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間人間 × sasakure.UK,兩大鬼才奇蹟的跨界合作!
★系列總播放數突破1000萬次、榮登「傳說」等級的VOCALOID歌曲「啦啦啦終末論」系列──音符創作的獨特世界觀,化為文字放大。
關於「終末」系列
「終末」系列是由音樂製作人sasakure.UK創作的一系列VOCALOID歌曲。全系列由創下420萬播放次數的《*Hello, Planet》,以及《週末就要到來!》、《我們的16位元戰爭》、《Wander Lust》共計4首曲子組成,累計播放次數超過1000萬次,是VOCALOID音樂中屈指可數的超人氣系列。膾炙人口的曲風與扣人心弦的歌詞形成的獨特世界觀,令粉絲無不相繼考查並揣測其創作背景。
La La La Doomsday.Ⅱ
OUR 16-BIT WARS
在所有電子機械一同失去控制、世界即將迎來終結的夜晚,如同奇蹟降臨,人類避免了末日到來。不過,接著是人與人彼此鬥爭,世界仍舊步步邁向滅亡之路。
在這場戰爭中,以名為「16-BIT」的特殊能力為武器、率領反抗軍的亞爾特一行人,接收到將這顆星球的命運託付給他們的神祕訊息……
作者簡介:
原案
sasakure.UK
出生於福島縣。作詞、作曲、編曲一手包辦的音樂製作人。高訊息量的歌詞融合溫暖的流行音樂,奠定了獨一無二的音樂性。
作者
入間人間
以《說謊的男孩與壞掉的女孩》於電擊文庫出道。《電波女&青春男》、《新的世界》曾改編成電視動畫。擁有眾多跨媒體作品。
插畫
usi
插畫家、設計師。曾繪製私立惠比壽中學《仮契約のシンデレラ》普通版CD封面,以及多本書籍封面。獨特的世界觀備受好評。
譯者簡介:
蘇暐婷
國立臺北大學中文系畢業,日本明治大學國際日本學系交換留學。
曾任日文遊戲企劃,現為專職譯者。譯有《少女妄想中》。
章節試閱
走著走著,我想起很多事。
回憶浮現在腦海,如同每次踏到隆起的地面時揚起的細微沙塵。厚重的雲朵蓋住頭頂,讓原本就昏黑的路途變得更晦暗不明,彷彿走在巨大的陰影中。到底有幾天沒見到天空放晴了呢?更令人悶悶不樂的是,我必須一面確認烏雲密布的天空一面行走,因為一旦發現有東西要墜落的預兆,就得立刻躲起來。
每當我這麼做,好不容易想起的褪色回憶便轉眼消逝。
即使我努力尋覓自己憶起了什麼,也只是徒勞。
無論如何,我只能沉默地往前走。
景色中一切都是靜止的,在我閉口前進時,甚至不時化成黑白兩色。我猜這個現象會隨著疲勞造成的頭暈愈來愈嚴重。不單是風景的色調,有時腦中的記憶彷彿也剝落了,令我搞不清楚自己是誰。像是我為什麼正在走路?之前都做了些什麼?恐怖的是,即便我丟失了過去的自己,照樣能活下去。
就像在這片世界裡,過去的我根本不存在一樣。
這裡的一草一木,我都沒有見過。
包括這片荒涼的土地、陰暗的天空,都不曾出現在我的印象中。
不論走到哪,都能望見地表的盡頭。若是我朝著盡頭走,結果走完了怎麼辦?大概會把目標轉向下一個盡頭吧。
不斷、不斷繞著圈子,繞啊繞、繞啊繞。
我切切實實感覺到腦殼裡的東西正逐漸風化。
那些身處社會時包圍我的煩惱,以及我希望它們消失的事物,全都無影無蹤。
身體從未如此輕盈。
我感到無比靜謐,內心卻又掠過一絲寂寞。
缺乏遮蔽物而恣意妄為的風,毫不留情地灌入心的空隙。
