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位為皇帝的那一刻起,江山社稷就被他放在第一位,在胤禛心中,甚至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無人可以動搖,包括──妳,熹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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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熹妃能超越熹妃!不用等甄嬛再戰十年了!
從一開始就是黑的,無需等到被欺負、隱忍、落魄,再不甘心地黑化復仇!
《熹妃傳》從一開始就告訴你何謂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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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進度:
// 熹妃離宮後遭到追殺→連累救命恩人石生一家→被李衛找到,跟胤禛回宮→伊蘭後悔出賣凌若,家人對熹妃動之以情
胤禛終於帶回了凌若,他深深反省了自己的不信任對她造成的傷害,更體認到這個女人對他而言有多特別。
歸來後凌若第一個要面對的就是離宮半年是與人有私的流言,而胤禛居然主動為她解套,對外宣布國家大震,熹妃此番是出宮為民祈福。兩人心結解開後,感情更勝從前,胤禛甚至還因福沛妄傳庶母謠言、任意打罵弘曆,一怒之下強硬地把福沛帶離生母年貴妃身邊。
然而西北大亂,眼下皇帝可用的人只剩下年貴妃的哥哥年羹堯;後宮的女人,地位總是與前朝的男人綁定,曾經冷落的門庭再度熱鬧起來,年氏華麗復寵,不過就是轉眼的事……
始終胤禛這個皇位坐得就不太穩,他那些兄弟心心念念的就是把他拉下馬;上元佳節,皇帝登臺點燈祈福,可一場大火不僅將燈樓燒得一乾二淨,更導致胤禛昏迷不醒、性命垂危……
不,你不能死!說好要一生一世的,就算鬼神,也不能把他們分開……
作者簡介:
解語
江浙女子,平生別無所好,只愛於飛揚的文字間述盡世間一切美好。喜愛沉澱了五千年文化的歷史,仰望故宮紫禁,常會想那四面紅牆中究竟掩藏了多少女子或榮耀或寂寞的一生。遂有動筆之念,盼能以此描繪出紫禁一角。
二○○七年,解語以一部《清宮‧宛妃傳》成名於網路,與《后宮‧甄嬛傳》並稱為當時兩大後宮經典。
新作《熹妃傳》系列醞釀數年,幾度修潤,終成稿,再續清宮女子傳奇!
章節試閱
綠意帶著福沛悄然走到東次間,年氏早已在那裡等候,看到福沛過來,激動得上前將他摟住,一遍一遍喊著他的名字。分別不過半月,然對從不曾離開過福沛的年氏來說,這半月顯然太過漫長,她每日都盼著念著可以與福沛相見。
「額娘!」福沛同樣激動不已。年氏不同於那些低等嬪妃,生完孩子後無資格自行撫養,她一直親自照料福沛,彼此的感情自是深厚無比。
年氏好不容易吞下喉間的酸澀,將福沛稍稍拉開些許。「福沛,這半月在坤寧宮中可還好,皇后他們有沒有薄待你?」
福沛雖然性子不好,對年氏卻甚是孝順,搖頭安慰道:「額娘不必擔心,兒臣一切皆好,皇后經常來看兒臣,一應吃穿用度更是不曾少給,也有宮人伺候,只是兒臣總覺得住著不習慣,心中又惦念額娘。額娘,兒臣好想回翊坤宮。」
這一說頓時將年氏的眼淚激了出來,哽咽道:「額娘也想,白天夜裡沒一刻不想,可這是你皇阿瑪的命令,額娘實在沒辦法。」
福沛將腦袋往年氏懷裡鑽著,悶悶道:「皇阿瑪好狠的心,兒臣不喜歡皇阿瑪了。」
年氏輕輕撫著福沛的肩膀,眼眸於淚落中迸出無限恨意。「不是你皇阿瑪狠心,而是有人從中挑撥。你放心,額娘一定不會放過她,終有一日,額娘會讓她自己也嘗嘗骨肉分離的滋味。」
