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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薦忍今天到藍天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他平常都在七點多左右到,但今天公司新來了一批貨,他那總經理弟弟押著他全都試吃過才放人。
推開藍天的門,門上的風鈴響起,但風鈴聲掩沒在輕柔悠緩的音樂聲中,幾乎聽不見清脆的鈴聲。
正在替客人收拾桌面的年輕服務生抬頭見著是他,朝他點頭致意,他也點了一下頭。找了沙發區的老位置將自己扔進去,接著公事包拋到旁邊,伸手拉開脖子上的領帶,解開兩個釦子,而後長長吐了一口氣。
服務生端了一杯碧綠色的青汁到薦忍面前,說道:「老闆今天好像比較晚。」
「嗯!」薦忍一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用那對就算再累也是熠熠生輝的深黑色眼睛瞟了瞟眼前長相俊美、氣質乾淨的店員,另一手順便摸了人家的臉蛋一把。「小晁儀,今天還是一樣秀色可餐啊,怎樣,決定跟了我沒有?」
被摸的年輕服務生嚇了一跳,手中的托盤反手便朝薦忍打去,當下店裡頭便是「砰」的一聲響起,巨大的聲響引來其他客人的注目,薦忍的頭也被打歪一邊。
「唉呀!」薦忍叫了一聲,摸著被托盤打中的腦袋,看著服務生,含淚控訴。「你好狠的心啊,想殺了我嗎?」
「對……對不起……」晁儀收起盤子,結結巴巴地說道。「可……可是誰叫你又開這種玩笑……」
「你也知道我是開玩笑的了,還用力打下來。」薦忍哀怨地說道:「你把我腦袋裡寶貴的資料全打飛了,這可怎麼辦,我明天有一場重要的會議要上臺報告的,這下子沒辦法上臺了。」接著他眼神一閃,嘴角邪邪揚起,拉住晁儀要他往自己大腿上坐,邊扯邊說著:
「要不這樣吧,為了賠償我,你今天就別做事了,留下來陪我喝點東西吧!」
晁儀又拿起托盤準備打老闆第二下,方才那第一下薦忍已經受痛,得了教訓,當托盤又再舉起時,他立刻便鬆了手雙手抬高做投降狀,兩眼無害地直視晁儀。
晁儀吐了一口氣,說道:「老闆你別鬧我了,我去招呼客人,你自己來吧!」
晁儀轉身要走,薦忍問道:「怎麼只你一個,店長呢?」
「店長出去採買東西,等一下就回來了。」晁儀說。
原來是不在啊,難怪他吃了這小東西的豆腐都那麼久了,平常會出來制止的人今天卻沒見到蹤影。
哼哼,等等看還有沒有可乘之機,今天絕對要吃到飽才行!
薦忍這般想著,端起方才放下的青汁又喝了幾口,一邊還色瞇瞇地盯著晁儀的小屁股不放。
藍天是間座落在繁華市區小巷中的酒吧,這店是薦忍前幾年開的,出入分子簡單,多是附近口耳相傳而來的上班族或學生。平日下班後薦忍就喜歡到這裡來喝點東西,放鬆一下,看些帥哥,接著順便調戲一下員工和客人後才回家去。
店門又打開了,這會兒進來了三個結伴而來的熟客,那幾人見到薦忍便抬手打了招呼。
「呦,阿忍!」
薦忍也在他們入座之後端著自己的杯子走到那幾人的桌前,開始熟客專屬的老闆坐檯服務,而忘了方才預計好的調戲員工大計。
轉了幾桌,在客人和客人之間聊天說笑,講些工作上的事情、罵一下只會把責任推給下屬的豬頭上司、說說感情生活,談著這陣子那誰沒來了,原來是被誰誰誰劈了腿,傷心之餘成天關在家裡長蘑菇了。
薦忍什麼話題都能講,葷素不拘,藍天裡的客人也都知道這個老闆挺聊得開,甚至有些人一來再來也是因為他的緣故。
藍天還是間GAY BAR。
其實開始的時候薦忍也沒有要開GAY BAR的打算,他只是單純想弄間小店來玩玩。誰知道店開了之後,找了幾個圈子裡的朋友來,圈子裡的朋友又找了他們圈子裡的朋友來,沒多久傳開了,越來越多同志聚集的結果,這間隱藏在巷弄裡的酒吧便成了GAY BAR。
薦忍在和客人聊天的時候,站在吧檯後的服務生晁儀每隔一會兒便會朝他看來。
他知道晁儀在擔心什麼,因為害怕他對客人毛手毛腳,所以店長吩咐晁儀一定要看著他不讓他亂來。
