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銷突破640萬冊,創下「書籍推理」紀錄的「古書堂事件手帖」最終章!
★首刷限定:「尋訪鎌倉、珍藏古書堂」特典組。
不祥的陰影朝栞子與大輔襲來......
圍繞在事件中心的,是英國劇作家莎士比亞的珍貴名作。
四處尋訪太宰治私人珍藏版本的《晚年》一書的狡獪商人來到古書堂,留下了一本神祕的舊書--在奇妙的因緣引導下,年輕店員與美女店長,一步步踏進了多年前由先人們所設下的陷阱之中......
作者簡介:
三上 延 EN MIKAMI
2002年以電擊文庫《ダーク.バイオレッツ(DARK VIOLETS)》一書正式出道。
以解開與舊書有關謎團的書本推理作品《古書堂事件手帖》系列,一躍成為暢銷作家。
其作品從恐怖驚悚橫跨至奇幻類型,以多元風格活躍於文壇。
譯者簡介:
黃薇嬪
翻譯時,一面想著那位也叫栞子的書店店員朋友,
同時打定主意,下次去鎌倉,肯定不會再讓老鷹叼走她的便當肉!
譯有《火目的巫女》、《古書堂事件手帖》系列等書。
章節試閱
序章
黑檀木打造的大矮桌上,擺著三冊大開本的書。
書封與書背均覆蓋著精美的小牛皮,上面沒有書名也沒有作者名,天地與切口都抹上了厚厚的金箔。每一本的大小與裝幀皆相同,只有皮革的顏色不同。
紅色、藍色與白色。
這是位於西鎌倉高台一處料亭內的一室。從觀雪窗射入的強烈日光照得平滑的皮革光澤曖曖。綠色的楓葉在窗外搖曳。
身穿藍色和服的高大老人,把身子埋進有扶手的和室椅裡。脖子後側鬆弛的肉溢出衣領上緣。
「從這當中選一本。」
從兩片厚唇之間的縫隙發出濃濁的聲音。矮桌對面端坐著一位有著烏黑長髮的年輕女子;她穿著有如制服般的白襯衫與深藍色裙子,戴著黑框眼鏡,外貌看似文雅,不過極度不好惹的個性讓她顯得精明;面對老人犀利的目光也毫不畏懼。
「這之中只有一本書是有價值的,妳必須在不翻開書的前提下找出來。也不准瞎猜,我會問妳原因。」
老人雖然佯裝不在乎,語尾卻滲出些許的雀躍;顯然自以為有趣,才會花費了難以置信的金額,差人準備這些顏色不同的書。
「我找出來的話,有什麼好處?」
「我會把那本書送給妳,連同我的店,以及妳將來會看到的其他藏書。這是測試。」
老人沉聲宣佈,態度彷彿在演戲。說到這裡,他停了一會兒,又說:
「妳如果通過測試的話,將會成為我的繼承人,我要妳正式繼承我的店。」
在寂靜無聲的室內裡,只聽見老人不規律的呼吸聲。多年來不注重養生,使他罹患了不少內臟疾病。
女子微微蹙眉。
「除了我以外,你不是還有其他女兒嗎?你不打算讓鶴代小姐繼承嗎?」
聽她提起有一半血緣關係的姊姊,老人的臉頰微微顫抖了一下。這兩個女兒照理說是互不相識,她什麼時候知道對方的名字了?
