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保護自己最重視的親人,
這輩子殷蕙原本並不準備干涉太多,
但命運豈是她能一手掌控?
前世不曾深交的小姑,如今婚姻大事賴她幫著出主意,
這世自家有了新承嗣的幼弟,弟媳人選她得掌掌眼,
後進門的異國公主妯娌,也成了她屋裡的常客,
更有二兒子這個「意外之喜」……
眼看關鍵時刻即將到來,她重視的人卻越發多了,
過去她所做的一切,會改變燕王府眾人的未來嗎?
而對於魏曕,這一世,她似乎……更靠近了他一些。
他除了依舊是那個疼愛孩子的燕王府第一好爹,
也仍是那個跟在燕王左右,能抗敵護家的猛將,
還成了個自言已讓她達到「恃寵而驕」地步的丈夫。
「您呢?您喜歡我不?」
眾口鑠金,說他專寵於她,
可他的心,真有屬於她的一天嗎?
商品特色
榮華過眼去,願得一心人。
他是能抵禦敵國的武將,能保護妻兒的男人,更是王府第一好爹。
但作為丈夫,他可屬於她?
作者簡介:
笑佳人
晉江文學城人氣簽約作者,生於北方長住江南,平時熱愛看書與寫作,嚮往遊山玩水卻因懶惰而鮮少付諸於行動。
作品多是現代都市、古代言情背景,腦洞新穎,文風輕鬆甜蜜、細膩詼諧,代表作《重生之貴婦》、《國色生香》、《南城》、《影帝的公主》等,廣受讀者喜歡。
已出版《你比月色動人》、《完美戀愛》、《我的物理系男友》、《國色生香》等十餘部作品,其中《寵后之路》、《影帝的公主》、《嫁金釵》均已售出影視版權,前兩部改編之網路劇已於愛奇藝等網路平臺播出。
章節試閱
第一章
白蹄烏已經被長風牽到了練武場。
魏曕先上馬,再讓長風把衡哥兒舉上來,然後他一手抱著衡哥兒,一手牽著韁繩,策馬慢行起來。
身在高處,衡哥兒坐得非常老實,直到白蹄烏繞著練武場走了半圈,衡哥兒才試探著去摸爹爹手裡的韁繩。
魏曕就把韁繩遞給了兒子。
衡哥兒扯了扯,大眼睛盯著韁繩的盡頭,不過他力氣太小了,白蹄烏都沒察覺到,自然也無事發生。
「爹爹,我想跑。」衡哥兒仰頭道。
魏曕:「可以,不過跑完一圈就回去。」
衡哥兒:「好!」
魏曕就抱好衡哥兒,讓白蹄烏跑了起來。
夕陽將白蹄烏修長的腿影拉得長長,衡哥兒的小影子則完全被魏曕擋住,只有拐彎的時候,才短暫地露出來一會兒。
一圈結束,太陽也即將沉落天邊。
魏曕抱著衡哥兒下馬,牽著小傢伙往回走。
路上,衡哥兒想起一件事,不高興地問:「爹爹,我去學堂,娘是不是就只喜歡七郎了?」
魏曕皺眉,「不是,誰跟你這麼說了?」
衡哥兒:「三哥。」
魏曕默默記了三郎一筆,道:「他胡說的,除了我與你娘還有祖父,其他人都可能會騙你,所以你要學會自己判斷真假。」
衡哥兒:「怎麼判斷?」
魏曕:「用眼睛看,用耳朵聽,就像三郎說你娘不喜歡你了,剛剛你娘還給你吃紅燒肉,你說她喜不喜歡你?」
衡哥兒笑了,「喜歡,娘還去接我了,三哥騙人!」
魏曕揉了揉兒子的腦袋瓜。
父子倆回到澄心堂時,殷蕙坐在東次間的榻上,正逗弄循哥兒,別看循哥兒才一個多月大,也會給些回應了。
