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網經典作品,積分累積14億!超人氣作家[聞檀]愛恨糾葛、扣人心弦之作!
☆親情與愛情,當截然不同卻一樣重要的人擺在眼前,她又該如何選擇?
魏宜寧住進魏國公府後,不可避免的與陸嘉學的交集多了起來,她小心謹慎,字字斟酌,一邊又得提防著程琅,步步為營的生活竟比前世還艱辛。
而被奪去國公府小姐名聲的趙明珠,更是事事與她為敵,又仗著老太太的疼愛,對魏宜寧越發的不客氣。前世的羅宜寧已經忍得夠多了,今生若再這麼任人欺侮,哪天又被害死了還不知道!
魏宜寧暗中等待整治趙明珠的機會,卻不想自己一個不經意的叫喚,竟讓暗察她已久的程琅心中驚懼,「那人」熟悉的氣韻和行為,他不信這世上會有第二個人與她如此相像……!
被程琅逮住的魏宜寧,匆匆為救她而來的羅慎遠──她的秘密,會被知道嗎?
【人物介紹】
魏宜寧
前世為寧遠侯陸嘉學之妻,卻被害死,重生成為保定羅家的七小姐,真實身分為英國公魏凌的獨女。性子獨特卻惹人憐愛,冷靜自恃而不驕傲,因著前世下場悽慘,今生竭力避著曾有交集的人事以求平靜,相當依賴羅家兄長羅慎遠。
陸嘉學
寧遠侯,左都督府都督,勢力龐大,心狠手辣,與首輔汪由一派。曾娶前世的羅宜寧為妻,在其死後至今未再娶。因與魏凌交情頗深,受其所託認宜寧為義女。
羅慎遠
羅家二房羅成章庶子,排行第三,後被記為嫡子。年紀輕輕便中狀元並迅速升為大理寺少卿,為清流派一員。手段冷酷,辦事細密牢靠,對外人冷漠,卻對宜寧十分包容疼愛。
程琅
程家二公子,少年舉人,為宜寧前身丈夫陸嘉學的外甥。生得十分俊秀,面若冠玉,風姿出眾,有令人如沐春風之感,內心其實算計頗多。
魏凌
英國公,現任宣府總兵,與陸嘉學交情頗深,認程琅母親為義妹,成為程琅舅父。對年幼便失去娘親的宜寧非常疼寵信任,盡力保護著宜寧。
作者簡介:
聞檀
喜歡旅遊和看書,熱愛生活,熱愛創作,但因為太懶,始終不願意去長途旅遊。對於飼養小動物有很大的熱情,曾經養過一對巴西龜,最後他們結伴離家出走了。但是並不妨礙我愛牠們。我覺得生活很美好,而我們需要認真的去對待。如果這本書能讓你感受到一小段美好時光,是我的榮幸:)
繪者
沉沉狐眠
非常高興能夠給首輔這本書畫圖,畫第一冊時正好是畢業的時間,事情多又亂,沒有很多的時間去琢磨,很擔心沒有畫出主角們的風采,不過還是希望讀者大大們能夠喜歡呀~
章節試閱
這日一早,魏宜寧與魏庭姐弟倆在次間裡擺棋局。
程琅教過庭哥兒下棋,庭哥兒入門後很快就迷上了,時常纏著姐姐陪他玩。可庭哥兒怎麼可能是魏宜寧的對手,每回沒多久就被吃死了,然後吵著再下一局。
今次也是同樣,庭哥兒抱著棋盅擰著眉頭,思考該如何把棋子做活。
兩人專心的對奕,忽地身後有個聲音響起:「宜寧表妹,妳這可是在欺負孩子?」
魏宜寧回過頭,看到程琅站在她身後。
許久沒見到他,他今天居然穿了正五品的官袍,白絹中帶,暗紅官袍,這也是魏宜寧第一次看他穿的這般正式,倒是顯得越發的俊雅,就是眉宇之間略有疲態,看樣子應該是剛才從六部衙門回來。
庭哥兒立刻跑過去拉著他的胳膊,投訴道:「姐姐把我的棋都吃了!」
程琅走近看了一眼棋局,便知道魏宜寧幾斤幾兩。他笑了笑道:「宜寧表妹跟庭哥兒下是勝之不武,不如跟我下吧。」
話方落,他的手已經從棋盅裡捏出了一枚純白的棋子。
魏宜寧對自己的棋藝相當有信心,便對他笑道:「表哥請坐就是了。」
庭哥兒的棋面本是瀕死,魏宜寧預想三招就能拿下,可程琅坐下之後只落了幾個子布局,魏宜寧臉色頓時就嚴肅了起來。這傢伙是個高手!
