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薩小城小日子

旅行累了時，我會找一個小城待下。租間小旅館待七、 八天，然後無所事事一陣子，好從疲於奔命的旅行節奏中恢復元氣。

比薩（Pisa）是很理想的旅途中繼站，這裡和威尼斯、熱內亞（Genova）並稱為中世紀的三大海權王國，但敗給熱內亞後就沒落了，整個城市因此停留在中世紀的餘光中，完全沒有佛羅倫斯文藝復興的宏偉輝煌氣勢。

但我已經厭倦太多觀光客的城了（雖然我自己也是令人討厭的觀光客），每次去佛羅倫斯或威尼斯，都不敢想像自己如果是當地人，怎麼在那過日子？ 觀光客成日成夜像蝗蟲般嗡嗡過境，除了做觀光生意的人得利外，一般小老百姓的寧靜全部都毀了。

比薩也不是沒觀光客，但大多是半日遊或一日遊的景點遊客，在此過夜的遊客很少。

而且他們集中的地方只在三個地標（斜塔、大教堂、受洗堂）所在的奇蹟廣場上，因為景點都在一起，反而省得了觀光客滿城跑來跑去。等一入夜，觀光客都不見了。

斜塔的確有意思，我日日夜夜看它（我住的小旅館就在它旁邊），愈看愈覺得斜塔很童話，但別小看了這個看似荒謬的存在，從十二世紀開始蓋的塔，其實蓋到十公尺時早就知道因地基下陷，塔身已經傾斜，但還是勉強繼續又蓋到五十四公尺，完成了比薩斜塔。斜塔一直很受世人歡迎，我想是因為它那傾斜的姿態，對抗著地心引力，讓人聯想到人類對抗命運的脆弱，而斜塔象徵著對抗必然傾倒的命運的頑抗力量。

你以為這是個錯誤？ 其實比薩人因這個堅持錯誤的建築而大蒙其利，二十世紀初期曾經有英國工程師提出扶正斜塔的建議，但遭當地人拒絕，比薩人說如果沒有了斜塔，觀光客就不來了，這裡就會只剩下比薩大學的窮教授和窮學生。

比薩有很濃厚的大學城氣氛，城裡新書、舊書店非常多，在散步不到一小時的古城內，我隨意數數就有三十多家大小書店，而且不少是獨立書店，裡面賣的書都是知識分子愛看的卡爾維諾（Italo Calvino）跟艾可（Umberto Eco），還有一家書店櫥窗內擺著吉本芭娜娜和三島由紀夫。

除了書店多，城內到處可見學生寫的標語，大都是反伊拉克戰爭和報導薩丁尼亞（Sardegna）獨立。

城內也有一些古董店，專賣老地圖、老水晶燈、老瓷之類的，價錢並不高，這裡的氛圍是很常民的，不像佛羅倫斯的古董店都是不可一世的世家貴族氣派。

老城內很少聽到車聲，城裡人走路或騎單車，遇到了熟人，會停下來寒暄。城內有一小拱廊廣場，從黃昏起就聚集了不少本地人及學生，在那喝波歇可（Prosecco）或紅白酒，吃晚餐前的下酒菜。我去了幾晚，遇到的都是熟面孔，而我們是廣場上唯二的東方面孔，想必別人也開始在猜測我們是誰了。比薩老城內，平常見到的人很少，只有一個週末晚上，看到廣場上坐了六、 七百個盛裝的中年、老年人，原來都是在玩橋牌的市民。

在小城裡，才有不受打擾的小日子過，當然眼見的景致不夠偉大，但這裡的廣場和建築，能讓我安安靜靜站在路邊端詳許久，有許多空無一人的小巷，廣場中央躺著一隻打盹的白貓，陽台上坐著灰髮的老婦人看著我走過長長的石板路。

在比薩待了幾天後，我們坐一小時的慢車去重遊佛羅倫斯，整個城市鬧轟轟，救護車嗚嗚開過，原來有人在聖母百花聖殿前昏倒了。

當天晚上，我們幾乎是逃回了比薩，回到了小巧寧靜的城裡，不禁同情起佛羅倫斯人，原來城市跟做人很像，做名城和當偉人一樣辛苦，小城小民小日子反而自在。

心靈鄉愁小鎮蒙塔奇諾

離西耶納四十分車程外， 有一座西元八世紀起就存在的古山鎮叫蒙塔奇諾（Montalcino），這個名字源自於拉丁文，意思是「橡樹山」。這座中世紀的古城東側是古老的葡萄酒及橄欖樹林，但西側卻還保留了原生的橡樹、栗樹森林，林中還有許多原生種的野豬、野兔、野雉等等。

