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朱川湊人的小說中,幸福才會如此令人不寒而慄!
第10屆「日本恐怖小說大賞短篇賞」
日本【直木賞】作家朱川湊人成名作
日本文化專家茂呂美耶、青蛙巫婆張東君 全心推薦!
只有在朱川湊人的小說中,幸福才會如此令人不寒而慄!
〈在白色房間聽月歌〉
潤懷有神奇的特異功能,心有未甘或含怨而死的魂魄,透過他就可回歸寧靜之所。
與死靈的纏鬥,讓潤夜夜惡夢,他極度盼望溫暖的氣息,依稀記得母親的身影……
終於有一天,白色房間出現一位妙齡女子的魂魄,她重新開啟潤的知覺,增強潤的身心力量,
卻也讓他一步步揭開殘酷的真相……
〈鐵柱〉
雅彥被公司貶調,帶著愛妻來到一個偏僻的小村。。
村子的人情溫暖,讓夫妻倆從心生疑竇至安然接受,原本頹喪的情緒一掃而空,進而得知此村號稱「全世界最幸福的村子」。
漸漸融入村中生活,某天兩人抱著哀戚的心情參加一場村人喪禮——在驚異中,他們發現自己竟置身一個歡樂的場合,喪禮的進行與常俗大異其趣,卻隱約藏著神秘與詭異。
雅彥一步步探究原因,也逐步走向幸福的陷阱,最後在「極致幸福」的十字路口徘迴不已……
作者簡介:
朱川湊人
一九六三年生,慶應義塾大學文學系畢業。
創造出都市怪談的新感覺風格,亦以「鄉愁恐怖小說名手」著稱。
出道甚晚,然而紀錄一鳴驚人:二○○二年以〈貓頭鷹男〉榮獲第四一回「ALL讀物推理小說新人賞」;二○○三年以〈在白色房間聽月歌〉獲得第十屆「日本恐怖小說大賞短篇賞」;二○○五年以《花食》獲得至高榮譽「直木賞」。
至今著有十三部小說作品。
譯者簡介:
李美惠
輔大英文系、輔大日文所畢業。研究平安朝古典文學,曾至橫濱菲利斯大學日本文學研究所交換留學。喜歡旅行,正好以翻譯為業,享受生活於動靜之間。譯作包括《愛的保存法》、《調味戀愛》、《鐘點男友》、《混搭我的夢想小窩》、《越吃越年輕》、《犬的生活》、《犬的日常》、《信玄戰旗》、《憑神》、《秀吉之枷》(二冊)、《影武者德川家康》(六冊)(皆遠流)等。
章節試閱
〈在白色房間聽月歌〉
1
女人哭泣著。
「為什麼……為什麼我非這麼命苦不可?你說,我到底做了什麼呀?」
她大約三十歲,身穿白底細條紋的高級套裝,胸前別著紅色的玫瑰胸針--有點格格不入,但應該是臨終那天特別為自己戴上的吧。
「那女人出現之前,明明生活那麼幸福……可惡,都是那女人害的!」
女人詛咒似地反覆叨唸,同時一再拍打地板。
場景是在那間白色的房間裡面。
這是個約四公尺正方的房間,不是很寬敞,無任何家具,也沒有窗戶,只有白色牆壁、白色柱子、白色地板,唯獨天花板是混濁的銀色。光線完全無法進入,但奇怪的是,房間裡卻透著微亮。
她坐在房間一隅,倚著牆壁,我則從稍高處俯瞰著她。
我可以從各個角度看見這房間,就像眺望人偶的小房子般,無論何種距離或角度皆可,全看我高興。但房中的她卻看不見我。只要我願意,當然也可以主動出聲叫她,但我一點都不想和她交談。
她的鬱悶一直不曾斷。她的長髮像窗簾似地掩住大半臉龐,因痛苦而扭曲的嘴巴及濕潤而發亮的牙齒隱約可見,那牙齒因沾滿血而呈鐵鏽色。
女人的頭突然往前栽倒。她以單手托住自己的下顎,將頭放回原位。脖子正中間嵌著一條纖細的紅色皮帶,把整個脖子勒得細如沙漏。
她是上吊自殺的。看來纖細的頸骨當場被絞斷了。
「誰!」
女人突然大叫。這回她的頭往後栽倒,頭髮應聲散開而露出紅腫的臉龐,像顆熟透而飽滿的紅色果實。她以雙手撐起頭部,充血而濕潤的眼球骨碌碌轉動著慢慢環視整個房間,詭譎得像隻四不像。
「你在看我吧?你到底是誰?」
即使這種時候,我依然不能移開視線。我方才說我可以從任何角度眺望這個房間,意思也是不得不一直注視這房間。
我覺得她很可怕。或許她就是捕捉到我的念頭,才會發覺我的存在。她淒厲地朝我所在的方向瞪視,彷彿想凍結窺視她的人。
「看人家痛苦真那麼有趣嗎!」
她射出無數利如冰刃的憤怒之念。多虧房間牆壁擋住才沒射中我,但這已足以使我更害怕。
(老師!)