隨後她聽到程琅問她:「我聽說,舅舅認了妳做義女?」
魏宜寧落子的手微微一頓,抬起頭卻見程琅面無表情,她淡淡道:「是認了,怎麼?」
「妳可知道他為什麼認妳做義女?」程琅又問。
不等魏宜寧開口,程琅笑了笑,又落下一枚棋子。「我告訴妳這個做什麼。」
魏宜寧曾聽魏凌說過,陸嘉學最近對程琅有些冷淡。吏部本來有一次升遷的機會,但程琅沒有升上去。看到他細緻的眉眼間透著淡淡的疲倦,她心裡不禁感嘆,這個孩子總是看起來笑咪咪的,卻一點兒都不快樂,彷彿隱藏著很深的悲傷,可別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到底在想什麼呢?
魏宜寧這麼一走神,再回神時,發現這盤棋她已經出現了頹勢。程琅步步緊逼,把她的棋子逼進了一角龜縮著,不得不佩服程琅實在厲害。
眼看著她要敗了,程琅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宜寧表妹,何必負隅頑抗。」
正說到這裡,有丫頭挑了簾子進來,屈身跟魏宜寧說有管事要見她。魏宜寧鬆了口氣站起來,抬頭看到程琅正看著她,便道:「抱歉,府裡有急事。」
程琅笑了笑說:「妳去忙就是了。」
魏宜寧起身離開,到前廳與管事商量。魏凌不在府上,很多事情她不能拿主意,商議了半天才有結果。當她再次回到次間的時候,才知道庭哥兒已經跟小丫頭出去玩了,程琅大概是等得有些無聊,靠著扶手闔眼休息。
珍珠小聲說:「表少爺該是太累了,奴婢給他上的茶都沒喝。」
魏宜寧這才發現他睡著了,眼下淡淡的發青,睡得還有點兒沉。她揮了揮手讓丫頭們退下,讓他好好睡一會兒,自己則拿了棋子在那裡研究棋局。
她突然覺得,這很像程琅小的時候,她看帳本時,小程琅就在她身邊睡覺。
次間靜謐無聲,突然一聲極低的呢喃:「舅母……」
魏宜寧聞聲抬起頭看向程琅,他還沒有醒,俊雅臉上的神情非常悲傷,眉心皺得很緊,有種孩子般的無助惶恐。
記得他小時候睡覺總是不安穩,要扯著她的衣袖才能睡。看著他高大的身體蜷縮著,魏宜寧想起陸嘉學對他的利用,又想起趙明珠喜歡的是陸嘉學、謝蘊喜歡的是羅慎遠,似乎沒有一個人是真心的喜歡他……
魏宜寧心裡痛惜,走到他身邊,撫著他的額頭,猶豫了一下才輕聲說:「阿琅……阿琅,好好睡吧……我在這兒。」
程琅睡得很不安,迷糊中,耳邊有個聲音在喊他「阿琅」,語調很是熟悉,那個人慣常都是這麼叫他的……
他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只覺得窗外的陽光很暖和,那個人還在他身邊。只要她還在他的身邊,他就心滿意足,別的事都不重要了。
一刻鐘之後他醒來,睜眼只見魏宜寧在逗鸚鵡說話。
魏宜寧看程琅站起來,探頭瞧看周圍,就問他:「程琅表哥,怎麼了?」
這裡是英國公府,剛才下棋的地方,不是寧遠侯府……
程琅漸漸恢復清明,再看魏宜寧的時候,目光變得冷淡。
他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我要去給外祖母請安,先走了。」
他轉身出門,卻在門檻停頓了片刻,突然回頭問她:「剛才有沒有人進來過?」
魏宜寧笑了笑,說:「表哥,你是不是夢到什麼了?」
程琅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就走了。
他離開之後,魏宜寧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消失。
無論陸嘉學對她做了什麼,程琅卻一直對她沒有惡意,只不過既然她已經決定不再與他們牽扯,自然不會告訴程琅她還活著。
鳳頭鸚鵡歪著腦袋看魏宜寧,突然叫道:「阿琅!阿琅!」
魏宜寧愣了愣,忙探頭看程琅已經走出了她的院子,趕緊餵了幾粒玉米讓牠閉嘴。
這傻東西不是不會說話嗎?瞎喊什麼呢!
