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咪!?身為卑賤的招子女,下場只有兩個
主家生男則嫁,生女則為媵!
哼,這是誰規定的?
既然老天爺給了她重生的機會,
她當然要為自己謀一個全新的錦繡前程……
人家財神招財,被供著;福神招福,被捧著,
她幫忙招子女,卻被糟蹋作踐著!
身為穆家的招子女,穆言真的幫穆家招來了一對龍鳳胎,
但她的命運並沒有因此而改變,
嫁給比自己小一歲且毫無血緣的弟弟──穆朝陽。
再被丈夫背叛,被下堂,被小三搶走孩子,
最後看著穆家捲入諸皇子奪嫡中一步步走向傾覆,
而她也成了穆家失敗的陪葬,慘死在發配途中……
天啊!此等人生也太悲催了吧!
不行,不行,她又不是傻了,
老天爺既然給了她重生的機會,她不能再如前世那般懦弱,任人宰割,
該爭的,該奪的,該謀的,一樣都不能少,
別說欺主的惡奴,刁蠻的嫡女,就連當家主母,她都會一一整治,
即使她是人人眼中卑賤的招子女,也能為自己打造全新的錦繡前程……
作者簡介:
媚眼空空
我是出身於甘肅省古浪縣的80後寶媽,寫作多年,一直以古言為主,擅長種田文和宅鬥文。
平常在家裡比較喜歡做飯,喜歡研究各種美食給我五歲的孩子吃,閒暇時愛好音樂和運動,希望大家能喜歡我的作品。
章節試閱
第一章 半個奴才
一場秋雨,穆府園子裡的一片蔦蘿已開到荼蘼。
穆言伸手輕撫一片素白蔦蘿花瓣,手指尚未觸及,那花瓣便飄然而落。
穆言眸子瞬間一黯,連著咳嗽兩聲,蒼白的臉色因這幾聲咳嗽而略顯潮紅。
身後的婢子桃紅立刻將一件半舊的鵝黃綠披風輕輕披在了穆言身上,勸道:「姑娘,您身子才好些,還是回去歇著吧!」
穆言目光不動,只是看著那凋零的蔦蘿出神。
這荼蘼之花就好比她前世的人生,本該最燦爛的年華,經歷一場風雨,一夕凋零……
穆言心中無比苦澀,她以為她前世就那麼終了,以為一切因她的死而煙消雲散了,誰知一睜眼,她竟又回到了這個令她痛苦不堪的院子裡,繼續當她的招子女。
所謂招子女,其實在民間是一種很迷信的說法。
婦人若是婚後連著數胎都未能活成,在眾人眼中那便是不祥,便是有惡鬼偷子,婦人便要抱養一個命格硬的女孩子養在膝下,若往後生子,便要與這養女締成婚姻結為夫妻,若生女,便要與之同嫁一夫,養女為媵。
身為穆家的招子女,穆言經歷了為穆家招子,嫁給比自己小一歲且毫無血緣的弟弟,再被丈夫背叛,被下堂,被那女人搶走孩子,最後看著穆家捲入諸皇子奪嫡中一步步走向傾覆,而她也成了穆家失敗的陪葬,慘死在發配途中……
前世過往,無異於剜心剔骨,這種痛苦她又怎能輕易遺忘?
