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心裡有她

金雀兒隨著姚戍前離開後，屋裡就只剩下柳芙顧晏夫妻倆。

柳芙說道：原來……是我小瞧你了。

兩人中間的矮幾上，茶壺裡的茶熱氣騰騰，一片白霧繚繞。

顧晏一雙素手拿了布裹著壺耳，慢悠悠的，親自倒了一杯給柳芙遞過去。

嚐嚐看，我煮的。顧晏道。

柳芙心裡有些難過，卻沒拒絕他的好意，眼睛在那杯霧氣騰騰的茶上瞄了一眼，聲音低低的道：謝謝夫君。

然後，手握起杯壁，卻是沒喝。

顧晏望了她一眼，問道：妳來找姚叔幹什麼？

姚叔！姚叔！果然是舊相識！

柳芙更為洩氣了，不自覺的，身子也垮了些。

談生意啊，還能做什麼。她心情不太好，同時，表現的態度也有些不好了。

此時此刻，她都沒心思再去討好他了。

也不知道為何，柳芙就是覺得心情挺糟糕的。

顧晏看出來了，問道：想談什麼生意？

柳芙這才看向他，卻道：現在不想談了。

顧晏輕輕笑了一聲，有些無所謂的樣子，點點頭道：不想談就不談。

柳芙眨了一下眼睛，總歸是做不到真的放棄。

她猶豫了會兒，說道：夫君，你還有什麼事情是瞞著我的？這些日子來，你讓我感到太意外了。我本來還覺得，雖然你有家世地位，可至少我還有些錢，等回頭上京城的時候，萬一家裡暫時周轉不開，我也能幫上些忙，可是現在……

她咬了咬唇道：現在我忽然覺得，自己沒什麼用。

顧晏說道：妳能討祖母老人家歡心，就已經很好了。

那夫君的意思是，我只討了祖母歡心，沒討你歡心嗎？柳芙就不樂意了。

他也太沒良心了吧？這些日子來，她在他身上花的心思，可不少。

顧晏沒作聲，只是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喝茶，抿完一口，這才慢慢抬起眼眸，朝對面看來。

柳芙今天穿了身鵝黃色的春衫，梳著最為普遍的婦人髻，不過，她生得好看，再隨意的打扮，都透著一股子嬌嫩勁兒。

顧晏起身，走了過去，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

那天還疼不疼？他忽然來這麼一句。

什麼？柳芙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但是只眨眼睛的工夫，她便從男人的臉上看到了答案，猛然想起那天晚上他狂野的一面，臉頓時紅透了，連耳朵都紅了。

她倒是真的去想了他問的這個問題。

那天他太貪婪，一次又一次的，她倒是沒覺得疼，就是最後給累壞了。

不過，她知道他此刻想做什麼，故意騙他說道：疼。

顧晏看出她是在說謊，那天她那副模樣，可不像是討厭的樣子。若不是她欲迎還拒的，他再貪於床笫之事，也不至於那般不懂節制。

顧晏說道：所謂熟能生巧，既然娘子覺得還是疼，那說明我們平時練習得不夠。柳芙覺得他胡扯，道：明明是你的錯。

記得前世她三朝回門的時候，跟娘哭訴過，娘還笑話她呢。

娘說起初會疼，但是漸漸就會覺得那滋味不錯，讓她初時且忍忍，等忍過幾日，也就好了。

不過，她本來就不太喜歡他，所以並不想忍，他才進來一點點，她就哭，就鬧。

他要是就此罷手，她還能覺得他疼自己。可她越哭越鬧，他越是來勁，她就煩他了。反正就是他的錯。

顧晏也不反駁，只是笑著順著她的話說道：是我的錯……

柳芙看著他，顧晏也看著她。

兩個人四目相視，同時都想到了那天晚上的酣暢淋漓。

顧晏就不說了，自是把持不住。

可柳芙，此刻也有那麼些心神蕩漾。

被他緊緊壓著的時候，被他健碩有力的四肢瘋狂揉搓禁錮的時候，她總覺得像要飄起來一樣。

顧晏沒再問她想不想要，他從她的眼睛裡，已經看到了答案，所以，他長腿往窗前走了兩步，伸手關了窗戶後，便轉過身來。

柳芙長得好，個頭高，身材也十分纖柔細長。

在女子中，柳芙的個頭算是高的了，不過，站在顧晏面前的時候，她頭尖還是搆不到他的嘴巴。

顧晏身形頎長，立在她跟前，只垂眸望了她一會兒，便伸手將人攬進了懷裡。

這回沒有多著急，而是先摟著人慢慢品嘗那方櫻唇。

他的手臂有力量，將整個人揉在懷裡，一隻手摟住腰，另外一隻手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稍稍提力，迫使她仰頭對著自己。