不過薦忍朝他笑了笑,晁儀又看了客人幾眼,後來大概也發現那幾人不是薦忍喜歡的型,所以就放心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在酒吧裡,時間的流逝是很快的。一晃眼已經接近十二點多,薦忍身旁的人都已經喝得有些醉了,薦忍看了看手錶,也決定是時候回家。明天一大早還得開會,加上他家那個總經理弟弟很煩人,他還是早點回去得好。
抬頭想向晁儀打聲招呼便走,卻在這時,見著吧檯前有個客人似乎喝醉了,歪歪斜斜地倒在吧檯上頭。
身為老闆,對客人當然必須要關心一下,所以薦忍立刻便往那位客人方向走去了。當然,絕對不是因為那位客人穿著剪裁合適的深色西裝,黑髮梳得一絲不苟,背影看起來有氣質又很孤獨,一副極需要人「安慰」的模樣。
「嗨!」薦忍坐在那人旁邊的椅子上,對著對方露出一個優雅從容的微笑。「第一次來嗎?以前沒見過你啊!」開場白總是一樣的。
同時他敲了敲桌面,對正在擦拭杯子的晁儀說:「老樣子!」
晁儀抿了抿嘴唇,頓了一下,拿出了一瓶沛綠雅倒進玻璃杯裡,加了兩塊冰塊,遞給薦忍。老闆不喝酒,可是又愛泡酒吧,於是就拿氣泡水來充場面了。
薦忍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後,又用那裝起正經時總是能騙倒無數俊男美女的笑臉迎向對方。
只是當醉酒的對方抬起頭,用那對醉醺醺的迷茫眼眸看著薦忍時,薦忍心裡頭「喀登」一下,手裡頭的杯子差點打翻。
「羅……羅鎮東?」薦忍一張臉瞬間扭了。
這人怎麼會在這裡?
鎮東用手撐著下顎,表情淡淡地看了薦忍兩秒,然後又握起酒杯喝了一口,沒有打算理會前來搭訕的人。
「……」一直靜靜地看著的服務生開口問道:「老闆認識他?」
「啊?」薦忍看了晁儀一眼,說道:「一個朋友的哥哥。」他跟著有些納悶地朝鎮東問道:「東少……你怎麼會到這個地方來?」
晁儀垂下眼眸,繼續擦拭手中的杯子,默默地立在吧檯後面。
鎮東朦朧的目光放在琥珀色的酒液當中,他看來已經喝了不少酒,任憑薦忍如何對他搭話,就是不理人,一直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神情冷冷地。
薦忍問晁儀道:「他喝什麼?」
「威士忌。」晁儀低聲說。
薦忍心裡頭有些納悶,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看這人一臉鬱悶的模樣肯定是來買醉的,只是有些奇怪,也沒聽說過羅家大少爺是個同性戀,怎麼今天居然會出現在同志酒吧裡?
鎮東杯子沒對準,一口酒從唇邊與杯緣溢了出來。他放下杯子抬起手,輕輕地擦去溢出的酒,動作有些慵懶,那不具情色意味卻帶著些許異色的動作,看得薦忍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
因為老朋友西西的緣故,薦忍見過西西這個哥哥幾次面。他記得第一次已經是六年前了,那時候西西被薦忍的老闆霍允看中,還讓霸道的對方囚禁在家裡,西西當時拜託他聯絡哥哥羅鎮東來救人,他便是那時候認識鎮東的。
羅鎮東很年輕、很英俊,雖然小他三歲,卻是個事業有成的地產大亨。即便手上那些個事業都是祖上留下,但這人也將它們經營得有聲有色。
如果把羅鎮東這個名字搬出來,政經界裡的大老十個有九個會說:「是個人才!」而那剩下的一個,則是把他當親孫子看待,自也是不會說不好的。
羅家過世的老人和不少軍政界人物交好,那些人對羅家留下的這兩個孫子挺是照顧。而這個人也善於利用這些人脈,才能年紀輕輕便掌握數間公司。
鎮東長相俊秀斯文,戴著一副金邊眼鏡。菱般的唇有些薄,因為喝了酒後顯得紅潤,蒼白的臉上也染上一抹淡紅,梳得整齊的黑髮掉了一縷下來蓋在眼睛上方,讓這個男人看起來和平常不太一樣。原本隱藏在眼鏡後方那對銳利的眼睛如今也像含了水似地柔軟,完全沒有以往一絲不苟、一板一眼的模樣。
對於帥哥,尤其是這種極品中的極品,薦忍向來是不會放過的。
只是……他一隻手卻是懸在空中,狼爪伸出去、又縮回來、伸出去、又縮回來,不敢真正行動。
因為……這羅家大少爺是什麼人啊……
別人不知道,但他白薦忍可是親眼見過這人發威的啊!