我立刻在心中大喊。
一支巨大的剪刀穿透銀色天花板進入房間之中。
這剪刀並不是剪紙或裁布的那種剪刀,而是前端呈圓弧狀的鉗子。
「什麼東西呀?討厭,不要啊!」戴著玫瑰胸花的女人大喊。
她馬上就會知道那東西是用來做什麼的。
遠比人體大的鉗子在房間裡遊移,彷彿四處嗅聞氣味的生物。她對鉗子的恐懼也如實傳到我身上。真希望我不必繼續看下去。不管看過幾次,我還是很害怕,根本不可能習以為常。
「討厭!救命啊!」
她壓住晃動不已的頭部,拚命想逃離鉗子。
潤,幫個忙吧。
外面傳來老師的聲音。老師的話絕不能違抗,我下定決心並朝一直四處逃竄的女人伸出手去。
我的雙手出現在房間裡,並且抓住她的肩膀。不知為何,在這房間裡,我的身手遠比實際靈巧。
「不要!放開我!」女人哭喊著。
我將她的身體壓到白色牆壁上,手上可以感覺到她身體的柔軟。
「放開我!你這個無賴!」
截至目前為止,每每進行到此階段,這些身處房間裡的人幾乎都會對我破口大罵。我可以感覺他們的話像針一般尖銳地刺痛我身體,但這麼做全是為了拯救他們淪落在外的靈魂。
我狠下心,繼續使勁壓住已徹底瘋狂的女人。鉗子終於找到女人的頭部,只見它往兩側大張,一如巨獸的大嘴。我無法移開視線。
「討厭!討厭!」
死了還得受這種罪,實在太不幸了。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能救她的方法。
「沒事了,沒事了。」
我第一次開了口,但似乎傳達不到她心裡。
巨大的鉗子夾住她的頭,女人的整張臉變得又細又長,就像被摘下的葡萄。
她被繼續往上拉,穿著白色套裝的身體浮在半空中。
我算準時機後放手。她雙腳痛苦掙扎的模樣讓我聯想到她臨終的情形。
鉗子緩緩往銀色的天花板縮回,慢慢和她的身體一同沒入天花板。
臉部消失了,玫瑰胸花消失了,腰也消失了。瘋狂掙扎的雙腿彷彿死了心似地無力下垂。我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美好的曲線。最後連腳趾都消失在銀色之中。接下來的幾秒鐘,天花板仍殘留著同心圓的漣漪。
潤,謝謝……大功告成了。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頭上響起老師溫柔的聲音。
我這才大大地喘了一口氣,看來終於順利完成工作了。
我立刻讓你回去喔。
老師話音才落,我就看到房間的牆壁開始搖晃,像是蒙上一層蒸發中的暑氣似的。晃動逐漸加劇,產生了許多泡沫,所有一切似乎都變成閃亮躍動的光之粒子;而說時遲那時快,它們又一一融合,而後倏地逐漸遠去。
我突然感覺一股沉重莫名的重量壓在身體上。我又回到這個即便動根手指都得費盡全身力氣的世界。
「潤,辛苦了。」老師說著把我扶起來。
我張開眼睛,最先看到的是幽暗房間中的蒼白面孔。有四、五個成人男女,年齡各不相同,都穿著藍色的套裝。這房間的主人是開房仲公司的,他們大概是員工吧。
或許是親眼目睹此番過程而大為震驚吧,眾人只是無言地瞪著我瞧。還有一個女人忍不住流著淚。我不喜歡這種無禮的眼神,因此刻意無視他們的存在。
「辛苦了。」
小涼先生低聲對我說,同時一把抱起躺在地板毛毯上的我。我聞到一股嗆鼻的煙味,很想別過臉去,但仍死命忍住。
「工作已全部完成,可以開窗了。」