鳳頭鸚鵡卻似乎因此得了獎勵,更加興高采烈的喊:「阿琅,阿琅!」
魏宜寧把牠從鸚鵡架上取下,低聲說:「你快閉嘴,別喊了!」
珍珠從外面進來的時候,看到自家小姐跟鸚鵡大眼瞪小眼的,不知在做什麼。她笑著屈身道:「小姐,羅三公子和定北侯府的世子夫人來看您了,還有沈家、賀家的幾位小姐,現在在老太太那裡呢。」
魏宜寧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羅宜慧了,算來還是在她剛回來要入族譜的那日見過面,那時候也沒和她說上幾句話。聽聞三哥和長姐一起來,魏宜寧匆匆洗了手就趕緊往靜安堂去了。
羅宜慧今日穿了一件遍地金的通袖褙子,髮髻綰得高高的,氣質高華淡雅,坐在堂裡和魏老太太說話,魏老太太問起傅老太太的近況。
魏宜寧很高興,進去給魏老太太行禮,然後拉了拉長姐的胳膊問她:「鈺哥兒沒有跟您過來嗎?」
「他跟他祖母去上香了,我才能得空來看妳。」羅宜慧對魏宜寧微笑,任妹妹拉著自己。雖然魏宜寧跟羅家沒有血緣關係,但兩人依然是親姐妹,況且魏宜寧也是她養大的,這可是改不了的事實。
一想到魏宜寧住在英國公府,她心裡就忐忑不安,好在英國公府人事簡單,若是換了別的世家,她真不知自己要怎麼擔心。
魏老太太看到魏宜寧對羅宜慧自然而然的親暱,就笑著說:「妳們姐妹倆先說著話,我叫下人吩咐午飯去。」說罷讓宋嬤嬤扶著走了出去。
趙明珠對魏宜寧姐妹倆的談話沒興趣,帶著其他世家小姐去花園賞花玩去了。
魏宜寧四下一看,沒有看到羅慎遠,問了羅宜慧。
羅宜慧說:「剛才遇到程琅,兩人下棋去了。」喝了口茶潤喉,她又繼續道:「昨日的消息,你三哥剛任了大理寺少卿的職。」
魏宜寧有些驚訝,羅慎遠中狀元是四月的事,他在翰林院才做了兩個月的修撰,一般進士想做官也得先在翰林院或六部攢資歷,攢夠了三年才能上任。而且也該去六部才對,但羅慎遠卻直接做了大理寺少卿,大理寺可是掌刑獄案件的官職。
「怎麼突然做了大理寺少卿呢?便是做官,也該從給事中或六部郎中做起啊。」或是當知縣、通政司參議,總之絕不會突然間就成了大理寺少卿,那可是正四品的大員!
羅宜慧搖頭道:「是內閣次輔徐渭徐大人力薦的,不服他的人多得是……不過你三哥倒是沒有說什麼,一會兒妳見著他再問清楚吧。」
徐渭是清流派的中流砥柱。朝廷的派系鬥爭其實很分明,清流派和汪由黨。汪由殺了劉閣老之後,清流派更是把他恨到了極點。但汪由是首輔,處處打壓清流派,這幾年清流派一直被壓制,恐怕也是被逼急了,才不得不尋找新生力量。
驚訝歸驚訝,知道羅慎遠做了大理寺少卿,魏宜寧還是很高興。
「我得當面給他道喜才是!」魏宜寧笑著說,叫了丫頭過來問羅慎遠在哪裡。
羅慎遠與程琅在涼亭裡下棋,魏宜寧到的時候,棋盤上已經遍布黑白河山。
魏宜寧跟兩人都交過手,程琅的水準的確很高,但還無法跟羅慎遠比,他的棋藝簡直要用「恐怖」來形容,排局布陣、運籌帷幄不在話下。
看到她過來了,程琅抬了抬眼說:「剛才是徒弟對徒弟,現在是師父對師父。」
羅慎遠把玩著棋子,一臉的平靜看了看魏宜寧,說:「妳贏不了他。」
別說羅宜寧贏不了程琅,當年就連道衍都贏不了。
魏宜寧坐到羅慎遠旁邊,看羅慎遠抬手又下一子,又聽他說道:「程大人贏了舍妹也是勝之不武啊。」
「羅大人自謙了,宜寧的棋藝水準極高,我看京城聞名的謝二小姐也是可以一比的。」程琅笑著說。
「我與謝蘊交過手。」羅慎遠淡淡的說:「她下不過謝蘊。」
魏宜寧聽他們提起謝蘊,總覺得有點兒怪,「三哥,我又沒跟謝二小姐比過,總要比過了才知道高下吧。」
羅慎遠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她的頭說:「好,下次比了再說。」
魏宜寧不知道該說什麼,羅慎遠這算是在安慰她嗎?
