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紀的英國,命運齒輪重新轉動。
他們在冷冽季節中重逢,
而無人知曉之處,愛早已悄悄蔓延湧動──
一封意外的書信,讓薇奧拉‧卡洛爾重回記憶中熟悉的明冽堡。
然而,迎接她的是一把槍、擊發的子彈,
以及被戰爭陰影籠罩而受盡折磨的友人:格森塢公爵。
戰後,曾經的「他」成為薇奧拉,裙裝和妝粉化作新的鎧甲;
她如願以女性重獲新生,格森塢卻墜入無盡深淵。
戰火留下的傷口如此真實,她難以向他坦白深藏的情思,
對如今的他們而言,該如何才能獲得幸福?
他當然會受她吸引,無庸置疑。
即使性別、身分皆與過去的「瑪黎」迥然不同,
薇奧拉依舊成為他的快樂、他的光,
擊退黑暗,給予格森塢自痛苦中振作的力量,甚至喚醒了……
他為伊人著迷傾慕的渴望。
一如薇奧拉勇敢追尋自我,這次輪到他試著打破禁錮,
聽從心的指引,盼望與她攜手前行。
商品特色
◎亞馬遜4.4顆星好評推薦⭐暢銷作家艾利克西斯・霍爾+知名譯者唐亞東,經典組合強強聯手,獻上最浪漫繾綣的愛情故事!
◎平心首部跨性別題材作品──(追求自我)勇敢淑女╳(溫柔深情)英雄公爵💕當多年的友誼轉化為非你不可的愛戀之情,無論身分、地位或世俗眼光如何不容,彼此共鳴的靈魂,便足以成為兩人相愛廝守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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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rnes & Noble最佳多元性別羅曼史
The Swoon Awards 2022年歷史羅曼史票選冠軍
當陰霾散去、傷痕褪盡,
不論性別桎梏,無懼時代束縛──
他們的靈魂互相呼喚,以愛之名。
作者簡介:
艾利克西斯・霍爾是由一堆草帽和舊茶杯施以禁忌魔法變成的生物。他有時也會寫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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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第一章
一八一八年 德文郡
「恐怕情況就是這樣了,」瑪黎夫人看完了信,以宣戰般的氣勢拿起信紙揮舞。「必須有人來管管。」
她雇用的伴護薇奧拉‧卡洛爾小姐報以驚叫,那不是有意的,只是她的繡花針刺進了拇指腹。
「妳應該知道,」瑪黎夫人挖苦地評論道:「我們這個性別不擅女工有悖於世俗的看法。」
薇奧拉揚起眉,調侃地看她一眼,知道她是想捉弄她。「噢,請原諒妄圖取得微末成就的我。」
「親愛的,發明液壓機或研究氧化亞氮才叫成就,在衣服上繡一棵柳樹不算。」
「妳不認為那應該算是觀點問題嗎?」薇奧拉從她只濺上一點血的柳樹上抬起頭。「如果在衣服上刺繡是男人的領域,我們可以肯定它會被盛讚為時代的奇蹟。」
那引來瑪黎夫人讚許的竊笑。「一針見血,相當可以接受。」
「不像這一針──」薇奧拉放下手上的針。「──相當令人難受。」
「更別說有多不合時宜。」
「真抱歉,露薏絲,因為我用針自虐的行為打斷了妳。什麼情況就是那樣了?我們要管什麼?」
從來不會讓人輕鬆搶走風頭的瑪黎夫人再次揮了揮信紙。「是米蘭妲,我真的開始擔心她了。」
無可奈何的漫長沉默籠罩了藍色的客廳,瑪黎夫人偏愛在這裡喝茶和揮舞信件,薇奧拉的母親早上通常會去花園廳,但露薏絲堅信戶外就該屬於戶外,而確實,這份差異有其意義,提醒了薇奧拉這裡不再是她的房子,她的童年屬於她不再是的那個人,存在的過去和現在,以及她在當中劃出的那道鮮明、銳利的界線。
