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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亭妃｜台南市立法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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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姓氏筆畫排序）

一、啟程－從水戸到台南　　

　　　

伊藤芽依，就讀於東京都內的文科大學大四，專門研究日本現代史，住在校內的女生宿舍。如果學校沒有活動的週末，她都會回到茨城縣水戶市水戶車站附近的老家，幫忙家裡的花藝店。週末或例假日會有許多活動，包括祝賀開店、裝飾會場或店家門市的插花與運送等，極為忙碌。雖然明年春季畢業後，就要到水戶市內已經被內定錄取的信用合作社工作，現在卻仍苦惱著尋找，明年一月中就要提出的畢業論文題目。就在九月底的一個週末，她一如往常經過水戶車站穿堂想快一點到家時，看到牆壁上貼的一張海報。

「成為神明的海軍飛行員—杉浦茂峰—飛虎將軍廟展，從二〇一九年十

月五日～二〇二〇年三月三十日」

展場在筑波海軍航空隊紀念館一樓。芽依從包裡拿出手機，拍下這張海報。會場位於茨城縣內的笠間市，離水戶很近。海軍飛行員杉浦茂峰，雖然出身於水戶市，卻好像在台灣被奉為神明。芽依十年前去世的爺爺畢業於霞之浦海軍航空隊預科練習生，聽爺爺說，到終戰時他都還是少年飛行兵。所以芽依對和爺爺同樣是霞之浦預科練習生的杉浦飛行兵頗感興趣。於是，芽依在開展的第一天就前往會場。

筑波海軍航空隊紀念館，是日本國內現存規模最大的戰爭紀念館，舊司令部廳舍和地下戰鬥指揮所等處，都能進入參觀。展示館中陳列當時軍中生活用具，及軍部相關資料。海報上所寫的飛虎將軍廟展，是在一樓企劃展示室舉行；各處展示有被祭祀於台南市飛虎將軍廟中的日本海軍飛行兵杉浦茂峰飛曹長的生平介紹、飛虎將軍廟的建廟過程，以及茨城縣與台灣之間的交流等等。

飛行兵杉浦茂峰的家是在水戶市五軒町。從霞之浦海軍航空隊乙種飛行預科練習生畢業後，他最先赴任的地方是筑波海軍航空隊，再被分配到台灣的台南海軍航空隊。

一九四四年四月到台南海軍航空隊赴任後，他在十月十二日台灣海域空戰中，與美軍戰鬥機進行空戰，年僅二十就在那一役中戰死。雖然算算到台灣只有半年時間，後來卻在那裡被奉為神明祭祀，信徒似乎還不少。

展場中介紹了飛虎將軍廟的外觀及內部的陳列物，可以看到杉浦茂峰在莊嚴隆重的寺廟中被祭祀著。

一九四四年十月十二日，當天發生的台灣海域空戰中，杉浦茂峰飛曹長駕駛著零式戰鬥機，與美國軍機展開激烈空戰。他被擊中後為了避開人口密集的市區，最後奮力地朝市郊田間飛去，墜毀在當地陣亡。他犧牲自己的生命守護了居民，其義行引來很多信徒，被當作愛鄉護土、鎮守疆土的神明祭祀。

提到在台灣有名的神明，像媽祖、關公都廣為人知，就連在日本的芽依也有聽聞。東京都港區赤坂的乃木神社中，祭祀著明治時期的陸軍大將乃木希典；他有領導日俄戰爭勝利的偉大功勳，至今仍深受許多人敬愛。乃木大將也就任過第三代台灣總督，官職崇高。不過成為飛虎將軍的杉浦茂峰，他以區區零戰飛行員海軍飛曹長的身分，就在台灣變成神明。顯然在日本和台灣，成為神的標準不一樣。首先，芽依對這個標準感到疑惑：為什麼杉浦茂峰在台灣可以成神呢？她開始對這問題產生探索欲。芽依在大學專攻現代史，更側重於人類學領域的研究。於是她打算藉由自己的觀察，試圖改變從日本來看台灣的既有視角，從杉浦茂峰飛曹長的事蹟出發做田野調查與研究，把在台南成為神明的日本兵事蹟，編寫成畢業論文。芽依覺得這是不錯的方向。