薦忍還記得六年前這人為了自己的弟弟與當時的一方之霸霍允鬥了起來,結果整個臺灣幾乎翻了天。後來還因為這人與幾個大老聯合,弄得那時說風是風說雨是雨的霍允竟然在臺灣待不下去,移居英國,這人的厲害,他可說是深深體會過的。
於是,薦忍努力壓抑下自身的慾望,不把魔爪伸向這俊男的臉蛋了。
他這人雖然色膽包天,可碰著這個主,還是喝醉酒有可乘之機的,他也沒那膽量在太歲頭上動土。
鎮東喝完了一杯威士忌,便把杯子推了出去。服務生替他又倒滿了一杯。
看著這人喝得這麼快的模樣,薦忍有些擔心這人沒多久就會酒精中毒直接送醫院。
總歸是好朋友的哥哥,雖然只見過幾次面,但薦忍還是拿起了手機撥了通電話給這人的弟弟,要對方來把他不知道為什麼借酒澆愁的哥哥給帶回家去。
然而電話打了第一次,沒人接;五分鐘後打第二次,還是沒人接;十分鐘後撥了第三次,這回對方竟然關機了?!
「搞什麼?」薦忍對著電話螢幕瞪大眼睛。「我好心打電話讓你來接這頭迷路的小羊回家,免得大野狼我把他給吞了,你卻把電話關機?」
也許是薦忍的聲音太大,一直喝著酒的鎮東突然抬頭看了他一眼。
察覺到帥哥的視線,薦忍下意識立即下巴稍稍往上揚,以側臉四十五度角自認最俊美的角度對向鎮東,壓低嗓音幾分,用迷人而且讓人酥軟的磁性嗓音喊了對方一聲:「東少……」
鎮東愣了一下,看著薦忍的眼神也稍微清醒了一些。
薦忍以前都是這麼把小零的,只是等到自己發覺眼前這個不是能把的對象時,那個投過去的迷人眼神也收不回來了,只得硬著頭皮裝著神色自若,說道:「東少還記得我吧?我是西西的朋友,阿忍。」
鎮東看了他一眼,緩緩地點了一下頭,而後眼神便別開了,繼續喝著今晚不知道第幾杯的酒。
「東少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借酒澆愁傷的可是身體。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說出來讓我聽聽,雖然也許幫不上忙,但心情總會好一些。」薦忍繼續裝紳士。雖然鎮東別過臉的那片刻,憂鬱而哀傷的神情讓他直想撲上去大喊:「哭出來吧,哥哥安慰你!」但始終還是忍住了。
鎮東沒開口,倒是吧檯裡傳來一聲輕輕的杯子碰撞聲。
薦忍看了今天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的晁儀一眼,接著轉頭,繼續把看似誠懇而且沉穩的目光放在鎮東身上。
薦忍等了好一會兒,鎮東仍然沒反應,只是喝酒的動作停了。
「不想說也沒關係。」薦忍轉了個話題說:「對了,這陣子怎麼都沒見著西西?那傢伙像是突然人間蒸發了,都沒見他出來玩。怎麼,東少把他關在家裡,然後代他出來玩了嗎?哈哈……」
薦忍說著自以為幽默的笑話,結果鎮東只是輕輕搖晃著杯子,淡淡地看了薦忍一眼。
一個愛講話的遇上一個不講話的,真的能憋死人。就當薦忍又想著既然不回答,那就再開別的話題時,鎮東卻開口了。
「……前陣子……霍允回來了……」鎮東低聲說。
燈光映在鎮東的臉上,在他談到弟弟時,臉上冷淡的表情像是一層冰霜漸漸融化,慢慢地柔和了起來。
鎮東的聲音很溫醇,聽起來像是散發著酒香的泉水,十分的吸引人。
聽見他說話的聲音時,薦忍覺得耳膜像是被羽毛輕輕拂過一樣,興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酥癢,而且那股酥癢從耳中一直傳到了心裡,讓薦忍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出來。
人長得英俊,連說話的聲音都這麼好聽。
這樣的聲音如果帶上床,叫起來肯定會讓人銷魂蝕骨的吧……
他心裡想著。
而且喝醉酒後的鎮東慵懶指數直直上升百分之兩百,以前只覺得這個人少年老成,可今天散發出來的性感,卻讓他無法抵擋。
薦忍又嘆了一口氣。
心癢癢啊心癢癢。
羅鎮東啊,你為什麼是羅鎮東呢?