「怎麼了?」她終於問。
「她開始扮演哥德小說(哥德小說:背景多在哥德式的頹圮城堡或修道院中,故事中充滿神祕主義、超自然元素、厄運、家族詛咒、瘋狂和死亡,代表作品包括《科學怪人》、《厄舍府的沒落》、《簡愛》、《咆哮山莊》等等。)的女主角了,那樣真的不行。」
薇奧拉將雙手交疊在膝蓋上,試圖停止顫抖。「我……那是……她應該──」
「她沒事,她當然沒事。」信紙──再一次──朝薇奧拉的方向揮舞,沙沙作響。「聽聽看:親愛的露薏絲,這樣那樣,希望這封信,又是一些廢話,向妳的家人致上誠摯的問候,繼續廢話,我們在這裡過著十分安靜的日子,家兄寧可與沉默和幽暗的房間作伴,也不要任何願意忍受他的善良心靈,還以惡劣的言語驅趕所有人,只剩下忠心的僕人和方圓三百多公里內的那些鄰居。」
「那似乎不像他。」薇奧拉不由自主地低喃:「的確,他父親是這種作風,但他不是。」
瑪黎夫人朝她投了一記難解的眼神,接著繼續念:「他仍然在服用鴉片酊緩解疼痛,以及其他情緒,不過我不知道那些藥物究竟帶給他什麼慰藉。至於我,我發現自己並無不滿,畢竟這附近的鄉間景色,那些明朗的天空和黑色的峭壁,優美如畫。」
薇奧拉皺起臉。
「看到了嗎?」瑪黎夫人大聲喊道:「任何一個……十六歲的少女──是十六歲嗎?」
「我相信是十七歲。」
「我的重點在於任何一名擁有美貌和頭腦,遺產數字大於攝政王臀部(註:一八一一年,英國威爾斯親王喬治因為父親喬治三世的精神問題,兼任攝政,開始了英國的攝政時期,並於一八二○年繼位為喬治四世。因為生活奢靡,體型也十分肥胖。)的少女都不應該卑微地拿欣賞風景當消遣。」
「那是……那是世界美麗的一部分。」
「薇奧拉──」瑪黎夫人過於精明的目光將她釘在原地。「──我明白這只會讓妳覺得尷尬,但德維爾家是我們的朋友,而他們需要我們。」
「以前是我的朋友,而他們或許需要瑪黎夫人──甚至可能需要我從來不是的那個人──卻不需要薇奧拉‧卡洛爾。」
瑪黎夫人將信紙轉動九十度,開始讀交叉書寫(交叉書寫:信件上有兩組不同的文字內容,一組以直角書寫在另一組上,出現在十九世紀早期,用以節省昂貴的郵資和紙張。)的部分。「我或許應該重拾水彩畫,當然,我曾受過相關的教育,一如在幾乎各方面那樣,可惜我始終沒有出色的表現,而現在我應該感謝能有練習的機會。我不認為變成老姑娘會像人們說的那樣悲慘。我很幸運能擁有自己的嫁妝,也相信這裡永遠都是我的家。這是一棟大房子,而我有時候會幻想說不定再過幾年,家兄會完全忘記我和他住在同一個地方。」
薇奧拉將頭埋進手裡。「好吧,米蘭妲的確很淒慘。妳為什麼一定要逼我面對這件事?」
「不是為了傷害妳。」
「我知道,」薇奧拉再次抬起頭,擠出微笑的影子。「妳或許有點冷酷,卻從來不殘忍。」
薇奧拉意外地發現她的弟妹竟然有點臉紅。
「多謝妳明辨其中的差異,我很清楚自己不是多討喜的女人。」
「沒有妳,我不知道怎麼辦。和妳成婚是我弟弟這輩子做過唯一明智的決定。」薇奧拉知道自己這個看法屬於少數。儘管巴杰是次子,他的身家豐厚,相貌──照那些比薇奧拉更有資格評斷的人士的說法──出眾;相對的,瑪黎夫人卻是個矮小平庸的女人,興趣古怪、經濟拮据。
「雖然這麼說可能很自大──」瑪黎夫人的嘴一扭。「──我贊同。」
薇奧拉將手舉到嘴邊,壓住對弟弟應該很失禮的竊笑聲。
「我極為喜愛巴杰,」瑪黎夫人接著說:「他好聽話,而且沒穿衣服時相當雄偉。」
薇奧拉重新拿起刺繡,努力用半完工的柳樹去排除腦中令人不快的畫面。「我們是手足,我知道第一點,不必知道第二點。」
「不過那的確相當令人憂心小巴薩羅繆,只能祈禱他繼承我的腦袋和他父親的相貌。」