「她只是熱愛文學的普通女孩罷了,跟妳不同,她不懂舊書生意。這份工作需要不擇手段取得或賣出商品的熱誠與覺悟。而妳,絕對有資格繼承我這些日子建立的……」
「我拒絕。」
女兒二話不說打斷父親的話。
「……妳說什麼?」
「我知道這三冊哪一冊值錢,但是我不需要你的店。」
「說話小心,否則妳將錯失難得的好機會……是因為妳的母親反對?」
「家母的確討厭舊書店的工作。不過我是因為其他理由拒絕。」
老人的聲音變得有氣無力,更顯得女兒的聲音強而有力。
「我討厭經由別人準備的測試,來決定我的人生。那樣的我才不是我……我要自己決定何時、在哪裡、做什麼、如何活下去。」
「妳不想要我準備的東西嗎?」
「當然想要。」
她的回答如飛箭般直接。
「你準備的一定是真正有價值的東西。但是,如果我想要那本書或其他書,我要憑自己的力量得到,這才是真正的不擇手段。」
女兒輕快地站起。老人仍像岩石般坐著不動;即使他有心移動,無力的手腳也阻止了他的行動。
「後會無期。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毫不遲疑的道別話語聽來更顯冰冷。女兒裙子一翻,走出和室。留在原地的老人渾身微微顫抖,八成是未曾料想到會被拒絕吧;悉心做的準備卻是白費力氣,沒有什麼比這更屈辱了。古今中外最可悲的,莫過於遭到拒絕的男人。
唉,雖然我早就料到會是這種結果。
「你偷聽夠了吧,混蛋。」
老人開口怒斥。我打開隔間的紙拉門,聳聳肩從隔壁走進來。
「我哪有在偷聽?只要待在隔壁的房間,不想聽也會傳進耳裡。」
「少頂嘴,沒出息的傢伙,你知不知恥啊。」
我湊近看向閒置在桌面上的大開本書。雖然不知道哪一本才是正確答案,不過我知道內容是什麼。拿去賣的話,究竟會有多麼龐大的收入呢?
「誰說你可以碰了?」
「讓我看一下又不犯法,也不會少一塊肉。」
「滾開!誰都不許碰。」
我不情願地收回我的手。何必對我這般冷淡呢?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僅存的徒弟了。在其他弟子們無法忍受你的沒耐性、壞心腸而相繼離開之後,我仍如影相隨、住進你家照顧你的生活起居;今天開車載你過來的人也是我。
「自作聰明的丫頭,不孝女……竟然敢反咬我一口……忘了我養大妳的恩情嗎……我會好好回敬妳……」
老人弓著高大的背喃喃自語。看來就像是一頭遭到霸凌的熊,或許腦袋也退化到動物的程度了吧。那女孩可是你情婦生的小孩,直到幾年前你還對人家不聞不問。還不是因為大老婆生的女兒不可靠,你才趕忙想要訓練她。
你也沒多久可活了。
老實說,由我繼承財產也很合理啊。我是你從無到有,親自嚴格訓練的,我才是真的對任何買賣都抱有熱誠與覺悟。
「我一定要懲罰那丫頭……我要詛咒她,讓她一無所有,被所有人拋棄。對,我要讓她在世界各地奔波……喂,你在聽嗎?混蛋。」
「我在聽啊。我不用把耳朵塞住嗎?你一直在講可怕的事情呢。」
「拿筆來。」
我佯裝不高興,把鋼筆遞給他。唉,我一定也是笨蛋,無法跟一個已經什麼也不是的孤單老人斷絕關係,還在這兒浪費時間。機靈的夥伴們早都逃走了。
「你去準備我接下來寫的東西……這件事絕對不能洩漏給任何人知道。」
老人弓著背,在記事本上振筆疾書。總之,我就陪著他直到他進棺材吧。這一定就是我要扮演的角色。後來我想,我就照我喜歡的意思去做吧,就像他那個女兒一樣。
第一章 喜悅之外的思緒
1
玻璃門一拉開,便吹進一陣如狗的喘息一般黏溼的風,閃耀白光的視線範圍瞬間恢復原狀,可以看見藍色條紋的電車滑進橫須賀線的月台。
我盡量不用到左肩,把旋轉式的鐵製招牌拖出店外。大概是好一陣子沒人清理了,招牌表面沾著一層薄薄地灰塵。我拿抹布仔細擦拭白漆寫的店名。
店名是「文現里亞古書堂」。
這是一家位在JR北鎌倉車站旁邊、經營多年的舊書店。我的名字是五浦大輔,去年剛從大學畢業,是這家店的兼職人員;就在我找不到工作、游手好閒之際,這裡的店長僱用了我。最近我請了一個月的假沒上班,前幾天才剛復職。不靈活的身體尚且耐得住七月的熱度,不過穿著T恤的背後已經滿是汗水。
「今天不開店嗎?」
我聽到含糊不清的說話聲,轉頭一看,一位身穿清涼的藍色洋裝、打著陽傘的老婦人站在那兒。我對那一頭俐落如男人的白色短髮有印象。她是經常在早上光臨的客人。
