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的時候,李友邦回頭看了一眼,那吉普車依舊停在不遠處,很明顯的,就是要讓他們知道這是跟蹤。寒流來襲的夜晚,李友邦默默扶著嚴秀峰走入醫院。不遠處的吉普車燈閃著兩道寒光,有如監視的眼睛……」
一九九二年四月,在李友邦逝世四十週年前後,作者楊渡曾寫《如此痛苦的擁抱祖國》一文在中時晚報連載,此文首度披露李友邦謎一般的生命史,尤其從他早期加入黃埔讀書,曾面見孫中山,以及後期與國民黨內派系錯綜複雜的關係,可說是珍貴史料。
但涉及陳誠與蔣介石、蔣經國父子的矛盾(也就是李友邦之死是不是蔣介石父子要打擊陳誠勢力而製造的冤案),以及台籍人士之間的爭權內鬥等等,卻仍難以釐清。
更深層的來看,它仍未解開李友邦涉及匪諜案,到底是不是「冤案」的真相。
直到一九九九年,由於蘆洲李宅要開始整修,必須規畫內部的展示內容,李友邦之妻嚴秀峰女士,希望除了北台灣農村生活面貌以外,還要展現蘆洲李家的抗日歷史。李友邦流亡大陸期間,他的兩個弟弟為了尋找他,一個被日本派的流氓暗殺於廈門,一個在基隆碼頭被日本警察逮捕,刑求致死。
這一段愛國抗日的歷史如果不記載下來,嚴秀峰知道,在台獨的陰影下,台灣人會變得畏首畏尾,失去民族氣節。
嚴秀峰自身有著三個為人津津樂道的生命歷程:
第一,她以杭州人的身份參加抗戰,嫁給蘆洲人,成為台灣媳婦
第二,她以省黨部副主委夫人的身份,坐國民黨的大牢
第三,她以這樣的身世,竟未記恨,反而捐出位於台北的蘆洲李宅私有古蹟,同時完成沒有人能做到的四千多人連署陳情書。
本書透過還原歷史的訪談,勾勒出當時風火煙硝的年代,一則則觸動心弦的故事。像是富春江保衛戰,一位追求嚴秀峰的隊長戰死,她獨自走過荒涼的農村道路,在半夜昏黃的小燈下,靠著她自己所織毛衣,才在成堆的污黑的屍體中間,辨認了他的屍體。那些細節,其實是一點一滴慢慢訪問出來的。
個性理性節制的嚴秀峰,在細細的回憶中,才慢慢展現自己溫柔真情的一面。
本書特色:
「除夕夜一過,她便被隔離,這一走,便身陷囹圄十多年!遷台後的艱難歷練,造就杭州花木蘭傳奇的一生。」
一座百年古宅,一段沉埋的革命史詩,從蘆洲到杭州的抗日,從戰亂到繫獄的至愛傳奇,李友邦將軍和其妻的故事。
1937年,一個交織著侵略與反侵略、生與死、光榮與屈辱、新生與毀滅的時代。
當時年僅十七歲的杭州女孩嚴秀峰,眼見家園已毀國將淪亡,忍痛擱下雙親,義無反顧投入抗日戰爭。抗戰勝利後,隨著夫婿李友邦來台,五十年代白色恐怖時期,又因無端牽連進匪諜案而入獄,帶著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坐牢。
夫婿李友邦,五十年代是台灣省黨部副主委,陳誠的副手,也因捲入匪諜案被國民政府槍決。
大時代的命運雖半點不由人,堅毅的性格,讓嚴秀峰用一輩子的人生,守候丈夫的愛與他們的宅子──「蘆洲李宅」。
