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楊梅乾

顧長安午後就回到村裡，顧錚禮和顧錚維要帶的東西都準備妥當了，次日便要動身。

「小五，妳這是要上山？」顧錚維從地裡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顧長安揹著竹簍要出門。

顧長安道：「是啊小叔，去大涼山摘點野果子。」

顧錚維索利地把鋤頭放回柴房裡，也提了一個背簍出來。「正好我閒著沒事，跟妳一起去。」

兩人直接去了大涼山，這時節雖然並非可以大量收穫果子，不過山裡有各色野果子，成熟時間不一，也有一些可以摘採。

「大涼山有一處地方長了不少楊梅，有紅的和白的兩種，白的味道好，個頭大；紅的個頭小，特別酸。」顧錚維樂呵呵地跟顧長安介紹。

顧長安自是吃過楊梅，都是那種特別大、紅得發紫的。不過她吃的都是買來的，甜度比較高，這種野生的，還真不知道酸甜度如何。

有顧錚維帶路，兩人很快就到了楊梅林，地方比較偏，需要繞過一處有些陡峭的山壁；這裡甚至沒有什麼明確的道路，要不是知道顧錚維不會逗她玩，顧長安都要以為是他帶錯路了。從茂盛的灌木叢雜樹中艱難地穿越過去，一抬頭就看到高高低低的雜木和竹子之間，點綴著點點誘人的紅色。

「這種楊梅還是白色的時候就可以吃了，酸甜。」顧錚維伸手摘下一顆白色的楊梅遞給顧長安，順手又摘了一顆塞進自己嘴裡。

顧長安接過，果然是白色的，個頭約莫比成人拇指大一些，說全是白色也不盡然，還帶著點點的粉紅。顧長安嚥了嚥口水，一口咬了下去。

果然是酸甜可口！顧長安只覺得口水一下子就分泌出來，滋味美得讓她忍不住瞇起眼。三、兩口吃完後，她不客氣地伸手摘，吃了七、八個解了饞才停下來。這一棵白楊梅旁邊就是一棵紅色楊梅樹，顧長安也嚐了一個，一張小臉頓時被酸得皺成一團。

怎麼能這麼酸？明明都已經紅了，她吃的這個還是紅裡隱隱透著紫黑，居然還能酸得讓她整張臉都皺起來。

顧錚維見狀，絲毫沒有同情心地哈哈大笑。「你們兄弟姊妹幾個裡面，就屬小五妳吃的楊梅最多了，尤其是這種紅的。」

顧長安艱難地嚥下嘴裡的楊梅，以死魚眼瞪著顧錚維。

顧錚維笑呵呵地道：「妳小時候最老實，我跟妳爹摘了楊梅回去，妳大哥他們都選白色的吃，把紅的都留給妳。妳每回吃，都酸得直搖頭。」

其實是顧大哥他們想要把最好的留給小的，一直都以為紅的比白的要好；而自家小五一直都是個內向的，哥哥、姊姊給的，她便吃了，還是後來大一些的孩子知道白色的更好吃，這才將白色的留給小五。

過往的辛酸就不提了，顧錚維笑著轉了話題。「小五這是又有新點子了？」

他就是順嘴兒一問，小孩子上山找果子吃實在是太常見了，他只當成自家孩子嘴饞了。

「大涼山靠近老鷹山的地方還有一處野桃林，那裡的毛桃雖然小了些，不過味道還不錯。妳大哥和二姊最喜歡吃了，我跟妳爹每年都會去摘。」

兩人順著路去野桃林，一路上也能看到一些野果子，能摘的都摘了，就算做果乾用不著，也能給顧小六他們當零嘴。現在家裡又多了三個孩子，當然，有好吃的自然要給紀琮備上一份，摘了這些果子，真要分下去說不定還不夠吃呢！

等到野桃林的時候，顧長安的背簍已經裝得半滿。

野桃林的桃子品種不一，不過種類也不多就是了，畢竟不是特意種植的。不過最大的只比顧長安的拳頭稍微大一些；最小的毛桃，大約兩指粗，大的那種一口咬下去酸甜清脆，倒是頗合顧長安的口味。

