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霧
跟著闖王來到港口，晨光中一艘金光閃閃的戰艦正從船塢裡緩慢地向外移動。那巨大的艦身實在是有些誇張，永恆號在旁邊都明顯短了一截。
「這就是新船？」
「是的。」
「我不記得曾經有這艘船的計劃啊？」
闖王道：「這是幾天前決定的，因為聯繫不上你所以沒有告訴你。鷹和紅月都同意的。」
我點點頭道：「不是誰同意的問題，你們都是行會領導，決定這點事情不需要問我。我只是奇怪，怎麼想起來建造這麼大的戰艦？你有數據嗎？」
「有。」闖王在身上摸了半天翻出一本資料遞給我。「全長七三七點九米，寬一三九點一米，吃水二十三點七米，船舷出水十六點一米，滿載排水量二十三萬七千噸。裝備六組共二十四個強力水中推進器。全艦大部分使用墨鋼建造，外面有鍍金層用於魔法抵抗和防鏽。船體普通位置裝甲厚度七三九釐米，彈藥庫、砲塔、輪機艙、指揮塔等重要位置裝甲厚度八一九釐米。主要武裝是五座五聯裝砲塔，使用前三後二布局。砲塔用的是口徑五二○釐米的神武大砲，射程一三○公里。除主砲外另裝一門主力魔光砲，以及二七○門微型近防魔光砲。船上另有各類大小火砲近千門，魔晶大砲也裝了三十二門。所有船艙內部都加裝了一釐米的多孔石棉層，以精緻的硬木壓了封條，外面包了皮革和海綿用來隔音。另外，你從海底城買來的技術我們都用上了，特別是那個水晶共振系統，比無線電還好用。我們實驗過了，二千公里內可以正常使用，而且一點雜音都沒有。以後我們在海上也可以保持聯絡了。對了，因為現在的推進技術很完善，又有了德國進口的觀察鏡和你買的水晶通訊技術，所以我們把桅杆去掉了，只留了個旗杆，這樣看起來更簡潔一些。」
「嗯，不錯。性能是很棒，但是你們為什麼會想起來建造這麼大一艘戰艦呢？」
「事實上這不是我們的主意，而是武將軍的提議。」
「武將軍說的？」
「對，就是武將軍的意思。他說在過去，海上武力的強弱完全取決於主力艦的大小。戰列艦體積越大，火力越猛，就越有用。後來隨著飛機技術和導彈的發展，大型戰艦逐漸不再適合現代戰場。但是這個遊戲裡沒有實際意義上的導彈，小日本那種自殺飛彈實際上也沒有實用價值，至於飛機，雖然可以用飛行獸代替，但是缺乏足夠破壞力。更糟糕的是目前防空武器的威力對那些飛行獸來說效果太強，所以空襲效果不明顯。在這個前提下，海上霸權依然要靠巨艦和超級大砲來維持。所以，我們接受武將軍的建議盡我們所能弄了個大傢伙。」
「這大傢伙叫什麼？名字起了嗎？」
「準備了兩個名字，一個叫暴君號，另一個叫颶風號。你選一個吧？」
「颶風號不是有一艘了嗎？」
「上次被小日本打沉了，你不記得了嗎？」
「沒印象了！我看這個還是叫暴君號的好，沉沒的颶風號再造一艘一樣的，免得亂了套。」
「這沒問題。反正兩個名字都是現成的，我找人焊接到船體上就行了。要是沒有問題的話我去召集艦隊了。」
我點點頭。「你去把，我在這裡轉轉。」
闖王離開後，港口內逐漸開始熱鬧起來。一方面大家陸續上線了，另一方面，闖王把人都集中過來。海港內戰艦的汽笛聲響成一片，船塢裡的戰艦也接二連三地開了出來。我在艦隊裡看到了不少新船，這段時間新下水的戰艦可不少。其中還有一艘永恆級的，名字叫雷神號，是頂替沉沒的勝利號的。
上百艘戰艦從港口內依次駛出，艾辛格外的海面上停滿了戰艦。艾辛格的海軍NPC也陸續登艦，一些人還在給沒有起錨的戰艦裝物資。這麼龐大的艦隊可不是一般人養的起的，每次出征，補給費就嚇死人。好在我們一直是以戰養戰，勉強還能承擔。
我進入暴君號的艦橋時周圍的戰艦基本上都早離開內港了，暴君號體積太大，還在忙著掉頭。好不容易把這個大傢伙弄出港口，周圍的戰艦都已經等了好長時間了。看來以後的船不能再大了，要不然出港都成問題。