「嗯!」福沛用力點頭,隨後又抬手拭去年氏不斷落下的淚,懂事地道:「額娘不哭了,還有半月,半月後兒臣就可以回來了。兒臣一直很用心地在看《春秋左傳》,沒有一日偷過懶,如今已看了一大半。半月後,兒臣一定可以令皇阿瑪滿意,到時候就可以侍奉在額娘身邊了。」
這半個月是福沛最勤快的日子,每日天不亮就起床看書,一直看到深夜。《春秋左傳》差不多有十八萬字,通體看下來自是沒問題,難就難在不光要看完,還要爛熟於胸,對之有深刻的理解,這樣才可以應對胤禛的考問。福沛以前並未仔細學過這本書,只在朱師父的教導下翻過幾頁而已,即便他再怎麼聰明,一下子學起來也有些吃力,只能盡量多一些時間去融會貫通。
「額娘知道你懂事。」年氏欣慰地說著。
她又問了幾句後,綠意過來催促道:「主子,外頭的煙花就快放完了,咱們得趕緊出去,否則該讓人發現您與三阿哥不在了。」
「本宮知道了。」年氏滿心酸澀。明明是親生母子,見面卻要偷偷摸摸,唯恐被人發現,如今也只能盼著半個月後,福沛可以通過胤禛的考問,回到她身邊。
在臨出門前,年氏不放心地叮嚀道:「剩下這半個月,你在坤寧宮依然要處處小心,萬不可大意了去,特別是要當心皇后。」
這一回福沛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在停了一會兒後遲疑地道:「額娘,兒臣覺得皇后娘娘待人極好,並不像您說的那麼壞。」
「偽君子遠比真小人更可怕。」年氏心中一緊,凜然盯著福沛不解的目光。「相信額娘嗎?」
「嗯!」福沛想也不想便點頭。於他來說,這十三年來最親的人便是年氏,自無不信之理。
年氏心頭微鬆,儘管知道福沛不可能短短半月就與皇后多親近,依然免不了有所擔心。這世間、這宮中,唯有一個福沛是完完全全屬於她的,若連福沛也沒了,她會瘋的!
「主子,奴婢看到翡翠與三福在外面找人了,當真不能再耽擱了。」
這會兒工夫,煙花已放完了,那拉氏回身發現福沛不見蹤影,正讓翡翠他們四處尋找。
年氏用力抓緊福沛的肩頭,一字一句道:「福沛,記牢額娘的話,在這後宮之中,能相信的永遠只有自己與額娘。」
「兒臣會牢牢記住!」
就在福沛話音剛落之時,雕花朱門被人用力推開,緊接著一個急切中帶著幾分驚喜的聲音響起。
「娘娘,奴婢找到三阿哥了,他在這裡!」
是翡翠,她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包括正擰眉不展的胤禛。
「福沛!」那拉氏輕呼一聲,扶了三福的手快步走來,進得屋中就拉了福沛的手,緊張地問道:「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可知你皇阿瑪與本宮發現你不見後有多著急!」
「兒臣知錯,請皇阿瑪與皇額娘恕罪!」福沛也不說什麼,只是低頭對那拉氏及隨後進來的胤禛認錯。
「行了,煙花已經放完,你隨你皇額娘回坤寧宮吧。剩下這半個月,好生溫書。」胤禛看到了年氏,卻如沒看到一般,漠然的神色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是!」福沛行禮,跟在那拉氏身後走出儲秀宮。因為知道有無數人望著自己,所以他極力克制著回頭的欲望,可親情之間的羈絆令他在跨出宮門時還是忍不住回頭張望一眼。
那一眼,他看到年氏淚眼迷濛,身子有抑制不住的顫抖。他用力,再用力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回頭,緊緊跟上那拉氏的腳步。他很清楚皇阿瑪的性子,哀求軟弱是沒有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再努力,直至達到皇阿瑪定下的要求。
額娘,等著兒臣,半月,還有半月,到時兒臣一定會侍孝在您膝下!
年氏目送福沛離開,在他離開自己視線範圍的那一刻,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她的孩子,她的心頭肉啊!
