緹朵拉一直渴望前往威尼斯,然而當她終於達成心願,美麗的水都卻遭逢一連串詭異的不祥事件。
她 很快就被捲入一個祕密世界:在這裡,毒舌的人魚忙著印刷反政府傳單,善惡幽靈遊蕩在街頭,雕像開口說話,老鼠能夠識字,而圖書館員則會自由自在地變成一隻 貓。
在《祕密城市之鑰》這本書的引領下,緹朵拉直接面對毀滅這座城市的危機,而她也對這座城市產生歸屬感。
一句古老的諺語,連結了緹朵拉 與威尼斯男孩「崙佐」,以及來自黑暗歷史、意圖報復的背叛者……
誰才是那個劫後餘生的孩子,註定拯救全威尼斯的命運?
作者簡介:
蜜雪兒.羅芙里克一向住在濱水地區:她出生於雪梨海邊,在得文島居住多年,目前則輪流住在威尼斯運河畔的大廈及倫敦泰晤士河 的喬治碼頭兩地。
《緹朵拉的奇幻旅程》是她第一本為青少年寫作的書,在這之前她曾寫過三本小說,並編輯超過一百本各式題材的選集,其中最多的就是 有關貓的書籍。另外她也舉辦詩與小說的研討會,寫作評論、旅遊報導及故事等,內容當然都與威尼斯有關。
官方網 站:www.michellelovric.com、www.undrownedchild.com
章節試閱
劣化魔法案件
當晚籠罩在威尼斯的濃霧就如繃帶般纏繞整座城市,首先隱沒的是教堂尖塔,接著大運河畔的華廈也被拉進柔軟的白色絲網中,不久後四周便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人們像瞎子般摸索著過橋,所有的聲音都變得模糊不清,也聽不見汽船航行在黑暗水面發出的嘆息,在這種夜晚要是跌進水裡就慘了,因為絕對不會有人聽到求救聲。
日落後不久,在新碼頭昏暗的瓦斯燈下,一家九口身穿正式禮服,和站在貢多拉船上的老船伕爭論。
「我們一定要到慕拉諾島!我女兒今天晚上要在聖度納托教堂的晚禱受洗。」說話的是一名帶著學者氣質的年輕人,手中抱著戴粉紅色帽子的嬰兒。他很驕傲地將嬰兒舉到棧板上給船伕看,這名嬰兒不愧是威尼斯的孩子,聽到下方傳來的浪聲便高興地咯咯笑。
「霧這麼大,不可能出船的。」
「船離岸之後,霧馬上就會散了。」年輕人的兄弟相當堅持,其他家族成員也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今晚在威尼斯,沒人能夠前往任何地方。」
「可是神父在等我們……」灰髮的婦人委婉開口,想必她就是年輕人的母親了。
「神父要是真的在等你們,我就把船槳吞下去!他應該也知道,這種天氣只有白癡跟白癡的狗才會出門!」貢多拉船伕指著濃霧反駁。
這時嬰兒的母親以柔和的聲音開口:「你不是喬治.莫林嗎?我記得我第二個堂姊就是跟你姑丈的弟弟結婚——」
貢多拉船伕瞥了一眼女人帽子底下的容顏。「天啊,妳是瑪塔!威尼斯最漂亮的女孩,卻把自己埋沒在檔案館裡頭——真難想像妳在那種地方工作,那些男同事一定都很興奮吧?」他笑著說。
瑪塔聽到「檔案館」這幾個字,臉上露出憂慮的表情,迅速環顧四周之後低聲央求:「拜託,別在這種夜晚提到『那個地方』。」
海水在霧中不安穩地攪動。
這時嬰兒發出咯咯笑聲,將小手伸向船伕。
「看!這小寶貝認識自己的親戚。」船伕驚嘆。
