定一個人去認領淳的遺體。我打算搭乘警車前往神戶大學,然後再前往平安祭典。
我們走出家門時,雖然大批的媒體守候在現場,但不知道是不是中井刑警與武田刑警與我走在一起的緣故,媒體並沒有發現我搭上警車。
車子前往目的地途中,我打電話到大學的放射線科醫局,詢問同一個研究團隊的醫生是否在場。
「不好意思,因為我太太受到嚴重打擊,所以能請您幫我開一些鎮靜劑嗎?」
剛好廣田助教在場,我便拜託他。
我抵達神戶大學醫學部基礎醫學講座的停車場時,發現廣田醫生與糸氏英一郎醫局長已經恭候多時。
我一看見廣田醫生的臉,理智線瞬間斷裂,眼淚潸潸而下。
他不發一語,只是把手輕搭在我的肩膀上。
「醫院的事我們會處理,請您不用擔心。如果有什麼是醫局幫得上忙的,請儘管說。」
糸氏先生說完,把鎮靜劑交給我。
我認領完淳的遺體便前往安平祭典。
一抵達安平祭典,工作人員立即前來,對我說明有關守靈以及告別式的程序,然後再與我討論其他細項。
過了一會兒,姊夫開車載著我的父親,以及岳父前來。
傍晚,我們請來明石月照菩提寺的住持替淳誦經。
小學的橋本校長、森老師,還有上野老師也都帶著花束過來。
森老師是特殊教育班的班導,而上野老師是普通班級六年二班的班導。
晚上十一點,由於我需要去準備服裝等物品,所以請姊夫開車送我回家,順便拜託父親以及岳父留意一下會場。
姊夫送我回家後,就與姊姊一起回去和歌山做準備。
我走向公寓,發現公寓的兩個入口都有大約四、五支媒體的採訪隊伍留守。
我必須想辦法繞過他們,因此我慢慢走到西側的入口,然後爬上樓梯,所幸沒有人發現我,我就這樣順利回到家中。
我們全家人必須在二十九日的守靈、以及三十日的告別式時前往安平祭典,但是有如此大量的媒體守候在周圍,實在沒辦法順利離開家門。
我與追蹤隊伍的山本刑警討論後,決定二十九日的早上如果沒有媒體守候門外的話,我們就自己開車去。反之,就請警方接送。接著我開始準備明天需要用到的東西,然後就上床睡覺。
五月二十九日,星期四。
早上五點起床時看了一下外面,發現已經沒有任何媒體記者留守。我趕緊呼叫妻子還有敬起床:
「快點起床,現在外面都沒有人,趕緊準備一下就出門吧。」
於是我們在一陣慌亂中整理完畢,卻也花了不少時間。
出門時已經超過六點了。
門外一個人也沒有。我們立刻開車前往喪葬會場的安平祭典會館。
安平祭典位於西區的西神新市鎮,距離友が丘大約二十分鐘的車程。
一路上沒有塞車,很順利就抵達安平祭典。
我們在某種程度上認為已經準備完善,實際上卻是完全不足,特別是妻子的所需物品,還是向附近的友人借來、或是打電話請我的姊姊帶來。
我們在還沒有什麼人到場時,決定分別寫封信送給淳。
「淳不會讀漢字,所以要用平假名寫。」
敬對我們說完,然後開始寫信。
我認同敬的話,於是也用平假名寫下這封信:
「胖嘟嘟可愛的淳,
擁有最棒笑容的淳,
無論何時都精力充沛的淳,
爸爸最喜愛的淳,
我永遠永遠都不會忘記你!」
我們三個分別將寫好的信放進信封,連同淳曾經喜愛的書、拼圖、玩偶等……一起放入淳的棺材。
面目全非的身軀
五月二十七日,星期二早上。
雖然前一晚失眠,但為了尋找淳,今天也必須早起。
妻子的父親連早餐都沒吃就出門加入自治會的搜救隊伍了。
我的父母從家裡帶著神戶新聞的報紙過來。
這天的早報,無論是讀賣新聞還是神戶新聞,除了刊登淳的失蹤、以及智力發育遲緩,就連我的職業還有工作地點也一併透露。
不管是哪一則新聞,淨是一些淳的智能障礙是「僅叫得出名字的程度」、還有「曾經坐在須磨離宮公園的長椅上」等偏離事實的報導。
儘管我們憤怒,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我們現在只想快點找到淳。
與我大學同期...
推薦序
沒有聲音的人權,你是否聽到 ?!