這樣一個真誠直率面對人生與家國動盪的女子,繼而用生命守候摯愛與家庭的妻子與母親,透過作者楊渡先生與嚴秀峰女士多年來的面對面訪談,加上第一手文獻史料的爬梳與蒐集,歷史再度如同一部的老電影,帶領讀者重溫一場動盪時代下的烽火兒女情。
作者簡介:
楊渡
本名楊炤濃,臺灣台中縣烏日人,曾任《中時晚報》總主筆、輔仁大學兼任講師,現任國家文化總會秘書長。
曾獲得時報文學獎,並出版《簡吉─台灣農民運動史詩》等多本著作。
章節試閱
楔子、最後的除夕
下車的時候,李友邦回頭看了一眼,那吉普車依舊停在不遠處,很明顯的,就是要讓他們知道這是跟蹤。
寒流來襲的夜晚,李友邦默默扶著嚴秀峰走入醫院。不遠處的吉普車燈閃著兩道寒光,有如監視的眼睛。
一九五○年二月十六日是除夕,嚴秀峰不知道,這是她和丈夫李友邦渡過的最後一個除夕,最後一次年節。後來她才知道,國民政府打算讓她過完這個年,再逮捕她。
這件事情非常古怪。
當時,嚴秀峰的丈夫李友邦是台籍人士在國民政府裡,官位做到最高的人。一九四九年,李友邦受陳誠之邀,出任台灣省黨部副主委,又兼台灣電影公司董事長、台灣新生報董事長等職務。隨後陳誠出任行政院長,為蔣介石處理國家內政,尤其是推行「三七五減租」、「耕者有其田」的土地改革政策,以防止共產黨用土改之名,在台灣搧動革命,避免大陸的歷史重演。
陳誠是蔣介石手下的紅人,李友邦是陳誠提拔的人、國民政府有意拉攏的台籍人士,他的妻子嚴秀峰怎麼會被逮捕呢?
但事情就在這個不平靜的農曆年前後發生了。
杭州人的嚴秀峰是在抗戰的時候,和當時是台灣義勇隊隊長的李友邦認識,後來戀愛,就在烽火之中,嫁作台灣媳婦。抗戰時,杭州老家給日本人毀了,她的父母跟著李友邦夫婦逃難到浙江省金華、上饒和福建省龍巖等地。她母親因病在龍巖過世,父親則跟著她來到台灣。但父親和嚴秀峰一樣,都是在台灣光復後才來台灣,還不太不懂閩南語,沒辦法調度家裡上上下下的事,李友邦只得請了弟媳婦來家裡幫忙。
農曆年前,剛剛生下的第五個孩子才八、九個月大,嚴秀峰卻發覺自己又懷孕了,正高興著,不料不知道為什麼,竟小產了。她的下體流血不止,每天都得上延平北路的一家醫院打止血針。雖然醫生作過子宮刮除手術,但依然血流不止。她在床上躺了十幾天,身體還不能復原。
舉凡買年貨、年節的必須物品,都還是由弟媳婦和傭人阿明幫著打點的。尤其台灣年俗所需要的東西,像是拜拜要用的三牲、四果、香火蠟燭等一應物品,就由弟媳婦直接處理了。
由於李友邦的職位相當高,平常出入都有專用的車子和司機,這在當時算是非常之少的。但為了公私分明,不要影響公務,他特地由上海買了一部三輪車,平常孩子上下學就由傭人阿明接送。阿明是一個蘆洲鄰居的孩子,才十八歲,年輕老實,平常幫著拉三輪車、帶小孩上學、買菜煮飯等等,算是相當熟練了。
除夕那一天中午,傭人阿明照例端著午餐到房間裡給嚴秀峰。為了幫孩子哺乳,弟媳婦還特地吩咐阿明做了花生燉豬腳和魚湯,但在病床上躺了幾天的嚴秀峰卻沒什麼胃口,只是為了襁褓中的孩子,她簡單的用飯配著豬腳吃。不料阿明卻站在床邊說:「太太,外面有一點奇怪的事。」
「什麼奇怪的事?」嚴秀峰抬頭問。
「我去買菜的時候,有一些不認識的人,在門口問我:你家太太身體好不好?
