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神小……魔界領主的到來

我的名字是許默，第四任魔王，來自地球的穿越者，自帶現在最常見的穿越福利「系統」，開局還贈送美少女無頭騎士一名，我給這次的穿越打五星好評，感覺非常良好，相信征服世界指日可待……才怪咧！

魔王這個職位是個屎缺，前三任魔王和我一樣都是穿越者，不過他們全在征服世界的過程中橫死，引用第三任魔王的話──當你成為魔王的時候，這輩子就沒指望了，註定會死得很慘很慘。

更關鍵的是，和近年來為魔王洗白的輕小說作品不同，本以為是穿越福利的「系統」，真相其實是世界的毀滅機制，魔王的存在意義就是為虎作倀，以征服世界之名，行削減人口之實，替「系統」完成這個世界的人口控管。

魔王在這個世界是不折不扣的反派，並且由於「系統」是來自不同世界的異物，越是遵循「系統」給予的任務做事，對這個世界的干涉越強，世界的意志也將對魔王產生敵意，甚至針對魔王進行反擊。

第一任以及第二任的魔王就是因為世界意志的針對，成為世界公敵，最後步向滅亡的。

若是不了解「系統」的真相，盲目的遵循著「系統」給予的任務去走，我恐怕也會和他們步向一樣的結局，但是因為第三任魔王的努力，我有了新的選擇。

不是聽令於「系統」，而是起來反抗「系統」。

為了打破「系統」的限制，以及「系統」對這個世界進行的人口管制，我首先必須取得魔界現存的五大勢力領主的認可與支持，並取回象徵魔王身分的鐮刀，得到魔界真正的統治權。

未來的道路已經非常明確，不過就是眼下有個小小的問題……

「第四代的，不是我想抱怨，你們這裡的待客方式真的太糟了，不管怎麼說，我好歹也是商業都市的領主，雖然隨便跑進來是我的不對，但也沒必要把我倒吊起來吧。」手裡捏著咖啡杯的杯嘴，嬌小的男孩坐在椅子上，用著與外貌不符的老氣橫秋的語氣說話。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並在外頭加了一件藍色的西裝外套，頸子部位有著一個碩大的紅色蝴蝶結，黑色邊框的大眼鏡幾乎要占據了他的半張臉。

「相信你肯定很好奇，我究竟是什麼身分，又是為什麼會到這裡來對吧？」

我眼角跳了跳：「不，在我把你解救下來之前你就說了，你是商業都市的領主，而且還是來送情報，要洩漏獸人王準備的考核……」

啪嚓，男孩突兀的打了一個響指，生硬的打斷我的講述。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男孩的面容被陰影蓋住半邊，鏡片因為光線的緣故，藏住了他此時的眼神。

「在一瞬間明白所有真相，只要開始就不會停止，唯一看透了真相是一個外表看似小孩，智慧卻過於常人的名偵探。」男孩抬起頭，嘴角掛起自信的笑容，伸手指向我：「真相只有一個……不是，欸，第四代的，能麻煩你把光線調弱一點嗎？這樣給我打光影效果很破壞氣氛的。」

我擺擺手，驅散掉籠罩男孩半身的強光魔法，原本的陰影效果頓時消失。

「我想說你既然喜歡講煞有介事的開場白，應該會喜歡這個。」聳了一下肩膀，在此之前我是真沒想到魔界五大勢力之一的商業都市領主，竟然會是死神小學生。

死神小學生，又叫東京死神，與同業的金田一合稱為東京雙煞，所到之處必然發生命案，這在地球是一部很有名的作品，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開始是推理劇，後來變成了動作片，在我穿越前已經拍有多部讓牛頓棺材板壓都壓不住的電影版。

商業都市的領主除了頭上長了角，打扮上幾乎與傳說中的死神小學生如出一轍。

考慮到第三任魔王的惡趣味，我深信這絕不是巧合，而是已經不存在的某人惡意玩梗，把手下弄成了這副德性。

我拱手抱拳：「尚未請教，你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江戶川……」

「沒錯，我就是傳說中的巴風特，商業中立都市的領主。」不等我喊出死神小學生的真名，男孩維持著微笑，大概是見我詫異的目光，接著補充道：「請不要誤會，巴風特是真名，我的種族是巴風特，但名字也叫巴風特，畢竟比高階魔獸更強大的特階魔獸，數量本來就少，若要說的話，這個世界上，包含我在內還活著的巴風特，恐怕不足三名，所以也不需要考慮撞名的問題，和那些動輒叫約翰或是瑪莉的人們相比，待遇簡直好得太多了，唉，一開心話就多了起來，總之我想說的是……」

