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所愛,再多死亡也不能成為阻礙!
置身93公尺高空,他知道自己正在往下滑……他的女人驚恐地呼喚,「若奇,撐住,拜託一定要撐住!」依芙腹部抵著窗臺,企圖將愛人拉離粉身碎骨的危境,一旁還有倒數讀秒的定時炸彈……她所捍衛的紐約城眼看就要灰飛湮滅!
2058年紐約一棟無人老舊高樓建築平地一聲雷,頓時化為烏有,揭開恐怖分子強取豪奪序幕!紐約市警隊長依芙˙達拉斯循線追蹤,意欲破解炸彈威脅,免除廣場飯店、無線電城、自由女神像毀於一旦,卻讓愛人若奇身陷險境……再次陷入暴力、金錢、謀殺、死亡威脅險境的兩人能夠險中求生,一舉殲滅恐怖分子?抑或玉石俱焚,同時失去對方以及他們鍾愛的紐約城!
作者簡介:
一場暴風雪之夜、一支鉛筆、一本筆記本,開啟J•D•羅勃(J•D• Robb)/娜拉‧羅勃特(Nora Roberts)的創作之路,1981年出版第一本書Irish Thoroughbred後,自此搖筆不墜,出版超過200本小說,且屢創佳績,從1999年至2012年3月5日為止,她所出版的每本書均躍居《紐約時報》暢銷排行榜,其中29本為謎蹤系列。目前是亞馬遜書店第三位電子書售出達百萬冊以上的作家。
1995年她以J•D•Robb為名,設時空背景為2058年所創作的「謎蹤」系列,甫出版就引爆美國出版界謎聲四起,紛紛揣測究竟是誰可以寫出如此精采的故事,有許多知名作家都在猜測的名單上。謎底揭曉後,大家驚嘆之餘,也更加肯定她的寫作才華。
章節試閱
這一夜,一個乞丐無聲無息死在綠色和平公園的長凳下。一位歷史教授因為口袋裡的十二元信用代幣在自家門前慘遭割喉。一名女子在男友的重拳下哽咽發出最後一聲慘叫。
不只如此,死神勾起瘦骨嶙峋的手指,奸笑著戳入克拉倫斯•布朗森的兩眼之間。布朗森今年五十歲,是布朗森工具與玩具公司的總裁之一。
他富裕、單身、事業有成、開朗快活,畢竟他身為星際大公司的負責人,當然能夠生活得無憂無慮。布朗森家族為地球及周圍衛星提供設備及娛樂,克拉倫斯身為第三代繼承人,上有一名兄長,一生絢爛精彩。
連死去的方式也同樣不凡。
克拉倫斯遭到自家生產的攜帶式多功能電鑽穿心,兇手則是他眼神犀利的女友,她用鉚釘將他釘在牆上,隨即報警自首,第一名警員抵達時,發現她沈著端坐啜飲紅酒。
依芙•達拉斯小隊長檢查遺體的同時,她繼續坐在舒適的高背扶手椅中,在電腦投影的壁爐火光前品酒。
「他死透了,」她冷冷告知依芙。她名叫莉絲貝•庫克,於男友的公司擔任廣告主管,四十歲,幹練迷人,非常善於她的工作。「布朗森八千功能絕佳、設計精良,能夠滿足所有專業與業餘需求。馬力強大、精準無比。」
「嗯哼。」依芙端詳死者的臉,保養得當、五官英俊,但死亡在他臉上刻下驚駭哀傷的愕然神情。他穿著藍色絲絨睡袍,鮮血浸透胸前那一塊,在地上凝聚成濕滑的一灘。「的確派上用場了。畢博迪,宣讀庫克小姐的權利。」
助手宣讀的同時,依芙確認時間與死因進行記錄。即使兇手自首,處理命案現場依然必須遵循固定模式。凶器列為證物,遺體運往醫檢處進行驗屍,最後封鎖現場。
依芙揮手示意要鑑識小組接手,跨過鮮紅地毯走到莉絲貝對面坐下,虛擬爐火燒得霹啪作響,送出奢華的溫暖與火光。她並沒有立刻開口,而是花了片刻時間觀察,推測兇手的反應。眼前這位時髦的棕髮美人一身黃色絲質連身洋裝,上面有大量血跡噴濺。
對方只是用眼神客氣地請她開口。「那麼……說明一下事發經過好嗎?」
「他劈腿偷吃,」莉絲貝坦然說。「所以我殺了他。」
依芙仔細端詳那雙沈穩綠眸,雖然看得出憤怒,卻沒有驚恐或懊悔。「你們吵架了嗎?」