「抱歉。我們明天才會營業……」
「哎呀,這樣嗎?我會再來。」
她轉身朝圓覺寺的方向離去,看不出有半點遺憾。大概住在附近吧。許多老人家都把我們書店當作散步路線之一,可是他們幾乎不買書。三月之後尤其如此。
東日本大地震後,上門買書的客人銳減。或許大家沒有那種閒情逸致讀舊書了吧。再加上最近這個月,文現里亞古書堂也不方便採購或出貨;因為我左肩骨折,店裡少了搬運重物的店員。今天是為了更換書架上的商品而臨時公休。
我把招牌留在原處,回到建築物內。高大的書架面對面擺放著,延伸到店內深處;地上也堆著不少舊書。我們正在更換架上的商品,所以可通行的空間比平常更狹窄。把招牌拿去外面,也是為了避免影響上架作業。
我對於這裡數量龐大的舊書內容幾乎一無所知。因為我的「體質」奇特,只要長時間閱讀活字印刷的書就會不舒服,所以即使感興趣也無法閱讀。
「福武文庫可以上架了嗎?」
我朝店內後側這樣問,卻無人回答。櫃台內居然沒有半個人在。店長剛剛還在那兒替書本標價的。
我停下工作,躡手躡腳地回到櫃台處。尚未標好價的絕版文庫與鉛筆擺在那兒。內田百閒《新.大貧帳》,福武文庫。最後一頁已經確認完畢了,卻還沒有寫上售價。
我聽見椅子的吱嘎聲響。
為了整理進貨的舊書,L型的櫃台內側保留了寬敞的空間;舊書雖然堆得像圍牆一樣高,不過後面還有足以躲進一個人的縫隙,店長就坐在那裡的椅子上。
長及背後的黑髮,無袖襯衫與長裙,披著工作用的圍裙,她的打扮一如往常樸素。但是露出來的圓潤肩膀卻韻味十足。她半背對我坐著,因此尚未察覺到我的視線。
這個人的名字是篠川栞子,年齡與我相差不遠,不過已經是文現里亞古書堂的第三代店長。過去經常發揮過人的舊書知識及洞察力,解決上門諮詢的舊書相關事件。
儘管如此,每當採購的商品中有她感興趣的書,即使正在工作,她也會躲在角落開始閱讀。每次遇到這種情況,我就必須負責提醒她「請繼續工作」。
「請……」
還沒說出口的抱怨瞬間消失,原來栞子緊盯的不是舊書書頁,而是電腦畫面。一路延伸到這個縫隙裡的櫃台上擺著桌上型電腦。雖然這台電腦主要是用來處理網購業務用,不過她現在開啟的似乎是會計系統,畫面上排著密密麻麻的數字,看來是這家書店的收支表。
「傷腦筋呢……」
她呼地嘆了口氣,下顎靠在櫃台檯面上。我自我檢討了一番;因為她不是蹺班在偷看書。與兼職店員的我不同,身為店長的她必須思考許多事情。舊書店的經營不可能那麼輕鬆的。在此之前她一定也在我沒看到的時候認真煩惱著。
(嗯?)
只見她下顎仍然靠在櫃台上,腦袋瓜開始緩緩左右搖晃。
「傷腦筋啊……傷腦筋啊……」
她代入旋律,正在小聲唱著歌。我聽過她哼曲子,但唱著有歌詞的歌倒是第一次。她的歌聲輕柔乾淨。年紀比我大卻很可愛。總之就是很可愛。順便補充一點,我和這個人在兩個月前開始交往了。
「這個月也──可能是赤字──下個月也是──該不會是──哼、哼哼~」
不過有點走音,而且歌詞真鬱悶。
「怎麼辦──大輔的薪水……」
「咦?」
我忍不住出聲。栞子小姐嚇得背部抖了一下,緩緩把臉轉向我,粗框眼鏡後綴著長睫毛的雙眼大睜。她雪白如瓷的肌膚完全融入這個滿是舊書的安靜空間。她雖然不是搶眼的類型,倒也有著工整的相貌;唯有襯衫底下隆起的豐滿胸脯一點也不科學。她雙手緊捂著嘴,雖說已經來不及了。
「對、對噢……大輔已經回來了……」
指縫間洩出含糊的聲音。
「抱歉,我從以前就有自言自語或唱起歌來的毛病……我、我一直都盡量不在別人面前這樣做,但大輔你最近不在店裡,我不自覺就……啊,要定書本售價吧?」
她搶走我拿在手裡的《新.大貧帳》,翻了翻檢查狀況。
「這本書的書口打磨過,書籤繩也斷了,放到均一價那一區就行了。」
她把書還給我,似乎打算結束話題。隔著她的肩膀看見的電腦畫面,仍顯示著收支一覽表。相較於忍不住就唱起歌的習慣,我更在意的是其他事情。
「書店的經營狀況這麼差嗎?」
「……也不是──」
她尷尬地含糊其詞。
「這陣子的確是赤字……不過為了因應突如其來的高價收購需求,帳戶內還是有一筆存款,所以請別擔心薪水。」
我無法放心。薪水的事不要緊──雖然也不能這樣說,不過我更擔心的是居然需要動用到收購預備金。在大船經營日式簡餐店多年的外婆曾經說過:「分清楚錢的用途,才是生意能夠長久的祕訣。」必須動用預備金來支付我的薪水,不就表示已經走投無路了嗎?
