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紅顏為何總薄命

清代的豔情小說《株林野史》裡，描述了夏姬的「閃亮登場」：小說為夏姬取名叫「素娥」。這個名字讓人聯想到古代房中術的傳授者素女。而小說中的素娥也從神仙那裡學會了房中術。一天晚上，素娥裸身睡覺，夢中來到一個花園，在一座亭子旁見到一個偉岸異人，星冠羽服，自稱上界天仙。與她交媾後，送給她兩顆藥丸，一個是開牝丸，一個叫緊牝丸，又將「素女採戰術」教給了她。學會了這個法術，能吸精導氣，與人交媾曲盡其歡，又能採陽補陰常保少女容顏。此法使得女人能夠常年被精氣滋潤，不被歲月雕刻，愈老愈少。即劉向《列女傳》書中所言「內挾技術，蓋老而復壯者」。正是這樣一個專以男人做美容養顏「藥引子」的狐媚，飢不擇食地找人「練功」，幼年便開始與庶兄公子蠻私通，同時還與數名宮闕之人亂交，最後還將自己的庶兄公子蠻「做」死了。

既稱之《株林野史》，必然有了諸多杜撰。在春秋時代，還沒有什麼房中術。根據史料，夏姬作為一國公主，其行為與她出身的鄭國有關。與多名男子相交，在當時未必會被看作「淫亂」。呂思勉在《中國通史》一書的〈婚姻〉章中有這樣的考證：鄭國之俗，三月上巳之日，於溱洧兩水之上，招魂續魄，拂除不祥，士女往觀而相謔。《漢書·地理志》記載：「鄭國土陋而險，山居谷汲，男女亟聚會，故其俗淫。」《周禮》中規定：「中春之月，令會男女，於是時也，奔者不禁。」所謂的「奔」，也就是後世所說的私奔、野合，其地點往往選擇野地樹林，這也就是後世所說的桑林之會。男女聚會的桑林，往往由官府指定，男女在這裡結識性伴侶後，馬上就可以同居，再走過場似地辦一下手續，就有了婚姻關係。而更多的男女則不斷更換性伴侶。在中國古老的婚俗和祭祀中，保留著同一團體內、除了直系血緣關係外，男女之間性行為是開放的，特別在祭祀時，上輩的女子可以與任何沒有直接血緣關係的男子進行性活動，以使得代表本氏族生殖功能的神靈之氣世代相傳。考古發現，商周時代的墳墓，半數以上都是單墓，很少見雙墓或合墓的。這說明當時男女野合並不以組建家庭為目的。在一定程度上沿襲著原始社會時期的習俗，不婚或群婚。野合這一上古遺風，在中國古代持續了很長時間，就像節日一樣，之所以會有這樣習俗，可能是因為戰爭的原因。打仗肯定會死人，仗打得多，人口數量也減少了，統治者就鼓勵成年男女或者寡婦定期在某個地方集合，歌舞一番後找各自心儀的對象，開始了繁殖人口的工作。司馬遷的《史記·滑稽列傳》有一段淳于髡的描述：「州閭之會，男女雜坐。行酒稽留，六博投壺，相引為曹。握手無罰，目眙不禁。前有墮珥，後有遺簪。」「日暮酒闌，合尊促坐。男女同席，履舄交錯。杯盤狼籍。堂上燭滅，主人留髡而送客。羅襦襟解，微聞薌澤。」也表現了這種「亂交」風俗。《詩經·鄭風》有二十一首詩，其中「淫奔之詩」就有十五首之多，而又多為「女惑男之語」。也表現了鄭國女子特有的狂放風情，以及因多年的戰爭，導致女多男少，男女比例失衡，女子急切追求男子的現實。正因為這種「男女雜遊，不媒不聘」的風俗，使得夏姬尚未入世，臉上已被抹上灰。《株林野史》不顧歷史背景，把夏姬描繪為「淫亂的女子」，甚至把公子蠻的死也歸之於夏姬的「素女採戰術」，顯然是主觀臆測。據《左傳·成公十六年》記載，子蠻是死於鄭宋之戰。