我會來蒙塔奇諾，完全是受一本叫《香草豆與雞湯塊》（Vanilla Beans & Brodo: Real Life in the Hills of Tuscany）的書的影響。這本書的作者是個澳洲女子伊莎貝拉‧杜希（Isabella Dusi），原來在雪梨過著忙碌不堪、心靈空虛的室內設計師工作，在四十多歲時，接受了認識不久的男友求婚，兩人決定賣掉澳洲所有財產，在義大利大城小鎮尋尋覓覓了十八個月後，幾乎花光了所有的積蓄，最後決定落腳在蒙塔奇諾，一個歷史豐富，風土優美，民情保守的小鎮。

當地鎮民都不相信這對異國來的夫婦會真的待下來，沒想到他們不僅留下來，還一留就留了十年，期間杜希還寫出了十分好看的關於蒙塔奇諾生活的書。

蒙塔奇諾位於托斯卡尼的中部，離在世界大大有名的《托斯卡尼艷陽下》（Under the Tuscan Sun: At Home in Italy）一書所描述的科爾托納（Cortona）鎮約三小時的車程，科爾托納可說是靠作家法蘭西絲‧梅耶（Frances Mayes）而大出其名，其實梅耶一直扮演的是托斯卡尼的候鳥客人，她在舊金山和托斯卡尼之間來來去去，她在托斯卡尼修復了一間中世紀的農舍變成了華美的別墅，行徑和當年在佛倫羅斯郊外廣建別墅的英國僑民頗為類似。梅耶是在美國教授英美文學的詩人，有很好的文學修養，文筆優美，但她寫的托斯卡尼文化的象徵意義多過實質存在。梅耶是把托斯卡尼拉入她的內在世界，成為她寫作的養分，而不是開放自己進入真正托斯卡尼的生活中。

以我多年在托斯卡尼旅行的經驗，《香草豆與雞湯塊》是一本真正描述出托斯卡尼中世紀傳統之魂靈的書。托斯卡尼人獨特的歷史認同，過日子的緩慢方式，和土地、鄰里的強烈聯繫、田園生活與傳統文化的延續，才是托斯卡尼之所以成為托斯卡尼的原因。

我很高興自己來到了蒙塔奇諾，走在小鎮內彎彎曲曲、高高低低的中世紀石屋之間，放眼看去是幾百年來景觀無甚改變的歐西亞山谷（Val d'Orcia），這座曾因和西耶納同盟，在敗給佛羅倫斯後被打入冷宮的小鎮，在過去幾百年中幾乎被歷史遺忘，但頑固的鎮民卻一直堅守中世紀傳統的農業與狩獵傳統。自然觀是謙卑的，絕不會完全以人為本位做過度的開發，因此幾百年下來，蒙塔奇諾一直保持了生態平衡的環境，人口不會過多，原生林中沒有任何人為的建設，每年的狩獵季從十月到來年二月，全村的人只捕殺一定數量的野豬野兔，讓後代子孫在幾百年後仍有野豬可獵。

我在蒙塔奇諾，突然感受到了選擇在這長居的杜希的心，這種存著美好農牧傳統的生活，擊中了我們這些存著心靈鄉愁的現代人，我們自以為擁有很多現代富裕的文明，其實卻喪失了簡單的幸福，像美麗的原野、森林，每天可以親手採摘蔬菜、香草的樂趣，新鮮的空氣與純淨的水源等等。

但是別以為蒙塔奇諾是文明貧乏、鳥不生蛋的文化沙漠，小小的鎮上什麼都有，一間連外科都有的醫院（我還認識了擔任外科醫生的女子烏蘇麗娜，取俄國名字是因為她的父親是跟隨列寧到義大利的流亡分子，卻選擇了娶妻留下來而沒回俄國去搞革命），一間郵局，一間銀行，兩家麵包糕餅鋪，三家熟食店，四間酒館餐廳，一家賣美麗純麻床單、餐布、杯盤的家用品店，二家手工冰淇淋店，三家咖啡吧（其中最大的酒坊咖啡座是伊莎貝拉每天喝咖啡以及和鎮民聊天的地方）。