窗外忽然下起大雨,似乎蓋住所有的聲響、洗去所有的顏色……
「淳」與家人的故事,適合在這樣的夜晚閱讀。可以大聲嘆息而不被聽到,可以望著窗外的黑暗沉澱憤怒,可以閉眼數著雨點的頻率,悄悄挽回「淳」誕生那天的期待與喜悅。
在作者土師守醫生的筆下,他的次子「淳」,是一個不吵不鬧、充滿笑容、懂得分享、人緣很好的小男孩。沒有確診的語言及心智發展遲緩,似乎沒有影響「淳」的快樂童年,他和同年級的學童一起被高年級學長霸凌,似乎也沒有引起太大的關注――直到,「淳」沒有留下打鬥痕跡、就被曾經霸凌他的少年、殺害並且砍頭的那一天……
在家人尋找數日後,「淳」不完整的屍體終於被警方發現。在父親的筆下,身首異處的「淳」,只剩下一張慘白的臉……
那殺人又毀損屍體的少年,加上他那位永遠不懂得道歉的母親,在受害者父親的筆下,更是喪盡血色……
在父親筆下的「淳」,是被認定為發展遲緩的孩子,他有家人的愛護與特別的關照,也有喜歡的玩具和娛樂休閒,還接受看似友善的在地特殊教育。這孩子總是帶著可愛笑容到固定的地方串門子,生活平靜、作息規律、沒有危險……
只是,一如往常的串門子,竟就在沒有抵抗的情形下,被同學的少年哥哥殺害後砍頭。「淳」沒有留下一句話,任由媒體對他的「智能障礙」大作文章,即便母親極力為他辯白:「淳」不會亂跑、不會做傻事,這孩子的乖巧與笑容,終究沒能被殺人案件的筆錄記下來;留在人世間被討論的,是那殺人少年的治療、處遇與回歸社會……
從書裡,我們不知道司法專業者是否相信母親說的話,我們不知道殺人少年及其父母親如何接受調查,我們只知道,「淳」的父母一直在堅強與無助中,一邊面對咄咄逼人的媒體報導,一邊等待了無音訊的司法調查;一天天感覺「淳」慢慢離親人遠去,一天天感覺正義慢慢離「淳」遠去……
這本手札,娓娓訴說一位父親喪子的傷痛、被媒體逼供的難奈、被司法排擠的無助。沒有緊密情節的鋪陳,沒有呼天搶地的情緒,也沒有振振有詞的控訴,但是,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帶著無解的沉重……
兒童權利公約第六條,白紙黑字寫著:未滿十八歲的孩子都享有生命、生存及發展權;第四十條且禁止將兒童少年處以死刑。這個享有全球社會的人權公約,讀起來順口、聽起來理所當然。但對於「淳」及他的父母而言,卻是慘白而沒有血色。
十一歲的「淳」,在兒童權利公約第六條的保障下,應該享有生命、生存及發展權。他是個發展較遲緩的孩子,喜歡玩具小汽車、迷戀樂高積木、愛護動物、行徑固定可預期。在父母與親人的愛與呵護下,「淳」也應該享有生命、生存及發展權。
但是十一歲的「淳」,只是去了鄰居家玩,遇上在書中沒有名字的殺人少年,便從兒童權利公約第六條消失了蹤跡,而殺他的兇手,卻成了該公約四十條要保護的權利主體,還要佔去「淳」在公約第六條的位置。
而「淳」被剝奪的,不只是第六條的權利,還有第十六條給他的,可以守護家庭隱私的權利。但是這個家庭在痛失孩子之後,竟然任由媒體恣意地騷擾,面對司法的時候卻幾乎沒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作為一個兒童權利公約的擁護者,我無言地、完全無言地,讀著「淳」的父親為兒子的死所寫的手扎。土師守醫生所提出的疑問,我無法回答,甚至無法思考任何回答的可能……
這一位父親,勇敢地寫下傷痛,清楚的對現行司法體制提出質疑,還敲中了當今兒童人權保障最難解的一個習題 – 隨機\連續殺人少年。
2017.04.20 施慧玲 停筆於夜半的最後一滴雨
沒有聲音的人權,你是否聽到 ?!
窗外忽然下起大雨,似乎蓋住所有的聲響、洗去所有的顏色……
「淳」與家人的故事,適合在這樣的夜晚閱讀。可以大聲嘆息而不被聽到,可以望著窗外的黑暗沉澱憤怒,可以閉眼數著雨點的頻率,悄悄挽回「淳」誕生那天的期待與喜悅。
在作者土師守醫生的筆下,他的次子「淳」,是一個不吵不鬧、充滿笑容、懂得分享、人緣很好的小男孩。沒有確診的語言及心智發展遲緩,似乎沒有影響「淳」的快樂童年,他和同年級的學童一起被高年級學長霸凌,似乎也沒有引起太大的關注――直到,「淳」沒有留下打鬥痕跡、就被曾經...
目錄
出生與成長
永遠的離別
面目全非的身軀
警方搜查
嫌犯落網
少年與人權
虛偽
媒體被害者
少年法
筆錄
畢業、一周年忌日
後記
為保護被害者點亮燭光 陳淑貞
責任與憐憫 許家馨
荼蘼花開,有時終結亦是另一個開始 林作逸
沒有聲音的人權,你是否聽到 !? 施慧玲
出生與成長
永遠的離別
面目全非的身軀
警方搜查
嫌犯落網
少年與人權
虛偽
媒體被害者
少年法
筆錄
畢業、一周年忌日
後記
為保護被害者點亮燭光 陳淑貞
責任與憐憫 許家馨
荼蘼花開,有時終結亦是另一個開始 林作逸
沒有聲音的人權,你是否聽到 !? 施慧玲
商品資料
出版社:新雨出版社出版日期:2017-05-19ISBN/ISSN:9789862272190 語言:繁體中文For input string: ""
裝訂方式:平裝頁數:256頁開數:25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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