那風,連大腦殘骸中剩餘的體溫都吹走了,將人存在過的微小證明抹去。
我的目光追著從機械殘骸表面飛離的沙,又想起許多事。
揚起的沙粒像在描繪輪廓。
引導我,讓我看見許多錯身而過的人。
一開始,我連PanGeaR的遊戲名稱都不曉得怎麼念。但稍微查一下,這名字立刻就跳出來了,畢竟它在當時已經頗有名氣。那是線上遊戲,我第一次見到它,是透過漫畫雜誌。刊登在雜誌背面的廣告引起我的興趣。
遊戲內容主要是與玩家對戰,武器是槍械,舞台是戰場。隔著畫面,在場景的每個角落都能感覺到塵埃搔過喉嚨。這種氣氛營造可以說是這款遊戲最大的賣點。雖然因為年齡限制,我的歲數照理說不能玩,但在註冊時我謊報了年齡,總算蒙混過關。
這大概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做壞事吧。
首次登入時,我戰戰兢兢、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儘管一開始只是因為有點興趣而參加,但不一會兒我便入迷了。這款遊戲的世界,與我過去玩過的電玩截然不同,角色動作也不一樣。當對手是具備電腦難以匹敵的靈活度的人類時,我彷彿墜入了另一個世界,為此廢寢忘食。
我被打倒很多遍,數不清究竟被爆了多少次頭,也不曉得被躲藏在黑影下、死角中的對手射成幾次蜂窩。即便我使勁全力,依然逃不過他們的掌心。我的一舉一動都在敵方的掌握中。在與電腦對戰時,我總能預測下一步,如今立場卻完全顛倒過來。
白紙般的經驗,使我從人類降格成機械。
但遭受蹂躪反而激起我的鬥志。儘管大受打擊,我仍迫切渴望。
我想在這裡成為人類。
這股動力刺激了我,於是我滿腔熱血地繼續玩了下去。
我還得上學,所以平日盡量不參加,但假日時說我整天都泡在遊戲裡也不為過。我不認為這是在浪費時間。因為我連思考這種事的空檔都沒有,只顧著埋首其中。不知不覺,遊戲成了戰爭,我甚至會被螢幕裡飄出的塵埃嗆到。
花了半年,我才培養出至少能站上檯面與人一戰的實力。被爆頭的頻率降低一半左右,但我依然常死。這是當然的,畢竟在我磨練技巧的同時,其他玩家也在成長。我每天都想著,自己要是能早點開始玩這款遊戲就好了。
但強的不只有敵人,還有隊友。
其中最耀眼的就是亞爾特這名玩家。講白了,他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在分配任務時,他絕不接受斷後,總是單槍匹馬,從正面突擊敵方陣地。但他也不是只顧著逞匹夫之勇。若他白白死了,害友軍陣腳大亂,問題可就大了,偏偏他不一樣,神乎其技的操控、精準的動作,接二連三閃過迎面而來的子彈。他像是能探測未來一般,躲開被射成蜂窩的命運,朝對手迎頭痛擊。敵營總是會被他闖入、大鬧,有他參加,遊戲內便不得安寧。
就這層意義而言,討厭他的人不在少數。因為只要他一參戰,邏輯便從這款遊戲中消失了。他就像暴風雨,如天災般令人避之唯恐不及。但另一方面,他率真爛漫的個性,以及與之相稱的實力,也讓許多人憧憬。我便是其中一人。
至少,我從來沒有見過亞爾特在操控時遭到射傷。他的動作太過完美,因此常有人質疑他是否開外掛,但他本人從不放在心上。即便有人對他出言不遜,他也從不動怒,只會回這句話:
『你們也趕快覺醒吧,夥伴愈多愈好。』
亞爾特究竟在指什麼,直到現在我仍不明白。
我只暫且想到,這個人難道也需要同伴嗎?