巴風特朝我伸出右手。

「我們已經等你好久了，第四代魔王大人。」

「我本來以為你會直呼我的名字，畢竟我還沒通過考驗，在你們的眼中，恐怕還不算真正的魔王。」我有些意外巴風特表現出來的友好，主動握住對方遞來的手，上下搖動兩下後鬆開。

「考驗？啊，確實有這玩意兒，畢竟那是魔王大人吩咐下來的，希望你別介意，畢竟我們總得確認新來的魔王是不是願意站在我們這一邊，而不是成為魔王大人口中『「系統」』的傀儡，我們的力量過於微薄，沒辦法承受背叛。」

「感謝你的信任，不過你是怎麼判斷我不是『「系統」』的傀儡？」這點讓我感到好奇。

死神小學生打扮的巴風特裝模作樣的沉吟，嚴肅片刻後，臉上綻放大大的笑容：「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在這裡巴風特刻意的停頓，而且還向我投來了眼神示意。

「呃，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巴風特滿意點頭，但卻繼續莫名其妙的說道：「貫徹愛與真實的邪惡。」

「可愛又迷人的反派角色。」有了一次經驗，我這回就快速接上。

巴風特就像在對切口一樣，冷不防的切換了一句：「天王蓋地虎。」

「寶塔鎮河妖。」

「一代版本一代神。」

「代代版本玩蓋倫。」

巴風特點點頭，莫名對我充滿了認可：「第三任魔王交代過，只要是他的後繼者能夠對上這些台詞，十之八九都不會加入『「系統」』陣營助紂為虐。」

「呃，好吧。」

「順帶一提，魔王大人還交代過，如果他的後繼者所有台詞都能對上，要幫他跟繼任者轉告一聲──你真夠宅的。」

「真是謝謝你啊！」我沒好氣的回答，現在莫名有種自己正透過巴風特和那名未曾謀面的第三任魔王交談的感覺。

「不用客氣。」巴風特含蓄一笑，又恢復先前那開朗的樣子：「這也是魔王大人交代的回覆留言。」

我一時語塞，決定還是換一個話題，再對話下去，這智商壓制會顯得更加明顯。

「言歸正傳吧，你總不會是特地大老遠跑來挖苦我的。」

「別著急嘛，嘖嘖，現在的年輕人就是焦躁，想當年……」巴風特抬起頭，彷彿在回憶過去，一副老人準備講古的姿態。

「再講廢話，我就喊露薇卡來了。」

「別！」提到露薇卡，巴風特立即打了一個哆嗦，心有餘悸的喊停：「千萬別喊，那女人有問題，有大大的問題！雖然外表看起來像人類，但她的本質是截然不同的東西，龍……不，那種只是活得久的大蜥蜴，其實也沒什麼，但那女人是我光看見，就生不出任何違抗心思的存在，讓她離我遠遠的，最好一輩子都不要見面的那種！」

巴風特的劇烈反應，簡直像是受了什麼心理創傷，這不禁讓我更加好奇，在我回來之前，辦公室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不等我認真思考，巴風特就突然在西裝外套的口袋裏掏了掏，並將某種球狀物體朝我拋來。

我反射性地伸手接住，沒爆炸，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危險物體。

攤開手後，一顆透明的小球，出現在我的掌心之中。

這顆小球，我曾經見過，但之前的那顆小球卻不是來自魔界五大勢力的領主，而是毀滅之龍被消滅後留下來的，我也是透過它見到了第三任魔王，並透過它得知了世界的真相。

「這是魔王大人留下來，讓我們轉交給他後繼者的東西，既然第四代的，你已經討伐了毀滅之龍，相信對它並不陌生才對。」巴風特又道：「如果你已經得到過小球，想必也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既然如此就沒必要再浪費時間做試探，乾脆跳過考驗，直接將信物交給你了。」

「就這麼跳過考驗，把重要的信物給我，沒問題嗎？」得來全不費工夫是好事，但與之相應的卻是與輕鬆情緒相應的困惑。

「沒關係啦。」巴風特無所謂的擺手：「本來給後繼者的考驗就像表面功夫一樣的東西，魔王大人就算再厲害，也沒法預測他的繼承者什麼時候才會出現，若是在繼任者出現之前過了好幾百年，各勢力的領主都換了好幾批人，甚至對當初的計劃也所知甚微怎麼辦？於是才有了魔王考驗。」

「第四代的，你覺得魔王考驗的意義是什麼？」

「得到五大勢力領主的認可。」

「對呀，那麼既然我認可你了，有沒有考驗都無所謂吧？」巴風特兩手一攤，話題繞了一圈回來：「魔王大人提到，這個世界存在一個看不見的毀滅機制，這個機制只能靠魔王去除，若不除掉，咱們大家遲早有一天都得完蛋，在這樣的前提下，反對新的魔王繼位不是很蠢嗎？」

