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亂升級,局勢一觸即發,梁峰潛心屯田練兵、招兵買馬、擴大勢力,只為給更多人一線生機……
匈奴亂兵一路搶殺擄掠攻打至高都城,若高都城破梁府將失去外側屏障直面威脅。梁峰命奕延偷襲匈奴後軍,截斷糧道,勇銳營二百勇士將與四百亂兵交鋒……
作者簡介:
捂臉大笑
星座:水瓶座
深度宅一隻,喜好所有和社交無關的娛樂活動。
擅長歷史向小說,熱衷翻找故紙堆裡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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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之上,一支車隊緩緩而行。四輛大車拖成一列,前面由三名騎士開道,後面則是持著長槍的精壯僕役,還有兩匹馬隨行在側。整支隊伍人數算不得多,卻透著股讓人不敢小覷的威勢,加之車少貨寡,還真沒什麼人會打這種硬骨頭的主意。
奕延灰藍色的眸子在山道兩邊繞了一遭,輕輕一夾馬腹,催馬來到中間那輛牛車旁,低聲道:「主公,你好些了嗎?要不要停下來休息?」
「我沒事。繼續趕路,晚上在縣裡落足。」車內傳來了一個聲音,不算有精神,但是大體無恙。
奕延這才放心了些,扭頭對車夫道:「牛車再趕穩些,不要忽快忽慢。阿方,讓前面兩個哨探走遠些,警戒擴大到五里範圍。」
聽著外面有條不紊的安排,梁峰閉了閉眼睛,打心眼裡羡慕的要命。他原本以為上次暈車不過是因為體弱多病的緣故,誰曾想養了這麼久再來坐車,依舊暈的夠嗆。估計是原主胎裡帶的毛病。可笑他上輩子乘坐過無數交通工具,從沒有嘗試過暈車的滋味,回到古代,卻結結實實體驗了一把。
平躺在車廂內的軟榻上,梁峰假裝自己正在乘船,勉力壓抑著讓人胸腹翻騰的噁心感。暗自發誓,回家一定要改良馬鞍,學會騎馬。這年月,坐車出遠門真不是人幹的事情!
「郎君,要不咱們行慢些,反正還有幾日才到七月十五嘛。」綠竹小心的用帕子擦了擦梁峰額上的冷汗,柔聲勸道。本來就不樂見郎君遠行,如今看到他這副模樣,更是讓小丫鬟心痛無比。
「還是要提前幾日到才行,不能失了禮數。」梁峰有氣無力的答道。
失不失禮還是其次,去得太晚,之前的布局就打水漂了。哪敢耽擱?有了主人的堅持,車隊緊趕慢趕走了三天,才在銅鞮稍事休息。一是梁峰身體虛弱,需要歇一口氣,另外則是銅鞮乃是姜府所在。姜太醫畢竟救過自己的命,過門不入太過失禮。
然而這時隔許久的重逢,讓兩人都吃了一驚。姜太醫是沒有想到,梁峰居然敢離開梁府出這種遠門。梁峰則是被姜太醫如今的樣貌震到,只是幾月未見,這位老者已經沒了以往精神矍鑠的勁頭,蒼老疲憊,有了真正的垂暮之氣。
像是能看出梁峰一瞬間的震驚,老者開口笑道:「未曾想子熙竟然會動了前往晉陽的念頭。」
梁峰這才回過神:「王中正相邀,我本就該去。只是可惜,季恩去了洛陽,否則法會之上,也應有二位的身影。」
「虛名罷了。」姜太醫隨意揮了揮手,「這次達兒進京,已是出乎預料。我這把老骨頭,還是在家中靜養為好。倒是你說的病例之法,很是有用,最遲兩月,我便能編纂出新的傷寒醫書。」
沒想到姜太醫都病成這樣了,還惦記著醫書。梁峰忍不住勸道:「只要病例在手,書何時寫都是一樣。晉陽之事太過勞心,姜翁還是要好好休養才是。」
姜太醫笑笑不答,反問道:「你的身體如何了?讓我再給你診診脈吧。」
