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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久久」99本文學好書

小櫃子的淚水

我實在不想看小櫃子哭的，可是他竟然哭了！

抱著金盃，我們在人群簇擁中，情緒高亢地走回教室。一邊走一邊鬼吼鬼叫，樂透彩券中了頭彩也沒有這麼興奮。

只是小櫃子的情緒一直不對，他臉色陰沉地跟在一旁，默默地不苟言笑。沒想到走到樓梯轉角的地方，他竟然抱著樓梯的扶手，情緒失控地哭了起來，淚水糊了滿臉。

歡騰的笑聲也跟著嘎然而止。每個人都停下腳步，轉過頭來，錯愕地望著他。沒有人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不停地吸著鼻子，因為忍不住哭泣，下巴快速地顫抖著。淚水和汗水在他臉上縱橫交錯，讓人看得很不忍心。

一開始，我們還以為他興奮過了頭，流出快樂的淚水。不過，那個樣子，看起來一點都不像興奮過度的哭。倒像是累積了滿腹的委屈，突然找到發洩的出口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怎麼啦！」我心疼地拍著他的背部。

不問還好，沒想到，我這樣一問，他哭得更厲害，整個身子伏在樓梯上，肩膀一聳一聳的，泣不成聲。好像是被誰欺負得很厲害似的，一點也不像個剛剛才打勝仗的男子漢。

我掏出手帕，準備幫他拭去臉上的淚珠。忽然，他轉過身子，握住我的雙手，哽咽地哭道：「廖拔仔，謝謝你！」

淚水再度從他紅腫的眼眶裡潰堤而出。

我把他摟在胸前，他的淚水浸濕了我的肩膀。我隱約猜到小櫃子的心事，人生這一場球賽對小櫃子來說，確實贏得很辛苦。雖然已經五年級了，可是身高卻矮人一截。總是被別人當「小弟」看待，想來一定很嘔氣。

「小又怎麼樣！」

「小又怎麼樣！」

只要有人對他提到「矮」或是「小」，這幾個敏感的字眼，他的情緒常常就會失控。「矮」這件事，他一直耿耿於懷，似乎是他永遠的心痛。

還好這次他在籃球這項專為「大人」設計的比賽中，證明了自己「矮，也可以矮得很有本事。」

大家都圍在我們身旁，納悶地看著我為小櫃子擦掉臉龐上的淚水。沒有人猜得透小櫃子的心事。

「謝我幹嘛！謝你自己啦！是你，讓自己贏的！」我把手帕收進口袋，再度拍拍他的肩膀。

「對啊！謝他幹麼！是你自己把球投進籃框的，干他屁事。」黑眼睛和大家一樣，也一臉茫然。

「如果他不裝腳痛，我就不能下場了。」小櫃子用袖子去抹那雙紅腫的眼睛，雙唇顫抖著。

「他？腳痛，是裝的？」黑眼睛好像突然醒來了一樣，喃喃自語地說，「緊要關頭，不顧班上的榮譽，還裝死裝活！真是欠搥的！」黑眼睛握緊拳頭，作勢朝我揮來，

「別怪他，是為了我，他才裝腳痛的。」小櫃子泣不成聲地拉住黑眼睛的手。他吸了一口氣，喉嚨上下滾動，吞下好大的一口口水。

「所有的榮譽，都是你用汗水換來的。你自己如果沒有本事，誰也幫不上忙。」黑眼睛終於明白了，他靠過來，把手搭在小櫃子的肩膀上。

「別難過了，這次冠軍賽，你可是大功臣一個呢！高興都來不及，幹嘛哭得滿臉眼淚。」可樂瓶子也插嘴說道。

其實紅眼眶的人，不只我和小櫃子兩個人。可樂瓶子自己還不是蓄著滿眶眼淚。

「走啦！回教室去！別在這裡給別人看笑話了。」我再度拍拍小櫃子，拉著他的手臂。

「以後，我不會為了我自己太矮而難過了。」

看小櫃子擦乾眼淚，搭著我的肩膀，緩步上樓。大家也都鬆了一口氣。

走進教室，黑眼睛若有所悟地說：「透過今天的球賽，我們終於證明了小兔子戲弄大獅子的故事……」

「什麼兔子能戲弄獅子啊？」可樂瓶子瞪著充滿好奇的眼睛，偏著頭看著我們。

「小櫃子常常抱怨自己的身高太矮，」我解釋道，「於是我們找來一個故事安慰他。」

「有一隻獅子以為以自己的能力，要戲弄一隻兔子一定很容易。沒想到兔子比牠靈活，總是在千鈞一髮的時候，突然轉彎，讓獅子撲空。獅子因為體積大、速度快，無法像兔子一樣靈活地改變方向，最後不但沒捉到兔子，自己還累得喘不過氣來。」黑眼睛簡單地把故事敘說了一遍。