「我們吵了幾句。」莉絲貝舉杯就唇,口紅的色調與紅酒同樣鮮豔。「大部分是我在吵,克拉倫斯很懦弱。」她聳肩,絲料窸窣作響。「我接受他的毛病,甚至在很多時候覺得很可愛。我們有約在先,我給了他三年的青春。」
她傾身向前,冰冷的眼神下冒出怒火。「三年,這段時間我沒有找其他對象、沒有和其他人訂約或交往。我這麼專一,他卻拈花惹草。」
她吸了口氣,重新靠回椅背上,幾乎露出微笑。「現在他死了。
」
「嗯,這部分我們已經瞭解了。」依芙聽見吸取、刮搔的刺耳聲響,鑑識小組正努力由肌肉與骨頭中拔出長長的鋼釘。「庫克小姐,電鑽是妳為了行兇而帶來的嗎?」
「不是,那是克拉倫斯的東西。他偶爾會做些小玩意,看來他應該正在做,」她沈吟著瞥一眼,鑑識小組以類似芭蕾舞的動作將遺體取下。「我看到桌上有電鑽,心想真是完美極了,對吧?所以我拿起來啟動,就這麼用了。」
不可能更簡單了,依芙想著站起來。「庫克小姐,這幾位警員將帶妳去警務中心。之後還有一些問題要請教。」
莉絲貝順從地喝光最後一口紅酒,將杯子放在一旁。「我去拿大衣。」
莉絲貝披上黑貂皮長大衣遮住染血的絲質洋裝,大步由兩名警員中間走過,堂皇高雅的姿態猶如出門趕赴社交活動。畢博迪看得連連搖頭。
「老天,真是什麼人都有。她用電鑽殺死那個人,然後奉上證據自首招認。」
依芙穿上皮夾克,拿起現場鑑識工具箱,用溶劑仔細清除手上的血跡與防護膜。蒐證人員收拾完之後會負責封鎖現場。「我們永遠無法以一級謀殺定罪。雖然確實是謀殺,但我敢打賭,八成在四十八小時內就會達成協商,減輕為過失殺人。」
「過失殺人?」畢博迪真正感到震驚,目瞪口呆看著依芙,她們走進電梯下到大廳。「別鬧了,達拉斯,怎麼可能?」
「就是可能。」依芙凝視著畢博迪正直的黑眸,端詳妹妹頭和警帽下那張方正嚴肅的臉,幾乎有些遺憾得打破她對體制的堅定信念。「倘若電鑽證實屬於死者,那麼便不是她帶來的,也就表示並非預謀殺人。現在她還受自尊與狂怒所蒙蔽,但在牢裡蹲上幾個小時,求生本能將會啟動,她一定會請律師。她很精,所以請的律師一定也很精。」
「對啦,可是她有殺意、有惡念。剛才她自己在口供中承認了。」
那是規條。雖然依芙相信規條,但也知道有時內容相當模糊。「她甚至不必否認,只要稍加美化即可。他們發生爭吵,她感到憤慨、傷心。說不定他出言恫嚇。在一時激動或恐懼之下,她順手抓起電鑽。」
依芙走出電梯,經過大廳中的粉紅大理石樑柱與樹木盆栽。「暫時喪失心智,」她接著說。「很可能辯稱是自衛行為,但當然都是屁。然而,布朗森身高超過一八O,體重將近一百公斤,她則身高一六O,體重頂多五十公斤。所以說不定能成功。行兇之後,她在驚恐中立刻報警。她沒有試圖逃跑或脫罪。她負起責任,如果上法庭一定能贏得陪審團的好感。檢察官也很清楚,所以願意認罪協商。」
「真是爛透了。」
「她會服刑,」依芙說著走出門外,氣候酷寒,像剛才被收押的女人一樣冰冷酸苦。「她會失業,還得花一大筆律師費。有報應就不錯了,乖乖接受吧。」
畢博迪瞥太平間的箱型車一眼。「這件案子應該很簡單。」
「很多時候看似簡單的案子反而最糾葛。」依芙淺笑著打開車門。「振作點,畢博迪。我們能順利結案,她也逃不過制裁。有時候這樣就算很不錯了。」
「其實她不愛他。」看到依芙挑起眉毛,畢博迪聳聳肩。「看得出來。她只是因為他偷吃亂搞才生氣。」
「是啊,所以她乾脆把他釘在牆上。所以別忘了,忠誠很重要。」她正要發動引擎,車用通訊器響起。「我是達拉斯。」
「嘿,達拉斯,嘿。我是耗子。」
依芙看著螢幕上那張雪貂臉以及藍色小眼睛。「真想不到。」
他吸氣發出嘶嘶怪聲,勉強算是笑聲。「是啊,沒錯。是啊。聽著,達拉斯,我有消息要給妳。見個面談買賣吧,好不好?行吧?」