程琅的棋藝當年也是師從高人,且天資聰穎,本以為絕不可能有人高過他,沒想到這位新科狀元居然也是高手,兩人竟然下到飯點都沒有決出勝負,可謂棋逢敵手。
倒是有幾個女孩朝涼亭走過來,在不遠處看著他們,小聲嘀咕中夾雜著陣陣驚呼。魏宜寧一抬頭,就看到沈嘉柔躲躲閃閃的站在趙明珠身後,一雙水潤的大眼睛落在羅慎遠身上,臉蛋微紅。程琅看了握拳抵唇,低頭悶笑。
羅慎遠還是繃著臉,把棋子扔進棋盅,對魏宜寧說:「你們府上是不是該開飯了?」
魏宜寧也覺得很有意思,想再看下去,不過她怕羅慎遠生氣,便叫丫頭去房山吩咐開飯。
房山那邊,沈玉正在和魏老太太說話,見魏宜寧進來,便站起身對她點頭微笑:「宜寧妹妹,許久未見了。」
魏宜寧只當他已經忘了原來那事,也對他笑了笑:「沈玉哥哥安好。」
隨後羅慎遠和程琅走了進來,魏宜寧光惦著領羅慎遠去吃飯,就忘了沈玉這回事了。
吃過飯,羅慎遠和程琅繼續下棋,魏老太太則請了戲班子,與羅宜慧等一群女眷在靜安堂的後院看戲。
魏宜寧本來就對看戲沒什麼興趣,聽著鑼鼓響就覺得頭疼,勉強陪羅宜慧看了一會兒便告辭,準備去偏房休息一會兒。
她看大家聽戲認真,怕擾了眾人看戲,便只帶了珍珠出來。待走出看戲臺,唱戲的敲打聲才弱了一些。
見池塘裡新長出的荷花花苞粉嫩嫩的,魏宜寧很是喜歡,她院裡沒有荷花池子,便跟珍珠說:「一會兒叫人摘些荷花放在書房裡。庭哥兒喜歡荷葉飯,晚上給他做一些。」
珍珠應了聲。魏宜寧昨晚沒睡好,有些頭疼,揉了揉眉心,讓珍珠扶著漸漸走遠了。
趙明珠站在魏宜寧身後看了好一會兒。
魏宜寧一出戲臺,她就跟了出來。她看著魏宜寧就會想起陸嘉學,再想起自己窘迫的出身……但是她又能做什麼呢?
她嘆了口氣,正準備回去,突然聽到背後一個聲音問:「明珠妹妹,妳可知道宜寧妹妹去哪兒了?」
趙明珠回過頭,看到沈玉站在她身後,正微笑著望著她。
她突然想起素喜跟她說過,倘若魏宜寧嫁人之後的那一番話。她知道沈玉喜歡魏宜寧,要是真的撮合了他們兩人,魏宜寧嫁到忠勤伯府,那麼這英國公府裡,總還能有她的容身之處吧……
於是她緩緩的笑了笑,指向迴廊的方向:「我看到宜寧妹妹往那邊去了。」
沈玉對她道了謝,往她指的方向去了。
棋局下到一半,程琅出來走動透氣,看看滿池新荷在微風下翻捲著綠浪。他遠遠就看到沈玉跟趙明珠說話,甚至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他面無表情的靠著廊柱聽了一會兒,隨即往回走了。
魏宜寧跟他沒有關係,他既然已經決定不跟她扯上關係,還是別管她的事了。
偏房修建得極為雅致,是盛夏時節用來避暑的,但因天氣尚不算太熱,來的時候不多,前幾天才剛拾掇出來,還沒來得及布置茶房。
風景卻是極好的,窗外遍植墨竹,下面就是水波蕩漾的湖面,這時候開滿了碗口大小的睡蓮。竹簾子挑開就能看到房山那邊的戲臺一角,正看過去則是波光瀲灩的湖面,微風拂面非常舒服。
魏宜寧靠著貴妃椅的迎枕,只覺得頭一抽一抽的疼,吹了風就更疼了,顧不上看風景,讓珍珠去把竹簾子關上。
珍珠捧來熱茶給她,有些憂心的道:「不如我去請青渠姑娘來給您看看吧?」
魏宜寧疼得愈發厲害,臉色很差。這個偏頭痛的毛病聽說小宜寧的生母也有,但是羅宜慧沒有,只遺傳到她身上。
她捂著額頭嘆了口氣:「不過就是喝頭痛散,治根不治本,還是算了吧。我好好睡會兒便是了。」揮揮手讓珍珠先下去了。
臺階下兩個剛留頭的丫頭在玩百索,小丫頭們一看到珍珠出來,嚇得連忙立正站好。珍珠怕她們吵著魏宜寧休息,訓斥道:「都不准再玩了,到院子外頭守著去。」
小丫頭很快就跑掉了。她又叫了偏房的兩個婆子,帶著她們划船去採一些荷花苞。