在後世的道學家看來，夏姬的這段「經歷」成為「原罪」。

鄭穆公對自己這個女兒非常頭痛，一心想著「嫁禍於人」，替她趕快找個婆家，讓男人管束她安分下來。於是，匆匆把她遠嫁到陳國，做陳國大臣夏御叔的妻子。她從此從夫姓為夏姬。當時就有少時夥伴為夏姬鳴冤叫屈：堂堂大國公主，卻下嫁小國陳，嫁陳還不是嫁給國君，而僅是一個王室公子夏御叔。可能這也是因為夏姬背負了一個「壞名聲」，只能委曲求全。初嫁陳國大夫夏御叔，史書斷了對夏姬「瘋狂」的攻詰。據史載，夏御叔為人寬厚、穩重，人也長得俊美灑脫，娶到一個天仙般的夫人，倍加疼愛、呵護。不久他們生下兒子夏徵舒，夫妻生活得琴瑟和諧，舉案齊眉。那一段大約有十年時間。夏姬心中一定燃起過愛情的希望之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從此準備恪守婦道「相夫教子」，做一個賢妻良母。

可是，紅顏為何總薄命？

《左傳·宣公九年》載：「御叔死，與陳靈公、大夫孔寧、儀行父私通。」偏偏命運捉弄紅顏，就在兒子徵舒才八歲，夏御叔就忽然暴病而亡，還出現了在傷口上抹鹽的風言風語：說夏御叔是被夏姬剋死了，是被夏姬「吸乾了」。丈夫夏御叔死了，夏姬「從一而終」的守志也就成為「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無論後世的史學家、道學家如何推斷，或是善意地認為孤兒寡母生活不易，總要尋求幫助和依賴；或是惡意地攻擊夏姬淫蕩成性，耐不住閨房寂寞，總之是生存壓力的逼迫和生理需求的本能。封建倫理的守節貞婦，實際上是把人逼上絕路。呂思勉在《中國通史》一書〈婚姻〉章中考證：春秋戰國時代，「正妻以外的旁妻，無以名之，亦名之曰媵」，「有諸侯一娶九女之制。娶一國則二國往媵，各以侄娣從」。宋共姬出嫁到魯國，其他兩個諸侯國送女子來作媵；《論語·八佾》記載「管氏有三歸，孔子譏其不儉」，管仲娶有三姓之女，受到孔子的譏諷；秦伯一次娶了五個女子等等……男人可以三宮六院、三房四妾，為什麼輪到女人就成為「好女不嫁二夫」，女人就必須「柴門枯燈」獨守空房？「一女多夫」的母系氏族遺風，開始向父系氏族的男女不平等轉化。

三 三男一女的荒唐性遊戲

噩運就從丈夫御叔去世開始。御叔的生前好友孔寧看著寂寞守寡的美麗夏姬，「趁虛而入」抑或還是「救人急難」？反正是「勾搭成姦」。按說這類「隱私」，你做了也就悄無聲息地做了，可偏偏這個孔寧是個登徒子，床笫之間欲仙欲死的旖旎風情，他忍不住向朋友儀行父炫耀。儀行父不信，孔寧就把一件繡花褲頭（繡襠）拿出來，說是夏姬送給他的，以為證實。於是又勾起儀行父的想入非非。儀行父也不甘示弱，千方百計使出手段勾引夏姬。夏姬見儀行父身材高大，鼻頭豐隆，風流倜儻，比孔寧有風度多了，也就「一拍即合」。儀行父很善於委婉女人，廣求春藥以媚夏姬，夏姬對他越發傾心，也就冷落了孔寧。孔寧吃醋之際，為報復儀行父，在陳靈公面前極言夏姬的「妙不可言」，說得陳靈公也動了心躍躍欲試。於是，演變成了一場荒唐的「三人性遊戲」。

《左傳·宣公十年》載：「陳靈公與孔寧、儀行父通於夏姬，皆衷其衵服以戲於朝。洩冶諫曰：『公卿宣淫，民無效焉，且聞不令。君其納之！』公曰『吾：能改矣。』公告二子。二子請殺之，公弗禁，遂殺洩冶。」陳靈公、孔寧與儀行父三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拿了夏姬的內衣褲竟然在朝堂上炫耀。大臣洩冶實在看不下去，犯顏勸諫：你們君臣三人如此荒淫，也不怕人言可畏？結果「勸盜不勸淫」，洩冶反而招來殺身之禍。孔子對此發出這樣的評議：「《詩》云：『民之多辟，無自立辟。』其洩冶之謂乎。」