老師一說,穿著套裝的一位年輕男人便迫不及待地拉開窗簾及窗戶。那是今天特地掛上的藍色遮光窗簾。
窗外是一片美麗的夕晚風光,時間與風重新回到方才一度完全靜止的房間內。我們所在之處是某大街上某大廈中的一個房間。因為是空屋,所以沒有任何家具。我看見窗邊地板上有一個明顯的圓形痕跡,前任主人大概曾把觀葉植物的盆栽擺在那裡吧。
「屋子裡的氣場真的不一樣了喔。」一名女性環視著充滿夕陽光輝的房間,感慨地說。
我憑任小涼先生把我放上輪椅,心裡想著,那還用說嗎!
只要老師出馬,這等驅靈工作根本易如反掌。那個戴著玫瑰胸花的女人應該不會再出現在這房間了。
「真不愧是西西‧姬羅木老師……親眼見到如此情形,真叫人不得不相信靈魂的存在呀。」
一位有點年紀的男性說道,同時以手帕不斷揩著額頭。那是個頂著奇怪髮型的男人,他把僅剩的頭髮悉數集中到光禿禿的頭頂。看來這人大概就是這回的出資者。
「我活到這把歲數,老實說,還真沒想到有這種事……」
他這麼說的同時還看了看我,眼裡滿是恐懼及不解的神色。
雖說這已見怪不怪,但我仍不喜歡被人如此注視。
我看不見自己工作時的模樣,但以前我曾問過小涼先生。他說我失去意識之後,那靈魂便進入我的身體,靈魂的聲音會自我口中自動流出,就像收音機一般,普通人看了一定很害怕。
「這麼一來,這房子就完全沒問題,可以放心出租了。」
老師說著,同時以一塊紫色的布包起白色牌位。她額頭上的汗珠彷彿寶石般閃閃發亮。我腦海裡浮現出戴著玫瑰胸花的女人身影。如今她已身在那牌位當中,被老師偉大的力量關在裡面了。
「我們的工作就到此結束。接下來請自行酌情處理。」
老師將包起來的牌位遞給那位有點年紀的男人。他詫異地抬起頭來。
「老師,這牌位該如何處置呢?」
「那是您的自由。原本住在這房間的……看您是要放在公司當擺飾,還是當成可燃垃圾丟出去……」
「那怎麼行!」男人急得都快哭了。「這麼做靈魂會報復的呀!」
「若果真如此,就請您通知我們,我們再趕過來吧。我們的工作畢竟只是驅靈,只負責將靈魂剝離;至於淨靈及供養,我們完全外行,所以同業中才有無禮之人稱我們為『剝離師』呀。」
「您突然這麼說,真叫我不知所措呀。」
有點年紀的男人像個耍賴的孩子般拚命搖頭,抵死不肯接過老師遞給他的牌位。
「送到哪個寺廟去供養不就成了?很簡單呀。」我身旁的小涼先生插嘴道。 「不過,能淨化如此靈魂的人物,可不是隨處都有喔。」
「所以請老師無論如何一定要幫忙!」
男人向老師深深低頭懇求,在場眾人也趕緊跟著低頭。
老師考慮半晌之後說:
「老實說,我也無能為力,不過我倒是認識能適切供養靈魂的人。不如我幫您介紹吧。」
男人聽老師這麼說,立即喜形於色。這是每回固定上演的模式。
「詳細情形,麻煩您問這位先生吧。我有點累,先告辭了。」
老師說著將牌位交給小涼先生。小涼先生裝出一副恭敬的態度伸手接過。
「走吧,潤。」
老師以紫色絹布蓋住我的臉後,幫我推動輪椅。
從出房間到坐進電梯為止,似乎一路有人陪送,但電梯門一關上,就只剩我和老師兩人了。
「真是的,笨死了。」
老師只是小聲地自言自語,但我卻聽得一清二楚。
在地下停車場的箱型車中等了好一會兒,小涼先生才回來。
透過貼有黑色隔熱紙的車窗看出去,只見他兩手提著裝有道具的大皮箱正朝車子走來,那身形活像大型平衡玩具。和富態的老師相較之下,小涼先生簡直瘦得像樹枝一樣。老師經常說,那是因為他只知道喝酒,不好好吃飯。
