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賭咒說妳美,說妳璀璨,
妳卻是地獄一般黑,夜一般暗。」
妳是夜后揀選的雛鬼,面臨抉擇。
妳受宇宙元素的祝福,但需承擔魔法的犧牲。
在柔依下一個主持的月圓儀式結束時,雛鬼男友艾瑞克突然慘叫仆倒,如同一個月前好友史蒂薇.蕾排斥蛻變的情狀。只是,這一次,沒有血的氣味瀰漫。等艾瑞克隨著成鬼離去,史蒂薇.蕾還在遠處另一個地方煎熬等待,詩人羅倫已在近旁伺機而動,準備撫慰見習女祭司長。
柔依還沒學到,男人──不,男性吸血鬼──的言語和觸撫,可能遮蔽內心的直覺。現在,柔依將第一次吸飲成鬼的血,也第一次被成鬼吸血。她將得到什麼?失去什麼?成長的路途太辛苦,她需要一個可以傾訴,可以引領她的老師。於是羅倫教導她:「整個吸血鬼世界很快就會向妳敞開,而那個世界沒有人類容身的地方。」
嚎啕大哭是必要的。因為有太多祕密必須隱瞞。如果讓朋友知道史蒂薇.蕾沒死,而是變成另一種生物;如果讓朋友知道,造成雛鬼異變,殘害人類青少年的幕後指使者是女祭司長──所有這些朋友都將遭遇危險,而她可能再也無法尋回史蒂薇.蕾的靈魂。但,等祕密揭穿,朋友將會唾棄她,不再信任她。
嚎啕大哭是必要的。因為有太多傷害已經造成。如果烙印成立了又破毀,她必須捨棄人間的戀情;如果記印居然可以消解,雛鬼將又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如果心愛的對象竟然相繼因憤怒和死亡而離去,她將孤獨地面對自己,也孤獨地對抗她所不知道的邪惡力量。但,這樣的下場是她必須的選擇。
是的,有時詩揭露的不是真相,是誘惑。黑暗力量在夜之屋運作,柔依的冒險產生神祕轉折,陶沙市夜之屋學校的成鬼老師竟相繼遭殺害。這次,成為嫌疑犯的是人類,「信仰子民」已對吸血鬼展開報復行動。於是,女祭司長施咒封鎖校園,吸血鬼戰士應召喚進駐備戰。世界不再是原來的世界。但,真正的邪惡力量已經現身了嗎?
作者簡介:
菲莉絲.卡司特(P. C. Cast)
小說作品曾獲奧克拉荷馬書獎(Oklahoma Book Award)、美國圖書館協會YALSA Quick Picks for Reluctant Readers、稜鏡獎(Prism)、茉莉葉獎(Daphne du Maurier)、霍爾特獎章(Holt Medallion)、桂冠獎(Laurel Wreath)等多項肯定,並曾進入全美讀者選書獎(National Readers’ Choice Award)決選。資深的英文與寫作老師,住在美國奧克拉荷馬州陶沙市(Tulsa),也就是本書故事發生的地方,「夜之屋」的所在。
克麗絲婷.卡司特(Kristin Cast)
菲莉絲的女兒,詩作和報導寫作曾經獲獎。
各界推薦
媒體推薦:
在夜之屋,青少年問題真的是生與死的問題。透過柔依的眼睛,讀者將進入一個每分鐘都愈形複雜的世界;在一個心跳的時間裡,敵友就可能交換位置。這個世界,你不可能忘懷。
──《浪漫時潮書評》RT Book Reviews
在夜之屋系列裡,《抉擇》彷彿餅乾夾層裡的奶油,連結了上下兩片餅乾,而且為最後的攤牌,完美地鋪設好舞台。
──《超自然羅曼史書評》Paranormal Romantic Review
媒體推薦:在夜之屋,青少年問題真的是生與死的問題。透過柔依的眼睛,讀者將進入一個每分鐘都愈形複雜的世界;在一個心跳的時間裡,敵友就可能交換位置。這個世界,你不可能忘懷。
──《浪漫時潮書評》RT Book Reviews
在夜之屋系列裡,《抉擇》彷彿餅乾夾層裡的奶油,連結了上下兩片餅乾,而且為最後的攤牌,完美地鋪設好舞台。