穆言捏一捏手指,身子卻耐不住寒的顫抖起來。
一場大病,她身子實在虛透了,連一點寒都扛不住。
身後的桃紅滿眼心疼,再勸道:「姑娘,外頭實在冷,您還是回屋裡歇著吧!若是您真的喜歡這些蔦蘿,奴婢挑些好的摘回去給您養在花瓶裡,可好?」
穆言咳嗽一聲,淡淡道:「不必,我也不過是憐它凋零可憐罷了。」
桃紅以為穆言許是因為病了才會多愁善感,於是笑著攙扶穆言,「花不都會凋零嗎?不凋零的您見著會怕,必是花妖了。」
穆言深深看一眼桃紅,十四歲的她充滿了朝氣,臉上始終帶笑,一雙明眸水汪汪的,猶帶著天真。
在整個穆府,就桃紅對她最好。
前世無論她活的如何艱難,哪怕被棄,身無分文,食不果腹,桃紅都未曾離開過她。
後來她的孩子被那女人所搶,她日哭夜哭想見一見孩子,是桃紅不顧一切的去替她搶孩子,最後被那女人亂棍活活打死……
穆言鼻子一酸,卻硬生生把眼淚嚥下。
她不能哭,既然老天爺給了她重生的機會,她就要好好活著,為自己爭一片天,也為維護自己的人謀一個錦繡前程。
穆言努力對著桃紅微笑,「妳說的對,不凋謝的花那是花妖。」
「那奴婢扶您回去吧!」
穆言輕輕點頭,「好。」
主僕二人一高一低順著園子往回走。
燕京穆家乃世代勛貴之家,曾出過兩任太傅,一任太保,如今穆家家主穆修遠則是正三品的戶部侍郎。
穆家如此深厚的底蘊,宅子自然也建的十分精妙,亭臺樓閣,曲廊風荷,更有水榭明軒,碧水怪石,放眼望去,一派世家大族的繁榮之氣。
穆言駐足而望,風景是好,可惜這一切並不屬於她。
身為招子女的她,雖在穆家也能呼奴喚婢,也有月例銀子,可只有她自己心中清清楚楚,她不過是頂著主子名頭的半個奴才罷了。
一陣秋風乍起,穆言咳嗽一聲。
她伸出纖纖素手攏過披風帶子,正欲前行,忽聽前面一陣嘻嘻鬧鬧的聲響。
桃紅聽到那嬉鬧聲後立刻皺了眉頭,低低道:「姑娘,好像是大小姐,咱們還是快找地方避一避吧,免得與她撞上。」
桃紅話音才落,前頭便有一女子嬌滴滴的道:「喲,這不是言姐姐嗎?怎麼有空出來閒逛了?」
穆言冷眼看著面前之人,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一頭烏髮綰成雙螺髻,髮髻間簪著一排蓮子大小的瓔珞珠花,上身著淺綠色繡芙蓉花的小襖,下身是藕色百褶裙,白淨的瓜子臉上一雙妙目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穆青,穆府大小姐。
當年穆言被抱進穆家養著,兩月後,穆大太太果然懷孕,瓜熟蒂落,竟是一對龍鳳胎。
穆青只比穆言前世的丈夫穆朝陽晚生了一刻鐘。
身為穆老太太和穆大太太的掌上明珠,穆青性子多少有些霸道:她平常最愛做的事情便是戲弄穆言。
狹路相逢,穆言知道躲是躲不掉了,於是垂眸一福道:「大小姐。」
桃紅見穆言下拜,自己也只好跟著下拜。
穆青心頭滿意,上下打量穆言一番,慢條斯理道:「沒想到妳命還挺大的,那麼折騰一場竟還能站起來逛園子!」
半個月前,穆大太太說她想吃荷葉飯,讓穆言去花池裡摘些荷葉回來,誰知道竟被個手腳笨拙的小丫鬟不小心擠下花池,秋水寒涼,加上又溺了幾口水,穆言被救上來的時候只懸著一口氣。
穆府上下都以為她要死了,可她卻活了下來。
穆言不動聲色,淡淡道:「我能好,也是托了大小姐您的福。」
穆青抿了抿嘴,有些無趣道:「罷了,妳好不好對我來說也無關緊要,只是我讓妳給我繡的帕子,可繡好了?」
穆言在繡藝方面也算天賦異稟,只要是穆府繡娘教過的,她都能舉一反三,繡出絕美花樣。
正因為她繡的好,穆青便時常讓她「幫著」做幾條帕子,做幾個香囊。
穆言咳嗽兩聲,桃紅怕她體力不支,便代為答話道:「回大小姐,我家姑娘已經將您的帕子繡了大半,只是近來身體不適,所以……」
「哼,多嘴!」穆青冷冷道:「我們姐妹說話,豈容妳一個婢子插嘴,妳算什麼東西!」
桃紅氣得握了握拳頭,穆言不願惹事,又咳嗽兩聲道:「大小姐放心,五日後,一定將繡好的帕子給您,您看如何?」
穆青噘起嘴,似有不滿。
但是看一眼穆言病歪歪的樣子,她也就勉強答應,於是不耐煩的擺擺手,「罷了,五日便五日吧!」
微微一頓,又在穆言耳邊小聲威脅道:「我告訴妳,穆蕊和穆曉那兩個小賤人的繡活,妳不許給她們做,姨娘的種,她們可不配和我有一樣的東西,知道了嗎?還有,不許在我哥哥面前提起我讓妳繡帕子的事情,否則,哼哼,妳知道後果的。」
穆蕊和穆曉是陳姨娘的一對雙胞胎女兒,穆青自來以嫡女身份為傲,視她們姐妹二人如糞土,而她們二人也看穆青不順眼,彼此暗中較量。
穆言並未點頭,前世她就總是夾在這姐妹三人當中受欺負。
她們嫡庶水火不容,與她何干?