「那麼,」薇奧拉調皮地問:「萬一是反過來呢?」
瑪黎夫人皺眉。「上帝幫助我們,我不知道。我想可以將他就近找一頭狼餵了,再試一次。」
「如果那是妳對巴薩羅繆的解決方案,我不敢想妳會怎麼提議解決米蘭妲的問題。」
「我提議把她帶出那座可怕的舊城堡,進入社交圈。」
「然後呢?」
「咦──」瑪黎夫人對薇奧拉露出那還用問的眼神。「──當然是一樁適合的婚事。」
「難道那不會只是從一座糟糕的舊城堡換到另一座去嗎?」
「起碼是妳選的城堡,而我們女人必須對自己的選擇堅貞不渝,薇奧拉。」
「不會有誰比我更瞭解那一點,」薇奧拉的嘴忍不住彎成微笑。「而當然,既然必須堅貞不渝,我將永遠不婚。」
瑪黎夫人沒有報以微笑。「絕對不交朋友、永遠不結婚,那真的是妳要的人生嗎,薇奧拉?」
「我只能過這樣的人生,還是勝過我原本要過的那種生活。」
「妳對世界的看法太嚴苛了,親愛的。」
「世界對一切都很嚴苛,」薇奧拉回道,語氣有點尖刻。「那才是問題。」
幸好,或該說很不幸,瑪黎夫人對尖刻無動於衷。「但妳已經犧牲了太多:頭銜、土地、財富、大部分的權利,以及因為刺繡以外的成就獲得肯定的機會。」
「我喜歡刺繡。」
「就算是那樣,既然已經捨棄那麼多了,為什麼還要放棄可以輕鬆擁有的東西?」
「因為我不能擁有那些。」
「為什麼不?」
「為什麼不是什麼意思?」薇奧拉很少碰到無言以對的情況,但她的弟妹是以創造不可能而聞名。「婚姻顯然是痴心妄想,就算我能找到一個能夠接受我真實面目的男人,法律和教會也絕對不會接受。」
瑪黎夫人聳肩。「教會是那些眾多小貴族的掩埋場,民不舉法不究,而男人則比妳以為的更通情達理,畢竟,沒有瞭解,哪來的愛情?」
「這麼說──」薇奧拉的眉毛稍稍挑出諷刺的弧度。「──巴杰很瞭解妳,嗯?」
「嗯,」瑪黎夫人承認,配上一抹微笑。「我通常不會這麼說,但他明白我是最惡劣的那種傲慢、不體貼又專橫的女人,而他熱愛我。」
「我認為我們的情況無法相提並論。」
「那麼妳可能是比妳弟弟更蠢的傻瓜。」
有一瞬間,薇奧拉不確定是不是該覺得受到侮辱──畢竟巴杰曾經吃掉花瓶裡的整束牡丹假花,有人問起時,他的解釋是他以為那是真花──接著卻大笑起來。「妳太看得起我了。」
「在評斷他人的愚昧這方面,我是出名的慷慨無私。」要是薇奧拉以為自己成功轉移了瑪黎夫人的心思,她早該記得認定目標的瑪黎夫人不會被輕易打發。她今天第三次揮舞那封信。「但是這個,薇奧拉,這是一封經過笨拙偽裝的求救信。」
這一點薇奧拉無法否認。「妳應該去找她。」
「我們應該去找她。」
「我以前交好的是格森塢,不是她,她根本不會記得我。」
瑪黎夫人令人不安地停頓一下,顯示她準備打出王牌。「我徵詢妳要不要去不是為了她。」
「老實說,露薏絲,這段對話根本沒有徵詢的意思。」
「噢,我是妳的雇主,所以嚴格說來沒必要那麼做,只是我非常希望那是出自妳的意願。」
瑪黎夫人針對其他人時那些看似出色的諸多優點,當對象換成了薇奧拉時感覺卻截然不同。「我還沒……還沒準備好。」她說,希望自己的語氣沒那麼卑微。
「已經一年了,我知道這裡原本……現在仍然是……妳的家,但妳遲早要走出去。」
瑪黎夫人另一個褒貶不一的特質是:她通常是對的;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她是對的,也不會讓薇奧拉走出為自己構築的小世界這件事變得比較不恐怖。「確實。」
「去明冽堡,」瑪黎夫人接著說:「會比去倫敦容易。」
「萬一有人認出我呢?」
「那也是被朋友認出,格森塢是妳最好的朋友,絕對不會說三道四。再說,那種情況也不會發生,沒有人會往淑女的伴護身上尋找陣亡的士兵,」瑪黎夫人神神祕祕地往前傾。「事實上,除了愛情小說,根本沒有人會多看淑女的伴護一眼。」