──《超自然羅曼史書評》Paranormal Romantic Review
章節試閱
過去這個月以來,每天晚上我總會掰出一些爛理由,或者乾脆沒跟任何人說,自己偷溜到陶沙市中心的街道,像鬼魂一樣地出沒、搜尋……我對自己嘲諷地冷哼一聲,這種說法還真讚啊,絕對適合用來描述我尋找史蒂薇.蕾下落的詭祕形跡。我這位最要好的朋友一個月前死去,後來變成活死人。
對,整件事確實就像乍聽之下這麼詭異。
雛鬼會死,這點眾所周知。我來到夜之屋以後,就已經有三個雛鬼猝死,其中兩個的死亡過程我還親眼目睹。好,所以大家都知道我們可能會死,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最近這三個猝逝的雛鬼復活了,或者說活過來了,或者……要命,最簡單的說法,我看,還是把他們描述成一般人刻板印象中的吸血鬼模樣:會走路,嗜血,人性泯滅的怪物。而且,他們還會散發出可怕的臭味。
我知道這些,是因為我夠倒楣,撞見了我一開始以為是頭兩名猝死雛鬼的鬼魂之類的鬼東西。後來人類青少年慘遭殺害,整起事件看似有人故意設局嫁禍給吸血鬼。發生這種事真的讓人難以置信,尤其我還認識那兩個被殺的男孩,也因此有一陣子警方特別注意我。更扯的是後來西斯也被擄走。
哼,我可不會讓西斯被殺死,況且,我們有意無意之間產生烙印關係了。透過愛芙羅黛蒂的協助,我弄清楚如何循著烙印的感應找到他,不過我讓警方以為我是從某個變態連續殺人狂手中救出狼狽不堪的西斯。
然而,我真正見到的東西是什麼?
是我那死了又活過來的好友,和她那群噁心的小囉囉。我從那個地方把西斯救了出來──「那個地方」指的是陶沙市中心那座舊火車站地下,禁酒令時期挖出的坑道。也是在那個地方,我跟史蒂薇.蕾正面交鋒。嗯,跟我交手的也許不能說是她,而應該說是死了卻沒死以後剩下的那個她。
瞧,這就是我遭遇的難題之一:我不相信她的人性已經完全泯滅,變得像其他也曾是雛鬼,當時想把西斯活剝生吞掉的噁心活死人。
我的難題之二就是奈菲瑞特。史蒂薇.蕾告訴我,他們變成這種活死人,幕後是奈菲瑞特在操縱。我知道她所言不假,因為就在警察趕到之前,奈菲瑞特對我和西斯下了可怕的魔咒,讓我們忘記在坑道裡發生的所有事情。我想,這魔咒對西斯起了作用,但對我只有短暫的影響。我運用五元素的力量,成功地打破了魔咒。
長話短說,從此之後,我就一直擔心必須面對三個該死的問題:一,史蒂薇.蕾。二,奈菲瑞特。三,西斯。過去這一個月,這三件令人憂心的事情都沒來煩我。你以為這就代表沒事了嗎?其實不然。
「好吧,」我對著虛空大聲說:「今天是我生日,但過得實在爛透了,就連我這麼不挑剔的人,都難以接受。所以,女神妮克絲,我現在只跟妳要求一個生日禮物。我想找到史蒂薇.蕾。」說完後趕緊補上一句「麻煩妳了」。(戴米恩一定會提醒我,對女神說話最好有禮貌一點。)
我並沒真的期望得到什麼回應,所以,「搖下車窗」這幾個字不斷在腦海盤旋時,我還以為是收音機播放的某首曲子的歌詞。可是我的收音機沒開啊,而且這些字句出現時也沒伴隨著音樂──再說,這些字是出現在我的腦袋裡,而不是收音機裡。
我緊張不安地搖下車窗。
這整個禮拜,天氣罕見地暖和。今天氣溫最高時甚至將近攝氏十六度,對十二月天來說,這種溫度真不尋常。不過這裡是奧克拉荷馬州,這裡的天氣本來就一個「怪」字可以形容。話說回來,現在畢竟將近午夜,氣溫著著實實降了一些,不過這礙不到我,因為吸血鬼對寒冷的感覺不像人類那麼強烈。之所以如此,不是因為吸血鬼是死的,全身冷冰冰,成了活過來的行屍走肉(但是,噁,搞不好史蒂薇.蕾真的變成了這種東西),而是因為吸血鬼的新陳代謝與人類大不相同。我身為雛鬼,雖然才被標記兩個月,卻已經比多數雛鬼蛻變得快,使得我的抗寒能力也勝過人類青少年。所以灌入金龜車裡的涼冽夜氣沒冷到我,但我忽然打了個噴嚏,還不寒而慄。