嬪妃一個接一個離開,對於年氏的落魄,她們自是幸災樂禍得多,只是當著胤禛的面卻不敢多說什麼,只能噤聲離開。
在胤禛一隻腳跨過及膝的門檻時,強忍悲傷的年氏忍不住衝上去重重跪在他身後,雙手扯住那身代表世間一切權力尊貴的明黃色龍袍,淚眼婆娑地道:「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以後都不會犯,求您讓福沛回到臣妾身邊好不好?臣妾真的很思念他!」
胤禛被迫停下腳步,回頭,眸中是如夜的深幽冷暗,「福沛在皇后宮中很好,貴妃不需要擔心他。貴妃若真心疼福沛,這段時間就不要再見他。」
令年氏絕望的聲音從頭頂垂落,帶著幾許餘音消散在冰冷的空氣中。
「為什麼?他是臣妾的孩子,臣妾為何不可以見他?」年氏尖銳如刀的聲音劃破一室寂靜。在日復一日的煎熬中,令她無法做到平靜,哪怕僅僅是表面的平靜,所以她質問胤禛,質問這位掌著天下生殺大權的帝王。
胤禛沉眸盯了她許久,慢慢收回跨出去的那隻腳,在旁邊伺候的四喜連忙會意地關起雕花長門。
待屋中只剩下自己與年氏時,胤禛方道:「朕的四個兒子,弘時資質平庸卻重孝重情,弘曆聰慧懂事,弘晝乖巧,福沛呢?福沛有什麼?」
年氏張了張口,剛要說話,胤禛的聲音已經驟然一厲,似暴雨疾風一般朝年氏兜頭罩來。
「朕曉得妳要說福沛聰慧不下於弘曆,不錯,福沛是聰明,可是性格乖戾自大,絲毫不念手足之情,且處處針對兩個弟弟,稍一不順其意就橫眉冷眼。他是阿哥,是皇子,不是市井小子,更不是混帳無賴!」
其實胤禛還有更多的話沒有說出來,包括杭州軍備庫及凌若被追殺的事,但只是福沛這件事就轟得年氏幾乎窒息,怔怔看著胤禛,連辯解也忘了。
許久,有兩行清淚自頰邊滑落,她逸出嘴脣的聲音顫抖如秋風下的落葉。「皇上總說臣妾與福沛百般不對,可皇上自己呢?給過臣妾與福沛多少關心?又心疼過多少?熹妃犯了這麼大的過錯,您都可以既往不咎,甚至親自出宮將她接回來,寵眷有加;如今臣妾只是犯了些許小錯,您就揪著不肯放,甚至狠心地分開臣妾母子。」
「還有福沛,皇上至今都沒給他取過正式的名字,如今依然沿用小時的乳名。臣妾與熹妃一樣伴了皇上近二十年,也一樣為皇上生兒育女,可眼下皇上只見到熹妃母子的可憐,可曾見到臣妾母子的可憐?」
「妳是說朕錯了?」胤禛的聲音是寒涼的,與屋外呼嘯而過的冷風一樣,凍得人連呼吸都要凝結。
「臣妾不敢。」話雖如此,年氏眼中卻透出一絲倔強。她本來就是一個極端驕傲的女子,怎甘心自己事事落在他人之後。
胤禛垂目俯視,忽的又仰頭,盯著梁上描金彩繪的圖案,沉沉道:「也許朕真的錯了,所以……該是時候將錯誤改回來了。」
年氏愕然,顯是沒料到胤禛會突然直接承認自己有錯,更不解他後面那句話的意思。當她還要再問時,胤禛已經開門離去,他的身影很快便沒入華燈未曾照到的黑暗中。
在凌若期盼的心情中,凌柱一行人終於在小太監的引領下出現在承乾宮。
「阿瑪!額娘!」若非南秋提醒她如今的身分,凌若幾乎就要衝過去,饒是如此,身子也不住顫抖,有激動的淚意浮現在眼底。她的親人啊,終於再相見了!
這一次胤禛格外開恩,除卻凌柱夫婦外,榮祿、榮祥等人都被允許入宮,彼此相見,皆是熱淚盈眶;尤其是富察氏,即便凌柱一直在邊上勸著,依然不住抹淚,整塊絹子都被淚水浸透了。
好不容易走到凌若跟前,凌柱與眾人一道跪下,哽咽道:「奴才凌柱攜家人給熹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
「阿瑪、額娘快快請起。」在被迫受了一禮後,凌若連忙彎身將凌柱與富察氏等人一個個扶起來。另她意外的是,李耀光居然也在。
凌若已經曉得阿瑪他們入獄的時候,李耀光常去獄中探望,是以對這位厚道重情義的妹夫頗有好感,朝他微微一笑後,側身去扶最後一個人。因為那人頭低得很低,所以凌若一時未能看清楚她的長相,只是從那高聳的肚子看出是一個孕婦。
「大哥,嫂子又有孕了嗎?」凌若欣然笑問,卻見榮祿臉上一絲笑意也無,反而透著幾分令凌若不解的沉重。不過在那位孕婦抬頭的那一剎那,這絲不解得到了解釋。