他在她嘴裡肆無忌憚橫掃一方，她跟著他的節奏走，倒是也能漸漸配合。

柳芙覺得，他不粗魯的時候，倒也有些溫柔。

見他輕輕咬自己的唇瓣，咬自己的下巴，柳芙小心翼翼的嘗試著，也去咬他。

她不敢咬得太重，像是小貓似的，撓一下就跑。

顧晏停住了動作，望著她。

見他忽然停了，柳芙好奇，眨了眨眼睛。

她望著他等了會兒，見他還沒反應，柳芙心裡掙扎了一下，主動踮起腳尖，去吻住他那雙濕熱的唇，學著他的樣子，她也輕咬、吮吸、攪動。

顧晏不主動不拒絕，只任她取奪。

柳芙是初學者，以前也沒研究過這些，她會的東西，都是從顧晏那邊現學現賣的。所以，咬來嚼去，不過也就是反覆抱著啃罷了，同樣的動作來來回回做得多了，她自己都覺得沒趣。

所以，沒一會兒後，柳芙就停了動作，眨巴著眼睛望著頭頂上的男人。

顧晏唇畔輕輕劃過一絲笑意，摟過人來說道：我教妳。

柳芙面上誠懇的應著，心中卻十分不屑，因為她覺得，他並不比她厲害多少，會的那些，指不定是在哪本小黃書上臨時抱佛腳看來的呢。

在她之前，他沒有過別的女人，她是頭一個。

這樣一想，柳芙就覺得，他會不會覺得自己虧了？要知道，像他這種出身世家的公子哥，一般在娶妻成親前，家族規矩都是要安排一個通房來教房中事情的。

顧晏沒趕上這些，在他還是少年的時候，顧家就遭殃了。

流落於市井，遮掩著身份老老實實過日子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高調到繼續買丫鬟做通房？

柳芙想著想著，又覺得吃虧的是自己。如果在成親前顧晏有過通房的話，她也不至於陪著他一起跌跌撞撞的從青澀階段，開始一步步走向成熟，還吃了那些苦，忍了那些痛。

顧晏看出她做事不走心，於是故意懲罰她，力氣大了些。

柳芙驟然吃痛，齜牙咧嘴嗚咽喊疼。

用心點。顧晏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力道又輕了些。

哦。柳芙嬌滴滴的應著，有些無聊，開始玩他散落下來的頭髮。

他一邊賣力，一邊望著身下的女人，見她這種時候還有心情玩別的，說道：到底能不能老老實實認真點？

柳芙就不服氣了，道：人家哪裡不認真了，人家很配合你嘛。

她嘴硬，因為呼吸不穩，聲音也有些抖動起來。

顧晏看著她，柳芙害羞，滿面羞紅，故意不看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柳芙有些疲憊，過了起初的那股子興奮勁，她耍賴皮開始不配合。

有完沒完啊？

顧晏看她，默然。

柳芙為了表達自己睏了，開始不停的打哈欠。

架子大床有節奏的晃動得厲害，似是沒有止境般。

柳芙有些受不了了，香汗淋漓，濕了她的青絲，她的叫聲跟奶貓似的，斷斷續續。見他一方作罷，連稍微休息會兒的意思都沒有，竟然還要換著姿勢來，柳芙忙哭著撲倒在他懷裡。

不要了。她嬌嬌弱弱的，哭得抽抽噎噎：人家都要死了，你是不是想人家死了再娶別人？我知道的，你現在瞧不上我了，你明著不說，可心裡就是看不上我。現在你是貴人，我只是一個商戶人家的女兒，配不上你。

顧晏望著她，深不見底的一雙眸子，濃郁之色怎麼都散不出去。

柳芙是真的不想了，耍賴皮，捂著臉哭，卻悄悄透過指縫去觀察男人的表情。

顧晏冷哼道：有力氣哭，說明還不累。

柳芙一聽，立即止住哭，頭一歪，昏死過去。

顧晏說道：妳裝睡能不能也裝得認真點。

柳芙蹬了蹬腿，粉面含嗔，斜眼膩著人，氣呼呼的。

你就是看我不順眼，氣我之前跟你鬧和離，你嘴上說不在乎，可你卻變著法子報復我。

顧晏此刻倒是遷就著她說道：就一會兒。

※※※

顧晏沐浴更衣後回來，見人還擁著錦被縮在床上哭，瞥見他人後，哭得反而更肆無忌憚。

顧晏舉步走過去，彎腰在床邊坐下來，抬手想要將被子掀開，卻不料，他手才探去，床上的人連人帶著被子直接往床裡面滾去。

顧晏收回手說道：去洗洗，乾淨衣裳已經給妳準備好了。天色也晚了，差不多該回去了。

柳芙探出腦袋來，望著坐在床邊的男人。

顧晏剛洗完澡，此刻也就穿著一身黑色絲綢質地的中衣，頭髮濕漉漉的，披散在身後。中衣帶子瞧著就是隨意系了一下，此刻坐著，上衣有些撐開，露出緊實富有彈性的胸堂來。

柳芙望著男人若隱若現的身子，有些發呆。

第一章 心裡有她

金雀兒隨著姚戍前離開後，屋裡就只剩下柳芙顧晏夫妻倆。

柳芙說道：原來……是我小瞧你了。

兩人中間的矮幾上，茶壺裡的茶熱氣騰騰，一片白霧繚繞。

顧晏一雙素手拿了布裹著壺耳，慢悠悠的，親自倒了一杯給柳芙遞過去。

嚐嚐看，我煮的。顧晏道。

柳芙心裡有些難過，卻沒拒絕他的好意，眼睛在那杯霧氣騰騰的茶上瞄了一眼，聲音低低的道：謝謝夫君。

然後，手握起杯壁，卻是沒喝。

顧晏望了她一眼，問道：妳來找姚叔幹什麼？

姚叔！姚叔！果然是舊相識！

柳芙更為洩氣了，不自覺的，身子也垮了些。

談生意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