蒙塔奇諾與西耶納之間有公車對開，一天六班，車程一小時，但自己開車只要三十分（因為不必繞其他小村小鎮），從西耶納三、 四小時可抵羅馬或米蘭。

蒙塔奇諾是傳統生活與現代文明之間的美好平衡，現代文明的舒適便利是選擇性的，不必有大賣場、大超市，反正辦事的地方都在離家十幾分的走路範圍內，而每家提供的貨色都是最好的，蒙塔奇諾目前是以出產托斯卡尼最好的手工橄欖油、全義大利最頂級的布魯諾（Bruno）葡萄酒而聞名，為什麼？ 因為這裡的人沒有拋棄美好的傳統。

比薩小城小日子

旅行累了時，我會找一個小城待下。租間小旅館待七、 八天，然後無所事事一陣子，好從疲於奔命的旅行節奏中恢復元氣。

比薩（Pisa）是很理想的旅途中繼站，這裡和威尼斯、熱內亞（Genova）並稱為中世紀的三大海權王國，但敗給熱內亞後就沒落了，整個城市因此停留在中世紀的餘光中，完全沒有佛羅倫斯文藝復興的宏偉輝煌氣勢。

但我已經厭倦太多觀光客的城了（雖然我自己也是令人討厭的觀光客），每次去佛羅倫斯或威尼斯，都不敢想像自己如果是當地人，怎麼在那過日子？ 觀光客成日成夜像蝗蟲般嗡嗡過境，除了做觀光生意的...

召喚的魔力：義大利小城小日子

◎楊馥如（旅義作家、美食生活家）

火車緩緩進站。

「Ravenna, stazione di Ravenna!」車長用陌生的語言廣播，提醒大家下車。二○○五年，我一人來到這沒幾個台灣人聽過的義大利東北小城。不若多數人首選停留的羅馬、米蘭、威尼斯，我馱著背包來到拉文納，ciao（你好）是唯一會的義文單字，接下來一個月我將在這裡學做流傳千年的拜占庭馬賽克。

小城故事多：麻將、馬賽克、媽祖婆

「從今天起，我會像古羅馬蓄奴主一樣，惡狠狠鞭策你們！」馬賽克老師露琪亞邊推眼鏡邊說，把第一天上課的我們逗得哈哈笑。

中世紀初，東哥德王迪奧多里克（Flavius Theodericus）率軍越過阿爾卑斯山，選在拉文納落腳。之後，查士丁尼大帝（Justinianus I）也以此為基地，企圖重整東西，煥發帝國榮光。拉文納在西元六世紀大鳴大放，奢華精緻的馬賽克工藝綻放光芒；不過查士丁尼的統治夢碎後，小城隨著遜色，如今僅存輝煌的藝術遺跡供人憑弔。

我們敲打，老師說著拉文納的歷史。拜占庭馬賽克學問很大！製作素材主要是熔融玻璃磚和大理石，我們用的工具和千年前一樣：鐵鉗、鑿子、大錘，奴隸主露琪亞一聲令下，羅馬農奴二話不說，立刻開始敲敲打打。

上課累，下課後另有風景：踩著腳踏車前往海灘，曬太陽、聊天、看書、發呆……瞎混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夕陽西斜，和新認識的朋友們把下酒菜擺好，舉行儀式一般，配著將逝的天光，微風徐徐，舉杯時敬的是「無所事事的甜蜜」，如此日復一日。

某晚在海邊酒吧聽到熟悉的搓磨聲伴著歡暢話語，趨近看，一桌桌的拉文納人正在打麻將，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海港吐納四方，兩百年前從香港漁夫那兒學到十三顆方子排列組合的樂趣。港口的捕魚人很虔誠，台西海岸有林默娘，拉文納亞得里亞海邊有港口聖母瑪麗亞教堂…… 這小城的牽引，多到難以解釋。