是不是生病了?最近有沒有出門啊?我跟他們也不認識,好像他們也沒來過家裡,怎麼會這麼問?我覺得很奇怪。」
「你以前沒見過的人嗎?」嚴秀峰問。
「沒有。」阿明年輕的臉上充滿困惑。
「那就小心一點吧。現在的時局有點亂,總是小心一點的好。」嚴秀峰安慰道。
「年都過得不像年了。」阿明嘆著氣。
「年都過得不像年了!」她也在心底感嘆著。
她還記得出門看病的時候,車子由廈門街轉重慶南路一帶,再轉延平北路,只見街道上充塞著從大陸逃難而來的人。
他們像動物一般,蝸居在街道的角落,無家可歸。衣衫襤褸的乞丐,排著隊在一些店家門口,等待人們吃剩下的食物。
一些看來像大學生、高中生的年輕人,站在騎樓下,竟然帶著書,或者不知是那裡批發出來的衣服,在街頭出售。其實書是沒什麼行情的,賣不了幾個錢,但連書都必須出售的時代,知識有什麼用呢?生存在這種年代,要怎麼辦?她感到一種難以言說的悲哀了。
年節應有的氣氛全沒了。她看著廈門街一帶的公務員們,用一種安靜而謹慎的心情,節儉過著小日子,不敢買什麼年貨,也不敢上街幫孩子買新衣,只是把錢積存起來,彷彿災難就要來臨,要作好準備似的。
這日子啊!她彷彿看到抗戰時期的浮動與不安,正如十八歲在浙江省富陽縣所感受到的那樣。
「戰爭的味道。」她在內心沈吟著。
戰爭的陰影籠罩在台灣島的上空,物資的匱乏讓年貨都沒法辦齊。
打從日本開始大東亞戰爭以來,台灣在物資管制、糧食配給下,早就失去年節的快樂。唯一的快樂只是過年有機會多吃配給一塊肉,多一點食用豬油,或者有機會吃一頓真正的白米飯。但尋常人家還是捨不得吃,而是把年節配給的白米,留著接待遠來的親戚。
台灣光復後,期待著和平與建設的台灣人民,卻迎來了新的悲劇。白米被征收去打大陸的內戰,農村裡依舊吃著蕃薯簽,日本人撤走後的工業生產停滯,接收大員在上層急著謀自己的錢財出路,失業者成群的在街頭遊走,社會不安在凝聚,接著就是二二八事件。台灣在貧窮的生存底線上掙扎。
然而,一九四九年卻是更為艱難的一年。隨著大撤退而流離到台灣的士兵和流民,像被大風吹散的草籽,渺小、卑微、沉默,無人理會,無人管理,散置在台灣各個角落,自生自滅。他們在街頭流浪,尋找生存下去的口糧、立足的角落。
原本已經貧困的台灣,被大量湧入的約二百萬人口所擠壓,物資更困難,物價也跟著通貨膨脹。市場上買不到東西,大陸來的流民在街頭只有變賣家當,黑市買賣盛行,生活必需品得付出高價才買得到。社會不安已不是隱藏的危機,而是明顯的一股動盪的暗流。
在大撤退的陰影下,民間流傳著各種耳語。擔心戰爭的烽火隨時會延燒到台灣。經濟情勢的混亂,政治上的腐敗,社會人心的不安,使國民政府政權汲汲可危。
為了確保政權在台灣的生存,一場全台灣肅清共產黨嫌疑分子的白色恐怖行動,從一九四九年開始展開。先是由四月六日(史稱「四六事件」)開始,從台北師範大學開始清理學生運動,逮捕主要領導者。隨後發生「基隆中學」案,逮捕鍾浩東等共黨嫌疑人,並依此展開更大規模的搜捕。與他們有往來或是稍有嫌疑的人就被逮捕。被逮捕的人供出自己交往過的人,再變成新名單,依名單又進行新一波逮捕,再刑求逼供,再列新名單,再逮捕。全面性的株連像拉住一條線頭,往上拉起,就牽出一整串肉粽一般的人群。
這是一個不平靜的年。
她總是在黃昏,吃過晚飯以後,搭李友邦的車去看病。車窗外,道路安靜,街景寥落。她恍惚想到,參加抗戰的那些歲月,一樣是貧困,卻活得充滿希望,充滿戰鬥的意志力,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
正茫然想著,李友邦的司機轉頭說:「奇怪,後面怎麼老是跟著一部吉普車?」嚴秀峰沒有力氣起身回頭看,李友邦倒是看了一眼,沒作聲。