「娘,我回來了!」衡哥兒脫掉鞋子爬上來,看眼弟弟,一屁股坐到了娘親懷裡。
殷蕙摟著小傢伙親了一口。
衡哥兒悄悄問:「娘,妳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七郎?」
殷蕙笑道:「都喜歡,你們倆都是娘的孩子。」
衡哥兒扭了扭,「妳挑一個。」
殷蕙瞥眼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說話的魏曕,想了想,指著窗外的槐樹道:「衡哥兒看,娘就像那棵槐樹,你跟弟弟都是娘身上長出來的樹枝,哪根被人折走了娘都會疼,所以對你們倆也是一樣的喜歡。」
衡哥兒瞅瞅那棵槐樹,道:「可是有的樹枝長,有的樹枝短。」
殷蕙笑:「那是因為有的樹枝先長出來,有的樹枝後長出來,長的就是哥哥,短的是弟弟妹妹。」
衡哥兒明白了,安靜一會兒,又問:「娘是樹,我跟弟弟是樹枝,爹爹是什麼?」
殷蕙再次看向魏曕。
魏曕喝完一口茶,目光也投了過來,神色冷淡,彷彿一個等著學生回答問題的夫子,回答正確是應該的,回答錯誤就要被他批評。
好在殷蕙是個圓滑的「學生」,知道怎麼說會讓他這個「夫子」滿意,笑著道:「爹爹是下面的大地,有爹爹給咱們提供水和養料,咱們才能長得好,有爹爹牢牢地抓著咱們,咱們才不會被風吹倒。」
衡哥兒轉動著小腦筋,擔心道:「那有人來砍咱們怎麼辦?」
殷蕙:「祖父會保護咱們啊,祖父就是天,如果有人來砍咱們,祖父會打雷劈他。」
衡哥兒放心了。
魏曕:「好了,開飯吧。」
兒子提前吃過紅燒肉了,他在衛所忙了半日,還餓著。
晚飯很快擺好,衡哥兒又跟著吃了一碗飯,飯後給爹爹背了一段《三字經》才回去休息。
殷蕙與魏曕進了內室。
躺下之後,殷蕙問他:「明早您還送衡哥兒去學堂嗎?」
魏曕思索道:「送吧,多送幾日,等他習慣了再說。」
殷蕙笑道:「行,您送幾日,我就接幾日,別的孩子都有同院的兄弟姐妹,咱們衡哥兒就他自己,今天我去接他,小傢伙看見我就哭了。」
孩子第一日上學堂,做父母的都惦記著,魏曕來到殷蕙這邊,把三郎的話說了,提點她道:「妳平時注意些,別只顧著照顧循哥兒,忽視了衡哥兒。」
殷蕙氣道:「三郎別的都好,就是喜歡拿話刺激弟弟們,這點不像大嫂,倒像了二嫂。」
魏曕低哼一聲:「可能以前二嫂在孩子們面前口沒遮攔,他耳濡目染也學會了,以後若二嫂過來,妳讓乳母帶衡哥兒、循哥兒去別處玩。」
殷蕙看著他冷峻的眉眼,心想她得使多大的勁兒,才能讓兩個孩子像她更多一些,不學魏曕的冰塊兒臉?
還在走神,魏曕的手伸過來了。
今日他似乎心情不錯,黃昏才陪兒子去騎了馬,這會兒又想陪她騎。
殷蕙懶得費力氣。
魏曕在她耳邊道:「妳自己說的,妻是樹,夫是地。」
殷蕙頓覺有一團火突然從耳邊燒起,一路蔓延到全身,隨即去擰他:「我是這個意思嗎?」
魏曕只把她拉了上來。
翌日早上,夫妻倆陪著衡哥兒一塊兒出門,一家三口都看了眼院中的槐樹。
殷蕙不知道父子倆都在想什麼,她只想叫人過來,把這兩棵槐樹都砍了,再把魏曕栽進去!