要你不姓羅,不是那個羅家的大公子,背後也沒一堆恐怖的老頭子們罩著,如此的秀色可餐,我白薦忍今天就算拚了這條命,也會把你弄上床!
西西和那舊情人舊情復燃的消息比不上羅鎮東今日的吸引力,薦忍順著鎮東的話把話題接了下去,注意力完全還是放在羅家大少爺身上。他說:「霍允回來這事我有聽說過了,難道是他又來找你和西西的麻煩了,所以你才把自己弄成這樣?」
「……」鎮東動作略微遲鈍地想了一下,低聲說道:「不關你的事……這是我的家務事……」他煩心的並不是弟弟的問題……
「是,我管太多了。」薦忍一笑,很有風度地沒有追問下去,也沒因鎮東不太禮貌的答話而感覺不快。
反而是鎮東開口之後覺得有些不妥,握著杯子的手緊了一下,懊惱自己竟然在外人面前失了態。
他一向都是能控制自己的。只是……只是……
薦忍靜了一會兒,又吩咐晁儀切了點他愛吃的水果來。
晁儀送上水果切盤之後說了聲:「我去倒垃圾。」然後就走開了。
「這小子今天是怎麼了,怪裡怪氣地!店裡的客人那麼多居然跑去倒垃圾?垃圾不會明天再倒嗎?真是的,阿衡這店長也不知道怎麼教的……」薦忍碎碎念了幾聲,但見鎮東又抬起頭來看他,便立刻又送上了一枚自以為風流倜儻的笑容上去。
鎮東又愣了一下,顯然很不習慣薦忍那瞬間變臉的功夫。
「對了,」突然想起了應該要問的事情,薦忍於是開口說道:「東少曉得這裡是什麼地方吧?」
鎮東又喝了一口酒,想了一下,才慢慢地點頭。
「嗯……我問得這麼直接你可別介意,」薦忍笑著說:「我只是怕東少不小心走錯了店,接著不慎被心懷不軌的人給吃了。」
鎮東扯了一下嘴,做出了個也許是笑的表情來。依然和之前一樣,不怎麼想搭理薦忍。
薦忍見這人這模樣雖覺得奇怪,但既然人家不想理會自己也就算了。
後來薦忍又閒聊了幾句,然後和鎮東說道:「我去忙了,今天的酒都算我的吧!」釋放出善良無害的好意後,他便走了,到別桌繼續坐檯去。
接近一點的時候店長回來,和薦忍打過招呼便去忙,而服務生卻一直不見蹤影,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薦忍看了吧檯前的鎮東幾眼,便把心思放在身旁的朋友身上了。
一點多的時候,薦忍泡夠了吧,想起明天還得早起,和酒吧裡的人告別後,提起公事包便要走了。
臨走前他目光巡視了酒吧一遭,發現鎮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最後沒和那個人告別,想起那個人方才默默喝酒的模樣,心裡突然有些說不清楚的滋味。但人都走了,也不能怎樣,他於是便離開了酒吧。
走出小巷子來到路邊取車後,當他坐入了車裡準備開車時,卻見到前方不遠的街上也有一輛車停著,而那輛車的外頭站著個人。
那個人彎腰探了探車子裡,而後把頭跟手伸進去車裡不知在幹什麼,車子裡似乎還有坐著個人,不過距離有些遠薦忍看不清楚。
因為情形很奇怪,於是他便多看了一眼,然而接下來彎腰站在車外頭的人出現了激烈的動作,似乎抓著什麼拚命要往外面扯的模樣。
薦忍一看便立刻走下了車,朝對方走過去,邊走邊喊道:「喂,你在做什麼!」
對方一聽見他的聲音,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便立刻鬆開手迅速跑掉了。
薦忍加快步伐跑到車子旁邊,果不其然如他所料,車子裡坐著個人,而那個人手裡緊握著皮夾。
第一章
薦忍今天到藍天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他平常都在七點多左右到,但今天公司新來了一批貨,他那總經理弟弟押著他全都試吃過才放人。
推開藍天的門,門上的風鈴響起,但風鈴聲掩沒在輕柔悠緩的音樂聲中,幾乎聽不見清脆的鈴聲。
正在替客人收拾桌面的年輕服務生抬頭見著是他,朝他點頭致意,他也點了一下頭。找了沙發區的老位置將自己扔進去,接著公事包拋到旁邊,伸手拉開脖子上的領帶,解開兩個釦子,而後長長吐了一口氣。
服務生端了一杯碧綠色的青汁到薦忍面前,說道:「老闆今天好像比較晚。」
「嗯!」薦忍一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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