「真沒想到，矮真的也有好處。」可樂瓶子感歎道。

千斤小姐環繞自己的身體看了一圈，搞笑地說：「至少不會被別人看重啊！」

看到千斤小姐拿自己的缺點搞笑，黑眼睛樂了。

他說：「像你也很好啊！不但沒有人敢小看你，更沒有人敢看輕你！ 」

「呵呵呵！」我們以為千斤小姐被調侃以後，一定會跟以前一樣發飆，沒想到她竟然笑得彎了腰。

「人真的很奇怪！有的人怕別人『小』看，有的卻怕被別人看『重』。」像大姊對小弟說話一樣，她摸著小櫃子的頭，「好啦！這一場比賽，你終於證明了自己的本事了。以後可不許你再小看自己了。」

「是！大姊！」小櫃子開玩笑地站起來，彎了九十度的腰，向千斤小姐鞠了一個躬。

這天，過得很完美。一開始對五年八班的廝殺，雖然過程驚險，不過卻贏得很漂亮。接著是小櫃子情緒發作，一吐幾年來累積的痛苦，看來暗傷已經清除乾淨了。

踩著夕陽的餘暉，放學時，小櫃子、我和黑眼睛三個人又湊在一起，走路回家。

黑眼睛把手搭在我和小櫃子的肩上，說：「今天這件事證明了我們籃球三劍客的情誼。」

「對！不管是在球場上，還是球場外，我們都是三位一體，生死與共。」我和小櫃子搶著回答。

雲彩在天空上翻騰，好像是一幅圖畫不停滾動著。我、小櫃子、黑眼睛三個人，就踩著這美麗的夕陽餘暉，一路說說笑笑地走向回家的道路。

我想，克服了身高的障礙，此後小櫃子一路前行，路上一定會鋪滿美麗的光彩，如同這灑滿夕陽餘暉的道路吧！

小櫃子的淚水

我實在不想看小櫃子哭的，可是他竟然哭了！

抱著金盃，我們在人群簇擁中，情緒高亢地走回教室。一邊走一邊鬼吼鬼叫，樂透彩券中了頭彩也沒有這麼興奮。

只是小櫃子的情緒一直不對，他臉色陰沉地跟在一旁，默默地不苟言笑。沒想到走到樓梯轉角的地方，他竟然抱著樓梯的扶手，情緒失控地哭了起來，淚水糊了滿臉。

歡騰的笑聲也跟著嘎然而止。每個人都停下腳步，轉過頭來，錯愕地望著他。沒有人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不停地吸著鼻子，因為忍不住哭泣，下巴快速地顫抖著。淚水和汗水在他臉上縱橫交錯...

序

跨越成長的年紀

文/洪志明

年級是跨越矇懂未知的年紀，從這個年紀開始，孩子開始有自己的想法了。對父母師長的約束，雖然未必有革命般的勇氣，敢硬闖體制的堤防，卻也不像低年級那樣「順天知命」、「逆來順受」。

他們對群體生活也特別期盼，總是希望有一群「死黨」可以生死與共，雖然未必「歃血為盟」，立下生死契約書，卻一定「情深義重」，「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雖然未必「結黨營私」，卻也一定「彼此護衛」、「互相扶持」。

而，有些早熟的孩子，生理結構已經開始產生變化，蟄伏在生命中的賀爾蒙激素，也暗暗地傳遞給他們一些愛情密碼。一遇到心儀的異性，「亂了手腳」以外，難免也「亂了方寸」。

為了博取異性的芳心，男生就會特別在意自己的外表長相，是否雄壯威武；女生呢！當然是祈禱自己天生麗質，否則便勤修顏面，花比較長的時間與鏡子相處，處理一些「面子」問題。

總之，這個年紀的孩子開始「長大」了。

這本「五年五班，三劍客！」，寫的就是這群剛剛要邁進「青春門檻」的少年，克服各種困境的經過。 他們有的被生澀的愛情困住了，有的因為身高或體重導致情緒障礙，有的因為家庭環境的變化，迫使他在面對成長困境的當兒，也要面對家庭困境。

一道道的困境，像激流、像暗礁、像鴻溝，橫越在他們成長的道路上。幸好，他們結伴同行，累了，有伙伴的肩膀可以靠靠；哭了，有朋友陪著他一起哭。以勇氣為槳，以智慧為舵，最終他們都突破困境，安然無恙地度過了成長的險灘，長成陽光般燦爛的青春年少。

像「金蟬脫殼」一樣，最終我們將聽到他們的歌聲，高昂響亮地迴盪在生命的長河之上。

後記

學生是上天給我最好的禮物

文⁄洪志明

光陰如箭，一晃就是三十年。

那時，才從師專畢業，懵懵懂懂的我，拿起粉筆，踏入杏壇。轉眼間，就已經退休了。

三十年來，美其名是我在教育兒童，作育英才，倒不如說，我是跟他們一起在摸索中學習，在錯誤中成長。回想起來，這段教學生涯，真的使我轉變很多，不僅改變我僵固的思考模式，也改變了我缺乏彈性的行事風格。