芽依的性格屬於行動派，是想到的瞬間就馬上行動的那種類型，她第二天立刻走訪還留有杉浦飛行兵遺跡的水戶市內出生地原址。從芽依位於水戶站前的老家，到五軒町的杉浦家原址，是走路就可以到的距離。

現在，那裡已經是三層樓高的茨城縣信用合作社農林水產部大樓，在面向大馬路的大樓西側，有一面水戶市設置介紹飛虎將軍的展示牌。其實這個地方就是芽依畢業後，要去任職的信用合作社旗下的相關產業。

展示牌由水戶市設置於二〇一六年，「飛虎將軍・杉浦茂峰的故居原址」，用斗大的文字寫著，「為了守護台灣人而奉獻生命的戰機飛行員」。內文詳細地把杉浦從出生到戰死的經過，以日文、英文和中文做了介紹。這裡應該也會有從海外來的訪客吧！芽依看著告示牌想著，閱讀這張展示牌，就可以大致瞭解杉浦茂峰的生平。

芽依從牛仔褲後面的口袋掏出手機，試著上網搜尋「飛虎將軍」。她驚訝地看到搜尋結果，顯示的點擊數都很多。飛虎將軍在很多網站上也都有介紹，透過影片還可以看到位在台南的飛虎將軍廟。再進一步搜尋，還發現廟方好像早上會從擴音機播放〈君之代〉（譯註：日本國歌），廟裡也懸掛著日本國旗，晚上還會大聲播放〈海行兮〉（譯註：日本海軍軍歌）。

芽依在展示牌前沉浸於手機裡的搜尋時，從後面傳來聲音。

「芽依，你在這裡做什麼？」

她轉過身來，中野良子好奇地站在她面前。芽依跟良子同年，雖然小學不同間，但從小一開始，兩個人都在水戶東武館一起學劍道。她們倆從小學畢業之後，漸漸地就不打劍道了。良子家在五軒町這邊，現在在家裡經營的超商幫忙。芽依送鮮花路過附近時，還經常順道找良子聊天，所以兩人直到現在都還保持聯絡。

「良子，你知道這位飛虎將軍嗎？」

「這位杉浦飛行兵，是五軒小學校畢業的。但是現在那邊變成是水戶藝術館，跟戰前不一樣了喲！」

芽依和良子就讀不同學區的小學，所以不知道五軒小學的歷史，而良子似乎對飛虎將軍多少有一些瞭解。

四年前的二〇一五年，飛虎將軍的神尊跟從台南來的訪問團一起回到水

戶；當時，神尊放在日本式的神轎上，還在水戶市街區遶境。到達護國神社之後，舉行神道教的儀式。那時神轎經過茂峰出生的老家，也從良子家的超商前經過。所以從設置展示牌那時起，良子就知道杉浦的出生地原址了。

「芽依，你不覺得杉浦飛行兵是個美男子嗎？」

展示牌上面印著杉浦穿著飛行服的全身照。

「所以啊！如果到台南的話，說不定還會有新的發現。」

良子一邊指著茂峰的照片，繼續說道，「我敢說他絕對有和台灣女生談戀愛。但是預科練習生都是硬漢直男，或許不用太期待。」

良子將頭髮撩起來，仰望著天空說道，「我想去台灣！去吃美食、或去觀光，是不是也不錯？」

「好啊！良子，一起去台南吧！」芽依笑著回答。

芽依的行動力從小學開始就沒變。在劍道比賽中，她會持續攻擊對手，當對方招架不住時就會獲勝，可是如果讓對手找到反擊的空隙，就會輸掉。芽依一直是在獲得優勝，或是在預選時落敗，這兩種情境中搖擺。當時看在眼裡的劍道老師，總是會這麼嘀咕：

