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無風無雨的日子,遇到一個令人心動的人,一份恰巧來得多不容易,一個能夠讓我久違地呼吸到陽光氣息的人,願意因為他一生晴朗。
在威尼斯,徐徐你朝我走來──
「我並不害怕我們暫時分開,如果好的愛情需要繞一大圈再回來,到時候我也可以笑著抱抱你說:你看,你還是我的。」
姚旻始終記著這段話。
儘管分手在機場,她沒有波瀾或動搖。明明在相同時區內,卻已經隔著跨越不了的時差。
往後日子裡的每一份失去,以及每一段遇見,沒有痊癒,不再期待。
載浮載沉於陌生的國度,她失去開朗與積極;在前任無縫接軌的消息中,她失去驕傲與從容;在無緣無故被疏遠的友情中,她失去回憶與支持;在偶像驟然離世的噩耗中,她失去偽裝與堅強,弄丟自我,耗盡最好的自己。
在面對難得心動的人,她已經沒有勇氣和自信。
徐尉季出現得恰到好處,而且無可替代。
與他的關係中,有她失去已久的陽光,與他的羈絆,她多少適應了這個世界。
作者簡介:
暖暖
諮商心理研究生,97年獅子座。
微厭世,微社交障礙,嚴重臉盲,嚴重無糖茶成癮。
日常是讀書寫作,興趣是追星,專長是流浪。
已出版著作:《純屬玩笑》
《獨擁你的聲息》
《拂過時光你的聲息》
《你是幸福的可能》
《我把時光予你》
章節試閱
第一章
「……可惡啊啊啊,妳就知道抓我的尾巴!」崩潰的語調自背後一片德文英文夾雜的混亂中脫穎而出,她聲音爽朗。「就知道欺負我……難怪妳可以是班上最高分。」
我哭笑不得,嗓音溫潤,「小姊姊,這沒有關聯。」
「不管,而且妳不只我們班上最高分,妳還考進B2!妳要是開學之後修夜間的德文,我們就不同班啦。」
視線游移在幾塊廣告刊版,深邃薄亮的眼眸並沒有特別張揚的喜悅,彷彿遠海的波瀾,幾瞬便歸於平靜。
冷淡。
記憶中那個男生也說過許多次。
玩笑的口吻、微慍的神色,以及焦躁的對峙。
舒樺還在電話彼岸嘮叨著。「聽老師說妳是因為口說成績不夠,不然可以壓線進C1……旻旻,喂?聽得到嗎?」
「哦,聽得見。」
「妳說妳急得連成績都不關心是要去哪浪?唔,我好像有聽到廣播,妳在車站?」
開放性的車站大廳站在近手扶梯的位置風格外強勁,蹙了眉,我稍微避開,混在人流裡走動,深怕擋住道路。
聞言,抿出一個小梨渦。「跟妳說過的那個陌生人旅伴呀,去義大利,正要搭車去機場。」
可以想像出她在肯定是忙不迭地點頭,但一臉擔憂的愁容。
「唉,如果不是我爸媽剛好同時間來,我就可以陪妳一起去啦,他們老人家來我一定不能丟下他們的,不然其實也想給他們見見妳。」
「沒事,我之前也會自己出去,多個旅伴反而安全一些。妳爸媽風塵僕僕來,陪陪他們是應該的。」
「保護小可愛義不容辭啊。」
心口暖成一片,笑瞇了眼睛,招搖的月牙弧。
她大嘆一口氣。「想介紹妳這個小可愛給他們認識哎。」
她老愛小可愛小可愛得當我的註解,眨眨眼睛,我依然不改困窘,我還沒回話,她立刻振作起來。
「沒關係,等下次換我男票來的時候,一定一定給讓你們見面!」
知道她的心意,我溫聲道:「一言為定。」
雖然沒辦法實現她夢寐以求的雙約會。
想起她的笑語,也連帶會想起不久前走過的路途。
初來乍到的兵荒馬亂,忙得腳不沾地,白天溫煦的陽光都沒能驅散日常深沉的陰鬱,夜幕低垂,縮在單人雅房裡獨自消化厚重的焦慮,不外露任何心力交瘁的不堪,是為了自尊心,也是為了不親近人擔心。
面對這樣的行政效率,小綿羊都能變噴火龍。
向來對德國充滿的崇敬與憧憬完全大打折扣。儘管社區內的爸爸輩長者沒有想像中不苟言笑,碰上正經業務便是分分鐘鐘都要深呼吸忍耐。
