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公義，由心發出

你們聽見有吩咐古人的話，說：不可殺人；又說：凡殺人的難免受審判。只是我告訴你們：凡向弟兄動怒的，難免受審斷；凡罵弟兄是拉加的，難免公會的審斷；凡罵弟兄是魔利的，難免地獄的火。所以，你在祭壇上獻禮物的時候，若想起弟兄向你懷怨，就把禮物留在壇前，先去同弟兄和好，然後來獻禮物。你同告你的對頭還在路上，就趕緊與他和息，恐怕他把你送給審判官，審判官交付衙役，你就下在監裡了。我實在告訴你，若有一文錢沒有還清，你斷不能從那裡出來。

你們聽見有話說：不可姦淫。只是我告訴你們，凡看見婦女就動淫念的，這人心裡已經與他犯姦淫了。若是你的右眼叫你跌倒，就剜出來丟掉，寧可失去百體中的一體，不叫全身丟在地獄裡。若是右手叫你跌倒，就砍下來丟掉，寧可失去百體中的一體，不叫全身下入地獄。

又有話說：人若休妻，就當給他休書。只是我告訴你們，凡休妻的，若不是為淫亂的緣故，就是叫他作淫婦了；人若娶這被休的婦人，也是犯姦淫了。

你們又聽見有吩咐古人的話，說：不可背誓，所起的誓總要向主謹守。只是我告訴你們，什麼誓都不可起。不可指著天起誓，因為天是神的座位；不可指著地起誓，因為地是他的腳凳；也不可指著耶路撒冷起誓，因為耶路撒冷是大君的京城；又不可指著你的頭起誓，因為你不能使一根頭髮變黑變白了。你們的話，是，就說是；不是，就說不是；若再多說，就是出於那惡者。

我們可以讓盲人攜帶上膛的手槍嗎？這是2013年一場訴訟的爭點。主張將視障公民納入「隱蔽持武權」（Conceal and Carry）保障範圍的人士說，我們不該歧視視障者，因為擁槍與持槍是每個美國公民的權利，而法院竟然也同意了這種論點。這場訴訟顯見法學觀點與常識的差距。

我們對憤怒的認知也存在這樣的差距。基督徒可以主張「義怒」符合聖經真理，聖經上有不少上帝發怒的例子，像是舊約聖經裡那些不怎麼受歡迎、講述上帝發怒的故事；或新約聖經裡，耶穌在聖殿推翻桌子、斥責偽善的宗教領袖將承受審判。既然連我們的主都會展現公義的憤怒，我們豈不能按著祂的榜樣行嗎？

若你是對的人，受過適當訓練，有合宜的動機，自然可能以正確的方式動怒，但大多數情況下，怒火只是造成毀滅的力量。我們很難在盛怒中看清事情的全貌，而像忿怒這般危險的武器，最好由眼光清楚的人使用。我相信耶穌能夠以公義的方式表達憤怒，但我不相信自己能做到。我曾讓自己的憤怒擦槍走火，傷害他人無數次。耶穌在登山寶訓的教導，也提醒我們應對發怒更加謹慎。耶穌引用不可殺人的誡命後，話鋒一轉，從外顯的暴力行為轉而談到促使人施暴的內心狀態。耶穌說，憤怒是問題真正的根源。發怒總是錯的嗎？不是，但憤怒的破壞力與危險性太大，最好從我們的生命中去除。

在禱告中承認你如何放任怒氣在心思意念中發酵。你如何給自己的怒火找理由？你願意將憤怒交託給神嗎？因為唯一值得信任、可以看清楚一切的只有祂。

我們的整個文化，包含教會，似乎都憤怒成癮，人們似乎接受甚至期待用憤怒表現我們對目標的堅持。我發現要是我在自己的Podcast 或講道中表現得不夠憤怒，就會有其他基督徒傳訊息告訴我，他們氣我表現得不夠氣。他們常在推文、貼文或電子郵件中說：「你難道不在乎……」我有時覺得自己身為基督徒的可信度，奠基於我是否願意張牙舞爪地展現怒火。在某些基督徒社群，尤其是線上社群中，憤怒無所不在，讓人幾乎要以為憤怒是聖靈的果子之一。既然耶穌都清楚告訴我們憤怒對靈魂有害，我們怎麼還會如此愛戴這種特質呢？