「劍道完全沒有改變你的性格。」

芽依的性格，良子很是瞭解。

「要去台南的話，那就越快越好喲！」良子滿是笑意地對著芽依說。

芽依的一句話就這麼決定了台南之行。

芽依把出發日期設定在十月的週末，預計從十七日到二十日的四天三夜之旅，跟良子協調好前往台南的日期後，兩個人馬上就去申請護照。這是兩人第一次的海外之旅。

即使不從成田或羽田國際機場出發，雖然茨城機場的航班有限，也還是有直飛台灣桃園國際機場的航班。從水戶車站搭乘巴士的話，大概四十分鐘就可到達茨城機場，相當方便。

十月十七日，兩人按照計畫，搭機抵達台灣桃園國際機場。再從機場附近的桃園高鐵站轉乘高鐵，約九十分車程就能到達高鐵台南站。從水戶出發後，不到半天就抵達台南。戰前從霞之浦海軍航空隊到台南，以零戰的飛行時間要花多少小時？如果在途中加油和休息一下的話，應該大約要花上兩天時間吧。

至於在台南的住宿地點，在網上搜尋了一下，芽依就向有在飛虎將軍廟擔任日語導覽志工的郭秋燕，她所經營的日升大飯店訂了房間。根據官方網站顯示，這間飯店位於台南市尊王街，客人多是日本旅客或是商務客。

芽依是在飯店官網上訂房的，登錄時也填上抵達高鐵台南站的時間，拿著寫有兩人姓名牌子的郭秋燕，來到高鐵出口處迎接。郭秋燕是位短髮且活潑的飯店女經理「歡迎來到台南。」

郭秋燕馬上朝兩人過來，用力握起手。這應該就是常聽說的台灣式「熱烈歡迎」。秋燕穿著短袖襯衫及牛仔褲，裸足穿著運動鞋。芽依和良子還穿著冬天長袖的夾克，水戶現在是迎來紅葉的秋天，出發當天早上還比往年稍微冷一點，兩人脖子上都還圍著圍巾。台南和水戶的季節真的完全不一樣，光是穿著上的差異，兩人就困惑地皺起眉。

「芽依，這裡的季節到底是夏天？還是冬天？我都搞不清楚了。」

這是良子到台南後的第一句話。

「這裡是熱帶，光與熱的台南。台南沒有冬季。」

車子從高鐵台南站進入高速公路。從窗外來看，和今天早上通往茨城機場的高速公路景色，並沒有太大差異。沿著地平線連續的田園風景都一樣寬廣。車子是可以乘坐九人的小巴，秋燕的駕駛速度飛快。她還一邊開車一邊講話，就像忘了正在開車，兩手幾乎都要離開方向盤，邊講話邊帶手勢地跟兩人交談。那模樣就彷彿，從全身湧現光與熱的活力。

從車上的談話得知，秋燕是飛虎將軍廟的熱心信徒。在幾年前，她從飯店將日本旅客送到高鐵台南站途中，順道帶著客人導覽飛虎將軍廟。在高鐵站送走客人後，秋燕在回程要到銀行存錢，才發現裝有現金的包包不見了。她應該是把包包忘在高鐵台南站的廁所裡沒拿，發現時早就超過一小時。

她著急地開車返回高鐵站，打開自己用過的廁間門一看，包包還掛在門內側的掛勾上，現金與帳本皆未遺失。她堅信皮包安然尋回這件事是飛虎將軍的庇佑，自此成為熱心的信徒，之後工作順利，運氣也變好了。

此後，秋燕只要接到飛虎將軍廟通知有日本觀光客到訪，就會馬上驅車前往，擔任日語導覽志工，專門解說在台灣成神的日本人飛行兵的故事。抵達飯店之後，整理好採訪要用的工具，兩人很快地在秋燕的導覽下，逐步探索茂峰所走過的痕跡。