家庭式的宿舍平添一些溫馨與親切,不是台灣常見監獄似的直式到底,沒有冷硬的疏遠,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也不會像個獨居人類。
除了經常在飯點遇上的韓國女生和上海小姊姊,也會在午後拖著千瘡百孔身軀到家,和恰巧在客廳關注球賽的德國人或印度人打招呼。
歐洲人的晚餐要我們晚上一些,七八點,起初沒有遇見任何室友,像一座絕望的空城,讓人提心吊膽,我都有些懷疑人生。
難得的咀嚼起偌大的寂寞,一個人生活的確有很大的自由,卻也會有無法填補的缺,夜深人靜,但恍惚能聽見孤寂在喧囂迴盪。
不可否認的,在一些起風的時刻,還是會想起他。
想起他的手掌、他的擁抱、他的外套,還有他遞來的拿鐵。
就此打住,再深想,不好的厭倦的便會覆蓋過一切,讓我不可抑制想嘲諷起自己的委屈求全。
念舊也許在這樣艱難的時刻格外膨脹,頻頻冒出頭,脆弱得特別需要一份依賴,我會想起很久很久之前,他追我的時候,那時候的值得依靠,那時候淪陷的感動。
只是,曾經的喜歡觸動,都被後來的紛爭摩擦刷淡,像是被墨水暈糊的宣紙,什麼都看不清楚。
約定過來日方長,轉眼徒留,好聚好散。
抵達德國究竟過了多少日子。
夏季時間的六小時時差似乎將世界切割成兩部分,被我遺留在台灣的都不那麼惦記在意。
如果以積極正向的方法計算天數,約莫是――
四十七天。
因為四十七天沒有喝手搖杯。
Livorno的陽光很好。
也或許是海風拂面,打亂了和諧的節奏,梳理得極好的栗髮頓時成了披頭散髮,煩惱地耙耙瀏海,目光所見的高挑外國女生們也都任由髮絲飛揚,金黃的碎光點在上頭,特別耀眼。
忍不住跟著勾起唇角,仰面閉上眼睛。
暖風刮過帶來溫暖的觸感,再遠一些,是海浪湧上來的的悶聲,蓋過幾個人的腳背,沁涼的感覺掀起一陣清朗的笑語。
我晃著腳丫,羅馬式的涼鞋恣意的搭著,甩呀甩,一字領的白色碎花裙外是一件半透明白底的雪紡紗外套,橘紅的暖花點綴著,很有熱帶夏天的味道。
我喜歡地中海的暖風,不同熱帶的濕熱難耐。
「嘿,朋友,妳一個人旅行嗎?」
我理所當然要用英文回應,最終還是含笑點頭,做足了疏離的意思。
他的雙臂被太陽曬得晶亮,線條分明,咧著嘴漾開燦爛的笑容,一排白亮工整的牙齒很好看。我瞇著眼睛,擋著刺眼光線。
「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走?這個海岸我們很常來,很熟悉的。」
「不用,謝謝,我想要一個人待著。」
這一對男生是算親切的,點點頭,留給我一瓶未開封的氣泡水,出於禮貌,我笑著接下,心裡沒有打算飲用,盯著他們走遠混進人流的背影,我虛嘆一口氣。
幸好沒有多做糾纏。
也曾經遇過不依不撓的,盛情難卻總會讓我笑得嘴角都痠,畢竟沒有武力值,不好跟他們直白的拒絕。
避開了兩三點烈日,傻傻坐在遠處凝望海確實消磨時光,心底的躁動不安卻是如願得到安撫,夕日初出,我才緩緩起身,踩著溫燙的細沙靠近餘浪,沿著邊緣散漫走著,彷彿走著地平線,彷彿將時間都走慢。
從法蘭克福飛進比薩,直接轉乘了火車到義大利海岸聞名的Livorno,明天下午才要到羅馬跟旅伴會合,抿了唇,說不緊張是騙人的啊。
「到了比薩妳居然沒有去比薩斜塔拍照!」
「人太多了,我一個人勢單力薄,等之後跟旅伴一起過去。」
「哦—已經可以這樣自在規劃行程下一步啦。」
「讓我作夢一下不行?根本還沒跟旅伴見面,要是他是好人,一起去也沒有不行。」