他明明一個人就做得很好。
還是孩子的我,羨慕已經獨立的大人也是無可厚非。
這份憧憬,使我的人生逐步深陷在遊戲裡。
想要兼顧學校生活、當個好學生已經太困難,不知不覺我便放棄了。
與朋友的交流只停留在表面,鮮少花時間和他們相處。
以一般世俗的觀點而言,或許會覺得我這樣是在浪費生命。
但我深信不疑,這是我最充實、滿足的時光。
後來即使沒在遊戲中參戰,我也會登入與大家聊天。除了我們國家以外,外國玩家也很多,但因為語言的緣故,聚集在一起的自然都是同一國出身的人。其中住得比較近的還會組成公會,熱烈地聊著當地的話題。
有時似乎因為我和其他玩家年齡差太多,話題會跟不上。大概是這些跡象使然,公會成員都知道我年紀比較小,但他們並不會瞧不起我,所以我也沒特別否認。
參加公會後,我與剛才所說的亞爾特感情特別好。遊戲中的風雲人物就跟我住在同一區,令我莫名感到驕傲,又有種心癢癢的感覺……這很難講清楚,我只知道心裡滿滿的。雖然他與我住得近,並沒有為我本身帶來任何實質上的好處。
他的暱稱究竟是來自音樂、車款的名字,又或者是從本名改來的,我不得而知。我曾想過問他,但總是抓不準時機,讓機會溜走。反正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我便一延再延了。畢竟我還有好多其他事情想向亞爾特請教,像是遊戲的走位與戰鬥技巧。而我對亞爾特本身是個什麼樣的人,也非常感興趣。
儘管還有許多技巧高超的玩家,我的目標卻只有他。
但也因為我的態度太露骨了,還曾經被其他看不過去的玩家警告。
那名玩家是這樣批評亞爾特的:
『你想變得和他一樣是不可能的。怎麼說呢?總覺得他的規則與我們不同。』
『規則?』
『感覺只有他在玩別款遊戲。』
所以才拿他沒轍,所以他那麼強。
這勸人死心的評價,在我看來,意外地有幾分道理。
這也令我驚覺,我所謂的目標,其實已經偏離核心、本末倒置了。
既然玩的是這款遊戲,嚮往其他次元的電玩根本沒有意義。
但崇拜不會輕易消失。萬一失去目標,我連該往哪裡前進都會迷惘。
於是,我的青春獻給了假想的戰場。
但是……
自冬天開始,我動搖了。
下了那年冬天最大一場雪的夜晚的隔天,我與那名女孩,在大雪堆積的上學途中相遇了。
看制服便知道我們是同一所學校,但在那之前,我與她素未謀面。不過就第一印象而言,我猜她年紀不比我大,大概是因為邂逅的方式太特別了吧。
她被雪埋起來了。正確來說,是融化後崩塌的雪從她的頭頂墜落。遭到突襲的她蹲低身子,卻來不及護住頭部,只是凍僵似地愣在那兒,忍受著潔白瀑布的沖刷。結果,她當場成了雪人的芯。
走在她身後沒幾步的我,不由自主地發出「哎呀呀」的驚呼聲。
等到雪崩結束後,她才趕緊用手蓋住頭。
慢了一拍啊。
我本想過裝作沒看見,但從屋簷滑落的水珠滴到我的肩膀上,滲透制服帶來刺骨的冰冷,令我心生同情。那寒冷的結晶,就在她的頭頂與制服裡。一想到這兒,我便遲疑著是否該視而不見。
我向蹲在原地的她伸出手,拉她起來。意識到我正握著同校不認識女生的手,其實令我很緊張。我把身體僵硬歸咎於天氣冷,努力逼自己不去注意女孩的反應,將她頭髮上的雪拍掉。女孩羞澀地低著頭,任我為她清理。
覆在她肌膚上的雪與紅冬冬的臉蛋相映成趣,令我心生一股把雪全部拍掉有點可惜的感慨。但她看起來快凍壞了,所以我當然還是把雪都清掉。她垂首安靜地將肩膀上剩餘的雪拍掉,揉了揉雙眼。是雪的冰冷讓她整個人凍到骨頭裡了嗎?擦眼睛的動作好僵硬。
而明明沒有被雪掩埋的我,也和她一樣。
仔細一瞧,女孩鼻子上還殘留了一點雪。那點雪做為裝飾實在太可愛、太畫龍點睛,害我有些猶豫該不該抹掉。正當我這麼煩惱時,兩人的雙眼自然而然地四目相交,但我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我吃了一驚向後仰,手和臉都縮回,女孩上半身仍然僵著不動,耳根卻泛紅了。不曉得是尷尬、還是想逃,我感到渾身發癢。
我知道這樣不行,但就是動不了,一直盯著她的鼻子。
她大概是察覺了我的視線,將鼻子上的雪抹去,害羞地微微一笑。
我不由自主地將目光逃向大雪落下的屋頂,望著閃閃發亮的雪景一會兒,最後快步離開了。如果勉強自己繼續待在那兒,我有預感自己一定會出更多糗。這跟長期泡在線上遊戲後,即使隔著螢幕也能察覺到危險很類似。一旦玩習慣自然會有預感,明白待在這裡可能會碰到危險。
遊戲竟然在現實生活中發揮作用──我自虐地自我調侃,心慌意亂地走著。
但我馬上後悔了。
那天回家後,我陷入苦惱,難得沒有立刻打開電腦主機。我雙手摀住臉,反省著應該可以處理得更好、更冷靜啊。是不是做錯了?後悔接二連三襲來,一拳拳揍向我。