◎
魏曕連著送了兩日衡哥兒,殷蕙連著接了兩日衡哥兒,第三日,紀纖纖登門了。
「他們幾兄弟一塊兒上學放學,你們何必去接送?顯得我們不疼孩子似的。」還沒坐下,紀纖纖就朝殷蕙抱怨起來。
殷蕙笑道:「我記得我剛嫁過來的時候,二郎都已經在學堂讀了一陣子書了,二嫂還經常去接呢,衡哥兒才剛去,我若不接,他多可憐。」
紀纖纖噎了一下,旋即數落起四郎來:「都怪四郎,羨慕五郎有你們接送,回去跟二爺哭,二爺就來說我,可他怎麼不想想,人家三郎讀書時大嫂就沒有露面,都是大郎帶著三郎,四郎同樣有二郎帶著,還要什麼爹娘去接送?難不成他一個庶子比三郎還金貴了?」
殷蕙:「我不摻和你們那邊,我只管接我們家衡哥兒。」
紀纖纖:「那循哥兒呢?到時候妳是也去接他,還是像我們一樣交給上面的哥哥?」
殷蕙:「看循哥兒哭不哭吧,他不哭,就讓衡哥兒帶著,若哭得凶,只好我多辛苦一下。」
紀纖纖瞪眼睛:「妳的意思是,我該去接四郎?」
殷蕙:「我可沒這麼說,二嫂別冤枉我。」
紀纖纖還是氣上了,茶也沒喝就走了。
當天下午,殷蕙去接衡哥兒時,發現四郎的生母柳姨娘也在。柳姨娘是小丫鬟出身,又長年被紀纖纖管著,畏畏縮縮的,見到殷蕙遠遠地行個禮。
殷蕙點點頭。
孩子們出來了,衡哥兒習慣地望過來,看到娘親,小鳥似的跑過來。
四郎見到柳姨娘,眼睛一亮,與衡哥兒比著一般撲到柳姨娘的懷裡。
柳姨娘又心疼又窘迫。
就在此時,大郎幾個走過來,齊齊朝殷蕙行禮,道見過三嬸。
殷蕙笑著點點頭。
大郎等人便走開了,並沒有理會柳姨娘。
靠在柳姨娘懷裡的四郎怔了怔,剛剛還在因為姨娘來接他而高興,這會兒又抿起嘴角,悶悶不樂起來。
這日之後,四郎再也不鬧著要人去接他了。
衡哥兒見過柳姨娘,後來沒見到,好奇地問四郎:「你娘怎麼不來接你了?」
四郎瞪他一眼,哼道:「我已經長大了,大哥他們都不用爹娘接,我也不用。」
衡哥兒眨眨眼睛,傍晚見到爹娘,小傢伙一本正經地表示以後他自己去學堂,不要爹爹娘親接送。
魏曕意外道:「為何?」
衡哥兒就把四郎的話學了一遍。
小傢伙早晚都要接受只帶著曹保去學堂,現在他自己提出來,魏曕與殷蕙互視一眼,同意了。
殷蕙補充道:「衡哥兒先試試,如果你還是喜歡娘去接你,那娘就繼續去。」
衡哥兒點點頭。
其實有曹保陪著,回來路上還有四個哥哥與一個姐姐作伴,衡哥兒一點都不孤單,竟然真就由此不用爹娘接送了。
◎
二月春寒料峭,平城下了一場雪,著實冷了一陣。
雪化後,殷墉、殷閬帶著商隊出發了,臨行前給殷蕙寫了一封信,提及魏曕派了四個功夫高強的護衛保護他們,讓殷蕙放心。
殷蕙讀完信,確實放心了!
首先此行祖父並沒有帶上殷聞,與上輩子完全不一樣了,其次殷家商隊下了那麼多次江南,各個路段都已熟悉,該打點的也都打點過,原本也不會有太大危險,尤其是,這次魏曕還挑了四個護衛!