或許持續吸收媒體內容，已削弱我們對人類細微情緒的感受力。在這個充滿過多刺激的環境裡，只有巨砲般的狂怒可以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若我們不使用憤怒來傳達每一種情緒，他人就會以為我們一點感覺也沒有。又或者我們集體都為了教會於北美地區失去影響力而悲傷，並一起困在悲傷五階段的第二階段。第一階段是否認，因此我們拒絕接受教會出席率下降，還有我們在文化中遭邊緣化的事實；還有些天真的人卡在這個階段，但絕大多數人現在都進入第二階段的憤怒了。

若受到憤怒情緒吸引是集體悲傷的一部分，我期待我們能繼續前進到討價還價、沮喪等階段，最終接受我們的文化影響力已經式微的事實。然而，在那之前，我們必須設法抗拒憤怒的誘惑。

第三部分:公義，由心發出

你們聽見有吩咐古人的話，說：不可殺人；又說：凡殺人的難免受審判。只是我告訴你們：凡向弟兄動怒的，難免受審斷；凡罵弟兄是拉加的，難免公會的審斷；凡罵弟兄是魔利的，難免地獄的火。所以，你在祭壇上獻禮物的時候，若想起弟兄向你懷怨，就把禮物留在壇前，先去同弟兄和好，然後來獻禮物。你同告你的對頭還在路上，就趕緊與他和息，恐怕他把你送給審判官，審判官交付衙役，你就下在監裡了。我實在告訴你，若有一文錢沒有還清，你斷不能從那裡出來。

你們聽見有話說：不可姦淫。只是我告訴你們，凡看見婦女就...

【前言】

我們有什麼問題？

現在要跟隨耶穌再簡單不過，但有些人認為，隨著西方文化逐漸步入後基督時代，跟隨耶穌就變得越來越難。如今，很少有人稱自己為「基督徒」，更別提固定上教會了。在美國，成長速度最快的宗教派別是「無信仰者」，這些人不歸屬任何宗教信仰。除了人口結構的變化，越來越少人把聖經當成道德或靈性智慧的泉源，而普羅大眾對傳統基督信仰的性道德觀不是不屑一顧，就是充滿敵意。

因此，有些過去受到普世文化歡迎與接納的基督徒，現在卻感覺被排擠到公領域的邊緣。視這種邊緣化的現象為某種文化的懲罰不為過，這是堅持著那些被社會捨棄的信念與價值觀自然會產生的結果。然而，有些基督徒也因此開始以受害者自居，高喊：「這是迫害 ！」當然，確實有對基督徒懷抱不公惡意的真實案例，為了回應這種遭社會放逐的狀況，某些準備好爭戰的基督徒有時會形成政治結盟，以「為耶穌收復失土」為目標發動文化戰爭。

這種看待當代文化的觀點，認為基督徒之所以遭到邊緣化，是因為我們太認真看待耶穌了。這種觀點認為，只要我們願意放輕鬆、對信仰抱持寬鬆一點的態度，任由普世價值取代聖經的價值觀，就能在文化中更受認同。

但要是我們完全搞錯重點了呢？要是煩擾當今基督徒的問題，並非肇因於我們太認真看待耶穌，而是因為我們不夠把祂當真呢？要是當今文化對基督徒的論斷，大多不是因為我們選擇順服耶穌，而是因為基督徒忽視了耶穌呢？

許多年前，我在教會裡上課，主題是耶穌最著名的信息「登山寶訓」，這篇道涵蓋許多對我們信仰至關重要的倫理教導。第一天上課時，全班一起讀完整篇道後，我問學生：「你們有多少人認為耶穌真的期待我們按這些誡命而活？」沒人舉手。我很驚訝，於是深入探究，我又問：「為什麼我們不該認真看待登山寶訓呢？」