看著對方蒼老卻依舊明亮的眸子,梁峰沉默片刻,伸出手來。姜太醫就如數月之前一樣,撫鬚號脈,良久後才點了點頭:「你體質虛弱,遠行傷神。我給你配一劑嗅香,裝在香囊之中,以後乘車時聞上一聞,能減輕暈眩之症。之前配的藥還要繼續吃,等到入秋就可以換其他方子了。」
「多謝姜翁。」
「不必謝我。待醫書成稿後,能讓更多人看到此書,便是我最大的心願了。」姜太醫這話像是請求,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梁峰有那麼一瞬的失語,緊接著鄭重頷首:「有生之年,我必讓這良法傳遍天下。」
這一諾實在是太大了些,不過姜太醫卻笑了:「拜託子熙了。」
這是知道姜達的洛陽之旅必然不順?還是清楚此次晉陽之行後,他的聲名會遠遠超過往日?然而不論姜太醫如何所想,那番話都是梁峰的肺腑之言。於情於理,他都該讓這些真正有益的東西流傳於世,不枉費姜太醫這一片苦心。
都不是適合久談之人,梁峰只是略略聊了幾句,就下去休息了。可是那柔軟床榻,卻沒能讓他安寢。腦袋裡紛紛擾擾,都是些讓人心焦的東西。
出門在外,奕延照例守在他榻邊,在梁峰又一次翻身時,他終於忍不住道:「主公可是睡不著,要燃些安息香嗎?」
「不必……」躺在床幔的陰影之中,梁峰低問,「奕延,你想過以後的日子嗎?」
「隨侍主公身側,保衛主公和梁府。」奕延的聲音裡毫無疑慮,答得乾脆。
梁峰的聲音中卻未見輕鬆:「有大船落水,即將沉沒。萬人皆哭,救是不救?」
「盡己所能,救身邊之人。」奕延也沉默了片刻,終於答道。
「……盡己所能。」梁峰並未重複後半句,只是叨念一遍前半句,隨後輕輕閉上了雙目。
第二天一早,告別姜府,車隊繼續趕路。又花了三天,才在傍晚時分趕到了晉陽城外。
晉陽可不似之前見過的任何城池,三丈多高的城牆聳立在天地之間,仿佛一眼望不見盡頭。這裡歷代都是並州治所,如今又是太原國的國都,自然氣象非凡。不少從未出過梁府的家兵已經看得呆了,奕延卻是來過晉陽的,非但沒有被嚇到,反而覺得這城牆,不如幼年時看到的那麼雄渾。
一抖韁繩,他來到了牛車旁:「主公,到晉陽城了,要進城嗎?」
「嗯,先去王府吧。」晉陽城氣勢的確非凡,但是比起後世的西安城牆差遠了,梁峰又怎麼會被這些東西唬住。
奕延微微頷首:「都打起精神,進城!」
車隊吱吱呀呀通過了厚重的城門洞,駛入了晉陽城。王汶的宅邸位於城東貴裡。梁峰設想過大宅的奢華,然而到了地方,才發現就算遍地高門,屋闕憧憧,也壓不過太原王氏這樣的頂級閥門。尋常訪客,怕是連那朱門高階都登不得。
果真,當車隊來到王府門前時,有一隊僕從迎了上來,引他們入了偏門。
這應該是王汶得了消息,派人來迎。留下奕延安頓車馬,梁峰跟在兩位侍女身後,向外堂走去。王汶早已等在了堂中,看到梁峰的身影,竟然起身離席,快步向這邊走來。
「王中正。」沒想到王汶會親自迎到門口,梁峰深深一揖,全了禮數。
「子熙何必客套!」王汶大步上前,攙起了梁峰的手臂,雙目在他面上一掃,不禁皺起眉頭,「面色如此憔悴,車馬勞頓,讓你受累了。」
「王中正言重了。只是幾日遠遊,比不得中正在晉陽的苦心。」梁峰答道,語氣中多了幾分誠懇。就王汶的身份而言,能夠如此支持防治疫病,才是難能可貴。
王汶卻笑笑:「若無子熙夢遇佛祖,又哪有我等多事?今日天色已晚,你先好生休息,待到明日,我再設宴為你接風洗塵。」
說著,他對身邊侍女道:「白露,帶梁郎君到暮雨庭歇息。」
「多謝王中正。」梁峰含笑答道。