✽✽✽

杉浦茂峰生於一九二三年十一月九日，父親是住在茨城縣水戶市五軒町的杉浦滿之助，與那珂市出生的母親多禰（譯註：原文為たね，無漢字）間的三男，他還有位姊姊。從五軒尋常小學校進入到三之丸尋常高等小學校後，因為憧憬成為海軍飛行兵而志願報名。他在一九三八年十四歲時，以霞之浦航空隊乙種飛行預科練習生的身分進入海軍。海軍飛行預科練習生分甲種、乙種、丙種，茂峰是乙種十期，練習生訓練期間是一年二個月。

預科訓練時，重視的是學力、精神力和體力。進入土浦海軍航空隊，接受飛行基礎訓練後，練飛的課程就結束。畢業後，首先派往筑波海軍航空隊，之後又發配到以南方最強戰鬥機隊聞名的台灣台南海軍航空隊。

茂峰從水戶要往遙遠的台灣出發前，回了一趟老家；迎接他的是年長兩歲的姊姊—恭子。恭子現在是女子挺身隊，被動員到水戶市內的軍服縫製工廠工作。茂峰向來稱呼她為「恭子姊」，恭子從小就代替繁忙的母親，無微不至地照料這個弟弟，是茂峰最愛的姊姊。茂峰瞞著家人去考預科練，合格通知書到達時，姊姊強烈反對茂峰進入預科練。但是茂峰非常嚮往，後來不顧姊姊的反對入伍，這讓姊姊一直很不滿。茂峰頻繁地收到姊姊從水戶寄來的信，信中透露出她的擔心，詳細列出每天要注意的事項，簡直就像軍人教條般。茂峰是喜歡這樣的姊姊的，所以心想到台灣報到之前，一定要見到一面才回水戶一趟。

一、啟程－從水戸到台南　　

　　　

伊藤芽依，就讀於東京都內的文科大學大四，專門研究日本現代史，住在校內的女生宿舍。如果學校沒有活動的週末，她都會回到茨城縣水戶市水戶車站附近的老家，幫忙家裡的花藝店。週末或例假日會有許多活動，包括祝賀開店、裝飾會場或店家門市的插花與運送等，極為忙碌。雖然明年春季畢業後，就要到水戶市內已經被內定錄取的信用合作社工作，現在卻仍苦惱著尋找，明年一月中就要提出的畢業論文題目。就在九月底的一個週末，她一如往常經過水戶車站穿堂想快一點到家時，看到牆壁上貼的一張海報。

「成為神...

後記／菅野 茂

二○○五年起，我因為興趣開啟在台灣拔刀道的武術教學，拔刀道，是一種用日本刀劈斬物體的武道。二○一三年八月，在台南學生的帶領之下，我第一次參拜飛虎將軍廟。

在威風凜凜、地板跟樑柱都是由大理石構成的豪華廟中，不知為何立著日本國旗。經由說明才知道，神尊原來是二次世界大戰時的零戰飛行員，他犧牲自己救下了許多當地的住民，才在台灣被供奉為神明。這位飛行員就是杉浦茂峰，他以「飛虎將軍」在當地聞名。廟中的供桌上陳列著供品，在一面牆上也展示著各種奉納的紀念品。對這樣一位日本飛行兵成為地方鄉里的守護神，台灣人慷慨地奉獻、祭拜，我心中燃起應該也要回禮、感謝的念頭，於是我跟學生每年都以拔刀道在神前演武作為供奉。

二○一八年，因為工作的關係，我在台北認識了電影導演三木克彥，並且開始談起將「飛虎將軍」電影化一事。那時對日本海軍航空隊、零戰、日本式的教育制度、日本精神，到底在台灣是如何發展的，雖然還有許多不清楚之處，不過我已經著手大綱的進行，又一邊尋找方向一點一點地開始撰寫。