這樁「奇聞」，吵得沸沸揚揚，連《詩經·陳風·株林》中都有詩云：「胡為乎株林，從夏南。匪適株林，從夏南。駕我乘馬，說于株野。駕我乘駒，朝食于株。」這首詩寫得很含蓄，明明是寫君臣三人去見夏姬，卻說是見夏南（夏徵舒）。按古代規矩，君王坐馬車，一乘四匹，大臣坐駒車。夏姬的寡居是在「株林」，在通往夏姬家的路上，陳靈公的馬車剛駛過去，大臣的駒車又駛過來了，他們要到株林去「說」、「食」，「說」也就是「悅」，意思是尋歡取樂，「朝食」表面的意思是吃早餐，實際隱含著「秀色可餐」的意味。君臣剛剛上完早朝，就忙著趕往株林去與夏姬幽會。

事情弄到這種地步，物極必反，終致遭來災禍。

司馬遷在《史記》中記載：「十五年，靈公與二子飲於夏氏。公戲二子曰：『徵舒似汝。』二子曰：『亦似公。』徵舒怒。靈公罷酒出，徵舒伏弩廄門射殺靈公。孔寧、儀行父皆奔楚，靈公太子午奔晉。徵舒自立為陳侯。」在這場荒唐遊戲中，受到傷害最嚴重的當然是夏姬的兒子徵舒。兒子對吹進耳朵裡的「風言風語」，一直是掩耳盜鈴地持左耳進右耳出的態度，他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呢？一面是自己做人的尊嚴，一面是母親的名聲，他陷入了兩難境地。但是荒唐君臣三人，在徵舒忍氣吞聲的屈辱下，還要火上澆油，更加肆無忌憚。有一次，三人酒足飯飽之後，也不顧徵舒還在場就開起了玩笑。陳靈公對儀行父說：「我看徵舒長得越來越像你了。」孔寧、儀行父二人調笑回答：「還是像君王您。」這樣明目張膽地羞辱觸及了徵舒容忍的底線。他終於忍無可忍突然爆發了。當三人準備騎馬離開時，潛伏在馬廄的徵舒用箭射死了陳靈公，而孔寧和儀行父都逃亡楚國，陳靈公的太子午逃亡晉國。國內無君，徵舒自立為陳侯。

二 紅顏為何總薄命

清代的豔情小說《株林野史》裡，描述了夏姬的「閃亮登場」：小說為夏姬取名叫「素娥」。這個名字讓人聯想到古代房中術的傳授者素女。而小說中的素娥也從神仙那裡學會了房中術。一天晚上，素娥裸身睡覺，夢中來到一個花園，在一座亭子旁見到一個偉岸異人，星冠羽服，自稱上界天仙。與她交媾後，送給她兩顆藥丸，一個是開牝丸，一個叫緊牝丸，又將「素女採戰術」教給了她。學會了這個法術，能吸精導氣，與人交媾曲盡其歡，又能採陽補陰常保少女容顏。此法使得女人能夠常年被精氣滋潤，不被歲月雕刻，愈老愈少。即劉向《列...

引子

　　望文生義，一看標題就是關於女性的話題。

　　每每翻閱史典，女流誤國紅顏禍水的文字不絕於目：夏桀是毀於妺喜，商紂是亡於妲己，周幽王的烽火戲諸侯千金買一笑也是迷惑於那個美女褒姒；稱霸戰國的吳王夫差是讓西施繳械，英名蓋世的呂布是讓貂嬋廢了武功；此後，中興之主唐明皇玄宗是敗亡在楊貴妃之手，明朝的棟梁之材吳三桂「衝冠一怒為紅顏」，因了陳圓圓而淪為民族叛徒千古罪人……魯迅對幾千年來道學家們奉行的「紅顏禍水」的封建倫理觀給予了辛辣的嘲諷：「中國的男人，本來大半都可以做聖賢，可惜全被女人毀掉了。商是妲己鬧亡的；周是褒姒弄壞的；秦……雖然史無明文，我們也假定他是因為女人，大約未必十分錯，而董卓可是的確給貂嬋害死了。」

　　在周武王伐商紂王的檄文中，一條主要罪狀即是「唯婦言是用」。按照儒家的邏輯，迷戀女色成為一切昏君的亡國之源。

　　魯迅把這種封建的倫理道德觀稱之為：「文過飾非，遂墮惡趣。」

　　本書選擇了中國歷史上極富典型特徵的六位女子，展開此一話題。

　　戰國時期的美女夏姬，被描繪為一個淫蕩而禍害的女人，說她「自幼就生得蛾眉鳳眼，桃腮殷紅，狐色狐媚，妖淫成性」。

　　少女初成，便把身邊的一眾男人迷惑得神魂顛倒。長大後更是「體若春柳，步出蓮花」，讓多少貴胄公子魂不守舍。甚至到四十多歲徐娘半老，仍誘惑得已經功成名就的楚大臣屈巫，竟然不顧名譽地位，捨棄家族的安危，與她一起「私奔」逃晉。據史載，凡是拜倒在夏姬石榴裙下的男人，無一不霉運當頭，下場悲慘，不是死於非命，就是禍及家族，更有甚者是亡國滅種。