「真抱歉,我都忘了該有的禮貌了。」瑪塔說完,開始介紹她的父母親、堂兄、叔父、小叔及公婆。「還有這一位——就是你剛剛提到的『男同事』,也是我丈夫,丹尼爾。」她露出甜美的微笑指著那名學者氣質的年輕人。
一群人依照慣例彼此打了招呼。
最後瑪塔.賈斯柏林終於問:「喬治大哥,你願意載我們過去嗎?今晚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既然是家人的請求……」船伕嘆了一口氣。
「家人是最重要的。」瑪塔說完,彎下腰吻了老船伕的臉頰,讓他不禁紅了臉。瑪塔又淘氣地補充一句:「還有書本。」
「看來妳還是沒改變嘲弄人的習性。」喬治喃喃地說,伸出手牽她上船。「小心別把那小嬰兒教得太聰明,這對女孩子沒什麼好處。」
「謝謝、謝謝您。」賈斯柏林家族成員依序上船,並紛紛對船伕道謝。一艘貢多拉船上載十個人雖然有些超過負荷,所幸這家人的身材都偏瘦小,大家整理了身上的禮服便坐了下來。
喬治划船離岸之後,濃霧仍舊沒有消散,他憂鬱地望著慕拉諾的方向,但並沒有將心裡的擔憂告知船上的乘客。賈斯柏林一家人此刻正討論著洗禮後的晚餐宴。
濃密的白霧包圍貢多拉船,水花吞噬了眾人的談笑聲,把聲音直傳到海底——一具被鎖鏈禁錮的骷髏已經在那裡躺了六百年之久。
褪色的骷髏四肢開始顫動,胸廓內發出紅光,指骨痙攣了一下,綠寶石指環的光芒便開始在波浪與搖曳的海草之間搜尋。不久後,一隻長度足以環繞整座房屋的黑暗觸手延伸到潟湖底部。
各位讀者不妨想像坐在貢多拉船上的善良乘客:眾人在濃霧中開懷大笑,輪流摟抱嬰兒、親吻她的手腳,猶如祈禱般輕輕呼喚她的名字……。
這些人只剩下不到幾秒鐘可活。
沒人看到海鷗逼近——這些鳥在威尼斯被稱作「梅戈格」,是一群巨大而兇猛的灰脊鷗——牠們悄悄地由潟湖上的島嶼群集,專門尋找麻煩與死屍,如果找不到可食的屍體,那麼牠們也不介意展開一場屠殺。
這群海鷗首先停在慕拉諾島的屋頂上,接著又飛過「墓園島」聖米迦勒,聞到最近才埋入墓園的屍體氣味,便不停抽動著鳥喙。牠們在空中持續飛翔,影子投射在波浪上。
接著一段低沈的咆哮突然傳入牠們腦中:「臣子!你們今晚必須製造新的屍體!」
飛沫濺到海鷗的鳥喙上,鳥群轉動著冰冷而空虛的雙眼。
「主人啊!請您告訴我們該怎麼做。」牠們在腦中回應。
海底骷髏的靈魂開始下達指令,海鷗的腦中充滿憤怒與飢餓,牠們飛翔在海面上,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尖銳的鳴叫。
然而在濃霧瀰漫的潟湖上,鳥叫聲立刻被波浪吞噬;也因此,在十三號蒸汽渡船的甲板上,沒有人聽到一丁點聲音。
這艘汽船在賈斯柏林家族搭乘的貢多拉船出發一分鐘後離岸,雖然說霧這麼濃,船隻根本不應該啟航,但船長本身是慕拉諾人,一心急著要回家。他已經行駛過這段航程不下一千次,熟知只要在潟湖上朝著東北方航行,六分鐘後就能抵達慕拉諾的碼頭,更何況在如此惡劣的天候下,前方不可能會出現其他船隻。