「姊姊,是我。」這名孕婦並不是榮祿之妻江氏,而是伊蘭,她渾身皆在微微發顫,看向凌若的眸光透著害怕與憂心。
幾乎是在看清伊蘭的一瞬間,凌若便立即放開手,所有喜悅盡皆化為厭惡,後退一步冷冷道:「妳還有臉來見本宮?」
富察氏正要說話,伊蘭已經「撲通」一聲跪在凌若面前,拉著凌若冰涼的手,聲淚俱下地道:「姊姊,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姊姊相信我,原諒我當初的無知跟愚蠢!」
「原諒妳?」凌若吃吃一笑,用力甩開她的手,秀美的臉上帶著無盡諷刺。「鈕祜祿伊蘭,妳自己數數,我原諒過妳多少次,結果是什麼?是妳的出賣,是宮外的險死還生。而今妳看到我沒死,就又來求我原諒?鈕祜祿伊蘭,妳可知道本宮隨時都可以要妳的命?」在說到最後一句時,激動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記起了該有的自稱。
伊蘭泣聲道:「我知道,我知道姊姊恨極了我,若姊姊想殺我,我絕不會有任何反抗,這原本就是我欠姊姊的。」
「別以為妳這般說,本宮就會心軟。」凌若厭惡得不願多看伊蘭一眼,那張臉只會讓她覺得噁心,素手一指宮門道:「滾!給本宮滾出承乾宮,從今往後,本宮都不想再見到妳!」
看著自己一手造下的孽,伊蘭悔恨不已,挺著肚子艱難地磕著頭,悲泣道:「若姊姊不肯原諒伊蘭,伊蘭就長跪在這裡。」
「跪?」凌若掩嘴一笑,刺聲道:「伊蘭,這麼多年過去了,妳的把戲還是沒什麼長進,除了哭就是跪,妳不厭煩本宮都厭了。妳要跪儘管跪著就是,即便是跪到死,本宮也絕不會原諒妳!」她斬釘截鐵地說著,壓在心中所有的恨意皆在此刻爆發出來,令她的聲音聽起來是從未有過的尖酸刻薄。
「娘娘……」富察氏剛說了兩個字,就被凌若驀然掃來的眼神嚇得心頭狂跳,竟不敢與之對視。
「額娘。」凌若毫無感情的聲音在富察氏耳邊響起。「事到如今,您還要一味護著伊蘭嗎?難道非要等伊蘭將本宮害死,您才高興?」
「臣婦不敢!」富察氏低頭,透著無盡的惶恐。雖然還是那張臉,還是她的女兒,卻令她不由自主的害怕,在凌若的迫視下,似乎連呼吸都變得極為困難。
凌柱與榮祿、榮祥皆站在一旁沒說話。這段時間,他們都親眼看到伊蘭的改變,變得溫順賢慧,可是這並不能抵消她曾犯下的過錯,至親之間鬧到這個地步,實在令人心痛。
李耀光在痛哭流涕的伊蘭身邊跪下。「娘娘,伊蘭這一次是真的知悔了,求您最後再原諒她一次。」
「不可能!」凌若斷然拒絕他的要求,旋即又快速瞄了伊蘭一眼道:「她腹中的胎兒是你的?」
「回娘娘的話,是微臣的孩子。」
李耀光的話令凌若目光微微一軟,但也僅限於那麼一瞬間罷了,復又冷硬如鐵。「看在這個未出世孩子的分上,本宮可以饒過伊蘭,但這是最後一次,若再有犯事,本宮絕不會再姑息。」
她終歸還是網開一面了,儘管曾答應過溫如言與瓜爾佳氏,不會再心慈手軟,可真到這一刻時,依然是沒起殺心。孩子……不過是一個藉口罷了。
「姊姊!」伊蘭搖頭,隨即艱難地磕下頭去,哀聲道:「若妳不肯原諒我,我寧願長跪不起!」
凌若盯了她半晌,忽的展顏一笑,猶如春風過處百花齊放,唯獨那雙眼,依然冷得讓人打顫,她冷冷吐出兩個字。「休想!」
凌若根本不相信伊蘭會真心悔過,這麼多年,伊蘭若要改早就改了,何必等到今日。
伊蘭低著頭,一滴滴炙熱的淚滴落在手背上,她從未嘗過這樣深重無解的悔恨。為什麼,為什麼她當時要鬼迷心竅地幫著皇后害姊姊?若是她早點悔悟,根本不會鬧成今天這樣,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正當伊蘭悔恨悲傷之際,右手突然被一隻溫暖的大掌握隹,同時耳邊傳來李耀光溫和的聲音。
「娘娘此刻不過是在氣頭上罷了,等她氣消了一定會原諒妳的,畢竟妳們是流著同樣血脈的親姊妹。」
伊蘭感動於他的安慰,卻是不住地搖頭。正因為是姊妹,所以才更清楚,姊姊這個人看似柔弱、實則剛強,一旦做下什麼決定就斷然不會輕易更改。她緩緩抽回手,輕聲道:「這是我自己造下的孽,由我自己承擔就好,你不必陪我跪著,快起來吧。」