傍晚魏曕回來,在外間殷蕙還很端莊,吃過晚飯一進內室,她便從後面抱住了魏曕。
魏曕正要寬衣,被她如此用力地抱上來,他不得不頓住,偏頭看看,見她嘴角翹著,他莫名也心情很好,問:「何事這麼高興?」
殷蕙聲音帶笑:「祖父送了一封信過來,託我向您道謝。」
魏曕明白了,道:「謝也該謝妳。」沒有她的眼淚,他不會動用人情。
殷蕙:「也要謝您啊,一口氣派了四個護衛過去,別說祖父,我都受寵若驚。」
魏曕神色微變。
他與馮騰約好的是兩個,馮家竟然派了四個?
不用說,多出來的兩個肯定是馮謖的手筆。
馮謖看似粗獷,實則心思縝密,肯定是請示過父王,得到了父王的授意。
只是,父王不干涉他借人給妻族用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多派兩個?
若說父王也擔心殷老的安危,可殷老之前也出過多趟遠門,並未見父王對殷家有特別的關照,連殷聞欺凌廖秋娘的事,都是他引薦廖十三時,查清後稟報父王的。
也就是說,從廖十三進衛所到現在的一年多裡,發生了什麼事,促使父王關心起殷家來。
又缺軍餉了?
不會,今年過年,父王還給衛所裡的將士們多發了一個月的餉銀。
現在不缺,那便是未雨綢繆。
皇祖父已經丟過一次爛攤子給父王,絕不會有第二次,且這兩年魏國境內風調雨順,戰事也少,國庫充足,皇祖父也犯不著如此。可是,皇祖父畢竟年紀大了,說不定哪日就去了,屆時皇太孫登基,父王是擔心皇太孫剋扣衛所甚至燕地禁軍的軍餉?
假如皇太孫真的如此行事,父王能忍?
彷彿一道閃電突然在腦海中炸開,魏曕攥緊了腰間妻子的手!
殷蕙被他捏痛了,吸著氣掙開他,一邊繞到他前面一邊小聲抱怨道:「做什麼用那麼大力氣?」
魏曕看著她明豔帶俏的臉,迅速藏好眼中的異色,拉起她的手問:「弄疼了?」
殷蕙觀察著他,「還好,就疼了一下,您沒事吧?」
魏曕抿抿唇,冷聲道:「這次是破例,以後不得再提類似要求。」
殷蕙嘟嘴:「知道了,我可不敢在您面前恃寵而驕。」
想表示下謝意卻被他訓了一頓,殷蕙便要出去。
魏曕只是不想她猜疑什麼,見她笑著進來卻要悻悻而去,便抓住她的胳膊,將人拽回懷裡:「不敢?妳恃寵而驕的次數還少了?」
殷蕙像是聽了什麼笑話:「我怎麼驕您了?」
魏曕隨便一回憶就想起一件:「誰會讓自己的丈夫去查別的男人是不是太監?」
殷蕙一怔,竟然無言以對,與他對視片刻,殷蕙別開臉,妥協似的道:「那也是您太寵我,寵大了我的膽子。」
魏曕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他寵她,也是因為她招人寵。
瞥眼窗外,天已黑了。
魏曕抱起殷蕙,大步繞過屏風,直接在帳子裡寬衣解帶起來。
可能是窺探到了一絲父王的野心,魏曕心裡也燃起了一把熊熊烈火,無處可引,便全都過到了她身上。
◎
進了三月,風終於暖了起來,王府花園裡的梅、桃也依次盛開。
衡哥兒乖乖去學堂了,殷蕙帶循哥兒去花園裡玩。
衡哥兒前兩年用過的小木車重新派上了用場,循哥兒乖乖地躺在裡面,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出現在他視野內的天空、樹枝與花朵。