薇奧拉可以感覺到額角開始一陣陣抽痛,這件事太突然,也太、太讓人無措。過去這兩年多,她幾乎不讓自己想起格森塢──因為他屬於她捨棄的過去,為了換取她唯一能夠承受的未來。結果米蘭妲是怎麼說他的?他變得孤僻?冷漠?甚至可能是殘暴?那不可能。
那不是她認識的那個男人,不過話說回來,他也始終不瞭解她。
「我想,」她說:「我需要一些空氣。」
於是她拉起裙子,逃出了房間。
第二章
瑪黎家族──根據家族的某些軼聞,可能一度是羊毛商人──一開始興起是在十六世紀,但一直到十八世紀初,薇奧拉的新晉貴族曾祖父才在德文郡取得了一塊土地以及其上後來稱為瑪黎苑的史都華莊園,瑪黎家族花了八十幾年和兩代人,將曾經簡樸的家族房子轉變成喬治亞品味(喬治亞品味:指喬治亞風格,一七二○年和一八四○年間在英語系國家出現的建築風格,遵循古典主義的對稱和黃金比例,重視門廊的裝飾性。)的永世明證:帕拉第奧式建築(帕拉第奧式建築:基於古希臘羅馬神廟的對稱性、透視性和古典風格來構建的建築。)、洛可可風(洛可可風:起源於十八世紀法國的裝飾藝術風格,結合不對稱性、曲線、雕刻和視覺陷阱手法,在靜態物品中創造動感,通常被視為巴洛克藝術的終極形式。)的室內裝潢和廣袤連綿的如畫綠茵。
而這,也是薇奧拉捨棄的──拒絕的──拋下的──如果她可以這麼描述一個她仍在居住的地方──假設昨天有人問她,她會毫不遲疑地說不後悔,只是今天瑪黎夫人──就算可能純粹出自一片好意──像攪拌聖誕雞尾酒似的擾動了過去,現在一切似乎都不再確定了。
或許,薇奧拉一邊想,一邊穿過花園,走向更遠處的庭園,路徑有如她自身的骨血般熟悉,她哀傷的不是失去了領地,不盡然,而是它代表的意義:傳承、家園和家人,那些她──好不容易──解放自我時所渴求,結果卻根本無法擁有的。有時候這樣的荒謬幾乎令她失笑──得與失、自由的幻覺和代價之間無止境的進退反覆,一場以物易物的兒戲:細繩換彈珠、海邊的光滑鵝卵石換孔雀羽毛、用身分換取未來、選擇換來沒有選擇──畢竟,笑總比哭好。
她沉浸在思緒中,走得比預期的離宅邸更遠,而今天不是個適合散步的天氣,狂風凜冽,根本尋不著陽光的蹤跡,參差往普利姆河而去的小樹林枯落蕭瑟,只餘短筒靴下腐葉的靜噪,以及一無所有,向嚴酷天空乞求到扭曲的枝幹。但惡劣的天氣沒有讓薇奧拉停下漫遊的腳步,也似乎沒有阻止小巴薩羅繆這個受委屈的孩子沿著河岸一往無前地大步前進。
薇奧拉當下的反應是跑過去,將他抱起來,免得他摔進河裡溺水,但那麼做會違背瑪黎夫人的想法。「一個小孩如果連好好活過七歲,別讓自己溺死在小溪裡或其他地方都辦不到,」她會這麼說:「很可能就會變成一個非常令人厭惡的大人。」而值得稱許的是:到目前為止,小巴薩羅繆一直以出色的能力,成功履行不淹死自己的任務。
因此她沒有干涉事態的自然發展,一路走到河邊,看看是怎麼回事。和露薏絲的期望相反,她兒子顯然沒有遺傳父親的顴骨、體型或令人驚豔的藍紫色眼睛;事實上,他和母親極為相似,在許多方面都很平庸,不過──就薇奧拉的經驗看來──在不做難以置信的蠢事這方面也很像。
「嗨,巴薩羅繆,」她說:「你要去哪裡?」
小巴薩羅繆繼續大步走動。「我在逃跑。」
他看來不像在跑,更像是健走,然而頑固是另一項小巴薩羅繆自母親身上繼承的特質,如果他打算逃跑,就會盡他所能地跑──至少在被其他事物分心前是這樣。「你為什麼要跑?」
「因為媽媽要出門,不帶我去,我認為那樣做很殘忍。」
「她不會離開太久。」薇奧拉答道,為了維護家庭和諧,想辦法安撫他。
「她要去哪裡?」小巴薩羅繆問。
「諾森伯蘭(諾森伯蘭:英國英格蘭地區最北的區域,北靠蘇格蘭邊界,東臨北海,擁有近八十公里長的北海海岸線。)。」
「為什麼?」