珍珠等人剛走不久,沈玉就尋到了這裡來,他看到門口站了兩個小丫頭,笑著問她們:「妳們小姐可是在裡頭休息的?」
其中一個小丫頭點點頭,問道:「您是哪位?」
「忠勤伯家的沈公子。」
另一個丫頭膽小,聽到忠勤伯府的名號後忙拉了拉同伴的衣袖,說:「沈公子,我們小姐在裡面休息呢,珍珠姐姐說不能吵著了。您找小姐可有什麼要緊事?不如奴婢給您通傳吧。」
「不必了。」沈玉笑了笑,「我跟她說兩句話就行。她既然在休息,也不用妳們通傳了,免得擾了她休息,反倒怪了妳們。」
兩個小丫頭一直在偏房伺候,只做些簡單的雜事,能跟忠勤伯府的公子說上兩句已經不易了,哪裡懂得別的東西。早聽說忠勤伯府和英國公府往來甚密,故不敢阻攔沈玉,僅是屈身道:「沈公子若有吩咐盡可叫喚奴婢。」隨後就讓沈玉進去了。
偏房裡點著一爐香,可頭痛的時候,對聲音和味道都格外敏銳,平日嗅著覺得清新淡雅的梔子香,此時也變得不好聞了。
魏宜寧扶著額頭坐起身,叫了兩聲珍珠卻沒有人應,只能自己去端香爐。剛站起來就覺得頭一陣眩暈的抽痛,腳下踉蹌,幾乎站不穩,誰知立刻有人半抱般的接住她。
那人溫聲問道:「宜寧妹妹,妳怎麼了?」
魏宜寧恢復了些清醒,才發現抱著她的人居然是沈玉!
她立刻震驚的退開一步,勉強笑道:「沈玉哥哥,你……你怎麼在這兒?」
沈玉清秀的臉露出微笑,他走近一步說:「宜寧妹妹,上次讓母親來求親,是我唐突了。妳別怕……我是來找妳說清楚的。」
他看魏宜寧勉強扶著貴妃椅,纖弱的身子靠著椅子,精緻的臉因為生病的關係變得蒼白,襯得嘴唇更加紅豔,五官比平日顯得更加明媚,鼓鼓的胸脯微微起伏著,讓人移不開目光。她這麼柔弱,根本不能拒絕自己,無論怎麼對她都行……
想到這裡,沈玉彷彿陷入某種迷幻中。英國公不讓他娶她,但他明明這麼喜歡她……如果她被迫與自己在一起,那麼無論英國公怎麼反對,都不可能阻止得了他娶她。
沈玉打定主意,慢慢的朝魏宜寧靠近,眼神漸漸深了。
魏宜寧退無可退的靠著牆,喊了幾聲珍珠,卻沒有人回答她,她這才有些慌亂了,立刻要奪門而出,卻被沈玉一把扣住手腕,還捂住了她的嘴,整個人被摟進他懷裡。她想要掙扎,但是她本來力氣就小,加上身體不適,沈玉輕而易舉的就按住了她。
「宜寧妹妹,妳不要怕,我是喜歡妳的。」沈玉有些急躁的在她耳邊說:「妳不要喊,我以後會對妳好的……」
這沈玉是瘋了吧!魏宜寧想打他耳光,但他立刻壓了下來,嘴唇還湊到了她的臉邊,幾乎就要碰到了。
「你放……」魏宜寧被他捂著嘴,艱難的喊著:「我不喜歡……不要……」
沈玉卻按住她的肩,對她笑道:「妳會喜歡的。」
只要她成了他的人,以後他們就能在一起了,多麼容易啊。
魏宜寧只恨自己體弱,不然早把沈玉踹飛了,如今卻只能眼睜睜看他壓在自己身上,盯著自己瞧,呼吸還漸漸加粗。她無力掙扎,心裡發寒,越來越害怕……
最後一枚黑棋落定,勝負已分。
程琅雖然輸了卻不惱,一枚一枚的撿棋子,說:「幾年前我尋訪保定,曾遇一高僧,棋藝超群。除了那位高僧,羅大人還是第一個破我棋局的人。」
羅慎遠喝了口茶,他不能告訴程琅,當年那盤也是他幫道衍下的。
「羅大人即將要任職大理寺少卿,恐怕要小心了。據我所知,今天便有四個言官向皇上遞摺子彈劾你。」程琅說:「還未上任便被彈劾,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羅慎遠倒是難得莞爾,道:「多謝程大人關心了。」說罷側頭問身邊伺候的丫頭,「妳們小姐在何處?」
丫頭不敢看他,這位新科狀元長得太俊朗了,低頭屈身應道:「小姐應該在後山看戲。」