真實的歷史是：杉浦在台南上空跟美國軍機作戰時中彈，他只要跳降落傘就能獲救。不過因為失控的機體即將往市區墜下，會造成很多無辜的犧牲，杉浦飛行員想到此就抬起機首，把零戰開到偏遠的海尾地區的田野才墜下，爆炸、戰死。如果只有這部分的情節，想要構成一部電影是不足的。所以就將當時身處流行最前端的林百貨，加進故事的舞台，在零戰墜落、爆炸的真實故事前後，加入虛構的部分，才完成這個故事。

其實在故事中登場的「台南空三羽烏」（譯注：為當年台南航空隊的三位王牌飛行員的暱稱，三位都是擊墜王，是當年日本零式戰鬥機菁英、代表人物）裡的西澤廣義及分隊長小林善晴，都是我父親那邊的遠房親戚。零戰低空飛過校園，丟下鉛筆，然後急速上升、迴轉，是見過這個場面的父親跟我說的故事。因為這層關係，所以我對於自己埋在這部作品中的這些構思，有很深的感受。

這個故事的主旨是透過戰時的台南，在每一章中呈現出不同的「愛」。故事最後是犧牲自己，以高風亮節的精神來展現對人類、大我的愛。我希望透過這個故事，將在台灣變成神明的零戰飛行員杉浦茂峰的餘音，能夠如展翅飛翔般直接傳達給台灣的每個人。

最後，給予非常多建議的三木克彥先生，只聽了大綱就決定出版的前衛出版社林君亭先生，盡力幫助的飛虎將軍廟相關人員，以及杉浦茂峰在日本的故鄉水戶市的諸位，我都要表達最深切、誠摯的謝意。另外，一直支持我、鼓勵我的所有學生們，也深深地表達感謝與敬意。能在飛虎將軍杉浦茂峰百年冥誕紀念出版，要感謝所有的人。

少年們呀，展開雙翼向天空飛去吧。去追愛、去飛吧。

後記／菅野 茂

二○○五年起，我因為興趣開啟在台灣拔刀道的武術教學，拔刀道，是一種用日本刀劈斬物體的武道。二○一三年八月，在台南學生的帶領之下，我第一次參拜飛虎將軍廟。

在威風凜凜、地板跟樑柱都是由大理石構成的豪華廟中，不知為何立著日本國旗。經由說明才知道，神尊原來是二次世界大戰時的零戰飛行員，他犧牲自己救下了許多當地的住民，才在台灣被供奉為神明。這位飛行員就是杉浦茂峰，他以「飛虎將軍」在當地聞名。廟中的供桌上陳列著供品，在一面牆上也展示著各種奉納的紀念品。對這樣一位日本飛行兵成為地方鄉里的守護神...

杉浦茂峰走過的台南，現在……

一、啟程－從水戸到台南
二、日本海軍的驕傲－台南航空隊
三、小隊長－杉浦茂峰
四、台南的明珠－林百貨
五、一視同仁－同化政策
六、歌聲－末廣國民學校
七、海軍的精神－預科練精神注入棒
八、九重葛－末廣神社下綻放
九、驚變－穩健派教育改革運動與特高
十、槍響－血染大稻埕
十一、神風特攻－特攻飛行兵的布娃娃
十二、翱翔－台南空少年飛行兵
十三、血戰－台南海域空戰
十四、時代之淚－來自水戶姊姊的信
十五、故事尚未結束－飛虎將軍廟

一九四五之後……
參考資料
後記

杉浦茂峰走過的台南，現在……

一、啟程－從水戸到台南
二、日本海軍的驕傲－台南航空隊
三、小隊長－杉浦茂峰
四、台南的明珠－林百貨
五、一視同仁－同化政策
六、歌聲－末廣國民學校
七、海軍的精神－預科練精神注入棒
八、九重葛－末廣神社下綻放
九、驚變－穩健派教育改革運動與特高
十、槍響－血染大稻埕
十一、神風特攻－特攻飛行兵的布娃娃
十二、翱翔－台南空少年飛行兵
十三、血戰－台南海域空戰
十四、時代之淚－來自水戶姊姊的信
十五、故事尚未結束－飛虎將軍廟

一九四五之後……
參考資料
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