噁,那是什麼氣味?迎面撲來的,像是潮霉的地下室,加上沒及時放進冰箱而發臭的雞蛋沙拉,再加上爛泥巴,混合在一起所發出的噁心氣味。聞起來真熟悉。
「啊,要命!」我頓時明白自己聞到了什麼,立即催緊油門,迅速駛著金龜車橫越三條單向行駛的巷子,停在市中心公車站稍北的地方,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搖上窗戶,衝下車,鎖上車門(萬一第一版的《吸血鬼德古拉》被人偷走,我可真會難過死),跑向路旁人行步道,一動也不動地佇立在那裡,猛吸空氣。果然,我立刻聞到那股氣味。噁,那氣味可怕得想「充鼻不聞」都很難。我繼續像隻白痴小狗站在那裡猛嗅,然後跟著我的鼻子慢慢走離公車站溫暖人心的光線,走向人行步道另一端。
就在一條小巷弄裡,我看到了她。乍見之下,我以為她趴在裝滿垃圾的大垃圾袋上,整顆心難過地揪了一下。我必須讓她脫離這種生活,我必須想辦法保護她的安全,直到解決掉發生在她身上的可怕事情。要不,就讓她一次死得徹底!不!我閉上心念,不准自己這麼想。我已經親眼目睹史蒂薇.蕾死過一次,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我還沒來得及走過去抱住她(這時非得閉氣不可),並告訴她我會想辦法解決一切問題之前,就發覺那袋垃圾發出痛苦呻吟,還開始蠕動。這時,我驀然明白,史蒂薇.蕾並不是在翻找垃圾,而是正咬著一個女遊民的脖子!
「啊,好可怕!拜託妳別這樣!」
史蒂薇.蕾以凡人所不能及的速度,倏地轉過身。遊民倒在地上,但史蒂薇.蕾仍扣著她一隻骯髒的手腕不放。她眼睛發射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紅光,咧嘴齜牙,對我嘶鳴。這場景實在令人噁心,厭惡的感覺壓過了害怕與驚懼。再說,我才剛度過一個糟糕透頂的生日,現在任何人都可能惹毛我,就連我這位變成活死人的好友也不例外。
「史蒂薇.蕾,是我。妳別再對我咧嘴齜牙,這套可笑的吸血鬼把戲真的老掉牙了。」
她半晌沒說話,霎時我有個可怕的想法,擔心從我初次見到她到現在的這一個月內,她的情況已經惡化,變得跟其他那些鬼東西沒兩樣──殘暴如獸,無法溝通。我的胃攪痛了一下,不過我還是正面迎向她紅色的雙眼,並翻了翻我自己的白眼。「還有,拜託,妳渾身臭死了。你們那陰森的活死人樂園裡沒有淋浴間嗎?」
史蒂薇.蕾一聽,皺起眉頭。眼前的景象總算改善了一點,因為這時她的嘴唇闔起,蓋住牙齒。「走開,柔依。」她說。那聲音平淡冰冷,以前可愛的奧克腔變粗嘎了,活像那些以拖車為家的廢物。不過她喚了我的名字,對我來說這就是莫大的鼓舞。
「除非我們好好談過話,否則我哪裡也不去。所以,史蒂薇.蕾,放開那個女遊民吧──噁,搞不好她身上有蝨子或什麼鬼東西──讓我們談談。」
「要談,就等我吃完再說。」史蒂薇.蕾歪頭側向一邊,那動作看起來真像昆蟲。「咦,我記得妳不是烙印了妳那個的人類男孩小玩具嗎?看來妳自己應該也喜歡吸血吧。想加入我,跟我一起咬一口嗎?」她冷笑,還舔了舔尖牙。
「夠了,噁心,有夠噁心!聽著,西斯不是我的小玩具,他是我的男性朋友,或者男朋友之一。我是無意之間吸到他的血,我正準備告訴妳這件事時,妳就死了。所以,我根本不會想咬那個人。誰知道她什麼來歷啊。」我對那個雙眼圓睜,頭髮糾結雜亂的可憐女人,無奈地笑笑。「喔,無意冒犯啊,這位太太。」
「很好,那我就能多吸一點。」史蒂薇.蕾開始俯身靠近那女人的喉嚨。
「住手!」
她轉過頭來告訴我︰「我說了,妳快走,柔依,妳不屬於這裡。」
「妳也不屬於這裡。」我說。
「妳搞錯了很多事情,這是其中之一。」