羅慎遠知道魏宜寧不喜歡看戲,肯定是坐不住的,原以為她會過來找他,可居然沒來。
「她覺得唱戲吵得很,必是不愛聽的。」羅慎遠搖頭,「罷了,我去找她吧。」
程琅聽了卻抬起頭,有些訝異,「宜寧表妹不喜歡看戲?」
羅慎遠看了他一眼,不懂他是什麼意思。
程琅苦笑片刻,這個宜寧怎麼跟她這麼像?實在是太像了,讓他有時候產生恍惚的錯覺。但是沒有人能取代她,再像也是不可能的。
不過他卻不再這麼無動於衷了,若是這孩子真的與她有幾分淵源,要是有什麼意外,恐怕他也會看不過去,就當看在她的分上提點一下羅慎遠算了。
程琅放下手中的棋盅,對羅慎遠道:「剛才我看到魏宜寧往偏房去了……忠勤伯府的世子沈玉好似也跟著去了,你過去看看吧。」
他當時雖然看到了,但他對沈玉這人也有些瞭解,這傢伙金玉其外敗絮其內,但讓他做什麼出格的事是不可能的,最多就是糾纏魏宜寧不放,因此他當時沒有打算阻止。
羅慎遠聽到他的話,臉色微微一變,程琅幾乎可以斷定,羅慎遠知道沈玉跟魏宜寧的關係,但這件事分明是世家祕辛,誰也不會胡亂說出去,他是怎麼知道的?
羅慎遠不知道程琅打什麼主意,他立刻沉下臉,聲音非常低沉:「偏房在哪裡?」
程琅被他的臉色嚇到了。他跟羅慎遠也算是舊識,這人無論何時都是一副雲淡風輕、沉默寡言的樣子,他從來沒看過羅慎遠這麼陰沉的神色,不由得跟著站起來,對他道:「你不用急,沈玉還是知道些分寸的……他父親正準備給他請封世子呢。」
羅慎遠只是扔了一句:「看了再說吧。」然後大步走出了涼亭。
程琅也跟了上去,丫頭在前面領路。羅慎遠此刻倒是有了幾分迫人的氣勢,來往的婆子都紛紛避開,等他們來到偏房外面,只看到兩個小丫頭守著。
小丫頭看到幾人過來有些惶恐,忙上前問道:「幾位有何貴幹……」
羅慎遠心裡的預感愈發糟糕,裡頭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再想到他查過沈玉做過的那些破事,語氣頓時嚴厲起來:「滾開。」
兩個小丫頭都被他嚇了一跳,不敢去攔,羅慎遠冷著臉徑直走了進去。
房裡正好傳來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羅慎遠立即一腳踹開房門,就看到翻到在地的香爐,還有壓在魏宜寧身上,制住她的沈玉……
沈玉沒想到會有人闖進來,當下愣在原地,他來不及反應,就被來人一把揪起衣領,隨後被迎面而來的拳頭痛擊。他掙扎著,但對方力勁大得他無法反抗掙脫,然後又是毫不留情的一拳揍下來。
程琅聽到屋內的動靜暗道糟糕,他轉過身,神色凝重的對身後的丫頭婆子道:「今日之事,誰要是敢走漏半句,小心自己的命!」
幾個丫頭婆子嚇得立刻跪地,那兩個看門的小丫頭更是瑟瑟發抖。
魏宜寧頭疼欲裂,又抵抗不得,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哭了,只是渾身發抖使不上力,感覺沈玉壓著她的手,在她的脖頸邊探索,突然有人踹門進來,一把拉開沈玉狂揍他,直到沈玉跪在地上站都站不起,那人才走過來把她凌亂的衣衫整理好,還拿旁邊的褙子裹在她身上。
魏宜寧怔愣的看著他高大的身影。
是羅慎遠,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會在她最困難的時候來救她。在祠堂罰跪的時候是,發高燒的時候也是。她不禁伸手抱住他,不斷低喃道:「三哥……」
羅慎遠剛才看到她衣衫凌亂的樣子,想把沈玉殺掉的心都有了。