這位船長如果適時舉起燈,應該會看到汽船正逼近一艘細長的黑色貢多拉船,然而就在這個時刻,第一隻海鷗飛下來拍落他手上的燈,接著又有十幾隻海鷗飛到船艙,不斷啄他的眼睛和頭髮,船長鬆開手中的舵跌到地上,海鷗便群集到他身邊,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牠們開始大飽口福之際,船長早已失去了意識。
船長鬆開船舵時,座艙的乘客都感覺到劇烈的晃動,或許也有人聽到汽船撞上貢多拉船發出的微弱木頭碰撞聲,但乘客的尖叫掩蓋了賈斯柏林家族彼此呼喚的聲音;汽船滑過一家人的正上方,此時貢多拉船首被一隻巨大的綠色觸手緊緊纏繞,拉到浪花底下。
最後一個沈入水中的是瑪塔,當她在無情的浪濤間掙扎時,口中最後的一句話是:「救救我的孩子!」
虛幻的笑聲傳遍整座潟湖,甚至比海鷗的尖叫更加邪惡而醜陋;濃霧中只聽得到這陣笑聲迴盪在威尼斯的海岸,宛若即將接近的暴風雨。
汽船失去導引,撞上慕拉諾島的碼頭,搖搖欲墜的船身被撞成碎片,乘客慌張爬上岸後才發現船長的屍體。在最初的幾分鐘,眾人只顧著議論船長奇異的死因,並慶幸自己躲過一劫。
慕拉諾島上並沒有人在等貢多拉船。船伕喬治說得沒錯,牧師老早就放棄在今晚舉辦洗禮或參加慶祝晚宴,因為他相信這場濃霧會改變所有的計畫;至於喬治的妻子,也沒有因為丈夫遲遲未歸而感到懷疑——在炎熱的六月夜晚,他常會睡在自己的船上。
直到過了一天濃霧完全消散,人們才開始懷疑賈斯柏林家族的去向,幾乎就在同一時間,第一具屍體被沖上慕拉諾島——這具屍體是丹尼爾,手中仍緊緊抓著心愛的妻子瑪塔的帽子——數小時後,瑪塔的屍體在陀切羅島的岸邊被發現,身上的裙子如美麗的水母般搖曳,她公公的屍體則面部朝下漂浮在附近海面。
最後,除了小嬰兒之外,所有的屍體都找到了。
城裡的人悄悄地議論:「那麼小的孩子,大概已經被水裡的魚吃了。」
威尼斯古代預言的片段
……當老鼠驚慌地逃離城市……
……古代黑死病的孢子復甦……
誰能拯救我們免於背叛者的折磨?
祕密隱藏在古老的骸骨果園。
1. 午後的奇遇
一八九九年六月一日
衝擊來得毫無預警——一秒鐘前,緹朵拉還高高興興地在逛一家老式的威尼斯書店——這間書店位於運河畔的廣場上一棟昏暗頹圮的建築內,看起來與一般書店大異其趣:首先,店裡的照明只有搖曳的瓦斯燈和偏黃的燭光,再者,佈滿灰塵的櫃台上擺的不是收銀機,而是黃銅製的研缽;書架上沒有著名詩人的詩集、偵探小說或淑女小說,只有一些耐人尋味的書本,譬如馬林教授著的《我所知道的人魚》,或是《如何與任性的幽靈溝通》(作者號稱是「和他們打交道的人」)每種書都只有相當破舊的一冊擺在架上。
店裡顧客不多,只有一名與緹朵拉年紀相仿的金髮男孩,他穿著優雅的亞麻背心與一塵不染的靴子,帽子帥氣地斜向一邊。男孩站在講台前,讀著《威尼斯帝國的興起與沒落》,這本書大概有保險箱那麼大,而且沒有任何圖片。男孩偶爾抬起頭,以威嚴而責難的眼神瞪緹朵拉一眼——因為緹朵拉不僅看著書架上的書,還湊上去聞它們。
店裡高大的書架猶如珊瑚礁包圍著緹朵拉,處處可以找到深邃而神祕的縫隙,書架的高度幾乎接觸到頂端的彩繪天花板,愛好幻想的緹朵拉不禁想像著上方長著一叢叢搖曳的海藻。在與她同高的書本之間(以十一歲孩童而言,她的身高矮得可憐),她聞到除了刺鼻的霉味和甜甜的灰塵味之外,還有一股明顯的魚腥味。