「傻瓜,我們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難自然也該同當,再說妳挺著個肚子跪在地上,我便好意思站著嗎?」李耀光的話很簡單,許多人都會說,可是真正能做到的卻寥寥無幾。
伊蘭很慶幸,自己可以嫁得李耀光為妻,一紙婚約,令他謹守白頭偕老的誓言。不論自己曾做錯什麼、犯下什麼錯,他都用寬廣的胸懷去包容諒解,即便是在最艱難的時候也沒有放棄過她。
而她,能有這份幸運,同樣是姊姊給的。她虧欠姊姊實在太多,可是她這十幾年來,一時將恩記成仇,待得幡然悔悟時,大錯已然鑄成。此生若不能得姊姊原諒,她縱然活著也會日日飽受良心的遣責,永遠沒有安寧的一日。
想到這裡,伊蘭咬一咬牙,艱難地一次次磕頭,每一次磕頭都會說一句「求姊姊原諒」。
「夫人!」李耀光拉住努力磕頭的伊蘭,心疼地道:「妳身子笨重,這樣磕頭萬一動了胎氣如何是好。」
伊蘭搖頭,推開他扶著自己的手,倔強地繼續磕著。她已經記不清自己磕了多少個頭,只知道要不停地磕下去,直至姊姊原諒自己。
李耀光無奈地嘆了口氣,十年令他對伊蘭太過了解,雖然如今伊蘭性子轉變了許多,但骨子裡的那份倔強是無論如何改不了的,一旦認定什麼事,絕不會輕易回頭。在這一點上,她們兩姊妹可真是如出一轍。
「娘娘,微臣斗膽求您再原諒伊蘭一次!」在說完這句話,他陪著伊蘭一道給凌若磕頭,「砰砰」的磕頭聲在殿內響徹不休。
凌柱本不欲再管伊蘭死活,然富察氏在一旁不住地扯他袖子,再加上這些日子確實有感受到伊蘭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在掙扎了一陣子後上前幾步道:「娘娘,能否聽老臣說一句?」
「阿瑪請說。」面對凌柱時,凌若態度緩和了幾分。
凌柱沉沉嘆了口氣。「伊蘭這孩子自小被慣壞了,性子驕縱自私,從不顧慮別人感受,因此犯下許多錯事,這也怪老臣夫婦,沒有教好她。老臣知道您心裡怨,可這一次她是真的知悔了。古語有云:浪子回頭金不換;佛家亦有『立地成佛』之說。您能否看在阿瑪這張老臉上,最後再原諒她一回?」說罷他顫顫巍巍地跪下去。
富察氏亦跟著跪下,含淚道:「娘娘,一切都怪臣婦,是臣婦是非不分,一味護著伊蘭,才會鑄下大錯,娘娘若要怪,就怪臣婦吧!」
「阿瑪,額娘,您們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早在凌柱下跪時,凌若就已經側身讓開。不論她身分如何改變,眼前兩位老人都是生她、養她之人,除卻規矩所限實在沒辦法之外,她是絕不敢受二老跪拜的。
凌柱夫婦說什麼也不肯起身,依舊直直地跪在地上。凌若見幾番勸說無果後,臉上不由得罩上一層薄怒,望著凌柱道:「阿瑪,是否連您也要逼我?」
綠意帶著福沛悄然走到東次間,年氏早已在那裡等候,看到福沛過來,激動得上前將他摟住,一遍一遍喊著他的名字。分別不過半月,然對從不曾離開過福沛的年氏來說,這半月顯然太過漫長,她每日都盼著念著可以與福沛相見。
「額娘!」福沛同樣激動不已。年氏不同於那些低等嬪妃,生完孩子後無資格自行撫養,她一直親自照料福沛,彼此的感情自是深厚無比。
年氏好不容易吞下喉間的酸澀,將福沛稍稍拉開些許。「福沛,這半月在坤寧宮中可還好,皇后他們有沒有薄待你?」
福沛雖然性子不好,對年氏卻甚是孝順,搖頭安慰道:「額娘不必擔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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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尖端出版出版日期:2022-12-14ISBN/ISSN:9786263386136 語言:繁體中文For input str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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