來到一處長椅旁,殷蕙將循哥兒抱了出來。
別看循哥兒剛出生時只有六斤,這三個多月小傢伙吃得好睡得好,並不比哥哥同月份的時候瘦多少,臉蛋還不明顯,小胳膊肉嘟嘟藕節似的,殷蕙抱著他看了一刻鐘左右的桃花,就坐到椅子上休息了。
待了一會兒,莊姐兒與六郎的身影出現在了來這邊的路上,身後分別跟著各自的乳母。
殷蕙看著這兩個孩子。
莊姐兒是紀纖纖的女兒,與衡哥兒同一年出生,只是一個在春天,一個在秋末。燕王對孫女們的教導稍微鬆一些,允許莊姐兒可以等著明年與六郎一塊兒讀書。
六郎則是大房孟姨娘所出的庶子。那孟姨娘長了一雙狐狸眼,美豔妖媚,六郎的眼睛完全繼承了孟姨娘,薄薄的單眼皮,眼尾上挑,站在幾個小兄弟中間,六郎的俊秀是最特別的,也最容易讓人分辨出來。
「三嬸!」
兩個孩子一前一後來到殷蕙身邊,乖巧地喚道。
殷蕙笑笑,先問莊姐兒:「妳娘今天怎麼沒出來?」
莊姐兒道:「娘去陪祖母說話了,我自己來賞花。」
殷蕙再問六郎:「六郎也是來賞花的嗎?」
六郎點點頭。
殷蕙:「那你們快去吧,三嬸才走了一圈,坐著待會兒。」
莊姐兒看看六郎,六郎也看她,突然莊姐兒發起脾氣來:「你去啊,總跟著我做什麼!」
剛剛她來花園的時候,六郎明明走在前面,卻非要往她面前湊。莊姐兒一點都不喜歡六郎,娘說過,六郎的姨娘是個歌姬,像爹爹帶回來的那個伶人一樣,連四郎的姨娘都不如。
六郎卻比四郎膽子大多了,既然姐姐不喜歡他,他就走到三嬸身邊,去看七郎。
莊姐兒又攔過來:「我先跟七郎玩的,你走開!」
六郎不理她,也不走。
七郎呆呆地看著小哥哥小姐姐。
殷蕙有點受不了莊姐兒的霸道脾氣,道:「你們兩個都可以陪七郎玩。」
莊姐兒:「不要,他是庶……」
「哎,那邊好像有隻小貓跑過去了!」殷蕙突然指著遠處的梅樹林道。
莊姐兒一聽,立即朝那邊跑去。
六郎竟然也追了上去,兩個孩子比賽跑起來。
殷蕙鬆了口氣,孩子們有可愛的時候,也有吵吵鬧鬧叫人頭疼的時候,自家的孩子還能管教管教,別人家的,管了容易出事,最好就是眼不見心不煩。
金盞望著莊姐兒的背影,低聲道:「莊姐兒與二郎,真不愧是二夫人的孩子。」
殷蕙心想,這對兄妹養成這樣,也不光是紀纖纖的問題,二爺魏昳同樣也有責任。魏昳好歹還在王府當差呢,早晚路上省了多少工夫,能陪孩子們的時間更多,可是魏昳都把這時間用在陪伴姨娘們身上去了吧,與他相比,無論回來多晚都會留一部分時間給孩子們的魏曕,簡直就是王府第一好爹。
「三嫂,原來您在這裡,讓我好找。」
殷蕙回頭,看到了魏楹。
十八歲的魏楹,已經是大姑娘了,個子高䠷,面容美麗又帶著一股英氣,像早春傲雪的梅花。
只是這朵梅花,瞧著好像不太高興。
「怎麼嘟著嘴,誰招惹我們家三姑娘了?」殷蕙抱著循哥兒轉過來,笑著問。
魏楹走到她身邊坐下,勾勾循哥兒的小胖手,然後不滿道:「上次我不是說,父王要帶大哥他們去狩獵嗎?已經定了日子,就在後天,可剛剛我問他能不能帶上您一塊兒去,父王不同意,說什麼郭家表哥們也會去,您去了不合適。」
殷蕙忙道:「確實不合適,妳沒有為這個一直求父王吧?」
就算沒有郭家三兄弟,有公爹、魏暘、魏昳幾兄弟在,魏楹跟父王兄長們跑馬沒什麼,她一個兒媳弟媳同行,算怎麼回事?