「桃子多摘一些，我還以為都過季了呢！」

顧長安一邊啃著桃子，一邊去砍了一棵小竹子回來。顧錚維接了過去，兩、三下就把竹子劈開，又將竹條最外面那一層片下來，手指翻飛，很快就編了一個竹筐。

顧長安不客氣地將可以摘到的毛桃一股腦兒地全都摘了下來。

做好了這就是他們家新的收入來源。

野桃和大個頭的白楊梅最受歡迎，顧長安返家後分出一小部分，好讓陸九晚上去接顧大哥他們的時候，順便往紀家跑一趟，讓紀琮嚐嚐鮮。

「怎麼不吃了？」顧長安見花兒三人只吃了一點點便不肯再吃，隨口問了一句。

年紀最小的陸堯飛快地看了顧長安一眼，表情有些忐忑。「等少爺他們回來一起吃。」

一旁的花兒和小柱子也跟著點頭，顯然都是一樣的想法。

顧長安面無表情地捏了捏陸堯和小柱子最近長了些許肉的臉頰，沒辜負他們的心意。「由著你們，既然不吃了，那就幫我做點事情吧！」

陸堯三人立刻露出驚喜的笑容，連連點頭。「好！」

「堯兒，你把楊梅都清洗乾淨，一個一個慢慢洗，儘量別捏破爛了。」顧長安往水裡添了一點粗鹽，將楊梅浸泡一會兒，慢慢地清洗乾淨，做了示範給陸堯看後，就任由陸堯去折騰。

「小柱子和花兒姊你們兩個來清洗毛桃，儘量把這些毛都給洗乾淨。」想了想，她又補充了一句。「就算洗壞了也沒關係，不影響做吃食。」

陸堯三人聞言果然鬆了口氣，做起事情也越發輕快。

「小五這是打算做什麼？」顧二姊吃完一顆桃子，過來問道。

顧長安道：「上回在小琮的小書房裡看到一本雜記，似乎有提到楊梅乾，左右是不要錢的楊梅，試試看能不能做成零嘴。毛桃的話，倒是可以做成甘草毛桃，正好讓陸九叔順便帶甘草回來，晚上就能做了。」

紀琮有個小書房，裡面放著不少雜書，其中不乏孤本，顧長安也的確是去過幾回，看過幾本遊記。當然，自然是沒有記載到楊梅乾的，她這麼說不過就是找個出處，何況顧二姊只是隨口一問，斷不會當真追根究柢。

楊梅煮好後便都盛出來，一半放在顧二姊刷洗乾淨的竹簾上晾曬，趁著現在太陽猛烈，放在太陽底下曬，另外一半則是用炭火慢慢烘乾。

陸九去鎮上接人，會順帶多買些肉菜回來。明天顧錚禮兄弟兩人要去縣城，如果沒有拜師的機會，就會選擇入書院，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怕他們想念家裡的吃食，就乾脆多做一些。

「長安！」顧長安聽到聲響出去的時候，就見紀琮從牛車上跳了下來，滿是歡喜地跑過來。

顧長安任由他衝到自己跟前站定，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怎麼跟著過來了？」

紀琮喜孜孜地道：「我聽陸九叔說，伯父和小叔他們明天要去縣城，就想跟著過來看看。長安，妳讓陸九叔給我帶的果子我吃啦！那楊梅真好吃，我以前在京城每年都只能吃到一小碟子呢！」