於是我留下來，成了家，跟著當地人打麻將，心裡有事便到教堂求心安，異鄉變故鄉：世界上有些小地方，就算再遙遠，總有召喚的魔力，一見便知自己屬於這裡；放手跟著牽引，然後找到失落的靈魂。

在義大利小城和良露姊相遇

二○一六年我出版第一本書，前一年整理稿件時，一心希望邀請良露姊指正、推薦，但終究緣淺，心裡忍不住遺憾。

黃昏出門散步，沿路咀嚼良露姊書稿中的文字。「馬賽克星空是如此幽微，如此燦爛〔…〕在隔了快一千五百年後，還傳到我的內心深處。」那撥動良露姊心弦的力道，不曾稍減。信步走向但丁陵墓，「義大利人對但丁很有感情〔…〕還有人帶著鮮花送給死了快七百年的人。」今天也有花呢！散步終點是聖方濟廣場，那兒有我最愛的銀杏樹，春夏秋冬各有風景。「我坐在聖法蘭西斯廣場上的咖啡座，觀察眼前漫步的人們……」良露姊也曾在此佇足觀賞大樹？

小教堂鐘聲響起，但丁聽過的旋律傳進耳裡。一點點惆悵，但歡喜，因為終於在文字裡、在靴子半島和良露姊相遇。這就是義大利小城的魔力。

永遠陪伴在身旁的私人導遊

◎朱全斌（作家、國立臺灣藝術大學傳播學院院長）

我第一次去義大利時才二十五歲，時序剛進入一九八○年代，我手上拿著一本厚厚的《Let’s Go Europe》，想要用二十天的時間，以背包客的姿態，遊歷英法瑞義四國。在那個還是用里拉的年代，做為電影青年的我，是帶著一種朝聖的心情，想要探訪偶像費里尼（Federico Fellini）電影中的世界。因為時間很短，我只選了佛羅倫斯、羅馬跟米蘭三個城。那時的義大利混亂、不友善，而同行友人因為在剛抵達羅馬的第一晚就在小旅店浴室中摔斷了手，先行返國，我於是踏上了孤單的義大利之旅，隻身行走在數千年的古建築之間，內心夾雜著不安與恐懼，並沒有好好享受到它的美好。

一下子十二年過去，都沒有機會再去義大利，一直到三十七歲那年，手邊工作告一段落，我跟良露決定來一場人生的中途壯遊，將一年的時間都用來旅行與休息，而其間將近有半年都花在歐洲。我們在義大利待了三個多禮拜，雖已是二度造訪，但對這麼精采的國度而言，仍不免走馬看花，而且是以羅馬、米蘭、佛羅倫斯以及威尼斯這四個大城為主，其他二線、三線的小城多只是路過，印象並不深刻。我認識的義大利仍然是廣場、教堂與博物館，是觀光客認識的義大利，並沒有體會到在地人生活的味道。

壯遊結束，因為攻讀博士的關係，我們在倫敦開啟了五年的英倫生活。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是我們人生的精華期，一有空良露就安排了大大小小的行程往歐洲飛，尤其是法、義兩國，更是去得頻繁。可惜我當時因為有課業在身，沒有辦法完全放鬆心情，不像良露可以用她完整的生命盡情地享受。

說她一直都是在玩樂也並不公允，因為無論是出發前或是旅途中她總是在閱讀，不停地思考。跟我這個只想放空跟著有吃有喝就滿足的伴遊者不同，她總是想要通透每一個造訪地點的歷史、風土、民情與飲食特色，而每當她突然想通了一個道理時，就會滔滔不絕地跟我分享她精闢的創見，而這些見解也都一一呈現在本書中。

回台灣以後，我們仍然造訪了義大利好幾次，但是我們不再逗留在大都市，而是會選擇一個小城居遊，並以它為根據地，再去探訪鄰近有趣的目的地。像是比薩、佩魯嘉、威欽察、波隆那都分別成為我們探索托斯卡尼、溫布里亞、威尼托以及艾米利亞—羅馬涅諸大區的門戶，不但避開了大城市的喧囂，也可以讓我們用閒散的節奏來體會在地人的日常。

為了寫這篇序，我重新翻閱良露的稿子，許多回憶都自然浮現腦海，像是費拉拉悠閒的黃昏漫步、卡布里島如藍寶石般的美麗海洋、科爾托納巧遇的街頭婚禮、阿爾巴一整條街都在賣黑松露的奇觀……，許多場景與情境都是要夠閒，在一個地方待得夠久才能邂逅的，所謂「慢活」的趣味也才因而可以體會出來。