魏楹:「沒有,我怕給您惹麻煩,問一次父王不同意就沒敢多說,不過也沒什麼,下次三哥休沐,咱們叫上他與四哥,一塊兒去踏青。」
殷蕙笑道:「那得看你三哥有沒有那個雅興了。」
魏楹哼道:「他敢不答應,我來對付他。」
姑嫂倆說了會兒話,莊姐兒、六郎又跑回來了,好在魏楹喜歡姪子姪女,一手牽著一個走開了。
夜裡殷蕙與魏曕躺下後,提到了魏楹的話:「三妹興致好,就是不知道您那時候有空沒?」
魏曕知道她想出去走走,道:「暫且應該沒什麼事。」
殷蕙就笑出來:「那我就當您答應了。」
魏曕:「可能會有事,別高興太早。」
最近邊關太平,能有什麼事呢?殷蕙躺到一邊,開始盤算起要去哪裡玩了。
◎
初十這日一早,魏曕要隨燕王等人去虎嘯山春獵,殷蕙與衡哥兒一起將他送到院門口。
殷蕙還好,衡哥兒巴巴地望著爹爹,想一塊兒去。
魏曕只好承諾道:「下次爹爹休息,一定帶你去。」
衡哥兒還是抿著嘴。
殷蕙抱起衡哥兒,笑著哄道:「衡哥兒知足吧,爹爹都答應你了呢,上次娘問爹爹,爹爹都沒給我準話。」
說著,她拈酸似的瞥了魏曕一眼。
魏曕得走了,沒時間哄兒子,示意殷蕙負責這事,他轉身離去。
衡哥兒望著爹爹的背影,小聲對娘親道:「娘,等我長大了,我帶妳出去玩,不帶爹爹。」
殷蕙怔了怔,然後一口親在兒子的小臉蛋上:「好,娘等著那一天!」
下午殷蕙都歇完晌了,魏曕才回來,跑馬狩獵出了一身汗,還在院子裡就叫人備水。
殷蕙心情好,倒了一碗溫茶送到他面前。
魏曕一口喝光了。
殷蕙打量他的神色,試著問:「怎麼樣,打到什麼好東西了嗎?」
魏曕道:「打到兩隻兔子。」
殷蕙笑道:「兔子好啊,帶回來了嗎?我讓廚房紅燒著吃。」
這兩年她吃東西越來越精緻,換著花樣讓廚房做,衡哥兒長得那麼結實,她這個做娘的占了很大功勞。
第一章
白蹄烏已經被長風牽到了練武場。
魏曕先上馬,再讓長風把衡哥兒舉上來,然後他一手抱著衡哥兒,一手牽著韁繩,策馬慢行起來。
身在高處,衡哥兒坐得非常老實,直到白蹄烏繞著練武場走了半圈,衡哥兒才試探著去摸爹爹手裡的韁繩。
魏曕就把韁繩遞給了兒子。
衡哥兒扯了扯,大眼睛盯著韁繩的盡頭,不過他力氣太小了,白蹄烏都沒察覺到,自然也無事發生。
「爹爹,我想跑。」衡哥兒仰頭道。
魏曕:「可以,不過跑完一圈就回去。」
衡哥兒:「好!」
魏曕就抱好衡哥兒,讓白蹄烏跑了起來。
夕陽將白蹄烏修長的腿影拉得長長,衡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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