「都怪我請了一個多月的假。」
正確來說是四十天。這段期間當然不可能堂而皇之地要求身為考生的妹妹幫忙,腳不方便的她一個人也很難好好經營店裡的生意,營業額會減少也是當然的。
「大輔。」
栞子小姐放大音量。她把手肘套進靠在牆邊的拐杖站了起來,腳步有些不穩,我不自覺伸手扶著她的手。她仰望我的黑眸似乎帶有怒意。
「你沒有做錯任何事,你只是受傷了,不是嗎?能夠這麼早康復,已經很厲害了。你可是從那個石階上摔下去……」
栞子小姐的肩膀微微顫抖;或許是想起自己跌落的恐懼。我們兩人曾在不同時期、從北鎌倉的同一座石階上跌下後住進醫院。這一切當然不是偶然,事情與兩本太宰治的《晚年》有關,十分複雜。
2
一年前,栞子小姐被名叫田中敏雄的舊書迷盯上。他的目標是文現里亞古書堂代代相傳的太宰治的《晚年》初版未裁切書。
田中把栞子小姐推下石階,她因此受了重傷,現在腳上仍有後遺症。那個怎麼想都不正常的男人其實和我有血緣關係;田中的爺爺曾與我外婆有過一段不倫關係,當時生下的就是我的母親。知道這件事的人當然少之又少。
栞子小姐為了保護藏書,演了一場燒掉贗品的戲給田中看,假裝未裁切書已經不在,也利用剛開始在這家店工作的我將田中交給警方。
豈料今年五月底,我們收到署名田中敏雄的威脅信──信上寫著他識破了栞子小姐演的那場調包戲。我去探望假釋中的田中,他卻表示對威脅信毫不知情,還向我們提出奇妙的委託,希望我們代為尋找他爺爺田中嘉雄過去的藏書,也就是與栞子小姐的未裁切書不同的、另一本《晚年》的初版書。儘管懷疑他的意圖,我們依舊著手調查,得知田中嘉雄是受到住在北鎌倉的久我山尚大這位冷酷的舊書店老闆威脅,被迫賣出了他收藏的《晚年》。而在尚大死後,繼承那本《晚年》的人,正是他臥床不起的妻子久我山真里。
她的動機與田中敏雄不同,但是一樣對《晚年》很執著,不滿足於擁有一本太宰自家用的《晚年》,她還計畫著要弄到栞子小姐那本未裁切書。寫威脅信到店裡來,也是她為了看我們的反應所做的測試。
我跟久我山真里的手下,也就是她的孫女寬子,為了爭奪《晚年》纏鬥到最後,雙雙摔落石階。
在我住院這段期間,久我山真里也因為身體不適住進東京的醫院。她原本要被依脅迫、強盜未遂、傷害等罪名起訴,但是警方無法從年事已高的她身上取得口供,遭到逮捕的久我山寬子又主張一切都是自己所為──「我是為了想要《晚年》未裁切書的外婆而做了這些事」,最後所有嫌疑都轉到了寬子身上。看樣子她打算當外婆的代罪羔羊。雖然我們告訴過警方久我山真里才是主嫌,卻無法找到證據。
「久我山家的人,最近怎麼樣了?」
我一問,栞子小姐便垂下視線。
「真里婆婆現在仍在醫院……我昨天和鶴代阿姨通過電話,聽說婆婆最近幾乎沒有意識了。阿姨似乎也很累。她也有去拘留所探望寬子小姐。」
我認為六月那起事件除了我們之外,久我山真里的女兒、寬子的母親──久我山鶴代也是受害者。她對於那兩人的作為一無所知,卻必須忙著善後。她也曾經來我家登門道歉,表示想要支付醫藥費與慰問金,不過我只收了住院費,其他都拒絕了。
久我山真里等人企圖奪取《晚年》未裁切書,唆使田中敏雄襲擊我。若非田中在千鈞一髮之際背叛了她們,或許會有更多人受傷。