我一直都是韓良露最忠實的旅伴，現在她不在了，雖然我又能夠重拾旅行的樂趣，但卻若有所失，因為只有最親近熟悉的人生伴侶才會是最佳的慢活搭擋。讀者們從這本書中或許可以讀到我對她這個「知識癖」的調侃之言，但我也因她這些摘記才提醒自己，曾經享有這麼博學的私人導遊是件多麼幸福的事啊。

召喚的魔力：義大利小城小日子

◎楊馥如（旅義作家、美食生活家）

火車緩緩進站。

「Ravenna, stazione di Ravenna!」車長用陌生的語言廣播，提醒大家下車。二○○五年，我一人來到這沒幾個台灣人聽過的義大利東北小城。不若多數人首選停留的羅馬、米蘭、威尼斯，我馱著背包來到拉文納，ciao（你好）是唯一會的義文單字，接下來一個月我將在這裡學做流傳千年的拜占庭馬賽克。

小城故事多：麻將、馬賽克、媽祖婆

「從今天起，我會像古羅馬蓄奴主一樣，惡狠狠鞭策你們！」馬賽克老師露琪亞邊推眼鏡邊說，把第一天上課的我們逗得哈哈笑。...

【推薦序】
召喚的魔力：義大利小城小日子 ◎楊馥如
永遠陪伴在身旁的私人導遊 ◎朱全斌

【代序】
過小日子的城鎮

輯一　義式慢活
比薩小城小日子
利佛諾的流放之味
慢活之城西耶納
心靈鄉愁小鎮蒙塔奇諾
奇揚地酒鄉小鎮格雷韋
盧卡的老菜
菲耶索的淨味
古城的中世紀慶典
兩座小山城：阿西西與科爾托納
夏天在佛羅倫斯結束了
佩魯嘉山城悠閒生活
古比奧的山城夢
拉文納的馬賽克星空
拉文納的祕味
慢活之城費拉拉
美食之都波隆那
看見卡爾維諾的城市
都靈的魔法咖啡館
慢食慢城的布拉
波連左文化幽味
阿爾巴的松露神話
熱內亞食物的歷史印記
曼圖亞的燉飯
溫馨的米蘭老旅館
重返羅馬
羅馬的老社區
卡布里小島的命運
拿坡里的貧窮美味
的里雅斯特的地方美味
富而好美的威欽察
帕多瓦的古味
巴沙諾的格拉巴酒鎮
維洛納的鄉土料理
夢幻迷離漂浮之城威尼斯

輯二　義式慢食
佛羅倫斯的聖安普洛喬市場
佛羅倫斯的美食文藝復興
佛羅倫斯大牛排
蒙塔奇諾的布魯內諾
橄欖油活在當下
釀酒的招喚：義大利酒的風土與風味
在義大利喝黃昏酒
帕馬的火腿與乾酪
摩德納的老醋歲月
羅馬的西瓜
羅馬地食與地酒的美味
羅馬的夏日時令美食
Prosecchiamo！來喝Prosecco氣泡酒吧！
慢食運動催生了Eataly

輯三　義式時光
燦爛時光義大利
文明鄉居佛羅倫斯
假面狂歡威尼斯

【推薦序】
召喚的魔力：義大利小城小日子 ◎楊馥如
永遠陪伴在身旁的私人導遊 ◎朱全斌

【代序】
過小日子的城鎮

輯一　義式慢活
比薩小城小日子
利佛諾的流放之味
慢活之城西耶納
心靈鄉愁小鎮蒙塔奇諾
奇揚地酒鄉小鎮格雷韋
盧卡的老菜
菲耶索的淨味
古城的中世紀慶典
兩座小山城：阿西西與科爾托納
夏天在佛羅倫斯結束了
佩魯嘉山城悠閒生活
古比奧的山城夢
拉文納的馬賽克星空
拉文納的祕味
慢活之城費拉拉
美食之都波隆那
看見卡爾維諾的城市
都靈的魔法咖啡館
慢食慢城的布拉
波連左文化幽味
阿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