「家裡還有不少，你拿去跟大哥他們一起吃。」顧長安牽著他去堂屋，外婆林氏掐著時辰端著新鮮楊梅出來，放在堂屋通風處，除了大桃子外，也洗了幾個小毛桃，好讓幾人嚐嚐鮮。

「長安，這個桃子也很好吃啊！」紀琮掰開一個小毛桃，靠近桃核的地方果肉有些泛紅，他小心地嚐了一口，頓時驚喜地瞪大了眼睛。

別看毛桃小，那脆生生的口感，在剛咬下果皮的淡淡苦澀後，居然還是酸甜的。只看賣相的話，毛桃完全不讓人抱任何期望，也是因為如此，再嚐到味道時，難免覺得驚喜。

顧長安只給他一個。「嚐個味道就行，大的也只能吃一個，楊梅不能多吃，免得酸牙，晚上吃不下飯。」

紀琮乖乖地點頭。「我知道了。長安，妳還吃嗎？」

顧長安搖搖頭，她吃夠多了。

紀琮見狀不再追問，抱著小筐子出去找顧大哥和顧小六他們。

晚上依舊是分成兩桌，顧小六先埋頭苦吃一番，忽然想起什麼，抬頭問顧長安。「五姊，爹和小叔要去幾天？」

顧長安想了想，道：「最快七、八天，若是慢一些的話，怕是要一個月左右。」

顧小六頓時雙眼發光。「五姊，那我們能不能去縣城找爹和小叔？」

顧二姊給他挾了一塊排骨，淺淺一笑。「小六這是打算不去書院了？」

顧小六低頭看了看排骨，又抬眼看了顧二姊一眼，飛快地挪開視線，有些心虛地道：「過幾日便是書院休沐，可以在那個時候去。」

顧長安道：「休沐只有一日的工夫，來回都不止一日，你還是安生一些，往後有的是機會去縣城。」

顧小六被顧二姊那般盯著時就有些打消念頭，又被顧長安這麼一說，當下不再糾結這問題。既然自家五姊都說往後有的是機會，那他就多等一等便是。

紀琮倒是覺得縣城沒什麼可玩的，建議道：「小六，等你長大些可以去京城玩啊！京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不過，吃的東西沒有長安做的好吃。」

顧小六得意洋洋地道：「我五姊做的東西自然不同！不過小琮哥你說得對，以後我要去京城，到時候五姊的生意就能做到京城去了，好讓京城的人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美味！」

「……」弟弟這謎之自信，到底是誰給他的底氣？

陸堯和小柱子聞言立刻跟著大力點頭。陸堯膽子小，這時候居然鼓起勇氣，拚命為顧小六的謎之自信添磚加瓦。「對，五姑娘做的東西都特別好吃！」

作為腦殘粉的紀琮更是自信爆棚。「到時候整個京城的人都得去長安開的鋪子裡吃東西，我們還得篩選過，性子不好的、脾氣太大的、長得醜的，統統不讓他們進去。」

「對，就要這麼辦！」幾個小的拚命贊同，恨不得把自己看不過眼的全都拒於門外才好。

顧長安木著臉。她還能說什麼？

＊欲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7/2上市的【文創風】761《女耀農門》2。

第十五章　楊梅乾

顧長安午後就回到村裡，顧錚禮和顧錚維要帶的東西都準備妥當了，次日便要動身。

「小五，妳這是要上山？」顧錚維從地裡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顧長安揹著竹簍要出門。

顧長安道：「是啊小叔，去大涼山摘點野果子。」

顧錚維索利地把鋤頭放回柴房裡，也提了一個背簍出來。「正好我閒著沒事，跟妳一起去。」

兩人直接去了大涼山，這時節雖然並非可以大量收穫果子，不過山裡有各色野果子，成熟時間不一，也有一些可以摘採。

「大涼山有一處地方長了不少楊梅，有紅的和白的兩種，白的味道好，個頭大；紅的個頭小，特別酸...

第十五章 楊梅乾
第十六章 縣城認親
第十七章 雇傭
第十八章 漸入佳境
第十九章 燒餅與腐乳
第二十章 再相見
第二十一章 時光荏苒
第二十二章 京城重逢
第二十三章 小聚
第二十四章 過年
第二十五章 得月酒樓
第二十六章 莊子
第二十七章 放榜
第二十八章 師公
第二十九章 大佬同行
第三十章 太子

第十五章 楊梅乾
第十六章 縣城認親
第十七章 雇傭
第十八章 漸入佳境
第十九章 燒餅與腐乳
第二十章 再相見
第二十一章 時光荏苒
第二十二章 京城重逢
第二十三章 小聚
第二十四章 過年
第二十五章 得月酒樓
第二十六章 莊子
第二十七章 放榜
第二十八章 師公
第二十九章 大佬同行
第三十章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