上午九點整，以暴君號為首的龐大艦隊浩浩蕩蕩離開了艾辛格，朝情報上標示的地點航行。出乎意料的是紅月剛好在港口上線，理所當然的也跟著我們一起出發。此外，林月和孫岩等幾個龍族玩家也跟了來，說是要見識一下行會的海軍實力。
亞特蘭提斯送來的情報上給的地點在太平洋上，我們這麼大個艦隊要經過日本海不遇到日本戰艦的可能性基本上為零，不過我們不怕遇到日本戰艦，反正我們現在正是兵強馬壯時，遇到誰算誰倒楣。
為了穿越風暴帶特地去弄了塊碧凌的骸骨放在暴君號上，結果穿越隔離帶時真的風平浪靜，海面平靜地像湖面一樣，完全沒有上次遇到的那種強颱風天氣。出了風暴區後的路程就要開始小心了，日本艦隊的活動範圍一直擴展到風暴帶外圍，從現在開始我們隨時都有可能遇到小日本艦隊。
靜航了一段時間後通訊水晶忽然響了起來。「海螺號呼叫暴君號，請回答。」海螺號是一艘只有十二米長的快速偵測艇，上面裝備了一個超大型觀測臺和好幾部推進器，專門負責艦隊的前導偵察。反正這種小船速度快，遇到問題掉頭就跑，誰也別想追的上。
負責通訊水晶的玩家按下水晶開始應答道：「這裡是暴君號。有什麼情況？」
「前方發現一片奇怪的迷霧帶。」
「霧有什麼奇怪的？」
「我們現在在上風，可是那霧迎著我們過來了。我不認為正常的霧可以逆風前進。」
「霧的面積有多大？」
「不知道。觀測範圍內全是霧，整個海面上厚厚的一層，大約有二百米高，像一面牆一樣壓過來了。」
「先不要進去，你們馬上回來。」我接過水晶命令道。
「明白，馬上撤離。通訊結束。」
我們又航行了幾分鐘，那艘偵察艇從正前方風馳電掣地衝了回來，她這速度就算在敵人面前繞幾圈也沒有人能打中她。那艘快艇從暴君號後面的大型入口進入了艦體內停泊，不一會兒船上的觀察手就到了我們的艦橋。
「會長。」
「你們看到的霧在哪裡？」
那個美眉走到海圖前在上面一點，「這裡。」
我們一大幫子人圍上來看了看海圖，其實只有我、紅月還有闖王看得懂，那些龍族玩家純粹是湊熱鬧。紅月道：「距離我們這裡沒多遠啊！」
我對著頭頂的觀察室叫道：「有看見什麼嗎？」
上面傳來聲音道：「好像有點影子，大概就是那片大霧。」
闖王看看我問道：「我們要繞開嗎？」
我還沒有說話，紅月先道：「我們不知道這片霧有多大，繞開可能來不及了！」
我最後道：「傳令各艦，收攏陣形，儘量靠近一些。小型艦隻能回收的全都回收，另外，降低船速到四分之三標準速度。」
龐大的艦隊逐漸收攏，當我們完成準備時那片大霧已經可以用肉眼看見了。那真的像觀察艦報告的一樣，像面牆壁一樣，大得嚇人。連綿的迷霧又濃又厚，裡面有什麼完全看不見，這個感覺可一點也不好。
闖王看著那霧牆道：「這絕對不是自然現象。」
「廢話。不會有霧能頂風前進的，何況碧凌都不能驅散的迷霧，怎麼會是單純的自然現象呢？」我仰頭對上面又叫了聲，「我們和那團霧還有多遠？」
「三公里。」
「傳令各艦再減速四分之一。」
「是，各艦減速四分之一。」
眼看著大霧像一面牆一樣壓了過來，好多玩家都跑到窗口看著外面的情況。濃霧像一隻怪獸般迅速吞噬了一艘艘的戰艦，那詭異的氣氛搞得人喘不過氣來。
「各艦報告情況。」
「永恆號一切正常。」
「閃光號一切正常。」
「雷神號一切正常。」
「鳳尾鯊號一切正常。」
「……」
看來霧本身沒有什麼問題，各艘戰艦都很正常的進入了霧裡。只要保持航向應該就沒有問題了，這個霧不可能覆蓋整個太平洋，我們總能穿出去的。
我正在想著好事，壞消息就到了。「會長，出現狀況，你過來看一下。」
叫我的是導航員，我們大家都聚集過去，結果發現那個海上方向標——羅盤，正在瘋狂打著轉。闖王最先叫道：「我靠！這是什麼情況啊？」
旁邊的玩家道：「別慌，玩家地圖有指北針功能的。」
結果另一個玩家叫道：「不是吧！我的個人地圖上的指北針在亂跳！」
「這下問題大條了！」紅月看看四周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道：「我們迷航了！上面的觀察手？能看見什麼嗎？」