既重生,自然不能再走老路,於是皺眉同穆青道:「那您要我如何回了四小姐、五小姐?」
穆青一愣,她從未想過穆言會問這個問題,在她印象裡,穆言從來都是逆來順受,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如此被問,還是頭一次。
穆言卻不理會穆青眼中的詫異,繼續追問道:「不知您是要我裝病,還是要我將您的意思直接告訴四小姐和五小姐?」
「自然是裝病了。」穆青身後的貼身大丫鬟流雲揚著下巴說了一句。
穆言點頭,「既讓我裝病那我便裝病。」又不動聲色,重重道:「免得我無法向四小姐和五小姐交代。」
穆青一聽這話登時就不悅了,「哼,向她們交代?她們算什麼東西!妳就直接告訴她們,是我不讓妳給她們做繡活的,若是她們為難妳,就讓她們來找我。我倒要看看,一個姨娘生的,如何與我這個嫡出小姐比。」
穆青不屑的睨了穆言一眼,轉身帶著人走了。
穆言本就身子虛,方才強自打起精神來應付穆青,穆青一走,便有些洩氣的咳嗽起來,額上亦冒出一層冷汗。
桃紅忙扶了她,氣道:「真是太欺負人了,再怎麼說,您好歹也是她未來的嫂子,她怎麼能如此待您?就不怕……」
「住口!」穆言咳嗽著打斷了桃紅的話,目光四望,低低道:「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眼下我只求安穩。」
桃紅立刻抿了嘴,不敢再多言。
「我知道妳是為了我好,但是眼下我什麼都沒有,我若不求安穩,我還能求什麼?」
桃紅無聲的看著穆言將披風收緊,心疼的輕聲道:「奴婢只是……只是不想看您太委屈自己。」
穆言搖搖頭,「世上誰人不受委屈?況且無聲狗才會咬人,像大小姐這樣的,她不過是脾氣不好罷了,她的惡意都寫在臉上,這種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躲在暗處,讓妳看不清是人是鬼的東西。」
這是她的肺腑之言,她只希望桃紅能牢牢記住這些話,將來行事會更加有分寸。
桃紅也是個靈透的,穆言的話她稍微一品便琢磨出其中味道,於是振作精神點頭道:「姑娘,我知道了,您放心,往後不管您做什麼,我都會隨著您的步調走。」
穆言微微一笑,扶住桃紅的手道:「穆府之中,唯獨妳算是我的知己。」
「姑娘……」桃紅紅了眼睛,垂淚道:「您實在太苦了。」
穆言卻微笑著伸手替她拭淚,輕聲道:「不吃苦何來甜?往後妳我主僕二人攜手共進退,總能為自己謀一片天地,對吧?」
桃紅鄭重點頭,「好,我都聽您的。」
主僕二人匆匆回了竹笙院。
剛到月牙門口,穆言就聽到裡頭一陣尖銳的打罵聲以及小丫頭嚶嚶啼哭的聲音。
桃紅哼了一聲,低低道:「肯定又是秦嬤嬤在發威,真當她自己是這裡的主子了!」
穆言沉著臉一言不發,大步往裡去。
院子裡跪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紅衣藍裙,跪在冰冷的濕地上瑟瑟發抖,猶自垂淚啼哭。
桃紅小聲道:「跪著的是綠蕪。」
綠蕪與桃紅同住一屋,二人關係和睦,只是前世綠蕪因失手打碎了大太太房中的一個青瓷美人花觚,被大太太罰去了洗衣房做雜活,從此綠蕪就再也沒有回過竹笙院。
竹笙院的管事嬤嬤秦嬤嬤一手攏在闊袖內,眉眼上挑,怒聲罵道:「真是笨手笨腳的蠢笨東西,連個魚缸都擦不乾淨,妳還能做什麼?就只知道吃飯的笨豬!」
秦嬤嬤眼角餘光瞥見穆言,但她非沒有收斂,反而冷哼一聲,指著那小丫頭繼續罵道:「妳以為穆家的飯那麼好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自己的斤兩。」
秦嬤嬤指桑罵槐,穆言心中清明的很。
桃紅氣得雙手握拳,卻不敢輕舉妄動。