雖然進府之前已經打理過了儀容,但是幾天長途旅行,梁峰身上依舊有些狼狽。這吩咐可謂體貼入微,超出了對待尋常客人的待遇。但是說的人大方,受的人灑脫,反而多出一份親昵之意。王汶自然滿意梁峰的表現,又細細叮囑了兩句,才讓侍女送人離去。
暮雨庭在正院西側,顯然也是經過精細打理的,有一池荷花,滿園綠竹。暮色之中,竹葉沙沙,聲若細雨,陣陣荷香隨風飄來,沁人心脾。
白露手腳俐落的打開了一間房門:「香湯已經備好,還請郎君沐浴更衣。」
只見屋中屏風已經立起,兩位侍婢垂頭站在描金浴盆兩側,一副準備伺候沐浴的模樣。
梁峰微微頷首:「有我這小婢即可,不用勞煩諸位。」
白露是個乖覺的,立刻含笑道:「既然郎君使不慣外人,我等會候在門外。若有吩咐,喚之即可。」
說罷,那兩位侍婢也微微斂身,退出了門去。
綠竹從剛剛開始就緊張的要命,這裡可比梁府大多了,又一副規矩森嚴的樣子,她連大氣都不敢出。如今沒了外人,她終於輕輕撫胸,小聲道:「郎君,還是先沐浴吧。」
在車上窩了好幾天,是該好好洗洗才是。梁峰也不介意,脫去外袍,踏進了浴桶之中。王氏不愧是歷代公卿,細節處無微不至,澡豆皂液之類的都不用說了,僅是添調熱水的侍婢就來了兩次,從踏入浴盆到沐浴完畢,水溫始終保持在讓人身心舒適的恆定溫度。舒舒服服洗完澡,就連這些天來暈車產生的不適也退去大半。
斜倚在榻上,梁峰讓綠竹給他擦拭長髮,江倪則早早候在了外面。
來時那副忐忑不安已經完全消失,江倪眼睛閃亮,小聲稟道:「郎主妙算,晉陽城中已無人不知郎主,法會之事更是萬眾矚目。」
「哦?這麼順利?」梁峰挑了挑眉,他是知道王汶和姜達會為他廣博聲名,但是沒想到,連臉都未露,就能得獲人心。
「佛祖入夢豈是虛言!」江倪此刻早已心悅誠服,再想想郎主這些時日的變化,更覺得唯有神佛指引,方能如此。不過有一件事,他始終想不明白,「郎主為何不明日再入晉陽?若是有人知道郎主入城之事,必會夾道相迎……」
梁峰搖了搖頭:「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法會才是關鍵。這兩日你把我入住王府之事傳揚出去吧。等到法會當日,自見分曉。」
「小的明白!」江倪連忙答道。
「嗯,你先下去吧。記得清點一下這次帶來的紙張瓷器,莫要出了差錯。」梁峰揮揮手,讓江倪退了下去。
已經擦乾水汽的頭髮被綠竹輕輕挽起,梁峰卻並未起身,倚在榻上閉目養神。這裡是晉陽王府,而非家中。跟那群世代簪纓的名門子弟相交,也要事事謹慎才行。先打點精神,參加明日的接風雅宴吧。
山道之上,一支車隊緩緩而行。四輛大車拖成一列,前面由三名騎士開道,後面則是持著長槍的精壯僕役,還有兩匹馬隨行在側。整支隊伍人數算不得多,卻透著股讓人不敢小覷的威勢,加之車少貨寡,還真沒什麼人會打這種硬骨頭的主意。
奕延灰藍色的眸子在山道兩邊繞了一遭,輕輕一夾馬腹,催馬來到中間那輛牛車旁,低聲道:「主公,你好些了嗎?要不要停下來休息?」
「我沒事。繼續趕路,晚上在縣裡落足。」車內傳來了一個聲音,不算有精神,但是大體無恙。
奕延這才放心了些,扭頭對車夫道:「牛車再趕穩些,不要忽快忽慢。阿方,讓前面兩個哨...
商品資料
出版社:葭霏文創出版日期:2019-07-12ISBN/ISSN:9789578749504 語言:繁體中文For input string: ""
裝訂方式:平裝頁數:352頁開數: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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