「都是霧，視線完全被遮蔽了，什麼都看不見！」
「現在掉頭不行嗎？」一個龍族玩家問道。
闖王解釋道：「沒有羅盤，我們不能確定轉向角度，不掉頭說不定還能出去，掉頭就真的迷航了！」
唔……！我們左側的永恆號突然拉響了汽笛，悠揚而響亮的汽笛聲立刻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去。我們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到了那邊，想看看永恆號在幹什麼。但是，從我們這裡只能看到永恆號的一個大概樣子，模模糊糊的不是很清楚。
「那是什麼？」一個玩家忽然指著戰艦左前方。大家順著看過去，只能看見一個淡淡的輪廓，好象有什麼東西靠了上來。
「他媽的，是艘船！」闖王一個箭步跳到了舵手的位置把舵手擠到一邊。「右滿舵，推進器全速。鳴笛。傳令後面的戰艦緊急停車。」
幾乎就在闖王喊完的同時我們左側傳來一聲巨大的撞擊聲，永恆號猛一抖，前面的那個黑影被撞得突然橫著飛了出去，顯然不是永恆號的對手。但是永恆號被突然撞停，後面的戰艦卻停不住。又是轟隆一聲，一艘戰艦撞上了永恆號的側後方。永恆號被撞得向前一冒，跟著前面那艘船又是一晃。
那艘突然出現的船再也頂不住第二次撞擊，在一聲巨大的金屬扭曲聲中斷成了兩截。永恆號為戰鬥而設計的鋒利撞角把這艘可憐的船給攔腰切成了兩段。我們還沒有時間管永恆號怎麼樣了，左前方居然又響起了汽笛聲。剛才突然冒出來的船不是單獨的船，她是一個船隊一部分。聽到這邊的汽笛和撞擊聲，對方也拉響了汽笛。可惜似乎晚了點，那個黑影已經出現在我們前方了，按這個速度我們肯定會把那傢伙一切兩半的。
闖王猛按住舵輪一把打向左邊。「全機緊急倒車，開側推引擎，左滿舵。」
暴君號突然從右滿舵變成左滿舵，在海面上扭出一個巨大的浪頭，對方也聰明地加速向前衝希望配合我們避開衝擊。一聲巨響中暴君號微微抖了一下。難聽的金屬摩擦聲中暴君號擦著對方船尾讓了過去，但是糟糕的是對方不止一艘船。我們閃開了第一艘卻沒能躲掉後面的。轟隆一聲，一艘不明船隻被我們撞得飛了起來。巨大的力量硬生生的把那艘船的船頭撞進了船身裡。暴君號也猛烈地抖動了一下，但是好像沒有什麼太大反應。畢竟我們個頭太大了。
接下來幾分鐘內就是接接二連三的撞擊聲和響成一片的汽笛聲，聽起來至少有幾百艘船撞在一起了。水晶通訊裡已經完全沒有辦法下達指令，通訊頻道裡亂成一片，根本聽不見誰在說什麼。
我對著通訊水晶大叫道：「所有人安靜。」通訊頻率一下就安靜下來了。我接著道：「各艦按排位依次報告情況。」
「永恆號左舷中部凹陷，三人摔傷，無其他損失，報告完畢。」
「閃光號船首變形，尾舵損傷。船員一人摔傷，無其他損傷，報告完畢。」
「雷神號左後側裝載吊車變形，一名船員重傷，一人落水，正在打撈，報告完畢。」
「……」
全部報完之後闖王也報告道：「本艦三人摔傷，還有一人被掉下來的扳手砸傷了腦袋，船體無損傷。」
我噓了口氣。「還好我們的戰艦夠硬！」看了眼外面擠成一堆的戰艦道：「我們到底撞到什麼人了？」
紅月指著艦橋外面欄杆上掛著的一個金屬殘片上的徽標。「我認為是韓國艦隊！那好像是他們的標誌。」
「韓國艦隊？他們跑到南太平洋來幹什麼？闖王留下指揮，紅月跟我去外面看看。」
我帶著紅月和一大幫龍族玩家下到甲板上，這裡有一艘船半個船頭都衝到我們甲板上來了。那上面不少人正在跑來跑去，看起來很慌張。他們沒有通訊系統，出了事故聯繫不方便，沒有統一指揮所以亂成一團。我走過去，讓幻影幫我做翻譯。「你們是韓國玩家嗎？
對方看到我們非常緊張，一副戒備的神色。「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中國艦隊。」
「呼！」那傢伙出了口氣。「嚇死我了，還以為是日本人呢！」
「我說你們是哪個行會的啊？」