院子裡還有其餘四個二等小丫頭,十一、二歲的樣子,分別叫春香,夏香,秋香和冬香,四人皆是紅衣藍裙子,見到穆言回來了,都乾咳著屈膝行禮,甚是敷衍。
秦嬤嬤這時才似看到穆言一般,打哈哈的屈膝行禮道:「姑娘回來了。」
穆言不動聲色的微微一笑,臉上沒有半分不自然,只指一指跪在地上的綠蕪,淡淡道:「秦嬤嬤,她怎麼了?」
秦嬤嬤眼睛一斜,翻了個白眼道:「方才讓她去擦拭書房的魚缸,她倒是會偷懶,說是擦過了,可上頭還是留著一層灰塵,指頭一過都能留下指頭印子。」
綠蕪卻嚶嚶哭道:「姑娘,奴婢真的沒有偷懶,那魚缸奴婢最少擦了五遍,後來奴婢就去給您盤繡線了……」
「住口!妳這懶貨,偷懶了還不承認,死鴨子嘴硬!」秦嬤嬤不容綠蕪辯解,當著穆言的面狠狠怒斥。
這擺明了就是眼中沒有穆言這個主子。
穆言按下心中火氣,並沒有對秦嬤嬤發作,只是轉頭冷聲對著桃紅斥責道:「糊塗東西,妳明知道秦嬤嬤要讓綠蕪去擦拭魚缸,怎麼還把盤繡線的活計交給綠蕪去做,這個家裡誰是主子妳不知道嗎?給妳三分臉色,妳就開始犯上欺下,趕明兒看我不回了太太把妳這小蹄子趕出去,留著有何用處?只叫人生厭罷了。」
穆言用盡氣力痛斥桃紅,自己則喘作一團。
桃紅心中著急,卻又不敢動,只順著穆言之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認錯,「此事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不知天高地厚,是奴婢僭越了……」
而其餘人則俱是一驚。
穆言自來和氣,尤其是招子女這個身份,讓她在穆家總是矮了別人一頭,誰都能欺負到她頭上去。
因此她手底下的這些奴才也都時常敷衍了事,以秦嬤嬤馬首是瞻,能少幹活便少幹活,能不幹活便閒著聊天去,根本不把穆言這個主子放在眼裡頭。
穆言如今發作,她們自然震驚。
而且穆言分明話中有話,誰才是竹笙院的主子?這個主子,自然不會是秦嬤嬤。
春香四個人偷偷瞟過秦嬤嬤,只見秦嬤嬤臉色青紅不定,甚是難看。
秦嬤嬤雖是穆大太太派來的人,但是在這竹笙院裡她的確只是個奴才。
秦嬤嬤心中氣惱不已,又不能直接發作,只能指桑罵槐,一時皮笑肉不笑的指著那綠蕪道:「狗東西,還想偷懶當主子,哼,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金貴命……」
這擺明了是在罵穆言。
春香她們又擺出一副看好戲的嘴臉,一個個悄悄去看穆言臉上的表情。
穆言臉色平靜看不出一絲絲波瀾,微笑對秦嬤嬤道:「這能不能當主子一事,嬤嬤可不好斷言,畢竟總有那麼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分明是奴才,卻一定要行主子之事。」
秦嬤嬤臉如豬肝,難看的很。
穆言則繼續心平氣和的道:「嬤嬤您說,這種人是不是傻?既為奴才,自然要為主子謀利,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可她偏要反其道而行之。試問一句,逆而行之,能有好嗎?」
穆言稍微一頓,目光掃過眾人,聲音不高不低道:「若主子日日受辱,那奴才又能好到哪裡去?豈不如喪家之犬任人喊打喊殺?」
言畢,她輕輕咳嗽兩聲,回身看著綠蕪道:「起來吧,大小姐五日後要繡活,快去盤繡線,我要用。」
綠蕪含淚磕頭連聲道謝。
穆言擺了擺手讓她下去,目光掃過春香她們幾人之時,發現她們神色都有很大的改變,方才還只是抱著看好戲的態度,如今卻似乎多了幾分思考的意味。
方才穆言那一番話確實也說到了春香她們的心坎裡,就因為穆言地位低,不出挑,才會導致她們這些奴才比別的奴才矮了一頭,若穆言強,她們自然也跟著風光無限。