從只看到孩子的缺點，到會放大孩子的優點；從老是像開著火車一樣直衝衝地跟孩子對撞，到知道迂迴轉彎，繞道前行；從只會從背後鞭策學生，到知道要走在前頭，引領孩子前進。逐漸的，我改變了，由剛強變柔軟。而學生也跟著改變了，由木訥變活潑，由呆板變創意十足。

他們變得有自信，敢於表達自我，有創意的作為和想法也就漸漸地誕生。他們敢說敢做，有自己的主意，再也不是老師或成人的應聲蟲，他們成為了他們自己！

因此，這一系列有趣的故事開始出現了。

以《三年五班，真糗！》為第一本，接著是《二年五班，愛貓咪！》、《四年五班，魔法老師！》、《五年五班，三劍客！》和《六年五班，愛說笑！》。我在這套兒童故書中，記錄了學生們的歡笑與寂寞，彼此間分享祕密，共同經歷憂傷，在友情中一同成長的歷程。

《二年五班，愛貓咪！》著重於二年級小小孩和動物之間的互動，他們抓昆蟲，養小貓，和蜜蜂捉迷藏，把蝴蝶當首飾，元宵節時還玩創意湯圓……，他們和小動物玩，玩出很多愛心，也玩出很多創意。他們在快樂中學習，所以玩得不亦樂乎。

《三年五班，真糗！》著眼於三年級小朋友做的糗事。他們每個人都有一顆「歪腦筋」。他們都會為自己的行為，找到一套能自圓其說的「歪理」，甚至還可以想出可怕的「大象分割秤重法」。雖然在大人眼中，這些顯得異想天開、大膽妄為，卻也展現了孩子們十足的創意。

《四年五班，魔法老師！》寫這本書的那一年，全班的同學都在瘋養昆蟲，抽屜裡隨時都會爬出一隻毛毛蟲。有一次吃午餐時，一個學生還把一隻尺蠖放在我的手臂上，丈量我手臂的長度。他們養的人面蜘蛛，竟然有一個碗公那麼大！我就跟著他們一起和小昆蟲玩遊戲，認識小昆蟲神奇的法力。

到了《五年五班，三劍客》這一年，和我相處的是一群精力充沛，愛打籃球的少年。他們的時間、精力幾乎全都丟在球場裡。他們在球場裡廝殺，培養出生死與共的情感。在生活的道路上也形影不離，互相扶持，患難以共。雖然常常犯錯，卻也總能在錯誤中成長。

打球很快樂，參加球賽更快樂，即便輸了球，興致也不因此消退。六年級的學生，生活中難免會夾雜著一些友情與愛情的迷惘和衝突，以及課業或家庭的不如意。《六年五班，愛說笑》的學生，就以一套「輸得很快樂」的哲學，渡過了許多情緒上的困境。

時間匆匆，退休後，又過去了十五年。

從一個單身漢，變成有四、五十個學生的小學老師，也變成兩個孩子的父親。然後，學生長大了，自己的孩子長大了，而我也退休了……

如今已是一個六十幾歲的阿公了。

回想當年初執教鞭時，固執嚴格、氣急敗壞的樣子，不禁要感謝學生對我的包容，讓我成長。

現在面對兩個活潑聰明的小孫子，我再也不會像從前一樣窮凶惡極，蠻不講理。

學生是上天給我最好的禮物，感謝他們曾與我相伴，幫助我長成我喜歡的自己。

序

跨越成長的年紀

文/洪志明

年級是跨越矇懂未知的年紀，從這個年紀開始，孩子開始有自己的想法了。對父母師長的約束，雖然未必有革命般的勇氣，敢硬闖體制的堤防，卻也不像低年級那樣「順天知命」、「逆來順受」。

他們對群體生活也特別期盼，總是希望有一群「死黨」可以生死與共，雖然未必「歃血為盟」，立下生死契約書，卻一定「情深義重」，「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雖然未必「結黨營私」，卻也一定「彼此護衛」、「互相扶持」。

而，有些早熟的孩子，生理結構已經開始產生變化，蟄伏在生命中的賀爾蒙激素，也暗暗...

孩子的心是最柔軟的，孩子的成長故事最美麗動人……
跨越成長的年紀
人物亮相啦！
初見莊可愛
謀殺愛情的大白癡
人肉疊疊樂
可憐的小「跪」子
小櫃子當奴工
小櫃子的怒火
意外的演出
小櫃子的精采演出
小櫃子的淚水
街頭賣藝人
失蹤人口來報到
夜市風雲
是攤牌的時候了
離情依依
喜歡自己多一點
後記——學生是上天給我最好的禮物

孩子的心是最柔軟的，孩子的成長故事最美麗動人……
跨越成長的年紀
人物亮相啦！
初見莊可愛
謀殺愛情的大白癡
人肉疊疊樂
可憐的小「跪」子
小櫃子當奴工
小櫃子的怒火
意外的演出
小櫃子的精采演出
小櫃子的淚水
街頭賣藝人
失蹤人口來報到
夜市風雲
是攤牌的時候了
離情依依
喜歡自己多一點
後記——學生是上天給我最好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