有道理，等等，這麼一來怎麼搞得我像一個工具人似的？

其他領主認可我成為魔王，並不是基於我有人格魅力，或成就了什麼偉業，讓他人尊敬效忠，而是因為就只有魔王才能對抗「系統」設置的毀滅機制。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自信點，把你的懷疑去掉，你就是一個工具人沒錯。」巴風特一點掩飾都沒有，直白的說：「我們的計劃需要魔王的協助，甚至你是最重要的關鍵，但是第四代的，你必須知道我們甚至沒有認識多長時間，就目前為止，你並未完成任何足以折服我們為你效忠的偉業，所以我們這些領主所能拿出的最大誠意，就是與你平等交流，不隱瞞、不欺騙，更不會扯後腿，因為我們只有互相幫助才能拯救這個世界，同樣的你也能從『「系統」』的限制中解放出來。」

巴風特表情嚴肅起來。

「當年魔王大人和我還是敵人的時候，我們交戰了五個月，大大小小的戰役打了近百場，直到我中計被困在山谷底，被魔王大人的軍隊使用山壁上的魔導炮、攻城弩砲齊射，又用火藥炸毀沒有士兵所在的山壁，輔以魔法師的水系魔法，製造大規模的土石流困住，接著魔王大人登場，給了決定性的一擊，這場勝負才告終。」

「在那之後又發生不少事情，像是在戰役中失去太多力量外加重傷的我，只能維持孩童外型，結果被封印寄宿在某家從事偵探執業的事務所，還被交代不得曝露身分。」

「那時候真是有夠辛苦的。」說起過去的事情，巴風特談性大發，滔滔不絕的說：「因為寄宿地方的主人是個沒有才能的偵探，就算把線索都擺在他的面前都可能會推理錯誤，但如果不完美解決案件是收不到錢的，為了保障基礎的伙食費，我被迫以協助者的角度，從旁對案件進行提示，現在回想起來，我也是在那時養成了縝密思考的習慣，因為我是孩童的模樣，要怎麼揭露犯人的身分是個大難題，不過後來魔王大人給了我偽裝聲音用的蝴蝶結，於是只要到推理階段，我就直接對那傻大叔施展昏睡魔法，由我偽裝他的聲音來破案。」

巴風特收回緬懷的神情，認真的說：「我也是有過這麼一段經歷，才終於理解種族與種族之間的差異性，以及弱小的物種並非一無是處，還有各式各樣方便的發明，後來我養完傷後，改變了領地的統治方式，這也是當初商業都市的雛形，我也是在那之後才對魔王大人心服口服，就此效忠於他。」

「如果你想要締結更高於平等同盟的關係，可以，想讓我臣服你，得和我真正打上一仗，而且還必須讓我輸得心甘情願。」

我並不訝異巴風特對我會是這個態度，畢竟我走的根本不是傳統的征服路線，走捷徑快速取得地盤的結果，就是我的人望和實績壓倒性的不足，而且不可否認，我穿越一路走來，大多數都在吃第三任魔王留下來的老本。

當初效忠第三任魔王的五大領主，打從一開始認可的就不是我，而是第三任魔王，對此我也能表示理解。

但既然巴風特都這麼要求，我就滿足他的願望。

「只要打倒你就可以？沒問題，等我喊個幫手來。」我扯開嗓子，對著天花板大喊：「露薇卡！」

「不要啊！對不起，我錯了，是我太囂張了，還請您高抬貴手原諒我！」巴風特立馬跪地便拜。

但就算在話題上拉拉扯扯，最後巴風特還是堅守原則，他同意代表商業都市的勢力與我締結同盟，甚至在諸多方面給予我方便，但要想讓他服從，首先我必須拿出實績來證明自己。

至於實績內容是什麼，評斷標準非常寬鬆，推測是領袖魅力之類的。

我很懷疑自己究竟有沒有那玩意兒。

第一章 死神小……魔界領主的到來

我的名字是許默，第四任魔王，來自地球的穿越者，自帶現在最常見的穿越福利「系統」，開局還贈送美少女無頭騎士一名，我給這次的穿越打五星好評，感覺非常良好，相信征服世界指日可待……才怪咧！

魔王這個職位是個屎缺，前三任魔王和我一樣都是穿越者，不過他們全在征服世界的過程中橫死，引用第三任魔王的話──當你成為魔王的時候，這輩子就沒指望了，註定會死得很慘很慘。

更關鍵的是，和近年來為魔王洗白的輕小說作品不同，本以為是穿越福利的「系統」，真相其實是世界的毀滅機制，魔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