「簡簡單單就解決了,大姊。拐到一百三十七萬的供養費。」小涼先生說,同時邊把大皮箱裝進車裡。
「果然只有你才能勝任這種工作呀。」坐在我旁邊的老師笑著說。
實際供養費大概只需三十萬,所以算是多了一百萬的收入。
小涼先生坐進駕駛座後,就從上衣內袋掏出裝著牌位的紫色布包。老師接過後,從皮包裡拿出一個小盒子,盒子裡裝有浸過特殊油料的棉線。
老師照例輕聲唸誦咒語,同時以棉線仔細纏繞裹著牌位的布包。老師說如此纏繞後,那女人的靈魂便無法自牌位中逃出。
「這樣就行了。接下來就麻煩你囉。」
「送到平常那間寺廟就好了吧?」
小涼先生接過老師手中的牌位後,直接丟在儀表板上。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不過聽說小涼先生會把那牌位送去某個寺廟供養。
「老師……這麼一來,那女人就能得救了吧?」我問。
老師露出溫柔的微笑,並以溫暖的手指輕撫我的臉頰及頭髮。
「沒事的,潤。那女人是十年前在那房子裡自殺的,自殺後一直住在那裡,且時不時向住進那房子的人現身。或許是沒人注意她,她就感到寂寞吧……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只要把她送到廟裡供養,也許需要一段時間,但她一定可以到她該去的地方。」
我望著儀表板那邊。我不知道老師口中「該去的地方」究竟是哪裡,不過卻衷心希望她的靈魂能早日安息,因為她已自怨自艾了足足十年。
「對了,今天的獎品……小涼,你幫我買了嗎?」車子開動並駛出地下停車場後,老師說。
握著方向盤的小涼先生仍望著前方,只是伸手將放在前座的紙袋遞給老師。
「你猜這是什麼?很棒的東西喔!」老師滿臉笑容從袋子裡掏出一本書。 「這動物叫什麼?你知道嗎?」
書的封面是一隻自水中飛躍而出的魚,那尖尖的嘴上還托著一顆彩色的球。這張照片一定是趁牠跳出水面撲向彩球的瞬間拍成的。
「這動物叫做海豚,牠雖然住在水裡,不過可不是魚喔。你看……」
〈在白色房間聽月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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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哭泣著。
「為什麼……為什麼我非這麼命苦不可?你說,我到底做了什麼呀?」
她大約三十歲,身穿白底細條紋的高級套裝,胸前別著紅色的玫瑰胸針--有點格格不入,但應該是臨終那天特別為自己戴上的吧。
「那女人出現之前,明明生活那麼幸福……可惡,都是那女人害的!」
女人詛咒似地反覆叨唸,同時一再拍打地板。
場景是在那間白色的房間裡面。
這是個約四公尺正方的房間,不是很寬敞,無任何家具,也沒有窗戶,只有白色牆壁、白色柱子、白色地板,唯獨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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