「我正要回警務中心。我有正事要做,而且我十分鐘前就該下班了,所以——」
「我有消息要給妳。好東西,絕對值得。」
「是哦?你每次都這麼說。別浪費我的時間,耗子。」
「真的是好東西。」消瘦臉上藍眼睛閃爍。「我十分鐘內能趕到釀酒館。」
「我只給你五分鐘,耗子。先練習一下把話說清楚。」
她結束通訊,將車開出去往下城區前進。
「我記得在妳的檔案資料裡看到過他,」畢博迪說。「是妳的線民之一。」
「對,他剛因為毒品罪名進去蹲了九十天,害我也跟著丟臉。耗子喝到爛醉的時候很喜歡炫耀人脈。他不會害人,」依芙補充。「雖然愛吹牛,但三不五時也會弄到可靠的資料。釀酒館剛好順路,讓庫克等一下也不打緊。調查凶器的產品序號,確認是否屬於死者。找出親屬資料,等庫克收押之後我再通知他們。」
夜色清澄冰涼,刺骨寒風在大樓間呼嘯,吹得行人都躲進室內。餐車小販硬是挺住,在烤大豆熱狗的蒸汽與臭氣中瑟縮發抖,希望有人餓到願意冒著二月的惡劣天候出來買東西吃。
二O五九年的冬天無情酷寒,小販的收入明顯下滑。
她們駛出炫麗的上東區,離開乾淨無暇的人行道與制服光鮮的門房,往西南方進入街道狹窄喧鬧的地帶,行人行色匆忙,眼睛盯著地面,雙手握拳壓著皮夾。
路邊的積雪被採得黑漆漆、髒兮兮。人行道濕滑結冰,一不小心就會摔跤。頭頂上,廣告牌播放著溫暖藍海與細糖般的白沙,嬉戲玩水的金髮巨乳女郎幾乎一絲不掛,露出一身焦糖肌。她熱情邀請紐約客前往小島和她一起玩樂。
依芙幻想著去若奇的小島上偷閒兩天。陽光、沙灘、性愛,她邊做白日夢邊在傍晚的忙亂交通中找路鑽。這三項她丈夫都很樂意提供,她幾乎準備好要跟他提了。再等一、兩個星期吧,她決定。她要先把文書工作清完,該出庭的案子都解決掉,收拾幾個懸而未決的問題。
她承認,現在她無法安心離開崗位。
不久前她失去警徽,險些迷失方向,刺痛的感覺還沒完全消失。現在一切重回正軌,但她還無法因為一時衝動而拋下職責。
她在釀酒館附近的立體停車場二樓找到停車位,畢博迪已經查好了資料。「根據序號,凶器確實屬於死者。」
「看來一開始就頂多只有二級謀殺,」依芙說著和畢博迪一起走到街上。「檢察官不會白費時間證實她有預謀。」
「但妳認為她是為了殺他而去那裡。」
「可不是。」依芙穿越人行道,走向燈光昏暗的動態招牌,圖案是一個啤酒杯,兩旁有黯淡的泡沫流下。
釀酒館專賣廉價酒精飲料和陳年下酒堅果。這裡的常客包括運氣不佳的老千、低階小職員,降價求售的有照伴遊上門來找客人,此外也有少數江郎才盡的騙徒。
空氣悶熱,交談很零星,而且都是偷偷摸摸進行。在昏黃燈光下,幾道視線掃過依芙又連忙轉開。
即使沒有一身制服的畢博迪跟著,她依然渾身透出警察味。他們從她的站姿就看得出來,頎長苗條的身體隨時警覺,清澈棕眸沈穩專注,坦率看進每張臉和每處細節。
只有剛出來混的傻蛋才會以為她只是個女人,棕髮參差不齊,清瘦臉龐線條分明,下巴有個淺淺的凹陷。釀酒館的常客大多在街頭打滾多年,即使正在往反方向狂奔,也能遠遠嗅出警察的味道。
她看到耗子,那張尖尖的老鼠臉幾乎整個埋進酒杯裡,仰頭大口喝著啤酒。她走向他的桌子,對耗子露出犀利的大大笑容。「這地方一點都沒變,耗子,你也一樣。」
他發出嘶嘶笑聲,但視線緊張地飄往畢博迪身上一絲不苟的制服。「妳不必帶人來,達拉斯。老天,達拉斯,我們不是老朋友嗎?」
「只有天天洗澡的人才是我的朋友。」她頭一撇示意要畢博迪坐下,然後她自己也坐下。「她是我的人,」依芙簡短地說。
「喔,我聽說過妳弄了隻小狗來訓練。」他擠出微笑,露出一口疏於清潔的爛牙,但畢博迪只報以冷冷的眼神。「她不錯,嗯,挺不錯,因為她是妳的人。我也是妳的人,對吧,達拉斯,對吧?」