有個人說：「要遵守這些誡命根本不可能，沒人能這樣生活。」

另一個學生則分享：「耶穌只是在告訴我們，人人都需要神的恩典。祂描繪了完美生命的樣貌，並說明為什麼沒人能做得到。」

在這些學生眼中，耶穌在講這篇道時，肯定經常邊對著門徒眨眼睛，好像在說：「別擔心，你們不必太認真看待這些誡命。」即便祂在這篇道的結尾，說了不聽從祂的話會遭何等禍患也一樣。現在有許多基督徒單純不把登山寶訓當一回事，即使他們在面對文化時，可能振振有詞地宣稱自己與耶穌站在同一陣線。

讓我們看看一位基督教領袖在2018年和記者做的專訪吧。記者問，為什麼這麼多基督徒願意支持放縱享受、違反耶穌教導的候選人，而這位基督教領袖回答：「我想大家只是很開心，公園裡終於來了一個願意痛揍惡霸一頓的傢伙。」

記者又問：「不是說要把另一邊臉也給人打嗎？」記者指的是耶穌在登山寶訓裡，談到不能報復時所用的描述。

這位基督徒領袖回答：「但人就只有兩邊臉啊。」

這位基督徒領袖的觀點發人深省，他顯然認為耶穌在登山寶訓中所說的話只需要遵守到「某種程度」就好。在緊要關頭，例如涉及政治權力時，就可以忽視耶穌的誡命。我稱之為「我只有兩邊臉」的藉口，而且我聽過太多這樣的藉口。

教導登山寶訓時，班上有位學生就說了這種藉口，他說：「耶穌的誡命不切實際。要是我們認真看待祂所說的話，就會任人宰割。」其他人也同意。「愛你的仇敵」、「把另一邊臉也給人打」、「有求你的，就給他」，這些都太蠢了，要是這樣做，我們絕不可能成功，遑論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生存下去。

我問：「耶穌身體力行這些理念，是不是很愚蠢呢？」畢竟，祂因著愛仇敵的緣故，最終死在羅馬的十字架上。我把全班逼到死角了，這些好基督徒可不願意說耶穌是傻瓜， 但他們也不想承認耶穌的教導重要到值得我們跟從。

在讚美耶穌與實際上順服祂之間的緊張關係，恰恰說明了為什麼當代基督教喪失了道德權威與靈性上的可信度。當代基督徒們在星期天熱烈敬拜這位饒恕、愛仇敵的受難救主，但到了星期一，他們卻希望有權表現得像學校操場上的惡霸，訴諸恐懼與憤怒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一旦發覺當代基督徒有多麼急切地要忽視登山寶訓的教導，就不難瞭解普羅大眾的文化為何如此看待我們。例如，許多研究者蒐集的資料發現：「比起世界上的其他人， 世俗化的基督徒更可能擁戴追求享樂、物質主義、自我中心且缺乏性道德的生活方式。」而基督徒研究者喬治．巴奈（George Barna）總結道：「美國基督教在二十世紀中期後大致衰頹，原因是當代基督徒的行為一點也不像耶穌。」這些都證明了為什麼文化普遍認為基督徒偽善。從統計數字來看，我們確實如此。

經驗告訴我，我們的社會一點也不仇視耶穌的信息，反而渴望追求耶穌在登山寶訓中所揭示的那種正直、溫柔、仁慈與愛心。自稱為基督徒，並尋求活出國度生命的我們，掌握了解決之道，可以除去正在毒害我們文化的對立與憤怒。若我們希望普世文化更認真看待耶穌，也許我們該自己先試一試。若嘗試過後，文化還是拒絕基督徒和我們的信息，那至少可以說不是我們給了他們錯誤的理由這麼想。而這正是本書所要談的內容。讓我們開始吧……

【前言】

我們有什麼問題？

現在要跟隨耶穌再簡單不過，但有些人認為，隨著西方文化逐漸步入後基督時代，跟隨耶穌就變得越來越難。如今，很少有人稱自己為「基督徒」，更別提固定上教會了。在美國，成長速度最快的宗教派別是「無信仰者」，這些人不歸屬任何宗教信仰。除了人口結構的變化，越來越少人把聖經當成道德或靈性智慧的泉源，而普羅大眾對傳統基督信仰的性道德觀不是不屑一顧，就是充滿敵意。

因此，有些過去受到普世文化歡迎與接納的基督徒，現在卻感覺被排擠到公領域的邊緣。視這種邊緣化的現象為某種文化的懲罰不為過，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