「天極盟的。」
「什麼？你們是朴銀那個行會的啊？」這個世界真小，這都能見面！
「你認識我們會長啊？她也在艦隊裡，就是不知道現在在哪裡。艦隊都撞亂了！」
「沒關係，我能找到她。」
跑回艦橋用通訊水晶讓各艦尋找附近的戰艦，誰找到朴銀報告一聲。不一會兒就有回報來說找到了，原來朴銀在後面和我們的一艘驅逐艦撞在一起了。我問清楚大概位置，張開翅膀飛了過去。這下看的真切，下面的戰艦全都擠在一起連成了一個鋼鐵小島，場面一片混亂。韓國艦隊是從我們左側突然插上來的，最先撞上的就是永恆號，之後雙方就全部擠成一團互相碰裝。雖然我已經下令緊急停車了，但是戰艦不是說停就停得住的。重達萬噸的戰艦慣性無比強大，輕易就把韓國人的薄鐵甲戰艦切成了一塊一塊的。當時韓國戰艦比較靠前，我們的戰艦基本上都是船首撞擊對方側舷，所以損傷不大。
好不容易找到那艘報告的船，這艘驅逐艦的整個船頭都插到前面的韓國戰艦裡面去了，看樣子似乎撞得不輕。我在撞擊點上落了下來，果然發現了朴銀。小丫頭的腦袋上纏著繃帶，看來是傷得不輕。
「朴銀？」
「紫日？是你啊！」朴銀驚訝地看著我。「別告訴我這是你的艦隊。」
「很不幸就是如此！」
「天哪！」朴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的半個艦隊都讓你報銷了，你要怎麼賠我啊？」
「不是吧？這妳也賴我啊？這麼大霧我哪看得見東西，你們突然出現在我們的航線上，叫我怎麼辦？要不是我早就開始減速，你們這會兒都被撞散了！」
「現在也和散了差不多！」
我看看撞擊切口道：「還好，不是不能挽救。用浮筒把船撑起來，只要能弄回港口，還是可以修復的。」
「那修理費怎麼算？」
「不是和你說了嗎？這是意外，我又不是故意撞妳的。再說你們的戰艦也撞了我啊！前面有艘你們的戰艦都爬到我的旗艦前甲板上去了。我找誰去啊？」
「嗚嗚嗚嗚……我的艦隊啊！本來還準備和小日本一較長短的，這下都讓你報銷了！」
「我也是來打鬼子的，要不然妳以為我無聊帶兩百多艘戰艦到太平洋來觀光嗎？」
朴銀後面那個黑社會一樣的中年人走上來道：「小姐，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把戰艦固定好，然後把雙方戰艦分開。像這樣連在一起很危險的！」
「對，這個要先處理。」
我立刻熱情地道：「防沉浮筒不夠我可以支援妳。」
「你當然要支援，都是你害的！」朴銀看了眼自己的旗艦，「帶我去你的旗艦吧？這裡太亂了，一時半會兒恐怕也分不開了！」
「那好吧！」
朴銀把事情交代給那個中年人，然後就跟著我返回了暴君號。看到我的新艦之後她不免又要大驚小怪一陣子，不過很快就恢復了。「紅月姊也在啊？」
「這不是朴銀嗎？這不會是妳的艦隊吧？」
「就是我的艦隊，不過現在被你們變成傷兵了！」
「那真是不幸！」
我打斷她們的對話道：「朴銀你們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啊？」
「別提了！我們昨天中午就莫名其妙的鑽進了這片霧裡然後一直在這兜圈子，不知道是面積太大還是怎麼回事，反正就是出不去。所有能指示方向的東西都在亂跳，大霧連太陽和星星都遮住了，想看星星指方向都不行！你們呢？」
「我們剛剛進來才十幾分鐘，結果你們就突然出現了，還跟我們來了個親密接觸！」
「這能怪我嗎？你們又不開燈又不鳴笛，我怎麼知道有什麼東西！」
「妳自己不也是黑燈瞎火的在亂跑嗎？」
「我們進來時間長，放鬆警惕是正常情況，你們才十幾分鐘就鬆懈了，這是不應該的。」
「算了算了，這樣也吵不出結果，還是說說怎麼辦吧？」
朴銀道：「能想的辦法我們都實驗過了，一個也不行！」
「有沒有叫人來幫忙？」
「叫是叫了，可是沒有用！我們昨天是在對馬海峽遇到的迷霧，你們卻說這裡是南太平洋，可見這個大霧區可以帶著我們移動，這會我們移動到哪裡了都不清楚，叫人來要到哪裡找我們呢？」