　　夏姬的肉身猶如被施了魔咒，成為噩運的象徵。然而，縱使這種悲劇周而復始地重演，而公卿貴戚如同撲火的燈蛾，照舊前仆後繼，執迷不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夏姬真正成為空前絕後的「情場殺手」，似乎驗證著世人「紅顏禍水」一說。

　　息媯是陳國國君陳宣公之女，因嫁息侯而稱息媯。描繪息媯的美貌，任何陳詞濫調的文字都顯得蒼白，只能用情節才能得到形象表達。古希臘神話中有個美女海倫，為了爭奪她，發生了持續十年的特洛伊戰爭。而因了息媯的美貌，竟然引發了春秋之際的兩場大戰。陳宣公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嫁給蔡國國君蔡哀侯獻舞，小女兒息媯許配給息國國君息侯。然而，因了息媯的美貌，竟引得姐夫對小姨子想入非非。於是，蔡國與息國間顧不得「連襟連襟，打斷骨頭也連著筋」，同室操戈，拔劍一怒為紅顏。這場戰爭的結果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一直對蔡、息兩國虎視眈眈的楚文王，趁兩敗俱傷之際，把息媯收攬為自己的寵姬。

　　古人說到女子之美，總用「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來形容。傳說西施在越國浦陽江邊浣紗，水中的魚兒看到她的驚豔容貌，自慚形陋而愧沉江底；傳說貂蟬在花園中拜月時，因其容顏照人，使皎月也黯然失色，被稱之為「閉月」；傳說昭君出塞時，行進於漫無邊際荒漠之中，彈起哀怨的《出塞曲》，天邊飛過的大雁為曲調所感染，肝腸寸斷，紛紛墜落在地；傳說楊玉環在花園中賞花時，用手撫花，霎時間花瓣收縮，花葉垂下，猶如含羞草一般。於是後人用「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分指中國古代四大美女。

　　西施、貂蟬、王昭君、楊貴妃的故事，在中國幾乎可說是家喻戶曉，婦孺皆知。

　　西施作為歷史上記載最早的「色情間諜」，「受命於危難時節」：深入虎穴，「狐媚惑主」，把一代天驕、春秋五霸之一的吳王夫差迷得神魂顛倒，成就了越王句踐「臥薪嘗膽」的一番霸業。《孟子•離婁下》中有言：「西子蒙不潔，則人皆掩鼻而過之。」把西施的「以身許國」認作是「蒙不潔」。西施，對越國來說是復仇興國的功臣，而對吳國而言卻成為禍國殃民的罪人。多愁善感、血肉之軀的西施，變作利用色相任人驅使的「人肉砲彈」，由此也就注定了西施紅顏命薄的人生悲劇。

　　貂蟬的紅顏美貌，在兩千年的封建歷史中數度變臉：在王允的「連環美人計」中，始而許給呂布為小妾，繼之又獻給董卓為侍伎，「一女許了兩個婆家」，「奪妻之恨」演變為「殺父之仇」。貂蟬借呂布之手誅滅了奸臣董卓，成為「重扶社稷，再立江山」的大漢功臣。「白門樓呂布殞命」後，作為呂布小妾的貂蟬又被曹操作為戰利品故技重演，始而送給劉備復又送給關羽，試圖挑撥情同手足的「桃園結義」兄弟鬩牆，終至出現關公「斬貂蟬」與「釋貂蟬」的兩種版本。貂蟬一會兒被讚譽為深明大義萬死不辭的巾幗英雄，一會兒又被罵為避之唯恐不及的「紅顏禍水」。

　　昭君出塞的故事在歷代文人的「生花妙筆」下，交響為頌歌大合唱。白居易有詩句：「為問昭君月下聽，何如蘇武雪中聞？」把王昭君的和親與蘇武的出使守節相提並論。在王昭君「青塚」的墓碑上，還刻下這樣的祭辭：「一身歸朔漠，數代靖兵戎；若以功名論，幾與衛霍同。」更是把昭君和親的功績與征戰匈奴立下赫赫戰功的衛青、霍去病媲美。然而，又有幾人追究「粉脂作甲胃」，紅顏能抵百萬兵的「和親政策」之下，王昭君背井離鄉「胡漢通婚」的斑斑血淚？