就算很丟臉,我也應該逼自己多和她相處一會兒。
我甚至萌生這樣的懊悔。
自從在遊戲中被華麗地爆頭以來,我從來沒有那麼激動過。
天啊,到底怎麼回事?我的腦袋一片混亂,臉熱到想用雪把自己埋起來。
我就這樣折騰來折騰去,直到房間暗去。
隔天,也不曉得是我的祈禱還是願望奏效了,我再次遇見她。
上學途中,我抬頭望著即將變換燈號的紅綠燈,無意地站到等在前面的人身旁。察覺到視線時,我低頭一瞧,發現昨天的女孩就站在那兒。
今天她沒埋在雪裡了,但泛紅的雙頰周圍,白得像在發亮。
兩人曖昧地笑著。說是重逢……其實時間根本沒那麼充裕,但我們還是並肩走在綠燈下。從紅綠燈到學校正門約五分鐘,儘管時間很短暫,我們還是順勢一起走。光是得知女孩的名字、班級,時間就結束了,根本來不及與她盡興地談天。幸好我們同學年,聊學校的話題並不會不投機。希望下次我們還能像這樣聊天。
「……下次?」
有這種東西嗎?與女孩分別後,我歪著頭。
大概沒有吧。我否定後,立刻把脖子扳正,身體卻像在抗拒,彷彿頭髮被拉住。我猜那是我內心的表徵。明明只是萍水相逢,我卻有種抱住沉在水底的石頭、不願被水流沖走的感覺。
到這裡為止真的都是偶然。說得肉麻一點,若邂逅是命運使然,我覺得這就是其中之一吧……這麼說會太誇張嗎?但這種情緒起伏與學校老師及平常見面的同學帶給我的截然不同,一經比較,我就覺得這樣講也不算誇大。
至於留下的是搔著皮膚的美好回憶,還是弄疼肌膚的傷,就先不管了。
在那之後,我愈來愈常於早晨上學時和女孩碰面。儘管到了一定的時間,我們都會上學,但我總是在女孩等紅綠燈時遇見她。當然,若純粹靠偶然,這種巧合是不可能持續發生的。我其實很想見她,所以總是算好時間才出門,營造不明顯的「巧遇」。
每當我發現她矮小的背影,就會鬆一口氣,快步向前。
但又會壓抑步伐,假裝一切都是偶然,狡猾地故作帥氣。
我無法忍受自己把想見她想得不得了的心情表現出來。那會令我害羞到腦袋腦袋彈飛出去。為了保持平靜,我必須隨時用力縮緊小腹。
隨著每天見面,我開始懷疑她會不會也假裝在等紅綠燈,實際上是在等我呢?我忍不住自作多情起來。雖然想問她本人,但若一問,發現她完全沒那個意思而開始躲避我,那該怎麼辦?一想到這,膽怯便壓制住我。玩遊戲時也是,平常我都裝作天不怕地不怕,但對深入敵營其實怕得要死。即使只是遊戲,對喪命的恐懼的依然跑在前頭,逼我退縮。
我對女孩的態度大概也類似如此吧。
但不論如何,與女孩並肩而行的時光,對我而言是很珍貴的。
一想到不能錯過她,我連老是睡過頭的壞毛病都沒了,生活步調也改善了。就這層意義而言,遇見她將我引導到了好的方向。該說是我衝太快碰壁,而她為我修正了軌道嗎?我不曉得,卻有種自己步入正軌的充實感。
不論好壞,破牆而出恐怕都輪不到像我這樣的凡人。
所以我不必堅持自己開創一條路,即便我可能因此無法朝渴望的方向前進。
能破壞高牆的,一定是像亞爾特那樣的人吧。
想起亞爾特的那一天,我難得登入了那款遊戲。最近我思念女孩的時間變多,導致登入遊戲的頻率減少。
要是被亞爾特知道,一定會取笑我,所以我思考起萬一被詢問,該拿什麼當擋箭牌。儘管我的確怠惰了遊戲,但與亞爾特的連繫對我而言依然重要。當然我不曉得他的長相,也沒聽過聲音。我們並沒有互相表明任何具體資訊,我與他的關係僅僅如此。但我認為,人與人的連繫不僅限於手摸得到的部分。倘若不面對面就無法瞭解彼此,那麼在我們的世界,電話就不會如此發達。即使只是方便的道具,仍舊有真實的部分。
我擔心自己是否忘了遊戲的感覺,偷瞄一會兒交誼廳。
在我為酒場造型的遊戲背景鬆一口氣時,有人向我搭話。
『哎呀,小弟弟,好久不見啊。』
明明我從未說過自己是男生,也沒透漏過年齡,對方卻一口咬定。但他都猜對就是了。
『好久不見。』
亞爾特立刻跑來迎接我。一開始我對於向頂尖玩家打招呼,感到既害怕又緊張,但現在已經可以平心靜氣地與他面對面。他直來直往的個性,或許也幫了周遭人一把。
『你還好嗎?啊,我很好,所以你不必問我「還好嗎」。』
『哈哈哈。』
今天他肯定又在戰場大鬧一番了。
『我還以為你不玩了呢。』
『沒有啦,怎麼會?』
『最近很多人都離開了。』
文字雖然淡淡的,卻隱含一絲落寞。
經他一提,我想起不久前,有傳言說玩家變少了。我也隱約感覺得到,碰見知名玩家的機率降低。大部分的人都認為只是玩膩了,但明明沒什麼大事,資深玩家會如退潮般紛紛出走嗎?曾經那麼熱衷,如果不是遭逢重大變故,實在很難想像會放棄。
還是說,大家都像我一樣,被其他事物吸引了目光呢?