那女人見她轉回頭,哭著反覆說:「求求妳,求求妳!」我往前跨出兩步,雙手高舉過頭。「我說了,放她走。」
史蒂薇.蕾再度嘶鳴,作為回覆,並張開嘴,準備往女人脖子大口咬下去。我趕緊閉上眼睛,集中念力。「風,吹向我!」我下令。在我四周乍起的風立刻吹得我的頭髮飛揚。我一手在自己胸前畫圈圈,想像有個迷你龍捲風正在此處運行。然後,我睜開眼睛,手腕一振,將風的力量擲向那不停哭泣的女遊民身上。果然如我所料,旋風開始包圍她,但幾乎沒動到史蒂薇.蕾那頭蜷曲黏膩的頭髮,連一根都沒動到。旋風將史蒂薇.蕾的獵物捲起來,帶離暗巷,直到安全的街燈下才放下她。「謝謝你,風。」我喃喃地說,感覺風在離去前還輕拂我的臉龐。
「妳現在愈來愈會這套嘛。」
我轉身看著史蒂薇.蕾,她一臉警戒地看著我,彷彿以為我會召喚另一陣龍捲風將她捲得無影無蹤。
我聳聳肩。「我有練啊,其實要領不過是專注力和控制力。如果妳也經常練習,自然就會知道。」
史蒂薇.蕾憔悴的臉龐瞬時閃過一抹痛苦表情,速度之快讓我懷疑這表情是真的出現或是我幻想出來的。「現在宇宙元素跟我沒關係了。」
「鬼扯,史蒂薇.蕾,妳對土元素有感應力。就在妳猝逝之前,或隨便怎麼說啦,妳明明有感應力的。」我說得有點結巴,畢竟,跟死去之後變成活死人的史蒂薇.蕾談死亡,感覺實在彆扭。「那種能力不會就這樣消失的。況且,妳還記得在坑道的事嗎?那時妳仍有感應力啊。」
史蒂薇.蕾搖搖頭,她頭上少數幾捲比較不黏膩、骯髒的金色鬈髮隨之跳動,讓我想起她以前的模樣。「消失了。我以前擁有的一切,已經隨著我的人性消失了。妳必須接受現實,繼續過日子。我已經接受這個事實了。」
「我永遠都不會接受。妳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不要這樣過下去。」
突然間史蒂薇.蕾齜牙發出野獸般的可怕嘶鳴,雙眼露出血紅的濁光。「這樣的我看起來像妳的好朋友嗎?」
我的心臟在胸口怦怦猛跳,但我不予理會。她說得沒錯,她變得完全不像我所認識的史蒂薇.蕾,但我不相信原來的她全部消失了。我既然在坑道裡瞥見了我這位好朋友的些微人性,我就不會放棄她。我現在好想哭,但我沒哭,反而強自鎮定,好讓聲音聽起來沒異狀。
「唉,真該死,妳的確不像史蒂薇.蕾了。說,妳多久沒洗頭啦?還有妳穿的是什麼衣服啊?」我指了指她身上的運動褲和過大的上衣,還有罩在外面那件髒兮兮的長款軍用雨衣。那些愛走黑暗哥德風的變態小鬼就喜歡這種打扮,就連外頭三十八度高溫,也照穿無誤。「如果我穿得像妳這副德性,看起來也不會是原來的我。」我嘆了一口氣,然後往她靠近兩步。「妳何不跟我回去?我可以偷偷帶妳進宿舍。很簡單的──現在整棟宿舍幾乎沒半個人,而且奈菲瑞特也不在學校裡頭。」我補上最後這句,然後急著解釋(我心想,我們誰都不想提到奈菲瑞特吧。可惡,最好永遠不用提起她):「多數老師都在放寒假,學生也都暫時回家探望去了,絕對不會有什麼事的。就連戴米恩、孿生的和艾瑞克也不會來煩我們,因為現在他們對我很不爽,所以妳可以放心地洗個長長的泡泡澡。我會找些像樣的衣服給妳穿,然後我們可以聊一聊。」我一直凝視她的眼睛,很確定看見她眼神裡的渴望之情。瞬間,那種神情消失,她迅速瞥向別處,但我知道那眼神確實出現過。
「我不能和妳回去。我得進食。」
「這不成問題,我可以到宿舍廚房裡給妳弄些吃的。嘿,我肯定能幫妳能弄到『幸運符』穀物脆片。」我笑笑說:「記得吧,這可是超級美味,而且絕對沒有營養價值。」
「就像『巧古拉伯爵』穀物脆片?」
我鬆了一大口氣,咧出一個大笑臉,因為史蒂薇.蕾接下了我的話,提起我們之前老愛爭論誰鍾愛的早餐穀物脆片最好。「『巧古拉公爵』有椰子口味,椰子是植物,所以絕對是健康的食物。」
史蒂薇.蕾這時注視著我的眼睛,雙眸不再發射出紅色濁光,也不再試圖隱藏就要滑落臉龐的滿眶淚水。我情不自禁走上前要擁抱她,但她往後退。