他怕嚇著她,從來不曾對她表露過兄妹之外的感情。他很清楚,魏宜寧只把他當兄長,就算她已經不是羅家的人了,兩人的兄妹身分依然不變。且他初入仕途便得高升,官場之上步步都要謹慎小心,若是讓別人知道,他竟然對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產生了男女情感,他恐怕也別想在官場混下去了。
但是現在他什麼都不想管了!
羅慎遠把她抱起來,聽到她喊自己,他低聲安撫道:「三哥在這裡,眉眉,不要怕。」
魏宜寧揪著他的衣襟,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氣味,心漸漸安定下來,忍不住流下眼淚。
趁她現在神志不清,他低頭吻了吻她的側臉,嘴唇觸碰著柔軟清香的肌膚,柔聲安慰道:「沒事了,眉眉……我不會放過他的,沒事了眉眉……」
羅慎遠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走出門外。程琅見他抱著魏宜寧出來,臉色頓時大變。
他正要開口,就聽到羅慎遠淡淡說:「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現在也不想問你。沈玉在裡面,你先把他扣起來再說。」說完,他抱著魏宜寧徑直往前走去了。
程琅進去之後,看到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沈玉,頓時愣住了。羅慎遠會把沈玉打成這個樣子,沈玉肯定不只跟魏宜寧說了幾句話這麼簡單……
他倒吸了口涼氣,好個沈玉,居然真的幹出這等事來!
這日一早,魏宜寧與魏庭姐弟倆在次間裡擺棋局。
程琅教過庭哥兒下棋,庭哥兒入門後很快就迷上了,時常纏著姐姐陪他玩。可庭哥兒怎麼可能是魏宜寧的對手,每回沒多久就被吃死了,然後吵著再下一局。
今次也是同樣,庭哥兒抱著棋盅擰著眉頭,思考該如何把棋子做活。
兩人專心的對奕,忽地身後有個聲音響起:「宜寧表妹,妳這可是在欺負孩子?」
魏宜寧回過頭,看到程琅站在她身後。
許久沒見到他,他今天居然穿了正五品的官袍,白絹中帶,暗紅官袍,這也是魏宜寧第一次看他穿的這般正式,倒是顯得越發的俊雅,就是眉宇之間略有疲態,看...
目錄
第一章 霸王卸甲
第二章 桃花劫
第三章 咎由自取
第四章 另一面
第五章 重燃希望
第六章 心機
第七章 風雲變色
第八章 求援
第九章 意外發現
第十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十一章 雨夜告白
第十二章 突來的親事
第十三章 求之不得
第十四章 深水暗流
第十五章 功虧一簣
第十六章 最適合的人
第一章 霸王卸甲
第二章 桃花劫
第三章 咎由自取
第四章 另一面
第五章 重燃希望
第六章 心機
第七章 風雲變色
第八章 求援
第九章 意外發現
第十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十一章 雨夜告白
第十二章 突來的親事
第十三章 求之不得
第十四章 深水暗流
第十五章 功虧一簣
第十六章 最適合的人
商品資料
出版社:可橙文化工坊出版日期:2017-11-21ISBN/ISSN:9789869500401 語言:繁體中文For input string: ""
裝訂方式:平裝頁數:320頁開數:25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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