「這吉普車還是從我們家巷子口就開始跟著了。」司機說。
事實上,在這個車子還非常少的年代,整條馬路上都沒幾部車,更不用說一部吉普車了,那目標更為鮮明。難怪司機發出疑問。
嚴秀峰不能不想到傭人阿明中午向她提過的話:有陌生人在外面問太太是不是在家?是不是生病了?那麼這是什麼意思呢?國民政府再蠻橫,也不至於逮捕一個將軍的妻子吧!她想著。
下車的時候,李友邦回頭看了一眼,那吉普車依舊停在不遠處,很明顯的,就是要讓他們知道這是跟蹤。
寒流來襲的夜晚,李友邦默默扶著嚴秀峰走入醫院。不遠處的吉普車燈閃著兩道寒光,有如監視的眼睛。
1、 年初二廈門街的逮捕
季澐身上穿著髒舊的衣服,頭髮散亂,身體好像被刑求過似的,雙腳拖行,慢慢走著。她直接走到嚴秀峰的身邊,坐了下來。低垂的眼睛看著她,悲哀似的說:「老嚴,我們組織現在已經被破壞到心臟,已經沒有什麼好隱瞞了。妳就坦白跟他們講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看得出來,季澐受到的痛苦絕對超出「皮肉之苦」。
但嚴秀峰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經歷過抗戰,也在三民主義青年團工作過的嚴秀峰清楚知道,季澐說出來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致命的。
一九五○年二月十七日,農曆大年初一。
嚴秀峰的父親起個大早,到房間來探視她有沒有好一點。新的一年,他總是期望她的身體會跟著好轉。
李友邦已經起來接待來拜年的訪客了。整個上午,訪客駱驛不絕。嚴秀峰似乎聽到他在客廳裡,和人在談著台灣的局勢,一起擔憂喟嘆著。她在病床的恍惚中,信耳聽來,並不去記得內容。
倒是李友邦中間抽空進來的時候,向她說:「是去年放出來的人。」
「啊?什麼人?」她看李友邦有些開心的神情,關心的問。
「以前因為二二八被關的人,來了六個人呢!說是特地要來感謝我。但其實也應該要放的。」
嚴秀峰知道這件事。陳誠邀請李友邦擔任省黨部副主委時,陳誠正是省主席兼省黨部主委。當時,李友邦就向陳誠建議:要拉攏台灣人的心,要化解本省外省的矛盾,莫如釋放因二二八事件而入獄的政治犯。
當時陳誠本想同意,卻遭到彭孟緝、柯遠芬的反對。彭和柯是二二八事件當時的鎮壓者,李友邦還曾被他們逮捕,送到南京去關押了一個多月,幸好嚴秀峰隻身赴南京,面見了蔣經國,李友邦才得釋放。
如今為了陳誠要用李友邦任省黨部副主委,還要釋放二二八事件的犯人,他們當然不同意。不過,由於陳誠是蔣介石面前的紅人,而李友邦則是陳誠要重用的人,他們不好直接反對,就提出一個附加條件:刑期五年以下的,同意釋放; 五年以上的,要經過李友邦核准才能釋放。講明了就是要李友邦背書。但李友邦二話不說,全部給釋放了。當時有三十幾個人一起釋放。他們非常感激李友邦,特地選在大年初一,來拜年道謝。
將近中午的時候,還來了一群年輕人。他們是台灣的年輕知識分子,有些理想和抱負,卻對時局感到無能為力,特地來請教李友邦的。他們總認為,李友邦是台灣人之中,還可以在陳誠面前說得上話的人,要了解台灣何去何從,要為台灣做些事,李友邦還是一個可以期望的領袖。
這時,嚴秀峰躺久了覺得不舒服,想起來坐坐,更何況她喜歡聽聽年輕人的想法,特地在客廳坐了一陣子。雖然有些台灣話還不是太明白,但感受年輕人的理想和朝氣,總是比較開心。
中午,李友邦還留下這些年輕人一起吃便飯。
下午,嚴秀峰身體不好,依舊躺床上休息。大年初一就這樣過去了。
一九五○年二月十八日,農曆大年初二
年初二早晨,一位在情治機構工作的人林秀欒竟出乎李友邦意外的來拜訪。李友邦有些驚訝的接待著,但他平日公務上與林秀欒並無多少接觸,此時來訪,總不免透露著詭異。