「不!柔依,別碰我。我不是原來的我了。現在的我既骯髒又噁心。」
「那就跟我回學校梳洗乾淨啊!」我央求她。「我們會把事情弄清楚的──我保證。」
史蒂薇.蕾難過地搖搖頭,以手抹去淚水。「沒什麼好弄清楚的。我說我既骯髒又噁心不是指外在。我外表的不堪甚至不及我骯髒噁心的內在的一半。柔依,我必須進食,但不是吃穀物脆片、三明治,或喝可樂。我必須吸血,人類的血。如果不這樣──」她停頓了一下,我看見她全身劇烈顫抖。「如果不這樣,就會出現可怕的灼燒的飢餓感,我實在無法忍受那種被啃囓般的痛苦。而且妳必須了解,是我自己想要吸血,我想撕開人類的喉嚨,喝下他們那充滿恐懼、憤怒和痛苦的溫熱血液,這種血液令我醺醉。」她再次停頓,這次呼吸變得沉重。
「妳不是真的想要殺人,史蒂薇.蕾。」
「妳錯了,我真的想要。」
「妳嘴巴這麼說,但我知道我那個最要好的朋友有一部分仍活在妳裡面。而那個史蒂薇.蕾連打小狗屁股都不忍心,更不可能動手殺人。」我在她開口反駁之前趕緊接著說:「不然,如果我能替你弄到人類的血液呢?這樣,妳就不必殺人取血了。」
她以可怖的冷漠語氣說:「我喜歡殺人。」
「難道妳也喜歡自己骯髒、發臭又噁心?」我氣急敗壞地說。
「我已經不在乎自己看起來是什麼德性。」
「真的嗎?如果我說我能幫妳弄來Roper名牌牛仔褲,牛仔靴,以及燙得啪里啪里,好看到不行的長袖高級襯衫呢?」我看見她眼睛亮了起來,知道我已經觸動了原來的史蒂薇.蕾。我的腦袋快速思索,趁著她還願意聽我說話的時候設法想出該說的話。「這樣吧,我們明天午夜十二點碰頭──喔,等等,明天是星期六,午夜之前我肯定沒辦法把事情搞定到可以溜出來。這樣吧,改成凌晨三點在菲爾布魯克藝術博物館的涼亭見面。」我停頓幾秒,微笑看著她。「妳還記得那地方吧?」當然,我知道她絕對記得我說的地方。她跟我去過那裡,只不過那次是她努力拯救我,而不是我拯救她的命。
「對,我記得。」她一個一個字地說,語氣同樣單調冷漠。
「好,那我們就約在那裡見面。我會把妳的衣服帶來,也會帶血液給妳。妳可以吃點東西,或者喝點血,隨便怎麼樣啦,然後換衣服,接著我們可以開始討論看看該怎麼辦。」我在心中對自己補充一點:還得記得帶肥皂和洗髮精,到時候也要召喚一些水,以便這女孩能好好梳洗一番。噁,她身上的臭味就跟那外表一樣噁心。「這樣好嗎?」
「這麼做沒什麼意義。」
「妳可不可以讓我自己決定?再說,我還沒跟妳說我的生日有多悲慘呢。阿嬤和我跟我媽及垃圾繼父吵了一架,阿嬤還叫他死猴子呢。」
史蒂薇.蕾噗哧笑了出來,那笑聲真像原來的她。我不禁淚眼朦朧,得用力眨眼才能眨掉淚水。
「拜託,妳一定要來。」我激動得聲音哽咽。「我真的好想念妳。」
「我會去,」史蒂薇.蕾說:「不過,妳一定會後悔的。」
過去這個月以來,每天晚上我總會掰出一些爛理由,或者乾脆沒跟任何人說,自己偷溜到陶沙市中心的街道,像鬼魂一樣地出沒、搜尋……我對自己嘲諷地冷哼一聲,這種說法還真讚啊,絕對適合用來描述我尋找史蒂薇.蕾下落的詭祕形跡。我這位最要好的朋友一個月前死去,後來變成活死人。
對,整件事確實就像乍聽之下這麼詭異。
雛鬼會死,這點眾所周知。我來到夜之屋以後,就已經有三個雛鬼猝死,其中兩個的死亡過程我還親眼目睹。好,所以大家都知道我們可能會死,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最近這三個猝逝的雛鬼復活了,或者說活過來了,或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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