事實上,她在抵達威尼斯的這三天以來,一直聞到這股魚腥味。她自己不吃魚,因為她認為殺魚是很殘忍的一件事(緹朵拉是個素食主義者),但這隻「魚」聞起來如此新鮮美味,就如香鹽一般,她不禁想到:「如果珍珠也有氣味,一定就是這種味道!」
金髮男孩咳了一聲,繼續看自己的書,彷彿在暗示:在威尼斯,書是用來讀的,不是拿來聞的。
緹朵拉住在拿坡里,位於威尼斯南方數百哩之處,這回是她父母(正確地說,是養父母)第一次帶她來到威尼斯,但事實上他們百般不願帶她來到此地。緹朵拉自從懂事以來,就知道自己是被領養的,她從小只認識拿坡里的家庭,對此也感到相當滿意,然而自從她六歲時在圖書館找到一本《我的威尼斯》,看到圖片中東方風格的宮殿漂浮在碧綠色的水面上,便一直渴望前往威尼斯。
她花了五年的時間有技巧且耐心地懇求,包括將威尼斯的風景明信片放在鋼琴上、送一只威尼斯玻璃戒指作為母親的生日禮物,以及其他種種相當直接明瞭的暗示,但緹朵拉的父母平時雖然很寵她,卻不知為何一直不肯帶她到威尼斯,總是拿一些不具說服力的理由敷衍她。
有時緹朵拉甚至想要做出驚世駭俗的舉動——像是逃家之類的——憑自己的力量前往威尼斯,但她卻找不到可以共同冒險的朋友。像緹朵拉這樣的書呆子,一般而言不太可能交到愛好冒險的朋友,只能在自己腦海中進行冒險。
最後,命運之神終於出面干預(緹朵拉只能在心中這麼想,絕對不能告訴父母親,因為他們都是科學家,自認思想新潮理性,換句話說,他們絕對不會相信命運這檔事)。這幾個月以來,威尼斯發生了一連串奇特的不祥事件,緹朵拉之所以能夠來到此地,是因為「全球最偉大的科學家」即將在此舉辦一場緊急會議,討論該如何拯救這座瀕臨危機的城市,而邀請函也寄到他們家的信箱裡。
然而即使事情演變至此,緹朵拉的父母原本還想把她留在家裡;一開始她父母親堅持她不能錯過學校的任何一堂課——雖然當時已經接近暑假,但仍舊是學期中,還得準備期末考——不過她的老師卻立刻同意讓她請假,還當著班上所有人的面說:「緹朵拉不用參加考試,只需交一篇優美的威尼斯遊記來代替。」沒有人會喜歡老師的寵兒,其他同學自然都狠狠瞪著緹朵拉,讓她感到相當不自在。
劣化魔法案件
當晚籠罩在威尼斯的濃霧就如繃帶般纏繞整座城市,首先隱沒的是教堂尖塔,接著大運河畔的華廈也被拉進柔軟的白色絲網中,不久後四周便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人們像瞎子般摸索著過橋,所有的聲音都變得模糊不清,也聽不見汽船航行在黑暗水面發出的嘆息,在這種夜晚要是跌進水裡就慘了,因為絕對不會有人聽到求救聲。
日落後不久,在新碼頭昏暗的瓦斯燈下,一家九口身穿正式禮服,和站在貢多拉船上的老船伕爭論。
「我們一定要到慕拉諾島!我女兒今天晚上要在聖度納托教堂的晚禱受洗。」說話的是一名帶著學者氣質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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