林秀欒並不多說什麼,寒暄一番後,卻特地鄭重的問候了嚴秀峰身體好不好。李友邦稍稍感到訝異,只得請嚴秀峰出來寒暄一下。
更奇怪的是上午十點左右,蔣經國手下的一個重要助手許素玉也來探病了。
一九四六年,嚴秀峰和李友邦來台灣之後,曾在三民主義青年團工作,與許素玉互相認識,來訪倒不奇怪。只是許素玉從未來過李友邦家,現在卻繼林秀欒之後來探病,不免讓嚴秀峰覺得奇怪。
許素玉是一個中年微微發胖的婦人,面孔圓圓的,看來相當和善。她知道嚴秀峰在病床上,就說:「不要叫她起來了,我進去看她。」就直接到房間裡。
嚴秀峰簡單的說明病情,以及每天去醫院打針的情況後,不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這過新年的時候,勞妳來探病,真是麻煩妳了。」許素玉就答道:「應該的,總是來看看。希望早妳日康復。」也不多坐,就起身走了。
連續兩個奇怪的訪客,再想想蔣經國是情治單位的主管,嚴秀峰和李友邦的心裡有一種不安的預感。
黃昏七、八點左右,嚴秀峰出門去看病。她由巷子裡出門,看到廈門街一帶的住宅,愈發的安靜了。
北風吹過台北盆地,帶來無盡的寒意。年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但整個廈門街卻反常安靜。
廈門街細細長長巷子裡,日本式的平房帶著一種古唐朝式的風格,樸素而安靜的排列著。帶有一種京都風格的庭院裡,種植扶疏的花木,高高的樹影在北風中搖曳。這兒,原本是日本公務員、教師居住的住宅區,平房建築顯示出一種日本平民生活的味道。在戰後,這些日本人原有的住宅就由國民政府接收,再發配給公務員或者出租給政府的中級幹部。他們剛剛來台,沒有親戚可以走動,政府給的薪水又只夠過一個寒酸的戰爭下的新年,此時更顯得安靜了。
「咦?怎麼會這樣?」車子轉過街角之後,司機奇怪的「咦」了一聲。
「怎麼了?」李友邦問。
「那吉普車還是跟著哩。」司機說。李友邦回頭看了一下,臉色肅然,沈默不語。嚴秀峰想到早晨奇怪的訪客,更有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的感覺。她的手緊緊和李友邦握著……
楔子、最後的除夕
下車的時候,李友邦回頭看了一眼,那吉普車依舊停在不遠處,很明顯的,就是要讓他們知道這是跟蹤。
寒流來襲的夜晚,李友邦默默扶著嚴秀峰走入醫院。不遠處的吉普車燈閃著兩道寒光,有如監視的眼睛。
一九五○年二月十六日是除夕,嚴秀峰不知道,這是她和丈夫李友邦渡過的最後一個除夕,最後一次年節。後來她才知道,國民政府打算讓她過完這個年,再逮捕她。
這件事情非常古怪。
當時,嚴秀峰的丈夫李友邦是台籍人士在國民政府裡,官位做到最高的人。一九四九年,李友邦受陳誠之邀,出任台灣省黨部副...
目錄
目 錄:
楔子、最後的除夕
一 年初二廈門街的逮捕
二 杭州的小女孩
三 這女孩子,心那麼硬!
四 東州沙保衛戰
五 嫁給一個台灣人
六 烽火兒女
七 二二八前夕的台灣
八 二二八南京救夫
九 告別的年代
十 百年古蹟,愛的見證
附錄 李友邦的故事
目 錄:
楔子、最後的除夕
一 年初二廈門街的逮捕
二 杭州的小女孩
三 這女孩子,心那麼硬!
四 東州沙保衛戰
五 嫁給一個台灣人
六 烽火兒女
七 二二八前夕的台灣
八 二二八南京救夫
九 告別的年代
十 百年古蹟,愛的見證
附錄 李友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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