「那有沒有考慮分開走？」
「實驗過了，沒用！分開的戰艦失蹤了七艘，其他的又撞到一起來了！那些失蹤的船上的人都莫名其妙死亡回城復活了，問他們也是一問三不知。」
「我這麼多戰艦不會全都交代在這裡吧？」
「沒有辦法離開的話就只能自殺回去了！船當然是一艘也帶不走了！」
「那可不行！我的戰艦很貴的，重造還得了！再說也沒時間了，我馬上就要去完成一個任務！」
一個龍族玩家忽然道：「要不我們下錨試試？」
「啊？」
「對，下錨。反正霧在移動，我們不動，它自己移開我們就出來了。」
闖王道：「沒用的。這裡是南太平洋深海區，我們的錨鏈搆不到海底的。」
「等等，我有辦法了。」我打算他們。「不用下錨，我下去就行了。」
「啊？你下去？」
「我的魔寵阿嫡娜是美人魚，雖然水面上她也沒有什麼方向感，但是她認識海底的地形，沿著海底她可以找到方向的。」
「那你怎麼帶我們走呢？」
我道：「我帶根繩子下去，一頭拴個浮漂，另外一頭拴我腰上。我在水下移動，你們跟著浮漂走就行了。要是離開濃霧範圍，你們就拉幾下繩子我就知道了。」
「這辦法好。」闖王他們都表示贊同。
上面的觀察室突然傳來報告聲：「會長，前方發現黑影，懷疑是戰艦！」
「快鳴笛！」
船上一下亂了套，我沖到擴音器前用對外廣播喊道：「別過來，這邊有船隊！」
兩邊的汽笛聲幾乎同時響起，可是大家都知道躲不開了。我們這邊的戰艦都擠成一團誰也動不了，那邊的戰艦速度還特別快，根本沒有辦法躲避。隨著黑影越來越清楚，我們都看清楚了那是一些戰艦，顯然又是一個艦隊。
不可避免地再次響起了轟隆的撞擊聲，暴君號猛地一陣顫抖，外面一片金屬扭曲聲，場面越來越混亂。一艘大型戰艦居然撞上快要沉沒的韓國戰艦突然跳了起來，一傢伙衝到了暴君號的前甲板上，整個橫在了上面。後面的戰艦接連相撞，無一倖免的全部堆到了一起。不過這次撞擊倒楣的是韓國艦隊，我們的戰艦不是直接受到撞擊只是被傳動震了一下，損傷幾乎為零。
朴銀已經忍不住開始罵髒話了，一把拽過我的通話器對外廣播喊道：「他媽的又是誰撞上來啦？不長眼睛的啊？」
我搶回通話器換成對內頻道：「去看看是什麼人的艦隊？」
一會兒工夫之後有了回應，「會長。對方自稱是美國雷克行會的外海艦隊。」
「告訴他們，我們這邊的位置，讓他們的會長和我們見面。」
「知道了。」
幾分鐘後我們在甲板上見到了對方會長，他看到我們也滿驚訝的。朴銀不會英文，只好由我來翻譯，反正幻影是什麼語言都會。
「你們是中國人？」對方問道。
我回答道：「我是中國人，她是韓國人。十幾分鐘前我們的艦隊剛剛撞到了一起，正在討論善後問題你又撞了上來！」
對方尷尬地笑笑道：「我們也看不見，聽到你們的汽笛我們已經開始減速了，但是距離實在是太近了，我們根本閃不開！」
「原因就不要討論了，反正已經撞在一起了。現在的問題是儘快分開，鬼知道還有沒有某個艦隊正在向我們開過來。」
闖王道：「我已經下令外圍的戰艦間隔一小段時間就鳴一次笛，以汽笛的音量來看，不會再有人撞上來了。聽到聲音再減速絕對來得及，除非對方上全速前進中。」
「那麼，……對不起，你叫什麼啊？」忽然發現還沒有問對方名字。
「約翰。」他伸出手。
「我叫紫日，這是闖王，這是紅月，她叫朴銀。」
「你們好。」
「我想應該快把戰艦都弄開，那些沒有卡住的應當先離開，方便拯救那些互相卡住的船。」
闖王指著我們甲板上橫著的那艘船，「這個怎麼辦？」
我對後面的龍族玩家道：「麻煩你們了，這些大傢伙我們可搬不動。」
孫岩走上來道：「交給我們吧。開船不會，力氣還是有的。來，大家把這東西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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