田中的判決已經出來了,目前正在監獄裡服刑。他雖然曾經告訴警方《晚年》還在栞子小姐手裡,仍舊乖乖接受了判決。我們也沒有將遭到田中攻擊的事情告訴警方。
儘管我們雙方是站在互助的立場,但也絕非打從心底信任彼此,只是姑且維持著──文現里亞古書堂將會買下久我山真里的《晚年》初版書並賣給田中──的關係罷了。
要是無法履行這項約定的話,我不知道他出獄之後將會採取什麼樣的報復手段。我們把這件事情告訴久我山鶴代之後,她答應全力配合我們的需求。據說她原本就打算在繼承母親的遺產之後,將久我山尚大的藏書全數脫手。
但是現在有一個問題。
「久我山家的《晚年》找到了嗎?」
我跌下石階那天,包括太宰自家用的《晚年》在內,所有久我山尚大的藏書,原本是收藏在久我山家書房的某個書櫃裡,那個書櫃卻不曉得什麼時候被搬空了。栞子小姐持有的未裁切書差點被搶走一事,與久我山家的舊書沒有直接關係,所以應該不是警方當作證據拿走了。
一定是久我山真里為了報復栞子小姐阻止自己的計畫,把書藏到其他地方去了。但是她的狀況不好,我們也無法找她問出藏書的去向。
「事實上我也和鶴代阿姨聊過這件事,而且得知了不好的消息……聽說太宰自家用的《晚年》已經在其他人手裡了。」
聽到栞子小姐的回答,我瞬間說不出話來。
「在其他人手裡,是指被賣掉了嗎?」
「是的。都怪我太大意,我以為照真理婆婆的個性,她應該不會放棄或傷害那些藏書……沒想到她住進市中心的醫院之前,已經趁著鶴代阿姨外出時,找認識的舊書業者來把書全數搬出去了。直到阿姨收到寄來的百萬日圓收購明細才發現這件事,可是款項已經匯入真理婆婆的私人帳戶裡了。」
「這樣豈不是慘了?」
收到百萬日圓的款項,表示交易已經成立。一旦書被拿到市場上去賣,恐怕沒有那麼簡單能找回來。而且書要是到了狂熱的太宰迷手裡,對方怎麼可能放掉珍貴的作者自家用《晚年》呢?
「應該還不要緊。我已經與業者取得聯繫,聽說從久我山家收購的藏書,一本都還沒有賣掉。對方今晚會過來一趟,商量把《晚年》賣給我們的事宜。」
「原來如此。太好了。」
我鬆了一口氣。交易對象只是從久我山家變成那位業者而已。但是栞子小姐嘴上雖說不要緊,表情卻不見開朗。
「怎麼了?」
「有件事情我想不通……真理婆婆到底為什麼要把藏書賣掉?」
「欸?不就是為了要氣妳嗎?為了破壞我們跟田中的約定之類的?」
序章
黑檀木打造的大矮桌上,擺著三冊大開本的書。
書封與書背均覆蓋著精美的小牛皮,上面沒有書名也沒有作者名,天地與切口都抹上了厚厚的金箔。每一本的大小與裝幀皆相同,只有皮革的顏色不同。
紅色、藍色與白色。
這是位於西鎌倉高台一處料亭內的一室。從觀雪窗射入的強烈日光照得平滑的皮革光澤曖曖。綠色的楓葉在窗外搖曳。
身穿藍色和服的高大老人,把身子埋進有扶手的和室椅裡。脖子後側鬆弛的肉溢出衣領上緣。
「從這當中選一本。」
從兩片厚唇之間的縫隙發出濃濁的聲音。矮桌對面端坐著一位有著烏黑長髮的年輕女子;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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