不會吧?我心想,左右搖頭。我打起精神,專注在螢幕上,以免老是想著她而發愣時被夥伴發現。像這樣莫名其妙地鼓勵自己與其他玩家聊天,還是頭一遭。
『不過你來了正好,我有事情想問你。』
『問什麼?』
『我想辦網聚,你要來嗎?』
突如其來的邀約令我的手指停下來。我停頓一會兒,回應很簡短。
『網聚嗎?』
『只限我們這一區,所以也只有四、五人。』
我還是第一次受邀參加網聚。我有些退縮,發出「呃……」的聲音,在螢幕前連同椅子搖晃。晃啊晃、晃啊晃,像少女般扭扭捏捏。男生做出這種動作還滿噁心的。
原來真的有網聚啊。我懸著一顆心,回到螢幕前。
『冷靜下來了?』
『啊……不,對、對。』
我彷彿被他看透了,顯得左支右絀,肩膀扭啊扭地搖來晃去。
『我和其他人之前已經見過幾次面,所以想說下一次的網聚也邀你一起來。』
『嗯……』
與我們這一區的人網聚,簡單來說就是和公會的人見面。比起從未接觸過的陌生人,我還算瞭解他們的脾氣。老實講,說我沒興趣是騙人的。
我與他們聊天的次數多到數不清,這反而勾起我的興趣,想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至少就聊天內容來看,他們給我的感覺並不怪。當然,我並不會憑感覺照單全收,但我相信也不至於相差太遠。
剛才,我雖然說過不必面對面云云,但好奇心其實傾向於冒險。想踮起腳尖參與大人的聚會也是誘因之一。
『網聚會辦在這週日。如果你有事不必勉強,沒關係。』
我有種參加的門票要被收回的感覺。怎麼辦?我想伸出手,卻又猶豫不決。將網路上的連繫帶到現實中,令我心生抗拒,但能與傳奇人物亞爾特見面的嚮往,又在另一端拔河。畢竟我一直在想,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或許見了面會失望。或許最後剩下的只有萬念俱灰。那麼我對他的憧憬就會如蒸騰的暑氣般搖曳,隨季節的遞嬗消逝。如此一來,我的心肯定會缺一塊。
或許,這與戀愛很相似吧。
儘管我躊躇不前,最後還是接受了亞爾特的邀約。
『我會去。』
『哦!』
『請多指教。』
走著走著,我想起很多事。
回憶浮現在腦海,如同每次踏到隆起的地面時揚起的細微沙塵。厚重的雲朵蓋住頭頂,讓原本就昏黑的路途變得更晦暗不明,彷彿走在巨大的陰影中。到底有幾天沒見到天空放晴了呢?更令人悶悶不樂的是,我必須一面確認烏雲密布的天空一面行走,因為一旦發現有東西要墜落的預兆,就得立刻躲起來。
每當我這麼做,好不容易想起的褪色回憶便轉眼消逝。
即使我努力尋覓自己憶起了什麼,也只是徒勞。
無論如何,我只能沉默地往前走。
景色中一切都是靜止的,在我閉口前進時,甚至不時化成黑白兩色。我猜這個現象會隨著...
商品資料
出版社:台灣角川股份有限公司出版日期:2018-10-12ISBN/ISSN:9789575645281 語言:繁體中文For input string: ""
裝訂方式:平裝頁數:276頁開數:14.7x21 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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