　　楊貴妃更是為歷史遺留下眾多謎團。楊玉環由初始作為唐玄宗的兒媳婦，搖身一變而為唐玄宗「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寵姬，這種「近似亂倫」的婚配之謎；楊貴妃與梅妃江采蘋之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必欲置情敵於死地的情鬥之謎；李白被唐玄宗逐出宮廷，究竟與楊貴妃是怎樣一種關係之謎；司馬光《資治通鑑》上一句「祿山出入宮掖不禁，或與貴妃對食，或通宵不出，頗有醜聲聞於外」，留下了楊貴妃是否與安祿山有著曖昧關係之謎等等。在唐玄宗由「旰食宵衣」的「英主」，轉變為「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之過程中，楊貴妃到底扮演的是一個怎樣的角色？

　　本書鉤史掘沉，對「被列於歷史黑名單上」紅顏命薄的六位古典美人作了全新的詮釋和顛覆，還紅顏以真面目。

引子

　　望文生義，一看標題就是關於女性的話題。

　　每每翻閱史典，女流誤國紅顏禍水的文字不絕於目：夏桀是毀於妺喜，商紂是亡於妲己，周幽王的烽火戲諸侯千金買一笑也是迷惑於那個美女褒姒；稱霸戰國的吳王夫差是讓西施繳械，英名蓋世的呂布是讓貂嬋廢了武功；此後，中興之主唐明皇玄宗是敗亡在楊貴妃之手，明朝的棟梁之材吳三桂「衝冠一怒為紅顏」，因了陳圓圓而淪為民族叛徒千古罪人……魯迅對幾千年來道學家們奉行的「紅顏禍水」的封建倫理觀給予了辛辣的嘲諷：「中國的男人，本來大半都可以做聖賢，可惜全被女人毀掉了。商是妲...

引子

夏姬：莫道紅顏多禍水
　　一、一個典型的「反面教材」
　　二、紅顏為何總薄命
　　三、三男一女的荒唐性遊戲
　　四、你爭我搶的「不祥人」
　　五、愛情是從眼睛裡到心懷
　　六、紅顏並非禍水

息媯：美貌豈成紅顏罪
　　一、美貌引得禍起蕭牆
　　二、道學家眼中貞女烈婦的形象
　　三、史實在倫理觀的筆下走樣
　　四、息媯矢志為楚文王守節

西施：紅顏命薄魂歸處
　　一、紅顏充計男兒恥
　　二、黃金只合鑄西施
　　三、愛國禍國一線天
　　四、自古伴君如伴虎
　　五、一廂情願的鴛夢重溫

貂蟬：紅顏不幸成禮品
　　一、紅顏數度變臉
　　二、不幸而為王允「義女」
　　三、獻給呂布的小妾
　　四、貢給董卓的「侍伎」
　　五、贈予關羽的戰利品
　　六、赤兔馬的象徵意味

王昭君：大漠青塚紅顏怨
　　一、昭君墓前悲喜劇
　　二、皇帝詔曰：安土重遷，黎民之性；骨肉相附，人情所願
　　三、白紙黑字，眾口鑠金，毛延壽上了歷史的黑名單
　　四、不用牽心恨畫工，帝家無策及邊戎
　　五、君王有詔從胡俗，慟哭薄命終穹廬

楊玉環：馬嵬紅顏長恨歌
　　引子、對話死魂靈
　　一、身世之謎
　　二、婚配之謎
　　三、寵幸之謎
　　四、情敵之謎
　　五、讒言之謎
　　六、禍國之謎
　　七、馬嵬之謎
　　八、生死之謎

引子

夏姬：莫道紅顏多禍水
　　一、一個典型的「反面教材」
　　二、紅顏為何總薄命
　　三、三男一女的荒唐性遊戲
　　四、你爭我搶的「不祥人」
　　五、愛情是從眼睛裡到心懷
　　六、紅顏並非禍水

息媯：美貌豈成紅顏罪
　　一、美貌引得禍起蕭牆
　　二、道學家眼中貞女烈婦的形象
　　三、史實在倫理觀的筆下走樣
　　四、息媯矢志為楚文王守節

西施：紅顏命薄魂歸處
　　一、紅顏充計男兒恥
　　二、黃金只合鑄西施
　　三、愛國禍國一線天
　　四、自古伴君如伴虎
　　五、一廂情願的鴛夢重溫

貂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