那很複雜,複雜到很難對一個小孩解釋,又或許那是個藉口,畢竟她也曾經同樣久久難以向小巴薩羅繆表明她的身分,當時是瑪黎夫人堅持她那麼做。「小孩比妳以為的更堅強,」她堅持道:「再者,他們還沒有被蠢人們年復一年用那些蠢念頭洗腦,告訴你應該做什麼或說什麼或當什麼樣的人。」而她說的對,他就像接受太陽升起或拉丁文的動詞變化那樣接受了薇奧拉。
意思是他問了大概十六次為什麼,但終究還是接受了「因為就是這樣」這個說法。
「你母親,」她試著解釋:「收到了一封老朋友寄來的信,你大概不記得格森塢公爵了,對嗎?」
「不,但是道領先生說德維爾家是家族不可多得的顯赫人脈。」
道領先生是小巴薩羅繆的家教,也是薇奧拉見過最無趣的人之一。「是他會說的話。無論如何,你母親收到公爵的妹妹米蘭妲小姐寄來的信,而她似乎……」薇奧拉再次遲疑,納悶要如何在不說太多謊言或太多實話的情況下,向小巴薩羅繆解釋如此微妙的情況。「我想,」她小心翼翼地接著說:「公爵很難過,而因為他難過,讓他的妹妹也很難過。」
「他為何要那麼做?」小巴薩羅繆大聲說出疑問:「他是大壞蛋嗎?」
那個問題刺痛了她──不,不是刺痛,是一刀見血。好半晌,薇奧拉仍無法開口回答。「不,」她終於說:「不,他──我想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但我想或許是我傷害了他,在很久很久以前。」
「噢。」好半晌,小巴薩羅繆似乎滿意了,接著立刻又有了疑問:「妳是大壞蛋嗎?」
對這句話,她勉強露出微笑,因為有時候她也有同感。「非常。」
「那一定很辛苦,」小巴薩羅繆一臉沉重。「道領先生說壞蛋會有可怕的報應。」
薇奧拉全身泛起寒意,一陣緩慢、噁心的寒意從她的胃部下方冒出,沿著後背竄到肩膀上。「恐怕道領先生錯了,壞人春風得意,好人困頓無依。」
「那麼我應該當壞人嗎?」小巴薩羅繆問,從他的眼神看來,那個想法有相當的吸引力。
「那會令其他人很難過。」她警告他。
小巴薩羅繆安靜了半晌,接著雙臂抱胸。「哼,其他人讓我很難過,所以我才要逃跑。」
薇奧拉低頭,盡力用好姑姑的語氣說:「以怨報怨是不好的。」
很不幸,小巴薩羅繆仍然沒被說服。「為什麼?那樣不是很公平嗎?道領先生說我們應該努力維持公平。」
薇奧拉無法正面回答那個問題。「或許,」她妥協道:「但我想我相信這個世界少一點悲傷,總是更好。」
第一章
一八一八年 德文郡
「恐怕情況就是這樣了,」瑪黎夫人看完了信,以宣戰般的氣勢拿起信紙揮舞。「必須有人來管管。」
她雇用的伴護薇奧拉‧卡洛爾小姐報以驚叫,那不是有意的,只是她的繡花針刺進了拇指腹。
「妳應該知道,」瑪黎夫人挖苦地評論道:「我們這個性別不擅女工有悖於世俗的看法。」
薇奧拉揚起眉,調侃地看她一眼,知道她是想捉弄她。「噢,請原諒妄圖取得微末成就的我。」
「親愛的,發明液壓機或研究氧化亞氮才叫成就,在衣服上繡一棵柳樹不算。」
「妳不認為那應該算是觀點問題嗎?」薇奧拉從她只濺上一點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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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平心出版出版日期:2024-12-12ISBN/ISSN:9789864948383 語言:繁體中文For input str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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