「你們原本行程是哪幾個點?」
「羅馬、佛羅倫斯、威尼斯、龐貝。」
她似乎在搭車,我聽見驗票的聲音,她的聲音顯得急促模糊。「反正假期很長,好好玩、好好放鬆再回來面對,跟陌生人玩耍,小心點,我們要保持聯絡,知道嗎?」
「哦,好,知道啦,妳要跟我一樣相信喜歡布拉格的人不是壞人。」
可以想像她肯定朝天翻了白眼。遠在外地可以結交這樣寬厚會為妳擔心的朋友,是一種難得的幸運吧。
她習慣我迷戀布拉格的話語,總是說跟工藤新一熱衷福爾摩斯一樣,我捧著熱水泡開的奶茶,從不被打擊,我就是無可救藥的喜歡捷克喜歡布拉格,真正抵達時也沒有讓我失望。
旅伴似乎是在捷克交換的工科研究生,憑著這點我就沒由來的期待。
在歐洲危險程度排得上號的義大利我自然不敢一股腦自己衝動跑去,上次獨自偷偷跑去巴黎已經讓媽媽姊姊草木皆兵。
恰好在台灣交換生版上看見徵求義大利旅伴的文章,倉促查了機票與住宿,立刻決定放逐自己一次。
再說,有幾個點的住宿他已經預約,可以放心。
趕在夜幕降下前趕回熙來攘往的熱鬧街巷,隨意選了間料理店,張望許久才撿到靠窗的孤僻位置,揚唇跑去坐下。
跟服務員要了tap water,也請他推薦了餐點,我滑著手機等待暖胃的小麵包。
點開一閃一閃的對話框,是旅伴。
他回答了我天外飛來一筆的問題。
臉書顯示的是你的英文名字嗎?
嗯。怎麼了?
那你中文名字是什麼?
隔了半天得到他的回覆。
—徐尉季。
無聲笑了,輕輕默念一遍,挺好聽的。
歪頭思考一瞬,禮尚往來,我也告訴他我的中文名字,因為臉書上我是MinMin。
我是姚旻,請多指教。
他很快回傳,嚇得我差點拿掉刀叉,偏頭瞟了刷進的訊息。
「嗯,明天見,姚旻。」
第一章
「……可惡啊啊啊,妳就知道抓我的尾巴!」崩潰的語調自背後一片德文英文夾雜的混亂中脫穎而出,她聲音爽朗。「就知道欺負我……難怪妳可以是班上最高分。」
我哭笑不得,嗓音溫潤,「小姊姊,這沒有關聯。」
「不管,而且妳不只我們班上最高分,妳還考進B2!妳要是開學之後修夜間的德文,我們就不同班啦。」
視線游移在幾塊廣告刊版,深邃薄亮的眼眸並沒有特別張揚的喜悅,彷彿遠海的波瀾,幾瞬便歸於平靜。
冷淡。
記憶中那個男生也說過許多次。
玩笑的口吻、微慍的神色,以及焦躁的對峙。
舒樺還在電話彼岸嘮叨著。「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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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終章
番外
後記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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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三章
終章
番外
後記
商品資料
出版社:要有光出版日期:2021-04-06ISBN/ISSN:9789866992674 語言:繁體中文For input str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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