「我的運氣可真好。」服務生往這裡走過來,依芙只是看她一眼,她立刻轉向不去打擾。「你到底有什麼消息要給我,耗子?」
「妳認識巧手,對吧?」
「當然。」她稍微往後靠,不是為了放鬆,而是為了躲開他呼出的惡臭。「他還在道上混?老天,他應該有一百五十歲了吧?」
「沒有、沒有,沒那麼老。頂多九十幾吧,精神好得很。巧手在世的時候精神可好的呢。」耗子熱切地點頭,油膩髮絲上下搖晃。「他把自己照顧得很好。飲食健康,固定找B大道的一個妞打炮。他說性愛能保持身心旺盛,妳知道。」
「完全同意,」畢博迪低聲說,依芙淡淡瞪她一眼。
「你剛才說『在世的時候。』」
耗子愣愣看著她。「哈?」
「巧手出事了嗎?」
「對,不過先等一下。我說得太快了。」他瘦巴巴的手指伸進放著慘澹堅果的淺碗裡。他用僅剩的爛牙啃著堅果,望著天花板整理容易散亂的心思。「大約一個月前,我弄到……我有一台影音播放器,需要稍微修理一下。」
依芙的眉毛在瀏海下挑起。「是為了弄掉序號吧?」她淡淡地說。
他嘶嘶笑著,喝了一口酒。「唉唷,那算是撿到的,我只是拿給巧手檢查一下。那傢伙是天才,對吧?他修理過的東西都他媽像新的一樣。」
「他改序號的手法更是妙。」
「嗯,是啦。」耗子的笑容近乎甜美。「我們聊起來,巧手知道我總是在找小差事。他說他手上有件大工作,油水很厚。那些人要他製造計時器、遙控器、小型監視器之類鬼玩意。他還做了炸彈。」
「他告訴你他在組裝炸彈?」
「我們算是好哥們,所以他跟我說了。他說那些人聽說他以前在軍隊的時候搞過那玩意。他們給錢很大方。」
「金主是誰?」
「不知道。他八成也不知道。他說那兩個人去他店裡,給了一張清單和一些錢。他負責搞定那玩意,妳懂吧?完工後打他們給的號碼留言。只要說東西準備好了,那兩個人就會上門取貨,把剩下的款項付清。」
「他們要那玩意做什麼?他知道嗎?」
耗子聳了聳枯瘦的肩膀,可憐兮兮望著空酒杯。依芙懂規矩,於是舉起手,接著比比耗子的酒杯。他立刻振奮起來。
「謝了,達拉斯。多謝。一直說話會口渴,妳瞭吧?」
「那就趁你還剩點口水時快說重點,耗子。」
服務生過來在他的酒杯中倒進小便色調的液體,他掛上滿臉笑容。「好好。他猜那些人想搶銀行或珠寶店之類。他替他們做了解除警報的裝置,推測計時器和遙控器是用來引爆炸彈。他說或許他們需要熟悉道上狀況的幫手,他答應替我打聽。」
「真夠朋友。」
「沒錯,對極了。兩個星期後,我接到他打來的通訊。他真的非常緊張,瞭吧?跟我說他們的計畫不是他猜的那種,而是很糟糕的事情。真的非常糟糕。他講話沒頭沒腦,巧手平常不會那樣。他真的很害怕。他說什麼擔心阿靈頓事件重演,他得躲一陣子。問能不能來我這裡躲一下,等他想清楚下一步該怎麼辦。我說當然可以,沒問題,儘管來。可是他沒有來。」
「或許他躲去別的地方了?」
「可不是,躲到陰曹地府去了。兩天前他們把他從河裡撈起來。」
這一夜,一個乞丐無聲無息死在綠色和平公園的長凳下。一位歷史教授因為口袋裡的十二元信用代幣在自家門前慘遭割喉。一名女子在男友的重拳下哽咽發出最後一聲慘叫。
不只如此,死神勾起瘦骨嶙峋的手指,奸笑著戳入克拉倫斯•布朗森的兩眼之間。布朗森今年五十歲,是布朗森工具與玩具公司的總裁之一。
他富裕、單身、事業有成、開朗快活,畢竟他身為星際大公司的負責人,當然能夠生活得無憂無慮。布朗森家族為地球及周圍衛星提供設備及娛樂,克拉倫斯身為第三代繼承人,上有一名兄長,一生絢爛精彩。
連死去的方式也同樣不凡。
克拉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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