眾人不言語,心裡都在暗暗思量。
穆言不再多言,轉身進了房裡。
桃紅忙起身跟進去服侍。
秦嬤嬤臉色黑沉沉的,後槽牙磨的咯吱作響,只能將火氣往春香她們身上發,怒聲道:「看什麼看?一個個死人啊?還不快去幹活。」
春香她們撇了撇嘴,散開了。
秦嬤嬤受了如此大的氣,她發狠的看著那一搖一晃的半舊門簾,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咬牙切齒道:「哼,走著瞧!」
言畢,便扭著屁股走了。
穆言強撐著坐在榻上,忍不住大聲咳嗽起來,方才一番對峙實在太耗費體力。
然而秦嬤嬤這樣的毒瘤,實在是不除不行,多留一日,這竹笙院就休想安寧。
她一手撐著炕几,一手掩嘴咳嗽許久,似是要把肺咳嗽出來一般。
好不容易緩和了些,穆言抱歉的看著桃紅道:「方才之事是情非得已,我不是有意要罵妳,讓妳受委屈了……」
「奴婢心裡清楚,奴婢不委屈。」桃紅一面說話一面忙倒了一盞溫水給她,「姑娘先喝口水壓一壓。」又皺眉道:「看樣子,還得請大夫來給您瞧一瞧。」
穆言無力的擺了擺手,喝了兩口溫水,氣息才漸漸平復。
桃紅順手取了一個五彩如意的軟枕給穆言靠上,「秦嬤嬤是大太太的人,您方才與她撕破臉,只怕……」
桃紅滿臉憂色,穆言則平靜道:「若不撕破臉,妳覺得她能為我所用嗎?既不能為我所用,我又何必給她老臉拉攏她,不如早早除掉。」
只有除掉了秦嬤嬤,她才能在竹笙院立威,像春香之流沒有了秦嬤嬤這個「馬首」,她們自然不敢再作威作福,隨意踐辱她。
當務之急是要想個能除掉秦嬤嬤的辦法,秦嬤嬤是大太太派來的人,並不好動她,除非……
穆言心裡有了一個人選,於是問桃紅道:「在這府裡,大太太的敵手是誰?」
桃紅不假思索,立刻回道:「自然是陳姨娘。」
「那妳覺得陳姨娘為人如何?」
桃紅想了一下,撇嘴道:「陳姨娘那點心思不都寫在了臉上嗎?她仗著老爺的寵愛,自然是想爭權奪利,想事事壓大太太一頭,至於為人……奴婢實在不敢恭維。」
穆言笑了,「所以,妳覺得藉陳姨娘之手除掉秦嬤嬤,如何?」
「陳姨娘之手?」桃紅心下一驚,「您難道要與陳姨娘為伍?」
其實前世陳姨娘就曾拉攏過穆言,想讓穆言為她所用。但穆言向來看不上陳姨娘為人,於是三番兩次委婉拒之,最後陳姨娘便也死心不再理會她了。
「有何不可?」
桃紅驚懼,擺手道:「不行啊姑娘,那陳姨娘狼子野心,府裡人哪一個看不出來?您與她為伍無異於與虎謀皮,實在不妥當。」
「與虎謀皮,若謀的好,也能獲利,不是嗎?何況陳姨娘真的是虎嗎?我看未必。」穆言低低一笑,半瞇起眼睛,意味深長的道:「陳姨娘最大的弱點便是她那一雙兒女……」
桃紅眨了眨眼睛琢磨著穆言話中的意思,忽然了悟一般的笑了起來,點頭道:「奴婢懂了。」
「嗯,那就好。」穆言撚了撚衣袖,心裡開始暗暗籌謀。
這次必須一擊即中才行,若是給了秦嬤嬤反撲的餘地,那麼以後不好過日子的便是她和桃紅了。
第一章 半個奴才
一場秋雨,穆府園子裡的一片蔦蘿已開到荼蘼。
穆言伸手輕撫一片素白蔦蘿花瓣,手指尚未觸及,那花瓣便飄然而落。
穆言眸子瞬間一黯,連著咳嗽兩聲,蒼白的臉色因這幾聲咳嗽而略顯潮紅。
身後的婢子桃紅立刻將一件半舊的鵝黃綠披風輕輕披在了穆言身上,勸道:「姑娘,您身子才好些,還是回去歇著吧!」
穆言目光不動,只是看著那凋零的蔦蘿出神。
這荼蘼之花就好比她前世的人生,本該最燦爛的年華,經歷一場風雨,一夕凋零……
穆言心中無比苦澀,她以為她前世就那麼終了,以為一切因她的死而煙消雲散了,誰知一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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